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地下秘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任
我们可不能闲着,按照他们的指示,全都披上了跟修女类似的连帽袍子,手里握着奇奇怪怪的树枝、石块之类的东西,一蹦一跳的走在送殡队伍的两侧。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风俗,只管照做就好,那具尸体我完全不认识,也用不着难过,看着冬煌那样的大叔和小王爷那样霸气十足的主儿满脸无奈、一蹦一跳的奔走在前面,我差点没笑出声来!
我、二毛、还有高小雅三个女的,腰间还挂着铃铛,非得用很大的幅度扭动着臀部,才能发出响亮的声音来。
看着大家群魔乱舞的架势,我觉得这很像是“跳大神”!不知道阿日族信奉的是什么样的神灵、什么样的宗教,但看起来,这样的仪式肯定是特别古老而神秘的,也许是传说中的“萨满”?
在漫长的冰地中徒步,这真的是个力气活儿,我手舞足蹈的走了十多分钟以后,就有点吃不消了。大家还得声嘶力竭的妖怪一样喊叫着,把身体里的那点儿能量消耗的所剩无几,动作幅度越来越小。
和我们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死者的亲友队伍,他们一路都深深的低着头,嘴里低声默念着什么,听起来很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咒语,把送殡的气氛搞得格外让人恐惧。
我悄悄的问了一下二毛子,他们念的是什么悼词,她表情很疑惑的说,那根本不是针对某个人的悼词,更像是一个祭司身份的人所写作的一首诗。
二毛子听得也不是很懂,大体的意思就是说:对孱弱的动物来讲,最重要的事情是食物,对渺小的人类来讲,最重要的事情是生死,对广博的自然来讲,最重要的事情是选择。我们面对的是食物、生死、还是选择,凭借着自身的力量是无法得知的,我们需要万能的神灵来给出最终的答案。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首诗和送殡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而他们在每个诗句末尾都重复的一句短语,意思是:我们终会活着团聚。
我心说这里的规矩和咱们中国果然不同,我们那里都是先沉痛悼念一番,把死者生前的辉煌事迹流水账似的赞扬一遍,然后就该念叨着让死者的灵魂安息了,不然葬礼就得变成驱鬼大会!他们这些阿日族人倒好,居然还巴望着尸体复活呢!
前方那具被念叨的尸体,完全没享受到什么温柔安宁的待遇,由于在路途中被不停的泼水,又这样直接拖拉在冰面上,它早就大半身体嵌入到逐渐凝成的冰块里去了!
死者胸口的蝴蝶在冰雪中是那样的触目惊心,我越看越觉得诡异,甚至觉得那蝴蝶随着呼吸带来的胸口起伏渐渐腾飞了起来,尸体随时都可能跟着坐起身来似的!我只好放慢脚步,移开目光,跟在跳的很带劲儿的怪人身后,偷偷的看着他扭来扭去的背部。





地下秘藏 第十章 冰河葬礼
我觉得怪人的动作像个傻子,而身为这样一个傻子,他怎么可能被贴上“娶亲”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标签?
回想起那个少女瞪着我的眼神,我知道她是来真的,说不定等我们办完了这场丧事,部落里又该张灯结彩的招女婿了!
我心烦的要死,觉得自己真是个充满矛盾的人:
我对怪人朝显然有好感,却还一心想加入保密人。
那种好感是时隐时现的,还没有强烈到非要怎样的地步,也许是没见过世面,也许是青春期冲动,我都闹不清那种情绪是为什么,我才没有资格在现在就考虑人生中的那种事情呢,我已经是个实习期的保密人了。
在我知道的女保密人里,好像40岁左右才是退休年龄,现在我的真实年龄是19,那么在未来的20年中,我是不能冒出“嫁人”这种念头的。
可是,人家朝闻道不是保密人啊,人家二十多岁大好年龄,凭什么就不能娶媳妇生孩子呢?
我不能结婚不能生娃,还要阻止别人得到这项权利,不是太自私了吗?
可我就是自私,而且还自卑,我明白朝闻道不可能会正眼瞧我,不可能会等我二十年的。
死乞白赖的拖拉着儿女情长,不如跳出世俗的眼光,去冒险、去旅行,用这双眼睛去看看外面的另一个世界。
我觉得,此刻涌出心底的悲哀才比较适合给死人下葬这种差事,我没精打采的又跟了一段路途,诡异的北极送殡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关于感情之类的事情,都以后再说吧,我还小,我不懂。
我长出一口气,抬起头来,发现在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条逐渐融化中的河流。
怎么着,脚步都停下了,开始下葬吗?
