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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苏烟盯着她,呆住了。
梁喜望着他呆愣的样子,腼腆的笑了起来,她将遮住她额头的兜帽放下,语气有些讪讪的,她对他说:
“我来看看你。”
苏烟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她,嘴唇动了两下,却说不出话来。
梁喜有点尴尬,搓着手指,问:
“我不能进去吗?”
苏烟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不能让她继续站在门外,慌忙进屋去,让开一条路令她进来。
梁喜走进房间,转身,将房门关上。
苏烟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望着她关门的动作,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有点不会呼吸了。两人不是没有过共处的经验,她在离家出走时曾经在他的房间里住过一夜,可这样是不对的。
他觉得不妙,想着这会败坏她的名声,想要制止这样的发展,可嘴唇动了动,他依旧说不出口,他大概有点不想让她从这个房间里离开。
梁喜关上房门,回过身,望着他表情古怪却依旧沉默的脸,又笑了一下。
苏烟心想大概是自己的沉默让她觉得尴尬,他恍惚回过神来,忙从桌上倒了一杯茶,磕磕巴巴地说:
“阿、阿喜,你坐!”
他还肯叫她“阿喜”,梁喜的心动了一下,她在桌前坐下来,捧起茶杯,浅浅地啜。
苏烟远远的坐在一只凳子上,看着她。
气氛很尴尬。
过了一会儿,梁喜放下茶杯,突然转身,面向苏烟,郑重其事的对他说:
“苏烟,我要去科西国和亲了。”
苏烟本来想问的,却一直在犹豫,他问不出口,又觉得全城皆知的事,他若在这件事上向当事人问个没完,像个傻瓜。没想到他犹豫的时候,梁喜先提了。
苏烟手足无措,他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不说话又觉得尴尬,于是他又动了动嘴唇,无声的,就像是浮上水面呼吸的鱼。
梁喜说完,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呆呆的,便垂下眼帘,淡淡的笑。
她笑的有些落寞。
“你喜欢他吗?”苏烟因为她的笑容,心没来由的觉得痛,他忽然开口,因为没控制好音量,有些走音,但很响亮。
梁喜愣了一下。
苏烟以为她没听明白,又补充了一句:“那个人,那个王子,你喜欢他吗?
这该让她如何回答?
梁喜摇摇头,笑答:“我只和他见过两面,不熟的。”
苏烟随着她的声音点头,然后突然想起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寻常男女在婚前都是不熟的……所以,他和她太熟了么?
他沉默下来。
梁喜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明明打过腹稿的,这会子全都忘了,她低着头玩手指头,这样就不会太尴尬。
“什么时候走?”苏烟的问题像蹦豆,一会跳出来一个。
“后天。”
“这么快?”苏烟大吃一惊,双目圆瞠,高呼。莫名的,心跳得飞快,让他一阵不舒服。
梁喜点头,笑说:“去科西国走海路,又是那么长的队伍,风向好也要走七八个月,若是遇到逆风,一年能到算运气好,如果运气过于糟糕,命丧大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她笑得快活。
苏烟却拧紧了眉,对着她的笑容大声说:
“你不要乱说!”
他突然生气了,把梁喜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生气过,一直以来都是温软柔顺的。
梁喜讪讪的低下头去。
苏烟以为她被吓住了,突然发怒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十分不痛快,可是他不该冲她发火。眼看着她低下头,他心里很懊悔,刚想道歉。
“我喜欢苏烟哦。”他忽然听她这样说,他的心跳漏掉半拍。
梁喜望向他的脸,灯影里她的唇是泛着光泽的朱红色,她的双眼清澈,明媚,非常漂亮。她声音动听,说话时的样子非常的正经,就像是在谈论必须要认真的事情。
“苏烟是我喜欢的第一个男孩子,我以前不喜欢男孩子的,他们又脏、又粗野,仗着身体强壮,不是欺负女孩子,就是以耍弄和命令女孩子为乐,我不喜欢他们。但是苏烟不一样,又干净、又温柔,不会欺负人,懂得照顾人,最是善解人意,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孩子。二哥说我之所以会亲近你是因为你长得像女孩子,让我感觉不到威胁,其实不是哦,我也不喜欢女孩子的。我喜欢的人很少,只有父皇、母妃、大哥、二哥、五哥、七哥、九哥……”她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然后笑开了,“这些也不少,”接着她望着他的脸,说,“还有,苏烟,是我喜欢的!”
