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Twentine
抓人的时候,遇到了强烈的抵抗。刘伟带着人不要命似地把货往桥下的水里倒,在冲突的过程中,异常混乱。
而这个刘伟也是鬼道的不行,趁着双方冲突之际,偷摸地跳进了图门江。
“其实死活还说不准。”老徐说,“当天晚上吉林的温度零下七度,江水上面都是一层冰面,他砸了个冰窟窿进去,不知道还活着么。”
“尸体找到了么。”陈铭生问。
“找到了我还跟你说个屁。”老徐说,“其余人都抓住了,就他妈跑了这个混蛋。”筹备的这么详细,居然跑了一个人,老徐也是格外气愤。
“这次我们就背了这个黑锅了。”老徐说,“这几天你盯着点,看看刘伟有没有回去。”
陈铭生没有答话,老徐说:“听——”
“没死也行。”陈铭生忽然说。
“嗯?”
“我说,刘伟没死,也可以。”陈铭生说,“等等看吧,如果他回来,我觉得效果会更好。”
老徐说:“你想什么呢?”
陈铭生说:“你等我的消息吧,白吉应该已经知道了,如果有什么信,我会通知你。”
老徐说:“好。”
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58章
老徐说:“那我就先挂了,你精神集中一点,别出什么岔子。”
老徐挂断前一秒,陈铭生叫住了他,“你等一下。”
“怎么?”
陈铭生坐在床上,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昆明的夜色很美。
他没有马上说话,老徐也不急,他们认识多年,虽然是两个大老爷们,但也在冥冥中培养出一种默契的感情来。
老徐知道陈铭生在思考。
过了大概半分钟,陈铭生开口,说:“我给你一个电话,你把这个人查出来。”陈铭生点了一根烟,又说,“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你们查仔细点,拿刘伟这事吓唬吓唬,最好能逼着换个地方。”陈铭生顿了顿,眉头轻轻一皱,说:“不,暂时一定要逼着这人换地方,还有,这个手机号码必须要停掉。”
老徐反应了一下,说:“你怕他回来?”
陈铭生抽了口烟,淡淡地说:“不管死活,做个打算也好。”
老徐严肃地说:“我明白了,你放心好了。”
一连半个月,刘伟都没有什么消息。
就在大伙都认为这个人葬身图门江的时候,他回来了。
那天,白吉叫了几个人,在酒楼里吃饭。
陈铭生注意到,白吉的眼眶深沉,泛着一股诡异的青黑。在餐桌上,他的话也很少,脸色阴霾。
陈铭生知道,白吉这次损失惨重。
时间往回推两年,那算是白吉混到巅峰的时刻,扳倒了一直杵在他前面多年的虎哥。接二连三倒了一批人,白吉算是混出头了。
可他运势着实不好,上位以后,好几次大型交易都失败了。
最严重的那次,就是陈铭生腿出事的那次。那次连白吉自己都差点搭进去。
这回刘伟又搞砸了,白吉的心情可想而知。
大家在餐桌上都极尽小心,不敢多说一句话。
多说多错。
吃饭吃到一半,吴建山接了个电话,他刚一接通,脸色马上就变了。
“我操!你他妈躲哪去了!?”
他骂人的话一出口,全桌人的眼光都看了过去,陈铭生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白吉,白吉的目光透过镜框,僵直地盯着吴建山。
吴建山低声紧说了几句,然后抬头,对白吉说:“白哥,刘……刘伟他跑回来了。”
白吉忽然笑了,他脸皮木然,笑得时候就像蜡像一样,十分瘆人。
他轻声细语地对吴建山说:“既然回来了,就来一起吃饭啊。”
吴建山不敢多看白吉,转头对刘伟说了几句话,然后挂断电话。
餐桌上的气氛紧张起来,白吉看着一桌子不动的人,抬起筷子比划了一下,说:“都干什么呢,来来来,吃火锅。”
没过多一会,刘伟就来了。
看这时间,他应该是早早就来世纪大酒楼门口蹲着了。
他进来的时候,陈铭生差点没认出来他。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这刘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他大致扫了一眼,刘伟至少瘦了十斤,脸色青黑,都脱相了,腮帮子干瘪,眼睛鼓鼓的,满是血丝,看着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瘾君子一样。
他弓着腰,小心翼翼地进屋,来到白吉面前,叫了声:“白……白哥。”
白吉坐在凳子上,侧过身,朝他招了招手,刘伟像条狗一样,往那走了几步。
“白哥,我——”在他走到离白吉两步远的时候,白吉忽然从桌子边上的酒箱里抽出一瓶啤酒,一句话都没有,照着刘伟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酒瓶砸碎,刘伟满身都是洒出来的啤酒。他被砸得有些懵了,重心不稳,坐到地上。刚好坐到砸碎的酒瓶子碴上,手掌大腿都出了血。
可刘伟并没有在意,他倒地之后马上爬了起来,跪着来到白吉跟前,神色都癫狂了。
“白哥……白哥!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有警察,我,没想到……”
白吉站起来,手掐着刘伟的下颌,他的声音依旧很轻。
“我不管你想没想到。”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比划在刘伟面前。
“我的钱呢,嗯?”白吉提及钱,似乎眼神更凶狠了,“我的钱呢——!?钱呢——??!”
