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元长安
如瑾点头:“让姨娘费心了。”
丫鬟道:“姑娘别这样说,若不是姑娘,姨娘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姨娘说,如今东府要是攀上了高枝得了意,日后还不知道会行出怎样的事来,是以一定要尽快将他们拉下来才好,这不是帮姑娘,是帮姨娘自己。”
如瑾道:“东府心黑,我们本就应该同气连枝。只是其他人都各怀心思,唯有贺姨娘是明白人。你回去转告姨娘,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只管开口,我们都是一体。”
丫鬟点头应了,如瑾又道,“请姨娘帮忙继续盯着小彭氏,她此番虽是未能成事,难保会生出其他心思,需要时时防备着。”
丫鬟记下,告辞而去。如瑾上了床安歇,将晚间事情又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确定并无遗漏,这才放心。
碧桃和青苹陪侍在外间,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天气热睡不着。听着里头如瑾呼吸均匀睡着了,碧桃低声和青苹说话。
“小彭氏今日算是栽到家了,活该,这种心思不正的人就该好好倒霉一回。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她竟然有这种心思,拿自己肚里的孩子去害别人。”
重生之深宫嫡女 侯府深深 087 王爷恩赏
青苹虽然从始至终都知道首尾,今夜也亲眼见了小彭氏的言行,却仍是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事,直到现在还觉得有些恍惚最新章节。”
如瑾在一旁听了只觉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毛病,难道还是父子相传了?皇帝恩赐父亲千里迢迢上京谢恩,如今这长平王又恩赐她们去谢恩,这对天家父子行事未免……
小厮有些着急,觑着秦氏神色:“太太?”
如瑾道:“好了,让去就去,莫要驳了王爷的面子,让父亲在那边脸上也不好看。”说着就让那小厮去后头叫蓝琅等人。小厮看秦氏没有反对之意,高高兴兴行个礼去了。
秦氏拿了风帽给如瑾,“多让几个婆子跟着,离那些军士远些。”
如瑾带了帽子下车,用轻纱将面目都遮了,安慰母亲不用担心,便等着蓝琅等人过来。须臾蓝琅并蓝如璇蓝如琦都到了,几人点了一些随侍正要往前去,先前报信那小厮又带了一辆小车并一匹马过来。
“王爷说了,从这边到那边路途颇远,顾念几位小姐脚力有限,特许坐车过去,并大少爷也可以骑马而行。”
如瑾朝前看了看,远处旌旗招招,目测总也有将近一里之遥,若真要走过去还真是辛苦。登车之时却又觉得别扭,只觉长平王此人颇为怪诞,哪有备了车召人家去谢恩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如瑾和姐妹坐在车里,蓝琅骑马在侧,十余名仆妇跟车随行,片刻后车马穿过拱卫的军士们,来到长平王车驾之前。蓝泽正在车外站着,微微欠身向里面说话,一见几人到了,连忙伸出未受伤的手臂将几人召过去。
朗朗笑声由车上传来,“不过几个小东西而已,却还要当面来谢,倒叫本王深愧所赐之物太轻了。”
襄国侯蓝泽笑道:“王爷赏赐贵重无比,岂有礼轻之说,不让孩子们当面谢过又怎能对得起王爷眷顾之心?”
如瑾只听得哭笑不得,不是长平王本人透露的意思要她们来谢礼么,却又说这种场面客套话作甚。跟在兄姐身后走至车前,隔了风帽轻纱朝上望去,只见鎏金瑞兽车驾里帘帷大开,长平王一身玄袍斜靠于金地青纹引枕之上,轻袍缓带,支肘含笑。
隔着纱巾,如瑾却觉得他那双深如夜空的眼睛正看向自己,光华熠熠,意味不明。如瑾不由心头突的一跳,连忙垂首下去,随着兄长姐妹一起朝上行礼,口称“多谢王爷厚赏”云云。
长平王一抬手:“不必多礼,请起。”
几人起身站到蓝泽身后,长平王的目光在几人身上逡巡一遭,笑道:“怎么只有蓝大小姐戴了本王的赏?”