她说的很纯粹,不带任何色彩的、只是想表达自己心情和感情一般的,她并不想做什么,或者想以这样的话去怎么样怎么样,她只是想告诉他,明白的、直白的告诉他,让他知道在这一刻她是怀着这样的心情的。
这些话同样是苏烟想说的,本来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他顾虑很多,他担心他纵容自己的心情说太多会动摇她的心,会让她觉得困扰,毕竟她要去那么远的地方,陌生的国都、陌生的人群,她都需要一个人去面对,她需要思考和准备的太多太多,他不能让自己草率的举动乱了她的心,让她心烦。
可她毫无预兆的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一瞬间,他忽然想哭。
“我也喜欢阿喜呢,非常非常喜欢,阿喜对我来说是最好最好的女孩子。”他带着哭腔,很用力地说。
他到底还是不如她,他的心比女孩子还要软弱,她能够笑着对他说,他却没办法笑着回应她,他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他觉得丢脸。
好在梁喜没有嫌弃他。
“等到了科西国,我会好好的。”她笑着对他说,她的笑容在灯光的映衬下异常明媚,“从岳梁国到科西国大概要走一年,苏烟,你可以记得我一年吗?”
“好。”苏烟吸了吸鼻子,努力镇定地望着她,说。
“然后一年之后,你再也不要记起我。”她笑着,继续说,虽然和刚才一样是在笑,但是说这话时,她的嗓音明显低沉了一些,略略颤抖。
“……好。”沉默了片刻,他轻声应了。
梁喜便又一次笑起来,笑得分外好看。
梁喜只待了半刻钟就走了,苏烟也没有挽留她,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离开,梁喜在离开的过程中也没有回头。
他没有很悲情地追问她“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去和亲”,也没有热血沸腾突然拉住她的手大声对她说“我要带你走”,那些都是不可能的。
梁喜亦没有哭哭啼啼的对他解释“我喜欢你,我并不是真心想去和亲的”,更没有突然拉住他的手哀声说“苏烟,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你带我走吧”。
公主的最终结局是王子,而那个公主见过的“最好最好的男孩子”,到头来不过是一个过客。
“然而我能记住你的并不是一年,是一辈子。”
……
梁喜的送亲队伍很长。
作为她兄长的湘王和安王将亲送她进入科西国境内,并一直待到大婚结束。
梁铄到底还是没受得住梁敖的执拗,再加上梁敕的劝说,梁铄破例答应让梁敖跟着一同前往。
三王同时送嫁,岳梁国史无前例,大概其他国家也没有,梁喜的地位在全国眼里比过去又飚高了数个档位。
这一次的送亲队伍里还有一个特别的人,说他特别是因为这个人没有官职,但这个人有钱,有的是钱,这个人就是刚刚被升任为一品皇商的佟染。
佟染在临行前去大牢里探望了一次他那即将被处斩的父亲,佟新荣在狱里被折磨的十分凄惨,完全看不出人样,在佟染进去时,他两眼赤红,表情像是要吃人,哑着嗓子对着佟染用力嘶吼,大骂道:
“混账!畜生!吃里扒外的孽障!没人性的狗贼!佟家的孽畜!老子当年就应该把你和佟长生两个混账全部扔到马桶里溺死!”
