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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之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峦
医生告诉她由于她身体的原因起码在未来五年里她不会有受孕的几率。
她的那声“对不起”没有说出口倒是安拓海对她说了“对不起。”
“对不起,明知道……”他声音充满自责。
穆又恩伸手堵着了安拓海的嘴。
温暖的水让她发困,迷迷糊糊她的身体从水中被捞起然后陷入另外一团温暖的棉褥里,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安拓海和她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很小很小,仿佛,只被听到她的耳朵了就是那么一句。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敢这样叫你。”
叫你,叫你什么呢?穆又恩模糊的想。
很深的夜里,半山腰的那座房子西南方房间还透露着小许光亮,房间里就只亮着一盏小夜灯,在床上躺着脸色苍白正在呼呼大睡的这屋子的女主人,坐在她身边的是屋子的男主人,男主人用毛巾小心翼翼帮女主人擦头发,偶尔,他会和她说一些的话,他说话的声音极小就像怕被谁听到似的。
终于,她头发干了,他低头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之后离开房间,关上房间的门他来到客厅关掉了电视。
客厅左边的门有一个四方形的空间,木质的楼梯紧紧的挨着墙,沿着楼梯他来到阁楼上,平日里总是很整齐的阁楼这会显得有些乱,地毯偏离了原先所在,最上层书架的书掉落几本在地上,靠垫也乱七八糟的乱丢着。
他弯腰,书被放回原来的地方,地毯被拉到阁楼中央位置,靠垫齐齐整整的挨着在墙上,角落里印有草莓图案的胸衣还有小裤被放进了洗衣篓里。
最后,他目光落那叠中英文双字幕的杂志上,那叠杂志有五本,他抽出了第三本看也没看就放进洗衣篓里,然后他拿着洗衣篓下了阁楼。
洗衣篓被搁在了卫生间,那本从阁楼拿下来的杂志拿在他手中,从杂志里轻飘飘的掉落下了一个小物件,他捡起了掉落在他脚下的小物件,这是一张银色烫金的名品,名品有中英文双语言,主人的中文名字就叫做柏原绣。
手指弹了弹那张名品,他笑得看起来很调皮的模样,把名品收进口袋里他拿着那本杂志来到院子。
看着那本杂志他的目光是厌恶的。
打火机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响起,燃烧的书页催生出来的火焰印在他脸上,南来的夜风助长了火速。
依稀可以在没有被烧掉的封面辨别出那是一本盛名的医学杂志,权威专家会在这本杂志上发表他们的医学理念,那些理念听在一些普通人耳朵里像是天荒夜谈,听完大多就忘掉,毕竟那些距离他们生活太过于遥远了,可他们发现没过几年,那些他们认为是天荒夜谈理念已经被实现,并且被用于生活中。
“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奇迹在发生着。”内心强大者信奉着这样真理。





罪之花 第10章 像开始也像结束(10)
柏原绣左手边放的是印有伊斯坦布尔老建筑的明信片,明信片背后是一些土耳其文字,土耳其文字下是用淡蓝色钢笔字写的三个中文字,字体清秀,连在一起念就是赵香侬。
“赵香侬”三个字他看了一夜,在注视着它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儿时的玩伴多年后再次重逢,他努力想在对方的脸上找出昔日熟悉的印记,可终究发现一无所获。
说起来很讽刺,柏原绣想不起赵香侬的字体。
明信片上的签名柏原绣很容易就要到,他告诉她他想在自己喜欢的明信片看到他昔日恋人的名字,就当是一种念想一种寄托,她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就答应了,表情还带有着庆幸和祝福。
那位叫做“穆又恩”的女人单纯得让他总是很容易感到绝望,还有,在要签名时柏原绣听到一个想让他捧腹大笑的笑话。
“柏先生,我写中文可以吗?那个……我不会英文。”
面对着那张几乎要镶进他骨血里的面孔,柏原绣很想给她一巴掌,把她打醒,冲着她大喊大叫,赵香侬,有意思吗?赵香侬,别装了,你怎么可能不懂得英文。
九岁以前,赵香侬和她的母亲住在中国西部的边陲小镇,九岁之后赵延霆把那对母女两带回美国,上演了一出还君明珠,赵香侬的母亲成为赵延霆太太,赵香侬成为了赵延霆的独生女同时也是赵家唯一的继承人,九岁之后,赵香侬一直在美利坚领土成长着,所以,赵香侬怎么可能不懂英文。
面对着说不懂英文笑得没心没肺叫做“穆又恩”的女人,他想要展开的手掌紧紧的收紧着,等到她把“赵香侬”三个字写完,紧紧握住的手掌松开去接那张明信片,收好明信片他和她说谢谢。
车子开回原来的路口她下车她和他挥手,直到车子开了一小段他还可以在后车镜看到她站在路边目送着他。
那个女人有时候看起来很像赵香侬,有时候看起来又和赵香侬一点都不像,或许……
柏原绣目光回到明信片背后的清秀字体上,或许,更为确切一点来说,是越来越不像了,狠狠的摔开头,把刚刚的那个念头压下。
柏原绣怎么可能认错赵香侬!
