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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殿下可有娶过王妃?”苏娴皮笑肉不笑地问。
“没有。”
“殿下也没有侍妾?”
“……没有。”梁敞觉得这个女人的语气里带着鄙视自己的感觉,有些窝火地回答。虽然他并不觉得没娶过王妃也没有过侍妾是丢人的事,他常年在外,每天接触的都是兵营里的汉子,比起动不动就啼哭的柔弱女人,他更喜欢豪爽粗犷的汉子,可苏娴的语气不知为何竟让他觉得恼火。
“也没去过花楼?”
“本王厌恶廉价的女人,恶心!”梁敞不屑地说。
“那殿下的身边没有女人吗?”苏娴不可置信地问。
“谁说没有,本王的母妃、姐妹,身边的奶娘、嬷嬷、宫女不都是女人吗?”梁敞黑着脸强调,将她举得更高,怒道,“你这个女人,居然敢看不起本王!”
“……”苏娴眼看着他像个怪兽一样将自己举到半空中仰着脖子瞅着自己闹黑脸,蛾眉狠狠一抽,“居然是个童子鸡,白瞎了这张好脸蛋和这副好身材。”她用可惜的目光在他的腰腹上扫了一眼,轻叹口气。
“你说什么?”她声音太小,梁敞没听见,直觉她说的不是好话,黑着脸质问。
“殿下,路人都在看你,吓哭了小孩子可不好。”苏娴淡定地往旁边一指,悬空在他手里说。
梁敞一愣,望过去,果然看见路人一边对他们投来惊异的目光一边躲闪着走开,一个六七岁的小童在看见这一幕时吓得妈呀一声往娘亲怀里钻,竟呜地哭了起来。
梁敞脸一红,这会儿终于感觉到丢人了,手一松。
苏娴从半空中稳稳落地,用一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表情将他打量了老半天,犹豫了许久,才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往街角一栋清雅的建筑一指,娇笑吟吟:
“殿下,随奴家去那里吧。”
梁敞看着那建筑的门牌上用斗大的字赫然写着“神仙客栈”四个字。愣了愣:
“去客栈做什么?”
“……”苏娴含着娇媚,皮笑肉不笑地说,“一男一女去能宿夜的地方,殿下说是去做什么?”
梁敞就是再迟钝也明白过来,呆了一呆。一张俊美的脸绿中透着黑,他怒不可遏:
“你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语言!就算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没有出阁,你也不能自暴自弃!这秦安省到底是怎么了,竟出了你这样的女子,一个黄花姑娘如此淫/荡,你对得起你未来的相公吗?”
苏娴没想到他的反应居然是义愤填膺,微怔,紧接着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殿下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是到了现在还没出阁吗?”
梁敞又被她突然疯了似的大笑给笑毛了,眼睛一瞪:“不、不是吗?”
苏娴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一张俏脸如妩媚的三月桃花一般粉红,她毫不避讳地说:
“我还以为殿下知道,不知道也不打紧,奴家许多年前就因为相公另结新欢和离了,奴家是没有再嫁的意思的,可惜奴家生性水性,这一个人的日子实在熬不住,殿下是这么些年第一个让奴家觉得各种方面都荡漾的男子,刚刚殿下又为了奴家破费那么多,奴家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殿下放心。别的不敢夸口,奴家的技艺高超,必能让殿下在神仙客栈里快活似神仙。”
梁敞阴沉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冷声问:
“在你和离之后。被你这样勾搭的男人,本王是第几个?”
