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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苏娴回绝了宋媒婆,宋媒婆气得褶子脸瓦绿,把冷言酸语倒了出来,只不过还没说完就被苏婵拿笤帚打出去了。
苏娴也不是随便决定的,她去看了那位传说中的吴官人,对宋媒婆的坑蒙拐骗很是火大。在她看来,吴家的那个裁缝铺子惨淡得就快关门了,吴官人的长相人品先不提,他的那两个孩子太顽皮,她们去齐家巷看时那兄妹俩竟然正在拿石头打路人,纯娘被一颗石子正中额头,气得去教训那两个孩子,结果被孩子的外祖母反骂回来,那老太太的“战斗力”太强大,几个人灰溜溜地回来,当天苏娴就拒绝了这门亲事。
十一月初六,净明法师前往梁都途经丰州,将在丰州停留三天,下榻地点是丰州最豪华的雪鸢客栈。
接风宴在黄昏时分开始,届时秦安省布政使、广平府知府、丰州知州都会出席,三位大官一人带一个随同,净明法师也会携两名随从,赴宴的一共九个人。
为这九个人提供专人服务的是苏妙亲自选出来的九个伙计,苏娴、陈阳、苏婵、宁乐、纯娘、苏烟、得福、金生、阿纲,选他们主要是因为这九个人是伙计里头颜值最高经验也算比较丰富的。文书之所以没被选中是因为经验不够,苏妙怕他出乱子,他跟剩下的伙计一样,一律在二楼竹包厢门外待命。
这一次因为专供一桌,厨房也不用太多的人,能留下来的全是被精心挑选过的,挑上的欢欣鼓舞,沒挑上的自然沮丧落寞。
人一少厨房也显得宽阔许多,众人严肃以待,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第一道进门菜乌云托月,将紫菜洗净用凉水浸透后控干撒进汤碗里,把鸽蛋打入碗中,倒入开水做成圆荷包蛋,捞出放在汤碗中央。另起汤锅,二点五比一的比例倒入鸡汤和泉水,放精盐、黄酒,烧开后撇去浮沫,盛入汤碗中至八分满。色彩分明,汤鲜味美,素淡爽口,清雅脱俗,紫菜漂浮形似乌云,鸽蛋如满月依托于乌云之中,故名“乌云托月”。
苏娴捧着汤盅带领众伙计上菜,门前守着的衙役打开包厢门,几个人鱼贯而入,依次来到正在交谈的众宾客身旁训练有素地上了菜:
“乌云托月,诸位大人请慢用!”嗓音清细,似黄莺出谷。
“哟,还是女伙计,真稀奇!”一个沙哑却洪亮的嗓音惊奇地说。(未完待续)r466





妙味 第一百三六章 美味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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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娴向说话的人看去,一个看不出年纪的老者,头上包着洁白的缠头,穿着一件白色的对襟长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长褂子,留着一副整齐的长胡子。花白的胡子半遮半掩着厚厚的嘴唇,体型微胖,眼睛很小仿佛一直在眯着,一眼望去很难分辨得出他是睡着还是醒着。大冬天里他竟然光着脚穿了一双木屐,也不知道是因为一身白袍还是因为那一部胡子,看起来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意味。
“苏记是家里的产业,掌厨的是这家二姑娘,这是大姑娘和三姑娘,都是二姑娘的姐妹,这纯姑娘是表妹。还有这苏小秀才是幼弟,没想到今儿苏老弟竟自己给我们端起菜来了!”徐知州笑着拍了拍给自己上菜的苏烟,说。衙门跟官学的关系就像正规军和储备军的关系,谁也不知道储备军里能出什么样的人物,所以瞅准了都会先挂个师生的名分以图日后发展,徐知州熟知丰州官学里的不少学子,自然认得苏烟。
“回大人,家姐怕那些伙计缩手缩脚的碍了诸位大人的雅兴,就让学生也来帮忙了。”苏烟谦顺地笑答,“二姐的话学生是不敢不听的。”
“你们姐几个的感情如此融洽,实在难得。”徐知州笑着称赞。
“的确难得,姐妹弟兄团结融洽才是一户人家最大的幸事,就像我时常讲的一根树枝易折断一捆树枝却无人能折断,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团结齐心。”净明法师捋着长长的胡须,语重心长地说。
“法师说的是,正是这个道理,可惜这世上许多人不知道。为了名利闹出许多丑态来,下官在知州衙门里常能遇到这种事,唉!”徐知州略带一丝讨好地随声附和。
“看这两个小姐儿的年纪掌厨的姑娘想是年岁也不大吧?”净明法师似乎对女性厨师很感兴趣,笑着问。
“苏掌柜今年正十七,虽然有了人家,不过还没出阁呢。”徐知州笑答,“苏掌柜的父亲过去也是一位名厨。染病过世后苏掌柜继承了她父亲的手艺又重新将家里的产业发扬起来。”
“原来如此。年轻姑娘能够承袭父亲的遗志并将其发扬,不错不错!”净明法师连连点头,捋须赞道。“这样的姑娘我在游历时也见过,她身边还有一个跟她的性子截然相反的妹子,话说那是一年深冬……”
净明法师虽然喜欢吃喝,排场却不算大。不用人伺候也用不着人让,自斟自饮。自夹自吃,一边吃一边和其他人说笑,时不时会冒出来一两则短小却很值得回味的故事。似乎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无论是为他接风的官员还是给他上菜的伙计。他的态度始终如一,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一个受皇上赏识在全国各地都有信徒的哲人。在说话时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亲切和蔼。平易近人。
“不愧是岳梁国的故事王,我都差一点听住了!”苏娴抱着托盘站在厨房里。四十五度角望着顶棚,轻声叹道。
正在忙碌的苏妙瞅了她一眼,提醒:“你们没忘了你们只是进去上菜的吧?”