乔准时打开他的房间,柏原绣把明信片交到他的手上,一会,乔会把明信片带回美国,几位顶尖的笔迹辨认专家会对他带回去的笔迹做详细的辨认,几天之后就会出来结果。
“柏原,我们说好了,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乔夹抖着明信片和他说。
乔离开之后酒店房间重新安静了下来,拉开厚重的落地窗帘,柏原绣来到阳台上,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等了,靠在阳台的墙上,上午十一点的日光斜斜透过迷你空中花园的花影到达到了他的脚尖。
同样的日光也在敲打着另外一个房间的窗户,穆又恩躺在床上,目光眯了几下懒懒的落在窗外,今天没有烦人的闹钟铃声,为什么没有闹着铃声呢?她有很规律的时间作息表,据说良好的作息习惯有利于身心健康。
想要再次合上的眼皮掀开,眼睛睁大,如果穆又恩没有记错的话昨晚她是半昏死过去的,安拓海是罪魁祸首。
这下糟糕了,穆又恩猛然从床上弹起,等她做完全套从床上弹起的动作才发现她身上的骨头就像是散掉似的,穆又恩没有心思顾忌身体的酸痛,让她头疼的是她做得半晕死过去这个消息在这个小镇是不是已经传开了,这个小镇没有秘密,然后现在街头巷尾是不是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这是大糗事,可穆又恩不能把一切责任都推给安拓海,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昨晚她是半推半就来着。
厨房传来了声音,那应该是穆里奇太太在做饭,蹑手蹑脚穆又恩走到厨房,穆里奇太太是一个把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爽朗女人,有没有变成街头巷尾的糗事从她脸上的表情就可以判断得出来。
几分钟之后,穆又恩从厨房走出来的脚步变得无比轻松,她真笨,这事只要她不说出去安拓海不说出去还有谁会知道?
站在浴室全身镜前,穆又恩轻轻拉下衬衫,终于,她在自己身体上也看到了类似于常常出现在塞娜颈部上的红色印记了,一向,安拓海对待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小心翼翼的吻,小心翼翼的进入,在她身体律动时他会看着她的脸,一旦太深了一旦太重了引发得她微微敛眉时,他就放缓他的动作,他总是深怕一用力就会把她折断似的。
手指轻轻抚摸着颈部上安拓海留下的印记,穆又恩心里有些黯然但同时也有些许的欢喜,她的身上也有他留下的印记了。
午餐时间,穆又恩在餐桌上看到插在花瓶上的那束白色茶花。
在鞋柜里穆又恩找到安拓海沾满着泥土的鞋,那都是一些沾有晨间露水的泥土,拓海他一定是在很早的时间起床沿着后面的小路,偷偷溜进那家茶园给她摘来了还带着朝露的花。
谁说安拓海是一块木头了,谁说安拓海不解风情了,待会她一定要狠狠的反驳塞娜,塞娜的男友才是只会吃和做的大块头。
午餐用完了,穆里奇太太已经把餐桌收拾干净,可穆又恩还不愿意从餐桌离开,她舍不得离开,托着下巴穆又恩手轻轻去逗弄着茶花的花瓣,花瓣很柔软,手指触到的那种柔软在她的心里流淌着,融融的,懒懒的。
这一次,她是自己确定的,安拓海嫉妒了,嫉妒那个把她带上他的车送给她白色茶花的男人。
塞娜总是很担心她到五十岁,甚至是八十岁时还会不会傻乎乎的,每次塞娜带她出去都在发牢骚说她好像带一小朋友出门。
塞娜说的那些穆又恩都懂,只是父母亲从小到大对她的保护形成了温室效应,父母亲离开她之后是安拓海,好像,这些渐渐形成一种习惯了,所以,她总是糊里糊涂的,偶尔在街上碰见小时候的朋友时,朋友叫她她总是想不起来,然后需要身边的人提醒她她努力想才会发现好像有那么一个人,那个提醒她的有时候是安拓海,有时候是塞娜,有时候是穆里奇太太,有时候是街上那些叫她“又恩”的人。
