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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元长安
如瑾松了一口气,知道老太太这关是完全过去了,看了看母亲,母女两个陪着蓝老太太笑起来。钱嬷嬷这才福身朝向秦氏:“那么老奴就帮您出出主意罢,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秦氏道:“有劳嬷嬷。”
蓝如璇眉间戾色一闪而过,借着宽大衣袖遮挡,死死按住了将要起身的母亲。屋里除了她们两个带来的贴身侍婢,所有人都在跟着老太太一起凑趣笑着,连那不明所以的蓝琅都在笑。
蓝如璇飞快地扫视着众人,满堂欢笑之中,她顿时明白大势已去。
虽然不甘心,虽然不知为何突然就成了这样,但是,她知道,一定不能乱……
嘴角又含了笑,她起身对着秦氏轻轻福身:“那么,以后就劳累伯母了,母亲总算能卸下这个重担轻松一下。这些年管家辛苦,母亲无时无刻不在劳顿,侄女看着十分心疼,多谢伯母成全。”
如瑾亦是欠身为礼,盈盈一笑:“还要劳烦大姐姐帮着婶娘交接事宜。”
蓝如璇眼风如冰刃,却笑得也甜:“自是应该,三妹妹不必道谢。只是你养病不能出门,怕是帮不上伯母了。”
她将“养病”儿字念得很重,如瑾知其讽刺之意,眸光一转,看向祖母。
今日之变,想必不是只有交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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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侯府深深 075 事败惊心
果然,蓝老太太只朝这边看了一眼,便十分随意的随口说道:“三丫头看样子身体好了许多,要是病好了,就别总在屋子里闷着,常出来走动走动才能康健。”
说着又想起什么,道,“明儿得提醒母亲把幽玉院不妥当的人都清出去,咱们院里也得开始清理了,你着紧些。”
“姑娘不怕动作太大惹老太太不高兴么?以前您总说先把这些人看紧了,慢慢处置。”
如瑾用扇柄点点她额头:“糊涂。以前怎比现在?现在是祖母厌弃了那边,也知道那边的阴私手段,连南山居都清理了一批人出去呢,咱们这边动手她自然不会说什么了。”
“那奴婢明儿就开始处置那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碧桃眼珠转了转,又试探着问:“姑娘不准备升翠儿做二等么,倒要贺妈妈的闺女补进来?”
如瑾扇扇子的手一停,转过头来注视她,笑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碧桃本是侧坐在床边脚踏上的,闻言一惊,立刻跪了下去:“姑娘别生气,奴婢没有别的意思。”
厚纱罩内烛光如豆,映在如瑾清黑眸中似是夜波里的月,“无妨,既然说起这个,我就把话跟你说开。”
床铺被躺得温热,且有汗水的潮湿,如瑾索性坐起身来,“我以前就说过翠儿我不会大用,如今也是这句话。即便她殷勤小心,即便她曾供出了红橘和柴记典坊大大有功,但这个人不妥当,见风使舵,忘恩负义,她为了讨好我能供出红橘,焉知日后不会为了讨好别人而出卖我?”
“所以,碧桃,你记着,我肯忘记以前的事而视你为心腹,不是因为你对我多好,做事多灵巧,而是因为你心底赤诚。”如瑾很认真地看着床边跪着的丫鬟,推心置腹,“所以你不必怕我,有话直说,有求直言,我即便不能允你所求,也不会怪你妄言。就像——你现在想求我不要重用翠儿,根本用不着拐弯抹角试探,直说便是。”
碧桃脸颊涨红,垂首低声:“是奴婢糊涂,愧对姑娘。那……那奴婢就斗胆求一句,翠儿……撵了她行么?她每日里只跟奴婢作对,弄得奴婢都不好管教院中其他人了。”
如瑾一笑,立刻应了:“当然可以。你是这院子里一等大丫鬟,我就给你一等的权力。我现在就告诉你,明日清理院子,不仅可以处置背叛了我的人,也可以处置和你作对的人。你要管住她们,让她们服服帖帖听命于你,这样你才能游刃有余为我做事,谁拖了你的后腿,就是拖了我的后腿,你自处理,不必姑息!”