“啊呀!”苏娴这才回过神来,低呼一声,捂住嘴唇。
“拜托你们注意力集中点,你们是伙计,不是去广场上听故事的信徒,就是想听也得等宴席结束了再听。”苏妙无语,一字一顿强调道。
“是。”九个一半脑子仍沉浸在故事里只用一半脑子在面对她的伙计参差不齐地应了一声。
“二姐,回头我给你讲那个可怜的好姑娘和她坏妹子的故事,真是太可怜了,我都要哭了!”苏烟两眼通红,一面擦拭着微湿的眼角,一面迫切地对她说。
苏妙看着他,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再一次强调:“你们是去上菜的!”
“是。”九个人又应了一遍,这一次倒是比先前齐整了些。
“净明法师讲的故事真有那么好听?”九个人去上菜后,苏妙狐疑地问回味。
回味看了她一眼,还没回答,来顺已经一叠声说:
“东家,我听过我听过,确实好听,上一次净明法师来丰州讲了雪孩子和他娘的故事,当时台下哭倒了一大片,没有一个人眼睛是干的。”
“……是吗?”苏妙之前生活的年代信息太发达她知道的事情太多,无法体会在信息闭塞昂贵的年代听哲学故事心灵鸡汤是一件很稀罕很值得人激动的事,所以也就不太能理解他们内心的亢奋。
“东家,我还记着那个故事,我给你讲雪孩子和他娘的故事?”来顺显然提起来就兴奋过头了。
“下次吧。”苏妙皮笑肉不笑地说。
就在这时,只听啪嚓一声脆响,伴随着相当凄厉的惨叫声,众人惊诧地回过头去,接二连三的低呼声响起。周诚那一张苍白铁青的脸已经扭曲成一团,右臂的袖子湿了一大片,上面还微微冒着白烟。同喜惊骇地站在他对面,手里的砂锅已经掉在地上摔碎成几瓣,地上流了一大滩滚热的高汤。也不知道是怎么不小心,同喜手里的高汤尽数洒在周诚的胳膊上,结果周诚的胳膊也烫了,高汤也洒了,连砂锅都碎了。同喜目瞪口呆,神情惶惶。周诚自然是又痛又气,怒不可遏,一巴掌扇过去把同喜的脸打得紫胀,同喜捂着脸一声不敢吭。
苏妙看了一眼,淡声吩咐:“来顺,快给他用凉水冲冲看看怎么样。六子,把地上收拾了。”
两人应了一声,来顺上前让周诚跟他到洗碗池前,拔去墙上竹筒里的塞子,有清凉的地下水流了下来,周诚自己也痛,急忙去冲。
苏妙走过去看他撸起袖子,见手肘到前臂上通红发白如褪了一层皮,上面起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水泡。伤得不轻。
“哟,这么严重,来顺,去叫文书和豆子进来送周诚回去,顺便看个郎中敷点药,医药钱去我娘那儿先支二两银子。”
来顺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阿妙。不打紧。只是烫了一下,我还能干。”周诚一听自己竟然因伤要半道被赶回去,心里急了。连忙扭过头来努力笑得一脸无事。
“烫的这样严重,受伤的又是右臂,你就是留下也什么都做不成了,还不如早点去看郎中敷药。”
“阿妙。你不用担心,我真没事!”周诚以为她是在担心他。欣慰又开心地笑说,努力用平缓的语气安慰道。
“回去吧,该做的你也差不多都做完了,接下来也用不上你什么。文书。带他去看郎中,所有钱公账出。”苏妙紧接着又对周诚道,“你若是觉得不太好。明天就在家休息,什么时候觉得好了什么时候再来。你这也算是工伤。药费酒楼会出,另外休假期间也不会扣你工钱。”
“阿妙,真不用……”
“回去吧。文书!”