某一天,远远的有一个人在叫她,她阻止想要提醒她的安拓海,可是她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那个人的名字,最后,她不知道怎么也就变得烦躁了,她开始对安拓海大喊大叫,像泼妇在骂街,期间,安拓海就像木头一样,她让他滚,连续十几声之后安拓海这才移动脚步,在距离她五.六米左右的地方站停。
等她骂累了,有一位老太太来到她的面前,她把干花束做成的手链戴在她手上说了一句,孩子,惜福吧。
是啊,是应该惜福。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她偶尔会糊里糊涂的,不就是她的情感认知比较迟钝吗。
在情感方面穆又恩还真的够迟钝的了,她和安拓海一起长大,在他们十几岁的时候她父母亲就表达希望看到他们在一起,那时她见安拓海没有反对她也没有反对,随着一点点的成长在一起就变成了最为顺其自然的事情了。
好像,是在沉船事件发生之后,她和他的情感在患难与共中才昭显出来,接吻,亲热,想念。
宛如初恋!
所以自沉船事故发生之后他们第一次亲热时她很傻的蹦出了一句:拓海,原来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好不容易挤进去的男人大滴大滴的汗水掉落在她的脸上,他用额头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哑声:那时是谁因为好奇想要来着,又是谁一个劲儿的求饶阿拓“别…别”来着。
好像是哦!她头埋在他的肩窝里细细碎碎的笑,嗯,他们都有很长时间没有亲热了。
认识发生在安拓海身上的第一次嫉妒还是塞娜给提醒的,那是发生在一年前的事情,时至今日穆又恩还记得自己那时和塞娜的对话。
“塞娜,安拓海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和我说话了,我想了好久都不清楚他在气些什么?”
“那他最后一句话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就像是很多时候他去上班时说的那样在家里等我。”
“再仔细想想!”
“怎么想都没有,他说完在家里等我之后回来就把我买的东西踢倒在地上了。”
“安拓海踢倒你买的东西?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的,那天他很生气,他还把那个送快递的痛骂一顿,说他的车堵住他的车,就一阵莫名其妙乱骂了!”
“快递?送快递的那人是不是喜欢穿紧身裤子长得像球星博阿滕的男孩?”
“嗯!是他。”
“都是他在给你送包裹?”
“嗯,是的,他性格很不错,他每次送包裹的时候都喜欢和我说上几句话。”
穆又恩还记得塞娜在听完她的话时捂着嘴笑,好不容易停住笑之后手就往着她的头上拍,声音带着无奈说:“笨女人,你男人嫉妒了。”
几天过后,穆又恩知道了,她男人是真的嫉妒了,给她送包裹的变成了女快递员,那位女快递员告诉穆又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快递公司连续几天都接到一些男人打电话到公司投诉他们某一个职员喜欢乘送快递的机会和他们妻子搭讪,于是理所当然那位职员就被解雇了,于是就换成她来这片区域送包裹了。
摸着那时被塞娜打的头部地方,穆又恩偷偷笑起来,这次她不需要塞娜帮她鉴定她男人是不是嫉妒了。
四月的太阳光从她家的屋顶越过,一点点往西移动,等到太阳光变成了斜阳,斜阳变成了夕阳,夕阳把较高平原的那片苹果树剪成了镶有金边的剪影,穆又恩听到熟悉的汽车发动机声音,她爬上阁楼的窗看着安拓海的车子从她窗前开过。
她的男人回来了,回家了。




罪之花 第11章 像开始也像结束(11)
灯光还是每个晚上都会在这个屋子里亮着的灯光,她和他还是安静的坐在餐桌上吃晚餐了男女,餐桌上的茶花静静开放着,让她想勾起嘴总想笑。
今天安拓海回家时有看她,至于为什么看他其实她心里猜得到,所以,穆又恩让自己在他面前呈现出来的是精神饱满的状态。
亲爱的,都和你说了我不是易碎的水晶,我昨晚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