可是放眼望去,这是一片普通的广阔河岸,没有坟堆、没有墓碑,那死人要葬在哪里?
阿日族的人把尸体的头部从那个彩绳的套圈中取出来,招招手让我们过去。
我走到尸体旁边,有些犯恶心。他被冻得全身硬邦邦的,浑身都是冰霜,任由我们把他横过来竖过去的拖拽,不管他生前是多么伟大多么骄傲的一位英雄,这会儿都和厨房冰柜里拎出来的一只冻鸡没有区别。
只要人一死,就成了低贱的一块肉了吗?
他们把他翻来覆去的运向河岸边,看情形,是要将尸体直接推进冰冷的河水里。
原来是回归自然的水葬啊……
在他入水的前一刻,我心生怜悯,还想帮他把额前冻成冰条的头发捋一捋呢,可一抬手,我奇怪的觉得他和原先的样子,有点区别:
在部落里的时候,他是紧闭着眼睛的,可这会儿,我觉得他似乎悄悄的动了动眼皮,形成了一个半睁半闭的状态,至少我肯定看到了他的眼白!
是因为在路上受到了很多颠簸?
有几只海豹趴在远处的冰面上好奇的打量着我们,不知道它们吃不吃肉,这具尸体会不会成为它们的食物。
大家松开手,尸体便掉落了进去,迸溅起一大片冰凉的水花。
他在下一秒钟就完全被河水浸湿了,他先是随着水流漂浮着打了个转,然后便静静的没入了北极冰河的深处。
冰面上的海豹们一副天真的表情,高昂着脑袋用水汪汪的黑眼珠看着我们收拾雪橇车的样子,轻鸣了几声。
就如同阿日族刚才的那首诗歌所说,在海豹单纯的思维里,它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下去、就是获得食物,哪里懂得人类中有一种告别叫做生死呢?
不管怎么说,族长交代给我们的第二项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吧?
我摇摇脑袋甩开那些多疑的念头,一转身,其余阿日族人都站在后头,他们露出的诡异表情吓得我一个哆嗦——
他们有些变形的脸庞上,没有任何一滴泪,相反,他们全都咧着嘴巴,把前牙露在外面。
这些人可能由于经常食用肉食,虎牙是很发达的,看起来颇有些动物獠牙的意思,但那个表情既不是恐吓,也不是笑,总之一排人就那样面对着河流,呲牙咧嘴的嘟囔了大半天,这才起身闭上嘴巴,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往回返程。
“在北极生存,果然是要靠天赋的……”小王爷的光头在徐徐散发着体内的热气,“他们的大腿骨比例长,这个体型适合长途跋涉和加速奔跑,打猎的话,绝对占有优势!咱们的骨头可就跟不上了……”
眼看着他们把我们远远的抛在了后头,大家各自骂了几句娘,不得不再次马不停蹄的甩开腿前进。但我们这拨外来人早就在跳大神的过程中把力气消耗殆尽了,就算是以全力奔跑的速度跟在后头,也还是追不上队尾那个人的步伐。
我脚软的都要瘫倒在地了,可是又绝对不敢停下来休息,如果在视线中脱离了阿日族人的身影,我们八成是要在这片白色荒芜上迷路的!
怪人是我们当中体力最耐用的,可他在跳大神的时候特别卖力,这会儿也是相当的吃不消,步幅缩小了很多,连连转头问我们有没有带着能量棒。
终于是筋疲力尽的回到了阿日族的营地,大家都觉得呆在这个奇怪的部落里实在是浑身不舒服,也顾不上什么歇息了,赶紧的带上我们的行囊,想尽快离开这儿。
我心里暗暗叫好,管他第一个条件是什么,只要我们带着怪人一起,等找到了林医生直接不就能回国了吗?阿日族还能追到中国找女婿去不成?
小王爷给两辆雪地车加满了油,耗子怪人在阿日族那些古怪家伙的帮助下,把帐篷、干肉之类的东西扛到了雪橇车上。
族长用冷眼扫视了一遍我们的队伍,手一挥,叫来一个向导将我们带走。
一旦离开了这片地域,我们就要独立面对北极的考验了,是生是死全看天意。
要抢走怪人的那个少女把狗狗的队列排好,栓在了前面,居然很自觉的坐在了雪橇的驾驶位上!
