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当帝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星星草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209章 黄宗羲讲经说道
郑大木为人厚道,加上黄宗羲经常跟他老师在一起谈经论道,因此郑大木脸一红竟然没了下文。
郑大木是钱谦益的门生,而黄宗羲则是钱谦益志同道合的挚友兼得力助手。这员东林健将自加入复社后,在政治舞台上活跃起来。二人通过钱谦益的关系,早就相识了。
论学识之渊博黄宗羲当郑大木的老师绰绰有余,但是碍于钱谦益这个东林党魁首,黄宗羲可不敢让郑大木喊他长辈,但郑大木对他常常像前辈一样敬重。
今天两个人在这种场合下相见,黄宗羲像教训晚辈说着说着激动起来,毫不客气地上升到了政治高度。
看郑大木一时语结,黄宗羲又抢白道:“想不到钱公之门生中竟然有如此肖小之辈,可惜皇上还亲口加封锦衣卫百户之职,学成之后便要到锦衣卫北镇抚使任职,闹了半天竟然如此不屑,可笑,可悲,可叹!”
黄宗羲语言犀利,不止是损了郑大木,言谈话语之中还流露出对皇上的不敬。
这几句话像刀子一样刺向郑大木,贬他损他如果他还能忍,但贬他的陛下,是忠君思相根深蒂固的他不能忍受的,因此郑大木涨红了脸,“太冲兄,晚生顽劣不成器,令恩师蒙差,愿受责罚,但还请太况兄不要因晚生累及皇上。”
“哈哈哈……”黄宗羲看郑大木一脸的窘态,纵声大笑,“皇上,你知道有皇上,但什么是皇上你可知晓?”
郑大木道:“皇上就是天子,妇孺皆知!”
黄宗羲摇头,看到这院中人流不少,以年轻的公子为最,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各位公子阔少,在下黄宗羲,想必你们当中很多人是来赶考的吧,有文举,也有武举,在下跟尔等也是一样,这次也是赶考来了,学而优而仕嘛。可是你们知道什么是皇上吗?”
他声音很高,这一下吸引过来很多人,因为这个话题很敏感,敏感到这是禁区而一般人不敢涉足,听他这么大张旗鼓的都转过来,并小声地议论纷纷,皇上还有探讨之处吗?还有人敢探讨吗?看年纪这应该是位老贡生了吧,真有胆识,敢在京师议论这个话题,不怕遭祸吗?说不定是个溜须拍马哗众取宠之辈。
这时黄宗羲继续道:“明夷于正垂其翼,君子行三日不食。人攸往,主人有言。人类茹毛饮血,文明之君上自尧舜始,万世而不朽。盖皇上者,乃使天下受其利,使天下释其害也。古者以天为主,君为客,凡君之毕世而经营者,为天下也。以天下为之利尽归己,以天下之害尽归人,非皇上之所为也。”
“故天下不能为一人所治,则设官。是官者,分身之君也。故君与臣名异而实同。鉴此,为人臣者,乃君之师友,而不是仆奴,我之出而仕也,为天下非为君,为万民非为一姓也!”
“说得好!”有举子听懂了,大呼:“黄先生大义,吾等佩服!”他一带头,纷纷跟着呐喊。
黄宗羲不愧是经学家、思想家、政治家,一番鼓吹,把全院的人全都吸引到他这边来了,包括黑脸的、白脸两个公子与擅使弓箭的少年公子也停止了争斗,收取器械纷纷围了过来。
郑大木看黄宗羲如此放肆,想反驳一时还插不上嘴。
贺宣娇也回到了朱由崧身边,朱由崧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半年了,除了武力强权外,接触到的净些是贤臣名儒,在这样环境的熏陶下,在前世文言文本来就学得不是太差的他,现在对这些之乎者也也习以为常,再加上他后世对黄宗羲的了解,此时他当然听白了,黄宗羲是在反对皇权专断,反对他的“家天下”,而主张分皇权给内阁,给天下。
朱由崧一皱眉,这个雄彪史册的大学问家这就当众讲学反对朕了?哗众取宠,蛊惑人心,好大的胆子!