一席话说得碧桃脸色更红,却不再是惭愧之色,而是满满的激动。“姑娘看重,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绝无二话!”她跪在地上端端正正磕了一个头。
如瑾挥手让她起来,又叮嘱道:“只是还要提醒你一句,处置底下人,不必将每一个对你不敬的都拽出来敲打,只要杀鸡儆猴,拿一个出头的椽子立威,其他人自会心惊折服。如何恩威并施,这个分寸你自己把握。”
碧桃用力点头:“奴婢谨记,若有不妥当处,请姑娘随时提点。”
如瑾又道:“翠儿毕竟曾经有功,遣走她时给些银子,免得她失了差事家中艰难。还有那个配梳头水的婆子,且留下,只让那边以为我还在她们谋划之下,免得又生别事,不好防备。”
主仆两人又絮说了一会,如瑾困倦上头,遣碧桃过去睡了。因为心情放松,一觉好眠,再醒时已经是天光大亮。
夏日天明早,在屋里就能听见外面燕鹊啼枝,如瑾借着晨起凉爽在院中走了一会,亲自动手剪了几枝新开的时令鲜花拿回插瓶,眼见花瓣上晨露如珠,莹润可爱,不觉弯唇微笑。
伺候梳头的寒芳就道:“姑娘真好看,笑起来比花儿还美。”
如瑾借着铜镜看了看她,笑道:“你不用嘴上抹蜜讨好,谷妈妈的事情我记着呢,且让她在针线房多留些日子,有了机会再安排别的事。”
“多谢姑娘大恩!”寒芳立刻跪下去磕了一个头。
盛放着彩色牛角玉梳的添漆小匣子安安静静立在妆台边,寒芳手中却是一柄普通桃梳。如瑾道:“梳子的事不要声张,库房若遣人来修护保养,自让她拿去。”
午间放了学,如瑾在幽玉院陪秦氏吃完饭,就说起清理下人的事来。
“现今先动咱们院子里近身的这些,等府里情况渐渐摸清谙熟了,再将东边往日安插的人一个个拔去。下面的闲人还好说,动那些管事的时候,大约每动一个都会有些风波,到时母亲若盯不住,多让孙妈妈筹谋便是。”
秦氏点头:“不用担心我,兴许是有了事做的缘故,近来我觉着身子骨反而好了许多,何况还有你帮衬着。”
母女俩商定之后,孙妈妈立刻动手清人,将幽玉院所有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叫到一起,挑出那几个平日不妥当有背主嫌疑的人来,一个个说了些明面上的罪名出来,全都处置了。重则打板子赶出府门,轻则发到其他地方做苦差,一时将幽玉院诸人俱都震住。
如瑾扶着母亲走到门口,扫一眼廊下屏息肃立的诸人,漫声道:“你们不必害怕,平日里谁做了什么母亲都看在眼里,有错的罚了,没错的也不会误伤。日后大家只管勤勉做事,忠心侍奉,母亲和我自会照拂你们。”
众人齐齐应是,如瑾又道:“有谁年资足够,做事又妥当的,自可再勤力一些,升迁并非没有希望。而资历尚浅的人,只要认真勤勉,也有得赏钱的机会,一切都看你们自己如何打算了。”
这下众人眼中都活泛起来。升迁就代表涨月钱长体面,赏钱更是实打实的东西,不禁各个雀跃。如瑾看了看孙妈妈,孙妈妈会意,走到前头扬声道:“主子这是给大家体面,咱们做奴才的也要惜福。若是谁为了争权夺利起了歪心思,那么等着她的就不是赏钱,而是板子!”
众人又是一凛。刚刚处置那几个人的板子声犹在耳边,于是各都恢复了安分侍立的姿态。
秦氏朝女儿一笑,十分感慨欣慰。
如瑾的目光却落在人群最后头一个纤细的身影上,待得遣散大家回了房,不由低声询问孙妈妈:“如何不一起处置了她?”
孙妈妈尚未明白,疑惑道:“谁?”
如瑾一滞,有些艰难地说出了让自己一直很介意的名字,“紫樱。”
秦氏转过脸来,脸上带了些迷惘,拉着女儿坐到榻上。“瑾儿,我一直想问你,这个紫樱到底是牵连了何事?当初你遣她随我去庄子,亲口说过她十分不错,后来却突然对她弃如敝履,甚至不耐烦别人提起她。你那时候说是她不好,我也就信了,可这些日子她在我这里打杂,我在一旁冷眼看着,看来看去却也没发现什么不妥当。瑾儿,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你瞒着我没有说?”
如瑾心中一沉,眼见引起了母亲的担忧,她却也不能将缘故说得明白。说那个婢子以后会在宫里头背叛她吗?这样的话,又有谁能信。
“瑾儿,我看你对她的厌弃之情,却与对红橘等人不同,似是……恨到了极点?”
