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Twentine
“啊……哦。”杨昭有些慌乱,他对杨锦天说:“你,你先收拾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杨昭出了屋,回到自己的卧室,反手关好门。
这才接通电话。
“喂。”
电话那边是一道低沉又有些温柔的声音。
“杨昭,是我。”
杨昭说:“陈铭生?”
陈铭生轻声笑了笑,说:“怎么,听不出来了?”
杨昭说:“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陈铭生说:“不能打么。”
杨昭听出陈铭生的声音带着点懒散,比起之前,轻松了很多,她被他感染,自己心里也慢慢地放松了。
杨昭来到窗边,外面的院子铺满了雪的,今天有些雾气,天地都是白茫一片。她靠在窗户边上,感觉到窗子散发的淡淡的寒气。
“陈铭生,你在做什么?”
陈铭生说:“给你打电话。”
杨昭笑着说:“打电话之前呢。”
陈铭生说:“准备给你打电话。”
杨昭嘴角轻弯,忍不住低下头,她说:“陈铭生,看来你现在真的很闲啊。”
陈铭生说:“你干什么呢?”
杨昭肯定不会跟他玩“给你打电话”这种游戏,她告诉他:“我在给小天准备衣服。”
陈铭生说:“要出去么?”
“嗯。”杨昭说:“下午出去,晚上要回我爸妈那里吃饭。”
陈铭生笑着说:“年夜饭?”
“对啊。”杨昭说:“你……你今晚怎么过。”
陈铭生说:“还不知道。”
杨昭说“没有假期么。”
陈铭生笑了,说:“哪有假期。”
杨昭说:“别太辛苦了。”
“别担心我,我没事的。”陈铭生说:“你爸妈家离你那远么,你带你弟弟去,是一家四口的聚会?”
“不是。”杨昭说,“还有一些人,是一个大聚会,我家每年差不多最齐的一次聚会。我爸妈那离我不远。”
杨昭报出一个地址,说:“开车的话——”她顿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笑了笑,说:“我开车的话,大概一个小时,你的话,二十几分钟吧。”
陈铭生也笑了,说:“那还真的不算远。”
杨锦天在外面喊杨昭,陈铭生听见了,说:“就到这吧,你去看看你弟弟。”
“好。”
陈铭生说:“新年快乐。”
杨昭说:“你也是。”
杨锦天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姐?”
杨昭打开门,说:“我在,你整理好了?”
“嗯。”杨锦天后退一步,挺直腰板,说:“你觉得怎么样?”
杨昭点点头,“很好。”
杨锦天笑了。
十七八岁的年纪,永远是美丽的。有些幼稚,也有些冲动,常常犯错,但是依旧美丽。
下午,杨昭带着杨锦天回到父母家。
每个人都会为这场聚会带礼物,杨昭给杨锦天准备了一盒精美的糖果,她知道聚会会有其他的小孩来。杨昭自己准备了一瓶红酒——她接过陈铭生的电话后,心情一直很好,她从酒架里挑选了一瓶最好的红酒。
五点半,杨昭准时到达。门口停了一排车,杨昭认得其中的一些牌子,那都是她的亲人。杨父杨母为了迎接宾客,将门大敞着,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还有一副春联。
鞭炮声从早上起,就一直没有停过。而越接近夜晚,鞭炮声就越浓密,将过节的气氛烘托得越来越热闹。
杨昭领着杨锦天进屋,杨母在门口迎接,看见杨昭,笑着说:“小昭,怎么来得这么晚。”
“给他准备衣服来着。”杨昭指了指杨锦天。
“哪有……”杨锦天小声嘀咕。
杨母笑着说:“快进屋,去给爷爷拜年。”
“好。”
杨昭和杨锦天进屋里,一楼的客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老人们都坐在沙发上,父辈们在一边的桌子旁聊天。
一楼没有小孩子,孩子们都在楼上。
杨昭对杨锦天说:“小天,去给爷爷拜年,然后上楼去。”
杨锦天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走到沙发前,给各位老人拜年。
