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法外之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江溯
江润没有理会他半空中的手,直接慢慢地跟着苏沅的方向移动而去。
一月十八号,一股来自俄利多洛夫的寒冷空气直袭而下,蜀国大部分地区温度突然下降了十度,诡异的变化让气象学家们一筹莫展,经过多方讨论和国际气象学会调查员的考察,他们现这次的原因竟然是北东渡洋寒流改道,原本只是盘亘在俄利多洛夫靠近极圈的海域形成一个巨大地回流湾,如今居然却直接南下,擦过蜀国东北部沿海。
一月二十号,大雪骤降,海冰影响了蜀国的航运,这无疑是给蜀国几乎倒退回大萧条时代的经济雪上加霜。
银行一家接着一家倒闭,国资银行也是门可罗雀。
裴初寒给叶狐买了一块小小的墓地,草坪上的黑色石碑刻着一句话:
——死后的世界依旧光明。
由于没有遗体,坟墓里自然也没有骨灰,苏沅把叶狐的匕和一些私人物品都放了进去,包括叶狐和她妹妹的照片,那是一九七六年的黑白照片,背景是一家孤儿院,那时两人都还是十岁左右的孩子。
江润从裴初寒那里得知叶狐的妹妹有先天性心脏病,为了给妹妹治病筹钱,叶狐迫不得已进入黑拳界,大佬们答应为她做心脏移植手术,当叶狐拿到了百鬼拳王的称号和荣耀时却得知她已经因为手术感染几个月前就已去世,而上层人物为了赌金一直瞒着他这个消息,他们因为担心叶狐报复而派出杀手企图先下手为强,在己方势力和拳场对手势力的双重围攻下叶狐虽然逃脱,却身受重伤差点死去。
就是那个时候他遇到了阿尔法,从此成为不死者中的一员。
参加葬礼的只有裴初寒、苏沅和江润三人,放入墓中的还有当年拳击赛的金杯。
江润已经连续几天没吃饭了,她好像没有了饥饿的感觉,始终把自己关在狭小而霉的房间里,这个房间位于他们在旧城区租的一间便宜公寓的西北角,时不时有蟑螂和蚂蚁爬过地板,阳光终日无法照射进来。
这期间她只是偶尔一次外出,谁知刚走到小区门口就将一个孩子吓得哇哇直哭,江润买来了一副廉价墨镜,将自己的眼睛遮住,葬礼过后的一天夜里她忽然觉得脸火辣辣地痛了起来。
她疼得睡不着觉,感觉像是有人在用火苗慢吞吞地烧灼着她的面颊,疼痛渐渐变为胀痛,皮肤似乎被无形的力量从内部撕裂。
等疼痛感终于消下去一点,江润便再也无法入睡,她索性爬下床对着镜子坐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她便买来化妆品将自己的脸扑上粉底和遮瑕液,然后用了两个小时笨手笨脚地给自己画上浓妆。
从镜中看上去她的脸很奇怪,惨白如纸,妆容也有点吓人,江润套上黑色圆顶毡帽,戴起墨镜便走出公寓,外面的风很大,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大雪将整个马路都封了起来,车辆无法行驶,化雪剂供不应求,政府已经停止了徒劳地清理路面积雪,雪无穷无尽地从灰白的天际飘落而下,天地间好像永远只剩下了白色。
然而这种白又并非是纯洁无暇的白色,总觉上面灰得厉害,甚至有些粘稠——让人以为是从远方吹过来的骨灰。
江润徒步行走两个小时,来到城南的公墓,墓地已然被大雪掩盖,她凭着记忆朝叶狐的方向走去,叶狐的墓碑上到没有雪——有人特意将雪清理干净了,干净的黑色理石上静静地躺着一只血红色绽放的玫瑰,玫瑰花上还有晶莹的露珠,尚未蒸便已凝结成冰,好像是不久前刚采撷下来的。
现在北半球天寒地冻,玫瑰一定是从别的地方运过来的。
江润弯腰捡起玫瑰,四处张望了一下,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墓地上安静得可怕,没有一丝生物存在的活气,她忽然产生了一种幻觉,好像他还未死去……就这样来到自己的墓前,嘴角轻挑,调侃似的为自己献上一朵玫瑰。
江润自嘲一笑,这一定是别的不死者来祭奠叶狐。
她将玫瑰重新放在墓碑上,这时雪下得已经很大了,打在脸上融化后将一部分劣质妆模糊,她的面孔变得更加怪异,好似一幅快被泡烂的油画。
江润撑起纯黑色的雨伞,蹲下来,右手温柔地抚摸着安静躺在地面的石碑。
