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秘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任
“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样哦……”青梅晃悠着最后一层黄酒,和我又碰了个杯子说道,“在我以前接待过的游客里,大家都差不多。在他们的心目中,大禹是一个戴着斗笠扛着锄头的农民形象。”
她仰头抿了一口酒,特别坚定的说道:“而我认为,他是一个神!”
青梅的表情好像回到了少女时代,她眼角的细纹在此刻都舒展开来,双眼散发出兴奋的神采,眉飞色舞的说道:“外面的人都不相信关于他的传说,包括来这儿考察的那些大学教授也都觉得,我们禹村里的人都是最普通不过的百姓,有的很愚钝、有的很顽固。那么,如果我们姒家人不是骗子的话,一代代追溯回过去,大禹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有着平凡的血肉之躯,他需要吃饭睡觉,他也会劳累受伤,只不过他有着很强的信念,才成就了他的那么多辉煌。”
我觉得她说的很好,便点点头示意自己正在认真聆听呢。
“其实,和外族的人刚好相反,身为他的后代,血管里流着他的血,我们认为姒家人是不平凡的,真的……我不是有意拔高自己,但我就觉得,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们从一开始就有着绝对的区别的,因为我们是神的后代!”
会稽山上响起了一声非常沉闷的钟声,祭祖仪式应该是到此结束了。
伴随着此声此情此景,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神的后代?”我放下酒杯,看到怪人好像很热,一个劲儿的想把t恤脱下来,便帮他轻摇了一下芭蕉扇,才继续跟青梅探讨道,“你的意思,是大禹不仅仅是一个被神化的英雄,而且他流传下来的那些神话也是真的?”
不仅在民间故事里,在确切的古籍记载上,大禹的故事都是被演绎的出神入化的。他可以化身成熊劈山引水,也可以变成黄龙飞向九天,有人说他建立的夏朝以后寿终正寝了,有人说他原本就是天神,只不过日子到了又被召回了天上去。
不同版本的大禹事迹,我们很难去考证真假,他的年代实在是太过久远了。
青梅姐却言之凿凿的说道:“是的,他是神,我是深信不疑的!你想想,四千年前,新石器时代的末期,在那个时代的区区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有大禹那么出色的能力呢?所以他一定是个神,他在平时隐藏神力,以一个农民的形象带领百姓治水,在危难之时,他又可以展现出来,为我们斩杀蛟龙、劈开大山大川。在平定九州后,又为我们华夏子孙建立了地一个朝代来引导我们的进步!”
她的酒劲应该上来了,从特别激动的情绪转而有些结巴:“也许……你看来我不姓姒,是个稍微和本家沾亲带故的外人。就算我是姒青梅,你,还有你身后打麻将的那些臭家伙们,也会觉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没什么稀罕,我只是在经营着一间快倒闭的小宾馆而已……但是……我真的和你们不同……别小看了,我们……”
“好好好……”
我赶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她的脸因为兴奋和酒精从而变得红扑扑的,她也醉倒在了满村的月色中。
此时的麻将声也消停了不少,四个人喝光了另一坛酒,这会儿肯定眼皮直打颤,怎么能有灵光再听牌呢?
剪刀已经伏案睡着了,其他人也歪扭七八的在小船上找了个地儿酝酿着。会稽山和禹村空巷是如此的寂静无声。
我对自己跟刘晚庭相似的千杯不醉的体质是哭笑不得,说好的今夜尽兴不醉不归呢?怎么就剩下我在这儿守着他们了呢?
我感受着怪人在我怀里的呼吸,忍不住又是一阵子心律不齐,我们俩不知道还有没有发展前景,趁着现在没人发现,我可以亲亲他吗?
这个念头刚起,我就没出息的自己脸红了。我看着近在咫尺他睡得超香超安逸的脸,到底还是忍不住小鸡啄米的点了一下他的鼻头。
我就那么轻轻探身一亲,特别心虚的觉得好像他的睫毛颤动着扫了我的脸一下,吓得我赶忙抬起头来凝视着快下降到山那头的月亮,一动也不敢动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偷偷爬到树梢上,在大苹果上咬了一口似的。尽管怪人根本没醒,尽管四下无人,我还是害怕的要命,心脏的跳动简直就要吵醒这整船的同伴了。
我含着嘴里的那一小块苹果,不敢囫囵吞下,慢慢慢慢的将它消化到心里去,在余下的微风中,品尝了一夜的甜蜜。
地下秘藏 第二十四章 会稽山
睡得最晚,醒得最早。
我怕吵醒怪人,基本上一夜都保持着那个盘腿的姿势没敢动。天色才刚刚有些泛白,山上的鸟儿在相互啼鸣唤醒彼此,可船的那头,小王爷的呼噜声简直能制造出回音效果来了!