这时李全带着小红也挤到他的身边,附耳告诉朱由崧厂番已经进来了,那几个公子全在监视之中,朱由崧点头告诉李全不要惊扰他们。
“公子,要不要把这个藐视君上的家伙抓起来治罪?”李全也知道了黄宗羲对皇上不敬,小声向朱由崧请旨,现在不光是厂番来了,锦衣卫都指挥使祖海带着全副武装的锦衣卫也在附近候旨。
朱由崧没言语,像是在考虑什么。
王铎摇了摇头道:“公子不可,黄太冲其人小人略有所闻,父亲黄素乃东林六君子之一,黄宗羲兄弟三人皆江南文坛名流,学识之渊博一个赛着一个,影响之大,如雷在天,此人早在先帝崇祯在日,在北都参加科举,名落孙山,对皇上和官府有仇视情绪,蹲过狱,如果当着天子下举子的面把他抓起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
朱由崧点点头,“有理。”
“难道我们就听之任之,任凭此贼在此胡说八道,煽动人心?”贺宣娇和小红、李全都愤然不平。
“公子,小人粗通文默,待小人过去跟他理论一番可好?”王铎请旨。
朱由崧摇了摇头。
“公子,小人绝不辱使命,不令公子蒙羞,如若不然,愿受一切责罚。”王铎认为朱由崧不相信他的本事,信誓旦旦道,舞文弄默耍嘴皮,他还真没把这个夸夸其谈的黄宗羲摆在眼里。
但朱由崧知道,王铎要跟黄宗羲pk,没个赢。
要论写字,十个黄宗羲也得甘拜下风,但要论讲经说道,王铎就得甘拜下风了,因为不用王铎介绍,朱由崧太了解这个黄宗羲了,这是明末清初的大思想家,与顾炎武、王夫之齐名,人称中国启蒙思想之父,而且他还是经学家、史学家、地理学家、天文历算学家、教育家,集这么多家于一事,论能说会道,谁能匹敌?
而且更重要的是,就历史的发展规律来说,君主立宪就优于封建皇权,要反其道而论之,一个王铎岂不是螳臂当车,朱由崧当然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但还得给王铎台阶下,于是思忖道:“先生不要误会,非是本公子看贬了先生,先生之才无人能及,只是先生也说了,姓黄的也不是省油灯,你们二人舌战一开,必然是场鏖战,现在本公子有一个办法,可让黄宗羲立即闭嘴!”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210章 对付东林最有效的办法
自古知兵非好战,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最高境界。
因此王铎听说朱由有这样行之有效的办法,当然是最好不过了,省得争得口干舌燥,吐沫星子飞溅,脸红脖子粗的,不过他想了一下,莫非陛下要亮出他的天子身分这张王牌?
这样黄宗羲倒是闭嘴了,但是这未免有点失身份了吧?黄宗羲充其量不过是个民间破落之辈,不说他蹲过大狱,身上无有任何功名,陛下难道要去跟此贼直面相向,唇枪舌战?
王铎心想着里,没说出来,看着朱由崧。
朱由崧对李全小声道:“你亲自去见礼部尚书钱谦益,把黄宗羲在这里大放厥词之事告诉他。”
李全一愣,不解道:“公子,他们可都是东林党人。”
李全不明白朱由崧的用意,但他知道由他这个东厂的掌刑千户亲口告诉钱公这件事,钱公必然忙不迭地跑过来,但是一个东林健将黄宗羲在这里宣讲“邪教”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再把东林党的魁首也弄来,岂不是推波助澜?
就连满腹经纶的王铎也不明白朱由崧的用意,不解地看着朱由崧。
朱由崧胸有成竹道:“对付东林党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东林党反对东林党!”
