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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元长安
其他几位长公主没熙和那么大脾气,而且平日不愿意惹事,就悄声给几个宫嫔使眼色,让她们先出去。宫嫔们挺想看热闹的,但在几位长公主的频繁示意下,不得不悻悻离开。
门帘掀起的时候,如瑾无意间往寝殿那边瞟了一下,恰好看见几个宫女往里送东西。
其中一个端着安神香炉的宫女头低得很深,双手高举托盘,宽大的衣袖正好挡住脸部。宫女们端东西的时候就算再谦卑,也会露出小半张脸的,如瑾正奇怪这宫女怎么如此姿势,莫非管事嬷嬷没教好?目光下落时却突然发现,她的步伐明显和别人不一致。
如瑾正想继续看个究竟,几位宫嫔却全都出了后厅,绣帘随之降下了。
怎么回事?御前宫女不可能会有那么特异的存在。
是谁混进去了么?又意欲何为呢?
若是平日还可以怀疑是刺客,但现在皇帝明显马上要归西,谁还费劲要去多此一举。
寝殿里伺候的宫人有长平王府的眼线,如瑾倒是不怕谁会对王府不利,只是心里纳罕,一时想不出究竟。
熙和与静妃还是怒目而视。
半晌,静妃慢慢扬起容妆精致的俏脸,冷冷勾唇,“熙和长公主今日是必定要与本宫过不去了?”
熙和沉着脸道:“本宫只与心怀鬼胎的人过不去。”
“容本宫说句难听的话。俗语有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市井人家都知道出嫁女不能管娘家事,您老人家的手未免伸得太长,来日可莫要后悔。”
这话一说,不但熙和,就连其他几个默不作声的长公主都微微皱眉。静妃实在太无礼了!
熙和怒目,正要开口,坐在一边事不关己的如瑾突然出声:
“静妃娘娘,妾身一直觉得您是宫里头最晓事、最知书达理的人,可是听您方才所言,实在让妾身大失所望。”
静妃皱眉看过来,“你要说什么?”
如瑾平静看着她,“娘娘,您拿市井人家的事情作比,那么妾身也说一说市井人家。寻常百姓家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出嫁的女儿的确不会跑回娘家指手画脚,否则就是不尊重兄弟的妻子,乱了主母地位。可是若那兄弟没有正室妻子,做姐妹的回去帮衬一把也是应该,大家是一家子骨肉当然要照应。您说是不是?”
熙和立刻冷哼接口:“这话在理。家里有事,出嫁的女儿不帮衬做主,难道要那些婢妾姨娘指手画脚么?那才让人笑话死!”
静妃脸色变幻,看向如瑾的目光就控制不住敌意了。
两人打交道许久,这还是第一次。
几位长公主闻言倒是舒坦许多,纷纷对如瑾投去赞许的一瞥。
事实本来如此,皇上重病之际,她们骨肉至亲的同姓姐妹不来帮忙,总不能让不入流的嫔妃当家作主吧,那大燕朝天家贵胄的颜面何存?
如瑾坦然接受静妃的盯视。
看静妃这做派,皇帝一殡天,大家彼此早晚要撕破脸。现下皇帝还有口气尚存,静妃就忍不住要拿出执掌天下的气派来,敢跟熙和硬碰硬,所依仗的是什么?
难道是那两个京畿卫所里异动的三万兵马?
那也得他们进得了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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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443 百口莫辩
早在进宫的路上就有底下人来悄悄回禀了,京畿周围旺平、大峰两个卫所的指挥使突然于清晨率军往京城方向赶来,合起来人马足有将近三万,骑兵马不停蹄,步兵轻装疾行,如果行程顺利,在日落时分就可以赶到城门口。
这两个卫所在长平王率军赶赴辽镇时,百般借口不肯出兵,最后只拿出了几千人马,而且都是老弱病残。然而现在皇帝眼看着要一命归西,他们却精神抖擞往京城里赶,居心何在,不言自明。
各地卫所军镇若无兵部和都督府的联合调令,随便动兵那就等同于谋反,是要犯杀头抄家灭九族的大罪的。今日绝对没有调兵令发出京城,只要拿住这两支兵马,那么他们三万人从上到下,个个都可以开刀问斩。
京中有原本的安防军,又有陈刚临时率领的战时巡防军,加上皇城之内军甲精良的禁军,加起来统共有将近五六万人,对付三万军马简直轻而易举。
两个卫所能依仗的不过是趁乱杀个措手不及,突入城中,趁着各方反应未及之时掌控局面,改换天地。
但长平王府的暗探都是吃白饭的么?