我靠,难道带我们去找林医生的向导就是她?
十只雪橇犬兴奋无比的按照扇形队列狂奔起来,我则无限郁闷的看着雪橇后座的怪人被她一个响鞭带到了几百米开外。
两辆车子紧随其后,和雪橇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快速穿越过一片海象栖息地,在它们响亮的呼唤声中,越走越偏远。
北极的春天一来,危险也就来了,冬眠中的那些动物已经苏醒,如果我们什么准备也没有就贸然的闯入这些无人区,遇到北极狼北极熊什么的,就只能阿弥陀佛了。不过小卷毛给我进了水的fn-57更换了枪管,冬爷的背上也扛着他的霰弹枪呢,只要大家不走散,我们这拨人肯定是什么野兽都挡不住的!
“冬爷,阿日族的首领是怎么描述林医生的线索的?”我趁着气氛还算缓和,转头问向他。
“他们族里的几个人正在打猎回来的路上,听到一个男人的大喊大叫,循着声音赶过去,发现是你道哥一只脚被海冰冻住了。”冬煌回答道,“把他拖出来以后,语言又不通,他比划了半天他们才明白,还有一个人往北走去了,他没法动弹,追不过去!”
“这么说,林医生的失踪,是他自己造成的?”我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儿,他好不容易来北极一次,完全没有什么理由去北边寻死啊!
“打猎的队伍把朝闻道带回了部落的营地里,正好从另一个方向也回来一个老太太,她说去北边河里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把老骨头给摔脱臼了!不过恰巧遇见一个外族人,他穿的衣服不多,冻得脸色发青,举着她的脚掌,几下就把骨头给接上了。这个老太太很感激,就把自己带的肉干分给他吃了几块,想带他一起回来,结果这人一点儿也不领情,拿走了她身上所有的食物和装备,还把她的毛皮大衣给扒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就接着走向了北方。”冬爷停顿了一下,指了指前面正在带路的少女,“那个姑娘和另外几个人听说以后,也不知道该感激还是气愤,就干脆追去了北方。当时刚下过一场雪,他们先沿着地上的脚印和污痕跟踪了很远的距离,结果在追到了通向禁地那条路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场小规模的北极风暴,他们不得不返程而归了。”
“禁地?”我听到了一个挺神秘的词汇。
“就是位于在北极点附近的一片冰山群,对于这些地方,他们的部落是禁止踏入的,谁也不敢为了找一个陌生人冒这个险!”
“是封建迷信吧……冰山有什么不能去的,北极这里不到处是冰山吗?”
冬煌耸了耸肩:“每个地域都有各自的一套禁忌,他们能收留朝闻道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吧!后来等到你道哥恢复了体力,风暴也停了,他自己也去北边找过几回,但是地上的脚印已经被积雪覆盖住了,他单枪匹马的去找人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我疑惑道:“那现在,咱们要去的地方是?”
“直接去禁地。”冬煌比划了一个叉叉,“虽然没有脚印,但我估摸着就算走丢了,他也应该是禁地里,毕竟这儿没有那么多开拓出来的道路。”
北极飓风越来越猛,铺天盖地的雪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风把地面上没冻结实的小冰晶全刮了起来,吹个粉碎!
我几乎看不到雪橇车和小王爷的另一辆雪地车了,漫天的密集冰晶简直和刀片一样锋利!二毛子卡上了头盔,“乒乒乓乓”的冲击声不绝于耳,我半个身子缩在冬煌的大披风里,前面环住她的腰往后靠,虽然戴上了熊掌一样厚重的手套,可我指间的关节还是痛的要命,这风好像具有穿透作用,直接吹进了你的骨头里!
我觉得天旋地转,就连低着头的呼吸都能带进来几块冰冰凉的小晶体,这儿是世界尽头、也是世界末日了吧?人类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才能穿越过这种风暴啊!




地下秘藏 第十一章 穿越暴风带的仪式
逐渐的,我都感觉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了,我觉得我就是一尊有了思想的冰冷石雕,即将从车座上倾斜倾斜再倾斜,然后一头栽倒在地,永远的被掩埋在北极的荒野里。
可是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二毛子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如果没有冬煌一只手按住我,我百分之百的就一个抛物线飞出去了!