安拓海目光沿着她的脸往下,若有若无往着她的腿瞄,那目光还是让她有点心虚了。
好吧,其实她精神状态是很好没错,只是,她的腿有点不对劲,好像随时随地会瘫软下去,她昨晚腿夹着他夹太紧了,她膝盖也疼,她膝盖半跪在地上来着,咳咳,因为是有轻微磨损到了。
好不容易,穆又恩等到安拓海目光离开她的腿,只是,他目光聚焦的地方让她更不自在了,下意识去拉了拉衬衫去遮挡住锁骨的所在。
是夜,刚刚陷入浅眠的穆又恩被摸上自己胸前的手给弄醒了,睁开眼睛,安拓海就坐在床沿上目光专注,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落在自己睡衣纽扣上的那双手,第一颗纽扣已经被解开了,第二颗纽扣也即将被解开。
“阿拓……”穆又恩第一反应就是去阻止他的动作,昨晚她已经被累坏了,如果今晚他再要她的话…
想到自己不久前脚步稍微一用力膝盖就发软的状态,穆又恩硬着头皮:“阿拓,那个…今晚不行,我……我会累………”
已经把她睡衣第二颗纽扣解开的人停下动作,从穆又恩这里可以看到他脸颊上骤然涌动的绯色,那抹绯色配七成干的头发再配他精致的轮廓,这样的灯光下这样的距离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光顾看他了穆又恩都忘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她的心在暗爽,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落入她的手中呢?
等他的手指轻轻扯开她的领口时穆又恩这才想起她接下来应该说的话。
“阿拓,不行,我…我还在累。”她从鼻腔里轻轻的哼出。
安拓海再次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
咳咳……如果他想的话也…也不是不可以啦,暗地里,穆又恩在被窝下活动自己的腿,在惦念自己的体力行不行,一句“穆又恩,你又想多了”变成了一盆凉水。
穆又恩自作多情的毛病又犯了!
羞愧使得穆又恩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安拓海,这个混蛋,这个惜字如金的男人为什么不提早告诉她,他解开她衣服的纽扣是想给她抹药。
嗯,她锁骨上的是他弄上去的,她背部的是不小心擦到阁楼的木板墙的。
“背后。”
穆又恩乖乖翻过身,脸贴在枕头上,那些涂在她背部上的药凉凉的,此时此刻和背后的那种凉爽恰恰相反的是她贴在枕头上的脸,很烫。
昨晚,她也是这么趴着,让他从背后进去的。
最后,剩下膝盖也就是擦伤得最为严重的所在,现在还有微微的红肿,她背靠在床上看着他低头给她抹药,抹完药之后他的手并没有离开,他手指在微微红肿的周遭轻轻抚摸着,低低说:又恩,对不起。
穆又恩很喜欢安拓海叫她的名字,轻轻的那声“又恩”总是被他叫得就像是甜腻的微风,很美很暖,可不知道为什么安拓海不经常叫她的名字,有时候一个礼拜都没有叫出那声“又恩。”
那声“又恩,对不起”之后,他低下了头。
安拓海吹出来的气体温温铺在抹上药的伤口上很舒服,舒服得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的勾起,穆又恩很骄傲的想,塞娜家的那个大块头一定永远不会对塞娜做这样的事情。
苹果绿的被单下,她的手和他的手握在一起,是安拓海先来握住她的手,穆又恩知道安拓海一定有话和她说,穆又恩还知道他想和她说的是一些什么话,所以,她要在他没有说出那些话之前先告诉他一些话。
“阿拓,不要和我说以后不会对我再做出这样的事情,阿拓,那样的话我不爱听。”
她一个转身钻进他的怀里。
“还有,我……我喜欢你昨晚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很喜欢。”鼓起勇气她说。
“又恩……”
他又叫她又恩了,真不容易啊,安拓海在还没有一分钟的时间里叫了她两句“又恩”这一定是记录般的存在!