我轻轻活动了一下快要断掉的脖子,发觉大腿以下都被怪人给枕的麻木掉了。
然后我回过神来,才发觉惊醒我的不是这个抱着他脑袋的姿势,而是我腮帮两侧生疼生疼的后牙龈。
这是第二次了,我从梦中被牙痛所惊醒。
那个位置没有蛀牙,只有在北极的时候,某个女巫强行帮我抠出来的一小截智齿。
我张开嘴“嘶嘶”的吸进几口凉气,痛感并没有因此好一些,反而有一段像潮水一样的记忆,慢慢慢慢的涌上我大脑中的沿岸了。
我并不是一夜都咧着嘴傻笑到天明的,在我感受到疼痛以前,我还做过一个梦:
一座山洞、一具棺材、一抹朱砂、一片火海。
我的心脏都紧缩在一起,这些画面让我有些眼熟,在我还没离开j-11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它们一回了吧,这让我觉得有点怕:人可以做着同一个重复的梦吗?
不止是梦境的重复,我的疼痛也是重复的。难道说,只要我一做噩梦就会牙痛,或者只要牙痛,我就会梦到那些景象吗?
我不知道北极的女巫对我的智齿做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噩梦中的画面代表了什么意思。事不过三,如果还有下次,我认为我有必要到算命先生的摊位来个周公解梦了。
重复的梦会让人非常的心慌,而且梦里所出现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吉祥的征兆。
我扭头想找林医生要些止痛片,目光搜寻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人已经掉队了,他没有参与我们昨夜的狂欢,也不会又一次在我被惊醒的时刻,出现在我的旁边了。
现在的他到底在哪里呢?
随着痛感的渐渐消退,我脑袋里的记忆也跟着越来越模糊。
就像电影的回放一样,那些片段在一点一点的被撤回去,逐渐空白下来。
棺材中的油墨,微微颤动的黄纸,跳舞的那个诡异白纸人,还有……
等一下,我的耳膜有些刺痛,脑子里一闪而过了一个东西,那是“脚步声”?
在梦中能看到色彩已经够厉害的了,我在这一次居然还听到了以前所没感觉到的声音?
人们常说,判断一个人在不在梦中,只要给他一巴掌就行了:如果没有感觉,那就是在做梦;如果能觉得疼,那么一切就都是真的。
这个说法用在我身上却并不合适,我惊恐的发现我的牙痛根本就是伴随着梦境出现的,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好在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那段记忆和痛感就伴随着朝阳散去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又趁着怪人还在我怀里,贪心的抱紧了他一些。
太阳一旦完全的蹦出来,这小船上晒的根本就呆不住。大家擦擦口水清醒过来,陆陆续续的爬回小宾馆,该洗澡的洗澡,该吃饱的吃饱,强迫自己从昨天愉快的退休生活的状态回过神来,开始投入到保密人艰难的工作项目之中。
禹陵跟禹村之间是只间隔了一座桥,隔河相望的。我们收拾妥当背上行囊,向青梅姐挥手告别,和昨天刚刚从那儿走过的姒家一行人一样,列成一路纵队通过小桥,沿着开凿好的山路阶梯快速朝上进军。
远处看起来还好,深入其中以后我才发现,会稽山还是蛮大的,这个季节的花草树木相当的茂盛,而且在山间,居然还有一座小瀑布呢!
夏季的蚊虫特别多,我们全都带着大帽子,穿着长衫长裤闷头赶路。汗水捂在衣服里粘粘的痒痒的,幸好这里已经被开发成了完整的风景区,我们只要沿着石梯向上爬就行,如果是让自己从山中摸索而上,那可真是要累死个人呐!
