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元长安
“人呢?”
闻讯而来的祝氏和木云娘匆匆赶到,跪下去磕头,“按蓝主子的意思,稍后就去她们家里放把火,做一个夜间遭劫的样子。”
“怎么处置?”
“盗贼深夜入户,劫财害命,将一家人全都砍了。”抬眼看见微光之下长平王脸色暗沉如墨,想了想,紧跟着补充,“京兆府捕快上门会发现佟家女儿身中数刀而亡,佟太太葬身火海,满院仆妇无一活口……”
“岂非太便宜了。”
“……”
祝氏不敢接话了。
后头木云娘细声插言道:“仵作若是验尸,会发现佟家两位小姐生前都遭过凌辱,而且不止一人。随后佟家老爷千里之外闻讯,急怒吐血而亡,身边妾室带儿女扶柩回乡,不幸路遇盗匪,全都葬身荒野。”
这是要灭门呢。
长平王淡淡盯她一眼,“要赶尽杀绝,手段别这么恶心。难道还要本王教你们行事。”
抬头看看偏西的星辰,转身大步朝辰薇院走去。扔下一句话,“人死灯灭,怎如活着受罪好。”
……
屋中灯火未灭,如瑾靠在榻上闭目假寐,等待出去许久的长平王回府。
比之佟家人的言行,还是长平王的安危更让她牵肠挂肚。
他此番回京是暗中行事,出去这么久,也不知在忙什么,会不会有危险?如果被人知道他离开大军只身进城,恐怕会有蠢蠢欲动的人要放开胆子赌一把生死吧?
他今日在内府并没有隐瞒行藏,虽说整个王府现在已被经营得铁桶一般,里里外外都换了自己人,但防患未然,还是要小心再小心。
张六娘的几个陪嫁还在,后院也还有未曾遣尽的有来历的姬妾外仆,虽然都在紧密控制之下,但还是速速清理干净吧,也不必顾忌这些人来处主子的感受了。平日里用他们障眼,可现在天下正乱,微末伎俩不用再管,唯有真刀真枪才能论出胜负来。
这些日子被毒物所扰,精神减了许多,一时倒忘了清理这些人。
想到这里,她想立刻吩咐下去,免得夜长梦多。可刚刚张眼,却看见长平王不知何时坐在榻边,正默默看着她。
“阿宙……”如瑾忙往起坐,却被按住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一会,见你凝眉想事情,没打扰你。”
如瑾发现眼前之人笑容如常,一点儿也不像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可王府下人怎会不早早把事情告诉他?他是不想主动提起此事,怕惹她烦心吧?
她也不想提。
并不是逃避什么,而是,时间太短了。
他很快要走,难得的相处时光,用不值得的人事浪费彼此时间,岂不愚蠢。
“去床上躺一会吧,我陪你。”
她知道他需要休息,见他眼里有血丝,觉得心疼,主动拉着他往拔步床里去。
长平王眯了眯眼,似乎很是享受,“美人投怀送抱,本王有些吃不消啊。”
两个人并肩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新晒过的被褥有淡淡的天然香气,让人忍不住想陷进去,再陷进去。
如瑾将手指穿过长平王的,和他紧扣在一起。
“睡一会,你不能这样熬坏身子。”
长平王却不肯闭眼睛,“马上有的是工夫睡觉。”
骑马怎么睡,可真是瞎说!
他却一本正经:“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唐允他们,谁没有马上安眠的本事。”
如瑾心里难受。这种本事是怎么磨练出来的,要受多少苦?她将身子往过贴了贴,侧过头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肚子还疼吗?”他将手搭在她腹部。
她摇头。
他就贴过来吻她。
“别担心,外头虽然累些,但都在我预料之内,也在掌控之中。越乱,定得越快。安心在家等我就是了。”
他的吻深深浅浅覆下来,如瑾很累很乏,但是依然热情回应他。
两人在枕畔衾里缠绵许久,都觉得相聚太短,分离太长。
她担心他在外面的安危。
他自责一时疏忽让人害了她。
拥抱和亲昵就越发难舍难分。直到窗外轻声响起内侍的提醒,“主子,该起了。”
长平王埋首在如瑾的脖颈之间,静了一会才慢慢抬头。
“走吧,路上小心。”
如瑾先开口。滴漏的水痕刚刚浸到寅正,外面天还黑着,她忍住眼泪催他快走。走得越晚,追上军队的时候越长,他在路上就越危险。
“嗯。等我。”
长平王用力抱一抱她,翻身起来飞快换了衣服。
这一次里头是贴身软甲,外面罩了夜行的劲装,看样子是要趁夜色潜出城去。
“最近京里会有些忙乱,你不必管,在家仔细把毒清干净了再说。有人找麻烦就让陈刚去处置,昨晚我交待过他,这个人尽可放心用。”
如瑾亲眼看着他扎束衣服,才知道他原来浑身上下都放着武器,精悍短小,防不胜防。
“你千万小心!”