杨昭的爷爷已经有快九十岁高龄了,他眯着眼睛看着杨锦天,认出了这个孩子。他连连招手,让他靠近些。
杨锦天过去,杨昭爷爷一句一句地询问他的近况。过了好一段,才给了他红包,放他离开。
换到杨昭拜年的时候,她爷爷对她说:“小天是个可怜孩子,你做姐姐,要多照顾他。”
杨昭低头称是。
晚上六点半,准时开饭。
家里一共来了近四十人,都是杨家直系亲属。一共分了三桌,杨昭坐在第二桌里。
爷爷开了这一顿饭,讲了祝贺词,又喝下第一杯酒。
老爷子的贺词带着老学究特有的冗长晦涩,年轻一辈根本听都听不懂。但是没人敢插嘴,在老爷子说完话前,也没有人敢把手放到桌子上。
等他总算讲完了,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动筷吃饭。
杨昭朝杨锦天那看了看,杨锦天跟其他孩子坐在第三桌,他算是里面的大哥哥,他把带来的糖果分给几个小孩,小孩都喜笑颜开。
杨昭也笑了。
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饭桌上也渐渐热闹起来。杨昭倒了一杯酒,准备去给长辈们敬酒,就在她要站起身的时候,手机忽然震了。
杨昭心想或许是薛淼发来的短信祝贺新年,他们不过春节,因为知道参加不了杨昭的家庭聚会,所以薛淼抽空回了公司一趟。
杨昭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把手机拿出来,她看了那一条短信,瞬间就怔住了。
鞭炮声、酒席声、热闹的祝贺声。
所有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
杨昭的眼里,只有那短短的一行字——
【吃饱了,就出来见见我。】
杨昭反复地看着那一串号码,反复地看,反复地验证。直到一边的亲戚碰了碰她,问道:“杨昭,你还好吧,怎么愣神了。”
杨昭来不及说什么,放下酒杯,退出餐桌。
大家都在吃自己的,没有人注意到她。杨昭来到门口,穿鞋。她拉那靴子的拉链时,连续好几次,都没有拉上,她的手一直在轻轻地抖。
她推开门,外面的冷风一下子灌入,杨昭被吹得眯起了眼睛。
她喘息着,一呼一吸间,吐出白白的雾气。
外面的鞭炮声更响了,杨昭慢慢关上门,往前走了走。
她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她转过头,忽然看见转角处,停着一辆红色的出租车。
杨昭的心不可抑制地快速跳动。
她向着那辆车紧走了几步。
刚走到转角,杨昭的胳膊忽然被拉住了。她惊呼了一声,身子被一股大力拉到一边,她刚想叫喊,就被搂在腰上的那种熟悉感觉打断了。
陈铭生靠在墙上,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放到她的臀上。他低着头,笑着看着依旧满脸震惊的杨昭,带着调笑地低声说:
“这么快就吃饱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七点更新,抓紧看。【我这么说能懂么。
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63章
那一整晚的聚会,杨昭都心不在焉。
桌上精美的食物、亲人的交谈、孩子的笑声,都离她好远好远。
他们的所思所想,所牵所挂,都无法走进她的心。
可她又一点都不孤单。
当她凝视着别人的笑容,她会想,我也有。
我也有能让我仅仅是想着,就忍不住笑出来的事,我也有单单念着名字,就会弯起嘴角的人。
我也有。
于是她找到了一种奇怪的方式与他们交流,他们交谈,她也交谈。他们笑,她也笑。并不做作,也不违心。
只是他们在交流的过程中,仿佛有一层浅浅的膜在。
薄薄的、透明的,相互过滤了对方的声音。
杨昭好想回家。
老爷子年岁已大,熬不了太晚,十点不到就回去休息了。
杨昭的父亲负责给老人送回家。
另外的人留在这里迎接除夕。
