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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当帝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星星草
这时黄得功又命人向城头喊话,不外乎让城中兵将立即开城投降,否则开炮攻城,这实际上是打心理战。
这一招果然有效,没喊几句,城中便有了动静,王直再次出现在城头,表示愿意立即开城纳降,归顺朝廷,唯一的条件就是让黄得功和李成栋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好减轻他的罪责,让他戴罪立功,黄得功和李成栋自然答应。
王直随即命人在城头挑起了白旗,然后城门大开,王直带着偏将参将伢将等一大帮,摘了头盔,挑着白旗,弃了刀枪,手无寸铁地出城夹道跪迎。
黄得功一看喜出望外,兵不血刃就解决了凤阳问题,皇上可以直接摆驾进城,兴平伯就算完了,徐泗之地再无军阀作乱之患,皇上来了不定多高兴呢,立即命令进城。
总兵陈献策和丘钺多了个心眼,害怕王直使诈,提议先由他们俩带兵进城探个虚实,然后侯爷再进城,黄得功也同意了。
两名总兵官带着几千人马到城中转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这才放心,得报之后,黄得功对李成栋的戒心全无,完全把他当成自己人了,现在差的就是一道旨意。
凤阳之兵,李成栋的人马,再加上黄得功的人马,三股大军合在一处此时还有五万多人马,但一多半是被黄得功看押的“俘虏”,留下一名千总带着部众在城外打扫战场,掩埋尸体,修复城防,黄得功的一万多人马押着李成栋一万多名俘虏拔营起寨开进了凤阳城。
一个多时辰之后,迎着万道霞光,朱由崧的圣驾终于抵达抵凤阳城下。凤阳城头城外的战场早就打扫干净,不细看你根本看不出来,几个时辰前这里几万人马曾经在这里你攻我守,你冲我杀,诞生了无数的冤魂。
现在的整个凤阳城一片祥和的景象,净水泼街,黄土垫道,城头上彩旗飞扬,南城门大开,迎接圣驾的队伍排出好几里地,夹道欢迎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靖国公黄得功外,还有其总兵官丘钺、黄明、张杰、陈献策等。还有一些头戴乌纱身穿各色飞禽走兽服的凤阳文官幕僚。
别看战事才结束两个时辰,一部分胆大的老百姓自发地涌上了街头,焚香排案,跪迎天子驾临。胆小的也躲在自家院里的门缝处,还有的悄悄扒住墙头、或上到树上,偷偷地往大街上窥视,因凤阳是龙兴之地,当年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从这里走出,驱逐元虏,一统天下,成就了三百年的帝业,中都之民对大明朝感情最深,现在听说皇上来了,谁不想一睹龙颜,一表敬意?
朱由崧已经下马了,将丝缰交给一名御营亲卫,早在半多个时辰前,朱由崧已经得报了,李成栋的两万多人马已经于三天前开到了凤阳,昨天双方发生激战,互有伤亡,后来李成栋和凤阳守将听说高杰夫妇被皇上拿住亲自解往凤阳,军心大散,全都归顺朝廷了。
“这就是当今天子?”很多人是第一次见皇上的真面目,心中惊诧。
“真有天子之相啊,威武如天将,俊郎如书生,长得太带劲儿啦!”