她一路将他送到门口,两个人紧紧抱了一会,他才带人隐入夜色之中。
如瑾在门外站了好大一会,直到打了两个喷嚏,才惊觉此时正是夜里最冷的时候,怕伤了孩子,忙转身回房。
却是一点睡意也无。
遂命人叫了祝氏来,问起佟家三人。
祝氏道:“都处置了。天一亮京兆府和兵马司就会有人去她们在京都的住处。”
如瑾沉默半晌,摆了摆手,“去吧。把府里清一清,吩咐下去,从今日起到王爷回来,没有信牌的人一律不许出门。谁有一点反常举动,立刻拖了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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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439 卫所新人
长平王府立刻实行了封闭门户。
这要在平日算是大事,会引得外人纷纷猜测,宫里也会有人前来过问。堂堂皇子府上怎可不让人进出,那一定是朝中或国中有变,弄不好要涉及权力更替的。
可现而今,几处都在打仗,满天下人心惶惶,京都里头好多贵门大户都减少了外出走动,因此这节骨眼上施行闭门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何况王侧妃前些日子还动了胎气,疑似有人谋害。
那么关门闭户防小人,更是顺理成章。
于是为了掩盖长平王回家的举动,并没有在京都引起轩然大波。这是后话。
而当天早晨,依命和全府的人吩咐下闭门之事,祝氏将派出去料理佟家母女的人私底叫去问话。
“如何?”
“我们看着大火烧起来,一时半会熄不了才回来的。那里三个丫鬟两个婆子并两个门房兼车夫,一个活口没留。佟林氏之前已经神志不清,放在起火的正屋里烧了半日。两个丫头都在去卫所教坊司的路上,有稳妥的兄弟带着,不会有差池。”
卫所教坊司,名头上好听罢了,其实是隶属于教坊司的大营妓院。
而各地卫所、军镇的大营妓院又和市井之中的教坊司官家妓院不同,那是给五大三粗的军汉们用的,哪里像官家妓院一样文人墨客云集,达官显贵时有涉足?一年到头也不会见到一个握笔的,全是整日刀枪棍棒不离身的粗俗武夫。
陷在那里,是所有犯官家眷的噩梦。
有的不甘受辱的烈性女子,进去第一天就会自尽。
也不知佟家两位小姐能支撑几天。
祝氏寒着脸叮嘱:“一定安安全全将她们送到,若是死了或逃了,办差的人也不必回来了,懂么?”
“明白!”
“王爷不许她们轻易赴死,让办差的兄弟在那边多留几日,仔细看清楚了再回来禀报。”
“是。”
祝氏又道:“蓝主子那边安胎要紧,这些微末小事就不必打扰她知道了。”
“是。”
隔了没几日,派去卫所办差的人通过私下渠道送回口信来,将那边的情况如实禀报。
“……据说,那个大营原有的军妓上个月闹风寒死了一半,还有一些未去病根不能伺候,营里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她们去了正好补缺。因是新去的,大家图新鲜都愿意去捧场。小佟姑娘每日都法子寻死,撞墙上吊咬舌闹得烦了,领头的老妈子怕一时看不住被她闹出事来,把她绑在床上,每日给她喂些汤水饭食吊命。佟姨娘倒是没大折腾,但是精神不大好,总是说胡话。”
“说什么胡话?”
“总是对着屋顶和墙说话,口里叫的是‘寒哥儿’,听起来像是人名。”
祝氏皱眉想了想,没个要领,让木云娘翻了记录佟家事的册子出来。
“寒哥儿,寒哥儿……是函哥儿吧!”