“啊遵命。”李全明白,这一招太高明了,但他和王铎仍然心存疑惑,让东林党反对东林党,这可能吗?
别看郑大木找不到这位东林党的领袖,但李全要找他易如反掌,因为现在的东厂和锦衣卫联成一片,对文武百官的监视又形成了气候,绝不次于崇祯时期。厂番无处不在,而且这些厂番早就把专爱跟皇上过不去的东林党们作为盯梢的重点。
因此很快在鼓楼巷一个僻静的胡同里,李全见到钱谦益和夫人柳如是。
在这里钱谦益刚刚接到一封密信,这是远在武汉的侯方域给他写来的,他看完之后把密信揣起来,眉头紧锁。
原来数日前侯方域奉他之命到武汉游说左良玉起兵造反,现在左镇有了消息,不过是回绝的消息,这位武昌侯称皇上这几个月大刀阔斧,革蔽除疴,不是昏聩之君,有时纵有不到之处,身为臣子也应该恪守臣道,左良玉当着侯方域的面以长辈的身份把他训斥一顿,并称若非看在与其父私交匪浅的份上,早就把候公子抓起来交给皇上治罪了。侯方域在信中把这些情况如实相告,问计钱公。
“这个老狐狸!”钱谦益心里骂了一声,正这时李全带人到了,下马给这位礼部尚书见礼,“东厂掌刑千户兼锦衣卫都指挥佥事李全见过钱大人。”
钱谦益看到李全心里就发毛,比后世的高官被纪检委约谈还紧张。他当然知道,李全是皇上的心腹爱将,是个红极一时的人物,此人耳聪目明,心狠手辣,当过东厂大档头,虽然他官职不高,但却代表厂卫,也别说他钱谦益,百官之中上至王公帝师,下至百姓庶民,谁见了他不敬畏三分?更别说他钱谦益现在心里有鬼!
身为四朝元老的钱谦益更见过厂番的手段,厂番说抓你不用打草稿,直接下狱,还是三司衙门不敢过问的诏狱,到里面至少得脱层皮,这是幸运的,很多人都是横着被抬出来的,凡是能想到的酷刑里面全有,没有想到的也有,简直是人间炼狱。
远的不说,树大根深的勋臣朱国弼几个前就是落到李全之手的,据说当时这位保国公还想以大压小,倚仗自己祖上功高盖世,抛出他保国公乌纱避邪,可是当时小小的东厂大档头李全不吃这一套,上来就接直接动刀子了,想想这些令人不寒而栗啊!
钱谦益对厂卫既恨又怕,只见他圆圆的枣核脸显得更皱了,山羊胡都抖动了,赶紧恭恭敬敬地对李全拱手还礼道:“啊李大人。”
“钱大人怎么携夫人轻妆简行,到这种偏僻之地有何贵干啊?”李全一说话就像审贼。
心中有鬼的钱谦益心中跳得更厉害了,难道这些鹰犬闻到什么风声了?
见自家老爷一时语结,柳如是坦然应变道:“哦是这么回事,奴家最近许了个愿,看相人说北为上,须得到这里的山神庙还愿,才会灵验,奴家就缠着老爷到这里来了,不成想遇上了大人,李大人这是办差吗?”
李全淡然一笑,“本官奉旨要见钱公,寻了半天却原来是在这里,让本官找得好苦。”
钱谦益心里更毛愣了,难道是皇上要抓自己?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道:“实在对不住上差了,望上差多多海涵,不知上差要见老朽有可公干?不妨咱们到府上待老朽沐浴更衣再行接旨如何?”
“不必了。现有复社新秀黄宗羲在悦朋客栈煽动闹事,胡言乱语,钱大人可知晓此事?”
