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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萧萧的夜风打着朦胧的脸。感到轻微的瑟缩。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临近子时宵禁,街上几乎没有人,守城兵终于注意到了还站在城墙边抱着包袱坐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小姑娘,这个姑娘从黄昏时就开始等,一直等到现在,情绪也越来越奇怪,仿佛随时准备哭出来似的。
“姑娘,就快宵禁了,你咋还坐这儿,大晚上的快点回家去!”一个守城兵觉得奇怪,走过来语气严厉地对她说。
陆慧没有动,虽然守城兵的严厉语气让她很害怕,可她还是想等下去,也许文大哥只是有事耽搁了,也许文大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不能离开,一旦离开就错过了,那他们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将怀中的小包袱用力抱紧,她泫然欲泣,不敢抬头去看守城兵,只是低着脑袋轻轻地摇了摇。
守城兵皱了皱眉,心想这姑娘是怎么回事,一个良家女孩怎么大半夜还不回家睡觉,正要说话,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回头望去,四五个水灵灵娇滴滴的年轻姑娘走过来,他越发觉得奇怪,莫非最近的年轻姑娘都流行大半夜出来夜游?
苏妙走到陆慧面前,望着她压得低低的小脑袋。陆慧其实已经看见了浅粉色裙摆的一角,却还是不肯抬头,将怀里的包袱抱得更紧,直到苏妙轻轻地说:
“阿慧,回去吧,他不会来了。”
陆慧全身一震,僵硬地呆滞了良久,抬起头,一张写满了木然的小脸上两只大大的眼睛开始颤抖,越颤越厉害,仿佛一艘在汹涌的风暴中孤独无助的小船,紧接着,她苍白的唇角开始如涂多了润滑油般不受控制地滑动。
“妙姐姐。”她喃喃地唤了一声,扑进苏妙怀里哇地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哭得肝肠寸断,哭尽了无数的委屈与心酸。
就连向来心肠硬的苏娴都听不下去,皱了皱眉,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苏烟掏出帕子伤感地擦了擦眼角,惹得苏婵看了他一眼。
苏妙抱着陆慧颤抖不停的身子,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不发一言。
陆慧需要的不是他人的劝解,她需要的是有人能够提供一个支撑供她宣泄崩溃的情感,待哭够了之后,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第二天,苏州冯家迎亲的队伍将吉庆绸缎庄正门外的大街挤得满满当当,虽然这一次的迎亲很匆忙迎亲的队伍算不上隆重,但该有的还是都有了。
苏妙、林嫣等去贺喜,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陪着陆慧。陆慧的小脸上虽然没有任何作为新嫁娘的喜悦,但她却没有哭,也没有问苏妙文书怎么样了。事实上苏妙也不知道,因为今天文氏和文书都没来上工。
吉时到,鞭炮齐鸣。
陆掌柜和陆大娘子笑得合不拢嘴,毕竟收了许多聘礼,给出去的嫁妆则少得可怜。
“妙姐姐,等到了苏州,如果可能,我会给你寄信的,虽然我不会写字。”临上轿前陆慧笑着说,这是从昨晚以来她第一次笑,虽然泛着一缕灰暗,却依旧笑靥如花。
苏妙望着她,心里涌起一阵怜惜,上前一步抱住她,轻声说:
“别怕,只要想幸福,你一定会幸福的。”
陆慧愣了愣,紧接着双手搭在她的背上,嫣然一笑,点了点头:“嗯!”
陆慧没有留恋地上了大红色的花轿,虽然拜别了父母,却仿佛例行公事,她没有跟她父亲说一句贴心话。
鞭炮声再起,迎亲队伍开始奏乐,大红色的花轿向城门去,丰州离苏州并不算远,走陆路大概五六天就到了。
苏妙和苏娴几个立在街上望着红通通的队伍逐渐远去,鼓乐声亦渐行渐远,良久,在硫磺味浓呛中叹了口气。
陆慧婚礼的第二天文书和文氏来上工了,苏妙猜测前一天恐怕是文氏拦着文书不让他出来,怕他去闹婚礼。
这一回文书比以前更加沉默,店里的姑娘因为看不上他的所作所为,以纯娘和苏婵为首没事总是刁难他,就连苏烟看陆慧哭那么可怜都不爱搭理他了。
文书对其他人对他的恶劣态度并不在意,他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书不再读,工作时总出错,苏妙说了他几次不奏效,文氏打了他几次照样没用,眼看着院试一天天临近,以这种状态参加院试必会落榜,文氏见他像魔怔了似的软硬不吃,这个坚强又偏执的女人当着苏妙的面竟哭了好几场。
苏妙无奈,只好在店里打烊之后把这段日子仿佛行尸走肉般的文书留下。
“东家,有事?”文书问,他在说话时跟平常没两样,只是比平常多了一丝阴翳与消沉。
想和你谈谈人生以免你再打碎盘子扣工钱已经扣到未来四个月都快直逼宁乐当年的纪录了,苏妙当然不能这样说:
“武成酒庄新送来一坛酒,我还没决定要不要进货,你来跟我试试酒。”
文书一愣,这种事之前苏妙一直都是找回味的:
“我不会喝酒,东家怎么不找回小哥?”
