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当帝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星星草
听柳如是说得在理,钱谦益只好作罢,遂和郑大木离开了礼部府邸,进了宫城。
但朱由崧传见的是郑大木,小黄门领着郑大木进了西台,钱谦益只好在外面侯旨。
“学生郑大木叩见皇上。”郑大木进来后规规矩矩地跪倒在地。
朱由崧欠身离坐,笑容满面道:“大木啊平身吧,这里是西台,不是参王拜驾的宫殿,你不也是朕的臣僚,不必像他们那么多礼,来呀,赐坐。”
“谢皇上。”郑大木这是第二次面直面地拜见皇上了,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竟然这般平易近人,好像没有一点皇上的架子。
但郑大木谢坐之后,坐是坐下了,可不敢实实在在地坐,只是屁股沾着椅子的边,挺胸抬头坐得笔直,眼观鼻,鼻问口,口问心,规规矩矩,形骸一点儿也不敢放浪。
“前日你护驾有功,朕今天是重重地赏你,你想当官还是想要银子?”朱由崧笑道。
“皇上……”未曾说话之前,郑大木又站起来了,拱手施礼,朱由崧让他坐下来说。
“学生不敢邀功,当日之事实属巧合,承蒙老师钱公厚爱,学生是为见四叔而来,事出突然,当时学生完全是一种自发的行为,先是保护老师,后是感念皇恩,皇上不治学生鲁莽惊驾之罪,学生就感激不尽了。”
“嗯,说得好。”朱由崧不住地点头,观其言知其心,看郑大木一脸至诚,知道他是发自肺腑,还带着点儿不成熟的书呆气,觉得史书上没有记错,这几句话其人品已经跃然。
前世的朱由崧没少读书,知道人只要能称得上“雄”字的,无论是英雄、枭雄还是狗熊,都有能力成就一番事业,但无论是在乱世还是治世,英雄难觅,特别是在乱世,因为光明磊落、心系百姓的英雄一般都没有好下场,称雄的往往都是善于心计和变通的枭雄和靠出卖国家和民族利益得志的狗熊。
朱由崧觉得眼前的郑大木应该是个英雄苗子,朱由崧当然也把自己当成了英雄,英雄心心相惜,因此在重赏其金银不受的情况下,朱由崧特许其以学代工,升为准官锦衣卫百户,学成之后即可到锦衣卫北镇抚使赴任。
这虽然是个从六品的小官,但对还是无职学生的郑大木无异于一步登天,何况这还是皇上亲口加封的锦衣卫官职,与一般衙门里的官级不可同日而语,官小权力极大,就像御使言官品级虽低,却上可以参劾皇上,下可监督庶民,中间可以弹劾大臣,这种无上的荣耀可遇不可求。
郑大木感激涕零,跪倒谢恩。
朱由崧又把命小黄门把郑鸿逵召来,让他们叔侄相见,之后再来见驾。
打发走了郑大木,朱由崧宣钱谦益见驾,在外面等了半天的礼部尚书进来后满怀希望地跪伏在地。
但是朱由崧问明这位礼部尚书只是陪学生而来,没有具体事可奏时,一挥袖子又让他退出去了。
只升赏学生,不升赏老师,学生立此大功难道没有老师的一丁点的功劳?还有,前者他冒死弹劾阮大铖,罪名坐实了,受阮迫害的都无罪获释了,皇上对这些竟然不闻不问。
这位东林党魁首倍觉郁闷,有兴而来,败兴而归。
大概钱心如同官心,驭权者钱越多越觉得自己的钱不够,官越大越觉得自己的官小。
这次皇上运筹帷幄,铲除了乱党马士英,很多人都升官发财了,包括名誉地位和学识都远远不及他的其余东林党成员如吕大器,甚至连他带的学生也授官了,但独有他钱谦益原地踏步,皇上甚至对他只字不提,视而不见,这令身为礼部尚书的他颇有微词。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54章 朝堂事,太诡异
