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半袖妖妖
他开始用力摇晃:“快起来啊!”
叶今朝胡乱捶着他:“我动不了,你背我。”
男人一怔,随即蹲下,一把将她扯上后背:“真是的,叶今朝你今年多大了嗯?还叫我背你,不是说以后都要自己走的吗!”
话虽如此,他十分愉快地将人背了起来,星空上面星星点点,仿佛都是她明亮的眼。
虽然这地方阴森森的,不过这种感觉可当真不错。
天黑之前今朝没有回到郡王府,他就知道有点不对劲了。
顾倾城甚至将孩子带去了顾家,然后怕今朝怪罪一直在小楼上面等,他出府寻找的时候也看见他了,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却是背道而驰。
想到这,他用力托了一下她的两腿:“扶住了啊今朝,咱们回家了啊!”
铁牛唇角的笑意一直在加深,直到看清道边上的木头桩子是谁,才又沉了下来。
男人一路风霜,马儿早不知跑去了哪里,此时看着他目光灼灼,并且伸出了双手。
“把她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顾倾城:把她给我。
铁牛:……
裙下之臣 第43章 渣妻当道
第四十三章
男人浑身都是冷意,就站在一丈之外。
铁牛笑,对于他这副自以为是的占有模样很是不屑吗,夜色当中,座座坟墓就是看客,两个人身处郊外,却丝毫没有半分想让的意思。
“把她给我。”
“凭什么?”
“我不想动手,”顾倾城向前一步,再次冷声说道:“尤其是对你。”
“不,”铁牛也有自己的坚持:“我不能给你,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倘若不是你,恐怕早就是她的人了,回来之前她也应了我,以后都要和我在一起,我不能再让你。”
“好,”男人卷起了袖子,月光下可能他冷凝的脸:“那我只好自己抢了,她不可能是你的,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
说着勾拳过来,铁牛背着今朝一下跳开,躲了开来,他甚至还在笑,用力托了托背后的人,大声叫道:“今朝搂住啦,小心掉下去!”
说着腾出一只手来,架住顾倾城的攻势。
顾倾城分神,也生怕伤及叶今朝,可这个女人竟然哼唧一声,当真紧紧搂住了铁牛的脖子,嘴里还牛啊牛啊的叫着,只气得他五脏六腑都灼得厉害。
铁牛身处下风嘴却没闲着,也不知这几年有了什么样的机遇,竟然也伶牙俐齿起来:“顾倾城你别得意,看看今朝来的什么地方就知道,当年她离开京城就是因为你从中作梗,不然悄悄的送走白景玉,哪来的这么多事!”
顾倾城当然知道这里面干系,可越是清楚越是心痛,手脚也不留情面起来。
铁牛却是一动不动了,他被叶今朝从后门卡住了脖子,整个人都觉得要倒了。
今朝呼着酒气用力掐着他:“铁牛你喊谁?我怎么听着像顾倾城呢!”
顾倾城立即上前,铁牛也一手拍着她的手:“啊快放开我放开我!”
她一松手,又再后门给了他一肘:“竟骗我!哪有顾倾城啊,他在京城呢才不会来找我。”
铁牛被她打得一踉跄,一下没托住,她就从后面滑落了下来,顾倾城一手接住,扶住了她的肩膀。
今朝笑,竟然还吹了个口哨:“别说哈,铁牛这人长得还真像顾倾城呢!”
顾倾城无语,可想起分开那些年的辛酸,想必她也一直介怀,用力将她按在了怀里。她不断挣扎着,闷在他的怀里哼哼着:“像顾倾城也该打,混蛋你们都是混蛋!”
说着竟然真的动手开始捶着他,毫无招数可言。
顾倾城摊开双臂,任她打骂。
过了一会儿,叶今朝揪着他的领口处又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面:“顾倾城?”
他嗯了一声,重新伸臂圈住了她:“嗯?”
她又捏了他的脸一把:“真的是你啊!”
他酸涩难忍,低头双唇印在她的额头上面:“是我。”
叶今朝一番动作下来已经气喘吁吁了:“我回京城了?”
他点头:“嗯。”
她委屈,她难受。
她这几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去找我?”
