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千调
也许,在赵一承的心里,我们不过是闹了一次矛盾,他只需要像过去那样哄我两句,死缠烂打,花一些时间,我们便又能回到过去。
他永远不知道,每一回吵架,我之所以能轻易原谅,并不是因为他的花言巧语,而是因为我从没有真正的生气……
当一个人心被伤透了,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原谅的。赵一承的耍赖,他的花言巧语,他的一切一切,如今在我眼里实在是虚伪,他若真的对我还有感情,当初就不会走得那样决绝。
现在他和我说,他发现他最爱的还是我,呵呵,我不相信,毕竟我已经不是十几二十岁,早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
纵然我不知道赵一承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我很清楚,他绝对不是因为还爱着我。
我冷眼看着他:“别跟我耍无赖,你对我还有没有感情,你当我不知道吗?我说过,如果你是为了你那点儿不值钱的名声,没有必要!还有别威胁我!我告诉你赵一承,我不吃这套!”
我记得一年多前,赵一承说我变了。说我变得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温柔,说我强悍得不像个女人,已然没了最初的浪漫。黄小琥的《没那么简单》是这样说:总是不安,只好强悍,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倘若赵一承没有出轨,我想,我依旧是那个浪漫的沈佳瑛。
这些年来的拼搏,赵一承带来的不安,使我变得强悍,忘了浪漫。现实就是现实,终归不是电视剧,我不能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那样娇弱,那样……善良。说的好听的善良,说的难听就是懦弱。
在遭遇婚姻危机的时候,我没有选择忍气吞声,也没有和赵一承大吵大闹,可是他的心走了,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后来,我忍无可忍,封杀了韩潇潇,但我并不认为我做的过分。
做错事,本来就该付出代价,这和杀人偿命是一个道理。他们杀了我的心,杀了我的心,是该付出代价的。
可赵一承并不是这样认为的,他寸步未挪,没有要走的意思。脸上的神情从方才的无赖到暗沉,说的话简直厚颜无耻,他眼眸阴沉的看着我,语气也变得寒冷:“沈佳瑛,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刺骨 022物是人非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变了,赵一承也变了。过去的赵一承,从来不会说出这种话。他也没有资格问我这话,我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我觉得他很可笑。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我再次指向大门,怒目相视:“出去!否则我就报警!”
我没有义务向他解释,我和他已经离婚,他用那种语气问我,我没一巴掌抽过去就已经不错了,凭什么还要回答他。
爱与恨,只在一念之间,我不知道我对赵一承到底是爱还是恨,或许是爱恨交织,但更多的是不相信。信任这东西真的很重要,爱的死去活来又如何,没了信任,两个人之间便会渐渐疏远。
何况我和赵一承之间还是以那样的方式离婚,即便我心里还有他,我也绝对不会与他重归于好。我不是傻子,掉进坑里一次,就绝对不会再掉第二次。
痛又如何,长痛不如短痛。我瞪着赵一承,再次开口:“你走不走!”
赵一承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眸如雪如霜,仿佛又藏了几分失望伤情落寞:“沈佳瑛,你和冯振阳是真的……”
“关你屁事!”我怒火中烧,不再顾忌形象,厉声打断了他的问话。其实我在赵一承面前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只是今天他实在是太过无耻,让我颠覆了以往的形象骂了粗鄙的字眼。
亮堂的客厅里,赵一承静静的看着我,没有再说话,慢吞吞的坐回沙发上。那样的姿势和过去一模一样,略有几分慵懒。以前赵一承就是这样,而我则是静静靠在他肩膀上,一起看电视,一起谈天说地,一起讨论着谁和谁又离婚了,谁家又复婚,回老家该准备些什么,又要如何避开娱记。
现在看到他坐在那里,除却恨意,不免有些触景伤情,毕竟十多年的感情,受伤害的时候说不爱了,没看到他时,可以毫不心虚的说我不再爱他。然而,当我记忆重现,我心里还是酸酸的。
沈佳瑛,赵一承早已经不是最初的赵一承了,你听听从他那张狗嘴里吐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话,千万不能心软。
现在我倒是不会心软,可若是赵一承在这里待上一夜,那就说不准了,月黑风高,与前夫共处一室,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瞧着赵一承今天就要死赖在这儿的节奏,我要强行拉他出去,肯定是拉不动的,放在女人堆里,我算是强悍的,可往男人堆里一搁,我便是手无缚鸡之力。
得!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出去住酒店行了吧!等明天赵一承离开,我就立马换锁。
“行,你不走我走!”我将钥匙一扔,生生的砸在地上,刺耳的金属声在静寂的冬夜里更为清晰,我脚下高跟鞋咚咚咚踏在地板上。
刚迈出没有几步,只觉头晕目眩,两腮微微发热。脚下十分不稳当,颤颤巍巍,晃晃悠悠,身子一斜,险些跌倒。赵一承眼疾手快的将我扶住,说话的口吻一如既往,仿佛我们之间从没有发生过不愉快。
满目怒火的责怪我:“沈佳瑛,这就是你所谓的过得很好!病了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他连扶带抱的把我往沙发上放,嘴里没完没了的唠叨:“给我好好躺着,呵,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找冯振阳当男朋友,你也不想想,你一个离婚女人,他会真心喜欢你?他要喜欢你,能让你这么病着,大半夜的也不知道陪你回家,不照顾你?”