“一无太监相随,二无宫女作伴,龙冠龙袍,廷跸龙辇,也全都与想像中的不同,真有太祖的气概和成祖威风!”……
有幸目睹真龙风采的兵头将尾以及农工商绅偷偷地指手画脚,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黄得功带着几个总兵官及副将、参将、偏将等迎了过去,凤阳战事结束了,高杰这一镇军将就算完了,但黄得功等人发现朱由崧脸上并不怎么高兴,神色凝重地看了看两边欢迎的人群,只是微微挥手向他们致意。
离多远黄得功等人便跪在地上,等朱由崧走近了,以黄得功为首叩头高呼:“参见陛下。”
朱由崧微微颌首,然后让他们平身,朱由崧当场问及凤阳的战况,黄得功不敢隐瞒,一五一实地将李成栋、高进库和王直等人由战到降,以及双方将士的伤亡情况讲述一遍。
朱由崧听完狡黠一笑,“投降好啊,卿功不可没,朕不敢称仁德之君,但绝不会滥加诛连的,不过朕倒想先见见他们。”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115章 移驾凤阳城(二更,求各种支持)
第115章移驾凤阳
黄得功立即命人进城准备俘虏见驾的事,因为此时李成栋、高进库和王直等两万多名投降归顺的兵卒将校均在押,在皇上没有降旨赦免他们之前,这些军将仍是戴罪之身,当然没有行动自由。
如众星捧月一般,朱由崧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凤阳城,他带来的两万人马押着高杰夫妇也进了城,朱由崧的行苑早就准备好了,但他却未进行宫,命人将高杰夫妇押下去听侯旨意,便直接来到了校军场。
此时偌大的校军场满满登登的全是人了,这些全是高杰的旧部,听说皇上要来,整整齐齐地跪着,跪在最前边的有三位大员,看其穿戴打扮,全是大明朝的三品武将衔职,居中跪着的瘦脸黄面山羊胡就是徐州总兵李成栋,左边的是他的副将高进库,生得人高马大,右边的是凤阳守将王直,五官也算是端正,只是眼神中充盈着阴鸷之光。
李成栋等三将虽然跪着,但眼睛可没闲着,从朱由崧进入他们的视线开始,就盯紧了这个蓄谋已久的目标。
以他们三将的身份职级,曾有幸目睹过龙颜,那还是在三个月前,四镇总兵拥福王入仪真,然后进驻南京监国,再然后荣登大宝,他们跟在他们的总爷高杰的屁股后面,远远地仰视过。
可是今天他们惊愕地发现皇上变了,虽然五官仍旧如是,但往日的大腹便便体态臃肿之相消失了,个头似乎高了,身材也显匀称了,满身得体的甲衣,身披朱红色团龙袍,腰悬大宝剑,再佩上那张威仪天下的气质,二目亮若星辰,气势似天将,举止如武神,与三个月前福享天下的龙相判若两人。
在他们惊叹的目光中,朱由崧等人进了校军场。见到朱由崧带着黄得功等人过来了,李成栋等人赶紧以头抢地,目不斜视,跪得更端正了。
离李成栋等人数步,朱由崧站定,看了看一眼望不到边铺天盖地般跪伏在地的降兵降将,朱由崧面色平静,就连近在咫尺的黄得功、张杰等人也无法从朱由崧的脸上读出什么,他们只能得出皇上不是喜形于色之人。
“李成栋?”黄得功示意之后,朱由崧目光锁定了一人。
“罪将在。”李成栋应诺着不敢抬头,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他知道关键的时刻来了,蒙过黄得功只是第一步,能蒙过皇上的法眼才是最要紧的。
“抬起头来。”看着中等偏瘦李成栋的跪伏在那里,朱由崧有些不得眼,朗声道。
“罪将相貌丑陋,怕惊了圣驾。”因心中有鬼,李成栋不敢跟皇上对眼神,不过君臣礼节,他现在又是沦为阶下囚的乞降者,这些能很好的能为他打掩护。
“朕恕你无罪。”朱由崧调动着高度融合了的思维,把眼前之人与历史上那个极端复杂、反复无常、至今仍存争议的大人物联系起来。
“谢皇上隆恩。”李成栋没办法了,只得慢慢地把脸扬了起来了。
“这就是历史上既臭名昭著又大名鼎鼎,争议颇多,迄今为止仍难有定论的李成栋啊!”
朱由崧心中念了一句,眼睛仔细地打量起来,看此人年逾不惑,一身甲衣,外罩灰战袍,少了顶头盔,高挽着发髻,那张脸面容姜黄而削瘦,颧骨高凸,浓眉下生得一双小眼睛,一双黄眼珠向朱由崧只一闪便又赶紧移开了。
朱由崧没说话,盯着他足足看了半分钟,看得李成栋浑身不自在,暗道昏君你看什么呀,你还能读透某的心不成?上苍保佑,可千万别让昏君看出什么破绽,否则前功尽弃,非救不了伯爷,我们小帮人的小命也交代了。
这时连黄得功这些武将们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心中疑惑,陛下这是干什么呀,不管怎么样李成栋也算是识时务,主动率众乞降,凤阳守将王直率众开城纳降,他也算功不可没,一向和威严和仁德并存的皇上不打算褒扬他们一番吗,怎么一语皆就这么干盯着呀?
“李成栋,你是怎么想的,能给朕说说吗?”
“啊……皇上容禀……”朱由崧这一开口,李成栋脸上的汗下来了,不过他尽量镇定自己,略加思忖道,“罪臣有负圣恩,听命于兴平伯,不守法度,恣意妄为,祸边扰民,做了不少错事,罪该万死,陛下神威天降,又蒙得功侯爷训鉴,罪臣幡然悔悟,斗胆叩请皇上龙目开恩,容罪将立功恕罪,以报圣恩。”
朱由崧点了点头,“好吧,朕就给你一次机会,戴罪立功。”
“谢主隆恩。”李成栋心中一动,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朱由崧又看向其他跪着的军将,高声道:“朕这次驾临中都,皆因高杰无视朝廷法度而起,逆乱之臣,虽功必惩。与马士英和阮大铖等御案无关。现罪魁祸首高杰夫妇已经落入天网,罪在不赦,秋后必将问斩,以谢天下。尔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不敢妄称仁君,但也绝不是滥杀无辜滥加诛连的昏暴之君,既然各位愿意改过自新,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朕可以既往不咎,给尔等一个机会,尔等可要把握住了!”
