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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元长安
如瑾被她看得心酸,答应着,亲手给她关了房门,暗悔自己方才想偏了,竟然草木皆兵疑心起她来。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叹口气走了几步,却又猛然站住。
回头紧紧盯着蓝如琦紧闭的房门,如瑾心中疑惑陡生。为何,为何蓝如琦只顾着说自己害怕,却连一句亲人安危都不问,连她说起祖母受惊的时候都没问上一声?还有董姨娘,别人倒罢了,蓝如琦为何连生母也不管不问?
虽说姨娘不算母亲,但在蓝府里秦氏向来不在意庶女亲近自己生母,也不像别家正室那样将庶女庶子自小养在身边,生恐她们和生母太亲近。蓝如琦几个从小就是跟着姨娘长大的,其中情分自不必说,蓝如琳当日能为了刘姨娘长跪南山居、大闹幽玉后院,自能说明一切。
可蓝如琦,为何对董姨娘的安危只字不问?
她不担心么?她真的被吓傻了么?能思路清晰的连番叮嘱如瑾回头再去看她,为何想不起自己生母?还是……
如瑾突然想到蓝如琦开口说话的时候,正是她盯着她看了又看的当口,难道,蓝如琦在故意装害怕以消除她的疑心?
不想让如瑾发现她的本质胆量么?想继续维持自己懦弱胆怯的模样么?如瑾深深皱眉,如果装模作样到这种程度,虽然心机让人忌惮,但也太过可悲了一些。
思量间行至两位姨娘房中,董贺两位住在一起,如瑾一进屋,发现小彭氏也在这里,原来蓝泽今夜未曾让人伺候,她就来姨娘这里做个伴,不想正好躲过一劫,不然强盗闯进蓝泽房中的时候恐怕她也会遭殃。
几个人脸色都是极差,和如瑾说话声音都还有些抖,尤其小彭氏脸色苍白的就像失血过多的蓝泽一样,情况看着十分不好。虽然不喜她,但如瑾还是请了医官过来,不料小彭氏惊叫着跑进了床帐子里,说是男女大防不能不守。
医官未免尴尬,如瑾皱眉:“这等情况还讲什么男女大防,性命要紧,连我都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仆役军士那么多,要真讲究这些,我以后也不用再出来见人了,干脆拿绳子吊死最好。”
小彭氏一个没有名分的侍婢,如瑾说起话来不像对姨娘那样客气,恼怒之下未曾留得情面,小彭氏躲在帐子里哭道:“三姑娘,是奴婢错了,奴婢不是有意说您……但奴婢真的没事,就是受了惊而已,用不着请大夫……”
她磨磨唧唧的不肯出来,如瑾便请了医官回去,再不管她,叮嘱了两位姨娘几句,返身出去在老太太、蓝泽和秦氏房中来回探看着。秦氏歇了许久身上有了力气,让人扶着过去蓝泽那边陪着,见女儿奔波不免心疼:“你且歇会,我在这里照看着你父亲,你累了半夜快去歇一会,眼看天就亮了。”
如瑾隔窗看看远方天际,摇头苦笑:“已经天亮了。”
晨曦破开云雾,在东方远山后隐隐透出微光来,片刻间照亮了整个荒野。黑压压的军士枪戟闪着寒光,在客栈翻到的院墙外整肃而立,拱卫着中央两架明黄幡幔的鎏金马车。代天出巡,仪制只比帝王亲临低了一格而已,连绵的旌旗在晨风中招展舞动,光彩辉煌,与院中血色一般刺目。
秦氏低低叹息一声:“你父亲脾气太倔了,若是昨日听人劝,在前头镇子里好好的住下,不赶着走这几十里路,不住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哪里会遇见这种事。镇子里好歹有些许官兵,有人来袭也会多招架些时候。”又道,“那些人真是和晋王有关的么,瑾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瑾从窗前转过身来,看见母亲盯着父亲伤口的忧容。夫妻同心,就算多年情分冷淡,看着父亲这样昏沉沉躺在床上,恐怕母亲也是心如刀割。知道劝解无用,如瑾只得尽量引着话题,让母亲少些担忧的心。
“我也是乱猜,谁想误打误撞真猜对了。”
秦氏道:“你又如何能猜到?我也一样盯着院中强盗半日,以为是哪里来的土匪亡命,却想不到这上头。”
如瑾摇摇头:“亡命匪徒要的是钱财女人,不会专盯着父亲射箭殴杀,更不会只杀人不沾女眷,最要紧的是强盗再凶也不会轻易袭击官宦,何况是侯爵。他们先是一门心思杀父亲,冲不进去又来围杀我们,生生要结果了父亲的至亲,可见就是和父亲有血海深仇。”
秦氏听的点头,明白过来,不免垂泪:“你父亲向来以君子自居,轻易不与人翻脸的,哪里有什么仇人。要说有,也就是晋王一事的因果了。你一直说他这功劳不妥当,如今果然应验。要不是王爷突然赶到,我们一家恐怕都要死在这场功劳上。”
