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东厂小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楚天霸
顾白徵想了想说:“我想要个堕马髻!”
九亦谦:“嗯。”说着拿起梳子帮顾白徵小心的梳头发,他一只手按着顾白徵的头部,一只手慢条斯理的梳理,像是害怕把顾白徵的头发拉疼了一般,顾白徵平日里自己对待自己都没有那么小心,他还一边梳一边问:“没有弄疼你吧?”
顾白徵觉得,九亦谦平日里肯定没有自己梳过头,这种力度,这种小心翼翼的程度,让她有点受宠若惊,于是转移话题,拿起那一团线问道:“这是干嘛的?”
九亦谦从她浓黑的头发里抬眼看了看说:“你头发还没有长长,想做堕马髻不容易,我打算这样给你增加发量。”
顾白徵扯着棉线,对九亦谦从心里折服,想不到在古代的一个皇帝居然还懂接发技术。
顾白徵直觉得九亦谦在自己头上叨叨咕咕的,她对着镜子看看,似乎也没有搞出个什么花样,心里十分放心。
九亦谦给顾白徵梳完头发,低头一看,又弯下腰。脸和顾白徵的脸凑得很近。
顾白徵瞪大眼睛,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惹得九亦谦这样。却觉得眼前吹来一阵暖风,九亦谦嘟着嘴吹出来的。
顾白徵不由得闭上眼睛,然后九亦谦柔软的嘴唇就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鼻子,有点痒。顾白徵觉得有点害羞。
她睁开眼睛。九亦谦正好抬头。他拎着顾白徵的头发问道:“你想要堕重一点还是轻一点?”
“什么鬼?”顾白徵顾不得问刚才的九亦谦诡异的举动了,注意力完全被九亦谦的话语牵走了。
“你不是要堕马髻么?你想堕轻一点还是重一点?”九亦谦又问一遍。
“、、、、、、”顾白徵终于明白这个皇帝还不如凯文老师呢。她无语的伸手,想揉揉眼睛。
九亦谦拦住她说:“你眼角有碎头发,当心揉进眼睛里。”
顾白徵:“哦。”于是使劲眨眨眼睛。
最终,九亦谦在顾白徵头上胡乱扎了个什么辫子,塞了大把的绒线进去。原来绒线的作用是填充而不是接发。最后,又簪了大量的簪子。
顾白徵对着镜子照了照,远看还真是个堕马髻的模样,近看倒是惨不忍睹了。
九亦谦看了看,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好,他说:“你先凑乎着吧,下次给你做一个堕重一点的。走吧,咱们先去看看解诗,然后去花园。”
顾白徵一听了解诗的名字,虎躯一震。哦,她要拦住九亦谦的,于是她说:“陛下,我突然不想要堕马髻了,咱们换一个!”
九亦谦见顾白徵模样,自是知道缘由的,只是他不说明,就想看顾白徵的表演。
“换什么?”九亦谦问。
顾白徵想了想说:“百花髻。”然后不等九亦谦动手和问,她又把头发解开,并补充道,“要个芙蓉花的!荷华也可以!”
“这都什么和什么。”小都子在一旁都忍不住嘀咕。
顾白徵白了小都子一眼。
九亦谦看了顾白徵一眼说:“别闹了啊。”
顾白徵说:“我没闹。”
九亦谦说:“我有事要找解诗的,回来再陪你。”
顾白徵说:“不行!你要先陪我。”
九亦谦说:“那你陪我一起去。”
顾白徵叉腰:“到底是我重要还是解诗重要?”
九亦谦转着眼珠子,摸着下巴想了想,不说话。
顾白徵转着眼珠子,想了想,然后直直的朝着九亦谦摔去,她说:“哎哟,我肚子疼!”
九亦谦说:“真疼假疼?”
顾白徵眼睛睁开一条缝,面不改色的撒谎:“真疼!”
九亦谦说:“你若是骗我,信不信我用我一晚,换你十月不疼!”
顾白徵:“、、、、、、”一本正经说黄段子的皇帝,居然有一种诡异的萌点。她还没想出什么别的拖住九亦谦的办法,就见九亦谦拦腰抱起她。
“!!!”顾白徵要炸了。
九亦谦抱着她,也不说话了,朝着解诗那边走去。顾白徵也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出问题,自己有没有完成解诗的嘱托,只能这么趴在九亦谦的怀里,任他抱着。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的肚子似乎真的疼了起来,然后她觉得有点发热。
九亦谦靠着她的鬓角,轻声说:“你好似轻了些,最近太操劳了?”