钱谦益一听说是这事,心放下了,惊出了一身冷汗。但听明白了李全的话后,刚松弛下来的心又紧张上了,不禁在心里又骂起了黄宗羲:“蠢才,乱弹!老夫当初怎么叮嘱尔等的?不可操之过急,要低调要隐密,当今的圣上不是崇祯,在京师重地如此张扬,这不被厂番盯上了,这是找死的节奏哇,皇上肯定知晓此事了,恐怕连老夫也得跟着受牵连,尔等这是要害死老朽啊!”
钱谦益连急带气带害怕,头皮发麻,眼前金星乱冒,差点晕倒,多亏有柳如是在有一句没一句为他解围,让他有时间充分利用他的学识和智慧来应对。
钱谦益终于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又故作惊讶道:“竟然有这等事?待老夫前往一观!”
钱谦益和柳如是钻进八人抬,李全飞身上马,很快他们来到悦朋客栈的后院。
此时这里人更多了,多是些赶考来的文举和武举,不过还有些闲杂人等,连客栈的小二也趁着无事前来凑热闹,不过这些闲杂人等更多的是看热闹来了,他们大都不识字,纵然有些会写自己名字的,也听不懂这位黄大才子的经纬之道。否则早吓没影了,连本店的掌柜的恐怕也不会容忍他在这里胡说八道。
黄宗羲正讲得得意,因为听他讲学的人越围越多,支持率直线上升,能抓住这些举子的心也不得了,因此他踌躇满志,讲得吐沫星子飞溅,口若悬河,正这时李全和钱谦益、柳如是便出现在朱由崧的视线中。
ps:众所周知,东林党这个特殊的治政群体在明末的影响力是相当大的,小草总觉得写明末的历史小说,要不加些东林党争的戏份有些失真,尽管写政治斗争不是小草的强项,但小草还想在这方面多花些笔墨,但看亲们的支持一直疲软,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些有必要写没有,请亲们多提宝贵意见,小草感激不尽。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211章 很会夸人的钱谦益
对于钱谦益其人,朱由崧早就把准了他的脉,前世从上得来的见识,加上穿越过来这几个月的接触,知道这位钱公学问才高八斗,但人品的确不敢恭维,身为东林魁首,却又是朝廷一品大员,自诩为清流,却又热衷功名,这个调定好之后,身为帝王的朱由崧想玩他一把还是手到擒来的。
就拿眼前这件事来说,朱由崧断定他来对付黄宗羲最合适,别看他钱谦益是东林党领袖,但他首先是朝廷的礼部尚书,吃朝廷、喝朝廷、穿朝廷,必然得为朝廷办事,至少表面上须得这样,这也叫解铃还需系铃人吧!
因此朱由崧一看到钱谦益进来了,就知道好戏就要开始了。
现在的钱谦益头上没顶乌纱,身上也没有他礼部尚书标识的走兽袍服,而是一身富贵人家的员外打扮,头上戴着黑色针织地主帽,将那张圆圆的枣核脸衬托得更圆了,山羊胡稀稀疏疏,身上一袭浅蓝色绸缎长袍,黑色的锦缎裤子,足上一双黑色方口软靴,刷白色的棉袜格外显眼。
此时钱谦益身边还有一绝色女子引起了朱由崧的注意,此女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明眸善睐,面若三月桃花,外人眼中这应该是钱谦益的小女儿了,不过朱由崧已经猜到了,这定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的钱妻——秦淮八艳之一的柳如是。
因为柳如是的美貌可以与朱由崧的三个女人任何一个相媲美,无论是娇贵如牡丹的金皇后,还是长相放浪的婵儿选侍,以及巾帼侠女贺宣娇,都比不掉她,只能说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第一次见柳如是,朱由崧的眼一下子就直了,老糟头子艳福不浅也!