杨昭的母亲趁着空闲,来到她身边。
“小昭,你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杨昭冲她笑笑,说:“没什么,刚刚有点吃多了。”
杨母说:“我也没见你吃多少,怎么就吃多了。”
杨昭说:“那是你没看清楚,我吃了很多。”
杨母点点头。
她没有离开,稳稳地坐在了杨昭身边,杨昭看了看她,杨母说:“小昭,你今晚有些心不在焉。”
杨昭低下头,淡淡地说:“没有。”
杨母说:“我是你妈妈,自己女儿的心情会看差么。”
杨昭没有说话。
杨母也静了一会,一阵突如其来的安静横隔在这对母女中间。
母女连心,慢慢的,这阵安静变了。
她们互相知道,对方心里在想着什么。杨昭在等她开口,但是杨母神色平淡,一点要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在杨家,不说,就代表没有价值。
于是沉默,变成了对峙。
杨昭不想退让。
半晌,过来一个亲戚,同杨母聊起天来。
杨母顺畅地与之聊起来,就像刚刚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杨昭站起身,离开了。
杨母在后面,看着杨昭的背影,默然不语。
“怎么了?”那个亲戚注意到杨母的神情,她也转头看了一眼杨昭。
“没什么。”杨昭冲她笑笑,淡然地说:“女儿长大了。”
“是啊。”那个亲戚自己也有个女孩,感慨着说:“女孩大了,就不太好管了。不过小昭性格随你,凡事看得清楚,也不需要多费心。”
杨昭母亲淡淡地说:“嗯,总会想清楚的。”
十二点,屋里所有人一起迎接新年。
联欢晚会上几个主持人在倒数着读秒,杨昭低下头,偷偷把手机拿出来,编辑了一条短信。
“十、九、八——”
杨昭写好短信,在收信人的一栏里,熟练地打好一串号码。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最后一秒过去,窗外的鞭炮声一下子密集起来,从窗外看过去,烟花点亮了半座城市。
屋里的所有人都笑脸盈盈,相互祝福。
杨昭轻轻按下发送。
那是一条简短的信息,就像所有人相互说的一样,杨昭想要对他说——
新年快乐。
陈铭生,新年快乐。
下半夜一点半,杨昭收拾好东西,回家了。
杨锦天本来想跟杨昭一起回去,但是杨昭没有同意。她让他留下,当杨锦天询问原因的时候,杨昭只告诉他一句:“姐姐今晚有事。”
杨昭开着车,这座城市的除夕夜是不眠的,已经一点多,街道上依旧很热闹。有人在放鞭,有人在赶路,也有人在路口烧纸。
杨昭在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看见十字路口有一个老人在烧纸,北方的冬天风很大,吹起烧着的纸片,在空中仍闪了几下橘红的火星,最后化成灰烬,消散。
其实按照城市规定,是不允许在街头烧纸的。杨昭从没有烧过纸,但是她也并不讨厌,甚至于可以说,她对那淡黄色的老旧纸张,和点着时泛着的橘红火光,带着充分的理解。
那简简单单的纸,带着人最纯纯本本的愿望。
杨昭回到华肯金座,已经两点多了。她不想打扰陈铭生休息,但是没有办法,她的钥匙已经给他了。
杨昭不知道他睡熟了没有,按了下门铃。
几乎立刻地,门里传出声音——
“来了。”
声音和他平时的声音很像,低低的,平缓的。
杨昭听见拐杖和拖鞋交替的声音。
原来——她心想,原来站在外面,等候开门,是这样的心情。
咔嚓一声轻响,陈铭生从里面打开了门。
他的眉眼在开门的一瞬,正低头看着门锁,打开缝隙后,他的目光由下往上,最后落在杨昭身上。杨昭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门外看着他。
陈铭生脱了外套,就穿了件背心,屋里很暖和。
杨昭往旁边看了看,说:“哟,还把空调打开了。”
陈铭生笑了笑,懒洋洋地说:“冷啊。”
杨昭说:“不请我进去坐?”
陈铭生侧开身体,杨昭走进去,擦身而过之间抬起手,把手里的塑料袋在他面前晃了晃。袋子里飘出饭菜的香味。
杨昭说:“饿了没有?”