呵呵,这个负心汉,说的好像他很会照顾我似的。还鄙视我离婚女人,我离婚女人怎么了?那婚是我愿意离的吗?离婚女人就不该再找个好男人?我觉得很不高兴,满肚子的火气。
在车上的时候就不太舒服,本来打算回来熬点儿姜汤喝,让赵一承这么一搅和,我倒是忘了这事儿了。
现在更加不舒服,人不太舒服,脾气也跟着上来。其实进门看到赵一承的时候,我就特不舒坦,闹心得厉害,现在就更不舒坦了。
正当他温柔扶我上沙发时,我猛的甩开他的手,忍着脑袋里传来的阵阵疼痛,怒色拒绝他的帮助:“滚开!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就是死了也和你没关系,你要不想看着我死,你就出去,立刻出去!”
我手指着门,无力的逐赶他。赵一承这会儿算是找到理由留下来了,他愣是装出一副关心我的假象:“我走!我走了你怎么办?你要一个人病死在这儿么?”
“我没那么虚弱,这点儿小病还死不了。”我一只手撑着沙发坐起来,顿了顿道:“我会给冯振阳打电话,犯不着您瞎操心!”
听见我说这话,赵一承脸上竟浮出几许嘲讽:“你认为冯振阳大半夜的会过来!”
我冷笑:“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过来,你又不是他!赵一承,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差!”
“冯振阳要是来了,我就走,以后再不纠缠!”赵一承说的自信心满满,好像确定冯振阳不会来似的。
呵,在赵一承眼里,我还真是那么差!就因为我离了婚!呵呵,也许就是为了那么一口气。
我气的立马拨通了冯振阳的号码,过了好一会儿,手机才接通,里头传来冯振阳有些疲惫的声音:“沈佳瑛,什么事啊?”
“那个……我不太舒服,你能过来一趟吗?”这点儿破事儿大半夜的把人给叫来,似乎不太厚道,于是我又急忙补了一句:“你要是没空就算了,我……我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隐隐感觉自己很婊,冯振阳若是知道我为了甩脱赵一承,大半夜的那么点儿感冒发烧的小毛病,就把他给叫过来,不知冯振阳会不会气得跟我绝交啊!
而且,我并不确定冯振阳会不会过来,万一他拒绝我呢,手机里半天没有声响让我有些慌乱,我毫无底气的又问了一遍:“冯振阳,你有在听吗?现在能过来吗?我感冒了,想去医院……”
刺骨 023忐忑不安
冯振阳久久不语,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开始后悔赌那么一口气。早知道我就顺着赵一承说,说我就是没有人要,没人要也和他没关系,现如今弄得骑虎难下,该如何收拾?
