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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任
“具体日期不清楚,我们也在等他回来,可是,他没回来。”
我想起在进入酒窖前,三哥对那个然大爷所说的“应该能找到大哥了”这句话,现在这么一分析,姒家的这位大哥似乎是意外失踪了。
剪刀是一脸诧异的表情,看来在她离家出走之前还是可以见到大哥的。而青梅说过,大哥一般人是见不到的,但每个月的阴历十五都要进行祭祖。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昨天晚上,无论大哥是已经进入禹陵开始守陵了,或者是因为其他事情在会稽山上奔走,他应该会提前回来参与祭祖的,可是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来,姒家人想要寻找可是又不知道该往哪儿找。





地下秘藏 第二十六章 两个禹陵
我们在从北京向着浙江出发以前,对会稽山这个地方是有所调查的。老板娘弄到了整个风景区的规划平面图,但在那上面,“禹陵”这个景观的所在位置和拓印上是完全对不上号的。
毕竟地质地貌经历了四千年自然和人为的改变,你很难去揣摩它之前和之后的样子。
所以冬爷的那句话,其实是一个模糊的引导。我们猜测拓印上的指示跟禹陵有关,却没法判断那究竟是禹陵中的机关设置情况,还是说那儿标注着禹陵所在的位置。
但三哥的那句悄悄话,显然是比较倾向于后者的。
先不管我们的说辞中,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但姒家人既然能上了这个道,相信我的话,也就说明在他们对禹陵的所知中,和我们的谎言有一部分是重合的。
四千年前的墓葬中当然不会像两千年前的霸王宝藏一样,设计的如此精妙复杂,还需要一张地形图来标识出其中走向,要是让我来选,我也会选择后者。
如果是这种思路,那也就意味着,会稽山地区,存在着两座禹陵。
一座,是对外的展示,它的位置大概就是我们在上山的途中,所见到的那一块写有“大禹陵”三个红字的石碑下。它是如此的引人注目,不需要任何的地图就可以摸到它的位置。
当然,这个地方是假的,大禹怎么可能真的就被埋在那里,它的作用只是作为一个景点、一个让后世旅客们凭吊的展出地而已。
而真正的禹陵位置当然不能大白于天下,不过它一定还在会稽山姒家人的守护范围内。那个地方只有姒家的正统传人才知晓,那也是姒涧苍、姒涧澜,以及我们需要寻找的地方。
让我没想到的是,冬爷把拓印纸送给他们的举动居然是当真的!我还以为他是客气一下,好减轻敌意呢,可二哥小心的把它卷起来,就那么收好放到自己口袋里去了。
冬爷见状,豪迈的就要拱手告辞:“姒小姐已经带回来了,这拓印既然涧苍先生需要,留在会稽山也无妨,只是,我们虽然是张小爷的朋友,但依然都是属于锦夜的人,有自己的规矩。拓印上的内容还没有得到最后的鉴定,我们现在回去复命也不能把它封在档案里。”
二哥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
冬爷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还不算是完成了任务,希望等到当家的回来以后,再次把拓印确认一下,联系我们一次,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的把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不再打扰姒家。”
我听他这意思,好像我们马上就回去等通知,这一趟绍兴之旅就此结束了?这也太简单了吧!拓印就这么拱手让人了,而最关键的玉牒线索我们根本连问都没问呢!
“我们山上的姒家地方很小,很少留宿来客。除了这间酒窖,我们连像样的会客室也没有,所以也不方便让各位久驻,一直都没有这种规矩的。老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请各位下山先忙其他事物,如果空闲就到村里找青梅住上一段日子吧!我这边一旦有了老大的消息,会去山下通知她的。”
没想到这个二哥也没有任何要挽留我们的意思,我只好悻悻的背起包,准备返回村里好好的问问冬爷是咋想的了。
剪刀一看我们要走,着急的赶紧跑过来拉住我。我也不想跟她这么愉快的相聚又这么快速的分别。但是剪刀她三哥一个劲儿的抓着她的另一只手,跟我像拔河一样对峙着!看这架势我就知道,剪刀一回来就不可能再被放出去了,除非等到她又一次的离家出走。
“走吧矮子,有空再来喝茶,等她跟张小爷结婚的时候,别说茶了,喜酒都能喝上!”怪人拍拍我的肩,掰开我们俩紧握的手,又偷偷挤了挤眼,示意我先离开这儿。
看到他这个举动,我心里才稍稍放心下来,难道我们队里还有其他的打算?