“我喜欢你。”她轻轻地说。
从前有多不愿承认,如今便多后悔。
我喜欢你,我唯一喜欢过的,只有你一人。
从前畏惧你不死者的身份,很多话都埋藏在了心底,我以为自己以后会有大把的时间慢慢地亲口告诉你。
但是,再没有以后了,未来的时光,只有我一人孤独地走下去。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的声音好像穿透了静止的时空,来到属于他的未知彼岸,“相信我,叶狐。”
她说着站了起来,扔掉伞和帽子,双臂伸展开来,姿势仿佛要拥抱灰色的天空。
她维持着这个动作矗立很久,直到雪将她的浓妆洗净,露出了分布着几道裂开沟壑的可怖的面孔,她睁开赤色的眼睛,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新生的力量,慢慢地席卷全身,每个细胞都像是被震撼得颤抖,她仿佛听见了诸神的低语,诉说着命运的方向。
江润用尽全力大喊了出来,雪花狂飞乱舞,地面上的雪甚至被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推动旋转,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冲击波图案,中心直指着这个面容可怖的女人,她像是重生于世的神祗,浑身涌动着无法估量的绝对的力量,不只是身体,更是最深处的灵魂。
至此,她终于完成了自己全部的涅槃。
作者有话要说:





法外之徒 40大骚乱降临元都(一)
一月二十七日,漫长的大雪终于停止,冷清的大街终于有店铺66续续地营业,大型市里也开始了蔬果的正常供应——虽然价格涨幅惊人,却依然有市民把很大一部分积蓄拿出来囤积粮食 ,电视台的某个新闻栏目做了一次采访,一个扛着两麻袋大米的男人满脸惊讶地对着镜头:“你们不知道吗?现在网上疯传末日快到了。”
女记者问:“末日?怎么会把一次雪灾联系到末日?”
“现在什么都在疯狂涨价,看这架势就知道食物稀缺了,政府又什么都不说,我们当然不知道外头到底生了什么事,又因为雪灾死了多少人……他们前段时间还在叫嚣着气候温暖春天快到了。”
这档节目很快被叫停,编导因为“向公众制造谣言”被元都警署传讯,同时在网上散布末日言论的人也被拘捕,有警察在酒吧里醉醺醺地向人抱怨:“该死的国会,快让死刑恢复吧,监狱里已经塞不下犯人了。”
芮秀吉让所有媒体对雪灾原因保持缄默,所有气象学家都不知道这次洋流突然改道会对蜀国的气候造成怎样的极端变化。
立盾国际负层的夜店也因为大雪的原因生意惨淡了不少,但是酒店常务蔡庆园还是一如既往地下班后去那里某个固定座位小酌两杯,同时欣赏欣赏舞台上女人曼妙的身姿,他已经年过不惑,婚后却依旧坚持着黄金单身汉的法则——喜欢四处勾搭女人。
这天他的酒喝得多了一些,寻觅全场都未找到一个感兴趣想要搭讪的女人,但是他的目光却注意到了一个刚进门的黑衣人身上,那人穿着黑色大衣,同款的毡帽下戴着一架墨镜,在晚上显得蛮奇怪的,不是个瞎子就是那些整日在元都街头晃荡不务正业脑子不正常的年轻人,思及此,蔡庆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个黑衣人显然是个异类,除了墨镜还戴着口罩,整张脸都看不见。
“一杯牛奶。”黑衣人在离他不远的吧台坐下,听声音竟然是个年轻女人,蔡庆园不由朝她多瞥了几眼。
调酒师的脸抽搐了一下:“这里不卖牛奶。”
“那随便来一杯果汁吧。”女人说。
调酒师有些不耐烦地倒了一杯现榨橙汁放到她面前,女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她的五官——至少鼻子和嘴唇都十分精致,看上去是个美人,但是脸颊上却有两道妆容遮不住的疤,上半部分大抵被墨镜遮住了,下面划过了颧骨外侧一直延伸到下巴,整张脸都像是被分成了三块。
女人动作有些迟缓,她慢慢地吸着果汁,看上去就像是因等人而消磨时间,路过的男人都对她脸退避三尺。