在武英殿外,郑大木和四叔聊了些家常,郑鸿逵问及大哥郑芝龙等家里的情况,郑大木一一告之,说家里一切安好,就是爹爹时常想念四弟,郑鸿逵心里一热表示自己也忒想念大哥及家里的亲人,但官身不自由,朝廷值多事之秋,等有了时机一定回祖籍探望。
由于正在整肃京营和操江水师,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兼京营提督的郑鸿逵事情太多,不但要操心操练禁军的事,还负责整肃京营的事,时间太有限了,因此叔侄二人只说了几句话,最后郑鸿逵拍了拍郑大木的肩头道:“森儿,当今天的皇上是个志向远大有作为的好皇上,你要好好读书,武艺也不偏废,将来报效朝廷,莫负圣恩啊。”
郑大木抱拳施礼,“多谢四叔教诲,森儿铭记在心,丝毫不敢懈怠。”
郑鸿逵点点头,然后便匆匆见皇上去了。
这时,钱谦益早就从皇上那里回来了,师生二人离开宫城往回走。
一路上钱谦益闷闷不乐,心中越想越气,忍不住又骂几句昏君。少年不识愁滋味儿的郑大木则非常高兴,先拜见皇上又拜见四叔,官身也有了,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因此他跟老师有说有笑。
不过大多是没话找话,话题当然是皇上如何威武和圣明等,对这个学生,钱谦益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把这股回旋之气憋到心里,时不时尴尬地笑上两声以示回应。
郑大木也没发现老师的异常,一句话师生二人相处的时间还是短,他对这个当大官的老师不甚了解,郑大木当天回了国子监。
“老爷此次和大木进宫还好吧,见着皇上了吧?”柳如是把钱谦益接进内宅,帮他脱去官服。
“见着了。”钱谦益说着,把头上乌纱重重摔到了桌子上,圆翅乌纱滚动了一下,幸亏柳如是赶紧扶了一把,才没滚落到地上,弹性十足的乌纱双翅忽闪了好一阵才静下来。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柳如是觉得丈夫脸色不对,忙把乌纱捡起来连同脱下来的官服一并挂好,将丫鬟打发出去,亲自为钱谦益捧上一杯香茗。
“哎……朝堂事,太诡异……”钱谦益接过茶又重放桌子上,一口也没喝,柳如是再问,钱谦益唉声叹气也就这两句话。
“老爷忧国忧民,但这是在家里就不要再为国事操劳了,如是告诉老爷一个好消息,”柳如是连劝带哄,眉开眼笑,转移了话题,“老爷,香君夫妇托人捎信,今日要来府上致谢,不止是他们,还有陈公子、方公子,以及冒公子携小婉都要来呢,让如是帮老爷收拾下,我们得出府迎接。”
柳如是兴冲冲地说完,认为钱谦益要转忧为喜呢,但是钱谦益枣核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谢什么呢,你代我支应一下就行了。”
柳如是不解道:“老爷前者不是说要如是过府为香君夫妇贺喜吗,如今人家登门,老爷怎么……”
“就说我身体不适。”钱谦益不等柳如是说完,打断了她到了里间床上躺下了。
柳如是一脸木然,她觉得不是朝堂事太诡异,而他这个夫君越来越诡异了,正这时,管家来报,说是侯公子等人的马轿已经到了府门外。
柳如是迷人的笑容又像花儿一样绽放了,看了一下铜镜中的自己,又收拾了一番,直到满意了,才带着丫鬟和管家等迎出府门。