朱由崧有意把后面的两句加重了语气,稍微顿了顿看众人的反应,然后继续道:“从现在开始,尔等与其他兵将一样,都是朕的好儿郎,功必赏,过必惩,都平身吧。”
见跪着的从人有些发傻,黄得功大声道:“陛下如此仁德,称得上千古仁君,尔等还不叩谢皇恩,并立誓以死效命,更待何时?”
“谢陛下恩典,谢皇上开恩,我等必死效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李成栋等人带头高呼,声震宵汉。
朱由崧点了点头,把改编俘虏的事交给了黄得功全权打理,转身回了行宫。
看着朱由崧转身离去的背景,李成栋抹了把脸上的汗,暗道天助我李成栋,昏君你等着,今晚有你的好看!遂和左右的王直、高进库等彼此心照不宣地对了一下眼神,然后对大步进过来的黄得功恭恭敬敬的抱拳施礼……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116章 帝王之术
皇上一句话不但赦免了李成栋的死罪,还打算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让黄得功负责改编他的部属,这样李成栋、王直和高进库等人都获得了一定的自由,最起码不必像牲口一样整日里被拴着被人看着了。
但是复杂反复之人毕竟是复杂反复之人,不忘初心的李成栋当天就开始活动了。他把王直和高进库悄悄地拉到了无人之处,三个人就嘀咕起来。
王直道:“皇上真乃千古仁君呢,我们在帝陵之都这么折腾,掉脑袋是便宜的,纵凌迟抄家灭门也不为过,可是皇上竟然一句话全都既往不咎了。”
高进库不以为然道:“什么千古仁君,无非是刘备摔孩子,收买人心罢了,眼下朝廷风雨飘摇,北帝新丧,朱由崧刚刚登基,鞑子入关,李闯一败涂地仓皇西撤,东虏很快就会大举南下,皇上还不是打算继续让我等为其卖命呗,哎,我说,你该不会真的被昏君收买了吧?”
王直一拍胸脯:“别胡说!伯爷待我不薄,我王直这条命就是伯爷的,伯爷有难,王直当然万死不辞。”遂看向李成栋,“但不知总爷何妙策,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营救伯爷?”
李成栋用黄眼珠扫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什么异常,用手捋着颌下山羊胡故作沉稳道:“就在今晚。”
“今晚?是不是太突兀了,来得及吗?”王真和高进库几乎是异口同声。
李成栋摇了摇头,“尔等难道没发觉昏君今天看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吗?昏君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这种事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们这么多弟兄,万一有人露出破绽走漏了风声,就前功尽弃了。”
王直和高进库点头,“总爷说得对,该怎么办,就吩咐吧。”
李成栋成竹在胸道:“今晚三更天我们就动手,我们三人分头行动,李某带标营的弟兄去救伯爷及夫人,高将军带本部人马袭击御营,能宰了昏君更好,万一不成也不要恋战,赶紧撤退。王直兄弟率凤阳旧部守住东城门并负责接应,传令下去各路人马皆不可恋战,能救伯爷顺利出城就万事大吉,出东门往徐州,那里有我们的人。”
“明白。”王直和高进库抱拳施礼后,三个人又消失了。
李成栋的诈降计不可谓不高深,用得也相当专业,但却注定要以失败而告终,原因是他的对手对他太了解了。
朱由崧龙目御览过李成栋等人之后离开校军场,赶往行苑,宫殿巍峨,栉次鳞比,红砖绿瓦,金碧辉煌,有很多地方有能工巧匠新修缮过的印迹,朱由崧知道这皆因李成栋炮轰凤阳而起。
他作为一个穿越者,还没来得及见识真实的北都,但眼前的皇家故园跟他刚刚离开的帝师南京相比,其规模也不逊色多少,恢弘之中反而多了几分古朴与神秘,不得不令朱由崧感叹自朱元璋以来的历朝历帝对帝陵的眷谴。
按帝王之礼,在黄得功等人的陪同下,朱由崧先到帝陵行施了祭拜之礼。
回到行宫,朱由崧经过半天的休息之后便解了一路行军之苦,晚膳过后,他传见了黄得功。
“爱卿平身吧,卿觉得李成栋其人如何?”让跪伏在地的黄得功起来,朱由崧背着手在御案前踱着步子。
黄得功肚子里的墨水不多,不知道皇上突发此问是何用意,思忖道:“此人文武兼备,有将帅之才,是高杰的膀臂,如今归顺朝廷必是我大明之福。”
朱由崧摇了摇头,“诚如卿所言,朕也觉得是有福之人,但此人与卿不同,头上生有反骨,此次归顺是迫不得已之举,日后必反。”
“啊?”黄得功惊得嘴张多大,“能么陛下?”
