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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她突然绯红起来的脸给了宁乐很大的勇气。他身体前倾,将双臂放在桌面上,想要离她更近一些。他直直地锁定住她的眼。他的语气很坚定,或者说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坚定很可靠,他掷地有声地对她说:
“林嫣,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会努力,我一定会努力对你很好很好。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努力为你赚来,你开心我会陪着你一起笑,你不开心我可以把肩膀给你靠,我永远都不会让你伤心。虽然我可能没办法让你过从前那样富贵荣华的日子,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这一生不虞匮乏,无忧无虑。我会成为你后面的人生道路上最坚实的倚靠,这不是随便说说的甜言蜜语。林嫣,我是认真的。”
林嫣再也笑不出来了,她表情僵硬地望着他,一张白如玉的脸绯红如三月桃花。她的心跳得飞快,这并不是她在悸动的意思,虽然她没有因为他感觉到芳心悸动,但她确确实实觉得很感动,为他真挚的语气为他发自内心的承诺感动,她觉得连自己的心都在颤抖,颤抖得厉害,激烈的震颤甚至让她莫名地就红了眼眶。
在苏记品鲜楼的男子当中,林嫣与宁乐是最为要好的,宁乐开朗和气好相处对她又很关心,因为宁乐时常关照她,所以她平常也很关心宁乐。毫无疑问,她是喜欢宁乐的,但喜欢与爱情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她从没想过改嫁,也从来没将宁乐当做共度人生的对象来看待,他是个看似火爆实则温柔的男子,他值得更好的姑娘。
“林嫣……”宁乐到底是耐心不足的,在等待了良久之后,不见林嫣的回答,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慌乱与焦躁,低低地开口唤了一声,似想再补充说明点什么,推着她下定决心。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林嫣便很温婉地打断他,一双卧蚕眼含着让人心动的浅笑,她目不交睫地望着他,温和地微笑着,轻声说:
“宁乐,谢谢你,但是……不可以。”
温婉却直截了当的拒绝,那一刻,宁乐的心骤然冰冷起来,似被突然冻住了一般,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感觉到一阵透骨的冰冷。他僵硬了良久,咬着牙,从齿缝间艰难地低溢出一句:
“是因为我只是一个升斗小民,配不上你吗?”
“并不是这样。”林嫣轻声回答。
“那是因为什么?”宁乐猛然间抬头,用一双泛起了微红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好像在说如果她不说出理由他就不会放弃一样。
林嫣沉默了一会儿,低垂下头,望着自己绞在一起的双手,低声道:
“有许多原因,又好像没有原因,我说不出来,总之,不可以。”
宁乐望着她,嘴唇动了动,他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口。
两人沉默了下来,此处是喧闹的大街,因为街上太热闹了,热闹的氛围将他们之间的尴尬一并淹没在生机勃勃的繁荣喧嚣里,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明白他们此时的心中滋味。
“宁乐,你善良又勤奋,将来一定会娶到一个非常非常美好的女子做你的妻子。”许久之后,林嫣垂着头,轻轻地说了一句,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种敷衍性很强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尴尬,可是在说出这句话时她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她是真心地在祝福他。
宁乐笑了一声,他呵笑了一声,这笑声很像是自嘲,还有对她道貌岸然的嘲讽。这一声嘲讽的笑让林嫣的脸刹那间绯红,尴尬异常。宁乐在这一声不由自主的哼笑过后也回过味来,他没有半点因为被林嫣拒绝就厌憎她的意思,可是这一声自嘲听起来很像是在讽刺她,这样的感觉令他措手不及,他慌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解释,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论怎么样解释他都觉得自己很可笑,解释了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可笑,于是他用手抹了一把略显狼狈的半边脸,垂下头,无声地坐着。在此时拂袖而去不是男人所为。可不离开他又觉得快要被狼狈感压得喘不过气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进退两难。