翻到一页,上头写着佟秋雁在青州时定亲的人家,未婚夫婿小名就叫函哥儿。
祝氏嗤笑:“好好的婚事不认,偏要大老远跟着王爷回来,现在倒想起什么寒哥儿热哥儿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木云娘道:“她从一开始跟了王爷就没安好心,随身行囊里带着砒石,是准备进府来步步为营谋害谁呢!便是没有蓝主子,也终究要有人着了她的道。此人之心毒可见一斑。”
“都怪我们没仔细查清楚,竟忽略了那么毒的东西。”
自从此事曝出,当日在佟秋雁进府后负责检查她行囊的一个姬妾已经被遣去府外田庄了,因着父兄的功劳并没有问她的罪,只是她自己在庄子里要有些难捱的白眼。
木云娘道:“……这也不能怪谁,谁想到她会把毒石涂了粉彩画满经文当作辟邪的东西,而且还大明大摆放在每天开启的衣箱里,甚至她那些日子抄经文讨好陈嫔娘娘,竟把那东西当作镇纸摆在人前。我们是灯下黑,别处查得细致,却忽略了明面!”
祝氏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要不是那日咬牙彻查全府,从收拢佟家姐妹遗落旧物的杂物房里找到了一块未曾用尽的砒石,发现那熏染处理的手法和园子里埋的碎石一模一样,她们这些人还都蒙在鼓里,以为撵走了两个祸害就心眼清静了呢!
却险些被两姐妹连累得被王爷赶出府。
总算是在王爷在家的时候查出了收尾,不然她们现在不知道会在何处。便是留下了,也带着将功折罪的意思,再不能出一点差池。
事情一经查实,当时在佟家姐妹身边伺候过的所有仆妇无论远近,全都被撵出了王府,到田庄做苦役去了。
若不是如瑾下令不许伤她们性命,按老规矩,犯了这样的大纰漏,那些人全都要处置掉。
就连祝氏自己和木云娘两个都要问罪,虽不至死,却是交待了后半生。
王府私下的规矩向来如此,为的就是不能有一丝差池,否则很可能由一件小事惹来灭顶之灾,祝氏等人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就算当日被长平王不顾往日功劳立时要赶走,她们也未曾怨恨半毫。
若不严苛至此,长平王府兴许早就不在了。
祝氏只恨佟家两个祸害从进府前就没安好心。
到最后为了谋害如瑾,竟然连满府上下的性命也不顾了。接下来弄得大家都要喝一阵子解毒汤,真是没来由的无妄之灾!
所以她再三叮嘱卫所办差的:“不耗到油尽灯枯,绝不许她们死掉!”
……
长平王走了之后,如瑾睡了大半天,才将熬夜所积累的疲乏减轻些许,身上却还是不舒服。
凌慎之进来问诊,见她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对长平王的不满就又多了几分。
“今日疼得厉害么?”
如瑾摇头。凌慎之说:“一丝疼痛也要说出来,方便增减药量。”
“嗯。”
“今日该行针了,可是你昨晚熬夜恐怕会受不住,明日再说。今天要早睡早起,赶紧将身子调理起来。”
在同一方天地里相处日久,如瑾发现凌慎之并不像以前印象中那样洒脱,叮嘱起病人来反而有些婆妈,每日被他事无巨细地念叨,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她就笑了笑。
凌慎之眸中有无奈一闪而过,收了药箱本该走了,却又留了一会,最后说,“那天他走之前去找我说了几句话,顺便,我给他看了看。你放心,他身子好得很,些许毒素也伤不了他。我给了他两样解毒方子,身边伺候的自会料理他周全。”
如瑾连忙郑重道谢。
凌慎之告辞离去。
祝氏前来,将府里头清理的结果告诉如瑾知道:
“前头的藤萝她们加上后头几个,一共二十一名,八个以前有错的就地处置了,其余人全都挪到了后面独院里,每日有专人送吃喝。”
如瑾点了点头,和她说辛苦。
祝氏忙道“不敢”。
又问罗姨娘那边怎么办,如瑾道:“她在府里时日不短了,还算安分,现下不用处置她,一切等日后大局定了再给她安排去处。”
私下里祝氏就和木云娘念叨,“蓝主子还是心慈手软。若是王爷,这些人前前后后必要不留痕迹死个干净,罗姨娘也不会留下。”
木云娘道:“不留后患和不伤及无辜难以两全,但既然王爷让我们跟着蓝主子,我们就听她的。只是……不知道如此下去,王爷和蓝主子做事总有出入,我们效忠蓝主子会不会拂逆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隐隐觉得,蓝主子似乎不大适合站在王爷身边。若是日后王爷荣登九五,蓝主子要怎么掌管后宫……”
“这些话也是你我该说的?”