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润湿了他的衣襟。
他狠狠抱紧她,忽然觉得自己愚蠢之极。
起初,他以为她狠心和离,不过是为了白景玉双宿双飞,一头扎进了朝堂,等怒气消了,剩下的都是懊悔和思念。
即使她真的想和白景玉走,他也不该放手。
如今分别五年,怎一个悔字!
“顾倾城!我问你为什么不去找我!”
“我不敢,”他大声喊道:“我不敢!我怕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傻啊,”她埋头在他的怀里:“你真傻啊……”
可不是,两个人都很傻的感觉。
铁牛揉着自己发疼的脖子,看着这两个旁若无人的模样狠命的叫了一声:“喂!你们两个,旁边还有很多人呢!要亲热能不能回去再亲!”
顾倾城抬眸,不解地看着他。
他瞪起了牛眼:“你看我干什么?我又没骗你,今朝说了,等回京城就认我做亲兄,以后我天天都能看见她,也不错啊!”
说着自言自语地还对自己低估着:“我干什么这么早告诉他,气死他才好。”
说着已经先走一步了。
顾倾城一把抱起叶今朝,也赶紧跟了上去。
的确,这里躺了很多人,实在不适合亲热。
可他更多的是欣喜,今朝是在意他的喜欢他的,是除了他谁都不可以的,这种认知让他略显激动,一想到刚才那般用力打了铁牛,还觉得过意不去。
来的时候,马儿都早跑了,牲口自己也能回去,也不用担心。
铁牛站在大道上面等着他,顾倾城抱着今朝落后一步。
四目相对,他更是有点惭愧:“对不住刚才下手狠了。”
铁牛抹过嘴角上面的疼处:“没事,因为我是刚才才改变的主意。”
顾倾城不解其意。
他笑,一脸的自嘲:“以前我一直想,只要我天天陪着她,总有一天她能抱住我不让我走。可这几年过来,尤其刚才我忽然发现,她于我果然只有兄弟情义,只要有你,就谁都看不见了,而我只要能看着她就好了。”
这一次,他走得很快,仿佛身后有人追着他一样。
叶今朝睡得很熟,这一觉里面连个梦都没做。
直到大天亮,才被女儿的小手捏醒,叶二呆揪着她的脸蛋,时不时的还偷亲两口。
她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抓住这个小家伙的爪子放唇边也吧嗒吧嗒亲了好几下,这才坐了起来。
可是,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并未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在顾倾城的小楼上面。
楼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这个小不点。
她揉着头发,很是头疼:“二呆你怎么在这里?”
小家伙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爷爷叫我来的啊!”
她口中的爷爷就是叶致远,她的亲爹。
老祖宗的确是想将这个孩子,他怎能轻易倒戈……她想不通,又抓了抓头发:“等等,我怎么也在这睡的!”
一声轻笑从门口处传了过来,顾倾城端了一碗的菜粥过来床前:“喝点粥暖暖,你昨天喝太多的酒了。”
零碎的记忆在头中形成,她接过粥碗,看着他还觉得头疼:“你怎么把我弄这来了?拐卖良家少女么!”
顾倾城差点失笑,伸手揉了揉小千寻的脑袋瓜:“少女在这里。”
这个少女的完全配合他的动作,然后对着今朝笑了:“娘奥我告诉你哦,我有了新名字哦,可不叫二呆了我叫顾千寻,这名字爹爹说就是长得好看的姑娘,就是我,别人都找不到的意思呢!”
看她那自豪的模样,叶今朝差点摔了粥碗,等等,顾千寻!
她顿时瞪眼,咬着银牙看向顾倾城:“我说了,她姓叶!”
顾倾城坐了床边,一把按在了她的腿上,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是岳父大人帮着上的户籍,说是为了太君,等日后孩子多了再姓叶也不迟。”
话虽如此,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孩子多了?顾倾城,哪里来的那么多孩子!”
男人笑:“以后我们还会生很多很多小姑娘小公子的。”
说着回头对顾千寻笑道:“对吧?”
小家伙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嗯,我想要娘给我生个哥哥!”
顾倾城唇边是止不住的笑意:“好。”
叶今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伸手拉了她过来,将粥碗放了旁边,指了指顾倾城:“那个你管他叫什么?”