很快钱谦益的府上热闹起来,秦淮八艳这就聚齐了三位,明末复社的“四公子”全部到齐,这些人年轻气盛,博学多识,思想前卫,知趣相股,抱负雷同,因此到了一处很有话说,客套之后,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个个意气风发,滔滔不绝,如沧海横流。
不过今天的调子一改往常妄议朝政的俗套,多了几许对皇上的感恩和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喜悦。
柳如是向他们表示祝贺,侯方域、李香君和陈贞慧则感激柳如是夫妻二人的仗义执言和冒死弹劾之恩,柳如是左手拉李香君,右手扯董小宛,三个人间的尤物亲热如姐妹,嘻笑蹙眉皆风景,叽叽喳喳,偶尔还展示一下自己的绝佳的诗文才华,旁征博引,韵味十足。
这边侯方域、方以智和陈贞慧、冒襄四人落座之后,仆人献茶退出,三个人同时拱手向侯方域夫妻祝贺佳人才子终团圆,侯方域满面春风抱拳还礼,看向方以智和陈贞慧,“呵同喜同喜,说起来定生兄和密之兄这次被昭雪更是可喜可贺,皇上总算圣明了一回,侯某也祝贺二位仁兄从此志不落青云。”
“朝宗兄说得对,”冒襄也拱手插道,“皇上先洗清厂卫,后惩治奸佞,以亲历亲为之雄魄挽狂澜于既倒,朝野震动,由此看来皇上也并非完全无道,这是要做一个励精图治的君上吗?”
“辟疆兄有理,有点这么个意思。”方以智、侯方域、陈贞慧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啊咳!”外面一声略带夸张的弹嗽,人影一闪,本宅的男主人钱谦益着一身浅青色长衫晃着枣核脑袋迈步进了。
“钱公?”复社四公子和李香君、董小宛面色一怔赶紧收住话题,纷纷起身拱手施礼,相互照面道,“原来钱公在府上啊?”
柳如是脸一红不知如何应对,因钱谦益心情不好装病拒见这些人,但柳如是对这些才子佳人既不好实话实说,也不便称夫君有恙,因此刚才她对这些人说了个钱谦益不在府上的假话,可是老爷既躲就该躲到底,如今突然来到了客厅所为何故,另外叫如是如何自圆其说?
钱谦益自然有他的目的,不管那么多把脸一虎,也充他们抱了抱拳以示还礼,尴尬地笑了笑,“各位不好意思,适方才老夫顿感头痛,没能够及时恭迎,经郎中调治现在好多了,这才晚来了一步,请各位多多海涵。”
“钱公客气了,好说好说,请钱公上座。”四公子像敬重前辈一样热情恭谦地往里相让。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55章 东林复社艳美人
董小宛、李香君和柳如是平时爱开玩笑,这时小宛可逮着题材了,小嘴一扁对柳如是道:“这可是姐姐的不对了啊,李老爷明明在府上,姐姐却瞪眼说谎蒙蔽我们,做妹妹的要不讨个说法,这还有天理吗?”说着,充李香君递了个眼色。
李香君会意一笑,百媚骤生,对柳如是八卦道:“小宛说的是,我看姐姐就认罚吧,罚姐姐给我们颂上几首和李老爷谋面的诗词。”
“别闹了你们两个小鬼头,如是哪有哇……”柳如是两颊微红,娇嗔地看了钱谦益一眼,一副“没事找事都怪你”的表情,半推半就想抵赖。
“好了!”钱谦益也没客气主动坐了上位之后,沉声打断了柳如是。
他可不是来凑热闹跟他们八卦的,而是有正事,于是脸一板对四位公子不屑道,“方才四位说什么,颂扬皇上是个励精图治的明主,有些浅薄了吧?”
