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前程

冯太太正为冯氏伤心欲决，回身看到叶老太太顿时暴怒起来，冲着叶老太太怒道：“我家女儿事不敢惊动叶老太太大驾，还请叶老太太回去，也许她还能多活几天呢。”
冯老爷厉声道：“你胡说什么，还不退下！”
“我胡说？我哪里胡说，刚才大夫亲口说，难道你就没听到。女儿这病早几年就有了，郁结与心无法舒解以伤至五脏，这才药石无灵。算算时间不就是去安阳时得吗，要不是叶家多管闲事，女儿会被打发到安阳去吗，她要是不去安阳，会得病吗！！”冯太太吼了起来，她好好女儿眼看着撒手去了，情绪已经失控，说话自然是不管不顾。
杨婉真只得上前道：“冯太太伤心姐姐病症，但话也不能如此说，杜太太也，还请杜太太说句公道话。”
冯太太伤心可以体谅，但再怎么也不能把冯氏死怪到叶老太太身上。若是被这样指责都不辩解，等冯氏死了之后，那有得官司打。
杜太太流泪上前，拉住冯太太手道：“亲家啊，这真不关叶家事，当时是……亲家那时候不京城，不晓得家里情况。我和媳妇吃那个苦啊，是杜家家门不幸。”
冯太太狠瞪向叶老太太道：“没有拆鱼头本事就不要去拆，祖母抱走孙儿怎么了。本来就不是正经娘家人，却又是闹又是吵，闹有京城皆知，也不想这样闹法女儿婆家还要如何立足……”
“够了！”冯老爷一声怒吼打断冯太太话，给婆子们道：“太太伤心过度，扶着她回去，别让她再过来了。”
冯太太还欲再跟冯老爷吵闹，两个婆子上前半拉半扶总算是把冯太太弄走了。冯老爷连忙向叶老太太拱手赔罪道：“姑妈千万别生气，她是伤心过度，脑子都乱了，一派胡说八道，等过几天我让她亲自去给姑妈赔礼。”
杜太太也跟着抹泪道：“亲家是心疼女儿，满腔苦处，老太太大量，您如何疼媳妇，如何对杜家好，我们都知道。”
伤心过度虽然是一部分原因，但冯太太能怪叶老太太出手相助，多少有些无理取闹。当了这些年亲家，杜太太也晓得，冯太太人倒是不坏，只是有些太高看自己。总以为天下间事情只要她抬抬手就没有办不成，哪里出了乱子肯定别人办错连累了她。
不止一次跟说过，若是当时自己京城，肯定不会让冯氏会被打发到安阳去。杜太太不想跟亲家争执，每每提起便总是不说话。真心说若是冯太太当时京城，冯氏和泰哥儿只怕要坟头长草了。
叶老太太正为冯氏担心，又听到冯太太这么说，顿时又是气又是急，偏偏她性格来就不是十分要强之人，听冯太太这么说虽然伤心难受，也就是自己哭一哭，不会真跟冯太太这样争辩起来。
又听冯老爷和杜太太如此说，虽然心情稍有好转，却是向冯老爷挥挥手，只是道：“我去看看丫头。”
杨婉真和叶茜扶着叶老太太到床边上坐下，此时冯氏人躺床上，骨瘦如柴，脸色蜡黄，眼窝早就陷了下去。叶老太太看着顿时泪如雨下道：“我早该来看看你，哪里想到这才多少日子，你就病成了这样。”
杜老太太被打发了，冯氏回京城，杜家进入正常状态。理国公府事务也一件件多了起来，叶家儿孙也不少，叶老太太虽然疼冯氏，但跟家里一堆比起来到底差了些。冯氏好长一段时间没去请安，叶老太太也想不起来她。
冯氏本来是睡着，冯太太吵时候她就醒了，虽然想开口却不知道如何阻止母亲。她是感激叶老太太，至少保全了泰哥了。此时睁开眼看着旁边叶老太太以及身边泰哥儿，张张嘴想说话，好一会才发出些嘶哑声音：“老太太……别生气……是我没福气。”
“好孩子，你就别说了……”叶老太太听得心如刀绞一般，旁边杨婉真，叶荞，叶茜也是泪如雨下，要说多深姐妹这也许说不上。但看着这样冯氏，如何不伤心难过。