话未说尽,大家却都明白了。蓝如璇面上不由一喜,裣衽为礼,不觉将戴了玉镯的皓腕又露出几许,笑盈盈说道:“昨日一见镯子就欢喜不已,从未见过这样好的玉,又是王爷特赏,是以要日日戴在身上,才不辜负王爷美意。”
如瑾听得眼皮直跳。这话说得太不检点了,日日戴在身上,岂有如此不顾脸面的。
侧目去看父亲,果见父亲也微微皱了皱眉头,如瑾暗道他这下可是当面见着蓝如璇是如何荒唐了,往日母亲与他说,他只当是母亲意有偏颇。
长平王听了蓝如璇的话,未置可否,依旧含笑倚坐着。蓝泽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王爷赏赐贵重,孩子们想是怕弄坏了,不敢随意带出来。”说着又佯怒看向几人,数落道,“你们虽然心思是好的,但前来谢赏,总也应该戴上给王爷看看,知道吗?”
蓝琅连忙道:“伯父教训的是,是侄儿几个疏忽了,但请王爷莫怪罪。”
长平王挥挥手,“一点小事,本王是那么没有度量的人?”
蓝琅赔笑:“自然不是。”
长平王却又看住如瑾:“你觉得呢?”
如瑾一愣,没想到他点到自己头上,看来想默默行礼退下是不成了,于是只得开口:“王爷赏赐小女子不敢乱动,已经着下人妥贴放在箱笼里,适才过来得急未曾捧来,王爷宽宏大量,自然不会怪罪。”
一番话不讨巧也不死板,只是中规中矩的回答,长平王听了倒也没说什么,转头又跟蓝泽聊起了别的。
蓝如璇却暗暗横了如瑾一眼。她恭维奉承未得长平王赞誉,反过来长平王却单独点问如瑾,再加上彼此礼物的差异,怎能让她不吃心。
如瑾感受到她的敌意,只做不知,静静站在那里。
长平王与蓝泽说话之间,却淡淡往这边扫了一眼,没过多久结束了谈话,让蓝泽带众人回去了,只说别耽误了行程。
于是车队又浩荡启程,逶迤蜿蜒沿着官道朝前行去。
晚间宿在驿馆里,蓝泽白日兴致好下车骑了一会马,似乎是累着了,这夜就未曾出席地方官吏备下的晚宴,早早回到房中歇息。外间饭食备好送了进来,秦氏正要吩咐分送到各房里去,如瑾拦道:“正好今日父亲难得在跟前,我们全家好些日子没在一起吃晚饭了,不如都摆到堂屋里去,叫了大家一同用饭岂不是好。”
秦氏也觉得好,就让人将饭摆在了正房堂屋里,须臾摆好,安放好凳椅碗箸,便打发丫鬟去各房请人。蓝泽无可无不可,在哪里吃都是别人服侍他,因此同意了,直往堂屋这边来,坐在了中间正位。
蓝泯很快也到了。这几日蓝泽似乎冷落了他,他费解之余却也想着临行时妻子的嘱咐,想尽办法要跟蓝泽修好,一听要一起吃饭岂有不来了,还忙忙地催着自己儿女赶紧过来。于是片刻后蓝琅、蓝如璇、蓝如琦也都到了,如瑾扶了母亲坐下,众人纷纷落座开席。蓝老太太自从受惊后不能忍受身边人多,因此这等场合是绝不出来的,已经着人去给她送了饭。
