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秘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任
淡水透镜体?!
这是那种深藏在南海海底的稀有水源啊,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会把它们运送到了海拔三千米的高原咸水湖里来的?
而有了这种蓝水的包裹,我就知道下一秒钟,我势必能沉进湖底下去了,这也是宋大拿他们买了水肺,能够潜入湖底的办法。
“喂——喂啊——”
我整个人没入了水中,耳边听到了似曾相识的歌声。
地下秘藏 第十章 重复的噩梦
“晚庭,晚庭……”
我再度陷入了浓墨一般的黑暗之中,老刘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呼唤着。
巨大的回响从远方声势浩大的向着我逼近,逐渐的,把老刘的声音也掩盖住了。
白公山和托素湖的管道又开始以极慢的速度,向我的身边输送着什么粘稠的液体,我动弹不得,我觉得好冷。
“晚庭!醒醒!醒醒!”
老刘在我脑袋上方急切地、大声地呼喊着,我知道等下我的全身将被管道里的东西吞没,我无助的躺着,我知道他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
可是他嘴里虽然这么喊着,目光却没在我身上对焦,我觉得他虽然脸朝着我,却再跟另外一个人说话。
这又是那个重复的噩梦,当一切都被管道里涌出的液体吞没以后,我很敏感的认为,那确实是营养液无误!
“咕噜咕噜——”
大量的水花挟带着泡沫旋转在散发着蓝光的周身,我猛地睁开眼睛,在噩梦开始以前,我是掉进了托素湖里的!
我赶紧的就捂住口鼻想要在没沉太深之前浮出去,可是淡水透镜体如同一张薄膜似的牢牢的将我包裹在其中,它想要返回湖底,融入大部队的怀抱里,我扭头向着身下看了一眼,果然,满眼的湛蓝!
“喂——喂——喂啊——”
这是鲛人的歌声。
托素湖的湖底下,不仅有透镜体的吸力,还有一条长长的鱼尾想要把我带到最底层!
原来白公山上的那条鱼尾,真的是属于鲛人的,那么宾馆老头所说的,那天晚上看到从湖里钻出来全是水、速度又特别快的鬼魂,就一定也是它了!
震耳欲聋的回音轰鸣似乎可以震破我身上覆盖着的蓝膜,延伸进湖底的管道真的输送着什么缓慢的液体流淌着,我觉得我马上就要溺水而亡了,突然感到后背有人抓住了我——
是我的队友们赶来救人了吗?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向后一看,却不是他们。
那条长着长长鱼尾的鲛人抓住了我!
天气还很冷,我身上穿着的大棉衣浸湿了之后特别的沉重,那鲛人在我身上抓了几把,把凉的像冰块一样的手掌伸到了我的肚皮上!
不要……不要……
我觉得它身上的寒气顺着手掌传递到我的身上来,顷刻间所有的毛孔都战栗起来,我因为寒冷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身体也一动都不能动了。
我正在逐渐的,变成一具冻尸!
昏昏欲睡中我就快平静的死去了,突然之间后脑勺一阵头皮撕裂似的疼痛,那个力量丝毫没有放开手的意思,一边大幅度晃动着,一边拉着我往上升了过去!
我心头一动,赶紧的任由着那个力道回归水面,鱼尾从我眼前闪烁着一丝光线游过,它抓住了我的脚!
太阳的光芒就在头顶了,我似乎已经回到了托素湖的潜水层,情急之下我鼓足力气一脚把那条鲛人踹开,波光浮动中,我看到了它的胸口,它似乎是个……男的?
“咳咳咳……咳咳!”
蓝色的包裹膜在空气之中炸裂粉碎开来,我大长着嘴巴甩掉头发上的水珠,深深地、贪婪地朝肺里灌输着可爱的氧气,看到朝闻道把一件什么衣服系在我的胳膊上,然后像拉着一具浮尸一样,拽动着我上了岸边。
“别,先别停下,把她拽离岸边,越远越好!”小王爷神色紧张的挡在我前面,“别放松警惕,走,绕到那个大石碑前直奔宾馆!”
