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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任
怪人正在一张包装纸上给冬爷他们留字条,我看着他画出的圆心岛,突然想到,留下那副拓印的人不是也跑出来了吗?
他不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山脉大陵墓的主人大禹?
他的棺材是空的,他根本就是跑出北极来到了这个会稽山,如果他还在这儿,那他的血当然也是门钥匙!
可大禹是存在于四千多年前的人类,他又不是龙,哪儿能活那么久呢?而且,这里已经是他的陵墓了,自己用自己的血打开自己的陵墓,这绝对是个悖论!
我被这个自相矛盾的悖论绕的有些回不来神,不对啊,既然他已经死在了里面,那设置这些只能用他的血液才可以打开的黑曜石之门干啥?
难道是他根本就没死,他会离开陵墓,然后还得回归这儿,所以就像给自己家的大门安装了一把锁一样,能够自由出入这儿的,就只有拥有唯一钥匙的他自己?
我有些害怕,仔细考虑了一会儿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我和怪人能追到这里来,是因为大禹棺材板儿上的一张拓印。如果这个地方只要他自己进出的话,他不可能不认识路。
那他干嘛还在北极留下那个线索来?
反正能最后走进冰棺森林中的人,在之前都要经过那里的黑曜石之门,所以有可能看到冰棺拓印的人,手里都得有麒麟血。
也就是说,大禹在冰棺上描绘地图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如果有人是跟着拓印走的,那这个人一定来自北极,他也一定能搞到石门钥匙,他还会跟着指引找到禹陵,进入其中!
这一切的设置是故意的,他似乎在等着谁。
怪人把写好的纸条和血瓶藏在草丛之中,然后学着我的手法再上面打了个草结,我们俩该去开门寻找耗子了。
虽然我们都清楚,怪人的血是个意外,大禹等的人保准不是普普通通的我们。
再次摈气入水,手电静静的沉在那儿为我们照亮着,怪人眯着眼睛好像觉得蛮刺眼。我发觉他越来越像个夜行动物了,不仅在夜间他完全不需要任何的照明工具,甚至灯泡、电筒、探照灯的光线稍微强烈一些他都会觉得不舒服。
换句话来说,这几年和他在一起,我觉得他越来越怕见光了。
怪人速度挺快的头朝下触到了水底,他把手电转到了别的方向,然后拧开血瓶,将瓶口扣在了余下的半截圆圈上去——
还好没让我们失望,这种类型的黑曜石会吸血,我感受到水流的涌动逐渐加快了,然后黑色的门板彻底消失,水下的这块类似于石碑的东西,果然和山岩阵里的石头看起来没有差别了,堵住入口的那个地方,刻着让我们看不懂的死海古卷中的文字。
怪人拽着我往上换气去,我回头又看了几眼,第一道门已经打开了,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的触碰那些文字,保不准哪个手势就会被它吃下去。
吃下去容易,吐出来就难了,怪人把我们防水袋里的行囊都栓在腰上,让我把小王爷描述的开门过程再跟他仔细讲讲,我们得随时准备着从水底消失了。
我也触摸过山岩阵里的那块石头,可我并没被吃下去,小王爷和我的手法是有着某些区别的。我记得他跟我回忆失踪过程的时候,是说用手掌扒拉字符上的泥巴研究了一会儿,然后那只手就逐渐陷了进去,像被皮老虎吸住一样,插入石头中拔不出来了。
似乎要去细细研究一下上面的字符,才能找到方法。水底下的石碑上没有泥巴,那些字得对照着大明星发来的翻译表才能看懂。我除了记得manibus是手的意思,其他都忘得差不多了。
好在“手”这个东西我们人人都有,现在我俩要做的,就是再闷一口气下去,伸手在上面多试几种触碰它的方法了吧。
我挺后悔的叹道:“早知道会遇上现在的情形,让小王爷把掉下来的经过表演一遍就好了,可惜咱们现在根本找不到他了啊……”
怪人本来又要沉下去,却突然顿了一下,我看到他的耳朵一动,然后歪头看向了远方。
“干嘛?”
“有人过来了。”
他小声说道,然后抬手指了一下远方的黑暗。
我诧异的顺着那个方向望去,乍一看什么都没有,可稍微等了两秒钟,我就能分辨出,从黢黑的夜幕中,隐隐约约的透露出一丝左右晃动的光线来!