刘伟哆哆嗦嗦,字不成字,句不成句。“白……白哥,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会有警察,我……”
白吉对刘伟的求饶姿态视若不见,照着他肩膀的地方狠踹了几脚
刘伟被踹倒在碎玻璃上,背上也划破伤口,血流倒地上,抹除道道的血痕。
刘伟是真害怕了,他跪着拉着白吉的腿,哆哆嗦嗦的说:“白哥…….白哥你再给我次机会你再给我——”
“我给你妈逼——!”刘伟脸色蜡白,白吉一边骂,一边又抽了一个酒瓶子,狠砸在刘伟的脑袋上。
刘伟的头上流下血珠,他昏昏糊糊之际,人也癫狂了起来。“
“我……我不知道,我他妈怎么知道为什么有警察——!?我操!”他大声吼叫,桌上一个人站起身,到门口望风。
“我不知道——!我操他妈的——我——”刘伟语无伦次地骂着,忽然,他透过两个人之间的缝隙,看到陈铭生,刘伟一瞬间停住了。
然后,他本来浑浊的眼神慢慢清晰了,他抬起一只手,那只手因为激动,止不住地打颤。
“他……他他——”刘伟紧紧拉住白吉的腿,说:“白哥,是他——他!”
白吉转头看了一眼,陈铭生就坐在他的左手边。
刘伟回想起当天的情形,声音也变大了。
“一定是他告诉警察的,一定是他!白哥——!”刘伟说得激动,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恶狠狠地盯着陈铭生,说:“你不是看我不顺眼么,你不是不想我好么……你他妈的阴我……我操/你妈——你他妈的阴我——!!”
刘伟的恨意让他整张脸都变得狰狞了,他的眼里只剩下陈铭生。他忽然从地上抓起一片碎玻璃片,锋利的边刃让他满是是鲜血,可他毫不在乎,他大吼一声,朝陈铭生就冲了过去——!!
“谁他妈让你动了!”
还没等刘伟往前走两步,坐在桌子边上,离他最近的男的就站了起来,给他一脚踹了回去。
这一脚威力不小,刘伟抱着肚子跪在地上。
白吉摆摆手,那个男人又坐会原位。
白吉蹲在刘伟身边,说:“你想说什么?”
刘伟嗫喏道:“是他……白哥,是他……”
桌上的人都看向陈铭生,陈铭生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只有白吉,他蹲在刘伟面前,没看陈铭生。
“是他什么?”白吉说。
刘伟说:“我去过……我在出货前,去过他那里……”
白吉说:“去他那干什么。”
刘伟停顿了一会,说:“他,他把我麻将厅抢了,我去,我去找他要……”
白吉说:“然后呢。”
刘伟说:“我喝醉了……白哥,他给我灌醉了,他肯定是在我脑袋迷糊的时候套出话了——!
肯定是他,白哥……白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白哥……白哥……”
白吉缓缓站起身,转过头,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慢慢定格在陈铭生身上。
他说:“阿名,你有什么想说的。”
陈铭生低沉着声音,说:“他在胡说。”
白吉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陈铭生身后,他弯下腰,在陈铭生的耳边,轻声说:“是不是你。”
陈铭生坚定地说:“不是我。”
他说完,忽然感觉脖子上一股大力,他不及防备,被白吉狠劲地按在桌子上。他的脸磕在装佐料的盘子里,右侧的颧骨在剧痛之后,开始慢慢发麻。
他不敢还手,任由白吉按着。
白吉低下头,又问了一遍,“是不是你?”