此时林嫣的心情与他是出奇的相似,她同样进退维谷。于是只能垂着头用两手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苏衣庄门廊拐角处的墙壁下,苏婵双手插在衣兜里,一只脚向后抵在墙壁上,背靠着墙壁仰着头静静地望着今日湛蓝的天空。悄无声息,恍若一只透明的鬼魅……
苏州城北。刺史府邸。
一个身穿绯红色圆领袍的中年男人笔直地立在大门口,深深地弯下腰行了一礼,勉强把内心底的战战兢兢压下去,官场上的人都知道瑞王世子生平最厌烦的便是唯唯诺诺的胆小之人。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大气点更像一个国之栋梁,恭恭敬敬地道:
“将军放心,下官定在五日之内把饷银送到。”
梁敏今天穿了一件玄色圆领云锦长袍。遍体通黑没有一丝杂色,明媚的阳光透过蔚蓝天空的折射柔煦地投在他的衣摆上。华美的衣料在阳光的映衬下仿佛荡漾了一道又一道神秘而瑰丽的波纹。他长身鹤立,挺拔如松地立在刺史府衙门前,面无表情地看了李刺史一眼,对于他恭敬的表态他没有回应,只是漠然转身,上了一辆玄色的豪华马车。
“恭送将军。”李刺史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半点没有因为梁敏不说话觉得自己被轻视感觉到恼怒,不如说多亏他一句话没说,因为那个人每当开口时往往就是他要送人下黄泉的时候,李刺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幸好脑袋还在。
玄色的豪华马车稳稳地行驶在笔直宽阔的大道上,古任隔着马车帘子递进来一封书信,轻声通报:
“世子爷,王妃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书信。”
本就心情沉郁的梁敏闻言,一双锋利的剑眉皱得更紧,顿了顿才接过来,拆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信纸,粗略地读了一遍。和前几封书信一样,母亲催促他回梁都去,并且言辞间已经流露出对他忤逆她意愿的愤怒,那些愤怒里还带着憎恶心极强的威胁。
他坐在车厢里,在书信上那虽隽秀却隐含着一丝凌厉的蝇头小楷上看了一会儿,紧接着将短短的一封信纸揉皱在掌心,手渐渐攥紧,再松开时,那封书信已经变成黑白相间的碎末,随风飘散。
母亲说若是他再不回去,她就会派人来处置了林嫣,瑞王妃想要处置一个四品小官的女儿易如反掌,书信里虽然说的隐晦,但他知道母亲就是这个意思。母亲还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堕了魏娴雅肚子里的孩子她可以不计较,也允许他自己挑选女人,不管那个女人是谁,只要不是林嫣就行,如今皇城动荡局势不稳,他必须要快点找一个人绵延子嗣,才能保住瑞王府的富贵荣华。
梁敏面色幽深,一双沉冷如千年寒潭的眸子波动着连他自己都不懂的幽光。
母亲的强势与狠辣他早就知道了,作为母亲唯一的儿子,他并不愿意和自己的母亲对抗,这些不愿意究竟是对母亲的爱还是对母亲的畏惧他自己也说不清,一个只把儿子交给乳娘养育,明明同住在一个府邸却从来不会去探望自己年幼子的母亲,这样的母亲却三十年如一日地掌控着自己的儿子,直到现在梁敏也不敢说自己完全脱离了母亲的权威。
就连父王在母亲面前也无法占据上风,在他还没有和林嫣成亲的时候母亲就几次三番对林嫣暗中下手,是他以命相逼再加上父王请来的一纸赐婚才让母亲妥协。他想对于母亲他还是有些胆怯的吧,因为年幼时根深蒂固的那一抹胆怯,所以他不敢过于反抗母亲,在许多问题上他曾做了颇多的妥协,才会让林嫣在入府之后受了许多委屈。或许也是因为林嫣看出了他内心深处的那一抹胆怯,所以在十年的婚姻当中她给了他许多在分开之后他才想明白了的安抚,却从来没有对他诉说过委屈和怨恨。
子嗣,他当然想有,他一直都想有,心底里他是很渴望能拥有一个孩子的。或许是因为之前他的表现太过急迫希望太过强烈,总是询问林嫣的身子,出去执行公务也不忘遍寻名医请回梁都替林嫣诊治,他以为这是为了她好,其实在无形之中反而加重了她的压力,那个时候他却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一双冷峻的唇微微抿起,他想要的是他和她的孩子,没有她就算有再多的子嗣也是无用的,这个世上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唯有她,他绝对不会放弃。