“……殿下,重点不是这个吧,重点是奴家开心,殿下满意。”苏娴笑盈盈地回答。
“放/荡的女人!”梁敞愤愤地斥责了句。
苏娴也不恼,媚眼如丝。嫣然一笑,风情万种:
“男人不是最喜欢放/荡的女人吗,嘴上骂得欢畅,身体却诚实,虚伪!”她倾身上前,在他的耳根子上吐气如兰地吹一口热气,感受到他身子一颤,咯咯地笑起来。
梁敞怒不可遏,耳根上的触感直窜至内心深处,让他有点火辣辣的发痒,同时又因为自己的反应和她放浪的邀请更为愤怒。他发泄愤怒的方式竟是用略显粗糙的大手下意识扣住她的腰身,强横地将她控制在自己的可掌握范围内。
这个男人的身上充满了强壮的凶兽的气息,越近,这份气息越浓郁。
苏娴对于这一点十分满意:“看吧,身体果然诚实起来了。”她笑靥如花地轻声说。
梁敞既窘迫又生气,更让他生气的是他觉得现在唯一能让她屈服的方式只有蛮横地拉着她去神仙客栈,可真那么做了就完全中了她的圈套,这让他更生气。
就在这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前方的百姓已经开始混乱地往旁边闪避,远远的,身穿雪白铠甲的军队气势汹汹而来,梁敞和苏娴虽然站在街角的隐蔽处,可在发生混乱时,许多百姓都会往隐蔽处闪避,于是一大波人墙汹涌袭来。
苏娴差一点被撞到,幸好有梁敞及时扶住她的腰肢,并在人群拥挤时顺势将她圈在怀里。
苏娴微怔,伏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虬结的肌肉在华贵的衣衫下喷薄而来的热气。
其实她非常喜欢人的温度,可惜污浊的温度还不如自身的冷清,她素来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游戏人间的,但此时感受到的这温热的体温却是干净而令人贪恋的。他身上的是让她芳心荡漾的气息,她喜欢这样的气息,这气息让她全身发软,心浮气躁,那是一种她说不出来的欢喜和愉悦。
不过她也知道,这怀抱绝不是因为她,今天换成任何一个女子在他身旁他都会这么护着。这男人品性不坏,人俊体健品性还不坏这在她的认知里是很罕见的,这更激起了她想逗弄他的念头。
即使是她,潜意识里也在向往着干净纯粹的男人,哪怕她自身是污浊的。
“放肆!你别摸我!”梁敞火冒三丈地拍打掉她在他胸前揉揉捏捏的玉手,黑着脸说。
苏娴依在他怀里,吹了吹被拍红的手背,媚眼如丝:“殿下好粗暴。奴家好痛呢!”
梁敞瞅了她一眼,没搭理她,望向白羽军向前汇集的方向,顿了顿。扯着她的手往前走。
苏娴一愣,被迫跟着他随白羽军大约走了一刻钟,来到一条宽阔的长街,这里是一处相当阔气的宅邸,一看就是某个大官的家。
苏娴抬头看了一眼梁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的脸。←→趁机偎在他身上,笑问:
“这是谁的府邸?”
“秦安省布政使何红章的府邸。”梁敞轻声回答。
苏娴没想到他竟会回答她,愣了愣,向前望去。
这时,已经完全被白羽军包围的府邸外,长巷的另一头忽然走来一匹白马,那长长鬃毛的白马在尽是雪白铠甲的军队中趾高气昂地走过,高头大马上一个红衣男人温煦含笑,大红色的织金锦袍在阳光下极是耀眼,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他宛如鬼斧神工般俊美无双的脸庞上。连自耳根一直蔓延下来的狰狞疤痕亦显得撩魂妖冶起来。
“是瑞王爷!”远远围观的女性群众感觉到一阵心浮气躁,体虚气短,苏娴觉得她们比自己在二八月时春情荡漾的表情还要夸张。
“我已经站不住了!”一个妙龄女郎虚软地说,直接躺倒在丫鬟怀里。
苏娴瞅了她一眼,嘴角狠狠一抽,比起她们,或许自己只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抬头看了一眼面色冷峻的梁敞,轻声安慰道:
“殿下放心,奴家还是觉得殿下更俊些。”
梁敞瞅了她一眼。黑着脸道:“闭嘴!老实点!”