苏妙眨巴了两下眼睛:“他晚上吃多了,没心情。”
此时正坐在房间里擦拭小玉秤的回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谁在说他坏话?
“不是还有宁乐吗?”文书狐疑地问。
“你还想不想干了?”苏妙严肃地问。
文书就闭了嘴,老板他是得罪不起的。
两人来到空荡荡的一楼大堂,苏妙走到柜台后面,从酒柜里拿出一个小酒坛和两个碗,文书见状坐在柜台外面的高凳上。
苏妙倒了一碗酒,推到文书面前,道:“喝了。”
文书不敢不喝,端着酒碗盯着碗里透明清澈的酒水,一股呛人的刺激味道迎面扑来,犹豫了一会儿,他扬起脖子一口气喝下去。辣气,热腾腾的辣气因为他喝得太快喝得太急直窜上来,同时又有一股滚烫的火辣准确地有力地顺着脖子向下走去。他第一次喝酒,母亲从不让他喝酒,家里也没闲钱能打酒喝,酒的味道有些可怕,但却很新鲜,他被呛得直咳嗽,甚至涌出了泪花,却产生了一种欲罢不能想再尝试一次的冲动。
苏妙看了出来,又给他倒了一碗。
文书平息了咳嗽,端起碗,再次一口气喝下去。(未完待续)





妙味 第一百六十章 乐极生悲
文书素来不大爱说话,今天却因为这火辣辣的酒觉得仿佛有千言万语憋在心中,不说说就觉得不痛快。
他又喝了一口,因为没沾过酒,只喝了两碗脸就通红似火烧,热辣的力量从心口处传递过来,垂着开始怦怦乱跳的脑袋,他放下酒碗,嗓音黯哑,含着悲凉,轻声问:
“东家,我、是不是特别窝囊?”
“是。”苏妙一点没有犹豫地回答。
一刀狠狠地扎进心窝,仿佛喷出血来,酒已经为他的指尖染上一丝绯红,他的指尖在颤抖。
“窝囊也是一种人格。”苏妙继续说,“没有人规定人的性格必须是什么样,只要你不讨厌自己,你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不会有人干涉你。”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在她话音未落时,他仿佛发泄憋闷似的忽然用力低吼出来。
苏妙望着他依旧垂着头,酒的艳红色已经顺着脸廓蔓延到脖颈,她淡淡地说:
“既然讨厌,那就改变吧。”
文书抬起头,用一双发红的眼睛望着她,很悲伤。苏妙觉得他的这些悲伤与其说是因为陆慧被迫离开,还不如说他是在为他自己悲伤,为自己的软弱,为自己的无能,为自己的胆怯。
“陆慧……”他直直地望了她一会儿,轻声对她说出这个让他异常难过的名字。
“我觉得她会比你幸福,因为她比你可爱。”苏妙平着声线,直白地道。
文书呆了一呆,醉意已经顺着血管麻痹一般地爬了上来,他不禁垂下头去。耳畔仍旧回荡着她半点不留情面的话,过了一会儿,轻轻地呵笑了一声。这一声短笑不知是因为他无法否定她的话在自嘲,还是只是单纯地想要做出一点反应。顿了顿,他俯趴在柜台上,脑袋重重地落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醉了过去。
一楼大堂又一次恢复了沉寂。苏妙歪头看了他一会儿,双手抱胸,带着一丝无奈。咕哝着说:
“酒量这么差还想做状元,你差远了。”
醉死过去的文书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的这句刻薄的评论,总之他的眉毛皱了起来,仿佛有点生气。
苏妙也没让人送文书回去。文书直接在宁乐的屋子里打了地铺,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品尝了此生第一次宿醉的滋味。
从那天起文书再也没有提过陆慧。他更加努力地读书,更加专心地工作,只是话更少了,但却比从前更合群。别人再和他说话时他也不会不理睬,虽然话不多,却能应答几句。即使仍旧寡言,人际关系却比从前好得多。就连宁乐也不再整天发火自己是“热脸贴冷屁股”。