陈铭生深吸一口气,语气平稳地说:“不是。那天他来棋牌室找茬,我现在这样,动手肯定不占便宜,我不想惹麻烦,就叫人搬来啤酒,想他喝醉了就没事了。”
“是他灌我——!”刘伟在桌子另一端大喊,“白哥,我没找他麻烦,是他灌我灌醉的——!”
陈铭生的语气依旧低缓,“他有没有找我麻烦,可以去问当时在场的人。”
刘伟从地上站起来,破口大骂:“那里都是你的人——!肯定跟你串通好了——!我操/你妈江名,你敢阴我,老子宰了你——!”
白吉的手在陈铭生脖子上掐着,卡住他脖颈上的血管,陈铭生脸涨的通红,双眼充血。
慢慢的,白吉的手松开了。陈铭生缓和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抵在了他的后脑上。
白吉拿枪,手很稳。
“江名,我给你三次解释的机会。”
陈铭生紧咬牙关,说:“白哥,不是我——”
白吉声音平淡:“第一次。”
陈铭生:“白哥,你信我……我没理由去找警察,就算我再烦刘伟,我也不可能串通警察!”
白吉说:“第二次。”
白吉的拇指在枪身上敲了敲,那份震动感透过一层薄薄的皮肤,传到陈铭生的神经中。他感觉到一股触电的麻木。
在那份紧张得让人汗毛直立的瞬间过去,陈铭生缓和了一下,然后一拍桌子,将身体撑了起来。
白吉后退一步,枪仍指着他。
陈铭生手紧紧抓着桌子,盯着刘伟。
“你他妈有病吧。”陈铭生的声音变大了,“你自己蠢成傻/逼一样你瞎他妈往谁身上赖呢——!?我阴你?我告诉你我要是想阴你你现在坟头已经长草了——!”
刘伟刚刚看到希望,当然不会放弃救命的机会,他站起来,浑身汤洒酒血迹混杂。
“不是你是谁,就你玩着背地的一套——!我他妈这次就是栽你手里了——!”
陈铭生眯起眼睛:“几瓶啤酒你就能把货运地点说出来,那给你来瓶白的你是不是连你家祖坟都爆了——?”
“我操/你妈——!江名我操/你妈——!”
陈铭生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他妈的就这点定力的话,之前吃喝嫖赌的时候早把这事说过一百遍了——!”
“谁说?”刘伟大叫,“我能跟谁说——?我吃喝嫖赌我能跟——”
就那么短短的一秒不到。
可能就半秒钟的时间——刘伟停顿了。
然后他马上用更大的声音吼道:“我吃喝嫖赌我能跟谁说——!?就你!就是你——我操/你妈的江名——!”
陈铭生一直在等着那个停顿,他当然注意到了,而他浑身,都因为这短短的半秒钟,紧绷了起来。
他开口,打算接着冲刘伟喊,在他张嘴的前一刻,他感觉到一直抵在脑后的枪,拿开了。
陈铭生在枪离开身体的时候,全身的皮肤都麻了一瞬,稍微松懈一些后,他感觉到耳根僵硬,背后湿了一片。
白吉慢慢绕过桌子,顺手把枪放到桌面上,他来到刘伟面前,缓缓地说:“你跟谁说了?”
刘伟心里虚,语气都没有刚刚那么冲了,“白哥,我没说……我就跟他说了——!肯定是他,白哥——!”
白吉忽然间转过身,迈了一个大步到桌边,双手抓住饭桌上的那个铜火锅把手,再一个转身,滚烫的火锅整个扣在了刘伟的头上。
“啊——!!啊啊啊——!!!”刘伟瞬间惨叫起来。
白吉把烤得近乎焦了的火锅皮压在刘伟的身上,大吼一声:“我他妈问你你跟谁说了——!!”
一股焦糊味从刘伟身上传出来,刘伟贴着火锅的皮肉几乎被烫熟了。
刘伟崩溃了。
“一个女人——!我就跟一个女人说过!!啊啊啊——!!”