“是。”苏娴笑吟吟地应了一声。
何府的大门前,梁锦骑着马不紧不慢地来到台阶下,停住,一个副将模样的人上前来。抱拳,轻声道:
“王爷,盐业衙门的顾新也在里面,正在跟何红章饮宴作乐。”
梁锦春山般的眉一挑,慢悠悠笑道:“他来得倒是巧了。”顿了顿,收敛起唇角弧度。朱唇微启,沉声命令:“进!一个不留!”明明是恍若四月和风般温暖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仿佛十二月冰天雪地里的寒霜,森冷刺骨。
副将应了一声,对着后头的士兵手一挥,上百兵士一句话都没应,直接冲进华丽的宅邸,眨眼间就撞开了大门,蜂拥而入。
很快,阔气的宅邸里响起了许多惊恐的尖叫和凄厉的嚎叫声,很快又被后续死一般的寂静给掩盖了。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血腥味,这股血腥味上升至何府上空,让周围的人有种置身于屠宰场的感觉。
围观的百姓不明所以,因为离得很远,纵使议论纷纷,也不清楚何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白羽军一动,何红章必倒霉了。
“杀人了吗?”苏娴靠在梁敞身上,轻轻地咕哝了句。
“你为何会知道?”梁敞看了她一眼,疑道。
“血的味道。”苏娴说。
梁敞吃惊于她的嗅觉,没有回答,眸光深邃地望向何府大门外的长街。
梁锦从容地骑在马上,过了一会儿,忽然啊呀一声,屈起的手指抵在色泽鲜艳的嘴唇上,伤脑筋地自语:
“忘记告诉岩之先宣读一下圣旨了,让何红章死得不明不白就不好了。不过他做了什么他应该很清楚才对,若是做了那些坏事还觉得死得不明不白那他活该死掉,嗯,没错。”他自我安慰完毕,顿了顿,再次惊了一下,“啊呀,忘记告诉岩之圣旨上没有顾新……反正顾新也不是好人,早死早超生,这是好事。”他说完,自我认同地点点头,继续摩挲着身下坐骑的长毛。
两刻钟后,整栋何府变成了一座外表华丽却泛着阴森恐怖气息的死宅,外观看不出丝毫血迹,浓重的血腥味却笼罩在宅子上空,久久没有散去。
英姿飒飒的白羽军以闪电般的速度撤退,杀气腾腾,强悍铁血,让人不敢直视。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却没人敢接近何府,因为整条街已经被白羽军的人给封了。
梁敞在街角站了一会儿,见梁锦已经带兵撤退走,顿了顿,转身,对还在抻脖子看热闹的苏娴生硬地道:
“走了,本王送你回去!”
苏娴意外地一挑蛾眉,他俩因为刚才的抄家很明显今天是进行不下去了,心里正有些恼,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提出要送她,凤眸妩媚地眯起,她嫣然一笑。
……
华丽宽阔的马车停在圆融园侧门。
梁敞和苏娴坐在车里大眼瞪小眼。
“还不走?”梁敞一脸不耐烦地说。
苏娴直勾勾地盯着他,笑靥如花:“殿下太过俊美,奴家想多看一会儿。”
梁敞差点被一口口水呛死,对上她说出不要脸的话却能坦然自若的脸,咳了两声,化身感化者,努力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苏大姑娘,本王也稍稍了解你了,你相公另结新欢那是他眼光有问题,你犯不着因为他自暴自弃,像你这样……呃……容颜出众的女子,”他好不容易想出来一点能表达她美好的形容词,“即使再嫁也不会有问题,会有好人接纳你的。”他笃定地说。
苏娴唇角的笑容浅淡下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问:
“殿下是喜欢对自己不理解的事做出轻率评论的那种人吗?”
“啊?”梁敏一愣。
“殿下慢走,民女告退。”苏娴淡淡地笑着,说完,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下了马车。
梁敞愣了愣,下意识将马车帘子掀开,高声问她:
“你为何要生气?”
“殿下,和离了的女子即使再嫁也只能成为填房和妾室,民女既不想做填房,不愁吃穿更不用去做妾,在殿下眼里民女好像是一个因为被前夫抛弃所以自暴自弃的可怜疯妇,殿下误会了,民女不可怜,民女说过了,民女生性水性,最怕寂寞,只想寻一可心人,纵情玩乐。”她浅笑吟吟地望着他,潋滟的凤眼含着风情无限,“官人从脸蛋到身材都是妾身的喜好,若官人改变主意,随时来找妾身,妾身的后窗永远为官人敞开。”
说罢,对着他绽开一个撩魂的妩媚笑容,柳腰一摆,婀娜而去。
梁敞的眉角抽得厉害,却沉默下来。
等等!
她说什么?
从脸蛋到身材?
她看中的是他的脸和他的身子吗?
无耻!
下流!
不要脸的女人!(未完待续。)





妙味 第二百六九章 山雨
苏娴回到吉春斋,看见苏妙、苏婵、苏烟、林嫣、纯娘正围着自己让店家送回来的一摞子锦盒惊叹。
“月裳琉玉镯啊,七百两啊!”纯娘两眼冒金光地说,“还有上品玉锦、妆花软缎,颜色好鲜亮,不愧是苏州出产的!”
“真的好漂亮!”苏烟摩挲着光滑的软缎,羡慕地说。
苏婵扁了扁嘴,瞧不起地道:“她肯定不舍得花这么多钱买镯子,一定又去骗傻子了,她是好运气,勾搭了那么多傻子全都心甘情愿给她掏银子,我可不是咒她,她再这么胡作非为,早晚有一天,咱们得给她送牢饭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苏娴上前一步,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记,“让男人心甘情愿地掏银子是一个女人必须要会的手段,你连这都不会,将来怎么嫁人!”