虽然说是叫禹陵,但按风景区来划分的话,这还是存在着好几个景点的:禹庙、鼎台、广场、祠堂。不过我们一心奔着剪刀的本家而去,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那些额外的事物。
正道旁多出了一条分叉的小山路,我们绕开那块刻着鲜红色“大禹陵”三个字的巨大石碑,蜿蜒的好像走到了大山的另一侧去。
这边虽然有路,但两旁的土地上插有“山路危险”或者“游客止步”的警示牌,两旁的杂草显然是从来都没被修剪过的样子,横七竖八长的比我还高!我们在逐渐的脱离景区,一步步进入了姒家的领地中。
看惯了刚才对外展示的那几座富丽堂皇的精美建筑,在几颗大树的后方,露出来的一间相当相当简陋的小屋子就显得非常扎眼,要不是剪刀说了一句“前面就要到了。”我还以为那只是用竹材随便搭起来的茅厕而已!
既然是大家族,又占领了半个山头,那怎么说应该被修建的气气派派的,像古装武侠剧里面的什么“折剑山庄”啊、“龙泉山庄”啊之类的,有沉重的大门、有伶俐的门童、有迎宾的一大系列繁杂礼节,然后我们大家会进入一个宽敞的大厅中,等待着主人向我们边抱拳道“幸会幸会各位英雄好汉”,边吩咐管家帮我们就坐看茶。
可现实太残酷了,我所设想的那些情境,居然一个都没有出现。
我们脚下连开凿的石阶都没了,这边山头的路明显是硬靠着人的双脚走出来的。
远远的,那种竹子拼凑成的小屋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了,从一扇门扉中终于走出来了一个迎接我们的人。
他可不是我想像中的提刀侍卫,而是一个花白胡子,眼睛中好像放射着精光的老头子。
剪刀走在最前面,都不太敢抬头跟他对视了,怯生生的跟来人打了个招呼:“然大爷,hi……”
“又回来了,准备好了吗?”
这位“然大爷”没怎么搭理剪刀,他稍稍倾斜了一下身子,瞪着她身后排了一大溜长队的我们:“你带来的?又惹什么事儿了?”
“没有没有,这些是我在外面认识的朋友!他们有点事儿,想请教一下我那几个哥哥……”
“什么事情?予约了吗?”
那个老头站的笔直笔直,挡在通向后方唯一的小路上,丝毫要迎宾或者让路的意思都没有。
“没有预约,比较突然嘛,他们是锦夜的人。”
“那又怎么样,锦夜的人我又不是没见过。”
我心说这老头好*!在我的心目中,提到“锦夜”这两个字,就像突然亮出了什么香港皇家警察的执法证一样拉风,对方应该露出“久仰久仰”那种神情来才对,这老头却眼皮都没抬呢!
“这位大爷,行个方便吧,我们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和府上少爷商谈,我是队长,我叫冬……”
“我管你是谁。”
老头子很不客气的打断了冬爷的自我介绍,冬爷的香烟掏了一半,很尴尬的停顿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那个……其实,其实是那个张小爷叫他们来的,我哥哥他们应该对这些人也有所了解!”
剪刀提到了“张小爷”这三个字,那臭老头的脸上才有了些改变:
“时间掐的很准嘛,两个少爷都刚起床。”
看着老头儿倒背着手又返回了屋里,我们赶忙跟着剪刀往上面跑,这样一来,我们算是被默许着可以参见主人了?张小爷面子真的好大啊……
看得出来,这姒家人根本就没打算过招待客人,我们几个就那样直愣愣的站着,也没啥会客厅能去,而且来来往往的几个亲戚也没人搭理我们。
剪刀自然是把跟她关系最好的三哥叫了出来,这个人看到妹妹回家明显的是很欣喜的,不过一见到我们,态度马上180度转变,那语气就好像我们是一群人贩子似的!
整个姒姓本家对待外族人的态度都和山下禹村的青梅截然不同,一个拒之千里,一个笑如春风,我觉得山上的这拨人不仅对我们外人,简直对外面的世界也有一种抗拒的情绪。
是因为我们打扰了他们?还是像青梅的醉话一样,人家血管中流淌着高傲的血液,不屑于跟我们为伍。
不过一说到我们手里有一张貌似跟大禹相关的拓印,三哥还是产生了一些兴趣的。
小王爷从背包里把冰棺拓印一拿出来,我觉得我们的拜托就有些着落了,三哥的眼睛简直是猛的一亮!
我跟着凑过去看了看,发觉这拓印做的果然是很专业的,在冰棺那种透明材质上还很难看出什么端倪,但在j-11上我们把它晾晒了好多天,上面被太阳光和氧气腐蚀出来的锈迹变得很完整很明显,再将它们拓印到白纸上来,我鼻子中就嗅出了藏宝图的味道来了!