如瑾听到此处却突然想起,长平王和永安王怎会贸然降临,像是从天下掉下来,从地上冒出来似的。这样荒郊野外的地方,深更半夜,若不是特意赶来,说是巧遇,恐怕谁都不能相信。难道晋王一事还跟这两位皇子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此可真是更加复杂了。只可惜父亲一直不屑于跟内宅妇人解释这些细节,他到底是如何发现晋王谋反,晋王又是怎样谋反的,如瑾一直没有打听出来。
赐死一个晋王,就招来这样凶险的刺杀,跟来的仆役们死伤一半,镖局武师拼死十之**,只剩下零星几人,连头领杨三刀都掉了一只胳膊,如今还裹着断臂在那里昏迷不醒。晋王不过是一个早已失势的藩王而已,都导致如此祸患,如果再跟当今皇子有什么牵扯,那以后蓝家的路该怎么走下去?她们这上上下下的主子奴才们到底还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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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侯府深深 085 治脾灵药
然而这些话却不能跟母亲细说,如瑾心有忧虑,口中说的却是:“母亲也不必太过担心了,随军的医官说父亲性命无碍,我们细心照料着就好,如今贼人或杀或捉,两位王爷自会处理,定不会再有这样的凶险全文阅读。”
“你知道怎么做。”长平王淡淡几个字。
随从身子一震,叩首退下:“奴才明白。”
车门打开,随从跳下车去,将车门边驻守的小厮阿朋叫到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叹口气,“睡前服下。”
阿朋一见那瓶子脸都白了,腿一软跪在随从脚下:“贺兰哥!我……她是王爷新收的宠姬我才放过去的……”
随从贺兰皱眉:“什么宠姬宠妾,你真是白跟了我这么久。如今我也保不住你了,这药服后无痛,你就当是睡觉好了。”只是,睡下,就再也醒不来。
阿朋面如死灰,他亦曾见过被这样处死的人,却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其中一个。“贺兰哥……”
“不用说了,去吧。”
贺兰转身走回车旁,登车前回头看去,见阿朋已经踉跄着走向自己营帐了。那尚未长成的瘦小身影,让他眼中一酸,却又立即忍了下去。是他疏忽,没有带好这个孩子。
打开车门重回厢内,长平王正含笑捏起一块点心,一旁画着晚妆的侍女持着巾帕伺候,纱袖轻展,素手上丹蔻颜色红得妖艳,贺兰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睛又酸了起来。
长平王笑看他一眼,并不言语,贺兰垂首跪倒:“已经办妥。是奴才的罪过,奴才领罚。”
“二十军棍。”
“是。”贺兰磕了一个头,膝行退出门外。
捧帕的侍女眉头微微皱起,露出受了惊吓的神情,“王爷您……不知他犯了何罪,奴婢虽然跟着您的时候短,但也听说军棍十分要命,几棍子下去人就完了,二十军棍岂不是……”
长平王笑道:“那是普通人,有些底子的都能挺住。”
“可……可是也疼呀。”
长平王捏着点心的手停在半空,手指一松,桃花瓣形状的细饼就摔在了绿玉盘里。
侍女一愣,慌忙跪下,伸手将巾帕奉上,低头告罪:“是奴婢失言,奴婢不该过问王爷公事。”
长平王拿过帕子擦净了手,随手将巾帕甩在她头上,“去吧。”
侍女轻手轻脚退了下去,直到退出车门,才敢将头上顶着的巾帕拿下来,慌乱之间却带散了精心梳好的发髻,
夜鸦在头顶上呱的一声,惊得她刚刚放下的心又跳了起来。
抬头看看无边夜幕,月亮又大又圆,明晃晃的照得原野一片霜白,远处山峦都显露了松柏轮廓,不再是模模糊糊一道虚影。而近处,那所破败的客栈院落也更加清晰,连院子里值夜的仆妇靠墙打盹的模样都映入了侍女眼帘。
她站在那里想了许久,最终抬起脚,朝着那所矮墙矮屋的小院慢慢走去。月亮将她的影子拉得好长,拖在地上一点一点蔓延过杂草碎石,随着她朝院子缓缓靠近。
军营里的士兵是不会管她的,到了小院跟前,却有蓝府值夜的仆人拦住了她。
“请问您是?”见她从王驾军营中走出来,衣着打扮光鲜亮丽,仆人摸不清她的底细,不敢莽撞,躬身深深见礼。
“去悄悄通报你家三姑娘,就说,旧人来访。”侍女的声音柔和似水,却是冬日将要结冰的寒水。
仆人一个激灵,顾不得细想,连忙匆匆来到如瑾窗下报给值守的婆子。
如瑾已经换了寝衣,在祖母和父亲两处累了一天,身上疲惫得紧,正要上床休息,听见通报愣了一愣。军营走出,孤身少女?