顾白徵嗫嚅道:“是陛下太辛苦,最近体力差了吧。”
九亦谦听得这句像是关心,于是他也交心一般的说道:“我已经交了一部分政务给南亲王了。”
穿越之东厂小白 第三百零一章 千金买笑
顾白徵之前见九亦谦固执,却想不到他会真的让权,仿佛是为了自己。
可是一朝天子,想来不会为了一点根本说不上什么的儿女私情做一些事情的。
尽管顾白徵不愿意,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九亦谦抱着自己往那侧殿的小黑屋去了。
小黑屋地理位置偏僻,看守的人却不少,九亦谦一行人还没有靠近,便觉着那边有阵骚动。九亦谦皱皱眉,打发小都子先去看看。
小都子小跑过去,又小跑回来,他说:“说是之前解诗在闹腾。”
“闹腾?他能闹腾出什么?”九亦谦冷笑,抱着顾白徵的手臂紧缩,顾白徵觉得有点压迫感,更加不敢动了。
九亦谦大步朝着小黑屋走去。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小道,对于九亦谦抱着顾白徵的行为,众人也是见怪不怪了。
顾白徵把脸靠近九亦谦的胸前,轻声且害羞的说道:“放我下来吧。”
九亦谦说:“不!”语气坚定,不由拒绝。
顾白徵只得作罢。
两人进入小黑屋,本身狭窄的小黑屋更加的拥挤了。只见解诗仍是一团缩在角落。九亦谦开口问道:“闹腾什么?”
立马有侍卫回应道:“闹自杀,一直发疯一般的撞着,然后不得已,用锁链将他锁了起来。”
“刚才怎么不告诉我?”九亦谦看着从一团乱遭的角落里扯出的几条铁链问道。
侍卫张张口,说:“刚才柔贵妃来过,说亲自去禀报。”
九亦谦于是斜眼看顾白徵。
顾白徵轻声说:“欣姐姐告诉我了的,我忘了。”
她话音刚落,小黑屋内众人就听得一声声响,那一团乱遭突然动了起来,仿佛受了惊吓,顾白徵在那一团东西里仿佛看到了一张别样的脸。
她也受到了惊吓,轻微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九亦谦护住顾白徵问道,脚下后退一步。
顾白徵一想,解诗脸上都是烫伤,容貌应是看不到的了,想来是自己眼花,于是她摇摇头。
却见解诗披散着头发站了起来,仿佛想靠近自己。于是不知不觉的,她也从九亦谦怀里挣脱出来,看着解诗。
九亦谦说:“你们想干什么?”
顾白徵说:“总觉得他有点怪。”
九亦谦抿抿嘴不说话。
解诗又重新回到自己的角落缩了起来,顾白徵以为因为九亦谦在他不好和自己交流,倒是没有想太多,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如他的愿拖住九亦谦,帮上解诗的忙。
她想,解诗的闹腾应该也是有目的的。于是她想走了。
她看向九亦谦。九亦谦也看了看面前的两人,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对着看守的人说:“看好他,有什么异常向我禀报就可以了。”
说完,带着顾白徵走了。
顾白徵走之前还恋恋不舍的看一团的解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觉得不是滋味。
九亦谦拉着她的手说:“走,你不是想去逛花园么?”
离了小黑屋,顾白徵也没了什么担忧,也没什么兴致,她兴趣阑珊的摇摇头说:“不想去了,没意思。”
九亦谦看她,然后说:“你在想什么?”
顾白徵摇摇头说:“没想什么。”
九亦谦说:“你在想解诗。”
顾白徵眨眨眼睛,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九亦谦叹一口气说:“小白,你这样不行的。”
“嗯?”顾白徵点头看脚下池子里的游鱼,自由自在的,她鼻子发出一声声音。
九亦谦说:“你对我时冷时热的,这是要引起我的注意力么?”
顾白徵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过河拆桥太明显,这样不好。她于是懒懒的抬眼,兴趣缺缺的看着九亦谦,然后说:“陛下想干嘛?”