“然大爷,叫老二出来喝药,然后到酒窖找我,我先带人过去一趟。”
三哥朝那个臭老头嘱咐了一下,招招手就让我们跟着走。
“应该能找到老大了。”
我站的很近,好像听到他跟那老头快速的又补充了一句。
地下秘藏 第二十五章 姒家的烦恼
在山间行走了300米左右,这个姒家的酒窖就到了。
从外表看起来这里就是一片茂密雨林而已,可那位三哥踮起脚尖来拉下了挂在树杈上的一条粗麻绳,一块地皮连带着上面的花花草草就掀起来了!
我刚一探身进入那个酒窖,就知道这个姒家果然不是表面的竹屋看起来那么简单的,这儿名为“酒窖”却没有让我嗅到一丝一毫的酒香,而且我们的脚步声在里头形成了比较悠远的回音呢,看来空间挺大,这山里头有个秘密基地!
姒家不是什么坏人,前头还有剪刀在,我的恐惧之心全都转化成了好奇,四千年的守陵生活给他们带来了什么?
酒窖里和设计跟正儿八经的住宅一样,桌椅板凳、水源灯光全都应有尽有。我们跟随着三哥的指引,在类似于水浒聚义堂的板凳上坐下了。
“拓印哪里得到的?”
三哥挑着眉毛,等我们刚一坐定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说来话长,是在一个棺材上切下来的一部分。”冬爷回答道。
“哦?哪里的棺材?”
“大禹的棺材!”
我吓了一跳,我原本以为冬爷会先把北极的故事重新讲述一遍呢,没想到他敢直接就在姒家人的面前说出这话来!
“胡说八道!”三哥也被冬爷的说法震惊了一下,马上又提高了语气说道,“大禹陵是由我族一直守着的,你们哪里能看到大禹的棺材!”
“前因后果不想多说,我们来是请正统的姒家人鉴别一下拓印而已,如果能心平气和的继续谈,我们就愉快合作,不然我们就按着图自己去看个究竟了。”
我心说冬爷真牛,这么一句话就把三哥的胃口吊起来了。看来他设计了一个圈套,想把姒家的信儿给套出来。
不过这个三哥似乎和我同岁,他语气还挺老成的,可喜怒哀乐都掩饰不住的表现在脸上,我们一看就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了。
他的表情告诉我们,他这里绝对有什么线索,拓印上的东西和姒家有关。
“老三,把泡茶机器打开,客人们爬山挺辛苦的。”
一个略微阴柔的男声响起,我们扭头看过去,从草皮门的方向又下来了一个人,看情形,这就是剪刀的那个二哥姒涧苍了。
三哥蛮不情愿的按下了一个石台上的按钮,那上面有一座小巧的假山,还有成套的精美茶具。我们终于等到了“看茶就座”的待遇。
“几位跟张小爷是什么关系呢?他也没事先给我吗打个招呼,之前怠慢了。”
二哥说话慢条斯理的,让我有一种这是古代人的感觉。
冬爷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朋友。”
“你们可知他现在人在哪里?怎么没有一同上山?”
“他当然是不想让你们知道他的行踪,你知道的他身份特殊,不然凭着你们两家的关系,就亲自来一趟了不是?”小王爷说谎也不带打草稿,我差点也跟着相信我们是张小爷的朋友了。
我觉得有些奇怪,如果姒家和张家是历代亲密的世交,剪刀怎么会对“张小爷”这个人不算熟悉呢?
她看起来还是很害怕这个二哥的,她也清楚我们这边的情况完全就是在硬撑,怕心思细密的二哥再详细询问,剪刀慌忙帮我们圆谎道:“哥你问这么多干嘛?张小爷又不是叫他们来串门的,他们来是找你有别的事情要商量!”
“死丫头,你给我滚一边儿呆着去。”没想到二哥根本就不给剪刀好脸色,他很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小叔等到中午就回来,你那顿揍是躲不了的了。”
剪刀一听说还是要挨揍,立刻吓得脸色煞白直往三哥的身后躲:“我都这么大的女孩子了,能不能不要再打我了啊!很痛好吗?!”
“那谁让你跑的,跑了你干嘛还回来?几次了?”二哥声音虽然有些阴柔,但语气却一点都不客气,“千挑万选给你物色个对象,你就这么突然之间不告而别,弄得我们一家人给你收拾烂摊子!有本事你跑了就别回来!”