蓝泽身后是贺姨娘在服侍,其余人等身后都是贴身丫鬟,帮着传递盘碗,布菜添汤。虽是一起吃饭,但蓝府自来的规矩,饭时不言,大家也无甚交谈,静静用饭便是。
吃到一半的时候,厨房又送了一份热汤进来,一个小丫鬟用红木托盘盛了端进来。丫鬟个头不高,年纪很小,汤碗却是有些大了,盛满了汤也沉得很,她端着的时候就有些歪歪斜斜的不妥当。
近了跟前,她端着托盘挨个走到众人身后,各位贴身服侍的丫鬟就拿了汤匙去汤碗里舀了盛在小碗中,给主子摆在面前。半圈下来到了蓝如璇这里,服侍的是品露,拿过汤匙刚舀了一勺还未曾倒净,那端汤碗的小丫鬟却撑不住了,手臂一松,托盘倾翻,整碗的热汤哗啦一下子全都泼洒在品露身上,烫得她“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哐啷几声响,托盘连带着汤碗,还有品露手中的小碗小勺全都摔在地上。小丫鬟惊得脸都白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就是磕头告罪,品露却被滚烫的汤水烫得发抖,虽是赔罪跪下了,却疼得嘶嘶直吸气,忍不住连连用手去拽衣袖衣襟,好让衣服上的热汤离皮肤远些。
小丫鬟哭着请求主子宽恕:“……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知道错了,求侯爷太太饶了奴婢吧!”然后突然看到一旁跪着的品露,小丫鬟嘴一扁又哭出来,“品露姐姐你千万别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你没烫坏吧……”
说着,小丫鬟战战兢兢一伸手,一下子掀开了品露的袖子。
“哎!你干什么!”品露吓得一惊,慌忙将掀开半边的袖子往下盖,小丫鬟却张大了嘴,当场呆愣在那里。
“品露姐……你、你胳膊上……”
这样闹腾,桌上吃饭的众人早都皱眉看了过来,蓝泽正要开口呵斥两个丫鬟,却冷不防看见了品露裸在外面未来得及遮掩的手臂。
“……什么东西!”蓝泽惊了一跳,连洒汤的事情都忘了。
品露连羞带恼的将袖子放下来遮住了胳膊,慌乱之中不忘抬头觑了一眼蓝如璇。蓝如璇脸色已经铁青,瞪着她骂道:“还不快出去,笨手笨脚的在这里扰了大家用饭。”
“是!”品露趴下磕个头,慌慌张张就要往出走。
“等等。”
如瑾缓缓从椅上站起身来,门口侍立的丫鬟立刻拦住了品露。品露急切不得出,无奈又回头去看蓝如璇。
蓝如璇皱眉:“三妹妹,她是我的丫头,回去我自会管教,就不劳烦三妹妹了。”
如瑾只看着品露,看着她极力遮掩的手臂,曼声道:“这不是管教不管教的事情了,品露,你手臂上是什么,老实说出来,不然府里可容不下你。”
品露身子一抖,后退几步贴住了墙,十分骇怕。
蓝如璇怒而起身:“三妹妹请慎言,我的丫鬟我自会料理,你这般咄咄逼人做什么?”
