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元长安
如瑾道:“没关系,夫妻之间相处尚且要颇多试探,互相磨合,何况你我只做了一年主仆。这件事之后我会更加相信你,那么你呢,能理解我避开你的迫不得已吗?能待我如初吗?”
祝氏立刻回答,“能。请主子看我日后行止。”
斩钉截铁的语气。
如瑾笑着点了点头:“你去吧,容我歇一歇。”
祝氏告辞而去,如瑾也遣退了吴竹春,独自一人在榻上歪着眯了一会。
她不能肯定祝氏的承诺是否属实。就像她自己也从此存了防备之心,祝氏经此一事,心里头的隔阂想必也不是轻易能消除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企盼,誓死效忠这种事不是没有,但她对祝氏没有滴水之恩,也不会奢望祝氏竭诚以报。她们主仆之间,只要维持正常的关系就可以了。
对王府里所有人,乃至关亭唐允等人,如瑾也是这个态度。
这些人都是长平王的下属。只要誓死效忠长平王就好,她被称一声主子,可没奢望自己能和长平王拥有一样的地位。
她这几天一直回想进入王府之后的点滴。
然后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低门女入高门之后都会犯的错误——她没有自己的人可用。
襄国侯府也算名义上的高门,但对于长平王府,对于皇家来说,说得不堪一点,只是一个破落户。她只身进府,只带了两个丫鬟,因为种种原因也没有陪嫁的资产在京城,这和富贵人家从外头典的妾也没什么不同。
当时她入府的心态是只求自保。有正妃在上,她自然越低调越好,所以势单力薄的入府也是一种姿态。
但后来,事情的发展渐渐超乎她的预料。
一切来得太快,而她时间太少。
没有只属于自己的心腹,那么一旦遇上木云娘这种人这种事,就完全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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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476 至亲至疏
如瑾隔日叫了崔吉到跟前。
“觉远庵那天,多谢你肯护佑在我身边。这几日我仔细了解了你的过去,你是做杀手出身的,后来才投靠了王爷?”
“是。”崔吉依然话不多。
“王爷回京之后就会登基,你当初被派到我家里,现在也没能调回来。对以后,你有想法吗?”
崔吉回答得简单:“既入暗卫,听命而已,没有想法。”
“如果,我想用你呢?”
如瑾直接问了出来。崔吉却也不似表面那么木然,闻言将一直守礼低垂的眼皮抬起,看了如瑾一眼。
他显然听得出这个“用”,不是随便走暗卫的规程调他。
如瑾道:“你不必着急回答。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在王府的人手以外再纠集一些自己的人手罢了。这件事我会和王爷明说,并非背着他私藏势力。你身手好,跟我的时间又长,所以我想和王爷将你要过来。但首先我想知道你的意思,你若不愿意,我不勉强,你依旧在关亭手下便是。”
崔吉问:“你想纠集怎样的人手?”
平静的脸色,平静的眼神,但是问得认真。
如瑾直言不讳:“属于我自己的人手,只效命于我。有护卫,有探子,也有可以在明面走动的人。”
“王爷会不会答应,你想过没有?”
“他会。如果万一不答应,我也要坚持。”
崔吉又问:“我隶属王府,你要经营自己的人,为何找我?”
如瑾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只是一起这个念头,立刻就想到了你。”
“就像上次一样?”
上次,指的是木云娘的事。如瑾点了点头,“对。”
当时她无人可用。吉祥从如意口中得知了穆嫣然的秘密,匆匆报上来,如瑾立刻知道身边有人故意隐瞒消息了。是祝氏还是木氏,或者其他人?该怎么把这个人找出来?当时她心神不宁,甚至连吴竹春也不敢太过相信,那么能用谁?
一时间她只能想到彭进财经手过的镖局。那里的镖师大半来自关亭属下,也是王府的人,但到底是外围,和内宅牵扯的机会较少,还算可用。可即便如此,她也只敢让他们护在附近而已,至于贴身的护卫,可以托付性命的……又该找谁?