“周兄,我送你去看郎中。”文书见周诚满胳膊水泡,受不了地别过头去,说。
周诚拗不过苏妙赶他走,无奈,只得跟着文书和豆子离开,出去找郎中了。
苏妙在墙角正咕嘟咕嘟沸腾的高汤锅上扫了一眼,眸光微闪,走到灶台前,继续烹制陈皮兔肉。
竹包厢,丁知府等正一边品尝着清炖羊肉一边听净明法师讲故事,净明法师美美地啜了一口苏记的招牌果酒,长长地叹了一声,美滋滋地问:
“真是好酒!喝了这么些年的酒,滋味如此鲜明丰富的酒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酒是你们自酿的?”
“回法师,这酒是我们东家亲手酿制的,是由葡萄、李子、梅子、石榴加入秘制香料经过层层发酵制成的多味果酒,每喝一口都会品出不一样的滋味,我们东家为此酒取名为‘妙酿’。”回话的是阿木,作为原鸽子楼的伙计头儿,他伺候达官贵人也有不少经验。
净明法师望着瓷盅里比胭脂还要鲜艳比清泉还要剔透的果酒,笑着赞叹道:“妙酿,妙酿,‘妙’这个字取得好啊!”
“回法师,‘妙’字只是我们东家的闺名罢了。”阿木含笑说。
桌子前的人愣了愣,紧接着哄堂大笑,净明法师捋着胡须笑说:
“能酿得出这个酒的定担得起这个‘妙’字,能担得起这个‘妙’字的想必也是个妙人儿了!”
“法师的这话才是妙上加妙啊!”徐知州趁机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众人笑得更大声,心里对徐知州拍马屁的手段却很是鄙视。
净明法师又夹了素菜,才入口中,清淡爽烈,回味甘香,竟是一种说不出的纯厚却淡雅的无上美味,惊诧地赞道:
“这白菜真不错,叫什么名?”
“回法师,这一道叫做金钩白菜。”上菜的苏娴轻声回答。
净明法师向盘中瞧去,果然觉得那白菜颜色金黄,体状如钩,点了点头。一旁的夏布政使亦起了兴致,笑问:
“这菜怎么做的?”
“回大人,把精选的白菜心洗净竖着切开,锅里烧开水,放入白菜心烫软。锅中倒油,待油四成热时放姜末、虾仁、香菇片炒香。把白菜心码进锅里,倒两大勺泡虾仁的水,再倒小半碗高汤,加盐盖盖以小火焖到白菜软烂,盛出来码在盘子里。将锅里的汤汁加水淀粉煮到稠,淋入香油,加一勺鸡肉制成的鸡粉,把煮好的浓汁浇在白菜上,吃起来爽滑鲜美,更有滋味。
“只是一道白菜,竟然也有这样讲究的做法,可见是用了心思的!”夏布政使点着头赞叹道。
“这个是……”净明法师盯着后端上来的那一道色彩典雅,层次分明,摆盘极为精致华丽的素菜,微怔,惊诧地问,“这一道可是鼎湖上素?”
“回法师,确是鼎湖上素。”
“这也是你们姑娘东家做的?”
“不,这是我们副厨长的拿手菜。”
鼎湖上素的做法极为复杂,需将雪耳、桂花耳、榆耳、黄耳、香菇、草菇、竹荪、莲子、白菌、银针、笋花、菜心洗净、浸发,分别以油味料滚煨烹熟,再按序取白菌、花菇、竹荪、鲜菇、黄耳、莲子、蘑菇、笋花,一部分沿着盆底拼砌成圆圈,剩下各料填满其中,覆扣于盘上,呈层次分明的“山形”;以油、酒、素上汤、盐、糖、酱油、湿淀粉烹成芡汁勾芡,淋在“山”上。雪耳、菜心、银针围边,桂花耳铺放在上面。此道菜外观上用料精细、色调雅丽、层次分明,口感上鲜嫩滑爽、清香溢口、清新脱俗,绝对是宴席上的佳品。
净明法师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眼睛骤然一亮,连连点头,赞叹道:
“妙啊!妙!这道鼎湖上素我以前只在梁都吃过一回,当时只觉得新鲜华美,没想到同一道菜竟然在丰州又吃了一回,这个比在梁都时那次吃过的还要精细!好!”
