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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任
“叫魂”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我不是很清楚,我听过禹村中的叫山魂、阿日族送殡的时的悼词、我自己还站在北极的祭坛上自导自演了一个山寨的招魂。我让怪人详细的给我形容一下,他回想了半天,啥也讲不明白,他说那个声音他能听到,但不是很清晰,时断时续,感觉就是有个人在用一种画外音在引诱着你的魂魄,跟着它走远一样。
我想了想,他的这种描述只能让我觉得,这是死神的召唤啊!
可是耗子哥为什么会跟着那个叫魂就走了?他可别跟着就走到阎王殿去了……他这个人一向做事很急很冲动的,但好歹也得跟同伴打个招呼吧!
“等等,你说他跟中了邪似的,不理人,也不等你,听到一个声音就加速就自己跑了?”我回顾了一下整件事情,突然灵光一闪的问道。
“是啊,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这段情节在我脑子里有了重叠,我吞下最后一条香喷喷的小凤尾鱼,把罐头盒往地上一卡,确定的说道:“他的东王公身份又浮出来了吧,他听到的一定是‘那个召唤’,你还记得不,咱们在北极的时候,他是怎么提前掉队的!”
我这么一提醒,怪人就连连点头了,当时我们一队人走在那条连通两座冰山的海底长廊的时候,耗子就是这样,在作为我们开路先锋之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加快了脚步,没打招呼就抛下了我们,中了邪一样提前跑路了。
直到很久以后我们遇到他,他的解释是“前面有人在叫我”。
怪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两秒钟就变成了困惑:“今天的情况和那个时候的确是一样的,但有一个不同的地方是,为什么我也听到了叫魂?”
他这下就把我给问住了,是啊,耗子是蓬莱的代理东王公,人家听从什么神明或者恶魔的召唤也就罢了,可怪人这个深山老林中走出来的愣头青是怎么回事?
他的情况很蹊跷,耳朵里有叫魂,可他还能控制住自己不被勾走,这是个特殊情况?
怪人再三保准没有虚报年龄,也没有隐瞒他过去的历程,我看他这个呆样也不是会说谎话的人,所以综合一考虑,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你出现了幻听!”
“我身体健康,没有耳部疾病!”
我摇摇头,首先他不可能听到耗子相同召唤的,再说就算听到了他还没跟着走,这也讲不通。也许是耗子的描述给了他心里暗示,他听到的是其他的风吹草动,或者是另一只羊患在唱歌剧吧!
怪人一脸的委屈:“我真能听到的啊!不信……不信,你听——”
他突然神情一转,站立起来闭上了嘴巴。
我一愣,冤魂什么的真的又来叫魂了?
我摈住呼吸,全神贯注的支起了耳朵——
轻微的冷风带动灌木丛徐徐拂动着,罐头盖上撕了半截的商标一颤又一颤,我现在是敏锐的草木皆兵状态,可始终没有听到任何人在呼喊我,我的灵魂还老老实实的呆在我的身体里。
“哪有啊……声源在哪里?”
我抬头看了看怪人,他的表情很是专心,我拉着他从灌木丛里向外走了几步,让他再听一下,结果发现他的耳朵没有任何细微的变化。
人类这个物种虽然已经脱离了普通动物种群,但在听到声音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相同反应的。比如狗狗趴在锦夜的四合院儿里,你站在门外叫它,它的耳朵就会转向大门,你站在假山后头吹口哨,它的耳朵是会对着假山方向捕捉声音的。
人也是如此,只是我们耳朵转动的幅度太小,难以察觉到罢了。可朝闻道这个家伙是个动物性很强的人,他对外界的反应稍微要明显一些,在我这么近距离的注视下,按理说他的耳朵应该会随着方向的改变略微抖一抖的,可是他纹丝未动,眼睛直看着地面。
“我辨别不出来方向,不知道听到叫魂以后要往哪儿走。”他很诚实的报告道。
这就怪了,没有方向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呢?难道是地下?或者说,这个声音真的是通过灵魂传达的?