当时她立刻想起崔吉死水一般的眼睛。
直觉他可以帮她渡过难关。
这直觉来得莫名其妙,她甚至和崔吉都很久没见面了……但事后证明崔吉很可靠,也很可用。
所以这一次她还是想到了他。
“好,我答应。”崔吉给答复相当痛快。
快得让如瑾都有些意外。
“你要想清楚,王爷登基之后,关亭手下的人都会有个好前程,你在其中又是佼佼者……而跟着我,无论我日后站在什么位置,你都不可能达到跟着王爷所能达到的高度。”
“我知道。我答应你。”
如瑾认真看着他。他垂了眼睛。
如瑾等了一会,并没有再听见他说别的。
没有更多的解释了,他这个人,仿佛多说半个字都不情愿。
“那么,谢谢你,崔吉。”
如瑾也没有再多说。他那么干脆,再解释别的,提醒别的,就是对他的冒犯了。
“你自己想办法和王爷解释吧。”崔吉施了一礼,告辞离开。
如瑾忍俊不禁。
这个人不但不木讷,而且心里头想得事情还挺周全的,她最初见到他,还以为他是个只知道杀戮、对世事一窍不通的家伙。
她翘着嘴角给长平王写信。
木云娘的死想必已经被关亭唐允那边报上去了,但她愿意以自己的口吻再和他说一遍。最后,仔细提起要经营自己人手的事。
这件事她不想和长平王隐瞒。
她的确需要自己的人,只效忠自己,只听命自己,没有自己的许可就算长平王发话也不依命的人。
这听起来像是要故意和长平王生分,要分个彼此似的。
若别人知道了,可能就会问,难道王爷的属下不是你的属下吗,难道王爷没有让他们叫你主子吗,难道王爷给你的信任和看重还不够吗,你却起了经营自己人手的心思,是有多忘恩负义!
但是如瑾清清楚楚知道,不是这个道理。
就像她当初自己筹谋得多艰难,也要一点一点自己做生意,而不平白接受长平王给来的银子一样。他那么富有,背地里私产不知凡几,她却还要小气巴拉地自己开铺子赚嚼用,听起来很多余。
可女人和男人,妻子和丈夫之间,无论怎样亲密,毕竟还是两个人。无论多么如胶似漆恩爱甚笃,也有不同的生活目标。
她以前只是凭着直觉不想白白被长平王养着,而现在,通过木云娘之事,算是彻底想通了。
木云娘的事只是一种提醒,便是以后再不会出现异心者,两个人用一套僚属,总会有不方便的时候吧?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两世为人她都没有夫妻相处的经验,要一点一点摸索前行。现在他们相处不过一年有余,她的孩子也还没有降世,着手补救,还来得及。
她不但要有自己的产业,更要有自己的人手。
内宅主妇尚且会倚重自己陪嫁,在夫家与陪嫁的仆婢中斟酌平衡,何况她没有陪嫁可用,夫君又是做那些事的人。
她怎么能全靠夫君?
送走了崔吉,如瑾又派人去彭家送了吃食和补药。吉祥在家里养伤,那日她胳膊上中了一箭,虽不累及性命,也要仔细养着才不会留下后患。她和丈夫彭进财都是如瑾以后要重用的。
吴竹春带来最新的奏报。
“……海家大小姐在牢里,趁夜将熟睡的弟妹都杀了,然后自杀。用的是盛牢饭的碗,摔碎了留下的锋利瓷片。”
“连谁先死谁后死都知道,过程这么清楚,是有人看着她动作的?”
吴竹春忙道:“不,是她割最后一个庶妹喉咙的时候,庶妹惊醒,弄出了声音。但牢头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杀了庶妹,也结果了自己。”
“威远伯呢?”
“暂时安然无恙。海家只有海霖曦的牢房出了事,其他人都安好。”
“是别人没她那么狠,敢寻死吧?到底是看管的人不严密,给了他们机会。”
如瑾想了想,“威远伯的案子走到哪里了?”