“刚才收拾东西,我马上过来。”过了两三分钟,听筒里传来冯振阳答复的声音。
我稍微震惊,说不出是该轻松还是该紧张:“好……”接下来,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我以为冯振阳是不会来的,只报了一半的希望。
他和我认识十多年没错,但我以为,我们的情分还不至于让他在寒冷的夜里冒着风雪赶过来。纵然他之前吻过我,那也不过是演戏,冯振阳是演员,当时也是恨铁不成钢才会做出那种举动。
拿赵一承的话说,他是不可能会喜欢我的,若是喜欢,那么早就喜欢了,何必又要等到现在。普通的朋友情分,我这样骗他太过欠妥。
若是气的他要和我绝交可怎么是好,万一在赵一承面前穿帮了,岂非更是让他自信满满,纠缠不休。
我想了想,抬头对旁边的赵一承说:“他马上过来,你走吧,门在那儿,不送。”
“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走?我就在这儿等,等冯振阳来了再走。”赵一承当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要将我推向尴尬的境地。
我原想,等赵一承走了,就立马打电话告诉冯振阳不必过来了,这样的小病小痛,我自己可以解决。现在赵一承非要杵在这里不走。我忽然发现,我是进退两难。
倘若冯振阳来了,看到赵一承,肯定会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接着就会穿帮吧!即使不穿帮,他也会生气,然后和我绝交。
沈佳瑛!你真是疯了!叫你作!为了这么个臭不要脸的男人,作掉一个十多年的朋友!这下好了,万一还传出什么绯闻,真是得不偿失。
我坐在沙发上忐忑不安,也深深的意识到赵一承果然不是真心回头,他这心里要是还有我,就不是在这儿和我争辩得热火朝天,而是直接把我往医院送。
女人就是矛盾,一边赶人走,又要想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回头,是不是真的爱我,说那些无耻的话是不是因为还在乎。
这样的矛盾仅仅在我心里停留了几秒,赵一承递给我开水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产生了他还在乎我的错觉。不过是一杯开水,也是我自己家里的开水,没有什么好拒绝的,我端起喝了几口,似乎舒服了一些。
水杯被烫的热乎乎,捏在手里很暖和,于是我紧紧的捏着玻璃杯,无论赵一承说什么,我都不搭理他。我心里很不安,觉得自己太作,寻思待会儿冯振阳来了该如何收场。
思来想去,我干脆给冯振阳打电话叫他别过来,反正我在赵一承面前丢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多这么一回。
嘟嘟嘟嘟……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戏剧化,我拨了十几通,一直是未接状态。
“喂……”在我拨出不知道第几通时,手机传来冯振阳的气喘吁吁:“佳瑛别着急,我已经到了,你出来开下门,还撑得住么?”
听到冯振阳关怀备至的话语,我忽然觉得我可能是低估了我们的友情,同时更愧疚更不安。颤颤巍巍的起身,面若冰霜的对旁边的赵一承说:“人来了,你可以走了吧!”
开门的时候,我那种心虚丝毫不亚于小时候偷了妈妈的钱买糖被察觉。
尤其是在看到冯振阳满头雪霜时,更是心虚。站在门口的冯振阳满脸急色道:“沈佳瑛你哪儿不舒服……”说着用手摸我额头,眉头紧皱:“平时叫你多穿点儿你要超风度,这下好了!真是的……走走走……赶快去医院,都多大的人了,自己也不注意点儿……”
冯振阳边说边拉我,完全没有看到客厅里的赵一承。
“行啊,沈佳瑛!还真给叫来了!”直至赵一承走过来,嘴里不冷不热的说了这么一句。
赵一承这个混蛋!说的是什么话!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冯振阳肯定会生气!他可不喜欢人家骗他,尤其还是拿他打赌。我看着冯振阳脸色逐渐铁青,心虚紧张得结结巴巴道:“那……冯振阳……我……”
“别说废话,先去医院!”我正纠结如何解释时,冯振阳却说了这么一句。
刺骨 024心知肚明
结果和我预料的不太一样,冯振阳没有当场拆穿我,只是脸色不大好看。伸手将我揽入怀中,仿佛不曾看到站在我身后的赵一承。
终究,他还是没有拆穿我,一路上也没有多说什么,这倒让我心里多了几分愧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多,我的脑袋还是隐隐作痛。只是比起刚开始,已经好了许多。
一路无言的冯振阳,上车之后才说话,他很不高兴:“沈佳瑛,你是吃饱了撑得是不是?”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依着冯振阳的性子,他跟我发火是迟早的事儿。
这火儿比我预料的要来的晚一些,我满腹心虚,局促不安:“冯振阳对不起啊,我当时我就是气不过,赵一承说的话太难听,我就想让他知道,我不是没人在乎,我……”
我一向口齿伶俐,此时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解释下去。三十岁的人,因为前夫几句话,做出这种坑朋友的幼稚举动,换谁都会生气。大半夜的,没出事儿倒还好,万一冯振阳出了车祸,又或者被打劫了,诸如此类,岂非悲剧。
我抬眸定定凝望冯振阳,小心翼翼的打量他,心里琢磨他该不会太生气打算和我绝交吧。可能真的是脑袋被烧坏了,我的嘴巴与大脑同步,脱口而出问他:“你不会要跟我绝交吧?”