如瑾立刻想起应该是谁。可这样晚了,她为何要独自来访,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快请进来。”如瑾急急披了一件外衣走到窗前,月光之下看到熟悉的身影款步走过来,心头各种滋味一起涌上。
“秋雁姐!”女子一进屋,如瑾就忙忙拉她到桌前坐下,一声呼唤之后眼睛就湿了。
那女子正是跟了长平王离家的佟秋雁,青州佟太守的长女,如瑾知交佟秋水的姐姐。
“三小姐。”佟秋雁唤了一声如瑾,垂眸而坐,半晌无言。
如瑾亦是不知从何说起,对着她默坐了半日,终于勉强开口:“秋雁姐姐,你……好不好?我家中遭事,这些日子虽是有心,却分不开身去看你。”
却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蓝如璇做成那样,如瑾是不好跟长平王开口询问佟秋雁的。
佟秋雁淡淡笑着摇了摇头:“三小姐无需解释,府上出了事,我近在咫尺的原是早就该来看你。只是……只是我轻易脱不得身。”
如瑾听了这话心中黯然,“我明白你的处境。秋雁姐姐,别唤我三小姐了,没的生分。如今他乡再遇实是缘分,请你像秋水姐一样,唤我瑾妹吧。”
“瑾妹妹。”佟秋雁没有推辞。
如瑾给她倒了一碗茶放到跟前:“路上仓促,有些好茶叶放在车上箱内一时翻不出来,姐姐暂且将就着喝了润润吧。”
佟秋雁谢过,却没有喝,捧起来放在鼻端闻了一闻,似有所感,片刻才道:“你这里没有好茶,大小姐身边却是有的。那日在王爷车内,热汤一熨,香气四溢,比王爷日常喝的也相差无几。”
如瑾脸色尴尬,一时不好接话,佟秋雁轻轻笑了笑:“你为何这种神色,大小姐得王爷青眼相看,难道你不替自家姐姐高兴么?”
如瑾抬眸,细细看着她,“秋雁姐姐,以往的你不是这样的,这种有些尖刻的话,向来是秋水姐在说,你在后面打圆场。这些日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变成……”后面的话如瑾说不下去了,遭逢大变而性情转移,即便佟秋雁不说,她也能感受的到。
“不要说我了。”佟秋雁轻轻摆了摆手,“我不能出来太久,这次来,是要和你说说大小姐蓝如璇。”
“她?”如瑾略一思忖,“那晚她去长平王车上烹茶,你也在场?”
佟秋雁笑了笑,“何止在场,我们还说话叙旧了。她似是不知道我的事,见到我十分惊讶。回来之后,她没有对你说起么?”
如瑾摇头,佟秋雁道:“想来也是了。你们姐妹关系并不好,我虽然只去过你家几次,但也看出来了。”
如瑾为她的敏感而吃惊。蓝如璇在人前向来是厚待姐妹的,没什么人会觉得她不好,而佟秋雁几次做客就窥出端倪,真是难得的细致。
“姐姐今夜来,是想告诉我什么?”
佟秋雁抚着指上丹蔻,凝眉道:“是想告诉你,最好不要让蓝如璇再接近王爷了。”
如瑾无奈一笑:“多谢姐姐提醒。只是我那日阻止不及,如今恐怕已是晚了罢。蓝如璇的相貌性情秋雁姐你也知道,长平王是什么样的人,虽然他救了蓝家上下我不好再作置喙,但这两个人……”
佟秋雁道:“两人相见,且在车中对谈许久,你觉得已经无法阻止了么?”