我身上的棉袄吸得饱饱的全都是水,压在我的身上简直比千斤还要重,耗子哥想试着扛起我,结果一个趔趄险些就栽在地上摔破头!李副官随后顶上来扶了他一把,我们一行人比任何时候都要狼狈的,在荒凉的戈壁上一边滴着水一边哆嗦着躲避托素湖愤怒的巨浪,全都瘫在了白公山宾馆的大厅里。
没有工作人员接应我们,我已经冷得任何一个部位的知觉都没了,视线在渐渐的变暗,我感觉到他们强打起精神把我拖拽上楼,李副官想打开空调却找不到哪个是开关键,怪人踹开保洁室的门,把所有拆包没拆包的毛巾全抱了出来,我身上的棉服冻得硬邦邦的脱都脱不下来,耗子哥找来剪刀一点点的从我袖口把它割开,大明星冲到卫生巾哗啦哗啦的放着热水——
你们这一群老爷们儿啊,虽然刚刚救了我的命我很感激,可别在这儿就帮我洗澡啊我去……
“出……出……”
我磕磕巴巴的说不出来话,一低头看到我的脚趾头上粘着一块粘稠的墨绿色污垢,心里一沉就昏了过去——
……
“晚庭,晚庭……”
又来了。
我心里特别的难受,噩梦又来了,噩梦是真的。
老刘在我脑袋上方面对着我,却呼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我听见了来自远方的回音轰鸣,很快我又要被吞没了。
而吞没着我的东西,的的确确就是那种墨绿色粘稠的营养液,我之所以会对那种感觉有着敏锐的直觉,是因为我的身体、我的皮肤记得那种触感——
曾经在某一天,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前,我真的被营养液吞没过,我整个人包裹在里面,一动也没法动过!
来了来了,缓慢的覆盖在我身上的东西从管道里涌了出来,噩梦该要结束了。
“呼——呼——”
我睁开眼睛,从睡梦中醒过来,可心里并没有长长的舒一口气。
为什么那种来自远方的巨大轰响并没有从我的耳朵里消失,那种缓慢流淌着的液体似乎还是在我的周身,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围绕着我?
“醒醒,醒醒!刘一,醒一醒!”我张开嘴巴大声的给自己打着气,我发觉嘴里弥漫着一股有点咸的血腥味,我的后牙床在隐隐作痛,果然……果然那个噩梦不仅仅是个梦而已,有了“标识”在,就意味着,脑海中不断浮现的那个画面,其实是一段不断推进的记忆!
“又做了噩梦?”
我浑身抖得厉害,怪人的声音突然压过了所有在脑袋里轰隆作响的可怕回音,像一支强心剂一样出现了。
“你在?”
“嗯,你好点没?”
一只滚烫的手揽住了我的肩头,对了对了,我已经成功的从托素湖愤怒的巨浪中挣脱出来,被亲爱的队友们带回了宾馆。
“道哥,你有没有听到?”
“听到什么?”
“管子里的东西!就在这儿,快要流出来了……当……当它流出来的时候,是会把人包裹住,让人一动也不能动,一句话也喊不出来的!”
“你在说些什么?这里已经不是白公山了,你是安全的。”怪人摸了摸我的头,黑暗中我从窗帘缝隙中窥到了一丝微光,照亮了他的轮廓。
他听不到吗?我已经清晰的知道在那一刻我醒了过来,可那个管道里的声音还在啊!
“诶?你怎么在……在我的床上!”
我突然心跳加速,朝闻道为毛和我在躺在一起啊?
“你都快冻僵了啊当时!我可不是故意想要……”
“嘘,你别说话,让我静一静!”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炸了,我依稀还记得,昏倒之前,他们帮我剪了衣服、放了洗澡水、还准备了一大堆擦身用的毛巾……而现在朝闻道躺下我床上,我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疯了?!”
怪人被我吓的浑身一个激灵。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虽然穿着衣服,可是这件衣服原先在我的行李箱里啊,谁谁谁……谁给我换的?!
“你下去,下去下去!”
我一脚踢在旁边这个男人的肚子上,我心说妈蛋的以后没脸见人了,我这还黄花大闺女,锦夜明令禁止乱搞的,可可可,我和这家伙一块儿睡了?
“冤枉啊!冤枉!你都快死了,还翻白眼,我不救你谁救你?我不给你换衣服帮你暖你就真的成了冰疙瘩了!哎农夫与蛇啊!”
“我操你俩打起来了吗?”