如瑾一愣,母亲竟然这样敏感么,她极力掩饰着对紫樱的怨恨,难道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被母亲察觉了么?
其实严格说来,紫樱此时还是一个普通的婢女,年纪不大,身量未成,没有日后楚楚动人的样子,也没有日后背主求荣的事情发生,只是一个服侍周到的下人罢了,甚至因了突然降下的责罚而日益谨小慎微。如瑾心底不愿意承认,可也必须承认,自己现今对她的冷落厌弃是没有道理的,是冤枉了此时的她的。
可是,如瑾又怎么能够任由她跟着自己,任由一个日后可能背叛的人继续在身边晃悠?如瑾并不知道前一世里,紫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了背叛的心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坏的。也许是她失宠之后?也许是失宠之前?也许更早,早到没进宫的时候?
这样不确定的事,越发让人心里没底。
一切苗头都要扼杀,不能心软,不能姑息。
如瑾再一次坚定了信念,目光也变得清明起来。“母亲,此人不能留。我曾经连续三晚梦到同一件事,就是她挥刀向我袭来。您相信冥冥之中的暗示么?我信,所以这个婢子一定要赶出蓝家,不能再留。以前是我们诸多障碍行事不便,如今有权在手,您还是尽快找个由头打发了她罢。”
她对母亲说了谎。
却也不算是谎,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将萌芽中的危险表达出来而已。
秦氏果然脸色陡变。越是年纪大的人,越是在意神鬼之事,虽然秦氏不像蓝老太太那样笃信菩萨,但听见女儿之言,还是惊了一跳。
“竟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这婢子是断断不能再留了!”秦氏想了一想,却又皱起了眉,“只是她平日并无错处,刻意挑也挑不出来,本来因为她被贬斥的事就已经有人说闲话了,若是再平白无故撵她出府,说不定你祖母……”
孙妈妈道:“太太和姑娘不必烦恼,此事包在奴婢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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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侯府深深 076 因果牵连
许是日间提起了紫樱的缘故,夜来睡梦之中,如瑾竟又看见了许久不曾入梦的潋华宫txt下载。”
如瑾见她窘迫到了极点,笑着随口问道:“你那表哥是谁?”
“是……是回事处跑腿打杂的,叫兴旺……”
回事处?外院负责传信、出门、打理田庄铺子等许多重要事情的地方。如瑾眉头微动,脸上笑容淡了下去。“品霞,你抬起头。”
品霞红着脸抬头,满是羞窘,但眼中却有着隐隐的喜悦和期待。如瑾注视着她半晌没说话,唇角的笑若有若无,似乎下一刻就要和眸中的冰冷融在一起,直把品霞看得害怕起来。
“姑娘……”
如瑾的声音像是春日薄云下细碎的雪霰,将天地间刚刚升起不久的暖意都打了回去,“品霞,你从哪里来,到我这里做什么,你都没忘记吧?若是还记得清楚,那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你原来的主子都不愿意的事,我为何要做?”
品霞满脸的羞红一点点褪去,原本涨红的地方都换了惊怕的苍白。“姑娘,奴婢……”她腿一软,复又跪了下去。
青苹和碧桃诧异地看过来,不明白如瑾为何突然转了态度,却也不敢插言乱问。如瑾拿起盛着温茶的青瓷玉光盏,揭开盖子,递到品霞脸跟前:“你看,烹茶就像煎药,茶叶或多或少,水温或凉或热,时候或长或短,入口的味道都是不同的,若是烹茶时分寸掌握不好,本是有益的茶叶也会损了身体。”
品霞起初脸色还是茫然,听到后面,如瑾说一句,她脸色就白一分,最后身体开始微微发抖。如瑾将茶盏随手放到桌上,哐啷一声响,吓得品霞猛然抖了一下。
如瑾的声音似远似近飘在她的耳边。“你做了什么,我并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你亦是被人所迫,所以不想为难你罢了。佛家讲究果报之说,你既然要在菩萨跟前替我祈福,不如先忏悔自己的罪孽。”
“奴婢……奴婢对不起姑娘……”
如瑾笑了笑:“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不得已,你以前的错我可以不计较,今日我也要再做一件积福的事。你和你表哥的事,我替母亲允下了。”
“姑娘?”品霞愕然抬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如瑾伸手将她搀起来:“我给自己积福,你也要给自己积福,日后若是有了孩子,也要给孩子积福。”
品霞呆呆愣愣站在那里,脸上全是茫然,直到被如瑾挥手遣退,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跌跌撞撞回了房。
“她怎么了,为何一会惊惧一会痴呆的……”青苹的茫然不比品霞少。
如瑾看向碧桃:“你想必是明白的。”
碧桃愣了愣,脸上渐渐泛起愧疚和惶恐,膝盖一弯就要跪。如瑾抬手止住了她:“有些事就不必说了,你知道我并不在意。以前院子里的人各怀心思,或心生外向,或对所见所闻睁只眼闭只眼,那都是人之常情,原是以前的我不值得人效忠——我只看现在,只看以后。”
碧桃垂下头去,闷闷点了点头。
……
晚间躺在床上,听着夜风拂过窗台,如瑾又是许久不能入睡。从清晨到午后一件件的事情只让她觉得身心疲惫。
究竟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和一个人坦诚相对?究竟要花多少的心思,才能得到别人的友善和忠诚?究竟要从何时开始,她才能无欲无求地与人交往,不为抓住别人的心,不用提防别人的背叛,只因一个善意的微笑,一个相知的眼神,就能倾盖如故,以心相交?