人生哪有不作死,我发誓在和赵一承离婚以前,我是很正常的。自从和他离婚以后,我整个人似乎都有点儿神经兮兮,我想了想,找了个十分蹩脚的理由求得冯振阳谅解。
“冯振阳,你也知道,自从被赵一承伤害之后,我深受打击,导致脑袋都不太正常!我是病人,你不能责怪病人的!”这一番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鄙视自己,什么鬼理由啊,分明就是狡辩!
我自己都知道这是在狡辩,冯振阳自然也一眼洞穿,他斜睨我,阴阳怪气,面色沉沉:“我看出来了,你这脑袋的确是不太正常!大姐,你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发烧吗?要是再晚几个小时,我看你不烧成脑残也会烧成脑膜炎,您倒好,还有心思和赵一承赌气!呵……你可真行!你俩都挺行!你经纪人和你助理也够可以!”
狭窄的车里,冯振阳富有磁性的声音清晰入耳,他的声音一向好听,以前班里去ktv唱歌,就属他唱的最好听。于是他那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听上去便不像是在责怪,反倒像是变相的关心。
倘若他对我一顿痛骂,并且扬言要与我绝交。我这心里还舒坦一点儿,现在他却像是在关心,于是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冯振阳不喜欢人家利用他,即便是我发烧,他也一定会生气,送我来医院以后,绝对是要痛骂我的。
难不成他是……太生气!气出毛病了!绝对是气出毛病了!
我只能这样想,因为冯振阳是不可能喜欢我的,虽然他的反应看起来特别像是喜欢我的样子。
但我压根就不是他喜欢的那款,他喜欢清纯的娃娃脸。我算不上老成,但也不能和娃娃脸比。只能说可塑性强,演什么像什么,能演古装能演现代,看起来都还过得去,不至于遭观众痛骂。
反正,绝对不是冯振阳喜欢的那一类就对了。纵使我最近有那么一丁点儿缺爱,也还至于丧心病狂的自恋到误认为人家冯振阳喜欢我。他要喜欢我,早在高中时期就该喜欢了,干嘛要等我离婚才喜欢我,除非他就喜欢离婚的女人。
难道他真有那种特殊癖好,我沉浸在自己无边无际的奇葩遐想中,不觉将目光投放在正在开车的冯振阳身上,接了他的话茬说:“对,我们都有病,所以你要原谅我,毕竟我是个受过伤害的女人,做点儿超乎常人的事儿是在所难免的。作为我的朋友,你应该理解我,关爱我,不能责怪我……”
说完这话,我顿时心安理得,小心翼翼的问冯振阳:“老冯,你不会因为这事儿要和我绝交吧!”
冯振阳捏着方向盘的手稍微顿了顿,侧头甩给我一记白眼:“沈佳瑛,病了就别说那么多话,睡觉,到了我叫你。”
到,到哪儿去?经冯振阳这么一提醒,我方才想起今夜身归何处,也不知道赵一承走没走,我是真心的不想跟他共处一室,不愿意再与他有过多的纠缠。未免以防万一,我还是去住酒店好了。
我一手捂着有些隐隐作痛的额头,靠在座椅上双眼微眯,对冯振阳道:“行,你送我到酒店去吧,我不想看到赵一承。”
“瞧瞧你这点儿破出息!我都不好意思承认咱俩是高中同学!”听到冯振阳发自内心的鄙夷,我这心里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一旦松了气儿,也就没了刚才的精气神儿,整个人顿时虚弱下来。
接着闭眼沉沉睡去,再没有力气和他多说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感觉自己仿佛在空中移动。我想我大抵是烧得糊涂了,又在做梦,人没有长翅膀,只能在地上走的。
我的确是在做梦,身下软绵绵的,仿佛置身于一团棉花上。唇边有一股温暖而柔软的湿意,我微微睁眼,男人英俊的面容映入眼帘。
我猛地往后一缩,下意识紧抓被子。惊讶的瞪着满脸尴尬的冯振阳,心知肚明,嘴却不听使唤:“冯振阳!你在干嘛!”