“在定罪,几位大人有些争执,一时还没结果。”
如瑾冷笑:“这点小事也要争执,满朝里都是干什么的。等王爷回来,大概有他们好受。”
连她听了都觉得腻烦,长平王比她可心狠多了。
那些人爱扯皮就扯皮去,到时候自然会自食苦果。只不过,在长平王回来之前,她还可以帮他清理清理。
“让唐允和毛旺去留意,哪里有钉子不服管束,就将之和威远伯府扯上关系。趁着案子没定,多加几个罪人进去没什么大不了。”
上次将那个不肯追击叛军残余的卫所指挥使清理掉之后,京畿好几处卫所都老实了许多。武将如此,文官更需要杀鸡儆猴。看到鸡死了都不觉悟的猴子,那只能换个方式将之料理了。
长平王回京之前,周遭必须清静安稳。
这没得商量。
吴竹春闻言,神色一凛,应命而去。
……
……
长平王的回信很快到达。
如以往一样用的是军中驿站快马加急,但这次比平时更快。
虽然有八成把握他会答应自己的请求,但拆开信时,如瑾还是小小忐忑了一下,呼吸也不由自主放得很轻。
其实,还是有一点担忧的。
怕他不肯同意。
毕竟对男人来说,让他答应妻子私下经营人手,总是有些困难。这不仅仅只是面子的事。弄不好,就要互相生了隔阂。
长平王与普通男子不同,他会答应吗?
如瑾移灯近前,仔细看信。
开头依旧是询问她身体的状况,然后依旧叙述辽镇的战场,很自信地说一切顺利。
接着,就是木云娘的事了。长平王只有一句话:是我疏忽,已责唐关等整顿。
别的什么都没说,但是紧接着就提起了如瑾的要求。
“你要如此,甚好。我一直在等你意识到这一点,认清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必须做什么。崔吉此人性格阴沉,但可靠,用他亦可……”
接下来,他洋洋洒洒写了一页纸,陈述自己最初起步时的经验得失,告诉如瑾该怎样识人用人,怎样刚柔并济保证他们永不生异心。
两个人写信都是日常说话的口吻,读起信来就有一种面对面交谈的感觉。
如瑾看着,看着,眼角微微湿润。
她猜测他会答应。
但没想到答应得这么彻底,会将自己的得失分享出来,而且,还说一早就在等她提这要求……
“阿宙。”
一字一字读完,合上信,如瑾将信纸放在胸口,低声念了长平王的名字。
她何其有幸,会遇到他!
至近至远东西,至亲至疏夫妻。看到父母,她觉得此语甚是贴切。可想到自己,想到长平王,却觉得这句话彻底错了。
如果男子能设身处地为妻子着想,所谓“疏”,并不存在。
腹中的小宝宝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是感受到母亲的激动。如瑾笑着,擦了擦眼睛,轻轻拍了拍肚子,“你们的爹爹什么时候能回来?和娘亲一起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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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477 淮南奇兵
整个冬月就在新帝初定的波澜和未息的战火中过去了。
转眼进入腊月。
如瑾的生活被休养身体、紧盯朝局和筹备人手填得满满,如果不是母亲秦氏在身边用家长里短调节着,恐怕她连休息时都要满脑袋想着外头的事。
“还好有您和晴君在。”这一日秦氏张罗着挑选明年夏衫的衣料,如瑾抱着母亲的胳膊在她怀里依偎了一下。
秦氏立刻笑弯了眼睛,脸上满满都是欢喜,却故意皱了眉头嗔道:“你都是要当娘亲的人了,还要学小孩子撒娇,羞也不羞?”