“我知道我不行了，只求老太太能多看照泰哥儿些……”冯氏说完这一句，好像已经用全力一般，想说别再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叶老太太。
“我肯定会多照看泰哥儿，不会让人欺负他。”叶老太太哭泣说着。
冯氏轻轻点了下头，看着满屋子人，看到杜俊和杜太太时，稍稍顿了一下，末了只是看向泰哥儿。病成现这样，她谁都不怨，她这一生她只归结与自己命不好，就连杜老太太她都没恨过，只觉和这样或者这样是个解脱也说不定。
她早就生病了，不是身体是心，每天生活都让她觉得好累好累。总是放不下泰哥儿，结果她还没有熬到他长大，已经八、九岁了，就是杜俊再娶，有外家照看着着，她也不至于放心不下。
“哥儿，去亲亲你娘。”叶茜忍不住说着，冯氏那么想得到亲人温暖和关爱，她生命走到后时，挂念放心不下也就是这个儿子，那就让泰哥儿给冯氏后一点温暖。
泰哥儿一直都是怔怔床边坐着，没有掉泪也没有哭，只是发怔。叶茜说话，他好像听到了，也好像没听到，却仍然坐着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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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到底没能熬过这个年关，腊月二十八早上咽气，大雪封门寒风刺骨，各家各户喜气洋洋准备过年之时，杜家门口挂起了白布。消息送到叶家，饶是叶老太太有心理准备也昏了过去，屋里姑娘们也不禁跟着哭了起来。
叶茜忍不住拉了拉衣服，叶老太太屋里很暖和，她却觉得冷得很，刺骨寒风直入她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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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国公府年照样热热闹闹,就是叶老太太也得打起精神来，入宫朝贺,家中祭祖,从初五开始年酒也摆了起来。章雨柔挺着大肚子安胎为重,叶二太太带着杨婉真安排年酒，不是出去吃,就是自家摆酒,没几日又是十五元宵，直忙出了正月才算完毕。
冯氏丧事杜家没有小办，但也没有办太大，停灵二十一日，出殡那天，叶二太太死活劝住没让叶老太太过去，自己带上杨婉真和姑娘们都去了。杜俊父子前程不错，冯氏又出身勋贵，冯家许多故交好友，路祭吊唁。又因礼亲王世子凤曜与杜俊私交不错，也亲自来路祭。
灵柩先送至杜家家庙，法事完毕之后，杜俊带着泰哥儿亲自抚灵回乡入祖坟安葬。如此来回一趟，前后忙活直至三月初才算是彻底忙完。百日之期已满，紧接着说亲也上门了，父子双探花，杜俊又是青年才俊，让嫡母当后母虽然不舍得，庶女却是很舍得。
冯家也没闲着，冯氏还有一个庶妹，今年十六岁，待字闺中，冯老爷出面向杜老爷提出妹妹续嫁，把冯小妹嫁与杜俊，继续两家姻亲。杜老爷虽然觉得主意可行，却没有一口答应，杜俊二十几岁，这都是二婚了，肯定要问问他意思。
“冯家庶妹？算了，我实不想再娶冯家姑娘。”杜俊马上挥手说着。
杜太太也道：“冯家姑娘还是算了。”
冯太太水平都不高，冯氏这个嫡女都养如此娇弱，再寻个庶女进门，总觉得不太合适。杜俊风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指望媳妇能收住他心太难了。那至少能得看开了，少去想些情情爱爱东西才能过下去。