明亮的灯光亮起,耗子哥披着外套扛开门板走了进来,刚好我又是一阵乱踢把朝闻道赶到了地上去,看他捂着眼睛光着脊背委屈吧啦的样子,我这才恢复了理智。
还真是农夫与蛇,本来我应该被那个长尾巴的鲛人抓住,沉没到托素湖底冻结成冰的。
这么一闹腾,几个人都爬起来到我房间集中了,我一看时间都已经到了夜里的九点,而拉开窗帘看看外面,风平浪静,托素以及湖底下的那个“鬼魂”,又睡了。
很意外的是,白公山宾馆的那个老头也闻着动静跑了上来,毕竟到了夜里这里也需要个值班的,他们老板怎么可能放着这么个资产交给一群陌生人呢?
那老头看我生龙活虎可以跟别人打架的样子,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原先他也在担心着我的安危,这让我之前对他的偏见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你见到了托素湖的鬼魂吗?你从他的手底下逃出来了?”
老头子盯着我,开口的语气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你是不是有什么认识的人,也被‘鬼魂’抓走过?”李副官又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里的疑点。
“我的侄女,就是这么没的。”
地下秘藏 第十一章 河伯神
白公山宾馆虽然冷清,可看起来并不算陈旧,实际上它的年纪也确实不大,从建立之初到现在,也才过去了差不多二十个年头。
早在宾馆刚开始运作的那几年,老头儿还是个对此抱有无限期待、充满干劲的壮年经理。
他有个长的很漂亮的小侄女,家里的父母都不愿意让她去做农活儿,正好宾馆成立之初缺人手,老头便把她安排进来,当个清闲的宾馆前台。
可是开发商对这个地块的投资显然是失败的,过了前期的一阵子热潮以后,白公山宾馆就如现在一般鲜有人问津了,小侄女整天一个人在前台呆着也是无聊的够呛,便时不时的出去透透风,而在这茫茫戈壁上,唯一能转悠一会儿的景点,也就是白公山和托素湖了。
她出事的那一天,宾馆里和现在一样压根儿没有多余的工作人员,而不知道为什么,托素湖突然汹涌澎湃起来,老头打电话过来特意交代小侄女不要乱跑,可就在接了这个电话以后,一家人就再也没有联系到她、再也没有听见过她的声音了。
一开始,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一起“离奇失踪”的案子,当时还没有那么先进的监控,而宾馆里也没有任何一位目击者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总之小侄女没了,汹涌的湖水也平静了。
许多年的懊恼后,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一回,而这一次,是在老头子的眼皮底下发生的。有个来旅游的姑娘非要到掀起了狂澜的托素湖边拍录像,结果,她人也没了。等到湖水平静下来,老头儿突然想起那姑娘根本就一夜都没回宾馆,敲了敲她的房门,果然空无一人!
他马上跑到湖沿去找人,结果只找到了那个被甩开很远的录像机。
小王爷想要看一看事发当晚的珍贵录像,但很可惜的是,老头儿说那录像已经被别人拿走了。
那段录像也正是他一说起湖底的鬼魂,就会感到恐惧的缘由,那个旅游的姑娘镜头首先对着自己,唠唠叨叨念了一大堆开场白,然后当她把镜头对准了汹涌的托素湖之时,突然浪花就像一只大爪子一样朝她扑了过来!
录像机从她手里掉落了下来,从而拍摄到了它的主人倒在地上,拼命的挣扎着,然后被一个全身是水,极其快速的“鬼魂”,给硬生生拖进了湖底。
这个倒霉姑娘的尸首同样没有漂上来,老头儿这才知道,自己的亲侄女当年在失踪的那一夜,究竟是遇到了什么。
我们几个知道内情的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托素湖底下的“鬼魂”其实是一条鲛人,把人困在湖底不浮上来的原因其实是珍贵的淡水透镜体,这一切的缘由我们没有办法一一讲给泪眼婆娑的老头儿听,讲了他也是听不懂的。
那两个遭遇了不幸的姑娘也不知道在湖底变成了怎么一副模样,是不是全都在那个男鲛人的寒冰掌下变成了冻尸?
“小侄女、旅游的姑娘,小六一……”
耗子哥掰着手指头算着:“那湖底下的是个色鬼吧?怎么净抓这些水灵灵的小女孩呢?也幸好了你们这附近荒山野岭啥人也没有,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多少小女孩儿遭殃了……”
“河伯神吗?”小王爷抓了一把秃头,“把年轻女孩儿带湖里,这不是河伯神才喜欢干是事儿嘛!”