“不会是飞走的那条龙要回来了吧?”我心头一紧。
“不是,那光是电子设备发出的。”
我看着光束逐渐从黑暗中挣脱出来,还分散成了两条,它们在左右扫荡着,一看就是在探路。
怪人的视力到底是什么样的,连人造的光芒和自然界的光芒都能分辨的出了?是因为它们的光谱不同吧,这家伙果然更像个动物!
我等了一会儿也看出来,那光源是明显朝着这个水潭走过来的,从它们的高度和颜色看起来,应该是带在脑袋上的头灯!
我有些紧张的把fn-57从包里翻了出来,来的是人,还不如龙呢,这让我有些恐慌啊!
怪人眯着眼睛迎着光束,突然就按下我的手,咧嘴笑开了:“你刚才的后悔还来的及,虽然咱们是没办法回头找小王爷问个清楚,但是,他可以来找你啊!”
我愣了一下,心里一阵砰砰狂跳,难道……
他爬上岸去,朝着黑暗中挥舞着手臂,对我笑道:“他们的注意力都盯着草丛呢,跟着你的记号来捉你啦!”
在扫荡草丛?找我的绳结吗?
天呐……我居然把蜘蛛洞里的亲人们盼回来了?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啊!
我激动的觉得,扯嗓子大吼一声都无法表达那股简直要喜极而泣的心情了,我疯了一样朝天开了一枪,拔腿跨过我在岸上留下的人形凹坑,撞撞跌跌的冲了出去!
“呯”,对面也用了一声枪响回应着我,那声音和其他枪支比较起来要沉闷许多,那是冬爷的霰弹枪!
我觉得把一梭子弹打空都不够过瘾,这时候得来几十发礼炮点燃,昭告天下我找到组织了啊!
光源锁定了目标,也在加速和我汇合着,远远的,林医生衣衫破烂的首先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
我心花怒放的都感觉不到寒冷了,大喊大叫着“小爸小爸”就狂扑过去,差点就把他给撞倒在地上!
林医生迎着我,嘴角上挑,他居然……笑了?!
冰山小爸啊,你因为我融化了吗?
他一把将我紧紧的抱了起来搭在肩上,我心说这跟亲爹有什么区别?!我绝对要跟你落户口帮你养老啊!
“终于找到你们了!”
虚惊一场,我听得一个熟悉的女声开了口,便从林医生的肩膀上抬头一看,竟然是小剪刀站在林医生背后,朝我打了个招呼!
她刚松了一口气,伸头看了看圆心岛上的怪人,然后一瘸一拐的往周围走了几步,奇怪的问道:“王浩大师呢?”





地下秘藏 第六十四章 蛛口逃生
“额……他……他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我不知道用一两句话该怎么回答剪刀的这个问题,看她眉头紧张的一皱,我赶紧安慰道:“不过没事的,稍微再费点儿功夫,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我用力回抱了一下林医生,从他的肩膀下来,我伸头往后瞥了一眼,发现冬爷并没有立刻像往常一样,摸摸我的头叫我小幺妹。
他走的很慢很落后,我往跟前迎了几步才发现他一直弯着腰,是背着另一个人在行走的。
“幺妹儿啊,可算找到你了……”冬爷气喘吁吁的把背上的人放下来,坐在地上锤捏着小腿。
我一看那个人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他的头部整个都变形了,像一个外星et的脑袋形状似的,变得很大很大,还在灯光下反射出锃亮的光泽来!
我扭头点了一下我们的人数,再一看那个et的身高,恍然大悟:“我靠,这货居然是小王爷?!”
“被蜘蛛蛰了,虚弱的很。”
冬爷叹息一声,从腰包里摸出一块毛巾,帮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小王爷本来是没有头发的,我所看到的那个外星人一样的大脑袋,其实是他光秃秃的头皮肿胀起来形成的小山包。
他的眼睛就剩下一条缝隙,睁开实在是困难,他嘴唇上泛起了一层干燥的白皮,嘴巴也肿的跟香肠似的。
他一副很痛苦的模样,嚅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再一看冬爷,我才发现他们也没好到那里去,冬爷摸着我头发的那只粗糙大手上,也隆起了鸡蛋似的一个大包,那边林医生从潭水中捡起了几个冰块,敷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想帮冬爷捶捶背捏捏肩呢,可一碰就发现他身上还有其他的肿包,痛的他“嘶嘶”的倒抽气,连忙向我摆手:“林医生给我吃了消炎药了,别担心这些……耗子跑哪去了?”
怪人跑过来,和久违的冬爷击了一下掌说道:“你们还记得他在北极那会儿是怎么消失的吗?”