朱由崧自信地点点头,“朕观高杰、李成栋乃一丘之貉,皆贼性不改之辈,他们能背判闯贼,就能背判朕,我大明虽然偏安东南,缺兵少将,但绝不能用反复之人,否则遗患无穷。如果不出朕所料,李成栋很快就会露出庐山真面了,爱卿要多加留意李成栋和他身边的人,但须记住朕从不罚无罪之人,看好高杰夫妇,守护帝陵和中都也全赖卿费心了。”
“陛下圣明,微臣定当鞠躬尽瘁。”黄得功觉得朱由崧说话有几分含蓄,但又不敢深问。
出了朱由崧的行宫,黄得功回味着陛下的话,满心的疑惑和震撼,李成栋生有反骨,真的假的,这陛下能看得出来?既如此,陛下因何不当众把他斩了,还同意他归顺朝廷戴罪立功?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呢?对,得防着他,如果真如陛下所言,李成栋贼心不死,某必杀之!
想到这里,黄得功立即传令让摩下的四个总兵官丘钺、张杰、黄名和陈献策来见。
四将进帐施礼后落座,黄得功把刚才陛下召见之事简单说了,四将听后皆愕然。
继而丘钺、张杰和黄名与黄得功有同样的困惑,独素有谋略的陈献策深吸了一口气道:“自古帝心难测,李成栋之事应该是帝王之术,陛下不愧是真龙天子,法眼无边,幸亏我等对朝廷忠心不二啊。”
黄得功没明白,把眼一瞪,“给老子的,少他妈拽,什么帝王之术?”
“侯爷请想,陛下要当众治了李成栋等人的罪,师出无名,还会为世人落下无容人之胸,滥杀降将的口实,这无疑是失民心之举,什么宽洪仁德,就统统与陛下无缘了。陛下当然不会那样做。另外陛下能把心里的实底掏给侯爷,在下觉得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打消侯爷的顾虑,不必担忧陛下会因李成栋之事开罪侯爷。”
“有理。”黄得功等人不住地点头,觉得帝王心深似海。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献策一笑,“侯爷,当然按皇上的口谕办了,既要看护好高杰夫妇能不出意外,又要保护好圣驾的安全,还要确保帝陵之都平安无事,而且还不能无缘无故地治李成栋等人的罪,只有等其露出马脚再说。”
黄得功点了点了头,这可得好好议一议了,半个时辰之后,黄得功进行了分兵派将,从今晚开始,命黄名负责巡城,让丘钺和张杰负责看押好高杰夫妇,陈献策仍然按照皇上的旨意改编李成栋和王直的部属,不能让李成栋等人看出什么,黄得功亲自带兵负责保护圣驾。
将四位总兵打发走之后,黄得功睡意全无,远处谯楼上传来报二更的声响,黄得功仍端座在帐中,人不离甲,马不卸鞍。
帐外皎洁的月光如洗,黄得功心如明镜,又想起李成栋,别看二人曾经你死我活,但此时黄得功对他的印象不错,尽管他从不怀疑陛下的龙意,也对陈献策之言深以为然,但心中仍有几分疑虑,毕竟所有的这一切皆是猜测,万一要屈枉了好人岂不是人心惶惶,君臣离心离德,劳民伤财?
正这时,有人来报,“侯爷,李成栋有行动了!”
“果然是狼心狗肺之辈!”黄得功腾的一下从坐椅上就跳起来了,骂了一声之后吩咐道,“备马抬鞭!”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117章 夜半兵变(上)
二更天刚过,全副武装的李成栋便带着三千余旧部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往关押高杰的营房摸来。
“什么人,站住!”刚刚靠近营房,有人断喝一声,几十只火把将四外照得通亮,李成栋这帮不速之客暴露无遗,一巡逻小队拦在了李成栋等人近前。
众将士心里一顿看向李成栋,李成栋心里也是一惊,但马上镇定下来,抱拳拱手,笑意连连:“这位兄弟辛苦了,在下奉侯爷之命要夜审高杰夫妇,请各位行个方便。”
为首的游击将军不是傻蛋,连夜提审高杰夫妇二人需要动用这么多军队吗?这是在龙兴之地的中都!很明显这里有猫腻,但也不点破,只是冷冷道:“啊好说,可有皇上的旨意或是侯爷的令箭?”