自从重生以来,家中除了母亲和孙妈妈,上到祖母下到院中杂役,没有人能让她毫无防备地信任和对待,就算如今身边的最得用的青苹和碧桃,都是她一点点观察着,试探着,渐渐才敢放心交付事情。今日借着品霞侧面敲打了碧桃,应是能得到这个婢女完完全全的坦诚相待了罢?点出她明知有人动药却不曾上报的过往,将她心底潜藏的最后一丝隐秘变为对主子的愧疚,自此,她再无芥蒂,唯有效忠。
而品霞,若不是听到她表哥在回事处,如瑾也不会提起当日煎药的事情,用雷霆之后的恩泽换取她死心塌地的忠诚。原本只是想做一件好事,最后却也有了这样的心思掺杂在里头,就像玉脂里染了杂色,再不是纯洁的凝润。
如瑾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瞬觉得须当如此,一瞬又厌弃如今的自己。晚风也未曾吹散的暑热透进屋来,越发增了心中烦闷。脑海中突然出现一株静静立于月下的白荷,素净悠远,淳质无暇,于此时的她就像是一碗冰水,瞬间降了周遭空气的潮热。
倏然起身,如瑾趿鞋匆匆步入书房,不顾侍女的惊慌发问,在书架子上胡乱翻找了一通,找到那卷月荷图,展开来,借着窗外黯淡的星月之光,静静观看。
许久未见佟秋水了,她想,该去看一看。
……
次日晨起经过祖母和母亲的允许,如瑾便朝佟府递了信过去,说下午想去拜访。不多久那边佟秋水回信,说下午专在家中等着,于是如瑾睡过午觉就命人备车朝佟府而去。
佟太太带秋水在二门接了,便推说有事,让如瑾和秋水两人自便去了。来到佟秋水房中,如瑾便问:“看你母亲眉宇仍有愁苦之色,人也瘦了,想是还为秋雁姐担心。”
佟秋水亲手给如瑾倒了茶,坐下道:“是,姐姐走了这许久并没有音信传回来,父母皆是担心得很,我母亲常常整夜不能入眠。”
她未施脂粉,眉头也是寥落之色,本就素冷的容颜更添几分萧索,若说以前是秋菊之清美,如今也似受了秋霜。在这件事上,如瑾却没有劝解和宽慰的立场,只得陪着她坐了一会,转开了话题。
“张家的婚事?”
佟秋水唇角一勾,轻嘲道:“未成。”
如瑾叹息:“你……仍旧不能想通么?”她借了秋雁来劝她,原来仍旧是不顶用。
却不想佟秋水摇了摇头:“不是我想不通,是人家看不上我。”她嘴角的嘲讽之意越来越深,“父亲跟那边说了许多好话,人家只让送我的八字去合,随后很快就给了回话,说八字不合。我知道,哪里是八字不合,只是他们家老太太和太太都不喜我的性子罢了。”
如瑾愕然。千算万算,没想到这层。
佟秋水低头:“我的性子害了姐姐,如今连替她完成心愿都不能,我这一世算是……”最后轻轻笑了一声,没说出后半句。
她向来是桀骜的,现在却厌极了自己,如瑾心中百感交集,只觉命运弄人,人人都似浮浪中颠簸的舟。
原本是感于那株白荷的遗世悠远,想来佟秋水这里寻找自己已经失去的和从未达到过的风度,却不料白荷也不是昔日的白荷了。
张家婚事未成,如瑾突然又想起一事,算算时间似乎差不多就在这一两个月,忍不住试探道:“你母亲心情不好,还像以往那样常去拜佛么?”