“我每年都杀羊祭湖,但还是……河伯神只想要人祭,又有人这样没了。”
“除了这三个,还有?”
“那件事刚过去不久……那人你们也应该认识。”
我们面面相觑,然后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宋大拿?!”
在李副官的访谈纪要上明明却缺的写着,白公山宾馆的经理在得知我们是宋大拿的朋友以后,反应非常的剧烈,他曾说过他们在这儿弄死了一个人。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被“弄死”的人,居然是个女人!
“我怎么劝说他们都不听,我把我小侄女的例子就举出来了,他们还是执意要那样做!”老头儿情绪激动的很,朝闻道很乖的到了一杯茶递给他润了润嗓子,“说什么要‘试一试’,结果真的把那闺女试丢了,她根本就是被他们合起伙儿来弄死的!”
“他们事先已经知道了河伯神的事情,然后故意要用一个女孩‘试一试’?”
李副官飞快的又动起了笔头,他十分敏锐的又在捕捉老头儿只言片语中能够透露出来的线索了,他等到老头儿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茶,推了一把金丝眼镜,突然话锋一转:
“那盘录像带,就是你从那个游客那里捡到的那一盘,是被宋大拿买走的吧?”
老头叹了口气,点点头。
我这下才明白过来,寻找大掌柜的那些先锋队,在一周的停留时间里都做了些什么,他们得知了托素湖藏在深层的秘密,从那盘录像带上也看到了“河伯神”的身影,他们牺牲了一个女人作为人祭,然后顺着她身上的线索、带着好不容易买来的水肺,潜到湖底与那下面的秘密会面去了。
有鲛人在、有那些南海鲛城的怪东西在,我不得不想到了他们的母亲——女性东王公。
或者,在这个西部地区,我们已经可以把她们一族区分出来,而称作“西王母”了。
这就是托素湖和白公山与昆仑主人的联系吗?
宾馆的老头儿想起了过去,又是懊恼又是伤心,我们看他站都站不稳了,赶紧的就扶着他回他的房间休息去。
“乌日乐……乌日乐,我对不起你!你还那么年轻!”
乌日乐?我听着他念叨着的这个小侄女的名字,听起来是个很文静的蒙古血统的姑娘。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循着宋大拿他们的路线,潜回湖底一趟,还能不能够看到乌日乐的尸体、或者,她依旧是一尊被封存起来的冻尸呢?
“小姑娘你也换个房间吧,这门坏了……而且,你住的这个房间也不吉利。”已经走到走廊上的老头儿又停下来好心的交代了我几句,“我不想看着你也没了,换个房间吧!”
我听着这话觉得一阵寒意从床底下就侵袭了过来,我连忙追出去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换房间……难道……难道之前出事的那些姑娘,也都是住在这个房间的?”
老头儿点了点头。
小王爷当机立断,刚送走老头子,立马就扛着我的行李箱,把我调转到他们的房间去了——
虽然说这个宾馆的房间闹鬼、或者说这里存在某种诅咒都是封建迷信,但是……我们还是得尽力的避开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吧,等到明天队长回来,我们总得全员平安的迎接他啊!
漫长的一夜还没有过去,我们转移到隔壁的房间里,几个人打了地铺就呼呼大睡了,朝闻道害怕再发生“农夫与蛇”的故事,很委屈的缩到了门前的小角落睡着了,我睁大着眼睛其实还是很疲倦的,毕竟白天那生死交接的一幕太过于惊险,而到了明天,我们指不定还会遇到些什么。
可是我不敢睡觉了。
那段重复的噩梦其实是我大脑深处藏着的一段记忆,有了禹陵中梦境再现的经历在前,我已经不需要去质疑梦境中一切画面的真实性了。
当时在离开鲛城的最后一刻,我遇到了禹陵中的小剪刀的爷爷,他对我说的那几句什么“小晚庭孵化了”之类的磕磕巴巴的断句,间接就印证了冬冬告诉我的身世秘密——
我是从刘晚庭的身上孕育而出的,一枚水生胎。
刘建国带着刘晚庭在二十年前前往禹陵待产,我看到的第一个噩梦中的画面,就是我的出生地,那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那些随着火光翩翩起舞的黄纸,棺材之中粘稠发黑的营养液,那些全是我作为一个独立体出生以后,所看到的记忆,所以梦中,我几乎和刘晚庭处在同一个视角,而后来我居然又能看见了她的模样。
水生胎的成长离不开营养液,这也是为什么我的养父和生母会选择禹陵作为生产地点的原因,那么在德令哈的梦境里,我感受到的全身被管道中的营养液包裹的皮肤触感,应该也是一段真实的记忆啊!