蔡庆园失望地摇了摇头,他转过了视线不再看那个古怪的黑衣女人,在喝了一杯浓度不高的鸡尾酒后,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他的妻子,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十点,那个不解风情的老婆娘一定又是在催他赶紧回家。
蔡庆园不满地咕哝一声,又怕自家老婆喋喋不休个几天,只得结了帐走人,他颇为郁闷地点了根烟——自己在夜店坐了差不多半个晚上却一点收获都没有。
外头的温度让他狠狠地打了个激灵,不过才在积雪中走了几步便感到脚已经由刺痛被冻得麻木,他快步走到街对面,那里只停着一辆计程车,蔡庆园搓了搓手拉开了后门钻进了车子,暖气让他紧绷的身体骤然一缓,他刚想关上车门,却又有一个人随着他强行挤上了后座。
蔡庆园刚想说自己不拼车请那人下去,却现那人便是夜店里独自喝着果汁的女人,她摘下了墨镜,露出赤红色恐怖的眼睛,模样仿佛夜间的恶鬼。
“到西北区的钢铁厂。”女人的声音虽然平和,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威力忽然压迫在心头,连心脏跳动都变得不再规律。
司机师傅吓得不敢在从后视镜里偷看她,脚下猛踩油门没命地向城市西北角飞驰。
“你,你是谁?到底要做什么?”蔡庆园终于回过神来,他尖叫一声,就要去拉开另一侧的车门。
江润一把抓住他的头,力气之大根本不容他有丝毫挣扎,她将他的脑门狠狠地撞到前座椅背上,蔡庆园头昏眼花,再也没有了哀嚎的胆子。
她依旧没有松开他的头,声音充满了极度的寒意:“现在清醒了吗?”
“醒了醒了……”四十多岁的男人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江润松了手,不再说话,抱紧胳膊目视着前方。
车子很快就到了废弃的工厂聚集地,江润下了车,眼睛在黑暗中还散着冷光:“出来。”
蔡庆园满脸苦相,他不情愿地磨蹭出了计程车,等他关上车门司机大叔连路费都不敢索要,直接一溜烟上路。
江润一路指示他走进一间屋子,那是在工厂的最深处的办公室,借着月光,能看到这里到处斑驳的锈迹和浮动的尘埃。
“坐。”她指了指窗台下的一把铁椅子。
然而蔡庆园却跪了下来:“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五十万?一百万?过四百万的话我暂时没那么多钱,你要等几天。”话音刚落他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十分突兀,想必是他的妻子又在催他回家。
江润转过身来:“把手机放到地上。”
男人哆哆嗦嗦将手机放到她面前,以为她会接电话敲诈勒索,结果她却看都不看一脚将手机踩碎。
他双眼通红,结结巴巴道:“你到底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没有说话,打开了灯,一天前她才弄来了一台电机,顺便将灯也组装好了,惨白的光照亮了办公室的每个角落,蔡庆园这才突然现了墙根那里还躺着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身材颀长,可以看到微微隆起的肌肉,如今却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连一声呻吟都没有。
蔡庆园顿时慌了,他想过把自己的财产全部奉上,却绝对没有想过有人会要他的命。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他泪涕横流,模样分外可悲。
江润拿出一把小刀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声音温和异常:“我问几个问题,你只需老老实实回答,不然下场就会像他一样。”她的视线落到那个昏迷的男人身上,这个dfi警探在下午的时候被她用电刑折磨得死去活来。
“我什么都说!”蔡庆园即保证道。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为宋年昌说谎?”
