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元长安
皇帝留在暗影里的一侧嘴角便微微扬起,与未有半分笑容的脸孔形成鲜明反差,“朕就知道他没有这个胆子。说吧,是谁做的?是他府中狂妄的清客,还是哪个亲眷?”
马犀禀报道:“是他的女儿。”
“女儿?”皇帝眉毛顿时扬起。
“是,襄国侯府中三位小姐,一嫡两庶,小女儿远在青州未到京城,二女儿被祖母禁足,这次行事的是大女儿,是襄国侯唯一的嫡出,族中行三,人称蓝三小姐。”
皇帝沉吟,继而问道:“多大年纪?”
“十三。”
“十三岁……”皇帝微微惊讶,光影明暗里的五官动了动,吩咐道,“你仔细说。”
马犀回道:“昨日下午蓝三小姐带人从府中后门运了物件出去,到街上摆摊变卖直到掌灯时分,这期间她一直躲在不远处旁观,然后又带人回府。据蓝府那边密探禀报,蓝三小姐带的人有两个是家中的护院头领,其余人等最近一直散布在蓝府周围,似乎是在暗中护佑。因为头领中有一人身手极好,密探不敢近前探听,因此只知这些经过,但不能查探详情。”
皇帝皱眉道,“你说襄国侯府周围有暗卫?”
“或许不是暗卫。前不久蓝府招揽过一批护院,似乎是蓝三小姐所为,但没得襄国侯同意,最终这些护院不能进府,散落在府外的也许就是这些人。但具体是不是,还要属下继续查实。”
“嗯,去查。”
马犀又道:“蓝三小姐和襄国侯父女之间关系不好,昨夜蓝侯闻听此事之后前去问罪,怒气很大。但是没多久后匆匆回返,在书房里关了半夜,最终便来宫里了。”
“这么说,他上朝来长跪,许是听了女儿的主意?”皇帝迎着光线的半边嘴角也微微翘起,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这个蓝三小姐听上去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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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侯府深深 135 伯爵小姐
如瑾坐在秦氏房里看账册,几个管事妈妈候在外间,一面和孙妈妈禀报事情,一面等着秦氏和如瑾那里是否有吩咐txt下载。自从搬入了新宅之后蓝老太太日益病重,蓝泽又不管内宅的事,蓝府里很是混乱了几日,最终几个管事妈妈私下一商量,决定遇事都找秦氏拿主意。
秦氏怀着身子精神不济,于是事情都落到了孙妈妈和如瑾身上,如瑾没有推脱,重新要了账册来过目,打算将家里的事大致捋顺一遍。
正看到一半的时候,去前头打听动静的碧桃匆匆回来,进了内室便走到如瑾跟前低声道:“姑娘,侯爷回来了!”
此时已过正午,早就过了下朝的时辰,如瑾放了账册问道:“怎地这么晚才回来,打听清楚了么?”
“听跟着去的人说,侯爷出了宫门后不肯坐车,也不让人在旁服侍,他们只好远远的坠在后头跟着。侯爷一个人在街市上逛了逛,又去酒楼坐了半日,这才回府。”
如瑾微微诧异,蓝泽是最不喜欢在街上闲逛的,更别说穿着朝服与市井之人走在一起,今日这样子恐怕是在朝中遇到了什么事。“他喝酒了吗?”如瑾问。
碧桃点头:“听说是喝了,但没喝多,回来的时候还能自己走路呢。”
竟是一路从皇宫走回家来,这路程可不短。但既然还有精力喝酒走路,朝中之事想必不是凶险,顶多是让他感到颓丧的程度。如瑾将账册留给了孙妈妈和青苹翻查,自己和秦氏说了一声,带着碧桃去往外院书房。
蓝泽没在书房里,而是在厢房的暖阁里喝醒酒茶,已经换了家常的棕青色杭绸夹袄,看样子是要准备午睡。听得如瑾前来,他将手中茶碗重重摔在了地上,哐啷砸的粉碎。
“叫她滚回去,禁足!思过!不许再出房门!”