说到这个,陈铭生开口了。
“你这冰箱是摆设的么,里面什么都没有。”
杨昭说:“有水。”
陈铭生点头,撑着拐杖走在杨昭身后,杨昭拎着塑料袋进到厨房,没一会就把饭菜装到盘子里。
“我帮你热一下。”杨昭说。
“不用了,也不怎么凉。”
杨昭只觉得眼前一黑,一条胳膊伸到自己面前,把她手里的盘子端走了。
他个子高,杨昭仰着头看着盘子被拿走,毫无办法。
餐座上,陈铭生大口大口地吃饭。
杨昭坐在他对面,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铭生塞了满嘴的饭,说:“早上。”
杨昭说:“那就是打电话之前了。”
陈铭生笑了笑,点头。
杨昭说:“为了给我个惊喜么?”
陈铭生不经意地抬眼看了她一眼,说:“你惊喜了么?”
杨昭抱着手臂,淡淡地说:“惊喜了。”
陈铭生笑着说:“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杨昭一愣,然后许久没有说话。陈铭生注意到,问她:“怎么了?”
杨昭想了想,说:“陈铭生,我是不是很冷漠。”
陈铭生一顿,没想到杨昭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摇头说:“不啊,为啥这么想。”
杨昭说:“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陈铭生拿着筷子,靠在椅背上,貌似真的再回忆,最后他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颇为郑重地说:“我第一感觉,你很有钱。”
杨昭:“……”
陈铭生端起碗,又扒了几口饭,说:“说真的,就这个。其实你在上楼之前我就看见了。”
“嗯?”
“在楼下的时候。”陈铭生说,“当时我站在墙角,旁边就是窗户,你停车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我当时就在想,我这次算倒霉了。”
杨昭有些不理解,“为什么?”
陈铭生说:“你们这种人,损失钱是小时,受了委屈是大事,我当时觉得,你肯定要狠讹我一笔,要么就上法院折腾。”
杨昭:“我讹你钱了么。”
陈铭生看着她,没说话——或者说,没敢说话。
杨昭面无表情。
陈铭生终于开口了,“不算讹,小数。”
杨昭没有说话,其实当初,她确实有为难他的意思。
陈铭生倒是完全不在乎,说:“其实真的不算讹钱,我以前有一次,给人刮了这么长的一道小口子——”陈铭生抬起拿筷子的手,把筷子握住,然后食指和拇指张开,比划了一个大概五六厘米长的距离,说,“那人要我配十万。”
杨昭说:“你赔了么?”
陈铭生笑道:“怎么可能。”
杨昭说:“然后呢,怎么了结的。”
陈铭生夹菜的手一停,不知是回想起什么,目光似是凝神了一瞬,而后他看向杨昭,轻声笑着说:“没怎么,就那样了。”
杨昭没有再问,她看着那只拿着筷子的手,淡淡地说:“别只顾吃肉,也吃点青菜。”
陈铭生点头,“好。”
吃完饭,洗漱好,已经三点了。
他们躺在卧室的床上,杨昭穿着一身睡衣,靠在陈铭生的胸口。她很累了,也很困了,她不想睡,可眼皮忍不住地向下。
她给自己分神,跟陈铭生说话。
“你睡了么。”
“没有。”陈铭生说。
杨昭说:“已经这么晚了,为什么不睡,不困么?”