四公子对钱谦益毕恭毕敬,不是因为这是在钱府,也不是因为钱谦益上了两岁年纪,更是不因为他贵为礼部尚书,复社一向不买这些沉年俗账,主要是因为钱谦益的学识和在东林党的地位。
论学问在钱谦益面前,他们只能称得上是小学生,而复社跟东林党又不是一个层次,因此看东林党魁钱谦益要说教了,四公子更加恭谦地作揖道:“学生愿闻高论,还请钱公不吝赐教。”
钱谦益很受用的样子,往上一拱手,“皇上近来是与众不同了,做了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有目共睹。但是,要就据此就认为皇上励精图治,堪比尧舜,就大错特错了。各位难道没有发现,皇上重用的还是阉党?卢九德提督东厂,李国辅成了司礼监秉笔兼御马监掌印,还有那个安林提督御马监也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东厂大换血之后,皇上通过郑鸿逵和祖海等人,将锦衣卫牢牢抓在手里,想抓谁就抓谁,想杀谁就杀谁,内阁的几个如行尸走肉,尸位素餐,马士英和阮大铖虽然倒台了,卢九德和李国辅却上来了,说来说去,还是阉党弄权,皇权专断,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矣!”
“钱公说得对,皇上这样做,大明前途令人堪忧啊。啧啧啧……”钱谦益一番话说得四公子的本职情绪又上来了,纷纷摇头附合,嗟叹之声不绝于耳。
柳如是道:“诸位是不是太悲观了,皇上惩除了奸党马士英和阮大铖等,将无罪之人释放,还重用了东林出身的吕大器等人,这不是大快人心的事吗?”
“姐姐说得对,不要用老眼光看人,奴家觉得皇上振作了,至少不是以前那个畏首畏尾什么事都看马士英脸色的昏主了。”李香君附合道,董小宛也跟着点头。
“哼,莫为浮云遮望眼,老夫看你们都被蒙蔽了,皇上充实内阁,重用了几个东林学子,依老夫看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君不见这些人都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吗?另外皇上现在爱上了抄家,从阉党韩赞周,到马士英等人,据说皇上查抄近两千万银子,全部充入内帑,一文一厘没有入国库,各位呀,内帑本就丰实,现在国库连年亏空,入不敷出,民事不修,国事不举,百姓流离失所,百业待兴,可皇上对这些不闻不问,还一味地往自己腰包里装银子,皇上的心中哪里还有他的子民和江山社稷呀?”
钱谦益这番话后,四公子和三美人出气有些粗了,义愤填膺的样子,“钱公明察秋毫,我等决不能听之任之,该怎么办钱公拿注意吧,我等唯马首是瞻。”
钱谦益胸中憋着那股回旋之气这才算出来了,脸上皱纹也少了,朗声道:“让东林诸子和复社的人都知道圣上的劣迹……”
视线暂且回到河南睢州。
“天使官卢公公到!”随行太监一声尖叫,睢州的文武臣僚以监察御使陈潜夫和河南参政袁枢为首跪到了一大片。
不起眼的睢州,十日之内迎来了两道圣旨,睢州的臣僚受宠若惊,一下子紧张起来。
而且,他们发现第一次来传旨的是御马监的提督安林,这次则是提督东厂的卢九德,虽然都不是健全的男人,但任天使官一个比一个牛逼,而且他们看到了卢九德怀里抱着天子剑,因此全都跪得板板正正的,如朝拜皇上一样肃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陈潜夫和袁枢把卢九德像敬神一样前呼后拥地接进行苑,排摆香案,沐浴更衣之后,陈潜夫和袁枢等人再次跪倒。
卢九德清了清嗓子,但是再怎么清还是那个调,因好几个大事连在一起,因此这道旨意有点长,加上卢九德怕别人听不清楚,朗声而读,不紧不慢,抑扬顿挫,因此这道圣旨他足足宣读了近半柱香的工夫。
圣旨除了擢升卢九德和陈潜夫、袁枢三人的官职之外,还概述了以马士英为首的乱臣贼子伏法之事。
全场除了卢九德独特的声音之外,落针能闻,下面跪着的文武臣僚大气都不敢出,屏气凝神地听着。
等卢九德宣读完旨意之后,下面跪着的这些人心中的震动不亚于六级大地震,短短的几天京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树大根深的马士英等人罪有应得了?
