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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水族物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兮绿猗
他是在需要他么?
一瞬间,帝王的呼吸有些不稳。
他俯下身,低头,缓慢靠近苏于溪的脸,眼前的嘴唇正微微张开,润泽的水色在湖光月影之间,比寻常看来还要蛊惑人心。
情难自禁,他贴近他。
却在下一刻,那声低迷而急促的呓语自耳畔很近的地方传来,像一根极细的银针刺透了他的心脏。
“……危险……”
“危险……青云……小心……”
80-3梦·陆
斩立决。
帝王神色阴鸷,视线在明黄的圣旨上几度逡巡,这三个字就在绢帛的最后,仿佛透过剑走龙蛇的飞舞墨迹,就能窥见铡刀落时那血腥残忍的一幕。
“三皇弟,机关算尽太聪明,朕早就警告过你,你却不听,如今到底将性命也搭进去了吧?”
他笑,像是在与天牢里的人对话,总管太监侍立在旁,低着头噤声不敢言语。长久的经验告诉他,这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此刻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还这样笑着,就证明他心情极端欠妥。
果然,他一掷手中毛笔。
“即刻宣旨,朕一个时辰也绝不多留给他。”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办。”
太监颤巍巍卷起圣旨,躬身急忙退去。程方远冷冷一笑,负手立在案前,案上奏章堆积成山,却无非都是些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废话。
如今,这最后一个政敌也已经扫除,像是长久以来的目的终于达成,他突然觉得,这皇位坐起来少了几分投入,竟是如此索然无味。
莫名就又想起了他。急切地,想在这时见到他。
不知不觉,心底那片柔软领域被隐约唤醒,或许因为封闭得太久,程方远竟没来得及想起某些不愉快的事,也没再理那些无聊的奏折,他换下繁复宫装,只穿一身寻常的袍子,没有让任何侍从跟随,就快步朝漪澜小筑的方向去了。
院里仍旧清静,苏于溪正在教他的小徒弟花燃学养鱼。
看那女孩子紧挨着他,欢喜雀跃的模样,程方远心里涌起不小的嫉妒,若不是因为她年纪尚小并不构成威胁,兼之其面貌与长乐相像,又能逗苏于溪开心,程方远一定会控制不住上前,直接拉开那两个人。
强压下心头的不快,程方远重重咳嗽了一声。
苏于溪和花燃朝这边看来,花燃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行礼。苏于溪因为有“特赦”,并不需要向皇帝下跪。他看见程方远,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对于这位帝王的到来,一点都不感觉讶异。
“你先下去吧。”
这话,是程方远对花燃说的。
花燃抬头看了看苏于溪,见他微微颔首,她才惴惴不安地走了,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
程方远饶有兴味地勾唇,“她似乎……怕我把你给吃了?”
苏于溪淡淡道,“陛下说笑了。”
程方远没再继续多言,他转身朝院子里边走去,还是与那天晚上相同的方向,还是去那座湖心亭。
苏于溪自然是跟在他身后的。既是帝王家的臣子,就没有不跟着的立场。他很清楚这一点,是以也从不在跟与不跟上多作纠结。
到得亭中,程方远在那张竹榻上坐下,四顾一圈周围景色,像是随意般伸出指尖轻叩几下栏杆,他心情愉悦,竟难得对苏于溪露出一个类似于微笑的表情。
“苏卿,拿酒来。”
“回陛下,微臣不好饮酒,故而此中只有茶。”
程方远又笑了,这次是笑出了声。
“苏卿的记性何以这么差了?这漪澜小筑可是朕亲自设计督造的,朕说这里有酒,那必然就有酒,苏卿这般回答,莫不是在怀疑朕说的话?”
他虽然笑着,语气却潜藏着危险。
的确,君无戏言,谁又敢不要命地怀疑皇帝的话?
苏于溪微微施了一礼,“陛下且少待,微臣去去就来。”
半柱香的时间,等他再回来时,左手已经提了一只酒坛,右手托盘中酒具酒盏一应俱全。
程方远相当满意,他欣赏地看苏于溪将那些东西摆满一桌,这是他从御品中亲自挑选出来的,就知道纯青玉的杯盏,衬苏于溪的手最是两相得宜。
“苏卿,陪朕喝一杯。”
程方远道,语气半是命令。
苏于溪有些迟疑,“陛下,微臣……微臣并不擅饮酒。”
程方远恶质地挑了挑眉,“让你陪朕一杯,又不需你多么海量,坐下。”
苏于溪无法,只能依言落座。
随即,一只漂亮的、盛满了酒浆的杯盏被推至他面前。苏于溪一愣,帝王亲手替他倒酒,普天之下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有这等待遇了吧。
只是,这酒就更加不能不喝了。
苏于溪端起酒杯,索性一饮而尽。
辛辣液体涌入喉头,让他不由地眯起眼,感觉有什么东西刹那窜上头顶,他赶紧伸手扶住桌沿,心想这酒是何等陈酿,竟然如此厉害。
程方远解答了他的疑惑,“这是二十年的女儿红。”
说着,又替他满上一杯酒。
苏于溪顿时有些莫名,今天的程方远似乎与往常不大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具体他又说不上来。
端起酒杯,苏于溪盯着里面的液体微微出神。
程方远自顾自饮下一杯,紧接着又是一杯……他的右手指尖始终在栏杆上有规律地点叩,像是在计算着什么,亭子一侧的阴影也随着太阳的位置逐渐改变着方向。
直到,在某个确定的时间,程方远停止手上动作,他远远望向天边,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苏卿,你可知道,就在方才……朕终于替朕的五弟报仇了。”





重生之水族物语 第81章 番外·十重梦(3)
81-1梦·柒
接下来几日,皇帝都在漪澜小筑留宿。
后宫里于是又开始传出流言,说那个据传失宠被贬的鱼师,实际根本就没有失去圣眷,皇帝本意就是要金屋藏娇,所以才特别将他保护起来了。
再接着,这流言愈演愈烈,不出短短几天时间,就隐隐有从后宫争宠升级到政治层面的倾向。因为除开早朝时间之外,皇帝几乎白天黑夜都不踏出漪澜小筑一步。
“苏卿,你知道外面那些老家伙,现在都是怎么形容你的么?”