陈铭生说:“我没关系。”
陈铭生的胸膛宽厚又温暖,就像一个巨大的温泉漩涡,将杨昭整个包容在里面。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和那似乎一辈子也洗不掉的烟草味道,她有些沉迷了。
她说:“我画了一幅画。”
“是么。”陈铭生说,“画了什么。”
杨昭说:“没什么。”
外面的鞭炮声,总算少了一些,但是偶尔,还是会有声音,从城市的最深处传来。
在这样的夜晚,说话的内容,对于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只是说话的过程。
这些对话,可能都没有经过大脑,而是反射性的、缓慢地说出,或许等太阳升起的那一刻,他们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也不记得对方说过什么。
唯一能记住的,只有他们曾经交谈。
在漫长的除夕夜里,拖着疲惫的身躯,他们彼此相拥。
等天亮了,他们就会再次分开。
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64章
杨昭一直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就算时间,远远超出了她原本的想象。
当初他说,等你手头这几个活做完了,他就回来了。
可杨昭早早就完成了工作,等到她另外接下的工作也完成的时候,陈铭生依旧杳无音讯。
冬天过去了,春天也过去了。
杨昭习惯了等待。
或者说,有时候,她几乎已经忘记了,她还在等待。
那幅画早就已经完成了,杨昭把它装裱好,锁在了柜子里。只有翻找书籍,查看资料的时候,她才会看到那幅画。
从除夕夜后,陈铭生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起初,杨昭看见那幅画,心里会有种说不出的压抑。过了好一阵,她再看见,会觉得有一点点难过。最后,等到夏天来临,等到街道边的梨树开了花,她偶然间看见柜子里摆着的那幅画,心里已经很静了。
或许,所有的感情都是这样。
起于兴起,发于浓烈,最终,归于平淡。
从五月份开始,杨昭就再也没有想过陈铭生。
因为杨锦天的高考要来了。
墙上计时牌的数字,终于变得屈指可数。
杨锦天的成绩在短短几个月里突飞猛进,到后来,他学习劲头高到需要杨昭劝他休息。
他之所以这么努力,是因为他看到了希望。
如果真的毫无奔头可言,那人是不会努力的。而完完全全掌握了未来的人,也是没有劲头的。只有那些还在路上的,甚至于刚刚发现指路灯的人,才会拼死拼活地努力。
最后的那几天,老师也不让往死学习了,反而主张心里要放松,不能太过紧张。
高考前三天,省实验放假了。放假第一天晚上,班主任给家长开了一个小班会,是杨昭去的。
班会上,孙老师主要还是讲了一下学生最后几天的心理调整问题,还叮嘱了一下饮食方便的事情,最后告诉家长,不要给孩子太大压力。
班会解散的时候,孙老师特地把杨昭留了一下。她跟杨昭说,刚刚那些对杨锦天不适用,他必须还要加大力度,绷紧最后一根弦,一直到考完最后一科。
“杨锦天最后这一年成绩突飞猛进,最后这一哆嗦了,一定要看好!”到了这种关头,考生班的老师也都像疯了一样,眼珠子瞪得溜圆,像斗鸡似的。“杨锦天要是好好发挥,考个985院校不成问题!”
杨昭也没怎么被她这股热情感染,但是她还是很感谢孙老师。
“您放心,我一定会叮嘱他的。”
“好!”
一路平平淡淡,可真到了考试当天,杨昭才知道,自己还是会紧张的。
毕竟不管嘴里怎么说,在中国,高考对于一个人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一步。
杨锦天的考场分在三十一中学,离杨昭家很远。当考场通知下来的时候,杨昭有问过杨锦天,要不要去近的地方住,杨锦天说不用。
跟杨昭比起来,杨锦天似乎很淡然。
他每天六点十分起床,晚上十一点半休息,中午固定四十分钟午觉。
杨昭很欣赏他这样的生活作息,从五月中旬开始,她就推掉了所有工作,专心陪杨锦天迎接高考。
考试当天,考场门前的路离得老远就被封上了,车进不来,杨昭就跟其他家长一样,挤在校门口等着。
别的家长都扎堆聊天,杨昭没有认识的人,自己靠在道路旁的一棵树边上抽烟。
杨锦天早上的时候一直在杨昭车里坐着,坐到最后要进考场了才走。临走前他看了杨昭一眼,杨昭对他说加油。
杨锦天笑着说:“姐,总会有件让你开心的事情的。”
杨昭愣了片刻,杨锦天已经走远了。
她觉得杨锦天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再一想,她或许也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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