这些人甚至有点不敢相信,但皇旨不容置疑,这才明白皇上前者调越其杰和许定国不是升赏,也不是为他们调解矛盾,而铲除乱党之计,如今他们全都伏法了,想起了越其杰和许定国仗势欺人,飞扬跋扈,终于自食其力了吧,这真是大快人心。
又想到卢九德坐镇河南,皇上又为他们二人封官加爵,陈潜夫和袁枢不胜兴奋,心中感慨万分,谁说我大明日暮西山,谁说陛下荒淫无度,依我们看,当今陛下堪比尧舜,大明朝还有希望啊。
接旨仪式完了以后,陈潜夫和袁枢立即为卢九德安排了行苑,然后三人立即按旨意而行。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56章 陛下真神人也
首先陈潜夫和袁枢向这位卢公公介绍了河南的情况,接着在他们陪同下,卢九德巡查了这里的军政情况。
经历甲申之变,地处中原腹地的河南也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很多地方官不谋政,军不修边,很多衙门形同虚设,老百姓躲避战乱死走逃亡,田园荒芜,饿殍遍地,单从睢州就能看得出来。
这么一圈下来,卢九德发现皇上是有先见之明的,陈潜夫和袁枢则感叹皇上足不出户便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卢九德等人哪里知道,朱由崧在前世已经喝过这个朝代的墨汁了。
了解完情况之后,三位大员进行了职责分工,卢九德为总指挥和总监军,陈潜夫负责政事和民事,袁枢负责边事,首先对睢州八千多名官兵的基本情况进行摸底,拉开了整肃河南军政事务的帷幕。
数日之后,京营兵和操江水师整肃完毕,锦衣卫都指挥使兼京营提督的郑鸿逵带着两万京营兵押着一百万两官银,浩浩荡荡地开进了睢州。
卢九德、陈潜夫和袁枢等人带人接出来了,双方寒暄之后,进行了交接,郑鸿逵将这两万名京营兵的兵符令箭花名册等全都逞给了卢九德,卢九德早就为这两万人马准备好了营房,让战士们把行李辎重搬到里面。
这边袁枢指挥八千睢州兵开始搬银子,一百万两银子也拉了好几车,白花花的银子当场过数入库,这些当兵的一看朝廷给了这么多钱,一个个劲头十足。
郑鸿逵完成交接之后返回京师,卢九德先对八千睢州兵补发饷银,从各级军官到普通兵卒,按朱由崧的指示,一个人都不能欠饷,一两一厘都要补齐。
睢州兵别看编制属于徐州总兵高杰,但他们这八千人跟高杰的徐州兵、凤阳兵、泗州兵等地的兵员待遇可不同,原因就出在原睢州的总兵许国定身上。
许定国虽是高杰的部属,但他看不上高杰,对这个出身闯贼部属却拐跑了闯贼老婆的上司有几分不齿,因此对高杰阳奉阴违,说白了就是不服。无独有偶,高杰也不待见许定国,在手下的大将中,高杰重视的是李成桢、胡茂桢等人。
因此高杰把他这几千人打发到了偏远的睢州,想起来时就他些粮饷,想不起来就拉倒。许国定知道高杰轻视他,就想攀上河南巡抚越其杰这个高枝,让马士英重视他。但刚巡抚到河南的越其杰得知将帅有隙时,当然两不得罪在里面和稀泥。
朱由崧诱捕越其杰和许国定之所以能够成功,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当时睢州处于和李自成交战的边沿一线,南明国库亏空,因此各地的粮饷大部分依靠地方供给,但由于睢州地处偏远的穷乡僻壤和战争前沿,税赋根本收不上来,靠抢也弄不来多少银子和米面,因此这几千人马军饷发得很不及时,拖发欠发粮饷是家常便饭,有的几个月都没见到银子了。这一下攒到一起领,一下得这么多饷银是根本没想到的事,因此官兵们都高兴得合不拢嘴。
现在越其杰和许国定都倒台了,但他们期盼已久的银子却来了,这些当兵的说白了就是为了吃饭穿衣,只要有粮饷,他们才不会管谁当巡抚和总兵的事。
很有带兵经验的卢九德趁机把他们集合起来当场训话:“军兵弟兄们,你们手中白花花的银子可不是兴平伯高杰给你们发的,也不是来自国库,而是皇帝陛下的内帑,大明朝风雨飘摇,国库连年亏空,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给你们发饷,这是也你们军饷经常发不下来的原因,这次陛下之所以自陶腰包给大伙关饷,并传下口谕不拖欠一兵一卒,一两一文,何也?是因为陛下想让你们明白,你们是在为谁当兵?陛下不忘祖宗之志,下决心要光复大明的江山社稷,决不做偏安东南的苟且之君,再现奸党马士英已除,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那就是誓死效忠于皇帝陛下,讨贼平虏!”