对了,我想起来,棺材板儿原件就只有一块,放在锦夜那儿特殊处理后存起来了,但是拓印却可以有相同的好多张啊,冬爷只是送出去了一张纸,我们的手里保准还留着一页拓印副本!
我们客客气气的跟一身中药味儿的二哥告辞,可抬手一推那扇草皮门,却推不动了。
“不能让他们离开,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我听到一个陌生、而且非常嘶哑的声音从上头传了过来,这个人应该烟瘾很大,似乎是个多年咽炎患者。
“小叔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二哥眉头皱了一下,摆摆手让我们松开门把。
“小叔”?我记得,当时剪刀跟我们介绍叫山魂的那群队伍的时候,说过个头最高的那个就是他;青梅透露的情报里也说,姒家二哥优柔寡断,但凡遇到重大的事情很难做出判决来,每次都要先询问小叔的意见才行。
那么这个小叔的地位应该是很高的吧!
可是,我所感受到的,正好相反。
我觉得,二哥这个人虽说确实是阴柔了点、弱不禁风了点,可他还是很有自己的想法的。从刚才他皱眉的那个表情来看,更像是小叔的出现惹得他很不高兴。
小叔这个人的警惕性果然像青梅所说的那样高,他在外头声音沙哑的说道:“你们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应该不会那么老实的就回宾馆睡觉去吧。让我猜猜,你们打探到了拓印的虚实,手头还存着一份复件,等离开了我们的视线,你们就打算按照拓印去找大禹陵了是吗?”
冬爷一愣,赶忙回应道:“外面的这位先生多虑了,你尽可以来搜查我们的包,拓印也是机密,锦夜只给了一份而已。”
“你们不是想等到老大回来,能够确定那张图的真伪以后再回去复命吗?那好,这山上虽然没有客房,但是酒窖供给你们几个人住还是绰绰有余的。老大回来以前,我会好吃好喝好招待,别走了。”
我觉得这真有意思,当家人不在,二哥和小叔两个有权利说话的,一个是想让我们尽快离开,滚的越远越好,一个偏要把我们留住,想出都出不去。
我看关于姒家人的关系的传闻根本就是假的。我觉得眼前的情况是:老大不在,二哥想自己当家,但这个小叔总是想掺合一脚,把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决定。所以从表面上看起来,二哥柔柔弱弱的,姒家的大小事务由他提出,然后最终由小叔决定。
这样不妙啊,家族内部出现这样的权利纷争,我觉得会拆散血缘间的紧密连接,姒家人本来就够少的了,还有什么理由不团结吗?
草皮门外传来了什么东西被从远处拖拉在地上,逐步向我们靠近的声音。然后门缝中“哗啦哗啦”散落了一大堆尘土,再一推门,就连一丁点活动的空当都没有了——这扇门被上了栓子,还有一块很重很重的东西搭在了上头,从内向外是肯定打不开的了。
想困住我们吗?可是我们身后还有二哥三哥剪刀呢!
“呸,老不死的东西!”
三哥狠狠的咒骂了一句,我更加确信刚才家族成员不和的猜测了。
“不好意思。请各位还是先回来继续喝茶,在山上多歇一歇吧。”二哥无奈的耸了耸肩,陪笑了一声又按照原位子坐了回去。
我们沉默无语的喝了几盅茶后,从黑暗里没开灯的角落中,传来了急匆匆的一阵脚步声。
看来这酒窖果然是一个秘密基地,没开灯的地方还有其他的出口、其他更广阔的空间呢!
剪刀一听这脚步声,吓得赶紧放下茶杯,抓着三哥不松手。
很快,相当高的一个中年男人就从黑暗中大跨步走了出来,直奔着剪刀方向而去。他一把抓着她的长辫子,将她从三哥的身后的拽出来,上去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相当干脆加清脆,我听到这声音,觉得剪刀真是快要痛死了!
直脾气的她这回却没有顶嘴反抗,而是捂着马上就肿起来的脸颊,害怕的向后挪步,眼泪啪嗒啪嗒直往外掉!