这么想着,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又竖了起来,半梦半醒间,管道里声势浩大而又从远处推进的回音轰鸣再次响了起来,我有点要窒息,它们又将把我吞没了。
“你翻来覆去干什么啊矮子蛇?还是睡不着吗?”
门口朝闻道小声的问了我一句。
我猛地睁开眼睛,他的声音清晰的很,打地铺的几个队友也在打着鼾声,我根本就没睡着呢!
可是……可是这个管道里有东西在流淌的声音,还在啊!
“天呢……道哥,你你你……你快去把那个老头给我叫回来!”
我坐直了身体,心惊肉跳的看着被我惊醒的同伴们,然后指了指身后床头对着的那面墙说道:
“这面墙和我原来睡的房间是共用的,两边的床头都对着它,也许你们听不到,可是我知道,这墙里,藏着什么东西!”
地下秘藏 第十二章 墙
从北京出发以后,我们一路上都没有消停过,尤其是到了德令哈的这几天,大家每天都得被三更半夜的吵起来。
不是我事儿多,而是这些事儿就这么自动的找上了我。我没有证据,我只有直觉的知道,这面墙壁之中,一定藏着什么猫腻儿!
耗子哥是我们这些人中耳朵最灵敏的,就连锁眼里转动的空气声他也听得见的,可是他这两三天同样床头贴着墙壁,为什么就连他也毫无察觉呢?
我耸了耸肩,也许是有了回忆的启示、也许是与生俱来的对于某些东西的敏锐,反正我就认了死理儿,这墙必须搞清楚再说!
宾馆老头儿被我翻来覆去折腾的够呛,他眼睛都肿着,就被怪人给强行架了上来,一看我们几个人的脸色,揉了揉眼,有点哆嗦的问又出了什么事。
“这宾馆有没有人搞过比较大的装修?”
小王爷一本着张脸就很像那种电视上的黑社会,老头儿愣了一愣莫名其妙道:“哪种才算是‘比较大的装修’?”
“很大,伤筋动骨的,大到把墙也给拆了重塑的?”
“不可能的!”老头子很干脆的否决了他,“白公山宾馆建立这二十年以来,总共加起来住宿过的游客也不过一百多个人,设施极少有损坏过的,我们这里最大动作的装修,也就是刷漆,除此之外就只有换灯泡这样的施工了,这里的墙怎么可能被重塑!”
“那这墙就是在建立之初就被定了型的了……”李副官转了转笔头,“二十年,说长也不算长,建立者都还没有过世,能找到那个人的话,应该就知道答案了。”
“哎呀,还用费那劳什子!”
大明星顶着乱糟糟的一头粉红色棉花糖倚在门口,手里不知道从那儿摸了一把救生锤:“砸了呗,砸了就知道里头到底有什么了!”
“不成不成,凭什么砸我们的墙?老板要是知道,我就……”
“闪开!”
大明星大吼一声,怪叫着就一锤子夯在了雪白的墙壁上!
房间里十分干燥,这么一锤子下去墙皮都在哗啦哗啦的往下掉,老头子一看阻止是来不及了,这墙肯定得修补,我们又是一副不依不饶的劲头,干脆也就叹了口气默许我们接着凿墙了。
“看起来没啥不一样啊?”
大明星的头发上密布着白色的粉尘,等到尘埃落定我们再去一看,墙壁里的砖头都露了出来,除此以外啥意外也没发生!
难道我的直觉错了?不对啊!
我冲过去接过那只锤子,爬到床上换了个开凿点又开始了破坏,但是……还是没有,还是没有——
“当——”
我虎口一麻,锤头被很用力的砸到了一个硬物之上,差点儿就脱离了我的手飞出去——
我敲到了一个金属制品,猫腻儿就是它了!
几个人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耗子哥从他的工具箱里也找了个小锄头,我们俩一上一下的干了十来分钟的活,然后,一截锈迹斑斑的管道就赫然从墙皮里显露了出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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