话音还没落,如瑾已经走进了屋子。将碧桃留在外间看着不许人近前,她自己打了帘子进入暖阁。地上滚落着茶碗的碎片,热腾腾的茶水洒落在光滑砖石上,犹自冒着热气。
如瑾看一眼地上的狼藉,笑向蓝泽道:“父亲好大的火气,这茶碗似是官窑里最新的粉彩罢,您也不心疼。”
蓝泽喘着粗气,呼吸间有浓重的酒气散出,与泼洒的茶香混搅在一起。他立起眉毛便要开口喝骂,如瑾问道:“可是王首辅与您过不去,才惹得您如此颓丧,以至于不顾侯爵的身份孤身去到酒楼买醉?”
“……你,你怎知?”蓝泽听女儿提起王首辅,惊疑至极,一时忘了发火。身在闺中的女儿开口闭口就是朝臣大员,还准确料到了早朝里的事情,让他十分惊讶。
如瑾见自己一句话镇住了父亲,便走到椅前坐下,说道:“皇上做了怎样的处置,那些大臣又作何表态,您不妨与我说一说,让我帮着出出主意,也好过您自己愁眉不展。实不相瞒,平日里我与佟家大小姐常有信件往来,她守着王爷,我对外头的时也略知一二。”
她知道只有再次拿出佟秋雁做借口,方能换得父亲的信任。一来父亲与佟太守关系匪浅,二来长平王的确可以用来遮掩。只要她摆明了和佟秋雁的关系,父亲就不会真将自己怎样。
果然蓝泽闻言不再发火,只靠在椅上哼了一声:“若不是你擅自行事,怎会惹来这样的麻烦,现在出主意还有什么用!”
“我做事对错姑且不论,只是若不是经了此事,您恐怕还不知道首辅等人对您不满。”
蓝泽没吭声,想来虽然恼火,到底还是认同这个说法的。如瑾便问:“听说王阁老和段尚书十分亲厚,他们一个内阁首辅,一个礼部尚书,让您吃了什么苦头没?”
大约是闷气憋在心里头太久了,被如瑾这样语气和缓的一问,蓝泽顾不得跟她发怒,鼻孔里重重出了一口气,终于将朝堂上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他一面说一面不忘数落女儿,说到自己被勒令闭门思过的时候,终是憋屈不过,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如瑾弄清了早朝上发生的事情,倒是不在意被父亲数落。思忖一瞬,她抬头朝父亲道:“闭门思过的惩罚算不得什么,又能因此消了旁人对您之前风光的嫉恨,其实这是福分。正好您头风未愈,借此机会好好在家养病。”
蓝泽怒道:“这也算福分?我好不容易立下的功业全被你毁了!你给我滚回去,即日起禁足!”