“大姐姐错了,我并非逼她,也不是与姐姐你过不去。”如瑾扫视桌上众人,郑重说道,“她手臂上瘢痕点点,像是什么极为怪异的病症,若是不解释清楚,少不得请个大夫进来看看了。否则要是什么怪病染给了别人,我们全家上下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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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侯府深深 088 腹痛怪病
一句话说的其他人也都害怕起来,方才品露手臂上的模样众人也都是看见了,血红色的点子密密麻麻布满半条手臂,看起来还有些肿最新章节。倒是秦氏想得开,路上安慰女儿道:“早点让他明白才好,长痛不如短痛,不然这一日一日的东府总出些幺蛾子,我们总防着也不是法子。”
这日启程前蓝泽就派出了几个仆役策马回青州,说是往家里报平安,但如瑾看到贺姨娘微笑的与她对视时,也就明白了大概,于是心中又放松不少。日子真的在一点点变好了,不是么。
车队又行了几日,到了这日傍晚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京城高高的城墙。两位王爷吩咐下来,就地修整一晚,明晨启程再走上一两个时辰就可进城。于是这一夜,大家全都歇息在京城外一处驿馆之中。
城墙根下的驿馆与外面又是不同,地方宽敞了许多,一应用物吃食也都更为精致,连日来倍受车马劳顿之苦,中间又遭了那样的血腥事,眼看京城就要到了,蓝府上下连主子带仆役都是欢喜,高高兴兴进了驿馆安顿下来。
如瑾陪着母亲用饭歇息毕,正坐在屋中闲话,丫鬟进来通禀说是小彭氏求见。秦氏皱眉:“她来做什么。”
如瑾安抚母亲坐好,独自站起来:“我去看看。”
丫鬟打起落地竹帘,如瑾走到外间堂屋,看见小彭氏一身素衣正在檐下站着。灯笼晕黄的光照在她身上,乍看上去也有几分可怜之意。
“叫她进来。”如瑾在堂中圈椅上落座,神色淡淡看着小彭氏低头进屋。
“三姑娘万福。”小彭氏一进来就给如瑾请安,恭恭敬敬的。
如瑾不想跟她多说什么,只道:“有事就说,无事请走。”
身后碧桃言语直白,直接就说:“暖玉姐姐要是只为请安的话,如今安也请了,不如快些走。在我们这里待久了,万一再出什么事我们可担不起干系。现如今太太和姑娘十分怕你,我们底下人更不敢走近你身边半步,唯恐被你赖上。”
小彭氏脸色红了又白,很是难堪。如瑾抬手止住碧桃,缓声道:“婢子不懂事,说些不知轻重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小彭氏咬了咬唇,低头道:“奴婢不敢。”
“那么有事就说罢,快着些,我还有事。”如瑾作势起身,小彭氏连忙道:“姑娘且慢!姑娘……烦请跟太太通传一声,奴婢是来赔罪的。”
“赔罪?”
小彭氏用力点头:“奴婢先前一时慌乱错疑了太太,如今醒悟过来悔愧不已,奴婢想跟太太当面赔罪,求太太宽恕。”
如瑾站起来,笑了一笑:“就为这个?那么你且去吧,你的话我自会带给母亲听。”
“求姑娘让奴婢进去见一见太太……”小彭氏眼里含泪,满是愧疚,“奴婢真是对不起太太,只想跟太太当面说一说。”
如瑾依旧笑着,言辞却是不客气:“母亲是堂堂侯夫人,你又是什么东西,你想见就能见?让你站在这里说话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小彭氏愣住,未想到如瑾这样不留情面,满屋里还有好几个丫鬟伺候着,都拿眼看她,顿时让她红透了脸。