佟染听了,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祖父当年要是把你扔进马桶里溺死,佟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佟新荣被这句话气昏了过去。
佟染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充满了鄙视,气死了本属意小儿子继承的父亲,又因为嫉妒之心抢走了弟弟的未婚妻,同样因为嫉妒害死了尽管是被迫成亲却一心一意相夫教子的妻子,还顺便害死了在臆想中对自己有威胁的弟弟,还往死人身上狠泼脏水,还因为亲儿子长得像妻子所以将亲儿子赶出家门,这种畜生居然还有脸骂别人是畜生。就算他佟染是畜生,也是老畜生生出来的一个小畜生,老畜生想摘也摘不掉,还是去地底下向冤死的妻子好好忏悔吧,希望已经做鬼了的娘不要饶了他。
佟染心满意足地踏出大牢,随手甩给看守的牢头一锭金子,那牢头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财神爷,金光灿灿的,乐的合不拢嘴。
佟染刷地展开折扇,在胸前慢吞吞地摇着,迈开步子,向雪乙庄去。
今天回味不在家。
苏妙依旧坐在房间里修改图纸,改到一半时,小丫鬟突然来报,说佟四公子来访。
苏妙满头黑线。
之所以是满头黑线,不是惊讶或者是讨厌,是因为这已经不是佟染第一次来骚扰她了,早在他登门之前,他就已经派人在回味不在时给她送了两次信,第一次约她在郊外湖边,第二次约她在百奎楼,他说想在临去科西国前见她一面。
两次苏妙都拒绝了,第三次,他直接上门了。
苏妙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不见!”
“佟四公子说,若姑娘不肯见他,他就坐在门前不走。”小丫鬟一脸为难地道,看上去有些困扰,“佟四公子还说,他有关于生意上的事要对姑娘说。”
苏妙单手托腮,一脸无语。
想了半天,她对小丫鬟道:
“你去把他带到玉明轩,我一会儿过去。”
小丫鬟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苏妙继续修改图纸,改了半个时辰,一直到把图纸修改到满意了,这才搁下笔,她抻了一个懒腰,站起身,向玉明轩去。
佟染已经在玉明轩里枯坐了半个时辰,尽管如此,他依旧神采飞扬。
苏妙在屏风后面看了他一眼,在看见他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穿着从上到下绣满金线的紫色袍子,逍遥地摆着檀香骨折扇,一脸欠抽的惬意表情时,她特别有一种想冲上去抽他一巴掌的冲动。
这人也真是好本事,总是能激起她体内的暴虐因子,每次见面,她都想爽快地揍他一顿。





妙味 第六百五七章 深埋的心
“你还真胆大,居然敢找上门来!”苏妙绕过屏风,站着,盯着佟染那没完没了摇晃的折扇,冷哼着说。
佟染看着她,似笑非笑:
“我有什么不敢的?”
“真敢你就别选今天来啊,等小味味在家时你再来,看你打算堵门口的威胁对他管不管用。”苏妙在椅子上坐了,撇着嘴,阴阳怪气地戳穿他。
佟染的脸就有点挂不住了,尤其是听她提起回味,他的眼里掠过一抹愤恨,冷笑了一声:
“我怕他?!”
“你来干吗?”苏妙问,她不太有耐心,所以连“佟四公子”都不想称呼,直接用了“你”、“你”。
佟染也不在意,摇晃着他的骚包折扇,笑吟吟地盯着她的脸,说:
“找你!”
“我知道你找我,你找我做什么?”
“我听说你要拆了丰州的一/品楼?”佟染问。
“是要拆了。”
“向我示威?”
苏妙“哈”了一声:“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佟染看着她盛气凌人的样子,笑笑:“罢了,地方都让给你了,我也管不着。只是丰州的一/品楼是我一手修建的,无论是架构还是装潢都是丰州之最,真被你拆了,有点可惜。”
“拆的就是你建的!”苏妙重重地说。
“你是小孩吗?”佟染哭笑不得。
“你找我就是为了问我是不是要拆了一/品楼?”
佟染见她一直追问他的来意,突然沉默下来,他垂下眼,唇角勾了似笑非笑,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用阴恻恻的语气对她道:
“拜小少爷所赐,这一回送云萝公主和亲的队伍里有我!”
他愤愤的,像是在谴责回味胆大包天公权私用,用告状的语气对苏妙说。
苏妙一愣,这事她还真没听回味提起过:
“你去送亲做什么,你不是没接受官职么?”在她看来,没官职的人连去送亲的资格都没有,佟染却被破格录用了,这算怎么回事?
她一脸疑惑。
佟染没看出来她心里想的是他不够格去送亲,怀疑他是不是走后门了,一想起这件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永远忘不掉那一天回味在面无表情地得意着的嘴脸,居然敢阴他!