又对着女儿高高隆起的腹部,“看见没,你们的娘还没长大,等你们落了地,可得赶紧变成大人照顾她。”
孙妈妈和丫鬟们都跟着笑,连新进辰薇院的一直毕恭毕敬的侍女们也抿了嘴。屋子里暖烘烘的,各色各样的衣料摆满了床铺桌椅,别样温馨。
孙妈妈笑着说:“姑娘小时候可一点都不像别的孩子活泼,不爱说也不爱笑,还没满周岁就只自己和自己玩,等到大了一点的时候,认字了,跟着老先生念书了,就整日闷在屋子里头看书,再么便是写字画画,比大人还沉稳。现在嫁了人,眼看着要当娘了,却反而更像小孩子了。”
“可不是么。”秦氏点头。
如瑾挨着母亲坐在一堆五光十色的衣料子中间,笑盈盈听着她们调侃自己,也不反驳,只是觉得心里熨贴。
她整日坐在家里理事,来来去去的管事和僚属们都是小心谨慎,回话做事不敢马虎,母亲和孙妈妈虽然不参与,但也看在眼里头,怎会真拿她当小孩子看待。她们这么说,只是疼她。
“明天过腊八节了,咱们熬什么粥呢?母亲想吃什么只管说,让褚姑今晚就开始准备着,明日一大早便有好粥吃了。”
秦氏笑道:“不拘什么都好,在你这里吃了许久,嘴都被褚姑养刁了。她做什么都好吃,等以后离开这里,可要吃不惯别的厨娘的手艺了。”
如瑾将母亲胳膊抱得紧了些,“那您离开做什么,就一直陪着女儿好了,小外孙、外孙女还指望您带大呢。”
“傻话,等你以后进了宫,难道母亲还能跟着你不成?”
“我不进宫。”
“更是傻话。”
秦氏不想往深了说,责怪一句就住了口,捡了一块湖纱料子转移话题,“你看这个怎么样,夏天的时候薄薄的料子正好,那会你也该恢复了体形,做一件收腰的长衫子如何?”
“嗯,只是这颜色太亮了些,不如换那匹烟蓝的。”如瑾也随着母亲说起别的,不再提什么宫廷。
只是她心里已经想好了。
以后长平王登基,她不会住进宫里,哪一个宫殿都不住。
那地方她上辈子早就住腻了,再不想将后半生全都拘束在内,她就在辰薇院里过日子,房前屋后种花种树,带孩子长大。这念头离经叛道,执行起来也会有阻碍,但她不怕,而且觉得长平王也不会拒绝。
他是多好的人啊。
一念及此,她不由想起辽镇的天气。前日军报说那边下了大雪,也不知长平王会不会受冻。后方的粮草冬衣倒是安安稳稳送去了,没再出什么岔子,但行军打仗的时候哪有那么方便,肯定不会如同家里一样要什么有什么。她知道他定然能吃苦,只是一想到他很可能饿着冷着或者熬夜理事,就觉得心疼。
要是明天的腊八粥能给他送一碗就好了。
千里快马送粥倒是佳话,只是送到地方也会冷了,味道也变了,倒不如等他回来再补。
“主子,喜事!”
吴竹春满面春风掀开帘子进了屋。她平时沉稳谨慎,甚少这样喜形于色,于是满屋子人都看她。
她先在窗边的小火炉边站定烤火,免得身上寒气冲了如瑾,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军报的抄录!淮南大捷,刚刚自封的伪皇李园昌被朝廷平乱军攻破了行宫,主力溃散,带残兵逃走了,属下各部七零八落,正被平乱军围剿。南方平定指日可待!”
“是么?!”
“太好了!”
秦氏等人闻言都是喜出望外,秦氏亲自上前接了军报抄录,送到如瑾手里。
如瑾打开来看。
按着长平王的指示,现在各方军报也都写得简单,言简意赅说明战况军情,其他歌功颂德或者自报功绩的废话不再赘述,谁写得絮叨了,就要被兵部行文申斥。
所以淮南的战绩虽然很好,军报却非常简洁,如瑾很快就看完了。
她非常意外。
刚刚听到吴竹春报讯的时候,她还在纳闷朝廷平叛军怎么突然变厉害了。自从淮南战事一起,永安王这里虽然按住了,没让他得逞去淮南与叛军汇合,自立称帝,然而那些叛军自己却依旧折腾得欢实,一路征讨过去收拢了许多城池,最后淮南总兵李园昌自家登了基,在陈朝遗留的一座行宫里当上了皇帝,底下头领战将个个封王,占了几乎一个半行省的地盘,隐有和大燕隔江平分天下的势头。
因为淮江许多渡头和仅有的几座桥梁都被提前破坏,水路又有叛军在险峻之处把守,且有一条最容易渡江的水路还因去年的水患河道拥堵,尚未清理顺畅,所以朝廷平乱军倒是安排了不少,但苦于渡江无门,要重新修葺渡口准备大船,入冬的时候才刚刚有了些进展,过江万余人,和李园昌的叛军陷于苦战之中。
那边战况不好,但大燕的军队不好过去,李园昌的军队也不容易过来,一时半会威胁不到北方和京城,所以朝廷上的态度一直是先收拾辽镇和西北,等北边局面稳定了,再好好筹划渡江讨贼的事情。
淮南战事一直没有进展,怎么就突然击溃了李园昌主力?