苏婵不为所动,瞅了她一眼,绷着脸道:“我用不着会,也不想会,我就奇怪了,世上到底哪来的那么多蠢男人,明明没在你身上讨到什么便宜,他们干吗要花钱给你买这买那的?”
苏娴笑了一声,得意洋洋地坐在院中的太师椅上,笑吟吟道:
“要不要大姐教教你知道男人的心里都在想什么?”
“用不着!”苏婵头一扭,不屑地说。
苏妙看了苏娴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苏娴自从前几年媒人上门说亲让她去做填房的事告吹之后,她的感情生活可谓是一波三折,先是专挑有家室却对她见异思迁的有妇之夫下手,用言语的挑逗作为甜头,钓对方给她花大价钱。却不跟对方发生实质性的关系,直到她玩够了再耍手段把对方甩掉,那个时候对方往往会碍于家室颜面等问题,再加上花费的银钱对他们来说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所以虽偶尔有纠缠,却没有闹得天翻地覆。
如果这样的情况可以理解为苏娴是在报复那些她最痛恨的三心两意的男人,那么最近这段时间。她开始将目光转移到一些未婚的年轻男子身上就让苏妙不得不注意了。虽然年轻的小哥是比半大老头子要养眼,这是审美水平的提高,不过苏娴似乎无意谈婚论嫁。在丰州时约会过的那几个公子哥也都是出游过几次就不了了之了,这一点让苏妙有些担心。
“大姐,你喜欢嘴上花花这也没什么,可让对方认真了。小心哪天被杀掉。”别看苏娴嘴上,真上阵了她未必会接招。然而这样更容易挑起事端,不管对方是认真追究金钱还是认真追究感情都不好,苏妙严肃地警告道。
“你怕什么?你大姐我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里。”苏娴单手托腮,翘着二郎腿。心不在焉地说。
苏婵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干脆去做填房算了,也省得一直胡闹祸害人!”
“再放屁,老娘先送你去做填房!”苏娴很凶地瞪了她一眼。“你跟那男人一个样,自己又没做过填房。随口就说,好像我现在的日子多可怜,肯有一个人娶我做填房对我是多大的恩赐似的。”她不屑地哼了一声。
“哪个男人?”苏妙端起茶碗,喝茶,狐疑地问。
苏娴停了一会儿,笑了一声,直起腰身,响亮地宣告道:
“阿妙啊,老娘看中了一个男人!”
“谁?”
“文王殿下。”苏娴坦然地说。
“噗!”
“噗!”
“噗!”
“噗!”数茶并喷。
“大、大姐,你说啥?”苏烟涨红着一张脸,不可置信,紧接着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不行啊大姐,咱们家会被满门抄斩的!”
“我只是看上他,又不是要玩仙人跳,把你这个恶心的表情给老娘憋回去!”苏娴一脸嫌弃地说。
“大姐,你脑袋没问题吧?”纯娘不可置信。
“文王殿下?”苏婵震惊地咕哝道,“文王殿下的眼睛也不瞎啊?”