卢九德带过兵,善于扇动人心,这几句话近万名官兵热血沸腾,感念皇恩之余齐声高呼:“效忠陛下,讨贼平虏!效忠陛下,讨贼平虏!”……
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声震云宵。
接着卢九德将这八千人打乱秩序,编入两万京营兵,整编之后,这八千人只知道有皇上,不知道有高杰了。
与此同时,巡抚陈潜夫整顿睢州吏治,大肆宣传动员,招兵买马,那时流行一句话,吃粮当兵,因兵灾不断,流民遍地,为了活命,很过多人选择了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加入了军营,管他是谁的兵呢,只要眼前能吃饱饭有衣服穿不至饿死或冻死就行,现在这里不但能吃饱饭,有衣穿,还有钱花,因此来报名入伍者与日俱增。
因此,半个月下来,就招了三千兵马,这在战场前沿的睢州已经很不善了。
卢九德负责操演这些新兵,总兵袁枢当然也没闲着,带着这两万八千官兵修筑工事,因为对面就流寇李自成的人马,清鞑离这里也不远,说不定哪一天就打起来了。
崇祯十七年的七月底,也就是卢九德到睢州的第二十天头上,李自成的人马非但没有攻睢州,而是大规模撤兵了,卢九德等人感到奇怪,认为是贼之奸计,没有急着进兵,而是派出斥候打探消息。
几日后,得到确切消息,流贼被满清鞑子杀得节节败退,站不住脚,贼酋李自成于一个月前放火烧了紫荆城已经率主力逃往山西,被满清鞑子咬住不放,主战场移向山西,河南的流贼也不得不收缩兵锋跟着撤退,现在开封府四周的流贼全部不战而逃,开封府也是空城一座。
卢九德等人一听喜出望外,心中感叹,陛下真乃神人也,收复失地的机会来了,但是不敢耽搁,因为迟了,就便宜东虏了,于是一声令下,明朝的军队兵不血刃接管了开封府。
卢九德和陈潜夫、袁枢等人进驻开封之后,照旧修筑工事,操演人马,招兵的大旗仍然扯出。
没几天,果然有络绎不绝的人来投,其中有被清鞑子打散的李自成的旧部,也有投降李自成和清鞑的原明朝的士兵官绅,按照朱由崧的口谕,卢九德指示袁枢来者不拒,一律收容改编,不准歧视,不翻旧账,并对这些人给予了大明朝军队一样的待遇。
到八月中旬,河南的明军猛增了一万二千还出头,总兵力接近五万,卢九德喜出望外,一面修筑工事,操演人马,练兵备战,一边上疏京师给朱由崧报喜……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57章 削藩之难
睢州属于高杰的辖区,太监和圣旨出南京到睢州来往了几趟,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任免巡抚和督师河南是朝廷的事,高杰还不敢过多地干涉,特别是马士英等倒台之事,令高杰对这个皇上有了几分敬畏,跋扈自雄之态收敛了不少。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