杜老爷看看杜俊却是道：“你房里一嫡一庶，二子身边，还有一个妾室有孕待产，若是再娶其他人家姑娘，以后闹出什么事来，岂不是乱。”
要是杜俊安份守己，杜家也没有爵位，嫡次子资源不比嫡长子少多少，后宅想安稳倒不难。但就杜俊这样风流成性，还是保险一点姐妹续娶比较妥当。
“若是小冯氏嫁进来之后也这样去了呢。”杜俊说着，他到现都搞不清楚冯氏脑筋回路，没有任何地方苛待过她，现家里也是和和气气，结果就突然郁闷死了。再看冯太太那样，真不像是会善待庶女。想了想道：“不过说到续嫁，叶家姑娘们来吊唁时，我见到了叶家一位叶菱姑娘，举止得体，容姿秀美，我倒是有心想续娶为妻。”
饶是杜俊见过不少美女，看到叶菱时也被震了一下，千金小姐能有这般容姿也是很少找。若是能娶之为妻，倒是他造化。
杜太太早就见过叶菱，深知她不只有美貌，谈吐举止落落大方，能诗会画也十分有才。若是这样一个才貌兼备大美女若是能让杜俊收心，她也就能省心了，忙道：“我也觉得叶菱合适，是叶家长二房嫡女，累世皇商，家中十分富裕，今年十五岁，暂住国公府，是知书达理，难是好模样。”
杜老爷显得有些犹豫，就是国公府嫡系，到底不是国公府小姐，皇商人家出身太低。又想想杜俆这是寻填房，不是门第低，就是庶出，总不能好处都占了。便道：“你们娘俩若是都愿意，那就问问叶家意思，叶冯两家也十分亲厚，媳妇自会对泰哥儿很好。”
杜家三口商议好，杜太太亲自去冯家一趟，杜家虽然拒绝了冯小妹，但想娶叶家姑娘，冯叶两家也是姻亲，关系也很好，娶叶家姑娘对冯家也没有坏处。
没想到冯太太当场就冷了脸，道：“怪不得叶老太太要把我女儿打发到安阳去呢，原来是打是这个主意。”
杜太太听得愣了一下，有点不太明白冯太太话。冯氏丧事上，冯家没少找事，娘家人姑娘丧事上挑点毛病也是有，但意思意思就够了。冯氏是病死，杜家没有人害她，冯太太却是挑鼻子挑眼，杜太太想着她丧女之痛也没跟她计较。现丧事也过去了，两家要商量正经事，冯太太还是这副嘴脸就很讨厌了。
“杜家想挑什么样媳妇，冯家哪里敢管。”冯太太冷笑说着，又道：“我那命苦女儿已经入土，唯一外孙还不是随便你们去，我又能说什么，总是杜家嫡长孙，还望亲家母能顾顾自家脸面。”
饶是杜太太好脾气也听得生气，道：“杜家要续娶本就是杜家事，只是前几日亲家公亲自去说亲，我今天才上门来告知。至于泰哥儿是杜家子孙，杜家自会看顾，就不劳亲家母操心。今天话也完了，告辞。”
杜太太气冲冲走了，冯太太加恨得咬牙切齿，当即吩咐道：“套车去理国公府。”
她一直不喜欢叶老太太，总是假惺惺示好向人展示着自己善良。要不是因为她多管闲事，冯氏怎么会被下放回乡，心病难医以至于这么年纪轻轻就撒手走了。
细算起来，冯氏被发打走时，杜俊前途就看起来很不错。只怕叶家是早有想法想抢杜俊这个女婿，杜家这门好姻亲，所以才把杜家家事闹大，为了就是挤走冯氏。现叶家终于如愿，冯氏死了空出位子，杜家主动提出要娶叶家姑娘。
不等下人把车驾准备好，冯老爷就气冲冲过来了，是冯太太身边婆子看这样不行，悄悄去叫了冯老爷。若是让冯太太这么去了理国公府，把叶家得罪狠了，冯太太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你到底闹个什么劲，这都是命，怨不得谁。”冯老爷说也是满心感慨，看冯太太就要暴怒，却是伸手抚抚她背，轻声说着道：“我知道你心里苦，想吵一吵闹一闹，不然压心里难受。说起来都是我没用，照顾不好你们，你要是真怒啊，就打我几下出出气。”