长街上,热闹的叫卖声隔着马车帘子传入耳中,他忽然想起来刚才听李刺史的夫人说今日苏衣庄来了两匹难得的好料子,联想起这几日看见林嫣一直都是粗布衣裙,不由得皱了皱眉,顿了顿,沉声吩咐了古任,马车转了个弯,向苏衣庄驶去。
马车行驶到离苏衣庄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梁敏掀开车帘向外望去,这一望,本来因为经过安静的思考平静下来的心神又一次波涛汹涌,这一次不是因为锥心的焦躁,而是因为灼心的愤怒。
林嫣和宁乐面对面地坐着,均垂着头,仿佛不想对视似的,尴尬的神情、绯红的脸庞以及宁乐那双写满了复杂情愫的眉眼,这还看不出来其中的猫腻梁敏就是傻子了。
他不傻,所以他火冒三丈。
依旧处在心跳纷乱中的林嫣根本就没发现梁敏的到来,她的头压得低低的,直到一声含着刺骨冷意的嗓音在头顶森沉地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林嫣浑身一震,在抬起头看见梁敏的同时霍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她越发慌张,忙乱地蹲下去,满脸绯红地扶起椅子,狼狈的样子在梁敏看来是心虚。
有一朵绿色的云在头顶上飘过来飘过去,似随时都会罩上来。
梁敏一张脸黑沉,怒不可遏。(未完待续)





妙味 第二百一九章 误伤
“世、世子爷……”林嫣被梁敏难看的脸色吓住了,一时之间说脱了嘴。她已经许久没有叫过他“世子爷”了,这是他们婚前婚后的称呼,他曾一度要求她唤他的名字,碍于规矩她一直不肯听从,分开之后因为心中的怨怒她一直对他直呼其名,现在因为心虚,说习惯了的尊称久违地脱口而出,反而显得不正常。
她不这么叫还好点,磕磕巴巴的低唤传入耳中,梁敏的脸色更加难看。一朵绿云从天而降结结实实罩在头顶上的愤怒让他连额角的青筋都暴起来了,黑沉沉的郁气凝聚成实质在头顶霹雳着森森的闪电,刺骨的寒意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一种浓烈的刻骨的锋利的杀气。
浓烈的杀气让林嫣呼吸一窒,下意识倒退半步,若梁敏当真发怒,她还是很怕的。
她习惯性的胆怯让梁敏心中的怒意更深,她要逃开他,她要逃离他的掌控、逃离他的束缚、逃离他带给她的沉重与痛苦,奔向只属于她自己的自由未来,这是他此时的感觉。在从前,这些或许只是她的妄想,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有另外一个人愿意接纳她。不知怎么他就是清楚,一旦她选择了另一个人,她必会过上她一直渴望的自由平静的生活。这另外一个人的出现让他觉得焦躁,从前他可以用林嫣无法一个人生活早晚会回来来安慰自己,而现在,一个不长眼的竟然敢觊觎他的所有物,这让他觉得愤怒,连带着对招蜂引蝶的林嫣也愤怒起来。
他冷冷地看了宁乐一眼,宁乐丝毫不怯懦。丝毫不心虚,甚至连半点勾搭人妻的愧疚感都没有,他直直地回视着梁敏,一双眼沉冷坚定,即使过了许久,仍旧没有退却。
从来没有人能和梁敏对视超过十秒钟,面前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却做到了。但是梁敏一点都不欣赏他的勇气。他只觉得恚怒,因为被一个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的小子无声地挑衅,他恚怒至极。
嗜血的杀意散发出来。冷冽的气息蓄势而起,锋利如刀。
“世子爷……”他身上的杀意让林嫣心惊,她惊骇地低唤了声。
这一声惊动了盛怒中的梁敏,他从宁乐脸上慢慢地收回目光。阴沉地望向林嫣。林嫣浑身一颤,下意识倒退半步。她的倒退再次激怒了盛怒中的梁敏,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近她,拽着她就向一旁的马车走去!
他的手劲奇大。林嫣的手腕霎时青紫,忍不住痛呼出声。
宁乐蹙眉,梁敏对林嫣的粗暴行为让他忍无可忍。他猛然出手,一把握住林嫣的另一只手腕。将她的身子一扯,阻止了梁敏要强行带离林嫣。
梁敏森冷地望过来,宁乐毫无畏惧地看着他,强硬,没有一丝动摇地看着他,警告之意十足,冷冷地低喝道:
“放开她!你伤到她了!”
完全不把自己当成外人,堂而皇之地介入他们夫妻之间,梁敏心中的怒焰仿佛被浇上一桶热油,那火苗噌地窜起来,窜得老高,整个人似投在熊熊的烈火里,一双泛着赤红的冰冷瞳眸迸射出令人心惊胆寒的肃杀之气,如剑,锋锐凌厉。
在岳梁国的礼教中“男女授受不亲”是一则重要的教条,越是地位高贵的人对待教条的态度越严苛,一个男人当着他的面触碰他妻子的肌肤,就算是他们夫妻和乐的时期他都会宰了那个轻薄者,更何况是现在这种他的妻子单方面和他离心的敏感时期。
梁敏怒不可遏,气愤至极,一把将在自己手中挣扎的林嫣甩一边去,腰间软剑抽出,剑风凌厉,杀气腾腾,直直地向宁乐的心脏刺去!