祝氏赶紧提醒,两人齐齐噤声。
……
如瑾在家除了养身子,就是等着永安王谋反查案的结果,以及关心西北军报。
每日都会有加急消息从西北边镇传到兵部,魏地的来犯敌军正到处攻城掠地,烧杀抢掠,但是并没有长平王的只言片语。
唐允这头起先还有暗线消息传来,但几日之后,这些消息也不及时了。如瑾忖度着长平王大概是深入西北,一时不易联络。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却是忍不住日夜担忧。
这天夜里被噩梦惊醒,睁着眼直到天亮。
梦里长平王浑身是血,在一处陌生的地方越来越远,惊得如瑾半日都没回过神来。
早晨凌慎之进来看见她脸色,又絮絮叮嘱半日,如瑾却只是心不在焉。
直到祝氏来报京兆府府尹的官印被挂了。
如瑾这才回神问府丞江汶,也就是江五的爹,“……把衙门里料理得如何?”
“江府丞特意托人捎话过来,感谢主子您扶他这一把,说以后一定更加勤勉办差,还说等您允许外客上门了,就让江太太领了五小姐过来看您。五小姐整日在家念着您呢。”
如瑾不由想起江五在家百无聊赖蔫头耷脑的样子,唇角弯了弯。
自从淮南和西北相继起了战事,京里不太平,几个人合开的相宜斋生意受了影响,如瑾自有别事要忙,江五的乐子大部分可都在那里,铺子一不景气,家里又拘着她怕出门有危险,不用想都能知道她憋成什么样子。
“让她父亲好好做事吧,以后没了阻碍越发得心应手,只要肯勤勉,稳住京都不出乱子,王爷回京之后大家都有好日子过。”
因为佟家院落起了大火,又是闹贼又是人命的,两个被盗贼掳走的女子还和王府有牵连,京兆府和兵马司都把此事当成大案来办。
如瑾让唐允他们暗中扶了一把,帮着江府丞借机将府尹整倒了。
这府尹与长平王府走得不近,反而和朝中几个心思难料的老臣瓜葛着,正好一举拿了,省得他总碍着江府丞给王府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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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440 意料之中
长平王走后第七日,祝氏带了一份西北军报的抄录进来回事。
“袁家那位军将在抵御魏地进犯的一次战事中表现不俗,不但阻击了敌人,还带队反过去追出了几百里,以三百人的小队击溃魏军左翼的一个小旗——他们的小旗可不比咱们的只有十个人,而是上千人的大队伍,相当于咱们的千总了。虽然魏小旗逃兵不够千,可袁军将也是追剿两三倍于自己的敌人,杀敌过半,回来后还带了许多魏地军马,算是大功一件。兵部已经发了嘉奖令下去,升任袁军将为正六品昭信校尉,快马送去边镇了。”
一个六品的军将,在普通百姓眼中算是大官,但对于长平王府来说还真不算什么,如瑾之所以让底下特意把袁家这位军将的消息报上来,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位军将的母亲,和佟家太太是表姐妹。
佟太太离青州来京,有大半时间借住在袁家,后来才搬出去另外赁院子单住的。
佟秋水临走前的威胁,不过就仗着这一点,认为如瑾不敢在西北有敌的时候处置将官亲眷,动摇了人心从而影响战事,最后将远在辽镇征讨的长平王拖入险境。
就连佟秋雁最后吐口的所谓“其他要事”,最关键的也不过就是这一条,期待如瑾能有所顾忌。
佟袁两家走动频繁,佟太守这个善于钻营的人还特意犯了文官武将来往密切的忌讳,屡次给袁军将送信拉关系。信件倒是没什么要紧内容,暗中都被长平王府底下专盯官吏的庄头毛旺经了手,不过是些家长里短。可毕竟,有信件,有走动,就是一层关系。
眼前战事吃紧,处理了佟家,袁家军将不要心中有想头才好。