“五妹禁足,四妹也禁足,如今轮到我了么?”如瑾轻轻笑了一下,起身朝外走,“咱们父女四人全都闭门思过,这才算是骨肉至亲。”
她带了丫鬟离开外院,回去和秦氏说了此事,秦氏道:“还算他有良心,自己认下了这件事,没推到你头上。”
如瑾只是默然。父亲全担下了此事兴许是为她着想,但更可能是无可奈何。因为这简单的道理谁都明白,若真的跟皇帝说出实情将事情推给女儿,他肯说,皇帝却未必肯信,反而会以为是他托赖的借口,又要另生枝节了。
这样说起来虽然让人心凉,但好在蓝泽并不是一味的糊涂,起码他上了奏折,早朝中的应对也不差。如此,如瑾已经心满意足,对这个父亲她没有太多奢求。
秦氏对蓝泽的闭门思过没有什么看法,对于夫君在外头是风光还是落魄,她如今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守了女儿和腹中的孩子安稳度日,就是她最大的心愿。蓝泽能被关在家里反而让她感到高兴,因为终于可以对外头的事情放一放,不必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蓝泽又惹出什么事来。
于是,母女两个这一日心情都是不错,比平日还高兴几分,打发了管事的婆子们之后,两人便守在屋里给小孩子做被褥,说说笑笑的。
到了晚间却有前头的婆子来报,说是蓝泽的病情加重了,午睡之后没起来床,正在发烧。秦氏道:“早晨受了寒,之后又气闷又醉酒,不生病才怪。”
派人出去请大夫之后,秦氏就将此事放下了,也不去探病,完全是一副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
……
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已经是冬月了。
京城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晚,到了这时节才下雪不说,且只下了薄薄一层,轻轻浅浅的浮在地上,微尘似的,仿佛稍微一点小风便能将之吹得一点不剩。
午间的时候天空放晴,日头一照,薄雪立时化成了水,湿润润浸着地面。明玉榭前头两株梅树开了花,一红一白,交映成趣。如瑾裹着鸦青色的厚棉斗篷坐在窗下,命人将雕花长窗开了一扇,远看梅树枝头未曾化尽的薄雪。
“姑娘,咱们今年还收梅花吗?您总说在这里住不长,若是收了,恐怕以后搬家时候带着麻烦呢。”碧桃瞅着那两株梅花也是欢喜,想起往年如瑾都要收一些梅花留着做香料,便出声询问。
如瑾平日不喜欢燃外头买来的香,任是多名贵的品种也觉熏得慌,常收了花瓣自己调配。冬日里的梅花是她常用的,趁着花期的时候留下一些,能用大半年。
听见丫鬟发问,如瑾道:“收吧,若是搬家弃了便是。不过现在时候还早,等着数九天再收吧,能熬到那会的梅花香气更清冽,比现在的好。”
秦氏在里屋扬声叮嘱,让如瑾少在窗前吹冷风,小心冻着。如瑾笑笑,起身关了窗子。刚要进里头陪母亲的时候,小丫鬟蔻儿蹬蹬蹬的从外头跑进来,在屋门口跺了跺脚上的湿润水迹,进来禀道:“姑娘,有人送了名帖过来呢,似乎是要请您去做客。”
“做客?”如瑾诧异,京城里无亲无故的,谁会请她去做客。
蔻儿点点头:“是,奴婢在前头打听到的,送帖子的人已经走了,帖子在侯爷那里。听说是什么伯爵家的,侯爷没吩咐人进来传话,奴婢打听不着,先赶着来给姑娘报信了。”
如瑾更是纳闷。蓝家并没有和哪家伯爵来往亲厚,请她前去做客应该是伯爵家的闺阁小姐了,可她并没有伯爵小姐身份的朋友。然而蔻儿已经做惯了到处打听消息的差事,是碧桃一手调教出来的,不会乱传话。
如瑾让蔻儿喝了一盏热茶,又打发她出去探听。没过多久蔻儿带着一个内外宅院传话的婆子回返,那婆子进来笑眯眯给如瑾行了礼,双手递上一枚浅绯色的名帖,说道:“三姑娘,侯爷派奴婢来给姑娘传话,威远伯家的小姐请姑娘前去做客,赏花游玩,日子定在本月十六,侯爷让姑娘好好准备着,等他精神好些会亲自叫姑娘去教导。”
威远伯?如瑾心中微惊。
“你确定是威远伯么?”