文书依然是街坊邻居都称赞的孝顺孩子,然而很明显的,他和文氏的交谈更少了,虽然他在面对母亲时依旧很恭敬,但母子间仿佛多了一道无形的墙,即使是外人也能觉察到他们之间明显的生疏。
这样的生疏一直持续到院试拉开帷幕,这一次的院试宁乐和文书全部参加。
文书一大早从家里直接出发,虽然这一次苏烟不会参加,为了讨个好兆头,苏妙还是为宁乐煮了状元及第粥。
院试连续六天,六天结束后从考场回来的宁乐和文书都像被扒了一层皮似的,脸色发灰。
苏妙也没问他们考的怎么样,等待放榜的日子苏记一如往常,只有文氏每一天都很紧张,情绪时好时坏,既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又觉得金光灿烂即将到来,就连在劈柴时她亦不间歇念佛,搞得身边的人都以为她魔怔了。
一个月后,院试的榜单在知州府衙外用大榜张贴出来,宁乐和文书一大早就出去看榜,因为过于紧张,连早饭都没吃下。
苏烟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热闹,文氏本来也想跟去,文书怕人太多她会被挤倒,竭力劝她不要去。苏妙也跟着劝了两句,文氏只好留在店里,在文书临走前还抓着他的手一叠声嘱咐他看完结果一定马上回来告诉她,文书连答应了几遍,文氏才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放他去了。
苏记的人也都跟着紧张起来,心里既期待又担心,宁乐和文书毕竟落过榜,若能考中自然是喜事一桩,若又落榜了这对他二人将是多大的打击啊,一想到这里厨房里一群粗汉子就忍不住摇头,鲤鱼跃龙门太艰难,幸好他们是厨子不用挤独木桥。
快到中午,苏烟独自飞奔进来,进了门也不理要拦住他问情况的陈阳,一溜烟冲进厨房,满脸喜色,大声嚷嚷道:
“二姐,中了!中了!”
苏妙吓了一跳,差点被热锅烫了手,被回味拉住手轻轻地吹了起来。苏妙也没工夫注意自己的手被回味拉住猛吹,望向苏烟,看着他喜滋滋的脸愣了愣,才问:
“谁中了?”
“都中了!都中了!宁乐第四十二名,文书第十七名!都中了!”
苏妙还没来得及为他们欢喜,只听啪啦一声巨响,苏烟回头望去,文氏手里的劈柴落了一地,她直不愣登地看着苏烟,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看了一回之后才猛然上前一步,抓住苏烟的手,用几乎哭出来的声音轻声问:
“中、中了?书白他真中了?”
苏烟先是被她很凶地冲过来吓了一跳,见她如此问,又欢喜起来,笑着用力点头:
“真真的,我亲眼看见的,看了好几遍,第十七名,没错!真了不得,竟然进了前二十!”
“前二十?”文氏轻轻地呢喃着,她已经哭了出来,嗓音尖细沙哑仿佛划痕过多的铜锣,她如梦似幻,整个人好像在做梦一样晕晕乎乎的,迷茫的眼神虚无缥缈地漂浮着,苍白干裂的嘴唇一遍遍轻声念叨着。“中了!中了!书白中了!”她突然大笑了一声,这笑声是从未有过的畅快,是从未有过的得意,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这一声笑在尾音未落时戛然而止,她两眼一翻,猛然向后跌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直挺挺如一根锋利却脆弱的干柴!
“文大娘!”众人惊慌失措地高呼。
“娘!”文书因为陆慧的事心里还残留着阴霾,即使知道自己中了也没有太高兴,因此没有像苏烟那样兴高采烈急于汇报。三个人里他是最后进来的,才走到外场连接后院的走廊口,他一眼看见母亲畅意地笑着向后跌倒,双目紧闭。他的心里咯噔一声,两眼圆睁。大喊了一声,三步并两步奔过来抱起母亲,恐慌地叫喊道,“娘!娘!”