冬爷转转眼珠子,很快的就明白了过来,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是劫数吗?怎么就躲不掉的呢!”
“虽然还没有会面,但好在我们知道他不会遇到危险的。”我劝慰道,“倒是你们呢?我走以后,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剪刀啥时候来的?”
“用了这个。”
冬爷从包带上取下了一把看起来非常古老的煤油灯,上面玻璃做的灯芯罩子都已经碎裂了。
“如果没有小剪刀,咱们哥儿几个可真的在劫难逃了。”
剪刀不清楚她耗师傅所谓的“北极那会儿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正缠着旁边的怪人给她讲一讲过去的故事。
我看冬爷的鞋子都破了,他的大拇脚趾头沾满了泥巴露在外面,大家奔波劳累了那么久,我觉得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跟着我和怪人往冰水里跳。便起身去找了点儿薪柴,把那团若有似无的可怜篝火移过来加大了些,让我们两拨疲惫不堪的人马都好好的歇一歇。
冬爷看我拉好了架子等着他把逃生过程讲出来,表情稍微有些为难,他蹭了蹭鼻子刚要开口,居然突然干呕了起来!
“幺妹儿……我是真不愿意回忆那一段了……我日哟,那场面!你成功逃脱了以后,我们几个就彻底甩开膀子、没有任何顾虑的和那些蜘蛛死干起来了,你知道的,它们一旦受伤,是会喷出比屎还恶心的体液的……”
我愣了愣,想起那一抹流淌的荧光绿,也是浑身的难受。
林医生正不畏寒冷的蹲在水潭边洗衣服,他脸色很难看的转过头来插嘴道:“你现在看到的我们,是已经把全身都干搓了两三遍之后的样子了……”
这几个人的身上到现在还会散发出一股奇怪的馊掉的腥臭味儿,刚才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我没好意思说,也顾不得嫌弃他们,原来……那都是荧光绿残留的气味啊……
剪刀也跟着连连点头:“是啊,小行家,你要是见到他们刚逃出来的那个场面,真是……再饿也吃不下饭了,你没觉得我已经吐到瘦了一圈了吗?”
这几个人都不愿意再往细了描述,我已经能想象的到当时的情况了:他们下定决心不顾生死地和蜘蛛打起来以后,一定是漫天的荧光绿汁液飞舞,糊了他们一头一脸的……
那种东西又粘又腥又痒,想想我都浑身汗毛倒竖,赶紧摆了摆手:“得得……跳过这一段,咱们讲重点……我知道你们肯定打的很惨烈了,可是后来呢?我走以前就算陷入绝境了,你们再垂死挣扎也不可能杀光那么多蜘蛛的吧?”
“当然打不过,大的那些母蜘蛛是根本就死不了的,小的又源源不断的往上顶,要不是咱们穿着长袖长衫,下悬崖之前还喷了防蚊虫的药水,这会儿都得像咱们王豆豆一样成了众矢之的。”
我看了看小王爷的外星人大脑袋,心想等这一趟回北京去,说啥我也得买顶帽子劝他平时戴着。本来从青梅姐家出来的时候,大家就涂了一次药剂了,可是他说那玩意涂在脑袋上又滑又凉,影响他正常排汗。
后来我们下悬崖前补充蚊虫药剂的时候,他又已经消失在通天塔里了,小蜘蛛们三选一下口,当然首选就是这个温热的大秃头啊!
“挣扎到了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大家谁都没想着能活着出去,我们反正是已经半截身子坐进棺材了,就想着多弄死一只算一只,黄泉路上走的也牛逼!可就在这个绝望的时候吧,我突然从那大坑的另一端听到了一个小女娃的尖叫!”
我的目光看向了剪刀,冬爷接着描述道:“我当时耳朵都被他妈的绿稀屎堵住了,听的不是太清楚,还以为是幺妹儿你没跑掉又回来了呢,吓的我啊,赶紧的抹脸往空地跑!结果一睁眼,是姒家的那个小姑娘正拎着一盏煤油灯,站在通向大坑的入口发抖呢,她一看我盯着她了,吓得扭头就跑!”
“不是我胆小,是你们几个也太吓人了啊!一个一个跟青梅家里贴的绿巨人似的,眼睛都血红的看着我,身上还爬着那么多小黑点点,我根本就认不出来你们谁是谁好吗!”剪刀回忆起那一幕来,惊魂未定的抚了抚心口。
怪人从包里摸出一支能量棒来,作为感恩的奖励递给了撅着嘴埋怨的姒家四小姐。
“我怕这姑娘也被我们牵扯进来,就赶紧让她回去,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千万别回来,结果咧,林医生这家伙又把人凶狠狠的叫住了,说几近昏厥的小王爷是她家的耗子,让她快点回头救人!”