夏布政使附和地点头,徐知州不好意思大吃,只能一筷接一筷偷偷地夹。
作为压轴的牛肉被端了上来,以色彩绚丽的配菜衬着上等牛肉,牛肉已经被切开,却仍旧维持着原本的片块状,浓郁的香气从端进来的一刻便在包厢内弥漫开来。
入口之后,肉细多汁,口感鲜嫩。这牛肉做的极其精细,选用上好的牛里脊,以稳定的高温将牛肉表面迅速加热,又不能使其中的纤维破裂,这对厨师的经验和手艺要求相当严格。肉汁被迅速封住,使牛肉表面呈现一种非常独特的暗金色,而里面却是漂亮的粉红色。肉汁浓郁,酥软鲜美,滚热诱人的肉汁随着牙齿的咀嚼散溢开来,烤肉的香味完美地传递到舒展着口腔的每一颗味蕾,在其中盘旋游走,使牛肉那种最最天然的滋味发挥得淋漓尽致,
夏布政使等人一边吃一边频频点头,连话都不想说。净明法师吃的胡子上沾着汤汁,一双似睡非睡的眼睛此时睁得大大的,亮晶晶金灿灿,直到一块牛肉去了半个,他才询问:
“这牛肉有名儿没有?”
“回法师,这是舍妹的拿手菜苏记超豪华无上牛排。”苏娴弯身笑答。
众人呆愣几秒,夏布政使先笑出声来:
“这个名儿也忒俗了!”
“俗的倒新鲜!”净明法师笑呵呵地说,“我还真想看看这妙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儿!”(未完待续)r466




妙味 第一百三七章 丰州第一楼
夏布政使一听,立刻让苏娴去找苏妙过来,苏娴巴不得让苏妙出来认一认丰州官府的,以图日后多几个稳定的大户,含笑去了。
此时厨房工作已接近尾声,苏妙跟着苏娴来到竹包厢,净明法师正在讲新故事,见她来了,上下打量两眼。一个清秀俏丽的年轻姑娘,穿着棉布衣裙,长发高高地挽着还用发带束住,因为是个庖者,她未施粉黛,连首饰也没有戴,看上去清清爽爽,文静可人,与别家养在闺阁中的女子确有不同。
苏妙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净明法师将她看了几遍,笑问:
“小姑娘是丰州本地人?”
“回法师,小女出生在长乐镇,幼时随父母来到丰州,算起来也是丰州人了。”苏妙笑答。
“地地道道的丰州人竟然会做牛肉,我还道丰州人只知道吃清江里的鱼虾哩。你这牛肉做的好哇,就连梁都那些自认为会吃牛肉的人家也没你这个牛排做得香!”净明法师捋着胡须赞道。
“多谢法师夸奖,法师游历全国,见识广博,小女的手艺能得法师青目,小女深感荣幸。”
说话时的语气模样端的是知书达理,既显得不卑不亢,又会让人觉得她是因为被认可由衷的觉得开心,而不是刻意去奉承夸赞她的人。
净明法师捋着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微笑道:
“你这儿的副厨长可是梁都人?”
“是。”苏妙一愣,心里奇怪他怎么会知道?
“这道鼎湖上素做得好,能做出这样精细的菜肴也算名厨了,请这样的人必费了许多工夫吧?”净明法师一双眼睛笑着,笑的时候很像没睡醒的样子。
“并没有费什么工夫。他是自己来的,而且,做这菜的人是小女的未婚夫婿。”苏妙笑眯了眼,很自豪地说。
净明法师一愣,眼里的笑意似乎比刚刚明显点了:“这人是你的未婚夫婿?可真?”
他问得有点奇怪,苏妙点了点头,笑道:“是真的。”
净明法师又一次将她上下看了一遍。笑得连长胡子都抖动起来了。顿了顿,高声说:
“今儿这餐吃得舒坦!好!拿笔来!”
他话一出口,苏妙诸人均心中大喜。门外边早就准备好了,苏烟亲自端进笔墨来。净明法师站起身,接过狼毫笔,站在自己身后那片雪白的墙壁前捋着胡须思索一阵。对着苏妙和蔼地笑问:
“你想要写点什么?”