九亦谦瞧着顾白徵兴趣缺缺的样子,也失了兴致。他们之间的热情仿佛是靠各种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来维持的。
于是他说:“你回去睡觉吧,我去找南亲王谈谈。”
顾白徵点点头,转身要回去。
九亦谦在她身后轻声说:“小白,你不快活。”
顾白徵点点头:“是不快活,好像再也快活不起来了。”
“为什么呢?”九亦谦问她。
顾白徵也答不上来,她说:“陛下对不起。”
九亦谦摆摆手,倒是比顾白徵先离开。
两人都穿着锦袍,颜色是一个色系的,两人的影子映在水里,像是隔着鹊桥的牛郎织女,却是渐行渐远了。
顾白徵回了宁宝殿内,没什么想法,坐着发呆,突然想到什么,问身旁伺候的小太监:“今日是几号了?”
“回提督,十五了。”小太监答道。
顾白徵:“哦。”明日就是和九亦钧约定好的日子了,也好,也该去会会这个重新掌权的南亲王了。她可爱的九亦钧。
小太监却是不懂顾白徵问问题的用意,他斟酌的说道:“十五是陛下和各宫妃子一起用晚膳的日子,提督要不要也去——”
顾白徵摇摇头,心里觉得倦怠,脑子里觉得倦怠,身子也觉得倦怠。一时间没有任何安排,也不想见九亦谦。她婉拒道:“陛下不是不让我出门么?”说完来到床边,倒头就睡。
九亦谦回来的时候,顾白徵还在睡觉。
小太监在九亦谦面前回话,说了顾白徵回来后的一系列行动。
“那么乖?”九亦谦不可置信。他一直以为顾白徵的恹恹的样子就是装的,装着想把自己支开,然后去见解诗。
却不想,顾白徵回来以后,居然听话的待着。
“她是真的困了?”九亦谦又是一阵质疑。
那小太监顿了顿说道:“我觉得提督是不开心。”
九亦谦看小太监一眼。小太监立刻低下头,生怕说错了话。
九亦谦看了看顾白徵睡梦中仍然皱着的眉头,低声说:“是啊,她不开心。”
这一夜,九亦谦没有和顾白徵一起睡,在案台前坐了一宿,也没有批改奏折,听了顾白徵的话,他将这些事务分担了出去,九亦钧一部分,亲近的大臣一部分。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次顾白徵的笑颜,想着想着,又想到顾白徵黛眉紧蹙。
他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她笑了。他想。怎么样才能让她笑呢?
九亦谦绞尽脑汁,最后在破晓前,他案台的纸上写上了几个字:“烽火戏诸侯。”
九亦谦不是昏君,自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但是另一件倒是他能做的——千金买笑。
于是,这日,皇城内张贴了皇榜:凡能让西厂提督笑者,赏金千两。
无人敢接。
因为同样的文字,大家也看过了一遍。唯一的区别是最末尾的落款,一个印着皇帝的玉玺,一个落着袁府的大印。
袁清同样意识到顾白徵不开心的事情,于是擅作主张贴了那个千金买笑的榜。皇城里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没有人敢妄动。
钱是多,可是多未必好拿。袁家可是黑白两道通吃的。更何况,大伙儿一时间也没有摸准那个所谓的提督究竟是个什么人。
顾白徵在宁宝殿内待着,吃吃喝喝的。突然想起了和九亦钧的约定,于是她走出大门。
没有人拦她。
也不知道是九亦谦解了禁令还是什么别的。总之当她走在宁宝殿外的一片空地上,放眼望去,皇城偌大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还是不识路。
想了半天,她只得讪讪的回到宁宝殿,并派了个小太监去请九亦钧过来。
左右不过交流,而且九亦钧和九亦谦现在关系似乎缓和了,顾白徵不太担心。
在宁宝殿内等了又等,先等来的居然不是九亦钧,而是马天佑。
马天佑嬉皮笑脸的来。顾白徵一愣,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见到马天佑:“你怎么来了?”
马天佑一歪嘴巴说:“小白你不爱我了。”
顾白徵只觉得他欠抽,并不搭理他。
马天佑说:“小白,你笑一笑呗!”