身下的雪地车甩尾甩的特别厉害,我们仨来了一次270度的大旋转,然后一块儿的倒在地上,被超级重的雪地车压在了下面!
我游移不定的灵魂终于返回了身体里,发麻的耳朵突然听不到不断敲击的那些清脆声响了,世界在一秒钟之内完全安静了下来。然后,随着我呵出的气体融化了鼻尖的冰霜,远处的狂风呼啸才以渐强的方式回归到我的听觉中!
我全身都是僵硬的,丝毫不能动弹,只得忍受着骨头里的寒气一丝丝从体内冒出来,游走到每一根血管里,然后带着火辣辣的疼痛蒸发出去。
我想我就是一块被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冷冻肉,此时此刻正躺在太阳下一点一点的被解冻。
“刺刺……刺激!”
冬煌的嘴唇似乎还没有解冻完全,他缓慢的从车轮胎下抽身,一寸一寸把我的后背和他黏在一起的披风分开,发出了像撕开报纸似的噪音。
当身体表面的一层硬邦邦的冰雪外壳终于融化了之后,我浑身像触了电一般激烈的开始发抖,原来冷到一定的程度以后,是会感觉到剧痛的啊……
“啊呜啊呜——”
我闭着眼睛,感受到热情的雪橇犬奔过来了,它们喷着温热的鼻息把我从车身下拖出来,围绕在我的周围,又把肚皮贴在了我身上,帮着我烘干*的外衣。
人类的好朋友,果然还是狗啊!
我的脸上有种被谁抽了一鞭子的感觉,又痛又酥痒,正在一个细胞一个细胞的肿胀了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以为是狗狗在用舌头舔我呢,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是耗子哥正在以一个削土豆皮的架势,帮我搓脸!
“阿嚏——”
我从脚底向上泛过来一阵暖意,当这个喷嚏打出来的时候,才算是真正的从北极飓风的摧毁中复活了。
我坐起身子,往四周一看,这儿四周都环绕着巨大的冰山,发了狂的风雪都被挡在了它们的背面!
小王爷正在照顾着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的高小雅,我看到她的马尾上全是冰,都已经和后领子上的皮毛粘在一起难舍难分了;冬煌和二毛子试图把散了架的雪地车重新拼装起来,可是在我们倒下的时候,前轮都已经滚出去十米远了,这车应该是报废了。
我脑袋的颤抖怎么也控制不住,嘴边还咸咸的,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全都流淌了下来,我的形象看起来应该像个痴呆患者。
怪人接过耗子的活儿,双手形成花朵的架势,把我的脸给捧在了手里面暖着。他的手很大,从我的耳朵后面一直能包到大脑门,我从指缝中看到,后面跟过来的那个少女一脸的不高兴,她生闷气似的叉着腰,盘腿坐在了我边上。
怪人的温度就像古代人传输内力似的传递到我身上,我感觉这会儿,他的手应该是泛着一层微光,而我应该是浑身往上冒着白烟的吧!
对了,说到他的手,我想起当时在蓬莱还没逃脱出来的时候,他的右手手背上,是突然冒出来一个类似纹身似的嫩芽花纹的!
我赶紧摇头晃脑的从他手心里挣脱出来,拉过他的手腕一看——
那个嫩芽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形成了一个弯月型的样子,比原先要好看一些。
可是,它是怎么又变换了一种形态啊!
我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他却很无辜的耸了一下肩膀,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这个长在怪人皮肤里的东西,的确是有生命的,它从小种子破土而出,发了芽,现在又开始慢慢的生长了!
林医生本来说会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的,可是现在……他自己连生死都未卜了!
我揉了揉麻掉的双腿,晃晃悠悠的站立起来。放眼四周,我才发现这儿远比想象中大多了,四面八方各个方向,居然全都是或高耸或低矮的冰山!
我们处在一个可以说是被群山环绕的古怪地势中,狂妄的风雪以盘旋的方式围绕着外层画圆圈,要人命的低气温也被隔绝了。
太阳照射在晶莹剔透的冰山群中,又被反射出了耀眼的光线,我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前出现了无数道绚烂彩虹,而且光线逐渐暗淡了下去,眨眨眼睛,四周就变得一片漆黑了!
我吓了一跳,无论怎么用力的揉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就好像我从阳光灿烂的北极,突然被传送回蓬莱的地下隧道里去了!