长平王老早就盯上这个人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瑾知道他在等这位年轻将领一步步长成。
“佟太守那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刚问完,如瑾想起现在已经不能再叫佟太守,而是应该称呼佟知府了。官阶是升了,可是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当知府,要比青州做太守可怜得多。
祝氏道:“佟密勾连淮南叛军逆贼,证据确凿,正在押解回京的途中。”
她恨极佟家姐妹,不肯称呼他们父亲的官职,总是直呼名姓。佟密字茂丰号“仰德先生”,祝氏叫了好几次“缺德先生”。
而所谓勾结反贼的证据,也是如瑾授意毛旺安排的。
王府底下这些人要想祸害一个小小地方官,实在是有层出不穷的花样。
如瑾点了点头,吩咐道:“既如此就不必管他了,或押回来问罪问斩,或不堪流离病故在半路上,都是他该得的。”
只要佟知府不在人世而已。
至于以什么方式故去,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如瑾对佟知府不是厌恶一天两天了,自从他煽动蓝泽捕风捉影告发晋王“立大功”,如瑾就想好好收拾他一番。只是碍着佟家二小姐秋水的面子,勉强将这份厌恶压了下去。
及至佟秋水进王府,佟知府却脚踩两只船暗中勾搭太子的关系,又不断和蓝泽走动来往,如瑾对他的厌恶就到了极点。
现在,索性一了百了。
“告诉毛庄头的人,袁校尉那边最近仔细一些,战事吃紧,佟家刚刚落难,他那边不要出了岔子。”
静了一会,心里又升起另个念头。
“如果那位袁姓军将心有疑窦,对佟家事胡乱揣测,有了别的想法而不肯一心战事……这样的话,也由此能看出这个人的心性。”
若不是西北战事关乎长平王性命和心血,如瑾倒是愿意将此事当作帮忙验看袁军将品质的凭依。
只是那边战事却是不容有差池的。
这验看不合时机。
也唯有暗暗祈祷长平王没有看走眼,那人是能够分清楚是非的。
祝氏闻言,却想起长平王那日临走时的交待——
“将那佟家给本王一窝端掉!不许漏了一个。”
“王爷,袁家那边……”
“倘若那小子会因为表亲之事心境动摇,也不值得为本王所用。”
没想到蓝主子却和王爷想到一块去了。
祝氏想起木云娘私下里的担心,顿时觉得她也许多虑了。
主仆两个在这里商议事情,吴竹春匆匆而来,隔着内室帘子求见。自从险些被长平王撵出去,事情查清后如瑾又把她们调回来,这丫鬟做事越发谨慎,连回禀都小心翼翼,要在以前,如瑾和祝氏在屋里说话她是不会回避的。
如瑾叫她进来,“什么事?”
“主子,皇上不行了!”
吴竹春一开口就是惊人之语。
祝氏上前:“怎么回事,你仔细说,不许惊了主子。”
吴竹春告了一声罪,连忙细细回禀原委。
“前日各司刚把永安王爷妄图谋反篡位的事情审理清楚,紧接着连夜给涉案之人敲定罪名,八名三品以上官员被拟定炒家斩首,亲族没籍流放,另有十七人问斩,二十四人革职,行文一发,不日就要拿办……”
“这些大家都知道,不用说了,直说皇上是怎么回事。”
“是永安王。不知谁将审理定罪的结果透露给了他,当晚宗亲府的内侍和护卫一时疏忽,竟被他走脱了!”
祝氏一惊:“怎会!那里还有我们的人盯着呢。”
如瑾倒是没惊讶,只问:“他走脱之后去了哪里?”
“正是这个令人吃惊。”吴竹春肃容道,“永安王逃出禁制后没回自家,没寻处隐匿,更没出京逃遁,竟然乔装进了皇宫,一路摸到了皇上寝殿!夜深人静,值夜的宫人大半都在偷懒打盹,他……对皇上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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