“恐怕正是如此。”如瑾直言不讳。佟秋雁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活生生就是一个例子,蓝如璇又是惯会体察人心,善于讨好奉承的。即便她如今着了如瑾的道,在屋中休养轻易不得出来,但日后若是长平王有意想起……
佟秋雁语气有些硬:“不管怎样,你千万别让她再接近王爷,她那夜在车中,言语中多次提起蓝府中事,言下对侯爷不是很好。”
“这我也知道,她若是得势,恐怕就不仅仅是言语间贬低我们了,恐怕还要亲自出手。”
佟秋雁道:“是以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不然日后她若真的……恐怕对侯爷不利。”
如瑾点头:“多谢姐姐漏夜前来作此提醒,如瑾感激不尽。”
“我不需要你感激,曾经相识一场,我也只能帮上这么一点了。”
如瑾细细想了一会,说道:“姐姐也无需太为我们担心,其实仔细想来,蓝如璇虽然只是侯府的侄女,但到底和我父亲沾了关系,长平王爷若是有意,也要顾及……”
说道此处骤然惊醒,惊觉自己戳到了人家痛处,连忙赔罪,佟秋雁却道:“无妨,你说这些都是实情。我家原本地位低微,与你家是不能相比的。所以我来提醒你,也是想让你从内里用些力,只要蓝如璇这边不便主动,王爷那里也是有阻碍的。”
如瑾点头:“这就要看我父亲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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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侯府深深 086 滑胎风波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如瑾在房中尚未起身,院子里已经有些嘈杂,不像往日此时那样安静全文阅读!”
小彭氏凄凄惨惨说道:“堕胎药对常人关碍不大。”
如瑾冷冷一弯唇角,从秦氏身后走到了小彭氏榻前,淡淡看着小彭氏,朝蓝泽说话:“父亲,容女儿问几句话,母亲有没有做过害人之事也就清楚了。”
蓝泽没答言,如瑾就当他默许了,直接问道:“你说你将茶水带上车后,就再也没有别人经手过?”
小彭氏被如瑾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很肯定的点头,“自然。”
“那么要是在茶水中放药,定是在茶水上车之前了。那之前是早饭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母亲自然不好动手,要掺东西,必在茶水端来之前。你说是不是?”
小彭氏直觉有些不妙,却又想不明白哪里有问题,如瑾问得紧,只得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茶水是太太亲手端来的……”
如瑾再问:“你喝了这茶水,晚间就开始肚痛。所以你滑胎是因为这茶?”
“难道不是么!”
如瑾笑了:“你紧张什么。你若觉得是,别人再说什么也无用。只不过我想说的是,你替父亲试探茶水冷热,只尝了一小口就导致滑胎,那么我母亲当时喝了整整一盏,却丝毫无事,你还要说是这茶害了你么?”
“堕胎药不会太过损害常人身体,太太喝了怎比我,她是没有……”小彭氏猛然停住,看着如瑾的笑脸,脑中轰然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
如瑾睨她一眼再不理会,转过身朝向秦氏:“母亲,您还不肯说出来么?”
秦氏脸色微微一红,别开眼睛,却不肯说话。孙妈妈才道:“侯爷,太太也是有孕在身的。”
“啊?”董贺两人异口同声叫了出来,满脸不敢相信。贺姨娘反应快连忙收了惊讶之色,说道,“恭喜太太。侯爷,这下太太可是清白的了,她本就怀孕,自己难道还给自己下药么?太太喝了整整一碗茶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不可能!”小彭氏失声。
如瑾道:“父亲,大夫现就在外面没走,自可请进来给母亲诊脉。是非黑白,立时可辨。”
蓝泽犹自沉浸在秦氏怀孕的震惊当中,听了如瑾的话只是呆愣地点了点头,如瑾就叫丫鬟去请大夫,又跟着两个姨娘避到了屏风后。驿馆大夫很快看完了诊,恭贺道:“侯爷大喜,侯夫人已经有了两月身孕了。只是夫人身体弱些,需要好好调理着,小的这就下去开固胎的方子。”
大夫匆匆出去,如瑾从屏风后走出来,将秦氏扶到椅上坐了。蓝泽怔怔问秦氏:“……既是如此,你一开始为何不说……”
秦氏别了头,脸上怒色仍然未消,淡淡道:“我自然清白,只是想看看侯爷疑我到什么程度。”
蓝泽脸色尴尬,正室有孕本是天大的喜事,然而经了这一场闹腾,却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愧,心里羞恼交加,转头就盯上了小彭氏:“都是你不知轻重,满口里污蔑太太,不分青红皂白将事情弄得一团乱!”