阿日族那个少女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语言不通,我实在是听不懂,过了几秒钟,二毛子翻译道:
“在没走到阴影下之前,都戴上眼镜,这里光线太强,会使人暂时失明的。”
我慌忙蹲下去做了个眼保健操,然后把脖子上挂着的风镜推上来,再睁开眼,这才稍微恢复了一点视力。
“莎莉,开始吧。”
怪人从雪橇车上拎出来一只小箱子,对着那个少女轻声说道。
名叫“莎莉”的少女突然把手指伸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用渗出来的鲜血在身前的莹白雪地上,画了个特别醒目的小圈圈!
“这是干嘛?”
我张嘴刚想说话,小王爷就扯着我的领子,把我从她身边拉了回来:“仪式。”
仪式?
莎莉从小箱子里取出一个白色的物件摆放在血圈当中,然后跪在了旁边,十分虔诚的用衣角给它擦拭着。
这个东西泛着淡淡的柔光,看样子应该是骨雕或者牙雕吧,这在物资匮乏的北极,应该是比较珍贵的物件。
我看着她如此一番折腾,又看看身后轨迹清晰可见的飓风,这才明白过来:
我们已经到达那个所谓的“禁地”了!
莎莉又点燃了七只蜡烛排列在圆圈周围,看上去,地上的这些东西组合成了一个太阳的形状。
我想,既然这个部落的名字翻译过来叫做“阿日族”,那么他们崇拜太阳,就像我们中国人崇拜龙,自称龙的传人一样,是可以理解的。
“所有人围过来,不要多说话,磕头。”
二毛子很不屑的翻译着莎莉的话,但还是乖乖的把身体俯在了圆圈前,示意我们都遵照她的指示来做。
大家纷纷跪下去撅着屁股,把脑袋往冰凉的地面上贴了三下,又遵照莎莉的指令,每人举起一支蜡烛,在眼前晃了晃,然后把它们全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火把似的蜡烛束放到一边,由莎莉敲击了三下那个小雕像,我们其余七个人一块儿向着蜡烛吹了一口气——
呼!
我鼓起腮帮子,特别用力的喷了一口气息,这种感觉突然很像我们七个人在过生日!
可奇怪的是,原本在微风中就抖动个不停的小火苗,即使经过了我们的联合袭击,却依然没有熄灭,只嗤嗤啦啦的像流泪一般落下了几滴蜡。
不过,藏在最中间的那一根,倒是冒着一缕青烟没了动静。
“拉倒吧你,你真的假的?别唬人啊!”二毛子听完了莎莉的一番絮叨,忍不住连连摆手,扫视了我们一眼,说道,“这姑娘说了,七根蜡烛代表我们七个人的命运,我们是族外人,可以进入禁地,但是当咱们走出来的时候,会有一个人死去!”
“我操,谁死啊?”耗子一听,赶紧用手把其他六根蜡烛护了起来,“老子反正命硬!”
莎莉淡漠的瞪了我们一眼,摇了摇头。
“丫装神弄鬼的吧?”小王爷操着一口地道京腔就和二毛一块儿开骂了,“哔哔叨叨瞎扯蛋呢,有本王在此,谁也不准死!”
我也心说阿日族太不靠谱,就吹个蜡烛而已,这就预知未来生死了?那还不如街边瞎子摸摸掌纹、算一卦来的准确呢!
这么想着,冬煌扯着我的衣服,指了一下圆圈中间的那个小雕像。
我扭头瞥了一眼,突然一个战栗——
丰盈的羽毛、流线型身姿、鱼钩似的喙,在它两条腿的后方,还多出来另外一条位于中间的爪子。
这是一尊三足青鸟的雕像!
冬爷和我面面相觑,属于蓬莱的东西,怎么就穿越到了北极,成了阿日族的崇拜圣物了?
趁着耗子哥骂的起劲,我赶紧和高小雅一起,帮着莎莉把残烛都给收拾进了箱子里,万一这玩意突然刺激到他,又让他分裂出了精神病,那我们可就不知道要不要把他关到医院里去了!
莎莉的向导使命完成,她依依不舍的凝望着怪人,鸟语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二毛根本也懒得翻译,她把雪橇车上所有能用的物资都塞到怪人手里,然后才牵引着雪橇犬掉头,给我们留下了其中的一只,一步三回头的准备离开禁地了。
剩下我们一帮子外地人傻看着这片地形奇特的冰山群,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1...7071727374...29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