冯太太抬手就打了冯老爷几下，随后却是哇一声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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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有意叶菱当儿媳妇，也知道叶菱一直很抢手，便不敢耽搁，挑了个好日子，杜太太亲自坐车来了。现定亲肯定不行，但可以提前问问叶家意思，若是行大家就先私下里说好，要是不行呢就再慢慢找，不耽搁时间。
妻死虽然也是三年孝，但夫妻不比父母，少有守满，守个一两年意思一下就好了。提前说定婚事，女方也开始准备，一年后正好可以续娶。
“菱丫头？”叶老太太愣了一下，她知道冯家想妹妹续嫁，没想到杜家却看中了叶菱。顿了一下道：“这门亲事我不敢做主，杜太太稍等，我派人请了我那弟妹来，杜太太与她说吧。”
“应该。”杜太太笑着说。
婆子过去长二房传话，叶茜，叶荞也，正跟叶菱一起陪着叶二老太太摸牌。婆子看姑娘们本来是支支吾吾待说不说，叶二老太太就道：“有话就直说，不妨事。”
婆子这才说了杜家向叶菱提亲事，屋里四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叶茜，很有骂娘冲动，杜俊真是不要脸很，冯氏去世才多久就来打叶菱主意，肯定是看叶菱长得漂亮，那种色胚看女人一是脸蛋二是身材，真该直接人道毁灭了！
“冯姐姐孝期还没满吧？”叶菱皱眉说着。这之前她并没有见过冯氏，要说有多深感情肯定说不上，但听叶茜说了冯氏事，她也是满同情，对以乱搞出名杜俊实没有好感。
“杜太太只是来探探口头。”婆子说着，这也是常事，私下里先询问了，总好过媒婆上门后被打过去。杜俊很抢手，上杜家门人应该也不少，要是杜家已经找好了，其他人家也好回绝了。
叶二老太太知道风气素来如此，对孝期不满倒是无所谓。她见过杜俊，知道这是个青年才俊，好才学才好样貌，只论这两样倒是倒配得上叶菱，但私德就差太多了。看向叶菱道：“你怎么想？”
叶菱摇摇头，坚定地道：“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去当填房。”
长得帅有什么用，天天见不着面再帅也不是自己。至于有才，天天勾栏里混着歪才，不要也罢。她没想过要嫁个高门大户提携兄弟，钱财她这辈子都不缺，完全可以过自由自，何必找这么个男人让自己下半辈子不好过。
叶二老太太听得点点头，进到叶老太太屋里，简单客气问候之后各自安坐。叶二老太太爽俐惯了这回也不例外，等杜太太把来意说完，都没迂回，直说叶菱年龄小根本就不懂事，也不会照顾孩子，承蒙错爱云云。
杜太太如何不明白，叶二老太太这是不想孙女当后娘，一般人家都不舍得嫡女当后娘，只怕里外不是人，这也是人之常情。又看叶二老太太神情坚决，知道是没有回转余地。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再说什么，杜俊也不愁找不着媳妇。
众人闲话一会，杜太太正要告辞走，就见有管事媳妇匆匆进门回话：“礼亲王府长史官突然来访，说礼亲王妃想见叶二老太太和菱姑娘，请收拾了跟他过去。”
“礼亲王府长史？”叶老太太惊讶了，理国公府跟礼亲王府素无来往，这是唱哪出啊。不禁问道：“说什么事了吗？”
“老太爷会见长史官，外头就这么传话进来，也没敢问是什么事。”管事媳妇说着，又道：“只让叶二老太太和叶菱赶紧装扮了过去。”