“啥?”顾白徵皱着眉问道。
马天佑看着顾白徵皱着的眉头,然后伸手哈了哈气,然后朝着顾白徵的腋下伸去。
顾白徵躲开:“你要干什么?”她眯起眼睛,觉得今日的马天佑也有点怪。
马天佑看着躲闪的顾白徵说:“你怕不怕痒?”
顾白徵觉得无趣,不理他。
马天佑也觉得无趣,于是拉开椅子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一杯茶,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熟络。
其实皇帝的寝宫,本身也是像是锦衣卫的家里一样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顾白徵于是跟着坐下,也倒茶。只是不喝,看着茶杯发呆。
马天佑瞧着顾白徵的表情动作,于是说:“小白,我给你说个笑话吧?”
顾白徵:“唔——”
马天佑:“从前——呵呵呵——哈哈哈——”
顾白徵:“、、、、、、”
马天佑自己笑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说出什么,他正要开口,却被顾白徵打断:“佑哥儿,你还好吧?”
马天佑吞咽唾沫,喉结滚动:“其实是你有事。”
“我?”顾白徵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能有什么事情?”
马天佑说:“大家都想要你开心。”
顾白徵鼻子哼气:“什么要我开心?”
马天佑伸手拉扯顾白徵的脸颊,努力把她的嘴扯出一个微笑的角度,他说:“你给我笑一个呗?”
顾白徵扭头,挣脱束缚:“到底怎么了?”
马天佑从怀里扯出两张纸,放到顾白徵面前说:“喏!你自己瞧瞧?”
穿越之东厂小白 第三百零二章 钙
最先吸引顾白徵注意的是两张纸上的落款,是玉玺和袁府的大印。
这二者别人或许没有见过,顾白徵却是很熟悉了。
她一瞧,是真的。才开始看看那纸张上的内容——“千金买笑?”顾白徵皱着眉一字一顿的念出来。
马天佑点点头。
顾白徵瞟马天佑一眼问道:“你缺那黄金千两?”
马天佑说:“缺!缺死了!”
顾白徵会相信他才有鬼。
马天佑什么人,护国公的儿子,锦衣卫的副指挥使,会缺那些钱?显然不是,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马天佑也在关心顾白徵。
顾白徵觉得心中暖暖的,于是说:“谢谢你佑哥儿。”
马天佑挥挥手说:“客气!要谢就谢皇上和袁清吧,他们才是最挂念你的人。”
顾白徵又看看那两张榜文,嘴上说:“挂念?这不是把我和祸国殃民的妖孽联系在一起了么?呵,千金买笑,这是逗谁呢?”
马天佑伸手拉扯顾白徵的脸庞,努力拉扯出一个上扬的角度,他说:“那你自己感觉一下,这种感觉是不是久违了?你真的很久没有笑过了。”
顾白徵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觉得似乎有点僵硬。
而马天佑拉扯的嘴角弧度却是有点陌生,仿佛自己从未学过这样的表情。她说:“我很久没有笑过了?”
马天佑点点头。
顾白徵垂下眼,不说话。
马天佑叹一口气说:“我不管你了,今次入宫主要是告别。”
“告别?”顾白徵问。
马天佑说:“我听闻有人打探到前朝皇帝的消息了,我亲自去瞧瞧。”
顾白徵闻言,好一阵激动。挽起袖子仿佛要大干一场的感觉。
马天佑拉住她说:“你想干嘛?”
顾白徵眨眨眼睛,意识到自己是没有办法出去了,更是不快活了。马天佑安慰她说:“你且在宫里等我们好消息,相信我嘛。”
顾白徵并非不相信马天佑,只是——啧——只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于是她颓然的坐下。
马天佑瞧着顾白徵状态不好,更不敢多留。
本来皇帝就看锦衣卫不顺眼了,如今顾白徵的情绪牵系那么多人,马天佑生怕九亦谦看着他惹顾白徵不开心,不管三七二十一要拿他撒气就完了。
于是对着顾白徵挥挥手,一溜烟跑了,临走前只留下一句话:“小白,你要多笑笑啊!你可知道你一个表情牵系了多少人的性命?”
顾白徵还没有意会到马天佑的话,整个大殿就只剩下自己了。
她又细瞧了那两张榜文。千金买笑的字眼很是讽刺。她想:我究竟算个什么呢?