卫所那边一动,就有飞马消息传回京中来了。
此时陈刚早就派人死守了各个城门,有内应想做手脚都不可能。到时四面城门一关,高墙利箭严防死守,外头的人能成事才怪。其他地方勤王之师一到,最终会将那三万人堵在中间,插翅难飞。
如果静妃只是依仗区区两个卫所,就想趁着长平王在外之际扶持自己儿子继位登基,那真是痴心妄想。
“静妃娘娘,您先别忙着与长公主们争高低,现下皇上垂危之时,还是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一番,该怎么处置接下来的事情才好。”
如瑾放缓了语气商量,静妃却神色一紧,“什么是接下来的事情?你要说什么?”
皇上一旦驾崩,接下来的事情除了王权更替还有什么?
熙和几人也看着如瑾。
如瑾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开口说道:“刚才皇上似乎清醒一瞬,但还没片刻又体力不支了,照这样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不妙。大家虽然期盼着皇上龙体康健,福泽万年,但眼下情势如此,连陆医正都无能为力了,容妾身僭越说一句,各位长辈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话还没说完,静妃一口截断,咄咄逼问,“你所说的打算到底是什么,何不干脆利落挑明了说,趁着诸位长公主都在场,也让她们听个究竟。本宫也是可以替你参详参详的。”
无形之中改换了自称,又对着如瑾称“本宫”了,这些日子她可“我”来“我”去的亲近了许久呢。
她是怕听到早日预备册立新君、扶长平王继位的提议吧?
如瑾暗地一哂,继位这种事若是靠自家往出提,那还有什么意思。
“静妃娘娘切莫着急,妾身正要说呢,您这一打断又耽误了一些工夫。”如瑾目视熙和道,“长公主德高望重,这事也只得您几位来拿主意。皇上眼看越来越虚弱,您看,是不是……该请诸位阁老重臣、要紧的皇亲勋贵们入宫了?若然皇上对自己百年之后有什么吩咐,也好请他们做个见证。”
熙和深深注视如瑾,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来,但如瑾面色一直是平静安和的,淡淡皱起的眉头看起来也只是为皇帝身体担心罢了,并没有什么异色。
静妃闻言也紧紧盯着如瑾,面色变化不定。
如瑾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请重臣勋贵入宫见证什么,见证皇帝指派继位人么?静妃越想越觉不安。皇帝在重病之前对长平王的态度暧昧不明,而他的重病又是那样疑窦重重,若然他真要指定继承人,会指定长平王吗?很难说啊!
但如瑾此刻却这样提议,仿佛一点也不着急。
她又不是个蠢的,怎么会不替自家王爷考虑。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胸有成竹!
她并不怕重臣权贵进宫,她一定是私下有了安排……
就冲她在宫门前杀人的那种狠劲,和当场平息骚乱的手段,这回又不知道准备了什么等着大家呢!
怎能让她得逞,将事情一步步收入掌控?
“蓝侧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静妃抢先在熙和之前开口,脸色沉重往前走了两步,痛心疾首地指着如瑾直摇头,“皇上尚未到最后时刻,太医们还在尽力救治,你却口口声声说什么百年之后的事!真没想到,蓝侧妃竟然是这样的人啊。君父重病重伤之际,不思怎样宽他的心,治他的伤,反而纠集众人在寝殿之外商量他的身后事,急不可耐,简直令人发指!蓝侧妃,几位长公主都在此,本宫也在此听着,你老老实实告诉大家,你是不是,一心盼着皇上无药可救,盼着他早日传位于你家老七!”
熙和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其他几位长公主脸色也有些难看。大家彼此都是身份贵重的人,说话做事讲究个适可而止,有什么非说不可、非做不可的也尽量让底下奴才代劳,而不是自己赤膊上阵,进退都留个余地。
方才熙和与静妃剑拔弩张已经是非常出格的场景了。
现在静妃居然把传位的事挂在嘴边,当面锣对面鼓地指着如瑾要答复,这简直……简直太失体统了!