叶二老太太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倒是显得十分镇定，长二房进京之后一直奉公守法，就是有哪里不好也不可能把女眷叫到王府去处置。便道：“我先回去衣，一会就带了菱丫头过来。”
“嗯。”叶老太太点头，回身又对身边丫头道：“去看看三爷和四爷谁家里，赶紧过来。”
叶二老太太转身去了，杜太太本来就要走，叶家又有事务不好再留，起身去了。
叶景祀来很，实是找他很容易，除了睡觉时间之外去莲溪庵就对了。来路上听婆子说了怎么回事，心中也有些惊讶。近大半年他几乎没出去玩过，全部心思都放到静楚身上，外头各府动静也闹不清楚。
没一会叶二老太太也带着叶菱来了，比平常外出打扮隆重一些，脸上也都有些莫名其妙，这样召见来实很诡异。
“礼亲王府世子凤曜今年十七岁，万启皇帝孝中也没有选秀，婚事便一直拖着。”叶景祀想想说着，上下打量着叶菱，有几分自言自语地道：“难道凤曜是看中了菱妹妹，想娶之为妃？”
记得冯氏丧礼上凤曜去吊唁，好像还被叶菱惊艳了一把，问过他叶菱是谁。当时他正帮着杜俊料理事情，也就随口说一句。他一向不怎么甩凤曜，对他话也就不太当回事。
叶二老太太和叶菱都傻住了，叶老太太刚才就想到了，却是道：“这……王妃不是得选秀才能决定吗？”
“也不一定全部选秀，只要女方各方面符合条件，宗人府批准就可以了。”叶景祀说着，选秀是常态，但例外向来不少。太妃，王妃做主给儿子寻妻，只要宗人府批准，这就可以了。
叶菱眼睛瞪大了，十分不情愿道：“但是我出身……是不是太高了些，不符合标准吧？”
“皇商话……马马虎虎，若是礼亲王府满意，宗人府不会卡。”叶景祀说着，又道：“若是礼亲王府真是这个意思，我定会给妹妹讨得正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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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把平民后妃政策贯彻很彻底,高门大户女儿不管是想进宫还是嫁进王府都不可能，宗人府直接卡死。就是公主下嫁多半也会选些没落勋贵，不会挑当权清贵。像安宁长公主嫁进理国公府时,除了有个爵位外啥都没有。再如庆和大长公主那样,嫁进去就直接当家。
也因此选秀是大楚后宫重要活动之一,京城周边地区挑选小家碧玉,地方上望族或者小官吏人家女儿，族人皆读书，家风良好，女儿也要知书达理。条件合格者就被带入京城,接下来就是一层层筛选,后一关是太后,皇帝，皇后出马，先是给皇帝选，选剩下则赐给亲王，郡王，宗室为正室或者偏房。
因为出身小门小户，能入宫为妃，或者嫁给宗族王爷也算是一步登天。尤其是王妃家人，可以到王府居住，享受各种优厚待遇，家中父兄也能萌得六品官，虽然是闲差也是十分难得。但是享受了优厚条件就要承担一定风险待遇，与平民后妃同行还有毫不手软殉葬制度。
万启皇帝后宫还好，宋太后非常宽厚，特意跟永昌皇帝说了，殉葬虽然是祖制，但有儿有女，宫中服侍许久妃嫔们还是免了，额外开恩赦免了一部分。但就是这样，仍然殉了好几百人。
王府比皇宫还要狠，后宫多也就是生子妃嫔殉葬，至少皇太后不殉葬。王府里生有子女侧妃庶妃自是不必说，就是生有嫡长子原配发妻，都有可能被殉葬。
“我根本就没有见过礼亲王世子，没有跟他说过话，他这一见钟情到底是从何而来！！”叶菱忍无可忍跟叶二老太太抱怨起来。