一个穿越者,象征着很多的改变。这是个架空的时代,意味着顾白徵的做法无论如何,不会影响到自己,但是会影响其他人的未来么?顾白徵想着这个问题,觉得深奥,脑袋又开始做疼。
就在她揉着太阳穴的时候,九亦钧正好赶来了。顾白徵其实喜欢这样,不能让自己闲下来,一个人一旦闲下来就会想很多,而顾白徵知道得太多了,脑洞太大不是好事。
于是,看着九亦钧过来,顾白徵松一口气。
九亦钧和九亦谦是很像的,只是衣服纹饰不一样。而且九亦谦见到自己的表情也不是这样的——迟疑。
是的,见到坐在殿里的顾白徵,九亦钧迟疑了。
管家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吓到顾白徵。于是九亦钧明明记起了她,却偏偏要装作没有记得的样子。
还有一点是顾白徵,管家和九亦钧都没有想到的。
九亦钧至今不知道顾白徵是个女的。他脑子里,当初那个顾美人,和之前的小白是完全不同的两人,除了外表相似以外。
所以,面对的穿着东厂厂公衣裳的顾白徵,九亦钧除了迟疑,没有太多的表情。
倒是顾白徵站起身来,她说:“南亲王,你来了。”因为以外南亲王九亦钧不认识自己,所以顾白徵并没有表现得特别的熟稔。
两个彼此不知道内情的人,演着一出滑稽的戏,明明曾经这样熟悉,如今却要装作失忆。
九亦钧说:“小白——”一口叫出,是抑制不住的思念。他看着刚才顾白徵的表情,和当初还是小太监时的模样一模一样。
他是愧对顾白徵的,可是也不能怪他。他的记忆,他的脑子,他的心,都是病态。公子作威作福的那段时间的记忆对于他来说是模糊的,唯一记得清楚的,则是当初顾白徵在河阳宫制作铅笔的那一段时光,全宫上下一团和气的时光。
顾白徵一怔。
九亦钧连忙说:“提督,我可以称呼你小白么?”
顾白徵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好好的礼貌的说话的九亦钧并没有当初那个像孩子一样的九亦钧那么遭人疼。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看着一个小孩长大吧,从一个萌娃长成一个懂事的成人的样子,总是免不了让人失落。
顾白徵说:“南亲王随意好了,我不介意。”
然后两人相对无言,竟有一种相亲男女的尴尬之感。顾白徵想了想说:“不是说去看画么?”
九亦钧想到了什么,于是点点头说:“走,到我宫里去看画。”
然后顾白徵跟在九亦钧身后往河阳宫走,这路,越走越熟悉,毕竟是她长久生活过的地方。
九亦钧说:“日后,画画的时间恐怕少了,听闻是提督提议让皇兄让权给我?”
顾白徵一愣,什么都瞒不住九亦钧。这到底该如何看他啊,顾白徵总希望他还是一副小孩子的心性,天真无邪的,即使偶尔暴怒,顾白徵也不介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熟老练,一副人情世故的样子。
顾白徵说:“我是瞧着皇上日夜操劳才这么提议的,朝堂之上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九亦钧眸光流转,说:“哦,原来是为了皇兄。”
顾白徵扯扯嘴角,问道:“南亲王不想这样么?”
九亦钧似乎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也想,也不想,我也说不上来。”
顾白徵说:“向来听闻南亲王是个聪明人,这朝堂之事,必然能处理好。至于画画,这是可以权衡的不是?”
九亦钧笑了笑说:“小白说的是。”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河阳宫。宫内一众下人俱是不敢动弹,毕竟九亦钧层下过令说不许吓到顾白徵。谁也不知道吓到是什么意思,综合着九亦钧的日常行为,众人觉得还是按兵不动为好。
于是,在众人诡异的表情,以及瞪大的眼睛注视下,顾白徵浑身不舒服的跟着九亦钧来到他的阁楼。
刚走进阁楼,九亦钧突然按住顾白徵的肩膀说:“你等一下!”
然后飞也似的奔上楼。
顾白徵不解,但是也没有听话,慢慢的,按着正常的节奏走上了楼阁。
一楼和曾经是一个样子,黑白分明的,像是当初九亦钧的性格,截然相反,又分明清晰。
顾白徵一步一步的走上二楼。却看着九亦钧慌慌张张的从墙上扯下好多副画卷,见着顾白徵进来,居然一阵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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