反正我是掏了掏耳朵又努力了半天,变换了好多个地点都没听到任何疑似叫魂的声音,我只能认为,那冤魂是认准了怪人的,可能他比较好吃。
“我能确定有声音,如果是和耗子哥听到的一样,那就是神在叫我,可我不是东王公。如果我听到的和他不一样,是黑白无常在叫我,那是不是我很快就要死了?”怪人扭头说道,语气有点郁闷。
“瞎说什么,你不是整天挂在嘴边你师傅说你命硬么?”我听他那么不吉利的话,使劲瞪了他一眼,“大概是你的听力比我好,这悬崖中真的有个人在叫你,我没有听到吧。”
“不对,我听不到方向的,而且哪有这么像个冤魂一样叫人的?半死不活的样子……”怪人挠了挠头,突然话峰一转说道,“姒……景莫?姒景莫?”
我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了堆砌的白花圈,觉得这山崖中弥漫着一股名为“不详”的味道。





地下秘藏 第五十七章 白纸花圈
“你……叫他的名字干嘛?”
“姒景莫”这个名字,我听起来就觉得很害怕,赶忙拉了怪人一把:“你别吓我啊!”
“花圈上有姒景莫的名字……”怪人若有所思的念叨着,停下了脚步。
“那……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想说,叫你的那个冤魂就是他?”我忍不住朝身后瞅了瞅,生怕真的跟了一个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是,他叫你干嘛?”
“不是不是,我在想,我们可能一直以来都误会那个花圈的意思了。”怪人摇了摇头,“那个东西,不是给‘姒景莫’这个人准备的。”
“啥?”
“我没看到花圈,是耗子直接告诉咱们花圈上写了姒景莫这个名字,所以大家都间接的以为那酒窖仓库里的东西都是给这个人准备的。我刚才一想,花圈上都是白纸做的花儿,能写字的地方只有贴在两侧的挽联上了。”怪人考虑了一会儿,猜测道,“耗子这么多年来,干的都是挖死人坟的勾当,他没有真正安排过死人的下葬,所以他不知道在这个殡葬行业里,有一个规矩叫‘烧钱不烧名’。”
我没敢吱声,我老爸去世那会儿,都是村里的左邻右舍帮忙张罗的,这些规矩我也不清楚,而怪人他师傅好像是专门和死人打交道的,他们才是行家呢,我只能等着他的下文。
“送花圈是为了祭奠死者,但是上面只能写谁送的,不能写送给谁的,不然外头的孤魂野鬼就知道这个死人的名字了,会影响他上路的。”怪人说的一本正经的,还给我举了个例子,“比如我要是死了,那在我的葬礼中,花圈旁边的挽联上绝对是什么‘朝老太爷千古’,最后是我的小孩署名‘儿子:朝小宝’,而不会出现‘朝闻道’这三个字。所以如果在花圈上看到了一个完整的名字,就意味着这个名字不是死者而是赠送者的!”
“我呸呸呸!你怎么说话呢!哪有用自己的生死做比喻的?”我气的推了怪人一把,“还‘朝小宝’呢,哪儿跟哪啊!”
“就是比喻一下嘛……反正我的意思就是,姒景莫这个名字是送花圈的那一个,死者另有其人!”
知道这个让人慎得慌的名字不是幽灵的,我稍稍有些舒心,可是即便是如此,我们还是不知道他具体是姒家的哪一位,这个人的名字中间是个“景”字,和剪刀他们的“涧”字不是同一代,“涧”字辈往下,只有姒老大的女儿,可她也太小太小了,那这个人应该是上面一代的。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剪刀的小叔。
他的名字我们还不知道,从目前我们所知的情况来看,剪刀的爸爸已经“升仙”死掉了,上面一辈还活着的就只剩他了。
有花圈就该有个死者,但花圈还没被送去烧掉,那就是说姒景莫所要祭奠的那个人还没举行葬礼。
这是什么情况?
我心里很遗憾剪刀的屁股被打开花不能跟我们一起进山,不然的话,她从头到尾讲一遍姒家的族谱,我们就对各种疑惑一清二楚了。
我对姒景莫的恐惧烟消云散,从剪刀和姒涧澜、姒涧苍的言谈来看,这个家里不像是最近才有人去世的样子。
如果他早就死了,那花圈没烧,是意味着这个人还没有下葬?
那么尸体呢?
我和怪人毫无方向、毫无头绪的站立起来,不知道现在的我们该往哪里走。
这个悬崖似乎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是没有回头路的。同一条小道,我们走过一遍之后,再立刻转过头去,好像就已经回溯不到原先所在的地方了。
我想救冬爷他们仨,我想找到耗子哥,我想知道姒家隐晦的秘密,我想进入禹陵揭开这一切的谜底,可是,我们该向哪里前进?