朱由崧在打量他们夫妻,此时他们夫妻的目光也锁定到了朱由崧的脸上。
因为刚才在轿中,钱谦益和柳如是可没闲着,这两个人的智慧可不只是会对情诗,秀恩爱,智商真心不低,特别是钱谦益仔细品李全的话,又从李全这身装扮上,他猜测到了爱好化妆装逼的皇上可能会在场,因此两个人坐在轿中在随李全来悦朋客栈的路上就嘀咕了一阵。
因此,他们下轿后随李全进了这层院子,四双眼睛像雷达一样就搜索开了。
尽管朱由崧现在是一个公子阔少的形象,但钱谦益对朱由崧太熟悉了,就朱由崧熟悉他一样,因此这位眼不花耳不聋钱公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钱谦益不但认出了朱由崧,连朱由崧身边的王铎——一个老家人打扮的仆从也认出来了,还有朱由崧这次凯旋返京带回来的山寨版美女贺宣娇也没逃过老头的眼睛。
不过朱由崧和眼神,他们也不敢,只是一闪,四双眼睛便惊如脱兔般移开了。
当时钱谦益在想,皇上真是越来越奇葩了,动不动就化妆离开皇城,哪里热闹哪里就有他,真是令人防不胜防,眼前这件事老夫必须得处理好,如是说得对,至少得让陛下满意,不然后边的事就不好办了。这个黄宗羲真会给老朽捅娄子!
想到这里,钱谦益和柳如是对了一下眼神,微微点了点头,就开始按他们的计划行动了。
此时的黄宗羲被众人团团围着,激烈而忘情地演讲进行时。
“……天下兴亡不在一姓之治乱,而在百姓之忧乐。当今皇上之所为,众位知晓多少?查抄臣子的家资不入国库而入内帑,任意挥霍实为中饱私囊。内阁虚缩,势同傀儡,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也。朝堂上下,事无具细,皇上一言以蔽之,较崇祯有过无不及。百姓挣扎于水火,流贼猖獗,东虏入关,根本之症在国体也。为臣者,辅君而兴,从君而亡,其于臣道未尝不悖也……”
黄宗羲刚说到这里,一转脸发现钱谦益站在他眼前,黄宗羲顿时卡住了。
不全是因为吃惊,更多的是钱谦益的表情使然。钱谦益满脸怒容,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瞅着他。
“钱公?”黄宗羲名气再大,在钱谦益面前只能是后生小辈,赶紧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
钱谦益没理他,破天荒地把脸转过去了,给人行礼,热脸却贴了个凉屁股,黄宗羲很有些难受,但还是忍住了,他不明白,钱公这是怎么了?
钱谦益把嗓子清了清提高声音,冲左右抱拳道:“各位,老朽姓钱,这是老朽的门生小黄,因两年前小黄科考名落孙山,精神受了刺激,趁老朽外出之际,他跑到这里来胡言乱语,各位千不要为此子妖言所惑,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
此言一出,四周的人骚动起来,对着钱谦益和黄宗羲指指戳戳起来,唏嘘声一片。他们听得正有劲儿,换人演讲他们兴许能接受,但是突然变调,犹如一桌饕餮大餐被洒上了泥土,令人嗟叹。
朱由崧倒是很受用,王铎和贺宣娇、李全、小红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个老头果然不负所望,陛下太有办法了,不愧是帝王!
“什么,黄某人成了神经病了?”黄宗羲可气炸了,钱老今天才神经呢,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了,还穿成这样,我黄某人哪一点说错了,我们在一起每每论及国事,钱公对某之言论常常抚掌叫绝,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时钱谦益也不看他,仿佛黄宗羲不存在一样,继续道:“各位,国之政体只是个形势,无所谓优劣之分,固要分优劣,则兴者优,衰者劣,当今皇上勤政爱民,励精图治,铲除奸佞,体恤百姓,宽仁泽厚,堪比尧舜,我大明朝虽然北都沦陷,风雨飘摇,但皇上志比鸿鹄,驱虏讨贼之心日笃,大明有人心,有帝心,何愁无光复之日?……”
朱由崧听到这里也不住点头了,心里笑得更灿烂了,看不出来,这位享誉天下的江南钱大才子不只会东林学院聚众讲学,不止会纸上谈兵妄议朝政,很会夸人的嘛!