她刚咽下去的粥一下子就呛住了……
咳咳咳咳……
她天真地笑:“爹爹呀,我爹爹真好看,娘一点也没骗我!”
她曾经……是说过这样的话拉!
可这孩子适应得是不是也太快了点,说不清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好像是心头肉被剜走了一样,闷闷的。
顾倾城将孩子抱了起来,举得高高的:“好孩子,真乖巧!”
顾千寻咯咯笑了起来,今朝端起了粥碗,心里有点小郁闷,好像局势又被他掌控了呢!
正是气闷,男人抱着孩子又转了回来。
他看着她,眼神宠溺。
“今朝,再成一次亲吧。”
“……”
刚咽下去的菜粥一下就呛住了,叶今朝狠命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好么?”他紧追不舍。
“不好!”
她再也吃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掐腰对着他瞪眼:“一点也不好!!!”
这么简单就想成亲?
想得美!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是结局了,虽然很舍不得你们,但也要说再见了哦~??
裙下之臣 分卷阅读20
候不自觉摁动圆珠笔的声音。那时候他不是很想睡,只是不想听他说话而已。
他闭眼假寐的时候,突然路过几个学生,好像是徐嵩沅的同学,叽叽喳喳跟他搭话,徐嵩沅对他们嘘了一声,用手掌轻轻盖住了他的耳朵。
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醒来,袁辙来了。刚开始他以为他也二十四小时都待在这栋房子里,可是袁辙来的时间没有定数,他想他大概还在照常上学。可见袁辙也非常变态,家里关着个人,他还能若无其事每天去学校听课。
除了袁辙,还有护工和保姆,不过他们总是来了一下就走了,像是聋子一样不跟他搭话。
袁辙一口一口喂他喝粥,怕他吐,不敢给他吃不好消化的东西。对方简直就像一个圣诞节得到了父亲给买的一条小狗的小男孩,狂热地和他黏在一起。
不过对于那个老不死来说,自己不就是一条狗吗。
拾房间的人很细心,除了一张床什么可移动的东西都没有。怕他自杀,活动范围也很小。
“我的包呢?”图南问。
“啊,在这里。”袁辙放下碗,走到房间的另一端,拉开了衣柜,图南的手提包就挂在那里,这么多天,他没有一次走到过那里,衣柜近在眼前,然而超出了他能活动的范围。
“姐姐想要什么?口红?湿巾?”
“我想要我的手机。”
袁辙低头翻了一下,翻出了图南的手机,“解锁密码是多少?”
“凭什么告诉你。”
袁辙笑笑,摸了一枚小别针,取出了他的手机卡。
“你想干嘛?”
他手指轻轻一捏,把图南的手机卡折成了两段。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图南暴怒,“还给我!”
袁辙继续低头翻他的钱包,把他的身份证进自己口袋。他突然惊叫了一声,举起了一张小纸片。
“还给我!”图南从床上跳起来,他还没有习惯手上被拴着,把铁架床带动吱呀地响。
袁辙把那张小照片迎着光仔细打量,突然扭头看他笑。照片里是个小屁孩,穿着白衬衫带着领结,像是学校的制服,他目光笔直,嘴角带点笑,显得超出年龄层的沉稳。这种人袁辙见多了,他们学校火箭班多得是这种煞有介事端着的优等生。
图南被居高临下赤裸裸地审视着,那目光像是污泥一样从头浇下来,让他浑身打冷颤。
“这张照片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吗?”袁辙翻过背面看,陈旧的边缘已经有点褪色,上面附着黄色双面胶的污渍。
图南抿紧了嘴唇。
“二中的表彰栏?”他看到图南浑身一震,“不会吧,我猜中了?”