我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我想了想,把话题引回了最初的那个疑惑中:“耗子哥可以被一个声音召唤到某个地方去,你却不能,那你听到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它在叫你的名字?‘朝闻道,朝闻道你跟我走’这样?”
“不是的,它没念名字,但是……就是很奇怪,你会知道,他叫的人是你。”
啥也听不到的我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感受,我想象如果我是耗子的话,有人在叫我,而我又能像中邪一样知道他的方向,那么只要我下到了山崖里之后,闭着眼睛也该知道往哪里走了。
在北极的时候,他就跟着一个声音,穿过了那些奇怪又复杂的房间设置,到达了冰棺森林里,如果耗子现在听到的又是什么神明的呼唤,那么现在的他是不是就已经处在禹陵之中了?
怪人一筹莫展的嘟囔了一句:“没有地图的话,咱们真可能会被永远的困在这里。”
“地图……我们其实有,可惜看不懂啊,那个拓印不就是吗?”我的脑海中浮现起了姒涧澜的那具人皮空壳。
我打了个寒颤,心里又担心起冬爷他们来,那副人皮拓印我的印象很深,伸手比划了几下,大致的线条走向我已经记住了。
那图的困难之处就在于,它不是完整的,在标注着类似“i”的地方,需要用到鬼路引。
所以在关键位置的路线只有用鬼路引才能看到,就算我们有了拓印,找到了“i”的位置,那接下来的……
“有门儿!”我大叫一声,一下子跳起来,狂翻口袋——
有了,冰凉坚硬的触感!鬼路引在我手中啊!
这个东西原本在姒涧澜的身上,他没来得及找到禹陵就被吸干,死在了蜘蛛洞里,他留下了一具画着拓印的人皮,他的鬼路引还被我们捡到了!
怪人一看,和我一样的双眼放光。我们慌忙把那块很像凹透镜的奇怪石头,拿到了树荫间的太阳底下,它立刻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可这光线太过分散了,和夜晚的月光截然不同。
“找到下一个地点,等到天黑?”怪人小心翼翼的把鬼路引碰在手心里,四下张望着,“往哪里走才能符合那张拓印?”
我蹲下去,找了跟树枝在地上写画起来:
拓印上的“i”一共是三个,其中一个还只露了半截,我们在洵山的岩石阵中用掉了一个,这个悬崖夹杂在洵山和会稽主峰之间,那么下一个使用鬼路引的地点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吧!
但是我们没法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是拓印中的哪里,我们连回头路都找不到,只知道会稽山在西,洵山在东,禹陵在其中。
地图的看法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我回忆着用大钻戒帮耗子切割冰棺的那个时刻,那时的我眼睛直视的位置可以看到一条弯曲的亮晶晶的金线。
凭着仅有的一丝印象,我摆正了拓印还嵌在冰棺中的位置,这样看来,那半个i是处在左下角的,另外两个,一个在正中靠上,一个则在右侧。
我和怪人盯着地面转了几圈,我们发现如果摆正了位置,再结合着现在的地形去看图,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可以确定的是,拓印跟眼下重合起来了,它左边表示的是会稽主峰,右边是洵山,中间就是这个凹陷的悬崖!
这样我就可以想通,为什么姒家明明住在主峰上,姒涧澜却会跑到这边的洵山来?是因为他在左下角位于主峰的那个i标记处使用了鬼路引,而那里的鬼路指引他走到了洵山!
接下来,他站在了青龙钻怀那个布局的山岩阵之上,鬼路指引他走到了悬崖。
这张平面的简单拓印,所表示的其实是一个三维的空间,先不说映照出的鬼路是一件多么奇异的现象,这其中还有山峰、还有山崖,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比对着走上去的!
会稽以东是洵山,姒涧澜在洵山山顶用了鬼路引,冬爷还推测过,进入了悬崖之后,还有至少一次需要使用他的机会,所以小叔才会痛下杀手,那么,山岩阵所在的位置很有可能就是最右侧的那一个i,此刻的我和朝闻道,如果想要踏上进入禹陵的路,就得找到最中间的这个没用到的标记在哪里!
我们的心情由茫然失所变得稍微有些振奋起来,山岩阵那些突出的岩石,其实是从崖壁内部的洞穴中笔直延伸出去的通天塔尖,那么就意味着,右边的i不仅表示着洵山山顶,它所在的位置同样表示着那个蜘蛛洞正中间!