婆子道:“是威远伯,奴婢不敢说错。”
如瑾盯着婆子手中的名帖沉默不语。犹记前世家族覆灭的时候,她虽然身在深宫,但也听说了威远伯曾在蓝家抄家一事中颇有动作。四妹蓝如琦当时是威远伯次子的继室,如瑾一直没想明白威远伯既然与蓝家是姻亲关系,为何还要落井下石。
重活一世,身边所有人和事都已经变换翻覆,蓝如琦禁足修行,如瑾还以为此生不会和威远伯家有牵扯了,却不料做客的帖子已经下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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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京华烟云 136 先帝宠妃
威远伯并非老辈勋贵,到如今才传了两代而已,上一代乃是威远侯,是先帝宠妃琳贤妃的父亲最新章节。
吴竹春在一旁看了一会,笑道:“姑娘只会打趣奴婢,您才是姿容天成,平日里不装扮就像天上素月,打扮了,便似梨雪锦华。”
碧桃便咂舌:“连奉承话都比我们强太多,什么素月梨雪的我可说不出来。”
如瑾笑着看向几个丫鬟,碧桃明快,青苹温和,吴竹春聪慧,连小丫鬟寒芳和蔻儿也是机灵殷勤各有所长,身边有这样一群人,与她孤寂冷清的前世真是天差地别。那时候她跟前只有最终背弃的紫樱,而这一世的这些人,该会与她相伴到底罢。
到秦氏那边用了早饭,辞别母亲之后,如瑾穿了厚衣服坐车出门。先到外院蓝泽那里点卯,蓝泽才起不久,病症未曾见好,若不是今日要送女儿去威远伯家,他是不会让如瑾进屋见面的。
如瑾进门的时候,一个内外传话的婆子正在屋里回话:“……不肯梳妆更衣,一直在堂屋菩萨像前做早课呢。”
蓝泽靠在椅上呼呼喘气,猛烈咳嗽了几声,含混不清的骂了几句。如瑾知道这是在说蓝如琦,从第一次拒绝了去威远伯府做客的吩咐之后,连续几日来,蓝泽日日命人去劝她吓她骂她,蓝如琦都是不为所动,一直窝在自己房里修佛,比庙里真正的出家人还勤勉,早课晚课一概不落,每日抄经书。
她这样的做派让如瑾十分省心,现下蓝泽发火,如瑾知道是父亲临阵又去催她,却依然被拒绝了。如瑾上前几步,斗篷下碧青色的裙裾如水漫开,环佩轻响。她站在蓝泽跟前微微含了笑,说道:“既然四妹不肯去,何必强求她?她心里不愿意,即便捆着她过去了,若是在人家不管不顾的闹出什么不愉快来,反倒不美。”
这话正说进蓝泽心坎里,若依着他的脾气,真是想要用绳子捆了蓝如琦送进威远伯府中的,然而就是生怕这丫头执拗闹事,那还不如不让她去。眼见着如瑾打扮得体统妥贴站在跟前,蓝泽心里头的火气也消了大半,清了清嗓子,抿一口热茶,语重心长的开始叮嘱女儿要守礼要端方,莫给襄国侯家丢了脸面。
这种话连日来他已经念了许多次,不是叫人来传话,就是叫了如瑾过来亲自教导,事无巨细一一叮嘱,仿佛如瑾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连出门做客都不会似的。闺阁女儿家相互往来,要行教导之事的都是母亲,哪有父亲当面如此磨叽的,由此可见他对结交威远伯府一事有多上心。也难怪他如此,合是来京之后受了太久的冷遇,没人搭理他,如今被皇上申斥之后还能有人来结交,他也顾不得对方是什么人了。