还说如瑾急不可耐,其实最急不可耐的那个是她吧?
几位长公主都瞅着熙和,等她拿主意接话。熙和却拿眼瞟如瑾,等她如何作答。
如瑾微微张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静妃。继而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手抚上腹部。
该强的时候自然要强,该弱的时候就不能逞强。
她才不会跟静妃对嘴对舌争辩什么,这种事越辩越黑,静妃急了,她可不急。
于是就做出一副被气得伤了胎气的模样,不接口,只管佯装腹痛。心里默默和孩子念叨:你们已经见过血了,这次再告诉你们一个道理,有时候要蛮不讲理前行,有时候也要审时度势后退。
“主子!”身边吴竹春惊了一跳,“您哪里不舒服?!”
如瑾“虚弱”之际给了她一个眼神,吴竹春当即松了一口气,明白过来。可焦急的神色却越发严重了,几乎要哭出来。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是不是?这可怎么好……您身上所中的余毒可还没清干净呢,最忌讳动气伤身了!今天进宫就已经是很劳累很损伤的事,您听说皇上重伤却执意要来探望,要替王爷在君父跟前尽孝,不顾自个儿的身子!您看看……现在果然伤了身体!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们万死不能赎罪啊!王爷正在外头为国征战,九死一生,倘若知道您这样该有多担心,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他要是因为分神有个闪失……可怎么好!”
静妃厉声呵斥:“乱叫什么,小心惊动那边,误了皇上龙体!”又朝如瑾道,“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疼起来?”语气里充满怀疑,“蓝侧妃还没回答本宫的话呢!”
如瑾咬牙蹙眉不出声,一手扶着腰,一手捂着腹部,十分痛苦,暗地里给吴竹春悄悄递眼色。
吴竹春哭起来,声音也提高了许多,直接传得几个厅堂全都能听见:“静妃娘娘好狠的心肠!我们主子不过是好心提醒一句,又没有强迫别人怎样,长公主们在这里坐着,难道她还能不顾礼法越过长辈去吗?您倒好,一句句逼迫,非让她承认我们王爷想继位。天地良心啊!辽镇造反,满朝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去挂帅平乱,是我们王爷不顾生死带兵出征,到现在那边天寒地冻风霜难捱,王爷可曾有半句怨言?要不是他在前头冲锋陷阵,辽镇何氏早就杀进京城来了,娘娘您还能在这里高枕无忧地执掌后宫,还能有本事逼迫他的妻儿吗?”
“娘娘!人在做,天在看,现在皇上情况不好,您就一心图谋后位甚至太后位,想趁着我们王爷不在扶十皇子继位,还要生生欺凌我们侧妃,非要她伤了胎儿才罢休,您这是把她往死里逼啊!您真是太狠了!”
“……对了,上回我们侧妃腹痛,就是在您的宫里发作的!后来虽然没查出原因,可侧妃中了毒是实实在在的,到现在余毒都没清干净,稍微不慎就要一并伤及母子,您是不是要解释一下,我们侧妃是怎么在您宫里中毒的?京中私下有人传说是因为她造了杀孽,可别人不知,难道在场诸位长公主和您都不知道吗?侧妃她实在是清剿了淮南逆贼在京中内应的功臣!明明因为中毒伤的胎气,京中为何却有那样的流言?娘娘,要说您和流言无关,奴婢死也不信!”
偏厅里聚集的嫔妃们不知何时全都围了过来,站在门外凝神细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静妃被吴竹春噎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来、来人!给本宫将这个满口胡言的贱婢拖出去!打烂她的嘴,让她再搬弄是非!”
陈嫔挑开绣帘,肃着脸走了进来。
“住手!怎么,蓝氏腹痛是中毒之故?为何不早说?”
横身站在静妃对面,“娘娘,嫔妾虽然位卑,可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要跟您讨一个说法。您为何要害我的孙儿!”
“本宫没有……”
“娘娘何必否认,皇上病重之际,您是不是很早就开始安排一切了?先是伤害老七未出世的孩儿,断他香火,然后又纵容老六闯进寝殿刺杀皇上。接下来,您是否还要到辽镇做些手脚,让老七有去无回?到时候皇上命在旦夕,却只剩了老十这么一个儿子,除了让他继位别无选择。稚子年幼,娘娘正好垂帘听政,不但荣登太后大宝,连整个大燕都要收入你的掌控!”