刺骨 025微妙变化
问完这句话,我当时就后悔了,这下恐怕是更加尴尬了。
“我……我没干什么啊……”冯振阳装模作样的去拉开厚实的窗帘,继而尴尬消散,浮上无耻:“这不是你昨晚一直不舒服,夜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哭得像个女鬼似的,吵得我都睡不着,我就过来……嗯,打算堵住你的嘴……”
堵住我的嘴?能有那样堵的!分明就是想非礼我!不对!是已经非礼过了!我好像被冯振阳偷亲了,不太可能吧,会不会是我的错觉?
上次他是故意做个赵一承看的,断了我的念头,省得我没出息的和赵一承藕断丝连。他的担心并不多余,好了伤疤忘了疼,极容易发生在我身上。
窗外冬阳照耀,透过第二层白色蕾丝花纹的窗帘,以及玻璃窗户的相映衬,照射在墙上的光影色彩斑斓。冯振阳身上穿着浅灰色家居服,他身姿挺拔,容貌出众,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奈何我早已经看习惯了,此刻又是尴尬得很,压根没有心情欣赏他多次夸耀的绝世美貌。
随着他的装模作样,我也装模作样。事实上,我内心也是无比紧张,紧张到甚至都忘记问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我不是应该在酒店吗?
心中风起云涌,我脸上故作镇定,从善如流的接过他的话茬:“额,那真对不起啊,吵着你了,现在你可以去睡了……”
情绪一旦紧张,就极容易语无伦次。胡言乱语,倒还不如不说。在冯振阳面前,我一向牙尖嘴利,从昨晚欺骗开始,我的口才仿佛就退步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话当着是没说错,昨晚我利用了冯振阳。这事儿若是放在过去,我铁定一嘴巴子就抽过去打的丫连冯妈妈也不认识。
然而,今天我却没有。我发觉自己说错话以后,又赶紧补救,岔开话题:“你是不是有事啊?你今天不去片场吗?”
冯振阳满脸不悦,两手一摊:“昨天夜里本来是最后一场戏的,全让你给搅和了!所以今天晚上得去重拍,白天倒是没什么事儿。”
他顿了顿,上下打量着我:“我说沈佳瑛,你大半夜的和你前夫赌气打乱了我工作计划,鬼哭狼嚎的折腾得我一夜未眠,怎么连点儿表示都没有?”
“表示?什么表示?”我迷茫的望着他:“昨儿个晚上,你不都原谅我了吗?”
说这话时,我感觉自己仿佛有点儿无耻,于是立马加了一句:“你如果还生气,大不了下次我也让你骗一回,你要是半夜突然得了急性脑膜炎什么的打电话叫我,我肯定马上到!”
我说的信誓旦旦,冯振阳面若菜色:“你这是在咒我吗?”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吧!先把药吃了!”冯振阳无奈的同时,又不忘损我,阴阳怪气满嘴酸水:“我看你倒像是脑袋烧坏了,整个一脑残,好端端的让赵一承进屋做什么?可真是越来越犯贱了!再不吃药赶明儿恐怕主动上门向赵一承献身去了!”
“喂!冯振阳!别以为你帮了我就可以胡说八道!我哪里犯贱了!”被冯振阳这样一激,我顿时忘记尴尬,蹭的坐起来,愤愤解释:“是赵一承!他自己进去的!他不是那什么……有钥匙吗?”
我……为什么要和冯振阳解释这个问题,我和他仅仅只是朋友,好像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这话我说的怪怪的,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其实自从上次醉的不省人事,被冯振阳带回家以后,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似乎就有了变化。如果非要我说,我也不知该如何去形容,总之那种变化很微妙。后来在片场又被他强吻,那种感觉就更加……,反正和以前不要一样就对了。
再加之这半年以来,每当我受到父母施加的压力,以及赵一承妈妈没完没了的指责,还有赵一承粉丝铺天盖地的唾骂时,冯振阳一直在身边安慰我。对于冯振阳的关怀与安慰,我不愿意多想,我觉得,那仅仅是对朋友关心,并未夹杂其他的情感在其中。
我在这里胡思乱想,作为始作俑者的冯振阳却若无其事,冷哼着继续嘲讽我:“离婚半年多都不换锁,沈佳瑛,我发现你离婚以后智商在直线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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