“世子爷,不要!”林嫣被梁敏狠狠地甩脱在地上,成婚十年她太了解他,盛怒时的杀气可不是闹着玩的,曾经只因为她在出门游玩时被两个流氓言语调戏几句,那两个流氓便当场身首异处,更何况是现在,宁乐犯了他的忌讳,她也顾不得浑身摔得生疼,慌张地扑上前去,从后面一把抱住梁敏的腰,惊恐地大叫了声。
然而军人出身又铁血嗜杀的梁敏又岂是她能够阻拦的,因为林嫣的干扰,梁敏的长剑减缓了速度,却仍旧精准无误地向宁乐的心脏刺去!
宁乐没想到梁敏会说出手就出手,情敌相见互相挥拳很正常,可光天化日之下商量都没商量过上来就杀人,宁乐也是措手不及。然而他并不畏惧,这个时候畏惧胆怯就是怂包,即使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也想在林嫣面前做一个不输给梁敏的真汉子。
凭借他的三脚猫工夫他根本就躲不开梁敏的剑尖,他已经完全被梁敏锐利冷酷的剑风包围,退无可退。眼看着软剑就要刺中他的心脏,林嫣已经发出恐慌的尖叫,此时的宁乐他的内心却出奇的平静,平静到变成了一片空白,他静静地望着那寒光灼灼的剑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只细长带着微厚老茧的手伸过来,一把将他拉开,位置变化,剑尖偏离了他的心脏部位。然而那剑来得太过迅猛,即使避开了心脏部位仍旧逃脱不开,宁乐怔然,在他还没明白过来这突如其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时,一抹苍蓝色的身影突然旋转过来,他看到了比他高出一头多、胸部比搓衣板还笔直的苏婵那张比井水还要清平的脸。
噗嗤!
一声细微的闷响,锋利的剑尖割破衣料刺入皮肉!
林嫣更大声地尖叫起来。
梁敏也没想到苏婵会在半路杀出来,微怔,下意识缓和了力道,却没收住,剑尖刺进苏婵后腰偏上的部位,虽然那并非要害,伤到了无辜的姑娘他还是感觉到一瞬措手不及的慌张。
所有人都愣住了。
“啊!”一声恐慌的尖叫在苏衣庄的门槛前响起,苏烟双手一抖。精心挑选好的布料噼里啪啦全部掉在地上,他却顾不得那些料子,火急火燎地冲过来,急得红了眼眶,慌手慌脚地说,“三姐,三姐。你流血了!三姐。怎么办,怎么办?你痛不痛?三姐,我这就去给你找郎中!”他一边慌张地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往前跑,抹着眼泪,才跑了两步,咕咚撞上一个人。
“哎呦!”熟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苏烟透过婆娑的泪眼在看见来人时。恍若得救了一般一把抓住那人的双手,带着哭腔慌乱地道:
“二姐二姐。你快去看看三姐,三姐她……三姐她……”他止不住呜咽起来。
若不是场景不对,苏妙看他哭哭啼啼的表情还真以为苏婵身患重病已经不治升天了,饶是知道这不可能。心跳还是差点停掉,她偏头绕开苏烟望过去,顿时双目圆睁。同样是一声尖叫,三步并两步冲过去。大声道:
“婵儿,你不要紧吧?这是怎么回事啊?谁把这东西插在你身上的?”顺着一柄软剑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苍劲的大手和一张鬼斧神工的脸庞。
对她妹妹行凶的人就在眼前,苏妙的眼睛都绿了,一腔火噌地窜上来,她霍地直起腰身,气势汹汹地冲过去,在众人的瞠目结舌里伸出双手猛地揪住梁敏的衣领子。因为她是回味的未婚妻,梁敏没把她当外人自然对她没有防备,他哪能预料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她的力道出奇的大,猛地抓住他的领子,差点把他勒断气。
“你想对我妹妹做什么?”苏妙的表情凶厉狰狞,就快扭到一块去了,大大的杏眸眯起,灿笑时她是一个开朗活泼的软妹子,突然不笑了人们才发现原来她也可以露出很凶的表情,她质问时的嗓音低沉,带着腾腾的杀气,冷酷阴森,充满了滞血的寒意。
梁敏怔然,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被人揪住衣领子质问,这个人竟然是他一直都没放在眼里的未来弟妹。
他陷入无言中。
苏烟此时也不哭了,满眼崇拜地看着二姐,他要是也能像二姐那么勇敢就好了。
回味的眉角狠狠地抽了抽。
林嫣惊慌地捂住嘴巴,低呼出声。
“二姐,误会,他不是有意的。”苏婵怕二姐发飙,虽然懒得说话,却还是淡淡地解释了句。
苏妙闻言,看了梁敏一眼,想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松开梁敏的衣领,转身走到苏婵身旁蹲下,仔细研究着插在苏婵后腰上的软剑。之前梁敏担心会造成二次误伤没有立刻拔剑,软剑的剑尖还插在苏婵的肉里,苏妙观察了一会儿,担心地说:
“幸好没刺进去太多,婵儿,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咱们上医馆吧?”