如瑾暗自佩服陈嫔。
平日不言不语的,关键时刻,不但一开口就定了静妃下毒的罪,还把众人注意力转移到更大的事情上去。
这一次静妃真是百口莫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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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444 意外刺客
静妃胡言乱语指责别人心怀不轨还可以,大家权且听着只当耳旁风,但陈嫔作为正在外头领兵打仗的长平王的母亲,当众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不能充耳不闻了。
几个长公主神色各异,熙和沉吟了一会,开口打断了正在厉声与陈嫔分辩对质的静妃:“你且别急。陈嫔方才的话是有些过分了。”
静妃意外熙和怎么突然站到了她那边,猜疑之间,只听熙和又道,“但是她既然说出了这些话,在场听者难免要心生疑惑,若疑惑不能早日开解,恐怕时日长了,会对静妃你和你家中名声有损,尤其对老十更不好。你也是仕宦望族出身,早年家里也曾出过重臣大员的,积年的世家,难道你就能忍心看着整个家族都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被世人猜疑指点么?静妃,不如当着大家的面,仔细明白地将此事开解了罢,表一表你的清白。”
静妃气个五内生烟,顿时恨透了熙和。
这老货方才还直眉瞪眼地和她拍桌子,口口声声指责她居心叵测,现在一转身,却又冲好人装起和事佬来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真是要多不要脸有多不要脸。平日里看着威严端方的,真到关键时刻,原来也是这么个变脸如翻书的老东西。
静妃暗自把熙和骂了个够。
面上却只是傲然一笑:“长公主的话本宫不明白,本宫清白与否不是在场诸位能断的,也轮不到诸位来断。是非曲直自有公理,难道凭有些人一张嘴,就能将本宫变成又一个祸国妖妇?”
“又一个”祸国妖妇?
原本那个是谁?
如瑾只管歪在椅子上腹痛不止,须臾,被扶移到一旁软榻上去了,跟前一个暖烘烘小火笼,周身几条大迎枕垫着,又温暖又舒服。
至于什么妖妇,只当没听见。
让这些长辈慢慢打擂台去吧,她一个小辈,又是侧室,没立场也没必要往前凑着掺合其中。皇帝那边一时不咽气,这边就一时消停不了,且有的闹呢。
皇权更替,朝中变幻,是靠几个妇人在深宫里动动嘴吵吵架就能定下大局的吗?她们只能互相牵制,在微妙的平衡中争夺更多好处而已,真正的更迭,还要靠兵权来说话。
没有兵权,再折腾也是白搭。
不然旺平大峰两个卫所为何匆匆调兵进京?不就是为了先发制人,速战速决把局面掌控在手中么。
长平王府有长平王府的安排,后宫皇亲的角力由陈嫔出面就够了,如瑾不想凑热闹。
于是别人坐着站着,她躺着,半闭着眼睛歪在迎枕上头歇息。
进宫这一趟也的确够累的,她身子还没好,经不得折腾,瞅准一切机会养神休息。
陈嫔锋芒初露,咄咄逼人。熙和稳坐中军,不时挤兑静妃一下。外有有几个妃嫔耐不住,也渐渐加入战团。一时屋里头乱哄哄的,静妃独战群雄,力气不济,越来越气急败坏。
正乱着,寝殿那边却突然传来几声惊呼。
有太医的声音,也有宫人的,还夹杂着一阵嘶哑的大笑。
后厅里的争执戛然而止,大家都吓了一跳。
如瑾心头一紧,张开眼睛凝神细听那边动静,目光无意间扫过熙和的时候,却瞥见她脸上闪过一抹奇异神色。
不是惊讶,也不是焦急,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如瑾立刻想到方才混进寝殿的那个宫女。
熙和今日处处言行不合常理,那宫女……会不会与她有关?
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只一瞬寝殿那边就传来更大的惊呼和笑声。听起来像是女人的笑,但特别嘶哑,像夜枭似的令人浑身不舒服。
一群内侍闻声匆匆跑了进去,都是会拳脚的。
一些妃嫔也惊讶地想要过去看个究竟。
熙和当先带人抢出了后厅,一边走一边厉声喝问:“出了什么事!这般吵闹,惊吓到皇上该怎么好!”