我气的抬脚就要过去拉开他,可冬爷却牢牢的按着我的肩膀,还把手伸过来在我的嘴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在告诫我别人的家务事不要参与进去。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小剪刀连续挨了好几个大嘴巴子,我真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换做是我,我也离家出走啊!
她这顿揍其实是因为我们才挨的,是我们在恩威并施、威逼利诱的把她给弄回来的。
眼看着我就要爆发,三哥终于英勇的护在了小妹的面前:“小叔,差不多了。还有外人在,给她留点面子吧!”
那小叔自从进来以后,看都没看我们一眼,现在依然是高傲的不肯转头呢!他也不理睬姒老三,像拧麻花似的把剪刀的头发挽在手里,然后推着她就往黑暗中似乎有一扇门扉的地方走过去。
剪刀哭的委屈极了,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着二哥三哥的名字。三哥一脸的心疼,一跺脚跟在后面追了出去:“小叔,先别打先别打,你听我说一下……”
等到三个人的动静走远了,二哥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挺僵的朝我们一笑:“先喝些茶,没事。都是教训小孩子的家务事。”
“你放心,不该管的事我不会乱管。”冬爷的表情真的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低头吹了吹面前热茶里冒出来的蒸气。
“我还有些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这里水电都齐全,小叔想留各位多呆些时日,也许他有自己的想法。没他在各位是走不了的,这段时间,先将就一下吧,一会儿到了中午我们会安排各位就餐的,抱歉请多包涵。”二哥欠身站起,将泡茶器的水壶中注满了水,向我们点点头后也向黑暗中走了出去。
每个人都比我的想像中冷静,大家似乎都不觉得被囚禁在这里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可没想到他们怎么会变得这么突然的通情达理起来,我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间隔不远的一个地方,有门被带上,而且还上了锁的声音。
我们居然能乖乖的蹲在山上的监牢里?
“呼——就这么混进来了!”小王爷倒很轻松的舒了一口气,他双腿叉开很大的坐在椅子上,又以他惯用的那种拉风姿势抽起了烟。
“冬爷你可真厉害啊,脑子转的也太快了!”怪人也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赞叹道。
我满心的疑惑问道:“难道我们真的和那个‘小叔’说的一样,还多带了一份拓印,要去找找看禹陵?”
冬爷摸摸我的头哈哈笑道:“这得多谢你从青梅那里得到的情报啊,既然他的小叔是一个警戒心特别强的人,那他但凡感觉到危险就得有应对的办法。看起来,他似乎是怕我们先他一步找到禹陵和老大的位置,所以先稳住我们别出去,他好去把拓印先用掉再说。”
“所以你们是猜到了小叔的预谋,然后根据他可能制定的预谋,计划了另一个预谋?”我暗自感叹着自己太过简单的头脑,什么时候我能练出两个大佬的演技和老成就好了。我继续问道,“可是,总待在酒窖也不是办法吧,咱们的目的其实是想进入禹陵,找到玉牒碎片的不是吗?”
“是啊!但是你看姒家上下的这个态度,他们可能会把玉牒的线索告诉你?而且你说出‘造化玉牒’这几个字,我估计除了老大之外其他人都听不懂吧,他们和张家不一样,消息是很闭塞的。”冬爷伸了个懒腰,把两张凳子并在一起想要打个盹儿,“昨天没睡好,补个觉,等情况定下来,看耗子表现!”
他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起来我好久都没见到耗子哥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不见的呢?我记得跟剪刀拐弯上小道的时候他还跟着后面,之后从见到了姒家第一个人开始,他就再也没出现过了,而从冬爷刚才的说法看来,他是故意避开了姒家的视线,除了我们的队伍以外,没人知道在这附近还藏着一个等待着接应我们的同伙!
我心里一阵欣喜。有他在,我们就没有“被锁困住”的这个难题了!