“用不着,只是扎破了点肉,拔出来糊点药就好了。”苏婵不以为然地说着,也不管这里是大街,伸手就要去拔剑。
“不行不行,不能拔!”苏妙慌忙阻止,一叠声说,“我想起来了,这个部位是腰子,婵儿你有没有感觉,腰子有没有受伤,虽然你是姑娘家,姑娘家也不能伤着腰子,婵儿你觉得伤没伤着你的腰子?”
旁观的回味满头黑线,未及苏婵回答,忍不住先开口,道:
“人不能叫腰子吧,那是肾,再说肾不在那儿。”
苏妙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大哥伤了我妹妹,你给我一边呆着去!”
回味躺着也中枪,怔了良久,猛然回头,狠狠地剜了梁敏一眼。
梁敏越发无言。
古任早在事件才发生时已经接到梁敏的授意前去请郎中,苏衣庄直接送了一个房间给苏婵疗伤,苏婵也没用郎中,自己动手把剑拔了出来,好在梁敏功夫好及时刹住没伤太深也没刺中要害,苏婵向郎中要了一贴止血的膏药贴上就完事了。
“我就是去管了个闲事。”苏婵这么对苏妙说,“宁乐个头那么矮,如果我不挡那一下,他就算不死也会受重伤。”
苏妙看了她一眼,忽然很严肃地问:“婵儿,你对宁乐是不是……”
“什么?”苏婵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不愣登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片茫然。
苏妙看了她一会儿,闭了嘴,转身,语气平平地告诫:
“下次再碰见这种事离远点,别人决斗与你何干。”
苏婵没答应也没反驳,她慢吞吞地穿上衣服。
苏妙在她穿衣服的工夫出了来,打开房门走出去。
宁乐一直双手抱胸站在房门外,大脑一片空白,内心焦虑不安,拇指上的指甲已经被他啃去一截,见门开了,他匆忙迎上来,关切地问:
“婵姐儿怎么样了?”
苏妙一想到婵儿是因为他受伤就火大,冷冷地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罚薪一年,休假取消奖金取消福利取消,再有一次婵儿因为你受伤,我扒了你的皮!”
宁乐自知理亏,再加上当苏妙不笑时店里的伙计都有点怕她,宁乐也不例外,他一句话没敢再说,只是抻长脖子向紧闭着的房门望,想亲眼确认苏婵完好无损。
苏婵为他挡了一剑,这件事让他觉得震撼,觉得惊骇,觉得不可思议,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无论是脑袋还是心都一团混乱。
林嫣的心里很愧疚,有点没脸见苏妙了,可她十分担心苏婵,小心翼翼地蹭上来,轻声询问:
“婵婵她不要紧吧?”
苏妙直直地看了她一会儿,林嫣越发觉得惭愧,讪讪地把头压低。
“没事。”苏妙淡淡地回答,向坐在院子里的梁敏看了一眼,“不过,今天这种事我不希望再发生了,我对梁都的事没什么兴趣,这里是苏州。”
林嫣的心里越发愧疚,越愧疚她就越觉得无助,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她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却给收留她的苏妙带来了大/麻烦,她低垂下头,轻轻地说:
“阿妙,对不住啊。”
苏妙什么也没有说。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院子里的梁敏却突然起身,一言不发,挟着满身阴沉,径自离开了。
苏妙也没有阻拦他,看了看宁乐,又看了看林嫣,再看向眨眼间便失去踪影的梁敏,在心里轻叹口气。(未完待续)




妙味 第二百二十章 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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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大雨导致第四轮淘汰赛被迫中断,不过这样也好,因为从夜里开始回味就生病了,一大早苏妙爬窗户去看他时本应该早早起床的他还昏昏沉沉地躲在被窝里,苏妙用手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惊奇地发现回味居然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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