白吉:“什么女人?!”
“发廊的小姐——!?白哥,啊啊啊——!!她就是个鸡,肯定是江名,肯定是——”刘伟使劲往陈铭生的身上推。
白吉一甩手,把火锅扔到一边。
火锅滚了两圈,到角落里。
刘伟已经没有人形了。
白吉踩在他手上,刘伟哼哼唧唧地,连疼都没有力气喊了。
“哪家发廊?”
刘伟哆哆嗦嗦:“魅……魅心发廊……”
“在哪。”
刘伟报了一个地址,桌上马上有人站起身,出门了。
屋里安安静静,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枪摆在桌子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枪口对着陈铭生。
白吉擦了擦手,来到一边的沙发上,他点了一根烟,闭目养神一样。
一个半小时后,那个人回来了。
他进屋先看了一眼刘伟。刘伟见到他的表情,似乎预料到什么,原本血肉模糊的脸,更加瘆人。
“跑了。”那人来到沙发前,对白吉说:“手机号也打不通,听人说,半个月前就跑了。”
刘伟忽然噩嚎起来:“婊/子我操/你妈——!!臭婊/子——!!母狗——!我操/你妈——!!”
白吉在那一片哭嚎声中,慢慢吹出最后一口烟。他回到餐桌旁,把那个指着陈铭生的枪拿了起来。
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59章
白吉拿着枪,来到刘伟面前。
刘伟可能是知道自己完蛋了,连求饶的声音都说不出了,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发出的声音都是气声,颤抖地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白吉举起枪,枪口顶在刘伟的脑门上,刘伟尿了裤子。
白吉的神色很沉,看着刘伟烂成一片的脸,似是考虑,又似是沉思。
屋里的人都安安静静,陈铭生手掌依旧握着桌子,目光低沉地看着前面。
过了半分钟,白吉把枪放下了。
他放下枪的时候,脸色很轻松,不过那是一种病态的、略微有些神经质的轻松。
白吉把枪扔到桌子上,咣当一声。
“说白了。”白吉说,“也不是你故意的。”
白吉一边说,几乎还温柔地冲刘伟笑了笑,别人都看着那笑容发麻,刘伟却跟着一起笑了,他一边笑,两片嘴唇一边剧烈的颤抖。
“你也跟了我好几年了。”白吉说,“没有辛劳也有苦劳。”白吉转过身,冲着桌子上的人一摊手,说:“我这个做老大的,总不能因为一次无心之失,就要了人家的命,对吧。”
桌子上的人不知道他有何打算,都怕殃及池鱼,不敢回话。只有少数几个人配合他点点头。
白吉又转回去,绕到刘伟身边,弯下腰,低声说:“去给江名道个歉。”
刘伟透过血糊糊的眼睑,看见不远处站着的陈铭生。
现在只要能活命,让刘伟□□他都愿意。
刘伟双膝跪地,跪着来到陈铭生两米开外的地方,他冲他咣咣地磕头,那声音响得让人觉得他都快把地磕穿了。
“名哥我错了……我错了名哥——”刘伟鼻涕眼泪加上血,混在一起,要多恶心就多恶心,他又往前蹭了几步,拉住陈铭生的腿脚,“名哥,名哥你原谅我!我就是一条狗,我就是一条狗——!!”
白吉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陈铭生抬起头,白吉有所意识,也转过眼,他冲陈铭生笑了笑。
“阿名,大度点。”白吉说,“给个机会。”白吉走到陈铭生身边,他比陈铭生矮了很多,抬起手,拍拍陈铭生的肩膀,又说:“让他以后在你手底下做事怎么样。”
陈铭生没有说话。
白吉说:“怎么样?”
陈铭生:“我不想要他。”
刘伟哆哆嗦嗦地给陈铭生磕头。
“名哥,名哥我跟着你做事,我跟着你做事——!以后你说什么是什么,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名哥,名哥你救救我……”
白吉侧眼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接着对陈铭生说:“怎么样?”