文氏病的很重。许多年的操劳她的身体已经被掏空,这一次又经历了剧烈的情绪起伏,痰迷心窍。骤然昏倒。就算郎中被请了来,郎中也只是直截了当地说“大娘子这病是中了脏。不可治了。”
连请了几个郎中都是这么说,文书越发慌乱,他跪在床前握着母亲苍白干瘦的手,呆呆地望着她满是褶皱的脸。这张脸他每一天都在看,然而此时他第一次发觉原来母亲已经这么老了,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她那比实际年龄衰老了一倍的容颜令他觉得心酸,他恍惚记得年轻时的母亲亦是婀娜美丽的,然而现在……
他双手握住文氏的手,将额头贴在那修长却干瘪布满了沧桑老茧的手掌上,他没有哭,他哭不出来,他只是觉得哀伤,锥心的哀伤……
晚间时,恍若回光返照般,文氏苏醒了过来,迷茫的眼在逼仄的破屋内扫了一眼,旋即落在跪在床前的文书身上。文书仿佛看到了她空洞的眸子在望见他的一刻竟猛然泛起光彩,这样的光彩令他越加心酸,他悲戚地轻唤了声:
“娘……”
或许是因为病体过于虚弱,文氏的目光有些散乱,她直直地望了他一会儿,忽然,干枯瘦弱的手一个用力,她紧紧地握住儿子的手,声线微弱却坚定有力地对他说:
“书白,洁身自好……要好好活着!”
她艰难地说完最后一个字,恋恋不舍的目光在文书的脸上短暂地掠过,双眼合闭,被文书握在掌心里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她一辈子都在要求儿子“出人头地”,在临终前的最后一句嘱咐却是那句充满了慈爱与不舍的“要好好活着”。
“娘!”在呆滞了几秒之后,文书猛地俯下身抱住已经离去的母亲,嚎啕大哭起来。
……
文氏在爱子中榜的当天猝然离世,三日后她被儿子安葬在丰州城郊的墓地。
没钱做法事没钱举行葬礼,安葬的钱还是相识的人来悼念时给凑了一半,苏妙见他实在可怜,答应了宁乐的要求,宁乐去陪文书守了三天灵。
那之后文书进了官学,虽然每月有生员补贴,却远不够一个人过日子。他的房东因为文氏死在自己的房子里,很生气,房东找到了一对更好的外地租客,于是文书被从租屋里赶了出来。恰好苏记的通屋里还有一个床位,苏妙就答应了他提出的付一半房租剩下的一半用做兼职伙计的形式来抵的请求。
于是文书背着他少的可怜的行李搬进了苏记,这对他是好事,至少他不用在经历了喜欢的姑娘去冲喜母亲骤然离世后一个人呆着,苏记的热闹多少能冲散他心中的悲戚,他比从前更沉默,性格却比从前完整了许多,仿佛一根被暴风摧残却更紧地抓牢了土地的野草。
……
转眼间到了秋冬相交之际,凉风萧瑟,落叶枯黄,苏记品鲜楼又一次迎来了炖菜大卖的时节。
黄昏时分,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稳稳地停在苏记品鲜楼门口。丰州城并不缺乏豪华马车,但像这一辆如此鲜艳华丽的马车陈阳还是头一次见,基本上丰州城的达官贵人他都认识,贵客们坐的马车他也很熟悉,他敢肯定在这之前他从没见过这辆马车,也就是说这辆马车的主人应该是外乡人。
马车在门前停稳之后,坐在车辕上头戴斗笠的小厮跳下来,将一个折叠的脚踏张开,对着车里笑嘻嘻道:
“爷,咱们到了!”
一只雪白如玉的手将马车的帘子轻轻掀开,只看这只线条优美的手就能判断出车里的人应该是个貌美之人,果不其然,陈阳只觉得眼睛一花,一名身材颀长的年轻公子从车里缓步下来,站在酒楼门前笑吟吟地望着头顶上苏记品鲜楼的招牌。自家店里也有貌美之人,比如回味,看久了回味本以为已经有免疫力了,没想到在看见这个贵气优雅的公子时仍旧被闪了一下。年轻的公子约莫二十来岁,身穿一件紫色素软缎锦衣,腰系玄青色戏童纹金缕带,三千青丝乌黑柔顺以一根正紫色的发带绑住,鸭蛋脸面,肤色白皙,眉心一点朱砂痣,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脉脉含情,因为这样一双眼让他看起来有点轻浮,然而这样的轻浮却并不让人反感,反而是那一身浑然天成的风流倜傥让人看上一眼便无法再移开目光。
紧跟着他下车的是一名温婉如水的女子,身穿一件莲青色刺绣镶边五彩花草纹样织锦缎圆领衣衫,下系一条草绿色弹墨织金缠枝纹百花裙,身披黛绿色藤纹薄烟纱,堆云砌黑的长发挽着别致优雅的如意高髻,插着攒花绿叶镶金玉簪,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双鎏金水波纹镯子,腰系珠穗子宫绦,上面挂着一个素纹香囊。即使是面罩轻纱看不清长相,也能隐隐感觉到这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小娘子。她扶着丫鬟的手,温良秀美,仪态端庄,这大概是一个出身高贵的大家闺秀。
紫衣男子在门口笑吟吟地看了两遍,问同样笑嘻嘻的小厮:
“李征,真是这儿?”