“什么?”蔡庆园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是关于宋年昌的事,宋年昌还有十多天就要复职了,他以为这件事早已结束,他不由仔细打量着江润的脸,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眼睛瞬间暴睁,“你,你是——你是江——”
江润面无表情地往他面前倾了倾身体,眼中的怒意令人寒胆,他恐惧地大喊起来:“是他们,是联合调查部的人逼我做的!我不想替他做假证,我是无辜的!你相信我!”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嗯?”蔡庆园怔了怔,他刚想狡辩自己没有收到任何好处,却在她冷厉的目光下诺诺承认了下来,“一百万。”
江润点点头,打开dv机,将镜头对准了他:“把这件事的真相大声说出来。”
额头上有冷汗流下,蔡庆园咬了咬嘴唇,十分犹豫:“你会把它公布出去吗?”一旦这段视频外传,他的饭碗和声誉恐怕都要完蛋,说不定联合调查部也会找他麻烦。
“快说。”她根本不理会他,一只手把玩着小刀,仿佛只要他不肯录像,她就会把他脸上的肉一片一片切下来。
蔡庆园苦不堪言,只得对着镜头说出真相:“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我不该给宋年昌做伪证,那天晚上宋年昌确实是在同老鬼做毒品交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在立盾国际长期包下了一个套间,经常同天使区的人来往。我对不起所有人对我的信任……不过这些都是联合调查部的人逼迫我的,如果我不这么做,我的妻子就会因为之前开车撞死路人而进监狱服刑……我誓我真的不想这么做,所有人都有良心,我也希望自己能堂堂正正地做人……”说到最后他的脸埋在了掌中,喉间出了呜咽。
江润关掉了dv机:“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哪个手指?”
他露出了茫然的布满泪痕的脸庞:“什么手指?”
“不要让我再问第二遍。”
他立即哆哆嗦嗦道:“食……食指……”
“很好,”江润把小刀递给他,“自己把右手食指剁下来。”
“什么?!”蔡庆园叫了起来,“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你必须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她微微笑了一下,疤痕却因此扭曲得更加可怖,“这是公平原则。”
“怪物!”他终于吼了出来,他攥紧了小刀,暗暗盘算着自己同她拼命会有几分胜算——但是她的力气这么大,甚至可以轻易活捉一个受过训练的特工。
“你想让我把你的整个右手都剁下来?”江润挑起眉毛反讥道。
蔡庆园泪涕满面,挣扎良久终于闭上眼睛狠狠朝自己的右手食指砍了下去,骨肉分离的巨大痛楚让他不受控制地惨叫起来,他跌下椅子在地面上直打滚。
血淋淋的手指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江润将手指扔出了窗外,杜绝了他去医院接指的可能性,然后便拿起dv机,关上灯扬长而去。
黑暗中只余男人的痛呼声。
江润没有再回到苏沅和裴初寒呆着的公寓,她直接住进了工业区附近的老鼠的屋子,她砸开门,换了一把锁,然后大致地将陈斯文堆放得乱七八糟的东西顺了顺。
桌子上已经被她放出了大量的仪器,包括玻璃试管,地上放了许多铁架,上面架着巨大的铁锅。她费了许多力气自制了一个混合槽,在废弃工厂中清理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肮脏破旧的搅拌器和蛇形管。
她的钱已经剩下不多,大量的化工原料只能通过黑市以级贱价购买,在拧断了某天使区大佬几个保镖的脖子后,胖墩墩的大佬痛哭流涕地嚎叫起来:“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想怎样啊?”
“我要半吨工业硫酸和硝酸,还有一吨甲苯,三天内送到工业区,我会在那里做个记号。”江润冷冷道。
大佬缩了缩脖子,偷偷看着江润的脸——这次她没有化妆,大大咧咧地将那两道撕裂如沟壑的伤口展现在众人眼前,红色的眼睛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但是现在政府严格控制这些原料,你要的分量这么多……恐怕申请材料都有些困难。”大佬懦懦出声道。
“你总会有办法的,不要用这种借口糊弄。”江润站起身,“三天后若是货没到,我就会再来登门拜访。”她的目光撇过了大佬美艳的情妇和他悄悄躲在一边偷看的孩子,眼中的阴沉一闪而逝。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这是要制造炸药吗?”大佬脸色难看地低声问。
“不用你管。”
她只丢下这一句话便离开了他的豪华别墅。




法外之徒 41大骚乱降临元都(二)
苏沅开着悬浮车来到墓地,裴初寒已经在那里了,他手上紧攥着一朵枯萎的玫瑰,正盯着花出神。
“没找到江润吗?”苏沅问。
“没有。”裴初寒小心翼翼地将玫瑰插在外套胸口的位置,“等她想出现的时候她会回来的。”
苏沅哼了一声,直接用蛮力打开叶狐的坟墓,点了点遗物,忽然抽出相框,叶狐的黑白照片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空白的相框。
“她来过这里。”苏沅喃喃道。
她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向灰白的天空,自言自语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润,你到底想做什么?