“侯爷,奴婢……”小彭氏尚未从秦氏有孕的消息中转过神,突然受了蓝泽的疾言厉色,一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贺姨娘上前道:“侯爷息怒,太太有孕是大喜事,您该高兴才是。如今太太是清白了,那茶水在饭时可是没有药物的,彭妹妹之后拿上了车,期间想是发生了什么,容后再细查吧,如今太太受了惊吓,先让太太调理休息为好。”
秦氏神色冷冷的坐在那里,蓝泽看了只觉尴尬,顺水推舟就道:“你且先回去歇歇,让大夫开了保胎药喝着。”又招呼如瑾好好送母亲回去。
秦氏沉默着福身一礼,转身走出了房间。如瑾看看呆愣的小彭氏,又和贺姨娘对视一眼,迈步跟上母亲。
屋中贺姨娘就对小彭氏道:“妹妹别在这里呆坐了,刚落了胎身子虚弱,你又哭了这半天,身体再好也是受不住的,赶紧过西间去休息吧,让丫鬟们好生伺候着。”说着就扶小彭氏起来。
小彭氏突然扑到蓝泽脚边跪下:“侯爷,不管怎样,奴婢的孩子确实是被人害没了呀,奴婢……那是侯爷您的骨血,您要替奴婢和那可怜的孩儿做主……”
蓝泽心中思绪凌乱,被连番的变故弄得头大,此时再见小彭氏的啼哭就觉得烦恼。贺姨娘见他眉头又拧了起来,连忙招呼丫鬟们将小彭氏连拖带劝地弄到了西间去。
屋里清净下来,贺姨娘幽幽叹了一口气:“唉,可怜见的,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难怪她伤心。堕胎药的事情也是奇怪,既然不是太太,那又会是谁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药下在侯爷车里……”
董姨娘半晌不做声,此时盯了贺姨娘身上的衣服,低低开口道:“这衣服……真的有……”
贺姨娘脸色又变了颓然:“也许,她堕胎跟这衣服也有关系罢……那夜客栈闹匪损坏了不少东西,她的行李箱子也没了,我见她没衣服替换就借她穿了好几天,都怪我多事……”
董姨娘惨然一笑:“我们又怎知道这衣服有问题,还只觉得香气好闻,经常欢欢喜喜穿着。”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得知太太喜讯,我们该为侯爷高兴才是。”贺姨娘擦了擦眼角,朝蓝泽道,“您也累一天了,妾身伺候您过去休息可好?”
蓝泽满腹心事地让她拽着回了房间,沉着脸让她伺候着梳洗更衣,待到铺好了床躺下,贺姨娘要走时蓝泽突然拽住了她,却又不看她,只拿眼睛直直瞅着床帐子顶部,瞅了半日才闷声开口:“你的衣服,真是二老爷寻的料子,二太太特意送来的?”
贺姨娘毫不迟疑答得飞快:“正是,每年每季添新衣府中都有记档,侯爷回去翻了册子就知道。”
蓝泽又默默发了一会呆,松开了手,“你去吧。”
贺姨娘行礼告退,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间。出门来到廊下的时候,檐角灯笼在夜风里飘着,贺姨娘仰头看了一会,眼角渐渐滑下水光。她擦擦眼睛,朝着蓝泯等人歇息的院落盯了一眼,默不作声走回了和董姨娘同住的房间。
如瑾将秦氏送回屋里,陪着她坐着闲话许久,用家常琐事吸引她的注意,引着她渐渐消了气,这才起身告辞。
黄铜浇制的烛台线条简单,无有纹饰,和驿馆里其他物件摆设一样朴素,在烛光下闪着温和的光。秦氏却一直盯着它看了许久,直到如瑾告辞才移开了眼睛,看住自己的女儿。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秦氏问。
如瑾脸色一红,有些尴尬,笑了笑答道:“是离家没几天的时候,您总是脸色不好,我担心,就私下问了问孙妈妈。”
孙妈妈在一旁连忙告罪:“奴婢是怕姑娘忧烦,这才告诉她真相的,太太恕罪,除了姑娘奴婢和什么人都没说过。”
秦氏无奈摇摇头:“罢了,既然已经人尽皆知,我也就不藏着了。”
如瑾道:“您本就不该藏着,这样高兴的事情合该让大家都知道才是,如今您好好养着,待来日给我添个弟弟或妹妹作伴。”
秦氏嗔了她一眼,将她打发出去了。如瑾笑着和母亲作别,又叮嘱了孙妈妈好生照料,带着丫鬟自回房间去。
收拾妥当将要就寝时,有贺姨娘的丫鬟来访:“姨娘担心太太和姑娘,打发奴婢过来看看。”
如瑾笑着问她:“太太那边你去过了?”
“去过了,太太已经睡了,奴婢就来看看姑娘。”
如瑾将她叫进了内室,眼前无人,丫鬟才低声道:“姨娘让奴婢告诉姑娘,侯爷亲口叮问了衣服是否是东府特意送的,显见已经起了疑心。姨娘说,姑娘放心,她有机会还会跟侯爷提上一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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