他在那里不停的说,如瑾就静静站着听着,等他自己醒悟时辰不早住了口,如瑾这才微笑一礼,辞别了他登车出府。
蓝泽特意调了老太太常坐的青帷油车给如瑾,车里十分宽敞,碧桃和吴竹春一起坐进去也不嫌挤。除了车夫和跟车的仆役,另有四个较为得脸的婆子坐了另一辆小车随侍在后,是蓝泽派去给如瑾长脸的。崔吉领了几个护院在车边跟随,还有一些府外的护院不远不近吊在车后,护卫与服侍的人手都是妥当。
威远伯家也在城东,与晋王旧宅隔了两条街,马车行了一会便到了。为着体统不能开窗探看,听得外头仆役说到了之后,如瑾只感觉马车朝上行了一瞬,该是上了府门的台阶车道,进府之后又行了片刻,有陌生的婆子声音在车外说道:“请襄国侯小姐下车上轿。”
碧桃打开车窗的板壁,掀开锦幔朝外看了看,回头禀报:“姑娘,进内宅了,有婆子引路。”
如瑾点了点头,碧桃跳下车去,回身扶了如瑾下车。吴竹春跟着走下车来,三人在车下一站,威远伯家前来迎接的几个婆子眼睛都是一亮。
为首的婆子笑道:“第一次见襄国侯小姐,让奴婢感叹见识短浅了,连小姐身边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如瑾含笑朝她们点了点头,随着那婆子走到一旁的单人小轿中坐了进去,抬轿婆子稳稳起了轿,一路朝内宅里头走去。碧桃与吴竹春还有蓝泽派的四个婆子跟在轿边行走。
行了大概有一柱香的时候,轿子轻轻停下来,如瑾听得轿外有一个甜软温和的声音,带着笑意说道:“让蓝妹妹奔波了,快请下轿,到屋中取暖歇息。”
碧桃打起轿帘,如瑾扶了她的手臂缓缓走出轿子,抬头间已不见几个引路抬轿婆子的身影,唯有一个身穿梅红色风毛斗篷的少女站在眼前,被一众丫鬟婆子簇拥着,含笑看向她。
这少女身上的斗篷是一眼便可认出的上等厚锦,周边玉雪色的风毛皮草出得极好,手上银鼠皮的团花暖手也非寻常物件,斗篷之下露出一抹宝蓝色细罗裙边,恰衬得斗篷更加耀眼。少女发髻皆掩在帽中,唯露出一张俏丽容长的脸蛋,柳眉樱唇,笑容可掬。
“是威远伯小姐么?有礼了。”如瑾微微一笑,朝她行了平礼。
少女连忙还礼,走近几步到了如瑾跟前,甜软说道:“论身份你比我还高一分,哪敢受你的礼。咱们姐妹论交不必闹这些虚文了,不怕你恼,我称你一声妹妹可好?”
她的过度热情让如瑾感到不适,心里隐隐生了戒备,脸上却是笑意加深,温和言道:“正是,既然走动起来,论那些侯爵伯爵的名分做什么,合该姐妹相称。我虚度十三岁,不知……”
如瑾略停了一停,少女立刻道:“我十五。”
“那正该称你一声姐姐,海姐姐安好。”论了姐妹,如瑾含笑重新见礼。
少女再次还礼,口中言道:“瑾妹妹好,我闺名霖曦,若是不嫌弃你就叫我曦姐姐。”
如瑾点头应了,心中却是戒备更深。适才她还叫着“蓝妹妹”,几句话下来更近一步,已经改口成了“瑾妹妹”。这倒还在其次,如瑾在意的是海霖曦将自己的名字年龄打探如此清楚。
方才如瑾没出轿子的时候,两人未得谋面,她已经在外头叫了一声“妹妹”,显见是早已知道了如瑾的年龄。是从蓝如璇之处得知的,还是她自己用别的法子打探?如瑾紧了紧斗篷的领口,笑道:“我们两人的姐姐在永安王府论姐妹,如今我们也论了姐妹,合该是缘分深厚。只是我好些日子没见过大姐姐了,不知曦姐与穆妃这阵子见没见过?”