林医生很平淡的迎着我们的目光说道:“我可不想死,我还有事儿没办完。”
剪刀“哼”了一声,张嘴又要抱怨,怪人立刻拆开另一根能量棒,塞进她的嘴里把话堵住了。
冬爷挺不好意思的说道:“反正……她最后就那么冲进坑里来了,我一看她手里有煤油灯,想起来那玩意儿的里面存着灯油和火,正是我们需要的!我就和林医生使出最后的力气来把危险的家伙们引向旁边,让小剪刀把煤油灯里的东西浇在小妹儿你留下的那半拉火线上!”
有些洁癖的外科医生终于把衣服都洗好了,双手冻的通红的坐到我旁边来烤火:“幸好有你留下了一半能拯救我们的工程,不然那一壶灯油还不够用的。”
“那些该死的蜘蛛还挺聪明的,我刚泼好油和你那一半的酒精瓶子连在一起,它们就知道我要干啥了,放开医生它们就朝我涌了过来,快把我给吓哭了!”剪刀边说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能量棒补充被吓跑的能量。
我本来就挺喜欢这小姑娘的,听大家这么一描述,我更觉得她以后也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要换做是我,也许还没有她成功的几率高,我的泪腺那么发达,肯定是当场就泪奔了……
“剪刀的动作很麻利,眼看就要被围攻的时候,她直接把煤油灯砸了出去,里面的棉灯芯一下子就把那一长条的易燃物给烧起来了!”冬爷语调激昂的说道,“我日,从来没那么痛快过!火烧的不要太他妈快!从坑里的煤油一条线就烧到洞口,把蛛网都给烤的有些融化了!那些涌上去的蜘蛛啊,噼里啪啦的炸了起来……”
“还烧着了我的袖子。”林医生向我展示了一下他身上类似藏族同胞服饰的奇怪外套,淡淡的接了一句,“不仅烧着了,可能坑里产生了什么恶心的气体,还发生了小规模的爆炸……根本来不及躲闪。”
我听得很爽,虽然没亲眼见到,但是可以想像的出当时的场面有多么的壮观、多么的惨烈了。我用酒精、火药、毛巾、废纸,加上剪刀补充上来的煤油构成的那条火线,一点烧灼起来,会开辟出一条势不可挡的通道来,一直通到自由的洞口去!
“所以你们带着小王爷和剪刀,就那样也从山崖的半截摔下来了是吧?”
我长出了一口气,看到冬爷原先穿着的那件棉质上衣没了,就知道他应该是牺牲了那件衣服,点燃它融掉了洞口的剩下半拉蛛网。
冬爷点点头:“我们四个全处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七仰八叉的一块儿摔了下去,幸好那底下树木挺多的,把我们仅剩的衣服都刮烂了,骨头倒是没断。”
这个故事应该叫做“天无绝人之路”,如果没有我留下的半截工程、如果没有剪刀的介入、如果没有林医生那句喊话,冬爷他们确实是没有生存的希望了。
再往后发生的事情,我就不需要他们在赘述了。几个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休息半天回了回魂儿,然后忍着恶心搓掉身上的的荧光绿凝结块儿,才发现他们已经到达了这个山崖的最底层了。
在最初的时候,他们一定是像我一样头昏脑涨的迷了路,然后碰巧在某一个地方发现了我留下的草结,所以便一路在草丛中寻找着,直到跟上我们的步伐,走到了现在。
我所剩下的唯一疑惑就是:剪刀是怎么跑到悬崖里救他们的?她走路还一瘸一拐的,看得出她腚确实被打的不轻。平时走路应该还好,可悬崖是那么的高,她如果用了下降器和攀岩绳的话,是需要勒住臀部的支撑体重的,她不得痛死过去啊!
冬爷摇摇头否定了我的疑问:“她没从悬崖上滑下来,她走的跟小王爷是同样的路线。”
“通天塔?!”