如瑾再也不看她一眼,径自扶了丫鬟的手走进内间。屋舍狭窄,秦氏在里头听得分明,朝女儿点了点头,十分满意她这样的处置。
如瑾坐在母亲身边重新捧了茶碗,笑道:“咱们不理她。”
秦氏最近闲来无事,正在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小衣服,如今正摆弄着一件玫瑰紫的锦袄,放在桌上拿着绣线比对颜色,要在领口上绣几颗翠叶樱桃。母女俩就挑了几种绿色的丝线在灯下看,商量哪一种颜色配上去更好。
外间丫鬟们劝着小彭氏离开,细细碎碎的低语着,半晌过去还在那里说。如瑾不免微微蹙眉,碧桃于是走出去开口道:“暖玉姐姐还不走么?太太就要休息了,你总杵在这里立什么规矩,难道是不想让太太好生安歇。”
几个丫鬟苦劝不走,又顾忌着小彭氏的身份不敢用强力拉扯,正在那里愁眉苦脸,一见碧桃出来齐齐松了一口气。小彭氏却依然不肯走,往内室房门口又近了几步,扬声哀求道:“太太,您就让奴婢见一面可好?奴婢别无所求,只求您宽恕奴婢不懂事犯下的错处。”
不懂事?如瑾一哂,她是太懂事了才对。
碧桃拦在内室门口,语气严厉了几分:“暖玉姐姐,刚才姑娘说的话你难道没听见?咱们做奴才的最要紧是别忘了自己身份,不要得寸进尺。”
“太太……”小彭氏不理碧桃,流泪哭着朝里头喊。
秦氏终于是生了气,扔了下手里丝线。孙妈妈走出去,冲小彭氏道:“太太不想见你,赶紧出去,别在这里搅人兴致。”
小彭氏还不走,孙妈妈朝几个丫鬟扬脸:“拖了她出去。”
丫鬟们得令哪有不动手的,都巴不得她赶紧出去别在这里聒噪,于是这个拉胳膊那个拽衣带,推推搡搡就将她弄出了房门,然后两个丫鬟往门口一站,再不让她进来。
蓝府上下同住一院,秦氏房里有动静,其他人也都听见了,于是先后有丫鬟婆子探头往这边看。小彭氏被赶出房门,哭得哽咽,却不肯走,腿一弯反而跪在了门口石阶上。
“奴婢但求太太饶恕。奴婢一时糊涂无心之失,求太太赏脸宽恕了奴婢吧……您不看奴婢,只看在奴婢那未曾出世的孩儿身上,发发善心可好?给奴婢一个赎罪的机会,奴婢日后定当好好伺候您和侯爷,再不出一点错处。”
她说话的声音较高,哭哭啼啼的,这下全院子的人都听见了,不少丫鬟婆子在远处指指点点。须臾蓝泽那边帘响,贺姨娘走出来,过来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体统了?”
“姨娘,求您跟太太说说情,奴婢真不是有心的,实在是那日突然出事被吓坏了。”小彭氏哭着抓住贺姨娘裙角,“当时奴婢糊涂,错疑了您和太太,只求您宽恕奴婢,帮奴婢在太太跟前说一句。”
贺姨娘扯了几下裙角没扯出来,气得很想踹她两脚,想了想终于是忍住了。
屋里秦氏听得外头闹腾,再也没了缝衣绣花的心情,将锦袄搁在一边,气道:“她真是不嫌丢脸,一张嘴把什么都说出来了,喊得人人皆知。这又不是家里,驿馆还有打杂的下人呢,让人听见算怎么回事。”
如瑾嗤笑:“今日父亲回来的早,她这是哭给父亲听呢。这些天父亲没怎么理她,她想是吃不住了,到这里搭台唱戏。”
秦氏就要站起身来去外面说她,如瑾按住母亲:“您急什么,丢人也是丢父亲的人,他比您更急。小彭氏这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唱戏也不看个场合。”
果然须臾就听见外头蓝泽怒喝:“滚回去!”
一声就止住了小彭氏的啼哭。如瑾不免好笑:“方才那么多人劝着都不顶事,还是父亲威风。”
秦氏也被女儿说的笑起来,不那么生气了。只听外头小彭氏怯怯地辩解:“……侯爷,奴婢是、是来给太太赔罪……”
“是来赔罪还是添堵?”院子里,蓝泽气的骂人,“太太有着身子哪里经得起你这样哭闹,还不快滚回去老实待着!”