几个长公主纷纷跟在她身后,都很惊慌。静妃不甘落后,也赶紧往前挤。
陈嫔却一副火烧眉毛也不着急的样子,转头看了看如瑾,“你怎么样?”
如瑾给了她一个没事的眼神,扶着吴竹春的手慢慢移下软榻,待众人都走干净了,才清清静静往门外去。
“娘娘,咱们去看看吧。”
“好。”
婆媳两个落在后头,不争不挤,尾随匆匆赶来的大太监张德走进了内殿。
屋里已经挤了好多人。
且不管惊呼抽泣的嫔妃,以及脸色大变的宫人,还有几个早已吓得跪伏在地的御医……
如瑾一进门,一眼就看见龙床上斑斓的血迹。
金色锦缎,红色鲜血,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一个宫女服饰的女人正被内侍死死按在地上,手中凶器——一把两寸多长的小匕首,早已被白绫包裹着呈在了张德面前。
正是那小小薄薄的刀片割断了皇帝喉咙,一刀毙命,热血喷溅!
陈嫔暗地拍了拍如瑾的手以作安慰,如瑾回以无妨的目光。
是无妨。一具尚且温热的尸体,一个未曾清理的杀人现场而已。她已经见过多少血腥了,真的已经渐渐习惯。
何况那被杀的还是皇帝。
她早就觉得他活着多余了。
她朝吴竹春使了一个眼色,吴竹春立刻悄悄退出了殿外,另外两个侍女上前接替了服侍护佑之职。
妃嫔和长公主们的哭声被不停的狂笑完全盖过,行刺者被按在地上犹自不老实,一直在大笑。
“还不堵了她的嘴!”
此时最恨这女子的莫过于静妃。她辛辛苦苦在后头跟“群雄”对峙,不就是为了争取一个和皇帝独处的机会。现在对峙还没个结果,这边皇帝却突然一命呜呼了,彻底断送了她的期望。
她怎能不恨!
动手的内侍们却先去看张德,见张德不着痕迹点了点头,才听从静妃吩咐抽条巾子将那女人的嘴堵上。
笑声停了,哭声就渐渐高了起来。
满殿都是面色死灰的嫔妃。对她们大多数人来说,皇帝一死,她们也就该和过去的日子告别了。不管曾经花团锦簇,还是血泪斑斑,一切都已经走到了尽头。
太妃,太嫔,女尼,是她们即将拥有的新身份。
熙和询问御医们皇帝是否还有救,御医们齐齐告罪摇头。
一刀割在喉咙上,神仙也救不过来。
熙和面色沉重,盯着龙床上还未曾收拾的遗体,半晌,脸上落了两行浊泪。
然后她条理清晰地吩咐张德将嫔妃们都安置到别处去,并且请重臣勋贵进宫,商量皇帝后事。还有那行刺的女人,也被带了下去。
内侍宫女们将满殿嫔妃劝走了,去京中各处通传的宫人也很快出了宫门,当行刺的假宫女经过如瑾身边,如瑾暗暗吸了一口冷气!
这人,她认识!
她紧紧盯着行刺女子,惹得女子也朝她看来。
四目相对,女子有片刻疑惑,不过很快转开了目光。如瑾却更加仔细地看清了那张脸。苍老,皱纹遍布,看上去足有七八十岁了。怪不得方才混进寝殿,她要低头用袖子挡住面目。
可如瑾知道她根本没有那么老,只是被积年的痛苦折磨成这个样子罢了。
她为什么要混进御前行刺?她不是幽居冷宫多年的人吗,有什么理由非要刺杀皇帝?
文太妃,她是文太妃。
前世和如瑾还算谈得来的文太妃,这一世与萧绫来往密切的文太妃,刚刚四目相对,她一定是把眼前人错认为萧绫,才恍惚了一下子。
前世今生缘分都是微薄,如瑾对这个冷宫太妃知之甚少,怎么想不通她行刺的目的。
而且,关键是,她是怎么躲过张德的人混进来的?或者说……
如瑾不由看向张德。
御前大太监面带哀痛吩咐宫人做事,并没有什么异样。但如果不是他默许,刺客怎会轻易进入寝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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