及至看了军报抄录,如瑾才明白。
竟然是蔺国公。
这位镇守西南的老总兵暗中行军,秘密绕过三个行省,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奇兵忽至,一举端了李园昌老巢。
李园昌当时还在做帝位永固千秋万代的大梦,刚刚把几个女人都封了后妃,为皇太子的人选斟酌不定,为嫔妃们的明争暗斗头疼,蔺国公兵破宫门的时候,他还在和新封的妃子饮宴作乐。
“瑾儿,是真的吗?”秦氏上前关切。
如瑾点了点头,“是蔺国公的功劳,他现在还在淮南围剿李园昌残余。”
“蔺国公?!”满屋子人都是相当意外。
内宅女人对外面事情知道不多,对军将高官也不熟悉,除非那人特别位高权重,或者功勋卓著。
蔺国公就是一员妇孺皆知的老将,当年替先帝战西北、平蜀中,战绩卓然。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大燕又多年无战事,他在西南军镇做总兵默默无闻,名声才渐渐淡下去。
但是秦氏这个年纪的人,听到蔺国公的大名还是熟知的。
“没想到竟然是他!”
“淮南离他那里可非常远,他去了那边平乱,蜀地没问题吗?”
如瑾摇摇头。怎么会有问题?
这件事显然不是蔺国公自己能做主的。
没有上面的调兵令,他怎么可能私自带兵离开驻地,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打仗?恐怕刚一出城自己就要被视作反叛了,还怎么去平别人的叛。
而且西南与淮南远隔可不只千里,山遥路远,横跨三个行省而不被人察觉,要怎样才能办到?那可是大军开拔,而不是一两个人秘密走路。
一定是长平王的手笔!
如瑾对此再笃定不过了。
西北安定,他就开始动淮南。蔺国公老骥伏枥,一朝发动,便是雷霆之势。
瞒着满朝上下,瞒着天下人,甚至瞒着王府自家的僚属,长平王来了这么一招出其不意。
李园昌就在梦里败了!
待朝廷军队南下汇合,再联合南部军镇,蔺国公必能将伪帝残余扫荡干净。南方之乱,指日可平。
“王爷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如瑾不由喜上眉梢。
烤热了身子的吴竹春近前,笑着点头:“主子料得没错。辽镇那边又打下一个大城,何氏的军队正往北方转移,已经递了议和书过来,言说先帝已驾崩,女儿庆贵妃和太子外孙的仇随之烟消云散,如果朝廷肯封王给他,他就偏居一隅再不动刀兵,世代效忠。”
秦氏都知道这是瞎话。
“什么议和书,分明是讨饶书!早不递晚不递,偏偏被打得节节败退时前来议和,倒让天下人笑破肚子。他要是死硬到底,还能让人高看几分。”
如瑾道:“正是。事到如今还要封王,自不量力,只能让王爷下手更狠。”
长平王的脾气,她渐渐了解加深,也能约略猜出他的行事方式。
他有时是狠了一些,但对于敌人,不狠怎么行。总不能让对方养足了精神再反过来打自己。
“熙和长公主那里想必很快也要知道淮南大胜了,去叫人问一声,明日腊八节,宫里赐粥的习惯今年是不是可以改改?战事顺利,满京上下都该同乐才是。”
“哎!”吴竹春下去安排人了。
长平王没正式登基之前,如瑾还以侧妃身份自居,面子上的大事都和熙和讨个主意,礼节周到。况且蔺国公府是熙和的亲家,趁着节日欢庆胜利的时候赐粥,这个彩头,如瑾就让给熙和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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