对方仅报以屈辱的沉默。
袁辙笑了。
徐嵩沅从教学楼出口下课的人潮中揪住袁辙,“我想跟你谈谈。”
“我不想谈。”袁辙拍开了他的手。“我待会还有课。”
徐嵩沅道:“我等你下课。”
袁辙笑笑,走了。他走了一段路突然回头,看着还在原地看着他的徐嵩沅。
“学长,你小时候和现在好像都没什么变化。”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表彰栏的照片曾经失踪的事情。
第31章
徐嵩沅坐在桥东酒吧的卡座上,任凭小乙和几个面生的小弟在他身边抽抽搭搭哭诉前几天阿黄他们是如何被派出所抓走的,他们颠三倒四记不住罪名,听得他越发地混乱,徐嵩沅对这个也不甚熟悉,沉思了一会儿,道:“既然在派出所,那倒比在外面安全,你们店里图南留有多少钱,酒吧的流水是谁在管?”
几个小弟像见到救星一样,用崇拜的眼神看他,“对,对,我把账本和银行卡给您拿来。”
他们也未耿直得有些傻气了,就这样把图南的基业拱手让人么。他发觉这个样子莫名地熟悉,突然想起这个地方原本是图南坐的。图南大大咧咧地翘着腿坐在这里,身边挤挤挨挨围着一大堆人,挨个听他气定神闲的下令,小小的果壳里也有帝王。明明这条街已经没什么人光顾,沉入海底的幽灵船落满了海水分解后的灰色纤维,只有依附的苔藓才生机勃勃。
那时候他以为会永远这样下去。
徐嵩沅捏捏鼻梁,发现自己的手指在抖。他握住茶几上的玻璃杯,企图让它停下来。不能乱,一乱就完了。他不像图南那样,还有些凶狠的手腕,徐嵩沅二十余年来朴素的价值观在此时发挥了作用,无论如何,有钱总是最好的,打不过别人,用钱还是能摆平一些的。
“你们先别给别人说,有什么事打我电话。”他站起身。
“大嫂你要去哪儿?”像是失去了主心骨,年长的亲信也不在,这些孩子也不过是些好勇斗狠的初中生和高中生。
“先去派出所吧。”徐嵩沅叹了口气。
“他们说不让见!”小乙哇地一声哭出来。
“我不是去捞人,是去报案。”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同志,我想报失踪。”
徐嵩沅一个人去的,让小乙他们留下来看酒吧,他无法预测对方是黑是白,如果是黑吃黑,在这内里空虚之时被打砸抢也未可知。
值班民警看他是学生打扮,给他倒了一杯水,请他坐下。“是您的亲属吗?”
“不,是我的一个朋友。”值班室的塑料凳子太高,让他坐得有些不舒服。
“人联系不上多久了?”
“五天。”
“您朋友的职业是?”
徐嵩沅张张嘴,没说话。看他沉默了,民警试探地问道:“是无业吗?”
“不是,应该,应该算是酒吧经营者吧。”徐嵩沅说,他生怕民警打断他的话,立刻道,“我有他的照片。”
他掏出辗转着送到他手上的那一沓偷拍照,没想到这是他唯一拥有的他的照片。“这个是他,他五天前下午说要去自己经营的酒吧,然后就没人见过他了。”
民警低头看了看,又抬头打量他,“是你女朋友?”
“不是,他是男的。”徐嵩沅说。
民警眨了眨眼,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会不会是你朋友只是外出了呢,像这种社会关系比较复杂的,实话说,线索不好找。又没有什么绑架伤害的证据。”他看到眼前的男生瞬间低落下来,想着又是被仙人跳的单纯大学生,安慰道:“那你有他身份证或者户口本吗?”