“我被回味阴了一把,这一回送亲之后,两国就要根据之前签署的协议详细地制定往来贸易细则,回味他居然让我去协助安王去科西国制定细则!”
苏妙一愣,歪头想了半天,说:
“这不是挺好么,小味味居然让你被重用了,你还不好好谢谢他,拿你的一半财产来报恩吧!”
“重用?”佟染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用看白痴的表情看完全不明白状况的她,咬牙切齿地说,“他这分明是狐假虎威!公报私仇!在细则定下之后,我就要作为岳梁国的通贸使官留在科西国,主管两国间的往来贸易,没有岳梁国的诏令,我就不能回来!”
他愤愤地说,脸黑如锅底,一想到回味那个仗着出身小人得志的样子,他就抓心挠肺的,恨不得咬死他。他太明白那厮这么做的用意,把他赶到海外想回来都回不来。每每想起那天回味那张充满了奸诈和嘲讽的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苏妙半张着嘴,一脸震惊的表情。
佟染因为她的表情心里好受了些,心想不管怎么说,听到他要离开的消息,她还是有表情的,至少知道惊讶。
苏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凑近,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其实在国内做生意真没有做跨国贸易来的快,虽然风险高,但回报也高,让你做岳梁国跨国贸易的第一人,你要是干好了,绝对会发达!”
她说完,靠回椅背上,双手抱胸,用不甘的眼神盯着他,一脸不爽地道:
“你还真是走运!不对,这全是托我们家小味味的福,快拿你的一半家产来报恩!”
佟染看着她不甘心的样子,吐血三升,他不是在跟她说生意上的事,他是在跟她说他被回味公权私用给挤到科西国去了,然而她完全不明白。
佟染摇着折扇,盯着苏妙那张闪闪发亮的脸,第一次觉得火大。虽然她无数次的让他觉得火大,可他从来没有真生气过,当然这一次也没有真生气。可是他的心里有点别扭,这种别扭感让他低下头,摇晃折扇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
苏妙还在那里愤愤不平,佟染居然去做跨国贸易了,而她,她虽然是开酒楼的,但在做买卖上还是有点欠缺,真去投资别的行业说不定会赔钱,她又没有太多钱可以赔,想到这里,她就歇了想要扩大生意的念头,心里暗暗嫉妒佟染的好狗运。
“那你佟家的生意怎么办?”她问。
“我喜欢你。”与此同时,佟染抬起头,望着她的脸,语速极快地说。
苏妙僵住了,嘴唇半张着,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我喜欢你。”他盯着她震惊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爽,他浅浅地勾起唇角,一双狭长的柳叶眸亮闪闪的,折扇轻摇,他笑吟吟地对着她又说了一遍。
苏妙用惊愕的表情直勾勾地看了他一阵,回过神来,慢吞吞地道:
“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
摇晃折扇的手指微僵,指尖用力,差一点将扇柄断成两截。
他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这算什么回答?”
他用谴责的语气问。
“你想听什么样的回答?”苏妙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
唇边的笑容微敛,佟染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她却不觉得害羞,只是用一双澄澈无垢的大眼睛对抗似的瞪着他。
这个女人,她最会装傻,却又比谁都看的透彻,最不好对付的那种说的就是她。
顿了顿,他重新笑起来,在垂下眼帘的同时,他语气轻柔地唤了一声“妙儿”,抬起星辰似的眸子,他望向她,说:
“若他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我带你私奔。”
“你等他对我不好的时候你都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我不喜欢老头子,我只喜欢白白嫩嫩的男人。”苏妙一本正经地说。
佟染的眉角不可控制地抽了两下,捏着扇柄的手指收紧,他皮笑肉不笑地问:
“这是,拒绝?”
“我对长得像狐狸的男人没兴趣,我已经有一只狐狸了。”苏妙真诚地对他说,顺手提起正蹲在椅子下边舔毛的小狐给他瞧。
咔擦!
在佟染头脑中那根名为“忍耐”的弦断裂的同时,他手中的檀香骨折扇也终于因为扇柄折断寿终正寝。
这辈子遇上她,绝对是自己上辈子造了孽,罪孽深重!