海霖曦轻轻摇了摇头,“我也好久没去王府探望穆姐姐,若是下次瑾妹妹有空,可与我一起过去,也好探望你家长姐。”
她是侧妃的亲眷入王府探视还算说得过去,蓝如璇一个不入谱的小妾,家里亲人哪有随便去探望的道理,如瑾闻言只是笑了笑,并不接话。
海霖曦眼波转动,将如瑾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继而笑道:“瑾妹妹真是画上人似的,方才一见已经让我吃惊,如今越是打量,越让我自惭形秽。”
如瑾也是一身红色斗篷,只是颜色比海霖曦的略深些,是正统的猩红色,斗篷之上风毛柔软,在微风里轻轻晃动着,并不比海霖曦的逊色。加上她容色端妙,姿容原本极艳,眉目间却是清冷,即便含了笑也如月笼寒纱,穿了红色斗篷便别有一番风骨,比海霖曦甜美的俏丽更显出众。
海霖曦说得热情至极,如瑾轻轻摇了摇头,也笑对她道:“我怎及姐姐秀美,曦姐莫要取笑。”
海霖曦身后一个衣着体统的丫鬟笑道:“姑娘只顾在这里说话,天气怪冷的,别冻坏了襄国侯小姐。”
“瞧我,一见瑾妹妹欢喜得紧,什么都忘了。”海霖曦恍然醒悟,将手从护手里抽出来,上前一把握住如瑾的胳膊,“妹妹快随我进屋里去,是我待客不周了,可别见怪我啊。”
昨夜亦下了一场薄雪,现今天上还垂着铅云未散。如瑾站立的地方虽然雪被扫得干净,但也是寒凉的,站了这一会,如瑾已经感到腰腹间酸痛,正为海霖曦的喋喋不休而感到不快。
现下被她携了手臂走路,如瑾唇边一朵微笑不曾减灭半分,只随了她朝前走进朱漆游廊,一边转目观瞧威远伯府的模样。
许是当年有琳贤妃盛宠的眷顾,海家的宅院精美之程度竟与晋王旧宅不相上下了,一路行来,除了不如晋王旧宅宽敞,一屋一舍一草一木都可与之媲美,也是大冬天里还有碧青的花木。
悠长而曲折的游廊一直连通到深宅之内,海霖曦携着如瑾来到一个月洞门前停下。门口侍立的婢女开了门,海霖曦进去便笑着高声道:“看看谁来了,我敢说你们一定被吓一跳!”
月洞门内是一个占地颇广的院落,鹅卵石小路蜿蜒曲折,两边皆是梅树掩映,正当花期,枝头上活泼泼开满了各色花朵。白梅,红梅,腊梅,绿梅,竟还有如瑾未曾见过的紫色梅花。隔了花海看过去,不远处一座乌檐精舍覆了薄雪,门廊上玄匾棕字,草书“暗香斋”。
名字倒是贴切极了,满院梅花,暗香浮动,果然当得起这个斋名,怪不得海霖曦要因赏梅花为名下帖请人,原是她家里有这等好地方。如瑾正转目扫视院中梅花,几声笑语响起,一道道人影从梅林深处穿花而来。
“又是谁来了,让我瞧瞧。”
“为何要吓一跳,曦妹妹可要说出道理来,不然我可不依。”
华贵衣饰映了满眼,如瑾跟前现出几位少女的面容,俱都是带着好奇和探究朝她瞧过来。如瑾眸光动了动,唇边笑意绽开如身边盛放的白梅。她知道,这便是她在京都里的第一次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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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京华烟云 137 新人之辱
薄雪掩映,梅树盛放,一位位打扮光鲜衣饰华贵的少女纷纷现身,大半都是锦毡羽缎斗篷,或深或浅的颜色,有的将发髻裹在帽子中,只露出一张娇媚脸蛋,有的将帽子掀开,头上珠翠辉煌全文阅读。
人人身后都跟着一两位丫鬟,穿着饰物亦是不俗,非一般富贵人家能比得起。见海霖曦身边站着如瑾和两个婢女,这些人皆是齐刷刷看过来,目光各异。
如瑾含笑静静站着,转目间已将诸人看了一遍,粗略算来共是七位小姐,算上丫鬟统共该有将近二十人,被这么多人一起盯着看,如瑾倒也不慌,怡然而立。
那些丫鬟们目光还算含蓄,偶尔有一两个不掩饰情绪的并不值得在意,七位小姐在看到如瑾的一瞬间皆有惊叹之色,被如瑾看个正着。这些人有的很快将惊异掩饰住了,换了端庄沉稳的态度,有的却是大喇喇的盯着如瑾观瞧,毫不掩盖排外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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