“侯爷……奴婢是真的愧疚啊,那日奴婢不是有意冒犯太太,只是突然失了侯爷骨血,奴婢心里着急,这才……”小彭氏颤颤巍巍站起来,走到蓝泽跟前举帕拭泪,“侯爷息怒,奴婢这就走,奴婢对不起您,保不住您的骨血,从此以后奴婢日日在菩萨跟前给您和太太诵经,只求太太和孩子平安,求您子嗣兴旺……”
她哀哀的垂泪,声音柔婉而缠绵,睫毛上点点泪珠映着灯火,一双润湿的眼睛盈盈看向蓝泽。
蓝泽见她未施脂粉,素颜素衣,灯烛映照下更显十分娇弱可怜,脸上怒气不由消了下去想起往日情分,又想起她痛失孩儿的苦,再开口就不似方才那样呵斥,“快些回去,别在这里吹风,让人看了不好。”
贺姨娘在一边看得分明,脸色一黯,上前几步扶住了蓝泽,不动声色将小彭氏隔开,柔声道:“侯爷快回去歇着,明日起早还要进城呢,妾身伺候您沐浴安歇。”
说完,贺姨娘又朝院子里其他丫鬟婆子喝道:“都去做事,别在这里看热闹看个没完。”
下人们低眉顺眼散到各处去,贺姨娘回头看向小彭氏:“妹妹快些回屋,把脸上眼泪擦干净了,别让人看了笑话。这里除了咱们家的人还有驿馆仆役在呢,再那边还有王爷住着,若是传出去让咱们侯爷的脸往哪搁。”
一句话提醒了蓝泽,让他猛然省起自己出院子里是要做什么,看着小彭氏的时候脸色就又有些不豫,只道:“快回屋。”
小彭氏低头应了,福身朝蓝泽行礼,那边蓝泽却已经在贺姨娘搀扶下转身回屋了。小彭氏僵在当地,瞅着贺姨娘的背影直搓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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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侯府深深 089 胎气不稳
其他各房里都是寂静无声,想是大家都在听着院里的动静,此时蓝泽一走,小彭氏站在院子中央,直感觉四面八方有许多目光在暗暗窥探着,嘲笑着,让她十分难堪全文阅读。
孙妈妈想了想:“没有疼过,夜里也没见怎么不好……是不是方才吃瓜受了凉?”
方才饭后厨房送了新鲜的瓜果进来解暑,秦氏稍微用了一点,但也没多吃,如瑾想来想去也弄不清,只得一边安慰母亲一边等大夫。
谁想天色晚了,医馆不同其他买卖,许多地方都关了张,外头仆役跑了好几家才找到一个坐馆未走的大夫,待到带回家里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秦氏面色苍白倒在床上,气若游丝,如瑾和闻讯赶来的两个姨娘与四妹蓝如琦连忙避到屏风后,让大夫尽快诊视。
那大夫隔着巾子给秦氏诊脉,许久才道:“无事,且待我开一贴安胎的方子就好。”
说着走出了内室到外头开方去了。如瑾从屏风后出来,不免皱了眉头,朝孙妈妈使了个眼色。孙妈妈会意,跟在外间去和大夫说话。秦氏那边境况还是不好,须臾孙妈妈回来,将如瑾拉到一边压低嗓子说话。
“姑娘,大夫当着太太不好开口,方才私下告诉了,说太太胎气不稳,恐怕……”
如瑾心里一紧:“恐怕什么?”
“恐怕若不能好好调理,会……会保不住。”
如瑾脑中轰然一声,咬紧牙关:“怎么就会保不住,一直好好的!”
孙妈妈脸色也是难看至极:“大夫方子开好了,已经着人立刻去煎。”
“将这位请到别处避开,再去找其他大夫来看。”如瑾立刻吩咐丫鬟。
外头跑腿的仆役们连忙满街去找大夫,这边秦氏虚弱躺在床上,冷汗一层一层的冒着,飞云不住用帕子擦,湿了一条又一条帕子。
“母亲您怎么样?您能说话么?您别急,大夫说了没事,等一会药好了您喝下去就不疼了。”如瑾跪在床边五内如焚。
一直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腹痛起来,若是累着了,这些日子也该有个先兆才是。何况当日客栈闹匪受了那样大的惊吓都没事,一路车马劳顿亦是无恙,怎地如今安稳下来反而伤了胎气。
贺姨娘在一边自责:“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再能干一点,让太太少操些心,何至于累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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