地下秘藏 第六十五章 姒家的族谱
小王爷是从山岩阵上,一路走捷径掉到悬崖中的通天塔山洞中的,如果剪刀和他的路线一样,那么她也是没有经历把人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悬崖,是直接从塔底下就钻出来了。
幸好她没像小王爷一样,把照明工具给撞坏,不然之后发生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救援也不会发生了。
剪刀点了点头:“对,我二哥说情况好像变得糟糕了,我们家里实在是没有其他的人能够派出去,他的身体还不如我这个刚挨了一顿家暴的人爬山利索呢,就给我指了一条路,让我上东面洵山找人去了。”
我一楞,她二哥是病怏怏的姒涧苍,原来他知道山岩阵里有一个可以通向悬崖的捷径能走啊!
“我也不晓得他那条路是听谁说的,反正我正趴在那儿涂药膏呢,他咳嗽很厉害的就推门进来,面色紧张的要死,给了我一管儿奇怪的血,打发我别那么娇气,赶紧的去洵山把三哥找回来,说他可能会遇到危险!”
我想了想,姒涧苍这个人虽然没啥实权,身体又跟快要入土似的,但是他的头脑倒是很清醒很精明,当初我们刚到姒家的时候,是他首先看懂了冰棺上的拓印地图的,我想他并不是像我们原先以为的那样,对这座大禹的山脉没有任何认识。
我们把姒家人的行踪还原了一下,得到了这样一个故事:
姒涧苍把解读拓印地图的方法告诉了姒涧澜,他自己的身体不方便行动,所以原先是打算派他进山找禹陵的,结果冲动的姒老三已经提前走了,他带着鬼路引,还要到了我们给出的拓印副本来,在二哥的默许下、却没有提前告诉他一声,便往洵山方向走了。
他并没来得急知道山岩阵里其实藏着一个捷径,他也不知道看来好欺负的二哥其实知道很多事情,他只是在隐忍而已。姒老三也没拿到血,便按照最原始的方法,等待着月圆的时候在“i”标记上使用了鬼路引,然后他走到悬崖边儿上,被不知道哪里出现的小叔推下去了。
这个时候,家里的二哥发现老三给我们送饭实在是送了太长的时间,他摇摇晃晃的进入酒窖一看,根本一个人都没有,而老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已经不在竹屋中了。
小叔已经带着原版的拓印进了山,姒涧苍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他原先的计划,只好把姒家的秘密告诉了不受重视的小妹,让剪刀屁股开花也得赶快的找到老三,要想时间上赶在小叔的前面,必须得使用山岩阵中的那条捷径才行了。
就这样,年轻气盛的姒老三出师未捷身先死,鬼路引机缘巧合的辗转到了我们手里,姒家小叔杀了自己的亲侄子,却什么也没得到,他此刻应该还徜徉在洵山的某一个地方。
我们的剪刀用那管血开启了通天塔,拯救了冬爷三人后,和我们这帮擅闯禹陵的外人集合了。
上天的安排还算是仁慈的,剪刀从塔中钻出来以后,是走进了通往大坑的那个方向,而不是另一侧的洞口,如果她反过来走,她会看到最疼爱自己的三哥已经成为了蜘蛛的食物,只剩下一具骇人的半透明空躯壳了!
而且,崩溃中的她如果再走回头路的话,她还能一并看见冬爷、小王爷、还有林医生的躯壳,最后的结局一定是母蜘蛛们围过来,把她也吃干净。
目前来说,整件事情的眉目都清晰了起来,令我们最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就是姒涧苍的手里,怎么会有能打开黑曜石之门的那管血?
“我也问了二哥,他跟我说,那里面存着的是神的鲜血。”
剪刀幽幽的说道。
这句话让我和怪人完全的懵了,哪儿来的神?能作为血钥的是东王公,他们姒家也和阿日族一样,都把东王公看做是神明一样的存在吗?
姒涧苍能把这管血拿出来,也就是说,不用耗子和怪人献身,姒家人是拥有可以打开会稽山脉的全部黑曜石门的钥匙的。
“你二哥这血是从那儿弄来的知道不?”怪人好奇的问道。
剪刀甩起两条长辫子摇摇头:“如果他们从小就把家里的事情都告诉我,我还至于隔三差五的闹别扭离家出走吗?他们就是重男轻女的太厉害了,什么都不跟我说,家里一有些事情发生,就把我赶的远远儿的,到山下找青梅去玩儿,我心里能高兴吗?”
看来剪刀对于自己家族的认知,不必我们深入太多,提到了青梅,我突然想起来,大家都在禹村的乌篷船上赏月的那个夜晚,青梅姐曾经喝的微醺,很自豪的跟我说过,他们和我们是不同的,他们姒家人的身体里,流淌着的可都是神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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