我知道他在拿剪刀逃婚的劣迹说事儿,忍不住表示同情的和她对望一眼,吐了吐舌头。
“我……我这回是真的没打算回来,要不是他们……”剪刀很委屈的瞪了我们一眼,又不好意思拆穿我们编造出来的谎言,气的猛一跺脚,把头别向了一边去。
二哥丝毫不给面子的继续当着我们的面儿数落着她:“我就知道你这性子,就算找个上门女婿都制不住你,你还是得嫁到外面去才行,你说张小爷多好一个人家,这边刚商量好,你这边拔腿又跑了!让我们姒家的脸丢大了!”
这一番话,让我们几个都忍不住有些意外,听姒二哥的言下之意,在这回剪刀离家出走前,姒家原本想把她嫁给张小爷?!
“我妹妹这个孩子比较顽皮,专程送回来让几位费心了。”二哥朝我们点点头致意,“如果张小爷觉得还合眼缘的话,回去以后也该商量一下下一步的事情了。”
“二哥,你开玩笑的吧!难道上一回,小叔说我要嫁的那个人,就是张小爷?”剪刀瞪大了眼睛,连连向后退,“是‘张’小爷啊……小叔发音太有问题了,我一直觉得是桑树的‘桑’,那个猪脸大胖子呢!”
二哥厌烦的挥了挥手,让老三把剪刀赶紧带走。
我心里替剪刀纠结了半天,张小爷的那个性子,和剪刀的这个性子,怎么想都是完全合不到一起的呀!怎么会把他们两个凑成一对儿呢?
虽然说两个都是源远流长的古老大世家,联姻自然是很好,可是我了解他们各自的心思,要说他俩出现在同一张结婚证上,这种感觉真的好怪!
我挺八卦的想了想,张小爷之前一心都在追求高小雅,而剪刀本来是要嫁给一个上门女婿的。然后,高小雅加入了保密人,剪刀离家出走把上门女婿蹬了,然后又回到了姒家。
这样一来,张小爷恢复了单身,姒家小姐也要在家人的包办下寻找一个能够制得了她的好人家了。
双方就这么有了凑成一对儿的意思,可事情还没谈到有眉有目的地步,姒家小姐又跑了,而随后我们一行人从北极回来,张小爷知道了高小雅退出锦夜还要结婚的消息。
于是,就发生了聚仙楼的那一幕,而此时的剪刀离家出走,已经来到了河北唐山寻找耗子。
之后发生的事我们就都能顺下来了。我心说人与人之间的牵绊还真是千丝万缕啊!这都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能如此巧妙的联系在一起!
队里的都是聪明人,大家很快就明白了张姒两家间的联姻未遂关系。趁着现在我们的身份在他们看来存在着一个误会,而此刻的张少爷因为高小雅的事情肯定忙得焦头烂额不会那么轻易出现,我们稍稍的利用一下他的面子也未尝不可呀!
“嗯,他们的事情,还是得回去问问张小爷的想法,我们不敢做主。”小王爷有模有样的回应道。
“那好……”姒二哥正了正神色,把话题终于引到了那块拓印上去,“看门的然大爷把各位的来意已经转告给我了,我想问的是,需要鉴别的这样东西,是张小爷从哪里得到的?”
“在鉴别完成前,它的来源我们还不方便说,不知道涧苍先生从上面能看出些什么来呢?”冬爷故弄玄虚的卖了个关子。
姒二哥盯着拓印纸凝视了好半天,说道:“我能够确定的是,张小爷很有眼光,这样东西是属于姒家的,从画法来看,它有着姒家惯用标注方式——”
顺着他的手势一指,我看到拓印上的那些笔画旁,有一段大写英文“i”型的线段,但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没错,张小爷的意思,就是一辨真伪,如果它的源头是姒家,那这张纸就要物归原主了。”冬爷很大气的手一挥,把那宝贵拓印就这么卷起来递给二哥了!
“这是禹陵。”冬爷递过去,松开手,一副神秘莫测的高人模样。
“……多谢归还。”二哥站起来跟他握了握手,又说道,“因为我不是长子,并没有真正的去过禹陵,所以这张拓印上的东西只有我家的老大才能看透,但是他现在有事不在,所以我在这儿替他把东西接下来了。”
“没关系,只是请问,当家的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我们好一睹姒家正统传人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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