悬崖和两座山相比,明明要低了很多很多很多,中间这个i的位置却最高,这说明拓印上没有位置高低的变化,只有垂直的上帝视角。
我和冬爷他们三个已经在遇见了通天塔之后走过了很漫长的一段路途,那个方向是通向悬崖的,我从洞口掉下来以后,又是盲目的摸爬滚打了很久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但我总觉得那个剩下的i标记我们终会遇到的!
因为至今为止,我们没有走过回头路,每一步的景象都是新的,而这个悬崖的大小十分有限,就算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总有一个时间我们能把每一个角落都走一遍的,更何况,悬崖中的i标记四周,应该是有着不一样的景象——
拓印上的线条,在这里像箭靶一样弯成了几道同心圆,使用鬼路引的地方,就处在圆心!
元宵拟人,妹子头上的筷子拔出来以后,会是什么馅流出来呢?




地下秘藏 第五十八章 小马过河
“这一路以来,我没有见过这么个地方。”怪人指着地上的拓印说道,“这个地方画的不一样,如果出现了,应该是很好辨认的!”
我点点头,觉得随时可以背着包包往前冲了:“鬼路引在手,禹陵路我有!快找这个圆形的地方去!”
“可这个圆到底是表示什么地形的?大马路上的红绿灯吗?”怪人警觉性还挺高的,他又仔细看了看拓印图,便把那些笔画踩掉了,拉着我往前走,“多大多小也看不出来啊,总之见到圆的地形就停下吧!”
我们都不再说话,抖擞起精神来开始寻找姒涧澜没到达的那个i,在这同时,我也没忘了给路边的野草时不时的打上一个结扣。我不敢去想象蜘蛛洞里的三个同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意外,我只能告诉自己,他们会看到我留下来的草木绳结,他们不久后就会追上来的。就像我被张小爷从车上赶下来之后,他们可以那么准确、那么快速的,跟着路边的发绳找到我带走我。
怪人的腿比较长、步子很大,我必须竭尽全力的加快脚下的频率才能赶上。我累的不轻,但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欣慰。
终于……我终于赶上他的步伐,可以和他并肩冲向前方了!
从2008年暑假的初遇,到2010年这个冰冷的盛夏崖底,我经历了那么多场生离死别、虚实秘境,我一直在他的背后努力的追赶着,就盼望着有那么一天,我这个小矮子能跑进他的眼中,跑在他的身边。
虽然大家都是同一个队伍里的,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我的心里却满满的都是希望!
“小短腿跟不上吗?”怪人听得我的气喘吁吁,歪头朝我笑笑,“我放慢一点等你吧,距离夜晚还有一段时间。”
从这个角度看着他的模样,我有些失神,跑着跑着险些被脚下的杂草绊住!我慌忙往旁边扶了他一把,倔强的摇头道:“不用等!我真的……一点都不累,我能跟上的……还能……还能跑得更快!”
我突然涌出一股力量来,简直是脚下生风的超过了怪人,吭哧吭哧的在前面带起了路!我对自己的超常发挥得意极了,忍不住还耍了个花样,面朝他倒着跑了几步:
“你看你看,我体力其实很好的!我……我还能侧着跑、跳着跑!”
“别别……你听听你自己喘的,一会儿累趴了还得我背你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厉害行了吧!”怪人看我有些人来疯,赶紧朝我摆了摆手。
他看着我笑的那么好看,我明明快累死了却还是觉得浑身带劲,为了讨喜欢的人开心,就算是变身成杂技团的小丑累死我,我也是愿意的啊!
“其实我小时候在九里山学会了七十二式跑步的!”我眉飞色舞的吹嘘道,“先看我来一个花式小马过河——”
我猛的转过身去,一条腿使劲一蹬,想来个优雅的小跨步的,结果一脚踩下去,我就觉得鞋底瞬间涌入一股子凉意,当我的脚掌完全贴合在地面上时,我听到了“哗啦”一片踩水声!
我的姿势没掌握好,这一脚下去又踩到了奇怪的东西,慌张之下身体一歪,我整个人往前栽趴到了地上去!
“你小心!”
怪人快跑几步冲过来,我耳朵里听到了此起彼伏的一连串踏水声,我觉得从肚皮到小腿脖像被一条蛇钻进来游走了一圈似的,这个狗啃泥的姿势冰的我正面半截身体一个激灵——
“水?这悬崖下有存水?”