她倒不是张狂到连亲王世子都看不起，亲王标配是正妃一人，侧妃两人，庶妃两人，有名有份小老婆就有四个。奇葩若是正妃无子亡故，亲王可以不用再续娶，扶正庶长子娘为正妃，这样制度下，妾室如何能安份守己。
再把殉葬制度算上，也是说王府正妃除了生儿子，斗小妾之外还要每天三炷香，祈求王爷长命百岁。不然很有可能花了大半辈子时间摆平后院，好不容易熬到儿孙满堂要享老太太福时，王爷却死翘翘，自己也得去殉葬。
叶二老太太如何愿意孙女进王府，但皇家可不比一般亲家，选中哪家就是造化。许多大户人家为了回避选秀甚至把女儿嫁给家中伙计，提前晓得了还可以回避，这回真是避无可避，就是说己有婚配，那就先把婚书拿出来。
现凤曜自己看中叶菱，礼王妃也相看过了，叶菱家世以及未婚状态清清楚楚，若是再做手脚，那罪就大了。叹气道：“我们住国公府，又是累世皇商，早不选秀之列，哪里能想到，真是无妄之灾啊……”
“祖母……我知道我不该任性，但是……”叶菱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一直过都很美好，出身不高不低，开明祖母当家，家里还有幼弟可以依靠，出嫁之时又有大笔嫁妆相陪。拥有如此多，她对自己人生规划很美好，甚至想过婚后与夫婿一起走遍大江南北。
现让她嫁到王府，公婆就不说了，只说丈夫那里侧妃庶妃侍妾丫头。就是正妃又能怎么样，受了委屈难道还能回娘家哭诉，让娘家人出气吗。至于出门……那真只能梦里才能实现，亲王郡王有爵宗室们无旨离京四十里就可以砍头。
叶二老太太不由得跟着落泪，却搂住叶菱，神情坚定道：“女人这辈子哪有遂心如意，从父从夫从子，还得从天命。我一辈子好强，年轻气盛时总是不信命，后来却是由不得人不信。命里该你如此，再哭诉也改变不了，那就打起精神来，好好想想将来前程。别抱怨，也别埋怨，若是含着满心不甘进去，不如现就剪了头发去当姑子，就此常伴青灯古佛一辈子也许还能保住小命。”
“我都懂，就是有些不甘心……”叶菱哭泣说着，她看不上杜俊还可以直接回绝，亲王世子则不由得她说看上或者看不上，需要做就是跪下谢恩。
叶二老太太放开她，抬手给她顺顺头发道：“把你这娇小姐脾气都收了，也不用想原来是如何如何打算，你将来人生就是王府里度度了。我从小把你带身边，也带跟着你走过不少地方，见过不少人事，我相信我教出来孙女不会软弱至此，别怨命不好，别人辛苦未必你也辛苦。”
“嗯。”叶菱轻轻点头，把眼泪止住了，看向叶二老太太道：“祖母放心，我定会过很好。”
七天之后宗人府过审，宋太后懿旨赐婚，正常情况下王爷世子也都是赐婚，这回也是走手续。凤曜与叶菱婚事也订了下来，钦天监推算了日子，九月底成亲，宗人府操办，女方连嫁妆都不用准备。都平民后妃了，还得让女方准备嫁妆，实强人所难。
长二房也要从国公府搬出去，这是宗人府意见，皇商出身也算马马虎虎。但王妃出阁从国公府抬出去也不太好，这样就显得叶菱身份太高了，不合一直以来祖制。本来叶二老太太意思是自己寻房舍，凤曜却说不用，亲自收拾了城外别院。
按照祖制，叶菱嫁到礼亲王府后，叶二老太太也可以带着叶景熙到王府居住。虽然他还没晋级为王爷，但叶景熙还小，寡居祖母带幼孙，可以额外照顾。
临走之前叶老太太摆酒送行，对礼王府突然提亲，叶家上下惊讶之后也很高兴。毕竟能嫁入王府为正妃总是件高兴事，礼亲王作为永昌皇帝叔叔，也算被重视。世子凤曜年轻漂亮，叶景祀也说过凤曜人很不错，又是凤曜自己看中，嫁进去之后吃不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