回到明末当帝王 第212章 皇上就在你身边
王铎、贺宣娇、李全、小红等人满脸的得意,让东林党对付东林党,这一招是比他们过去唇枪舌战、争得脸红脖子粗来得痛快,还是皇上有办法。
此时跟朱由崧心里一样爽甚至还爽过朱由崧的应当是郑大木,这场争论源由他和黄宗羲而起,论能说会道自己争不过他,但他绝不赞成黄宗羲的歪理邪说,正没办法辩驳时,没想到老师及时出现了,更没想老师的一番言论,令嚣张狂妄的黄宗羲直接闭嘴了,郑大木心中倍觉很爽的同时,对钱谦益大赞:“恩师不愧是恩师!”
朱由崧等人爽了,黄宗羲受不了,但在领袖面前还不敢太造次,强压怒火,刚要辩驳两句,柳如是悄悄拉拉他的衣襟,充他递眼色摇头示意。
黄宗羲血气方刚,现在头脑有点充血,但集后世五大家称号于一身的黄宗羲当然不是反应迟钝之辈,看出来了钱夫人示意他不让他多嘴,也意识到了,这夫妇二人合伙唱这一出肯定有隐情,于是只好默认自己方才之论是神经病之说了。
钱谦益这番话说得四周看热闹的又频频点头了,关键是刚刚口若悬河的黄宗羲现在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低头缄默,这些人很快就被钱谦益说服了。
钱谦益大声为朱由崧歌功颂德,这些当然不是他出口成章,也不是他信口开河,而是朱由崧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他可以适当的放大一些,但绝不能“假大空”,因为他还一个特殊的听众,那就是他的陛下朱由崧,他说话得有凭有据,不能无中生有,不能信口雌黄,否则让朱由崧觉得不顺耳时,他今天就彻底白折腾了。
应该说钱谦益这场口不应心的演讲还是很成功的,原本被黄宗羲吸引过来的人,觉得皇权专断是万恶的根源,现在被钱谦益这一番灌输,觉得皇权专断也没什么不好,而且要开疆破土,要驱逐贼虏,要光复大明,皇权专断必不可少,势在必行。
钱谦益接替黄宗羲这场演说时间比黄宗羲讲得还长,因为一般情况下说服人比吸引人更难,钱谦益讲得口干舌燥,直到朱由崧脸上露出喜悦之色,直到四周看热闹的人热情地充他高高举手时,他才结束了这场口不应心的演讲。
看热闹者陆续散去,黄宗羲一脸的沮丧也离开了。
郑大木赶紧过来给钱谦益见礼,钱谦益这才知道这个得意门生也在,正好自己有要事找他,装作没有认出来朱由崧,他和郑大木、柳如是随着散去的人群也出了这层院子。
回到自己的府内,郑大木重新给师父见礼,并表示今天从师父身上学去不少东西。
钱谦益微笑着颌首,其实钱谦益这笑容背后很是难看,只不过郑大木的没有察觉而已。试想硬让领袖当众反对领袖的政治主张,这比革他的命还难受呢!
但这些痛楚绝不能对眼前这个肩负他的重大使命的得意门生讲透,让郑大木坐下,仆人献茶,钱谦益心事重重道:“大木,你知道为师唤你来所为何故?”
“学生愚笨,请恩师明示。”
钱谦益呷了一口茶,把茶盅又慢慢放在几上,看着郑大木,语重心长道:“学而优则仕。后天就是举国大考之日,皇上励精图治,大刀阔斧革除蔽政,从厂卫、奸党、到四镇军将,皇上全清洗了一遍,现在又两路用兵收复失地,好男儿大有用武之地,为师是想让你金榜题名,以你之文武,等将来再有了功名,前途不可限量,大丈夫不可局域小官小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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