“去。姐姐走了,她越发信佛,如今不只初一十五去,而是隔三差五就上石佛寺里拜上一回。”
如瑾心中一紧,“那……你跟着她去么?”
佟秋水道:“去,以前是她逼着我去,现在,是我愿意陪她去。我也想问问佛祖,母亲常年拜佛,为什么佛祖还不保佑,为何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在我们家里。”
如瑾更是紧张,放松了神情,状似无意道:“别说这些让人难过的话了,说些高兴的好么?你陪着母亲去上香,可遇见什么特别的事,特别的人?”
“哪有什么特别的。”佟秋水神色恹恹,低头喝了一口茶,继而似乎想起了什么,“噢,倒是有一次车轮子陷进泥里,我们无法只得下车,站在路边等着车夫将车弄出来,结果因为带的人少,一时弄不出来,还是一个过路的商人帮忙。”
就是这件事!如瑾忍住心中波澜,含了笑问:“那商人什么样子,可像戏文上常说的是个俊俏的年轻公子?”
佟秋水诧异看了如瑾一眼:“你怎地说起这种话……想让我开心也不必拿村话来逗我。”说罢笑了笑,“可惜不能如你所愿了,那人年轻是年轻,也算俊俏,我看却并不像个好人,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不知是哪家纨绔浪子。”
如瑾愣住,没想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曾记前世,她提起那人可不是这样的说法,态度也大不相同。
难道……因为此时的佟秋水心情并不像如瑾前世看到的那样,所以没有发生一见倾心之事?那么,她一直所担心的佟秋水日后的凄凉境况也就不会发生了么……
因了佟秋雁的牺牲,佟秋水反而躲过一劫?
这,因果相连,该喜还是该叹?
如瑾有些茫然地陪着佟秋水坐了一个下午,到了晚间饭时,不便留在人家用饭,如瑾带着复杂的心绪告辞归家。
神思不属的用了饭,没过一会,如瑾闷闷的就想换衣睡觉,碧桃低声禀报:“姑娘,日间听小三子说,外头关于凌先生的流言又重了几分。”




重生之深宫嫡女 侯府深深 077 旧年阴私
如瑾眉头一凝:“怎么回事?”
三番五次,没完没了,到底这件事还要翻覆多久才能罢休。屋中就只有胡家娘子絮絮叨叨的声音,说了一会,她自己也觉出不对味来了,讪讪笑着住了口。
如瑾索性也不跟她废话,直接道:“你这张嘴,这通身气派,倒真是个做生意的,行起事来也满是银子味道。想必这么多年供着我家的布料针线,赚了不少银子,也送进来不少银子。只不知你日前要见我母亲,是想送什么?”
钱家娘子一时有些愣,被如瑾太过直白的言语惊了一下,好在反应快,马上回过神来,堆了一脸的笑:“姑娘说笑了,奴家也没想送什么,就是来跟太太请安混个脸熟,日后好殷勤侍奉。”
“日后?”如瑾注视她,“你觉得,会有日后么?你给东府那边送了多少银子,以为别人不知道?我家祖母是最讨厌这些事的。”
钱家娘子眼睛转了转,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一眼旁边侍立的青苹,凑前两步低声道:“姑娘且容奴家说完,奴婢上次来是带了些心意,小小物件不成敬意,还请姑娘笑纳。”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做工精巧的荷包,双手奉上。
如瑾一偏脸,青苹上前接了,直接打开荷包将里头一张纸抖了出来。如瑾就着青苹的手瞧一眼,眉头微动:“五千两?看来你这些年真是从侯府赚了不少,舍得下这本钱。”伸手拽过荷包和银票一起扔到钱家娘子脚下,“这些我不稀罕,我母亲更不稀罕。若是告诉祖母,祖母会有什么想头我可不知道。”
钱家娘子脸色一白,顿时发现自己会意错了:“姑娘……”
如瑾扬脸:“拿着你的银票离开我这里。回去好好想清楚这次查账为的是什么,有什么要交待的提早说出来,我母亲也许会网开一面。否则,凭你这张银票,以后针线房就得换家绸缎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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