“旨意当然是有了,不过在侯爷那里,我们奉的是侯爷的口谕。”
这就是既没旨意也没有令箭了,这位游击将军当然不买账。
李成栋一看软不行把眼一瞪,脸上笑意没了,声色俱厉道:“大胆!误了侯爷大事,各位吃罪得起吗?”
这名游击将军不卑不亢道:“那就恕在下对不住了,总爷有令,没有皇上的旨意和侯爷的令箭,任何人不得接近这座营帐,否则将以与逆贼高杰夫妇同等的罪名论处,各位还是请回吧,在下奉令行事,不到之处多多担待。”
李成栋一看眼前这位软硬不吃,不能再耽搁了,须得把眼前这几十人解决了,强行把伯爷夫妇抢出来了,于是把刀摘下来了吼道:“弟兄们,冲!”
三千多人马闻令而行,各执枪械号叫着向巡逻小队杀来。这位游击将军带着这几十人,一不喊,二不跑,甚至连家伙也没亮出来,就站在原地看着李成栋他们折腾,似乎与他们无关一样。
哪知还没等李成栋的人马冲到近前,营门内外伏兵四起,铳炮齐鸣,乱箭齐发,顿时李成栋的人马倒地无数。
李成栋一看这明显是有准备的节奏哇,昏君难道看出破绽了,在此埋伏等着自己,又一想怎么可能呢,要是那样的话,直接下旨抓了自己多好,还费这事干嘛?但眼前这是怎么回事,戒备再严不可能早有埋伏啊?
可是这些他来不及多想,因为眼前是冲是撤呢,他有些两难,冲吧这三千人马有想救人估计够呛,不冲吧事到现在也无后退的余地了,现在只有寄希望于高进库那路人马了,如果他冲击了皇上的行宫,不管弑君杀驾能不能手得手,至少能制造足够的混乱,黄得功的人马必然全力救驾,这边就空虚了,这是他营救高杰夫妇唯一的机会,但是眼前已经过三更了,怎么没什么动静?
李成栋刚一愣怔,两声炮响,左有丘钺,右有张杰,两支人马从两边的街道挟击而来。
“冲啊,别让李成栋跑了!”
“杀啊,活擒李成栋啊!”……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无数火把将天空都照红了。中都的老百姓在睡梦中惊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的从沉浸在迎接圣驾的喜庆之中惊醒,但谁也不敢上街观看,家家闭门,户户落锁,生怕殃及自身。
李成栋不敢再犹豫了,他看出来了,这是一张向他张开的网,目前他正处在网口处,幸亏没往里钻,必须得撤,救人肯定没指望了,全身而退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成栋还算机灵,此时也顾不得营救高杰夫妇了,这才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拨马便跑,丘、张两路人马左右夹攻,这时铳炮和弩箭也停了,那名游击将军带一支人马从营中迎面也杀出来了。
李成栋这几千人三面受敌,不过身经百战的他打仗还真不含糊,胯马舞刀,左冲右突,在卫队的保护下,半个多时辰后,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带着还剩下大约七八百人向着东城门方向狂奔而去。
跑出没半里地,叨唠一声炮声,一支人马从对面的大街上横插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火光中一员大将正是黄得功手下的总兵陈献策,看到李成栋这些人满身是血,狼狈不堪,不禁仰面大笑,用手点指李成栋:“果然不出陛下之所料,狼心狗肺之辈,首鼠两端的卑劣之徒,白白地浪费了浩荡的皇恩,好在皇上法眼无边,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小小的诈降计还想得逞吗?识相的话,赶紧下马授首,或许能留个全尸!”
陈献策不这样骂他,李成栋也猜到了,今晚的凡此种种异常,再联系白天朱由崧瞅他像审贼一样的眼神,以李成栋的造诣境界不难得出结论,皇上早有准备!
只是他不明白,皇上既然不相信他为不什么直接抓了他,还这样玩他,难道皇上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想来想去就是没往帝王心术上想,最后纠结地得出结论:就知道昏君不可能饶了自己,士可杀不可辱!
李成栋想到这里火大了,恼羞成怒之余将满腔怒火撒到了陈献策身上了,黑暗中姜黄的脸膛涨成了紫猪肝,黄眼珠变成了红眼珠,这叫血贯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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