“爷,没错,就是这儿,全城只有一家苏记品鲜楼,奴才特地打听过了!”
“嗯?”紫衣男子百转千回地哼了一声,在面前的二层小楼上扫了一圈,“这酒楼也太旧了点!”
陈阳有点火大,这人是来吃饭的还是来踢馆的?
“相公。”青衣女子觉得不太好意思,轻声唤道。
紫衣男子便哈哈一笑,大声招呼:“小二,给我们一间包间,我家娘子倾国倾城,可不能让人瞧了去!”(未完待续)
ps:多谢晚照清空童鞋的打赏!
红楼久违地发烧了,居然三十八度,所以今天只能一更,实在抱歉。好久没发烧了,突然发烧感觉还真不好。(′д`)




妙味 第一百六一章 二哥驾到
“相公!”面罩轻纱的女子羞赧地唤了声。
紫衣公子冁然一笑,反手握住她的手。
“这位爷对不住,本店包间太少,都已经提前预定出去了。”做伙计的会看人是必备的本事,这两个人似乎来历不凡,陈阳上前一步,赔着笑脸说。
话音未落,戴着斗笠的小厮递来一锭亮闪闪的银子,笑道:
“小二,我们爷才刚刚进城,哪有工夫提前预定你们的包间,这大老远来的你们也不能赶客不是。”
陈阳笑眯了眼,接过来揣起来,热情满满地笑说:
“爷和夫人里面请!”小步在前头引路。
紫衣公子便携着夫人的手跟着他进入苏记,向楼上走去,来到二楼,文书迎上来接待,将一行人领到虽然不大但却雅致干净的菊包厢。
自从发生了客人争抢包厢的事情之后,苏妙就把菊包厢留了出来,专门提供给一定要包厢并愿意加钱的客人,以免对方想加钱却没有包厢提供觉着被折了面子恼羞成怒再砸了她的店。
紫衣公子在包厢里扫了一圈,见这包厢虽然不大装潢也不够富丽但却极是干净,桌上的餐具光洁铮亮,就连墙根处观赏菊的每一片叶子都擦得纤尘不染,可见经营者的细心,暗自点了点头。在桌前坐下来,文书上了一壶茶,训练有素地倒了茶后,递上菜单,询问道:
“客官要点些什么?”
紫衣公子在竹片做的菜单上看了一遍,笑问:
“你们这儿什么最好吃?”
“现在正值秋冬相交,最受客人喜欢的便是四鲜锅了,这四鲜锅是四道石锅,头一道人参鸡锅选用上好的乌鸡。在鸡腹中填入糯米,配以人参枸杞等药材用石锅一起熬煮,喝起来有养生之效,尤其适用于夫人,最是滋补养颜的;第二道是青鱼豆腐锅,都是选用最大最肥美的青鱼,先炸后煮。配上我们苏记自制的豆腐。苏记的豆腐和别家做的不一样,点豆腐时用的是盐卤,用了盐卤的豆腐煮过之后不散。滑且有嚼劲,口感更好;第三道是酸菜白肉锅,酸菜是我们苏记自己腌渍的,选用的都是最好的白菜。搭配肥瘦均匀的上等五花肉,这一道无论哪个季节卖的都好;最后一道是红酒牛肉锅。取牛肋条肉洗净后用秘制香料腌制,混合葡萄制成的果酒,汤头鲜甜回甘,牛肉和葡萄酒都是滋补气血的。很是养身。”
一番简短的介绍却让人心动起来,青衫少妇软声笑道:
“听起来不错。”
紫衣公子点点头,笑道:“就这个吧。”又顺便点了几道招牌小菜。
文书一一记录下。出门去厨房吩咐。
包厢门复又合闭,室内没有外人。青衫少妇这才放松下来,一双小鹿似的眼睛在包厢里扫了一圈,略带一丝兴奋,笑道:
“阿味真的在这家店里?”
“娘子,你这样关心别的男人为夫可是会吃醋的。”紫衣公子慢条斯理地啜着茶,哼哼道。
青衫少妇提起茶壶为他续了一杯,抿嘴笑道:
“相公你明明比我更担心,阿味从来没一个人出来过,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那个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呢,真想见一见呐。”
紫衣公子伸手将她面上的薄纱解下来,在她尖俏的下巴上捏了一捏,笑吟吟说:
“定是个好看的小妞儿,不过再好看也没你好看。”
“相公你又来了,没个正经!”青衫少妇推开他的手,笑着说,一张如无瑕白玉的瓜子脸上飞上一抹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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