我双腿打颤的站起来以后,看了看四周,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预言的太准了,这真的是‘小马过河’,咱们居然找到了一个悬崖中的水潭啊!”
这个水潭是从我的脚下才刚刚出现的,它由此开始,从浅至深,蔓延的面积不是很广,不过在正中间倒是显露出来一块小岛似的地形。
这些水到底是来自于地下冒出的泉水、还是山上的某条溪流、或者是由于地势低洼而汇聚起来的露水,我们是无法得知的,这是一块我们在崖底所没有经过的全新天地。
我一路玩儿命似的奔跑,腿酸的打了醋一般,这会儿又经过冷水一刺激,真是连站立起来都觉得费劲。幸好怪人的土鳖冲锋衣还比较防水,我的上半身没有湿透,不然的话,我现在绝对是调到了震动模式狂抖了。
水潭的情况我们完全不清楚,只好绕着边缘的弧度,边走边边观察着。这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我们俩却第一次走到了悬崖中的回头路!
我摔倒的时候,把地上的碎石冲出了一个很奇葩的人形,沿着水潭走了走,我们居然又回到了人形所在的地方,这就说明,悬崖下的这个水潭边沿,其实是一个圆形。
圆形的?!
我们俩相视一眼,眉毛都挑了起来!我们要找的目标就是圆形的地势啊,而且……我想了想拓印上那几条一圈一圈的同心圆,然后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往水潭里丢了出去——
我看着那块石头荡起的一圈一圈晕开的涟漪,基本上已经可以作出推断了:
“找到啦,悬崖中的标记着‘i’的那个地方,就是这里!”
怪人也点头表示赞同,那个标志是画在圆心上的,如果这个水潭就是一个圆,那么它的圆心,就是正中间的那块岛状路面!
我隔着衣服摸了摸口袋中的鬼路引轮廓,觉得禹陵之路就近在咫尺了。
不,不对,准确的来说,自打我们进入了会稽山区,就已经进入了禹陵。那些夜间升腾而起的浓雾、姒家焚烧的紫烟、险要的悬崖、夺命的蜘蛛、无法回头的路途,都是禹陵的机关守卫,不仅这座山脉是属于他的,四千年前,整个九州也都是他的。
怪人搓了搓胳膊,做了几个准备入水的拉伸活动,他把上衣和裤子都脱了下来,放在包里保持干燥,要不是我还在场,他八成得毫不避讳的就把裤衩给脱了。
他边嘶嘶的倒抽着凉气,边试探着走向水潭的中心,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无心去偷瞄他的身材了,只提心吊胆的希望水位浅一些再浅一些。
我的鞋子和裤子反正已经湿透了,也不怕再多沾点水,干脆就跟着怪人后面一脚深一脚浅的也开始向前进发。感受到冰冷的水逐渐没过我的膝盖和腰际,我心里还真的像小马过河一样,犹豫着放慢了速度。
再多走几步,这水就倒灌进了我的脖子里去,怪人回头一看,果然我的身高是不够用了……他叹了口气,从背包又里取出一个防水袋,打开口在空中挥了两下,立刻将它封死。
防水袋里充满了空气,在水面上变成了一个简易的浮袋,我两只胳膊搭在上面,双腿藏在水下鸭子一样划拉着。怪人抓着我的肩膀,甭管姿势好坏,总算是牵引我到达了圆心岛的路面上。
到了最后一段距离的时候,水深已经大大的超过了我们的想象了,怪人这样一米八几的个头都踩不到底,谁能想到一个悬崖底部的小水潭居然能用来游泳和潜水!
“怪怪的,感觉水里好像有什么说不上来的东西啊……”怪人拖着我尽力远离潭水,等了一小会儿确认没啥动静出现以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岛上没有那种高耸的大树,地面踏上去软软的,杂草生长的非常密集,就像铺了一层毯子一样,根本就看不到土地了。
在崖底的这种反常寒冷的气候下,我们俩浑身的水简直是要人的命!别说我早就已经冻的牙齿打颤了,连怪人这种身体强壮的爷们也撑不住的哆嗦起来。
他在用一条干毛巾擦去身上的水珠,然后把包里那点可怜的衣服套上,我好不容易拧干了裤子,突然意识到他会那么冷,完全是因为我把属于他的冲锋衣穿在了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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