陈铭生脸沉如潭,他暗自咬紧了牙,他感觉到白吉在他肩膀上搭着的那只手,格外的沉重。
就这样,不知僵持了多久,陈铭生终于点了点头。
白吉一拍他肩膀,说:“好。”
一顿饭,前半顿吃的就憋屈,后半顿差点把前半顿那点东西都呕出来,白吉一说散了,桌上的人都巴不得地赶紧离开。
只剩了几个跟白吉关系最近的人。
吴建山说:“白哥,警察都还在找他,让他先到外地躲一阵。”
白吉到一边的柜子里,抽了条新的湿手帕,擦了擦手,淡淡地嗯了一声。他一边擦手,一边转头看了陈铭生一眼。
“吓着你了?”
陈铭生低下头,没出声。
白吉走过去,说:“回去吧,我叫人给你卡里打点钱,买点好酒好菜,再睡一觉,压压惊。至于你——”白吉转头看了看刘伟,然后说:“找人安排一下,让他躲两天。”
吴建山点点头。
半夜一点多的时候,他们才散伙。
陈铭生开着车,开了一会,把车停到路边,点了一根烟抽。
他看着路边昏暗土黄的路灯,头靠在椅背上,安安静静地抽烟。
在另外一条路上,一辆车在向另外的方向行驶。
开车的是吴建山,副驾驶上坐着郭子,后座上是白吉。
吴建山说:“白哥,你刚刚……”
白吉懒洋洋地说:“嗯?”
“你刚刚,真的要对江名下手啊。”
吴建山问完,郭子也透过后视镜,偷偷地瞄了一眼后面,他也好奇。
是真好奇。
江名和白吉的关系,郭子略有耳闻,在白吉还是个小混子的时候,江名就跟在他身边。他一路跟着白吉摸爬滚打,刀山火海,白吉才这么快递有了今天。
白吉点了根烟,看着车窗外,说:“你们说,如果刘伟说的是真的,阿名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建山笑笑,说:“不会是真的,江名都跟了你多少年了,比我都久。”
白吉说:“如果呢。”
吴建山沉默了,车在街道上行驶迅速,路边的电线杆、树木,房子,刷刷地往后去。
过了一会,吴建山说:“要是真的,他可能是恨刘伟恨得有点魔障了。”
郭子在一边说:“名哥跟刘伟关系特别不好?”
“不好。”吴建山说,“刘伟这人……脾气大,爱得罪人。现在江名残废了,被他压了一头,心里肯定不爽快。”
郭子说:“那就是……给警察,做线人了?”
吴建山说:“要真是他干的,那就是这样了。”
他们俩在前面聊得热闹,忽然听见后面的一声浅笑。
两人声音一停,吴建山透过后视镜,看着白吉,说:“白哥,我们这瞎猜呢。”
白吉嘴角弯着,他把窗户打开了些,在外面弹了一下烟灰。夜风吹进来,吹得头发乱飞,他也没在意,眯着眼睛,看着外面。
他不知想到什么,又笑了一声,他说:“你们知道么,这小子刚刚跟我那两年,那是明坤做老大。那时候我也只是个跑腿的,他就跟着我混。”
白吉似乎陷入了回忆。
“那时候,坤哥被人黑了一次,就让我们报复。当时我们四五个人晚上去砸他们的歌舞厅,我们以为没人呢,结果谁知道对方一伙人就在旁边的烧烤摊吃烧烤。一个报信的一跑,没一会功夫,哗啦啦来了一堆人。”白吉想起当年,也有些感慨。
“当时我们几个砸得爽了,没想到后面有人来包抄。之前江名跟了我,我对这人没怎么注意,直到那次砸歌舞厅,我才注意到他。”
白吉很少跟别人说自己以前的事情,吴建山和郭子都听得很专心。
“直到那次?”吴建山想了想,然后说:“江名挺能打吧。”
白吉哼笑了一声,因为这声哼笑,被一口烟呛了一下,他咳嗽两声,说:“何止能打,平时他人比较蔫,我都叫不出名字,一直以为就是个一般的小混混。”
吴建山赞同地说:“嗯,我认识江名要晚一些,他是不太爱说话,但是下手也真是狠,胆子很大。”
白吉接着说:“那次他一个人撩翻了四五个,但是后来人太多,我们几个就被人家给抓住了。”白吉又弹了一下烟,说:“这种事,人家肯定不能吃亏,我们几个也被揍的很惨。江名打人打得最狠,所以换人家修理我们的时候,也是他被揍得最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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