是夜,联合调查部总部大厦附近的一栋高级公寓。
江润戴上口罩和墨镜,她已经这里守了一整天,直到此时才终于看到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开车来到了公寓地下车库。他穿着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高级西装,身材精壮,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股傲人的风度。
男人刚将车子停入车库,便现了车窗外站了一个鬼魅的黑漆漆的身影,还未有什么动作,便见外头的人举起了已经装上消音器的枪,隔着车窗直指他的太阳穴。
“把车库门关上。”江润命令道。
男人抿着嘴不肯动弹,江润直接扣下扳机,只听碰碰碰的沉闷三声,子弹准确地打在了车窗的同一位置,虽然车窗防弹,但也经不住多次射击。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惧意,按下了关门键,电动门缓缓关上,将两人隔离进这小小的空间。
“下车。”江润继续道。
男人颇为不情愿地打开车门,却在那一瞬间身手敏捷地抢她的枪,他的动作练过许多遍,用来对付恐怖分子不法之徒之流——江润一个没防备,竟真的被他夺枪而去,这次轮到他反手持枪对准了她。
“不许动!”他喝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何目的?”
江润却低声笑了起来,不慌不忙优哉游哉的样子:“听说你如今顶替了秦羽成为新的安全部主任,这几天你可是春风得意了,徐世文。”
“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别怪我开枪。”男人眉头高耸,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将明目张胆地威胁他了,怒火从他的眸中渗透了出来。
“联合调查部果然养了一群厉害的狗。”江润道,“我只是非常好奇,你把检举宋年昌的录音笔藏到了哪里?”
男人冷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他没有回答,而是朝她的胸口连开两枪。
江润不为所动,突然间带着皮质手套的手已经按住了他的脸,一把将他的脑袋狠狠撞向车顶。
“哐——”随着一声巨响,他的后脑勺被砸出了血。
江润的手下滑,轻轻按住了他的脖子,她的脸凑近了他:“告诉我,你藏到了哪里?”
他的瞳孔紧缩,露出了极为惊愕的表情,子弹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她甚至还压制得他动弹不得,徐世文忽然道:“你……你难道就是——”
“不要岔开话题。”她一手折断了他的手腕。
他的脸上疼出了冷汗,然而受过的训练却使他不肯痛呼出来:“我没有拿走录音,你可以去问6城,逮捕宋年昌的那天晚上是他搜集证据的……包括那只录音笔……”
“6城可不是这么说的,”江润捏住他的另一只手腕,“告诉我,实话。”
“是你把6城重伤了?!”男人激动地大吼了起来。
“放心,只要你再硬气一点,完全可以和他一样的下场。”江润嗤笑道,她的眼神却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仇恨与愤怒在疯狂地翻腾,与镇定的表情形成两个极端。
徐世文浑身颤抖起来,6城遭到了严重的电刑,至今仍在昏迷中,医生说他即使醒过来也已成了二级残废,并且可能因为受到过大的心理冲击而变成痴呆。
“我已经把录音毁了……我已经毁了……为了不让别人再抓到把柄……”他脸色因为难堪而苍白,声音断断续续。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但也足够了。
“谢谢。”江润低声道,还没等徐世文回过神来,她已经狠狠敲昏了他。
当第二天黎明升起,人们在联合调查部大楼巨大的department of fed inquiry标志下看到了一个男人被钢绳倒吊在半空。
他已经没有了意识,因为冻了一夜而浑身僵硬,无数人看到了这个场景,新上任的联合调查部安全部主任徐世文被不明分子在大楼外倒吊,真是幅讽刺又令人赏心悦目的画面,路人拿起手机拍着这幅十年不遇的神奇景观,照片被传到网上疯狂转载。
这已经是短短几天内的第三个人了。
6城,蔡庆园,徐世文。
将这三个人联系起来并不困难,他们都是为宋年昌一案造假的恶徒,很容易就能猜到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那个记者,江润。
她如今已经变成了不老不死的怪物,知道内、、幕的人都不禁咽了口唾沫,中央开始放关于江润的a级通缉令,元都大街上一夜间多了许多警察和武装部队,他们必须抢在她把事情闹大前将她围捕。
1...1819202122...2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