苏妙见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好像不刻意动作就喘不上来气一样,然后他站起来,微笑着对她说:
“我走了。”
苏妙不知道该说什么,呆了半天,才想起来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
佟染看了她一眼,转身,向着被外边的阳光照耀得有些刺目的大门走去,刚踏出门槛,就听见后边屋子里苏妙坐在椅子上伤脑筋地咕哝:
“人太美果然是麻烦!”
佟染差点绊倒,扶着墙才勉强站稳,黑着脸咬牙切齿,他怎么会看上这种厚颜无耻的女人?
他简直瞎了眼!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碰见了恰好回家来的回味,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回味从头顶上冒出来的黑气腾腾就快要将他埋葬了,佟染的心情突然好起来。
“你来做什么?”回味黑着脸,阴沉着眼神质问。
“来向妙儿道别。”佟染负着手,语气轻快地回答。
“以什么身份?”回味轻蔑地说。
佟染笑而不答,上前一步,看着他杀气腾腾的脸,道:
“刚刚妙儿说,她不喜欢老头子,只喜欢白白嫩嫩的男人,小少爷你记得让自己白嫩点,不要那么老气,免得妙儿她移情别恋时,你不甘心。”
“不甘心的那个是你吧?”回味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
佟染的笑容就僵在唇角,末了,他绕开回味,一言不发地上马,走了。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跟回味说话。
回味一脸轻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人绝对有病!
抬头望了望天色,该做午饭了。
……
梁敖在和亲之前见过苏婵一次,那时候苏婵正蹲在村头跟村里的一群闲汉赌石子。
梁敖抓了个正着,脸又黑了,因为苏婵在被抓住时,用非常嫌弃的口吻没好气地道:
“我娘我姐都不管我,偏你啰嗦个没完,你是我爹啊?”
梁敖懒得在这上面跟她打嘴仗,这丫头最会胡搅蛮缠。
“我要去一趟科西国,最快也要半年才回来。”他对她说。
“哦。”苏婵早就知道了,云萝公主要去和亲,梁敖要陪着妹妹一块去,当时听说的时候她心里还有点惊讶,他居然把所有事都放下就为了去送亲,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她没有反应,面无表情,梁敖不意外,虽然不意外,但面对她的冷淡,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憋闷。
“你还回丰州吗?”默了片刻,他低声问。
“不回了。”苏婵摇头,回答。
这答案不在他的预料,梁敖一愣,用确认的语气问:
“不回了?”
“不回了。”苏婵语气坚定地说,黑白分明的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兴奋,似乎兴致很高。
梁敖的心莫名一喜,看着她眼神中的雀跃,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这让他愉快又得意,勾着嘴唇对她说:“既如此,你在武王府等我回来吧?”
“哈?我为什么要在武王府?等你?”苏婵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
梁敖的表情僵住了,看着她正在面无表情地兴奋着,怎么也不相信是自己会错了意:
“你不是说你不回丰州吗?”
“嗯。”苏婵点头,面无表情地欢喜着,对他说,“我已经跟二姐说好了,等到她婚礼结束,他们回丰州去,我从梁都出发,去旅行。”
“什么?!”梁敖的嗓音高八度地响起,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他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瞪着她,“你要去哪?”
“不知道,我也不想有计划,走到哪算哪,二姐说反正是一个圈,不管怎么走,到最后都会回来的。”苏婵的眼神亮闪闪的,有点兴奋,自顾自地说着,并没有在意他失礼的语气,毕竟最初听说时二姐也是很惊讶的,娘和奶奶坚决反对,好在大姐和二姐帮她一块说服了。
“胡闹!”梁敖火冒三丈,厉喝道,心想你二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是女孩子,你怎么能一个人乱跑,外面不是你想的那么太平,尤其现在战事刚歇,土匪强盗,骗子歹人,下点药欺负了你你就是生不如死你懂吗?”
这时候的他特别激动,好像被触碰到了什么不能触碰的禁区,明明是他自己去碰的,他却自顾自的生气起来。他说话时的语气激烈,却并不像是在说她,也是在说她,但更像是在说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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