“娴娴,不行的,你嫁王爷还不如找一个倒插门来得安稳!”林嫣以过来人的经验一叠声说。
“谁说我要嫁?我只是说我看中了。”苏娴鄙夷地瞅了她一眼。
“大姐,你什么意思啊?”苏妙眉角抽着,无语地问。
“撇开是王爷不谈,他的长相、身材、脾气、秉性都是我中意的样子,我坑了他两千又三百两,他竟然老老实实地都付了账,虽然生气,生气时的样子却相当有趣,过后还送我回来。虽然他说的那句话让我有点不爽快,不过像他这样的男人在我的世界里已经很罕见了,对我这样一个注定了要孤独终老的女人来说,不趁年轻时把握住机会纵情地耍一耍,都对不起老天爷把他送到我眼前。”其实今天碰见梁敞时,她只是想哄他帮她付个账买下她中意已久的镯子布料,如果他不追讨呢,她就当捡个便宜,如果他执意追讨,大不了回头再分期还他,可他的反应太有趣,不仅傻乎乎地跟着她去了,一呆竟然呆了一个时辰,还出奇乖顺地配合她,于是受到纵容的她玩过了头,两人之间的关系竟然也在这一来一往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问题是,文王殿下他的眼睛又没有问题,他能看上你吗?”苏婵认为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他现在的眼睛是没问题,可很快,他的眼睛就会出问题了。”苏娴不以为然地道。
众人的嘴角狠狠一抽,当然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苏娴的言论只是一种妄想,毕竟对方是一个英俊出众的未婚青年,身份还是位高权重的王爷,而苏娴只是一个市井小户出身的失婚少妇,如果苏娴成功,这绝对不是一则励志故事,而是一则科幻故事。
没有人相信苏娴真的能拿下梁敞,这绝对不可能。
……
细雨婆娑。
点点晶莹的雨珠。条条倾泻的雨线,形成了一片白蒙蒙的雨雾。
一辆华丽非凡的马车冲破雨帘,不徐不疾地行驶在寂静无人的山谷中,这马车很高很阔,行驶起来却极是轻盈,几乎听不到车辆行驶的声音,在幽深清冷的山谷中。这辆玄紫色的马车恍若一团浓雾。远远看上去,极是诡异。
一只威风凛凛的鹞鹰自南方而来,响亮地啼叫。于上空盘旋了两圈之后,冲破雨帘俯冲下来,稳稳地落在马车窗上方一个纯金的架子上。
一只雪白的手从窗内伸出来,不惧风雨的侵袭。将鹞鹰抱进马车。
手的主人是一个相当唇红齿白的青年,他跪坐在精巧别致的车窗下柔软的长毛地毯上。
一个同样貌美的青年跪坐在他面前。用软布擦干鹞鹰身上的水,与此同时,先前的青年解下鹞鹰的脚环,取出里面的信笺展开。阅读之后脸色微变,下意识向对面玄紫色的纱帘望去。
纱帘后面,堆满了金银软枕的纯金软榻上。一名身穿玄紫色印金色芙蓉花蜀纱立领小对襟衫子的女子正侧卧在上面假寐,两名青衣丫鬟垂着头跪坐在软榻的两侧。悄无声息,就像两座雕塑。
貌美的青年见状,犹豫了一下,之后用最低的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声:
“魏大人。”
纱帘后,魏心妍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泛着幽紫光芒的狐狸眼配上高而挺翘的鼻子看起来妩媚又威严。
“何事?”抑扬顿挫的嗓音含着一丝媚人的轻盈,却又不乏冷意。
“苏州传来消息,瑞王爷突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带兵抄了何红章的府邸,何府上下全部被剿灭,包括何府的五百名私兵。同时何红章手底下的私盐场亦被围剿查封,一千四百名私兵尽数剿灭,一个都没有留下。顾大人当时正在何府饮宴,因为太突然,亦没逃过此劫。事后瑞王爷从何府内查抄出大量金银账册,亦从顾新的府邸搜出官贩私盐的往来凭证,如今整个盐业衙门重要人等皆被收押,新上任的代理掌运使是、是……”
“是谁?”一双冷冽的黑眸闪过森森的暗芒,漫不经心地接过丫鬟递来的玫瑰花汁,她幽幽然地问。
“郭书明郭大人。”
一玉杯玫瑰花汁还没漱进去就被扔了出来,瓷白的玉杯正中对面的车厢壁,啪地反弹回来,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地上的四个侍人立刻诚惶诚恐地跪正,齐声道:
“大人息怒!”
魏心妍依旧慵懒地侧卧在软榻上,美眸微眯,过了一会儿,忽然咯咯地笑起来,笑得越来越大声,在大雨瓢泼中,尖厉的嗓音显得极为骇人。
底下的侍人越发大气不敢喘。
“回香,我真后悔呐,三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没烧死你,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又一次笑出声来,笑声很低,透露着诡异,顿了顿,她似重新整理好了心神,手一伸,训练有素的侍女立刻递上一杯玫瑰花汁,魏心妍缓缓地漱了一口,才慢悠悠地笑问,“苏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敏儿在做什么?”
“回大人,世子爷、世子爷在做厨王大赛的评审。”梓轩战战兢兢地回答。
魏心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见她心中的恼火:“他是在讨好林嫣那个贱蹄子吧,没出息的东西,跟梁锦那个废物一模一样,全是废物!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若不是留着他还有用处,当初就应该把这个混账畜生掐死,倒也干净!”
侍人们一句话也不敢说,皆深深地低垂着头。
“离苏州还有多远了?”她冷声问。
“回大人,日夜兼程大概两三日就能到了。”梓轩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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