“……没有。”徐嵩沅说。
他和图南的相识全靠机缘巧合,没有社会关系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任何人都无法把他们两个联想在一起。他们是不可描述,不可想象,晦涩难明的遥相呼应。如果当年徐嵩沅没有从校门口路过,也许他们未来的缘分仅存过同一条马路。
对方
裙下之臣 分卷阅读21
那种了然而略带怜悯的眼神让他芒刺在背。“之前有人跟踪过我们,这就是寄过来的照片,而且,当晚酒吧的监控全坏了……”
“好了,你先填一下个人信息,还有你朋友的信息,能填多少填多少吧,之后我们给你一份报案回执,有消息了立刻通知你。”
徐嵩沅走出派出所,阳光从云层缝隙中洒在他脸上,天气回暖,头发丝都片刻发烫。原来这些阳光不曾照在图南头顶。
第32章
人是由社会关系组成的,当你的名字开始被人遗忘,你本身将变得无足轻重。徐嵩沅清明节回老家扫墓,带着几个堂弟蹲在墓前点燃纸钱,在浓烟升起的辛辣气味中,暗中思忖如何跟父母开口说要休学。
谁也不知道图南的家人是谁,他打听了一下,他们那个区根本没有姓图的人家,图南是不是他本来的名字,就连这个徐嵩沅也不敢确定,他竟没有认识任何一个图南曾经的同学可以验证这一点。图南在他学校附近的住处终于被房东回,因为主人没来得及支付房租,扣除转租用退的押金是徐嵩沅去领的。他从来没想过图南除了花天酒地私底下是过着是怎样的生活,原来桥东酒吧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拼拼凑凑,不过是图南这一个人的一枚碎片。酒吧的账簿他看了一下,居然一连几个月都是亏损的,光是水电租金就入不敷出,他是哪来的钱填上这个大窟窿。桥东酒吧里每天来人越来越少,谁都知道图南消失了,他身边的人任人拿捏,根据地变得毫无意义。
那些富丽堂皇的学术理想比起一个人的消失来得虚无缥缈得多。
记住图南的人,他想留一个算一个,如果继续上课,恐怕时间上是不行的。他们也不愿意听命一个普通大学生。
暗自下定这个决心后,徐嵩沅自欺欺人地报了个散打班,虽然听人说真正会打架的人不怵这些培训班出来的花架子,但是好歹要练得比较扛揍才行。他可忘不了倒在地上图南戏谑的目光。
徐嵩沅轻咳一声,站起来回头望正在往墓前摆酒水供品的父母,“爸,我回去跟你说个事儿。”
徐嵩沅的事情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阿黄的电话打过来,让他酝酿了一个礼拜的说服步骤无法进行下去。
徐嵩沅有些欣喜,“阿黄,你出来了?”
阿黄在那边支支吾吾,“对不起嫂子,让您担心了。”
徐嵩沅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我们这边出了点麻烦……”
麻烦指的是坐在卡座上的不速之客,徐嵩沅推门进去,觉得这个中年男人有点眼熟。对方倒是一下子认出他来了,“大学生!”
这个称谓目前只能让徐嵩沅觉得有些耻辱,他故作镇定坐下来,试探地看了刚被放出来的阿黄一眼,对方在看守所日子也不好过,胡子拉碴像是一口气老了十岁。
中年男人是个混社会的人,一眼看出了他的犹豫不决,“你不记得我了,咱们在北湖见过。”
是冬天的时候,晚上和图南一起吃夜宵的那个人,徐嵩沅想起来了。
他干咳一声,“有什么事?”
阿黄似乎是想给他壮胆,粗着嗓子说:“现在徐哥是我们老大,我们南哥的好兄弟,你有事同他说。”
林方水笑嘻嘻地说:“也没什么大事,你们南哥最近好吗?”
徐嵩沅说:“桥东街和北湖我记得井水不犯河水,上次是个误会,想必您和图南也谈好了。”
“别这么紧张嘛,小兄弟。”林方水的态度让徐嵩沅觉得很不适,他不像其他人,暂时还不知道他的底细。这人亲眼看到自己被打倒在地还要让图南出头,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仿佛轻蔑落在他的背上。
阿黄把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暗地用力按了按。徐嵩沅感激地轻轻吐了一口气。
“就是老谭……小徐哥知道老谭吧?”
徐嵩沅没说话,林方水笑笑,“老谭把这几间门脸卖给我们了,当年签了五年,现在我们老板不打算租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搬合适?”
徐嵩沅哽住,“我们有签合同的吧?”他转眼看小乙,小乙立刻会意,跑到后面去找合同。
“我说句不好听的,当年图南也是乘人之危,这租金几年你去打听打听,周围的都涨了几番,你桥东酒吧租金纹丝不动,还真以为是得人心呢。”林方水抱着胳膊打量他,“老谭也老了,折腾不动,正巧我们老板想找个宽敞的地方做私人会所,君子成人之美嘛。”
几个彪形大汉在门外踢踢散落四处的易拉罐,林方水相信,只要图南的人敢动手,他的人就会立刻冲进来,谁吃亏还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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