“法师随便写,想写什么写什么。高兴写什么就写什么!”苏妙无法抑制心中的喜悦,这感觉就像是被当世有名的美食评论家认可了一样,心潮澎湃,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叠声说。
净明法师思考了一阵,忽然睁开眼睛,挥毫泼墨大笔一书。在特地打磨过就为了等待这一天的雪白墙壁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一行字——
丰州第一楼。
五个洋洋洒洒的大字落入眼帘,恍若敲响铜钟的槌。耳朵边回荡着一连串响亮的回声。不单单是苏妙,在场的每一个苏记人都从内心深处感觉到雀跃、激动、欢喜,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亮的,所有人的内心底都涌起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却真心为这一行字感觉到深深自傲的心情。
苏妙非常开心,自重操旧业以来这一次是她最最开心的一次,对于他们苏记来说这是跨出重要一大步的时刻,对于她的从业生涯来说这也是她职业生涯的一次重大跃进。她有种平坦的阳光大道很快就会到来的预感,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没见过世面,她努力压抑下内心的激动,礼貌地向净明法师道了谢,并吩咐人上最后的点心,林嫣手制的千层糕。
宴会至天黑后方散,头一回接待如此隆重的客人,虽然工作量和平日里根本没法比,无论是伙计还是后厨却都觉得分外疲惫。
简单打扫过后苏妙就让他们散了,自己一个人站在竹包厢里,双手抱胸看着墙上的题字嘻嘻地笑。单是“净明法师”这四个字的落款就价值连城,这其中的潜在价值无法估量。净明法师在岳梁国属于最有名的学术型偶像,这在偶像鲜少的年代相当罕见,这一次的题字相当于明星效应,只要在这次的舆论中稍稍推波助澜一下,他们苏记品鲜楼是“丰州第一楼”这则消息就会很快扩散开来。虽然这一次或许只是净明法师酒后的心血来潮,但传的多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而她定会把这里面的水分努力挤干,她一定会努力让她的苏记变成名副其实的“丰州第一楼”。
雄心勃勃地点点头,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回味探进头来无奈地道:
“别再傻笑了,你已经看这行字看了有半个时辰了!”
苏妙望了他一眼,吃吃地笑起来,弯着眉眼凑过去,很想将自己现在开心愉快的心情传染给他,于是用肩膀头在他胸前上上下下地蹭,用软绵绵的声调不停地唤道:
“小味味!小味味!”
回味的嘴角狠狠一抽,无语地看着她高挑的个子却猫似的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过了一会儿,说:
“停下来,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苏妙向他的脚面子狠狠地跺过去!
回味伶俐地躲开。
“先处理正事吧。”回味说。
苏妙看了他一眼,嫌弃他太不会看气氛,头一扭哼了一声,踏着步子走开了。
回味无语抚额,轻叹口气。
苏妙坐在一楼大厅里,同喜端了煮高汤的锅来,盛出来挨个分给在场的人。
苏妙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唇,她的味觉天生灵敏,眼眸微沉。
“白天时我看见周诚趁人不注意凑到汤锅边上把一把白花花的东西扔进汤锅里,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同喜解释说。
“是猪油。”苏妙淡声道。
回味放下喝了一口的汤。端起手边的茶杯面无表情地漱了漱。
“是有点猪油的味儿。”程铁闭着眼品了半天,亦赞同地点点头。
“他干吗要往汤锅里扔猪油?”苏婵迷惑不解地问。
“今儿来的是清衣族,清衣族忌猪身上的所有东西。”程铁回答,“给清衣族人吃猪油,他们会宰了你。”
“这么严重!”苏烟惊骇地问,有点怕怕的。
“他们的规矩是很严格的。况且那净明法师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儿,若是因为这个惹怒了净明法师。咱们苏记可就没好日子过了。我就说那小子不安好心。这些天的老实全是装的,那个小杂种祸害完老东家还不够,狼心狗肺还要来祸害二丫头。幸亏二丫头没信他,这次绝对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还以为我那锅汤做的太过火了。”同喜的愧疚感终于烟消云散。
“不过火,你把他的胳膊烫烂了才好!”程铁气冲冲地道。
“我就知道,白眼狼永远是白眼狼!”苏娴翻了个白眼。看着苏妙说,“你该不会还想把他留在苏记吧?”
苏妙微微一笑。不答,站起来在众人脸上扫了一眼,道:
“你们知道这件事就行了,这次的事谁也不许传出去。以前怎么对他今后继续怎么对他,接下来,我想要不了多久了。”她模棱两可地说完。转身,径自去了。
“什么‘要不了多久了’?”苏烟狐疑地问。
苏婵看了他一眼。手一摊。
回味默不作声地起身,也要往后院走。苏娴看了他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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