地下秘藏 第二十七章 当家人
小王又摸出了那一张由胡教授和alex共同研究出来的演算纸,细细地琢磨起来;冬爷也悠然自得的玩儿起了他的山羊胡子。
我和怪人好像除了喝茶以外,啥事儿也没得干了。
向四周一张望,在这座山头下隐藏的秘密基地中,是由全木质构造了一个房屋的框架的。由于会稽山上的气候比较潮湿,地下却又几乎见不到阳光,所以在那些木质的边角上顽强的长出了许多的青苔,还有被怪人拨弄了两下,不知道能不能吃的小蘑菇。
我朝黑暗中走了走,这里还有几扇看不清的木门,只不过全是锁起来的,不知道是藏了什么东西还是可以通向其他的地方。门面上蒙着一层雾水潮湿的厉害,在这样的环境下,木头比较容易腐朽,我用手掌抚摸了一下它的新旧程度,觉得这儿少说也得有几百个年头了。
我转了一圈又回来,看到在这个类似于聚义厅的地方,一直焚烧着几柱香,而香炉后头供奉着的,却不是我所以为的大禹雕像。
凑近了一看,那是一块轮廓特别模糊的石头而已。
这块石头背后的那些棱角肯定不是天然形成的,它被人为的开凿过,却没有精细雕琢,似乎是有个石雕师傅拿到这块料子,草草地画上了几笔,想要雕出某个东西但迟迟未动手似的。
我想了想,大禹的妻子是涂山氏,他们的儿子启就是从涂山氏化成的石头里蹦出来的,那么后面供奉的这块石头,是和那段传说有关系吗?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三哥从外头打开锁,跑进来送饭了。
从他丝毫不善于隐藏的表情来看,他的心情很差很差,他的脸颊到耳朵那段距离有些发红,好像是刚刚跟人有过激烈的争吵。
我一看这情形,不禁有些担心起剪刀来:“你妹妹她……还好吗?”
“好屁啊好!”三哥说话很冲,“木条都快抽断了……正撅腚躺床上涂药膏呢!”
我一想那个场景,心里就特别的难受:“不至于打得这么厉害吧?她回都回来了,又没惹上什么大事儿!你帮忙拦一下啊!”
“你知道什么,家法是我说了算的?尺子在小叔那里,我护着他有什么用?”
小王爷看他对我们这个态度,放下纸笔问道:“你是在怪我们么?不该把她送回来?”
三哥没吱声,等把食盒中的碗筷全都拿出来,才坐在旁边闷闷的说道:“她跑到外面让我们很担心,可她一回来就得挨揍……你说我是该谢谢你们,还是应该怨恨你们呢?我也不知道……”
“要我说,就是你们家族太苛刻了!剪刀喜欢谁就嫁给谁呗,反正你们不是决定不让她待在山上了吗,干嘛还是要包办婚姻呢!换做是我,我也离家出走,我才不要嫁给根本不喜欢、甚至认识的人当老婆呢!”我忿忿的替剪刀抱着不平。
“你以为我们想让她这么嫁?那几个姑爷都人家小叔选的,我能插上嘴吗!”三哥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这我就不明白了,按你们姒家的传承来看,老大是当家的,那么也就意味着,权力已经传到了你们这一代了。你小叔是你的父辈,是上一代的人,你二哥都老大不小的了,他干嘛非得往你们这一代来掺合呢?”冬爷分发着碗筷问道,“我看你和你哥哥有点敢怒不敢言的意思,为什么不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别让他瞎操心了呢?”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可是在家里他是族长,说实话,原本这个当家的位置就应该是他的。我爸爸归仙的时候比较早,那个时候我大哥还小着呢!要不是其他几个长辈硬是给了大哥当家的位置,现在守在禹陵里的人就是他了!我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不死心。”
我觉得这样的家族实在是太混乱了,怎么听起来有一种宫廷戏的感觉啊!我以为家庭应该是能够简简单单、和和睦睦的相处,大家相互搀扶着奔向好日子去的,这些谁当家谁不当家的事儿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三哥情绪低落,出去后又把门给锁上了。我扫了一眼面前的那些“好吃好喝好招待”的饭菜,实在是有些失望。
这些和青梅摆出来的美味佳肴相比……不对,是没法相比,这连粗茶淡饭都算不上了,午饭只有一碟青菜,一碟腌竹笋,还有一盆白米饭,唯一有点儿荤腥的,就是一个加了一片白肉的葱花汤而已。
饭菜吃到嘴里,我发现连盐也放得很少,这可真是健康饮食的好榜样啊!我没滋没味儿的随便扒了几口,便解决了战斗。
冬爷他们也难以适应从山珍海味到咸菜配饭的差别,他吃完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向我们接着饭前的话题分析道:“姒家挺有意思,这个家族虽然很古老,但并不庞大,咱们能看出来他们不下山不出村,几乎没收入、消息闭塞还尤其的穷,可他们却在争这个当家人的权威。”
“到了现在这个年代了,大家的思想都没有过去那么单纯。你看咱们见识到的这些人,并不是像咱们想象中的那么虔诚神叨,那个小叔更是!老大不在他就想篡权,他还怕咱们先按照拓印找到禹陵。按现在的情况推测,找到禹陵就能找到老大了,他把咱困在这里,归根结底是不想让老大回来的吧。”小王爷用纸巾擦了擦光头,又说道,“或者,只有当家人才能进入禹陵,他没混上当家,可也特别想进去看看?”