手去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阿拓,等我的身体变得再好一点我们还可以做一些高难度动作,等我的身体再再好一点我给你生孩子!”索性,穆又恩把这些平常她以为不会说出来的话一鼓作气说出来。
被窝里的握住她的那只手变得冰冷也就是刹那间的事情,脸颊紧紧贴着属于他胸腔下的那颗心变得停滞不前也仿佛是刹那间的事情。
“拓海……”脸拉离他的胸膛想去看他。
他的手把她的头压回他怀里。
“好!”从她压住他嘴的指缝里透出这么一声。
周六早上穆又恩醒来在床头柜上看到那个小小的盒子,盒子里装的是草莓吊坠的项链,盒子下压着便笺,信笺上是安拓海的笔迹,写着:我很快就回来,回来之后我带你去玩。
哇偶!摸着草莓吊坠穆又恩心花怒放,她已经在脑子里开始盘算着要挑什么样的衣服配拓海送给她的项链了。
吃早餐的时间,穆里奇太太告诉穆又恩安拓海很早就出去了,穆里奇太太还一脸陶醉说今天穿着正装的安帅到让她心猿意马。
强行吞下那口牛奶,穆又恩把手中的餐巾直接盖到穆里奇太太的脸上,这位阿姨好像太豪放了一点吧?
只是,穿上正装的安拓海这是要去哪里?平常安拓海极少穿正装出去。
同一时间,柏原绣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此时此刻,那拓海手里捏着的文件袋下面装的是四位笔迹鉴定专家的鉴定结果,他牢牢的记住,这是他最后机会。
柏原绣不敢去打开文件袋,他在努力的观察着乔脸上的表情,想从他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像是猜到他的心思乔的脸上毫无表情,就像是大理石雕像一样。
深深吸出一口气,终于,颤抖的手指起摸索着上面的蜡印,文件上带有标志的蜡印代表的是不容怀疑的权威。
好几次他手滑都揭不开,站在一边等待着的人开口:百分之七十六。
柏原绣脑子一轰,他有些听不明白。
乔接过他手掌的文件袋,打开拿出文件:“这也是我为什么还要亲自跑一趟的原因。”
听到这话柏原绣的心开始狂跳着,好像他看到小小的希望了,可接下来听进他耳朵里的那番话又把他的希望浇灭。
“他们告诉我百分之七十六综合鉴定结果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的是否定。”
柏原绣慢慢坐回到沙发上,手想去拿搁在一边的烟,另外一只手把那包烟拿走了。
拿走了那包烟把文件摊在沙发几上,乔的手指在白色文件上敲打着,对着坐在面前状若游魂的人说:“柏原,接下来的话你要给我好好听,听清楚。”
“但这百分之七十六的笔迹鉴定一旦和受伤联系在一起它不可臆测的机率就会变大。”
“什么意思?”柏原绣开头,他现在脑子有些不好使,他紧绷着的神经需要缓解,这次,乔没有再阻止他拿烟。
“我之前得到的那份顾又恩调查资料显示穆又恩的手腕受过伤,那些笔迹专家告诉我手腕的受伤会影响到一个人的握笔姿势,以及力道。”
柏原绣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把烟蒂放进了烟灰缸里再把那两份文件摆正,目光落在白色纸张上的那两个猛一看很像的“赵香侬”的字体上。
乔指着左边文件一字并开的那三个字:“这是穆又恩写的,那些笔迹专家说穆又恩写的字体的开头第一笔会显得下笔较重,如果把两份签名假设为同一个人写,那么我们可以想象成为前一个签名是在手腕没有受伤之下写的,而后一个签名是在当事人手腕受伤的情况下写的,一个人手腕受伤会影响到她下笔的力道,她需要更努力集中力量,这也就是为什么后面这份每一个字开头的第一笔会显得墨比较为浓一些。”
对的,对的,那天他还特意带钢笔让穆又恩签名,或许可以理解为……柏原绣的手掌心聚满了汗。
“乔,或许……”还没有等柏原绣把话说全,房间的电话骤然响起。
那通电话来自酒店大堂。
电话彼端:“柏先生,有位名叫安拓海的先生提出和您见面的请求,他希望马上能见到您。”




罪之花 第12章 像开始又像结束(12)
把文件收起来,柏原绣坐在单人沙发上等到着那位提出见面的客人来到,乔就躲在他沙发后面的阳台上,那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兴致说他想观察他的客人。
这房间数十分钟前发生的事情让柏原绣的荷尔蒙处于极为活跃的状态中,那种潜在的第六感正在顺着他梦寐以求的发展进行着,此时此刻,安拓海的到来更是让柏原绣的精神处于亢奋的状态,他一个人在沙漠中行走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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