“别说他们了,我也很想去看看啊!”我跟着说道,“如果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的话,难道就不可以跟当家申请进入一下吗?”
怪人无论好吃与否,还是把剩下的米饭扫光了,他抬起头来问道:“先忽略姒家的守陵人身份,是不是进入了禹陵,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冬爷摇摇头:“不太可能吧,四千年前的那个时代,应该很少会出现什么金财宝之类的陪葬东西,就算有,姒家也不会把它拿出来变卖啊,他们一生的职责就是呆在山上守住这个陵墓这个村子而已,既然他们根本不会出去,那手里存那么多钱财也没有用啊!”
怪人也摇了摇头:“不不,你们想的太狭义了吧,我说的好处可不一定是财产。”
不是金银财宝,那还有什么呢?好吃的?好看的?
我的脑海中混乱的联想了一圈儿,自动浮现出了一个奇异的景象:姒家老大回来了,他的背后出现了像佛祖一样的光晕来,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微微一笑就飞到了天上去,他成为了青梅口中真正的神的后代。
难道小叔是看到当家人的身体上发生了什么变化,所以也想试一把吗?
我拍了拍脑门,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了。
刚吃过饭还没消化,冬爷就招呼着我们抓紧时间睡个午觉。我觉得这两天真是安逸到又些过分了,吃饭睡觉打麻将,这真的是保密人的生活吗?
冬爷神秘地一笑:“养足精力,备战晚上啊!”
我立刻心领神会,耗子哥还在外头候着呢,到了晚上,我们呆在这里的状况一定会有所转机的。
本来我还有些睡不着,小王爷的呼噜声真是大的过分了啊!但怪人拼了几个凳子,把头往我腿上一枕,我就像昨天晚上一样,一动也不敢动了。
我满心喜悦的抚弄着他的头发,靠着身后的椅背眯着眼睛酝酿睡意。这个过程花费了我相当漫长的时间。
因为,我在害怕。
我怕每当我闭上眼,我的后牙根所释放出来的那种疼痛就会伴着一个重复的噩梦,一层比一层更深的向我袭来。
我尽力的分散着思维,可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还是看到了——
阴暗潮湿的山洞中,横躺着一具大棺材。
这棺材里注满了像油墨一样,分辨不出作用来的液体。
光线挺昏暗,而且有些闪烁。我看到了贴在周围的黄纸也在来回的轻轻颤动着。
那些鲜红朱砂写成的奇怪字符很扎眼,而且让我完全看不懂。
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就要出现了,我听到了由远至近逐步靠向我的一阵脚步声。
我想要转过头去,看看后方的景象,可是在这个梦中,我不是上帝视角,所以看不到后方。但我的第一人称的视角也没发控制自己眼睛的移动。
有火光渐渐蔓延开来,这回我看清地上的那些白纸人不是在自己跳舞,而是因为受到了热量的冲击才舞动起来的。
我丝毫没办法挪动,耳边的脚步声就停在了我的背后,他是谁?
我屏住呼吸,紧张的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到底会发生些什么啊!
“矮子矮子!”
我感受到肩膀的一阵晃动,睁开眼睛,我觉得两侧脸颊湿湿的,我在梦中居然哭了?!
“你怎么回事啊?”怪人关切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躺在那儿,我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落上去了。
我后牙根的疼痛真是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了,我连张开嘴说话都很困难。
梦中的那些景象,再次像潮水般一层一层涌上来,又快速的一层一层退去,我想抓也抓不住什么重点。
“你……你也太爱哭了吧!怎么连做梦还会哭呢!”怪人伸出手来胡乱帮我擦着眼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了,“别哭别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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