程方远随手扔掉一封奏折,啪嗒一声,落在旁边研墨的苏于溪脚边。苏于溪仅仅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然而那奏折敞开,上面有皇帝的朱笔批阅,所以纵然只随意瞥过,那些文字还是清楚闯入了他的眼睛。
上表这封弹劾奏折的人,也姓苏。
“……回陛下,微臣不知。”苏于溪淡淡答道,手中动作不停,仍旧专心致志研墨。
程方远像是已经习惯他这种冷淡的态度,一点儿也不着恼,他搁下朱笔,一手支着太阳穴,微微歪头看向苏于溪。
都说红袖添香,这人分明是个男子,可他研墨的姿势端方优雅,怎么瞧都比那些后宫妃嫔来得更加赏心悦目。
而他此时被皇帝如此直接地注视,却仍旧心无旁骛,就这么微垂着眼,凝向砚台里那滩深浓的墨汁,他的眼睛也仿佛融进了墨色,那么深,衬着他剔透的面容,饱满的嘴唇,精致的脖颈……
继续往下,是衣襟里隐藏的暗影。
每一样,都让人意乱情迷。
意乱情迷?
就是这个词吧。程方远凝视着苏于溪,邪气的目光充满霸道的占有欲,仿佛那薄薄的两层衣料根本就不存在,他已经将面前这人整个都看穿了一般,肆无忌惮。
不过,偏偏被看的人安坐如山,丝毫不为所动。
“苏卿。”
程方远勾起唇角,伸手掬起苏于溪身后的一缕头发,贴近了轻嗅,是梅花淡淡的冷香。
“那些人,说你是‘蓝颜祸水’,还说你害得朕这一代明君镇日耽溺美色,甚至有人直言进谏,说朕若是再执迷不悟,终有一天要走上那些亡国之君‘*苦短不早朝’的老路呢!”
他说着,似笑非笑,眼睛一直紧紧盯着苏于溪。
可这个人大概真是冰雪做的吧,他几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仅仅温文有礼地露出一个从容的微笑,“微臣相信,陛下是明君,而且清者自清,微臣不怕流言。”
“呵!是么?”
程方远突然靠近了些,而后,他满意地察觉到,苏于溪研墨的那只手,到底还是顿了一顿。
“那苏卿,你怕什么?”
“……”
“你怕……朕?”
程方远这样问,苏于溪下意识抬起头,就撞进一双幽深的眼睛,像是捕猎的狼王一样的眼睛。苏于溪心下一惊,不着痕迹后退些许。
低下头,他恭敬地回答,“陛下是天子,微臣不敢不敬畏陛下。”
敬畏?
“……不愧是苏卿,你倒让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程方远状似无谓的一笑,重又坐回了案前。
这些奏折里写的都是些什么,他其实再清楚不过,但意思性的回应还是要有的,至少得向大臣们证明,他还没到“耽溺美色不思朝政”的程度,也好让他们适可而止地闭嘴。
直到后半夜,这些堆积如山的檄文才终于被逐份扫清,程方远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转头看向苏于溪。知道无需再研墨伺候,他已经适时退至下首,恭谨地站着。
程方远自嘲地一摇头,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还指望苏于溪会像那些后宫中的女人一样,察言观色主动替他按摩解乏呢。
“朕饿了,去为朕准备些酒菜宵夜来。”
“遵旨。”
苏于溪应声去了。
这漪澜小筑虽然外面戒备森严,里头却因着程方远的吩咐,除开花燃以外,便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
苏于溪自然不可能半夜将花燃叫醒,好在厨房早就有现成的点心,可权当些下酒菜,估计皇帝就是心血来潮,真要吃也吃不了多少。
的确,程方远本意也就是喝酒而已。
这几天来,他几乎日日都要喝酒,苏于溪被迫陪侍,免不了也要多喝几杯,通常还没到最后,他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苏于溪平时很少喝酒,进宫之前更是滴酒不沾,是以酒量真的是极差。
不过今天程方远不知是什么原因,没让他喝太多,一两杯下肚也就作罢了。但是天色本就很晚,又有酒意作祟,苏于溪坐着坐着,竟然不知不觉靠着屏风睡着了。
没有人敢在皇帝面前睡着,苏于溪是第一个。
看着又一次毫无防备倒在自己身边的人,程方远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想,他就这么相信他?相信他不会趁他睡着做出点儿什么事情?
要真说出来,恐怕连程方远自己都不相信。
已经在漪澜小筑这么多天了,外面穿得沸沸扬扬众口铄金,可是谁又能想到,堂堂的皇帝陛下其实连一个吻都还没真正付诸实践?
桌案边,是一大堆的奏章,其中有一本还掉在地上,正是程方远扔给苏于溪看的那本,同时也是所有奏章里,讲得最直白露骨,言辞最激烈恶毒的一本。
那可是出自苏于溪的亲生父亲之手呢,他是要表达什么?大义灭亲?哼,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利用完了,就急着撇清关系而已吧。
至于那什么——以色侍君,烟视媚行,悖逆人伦,天理不容之类……
程奕微俯下身,额头轻轻抵住苏于溪的眉间,那悠长的吐息还犹带着缠绵的酒香,轻轻浅浅的,却似比最浓郁的醇酒还要更加醉人。
“苏卿,你若真是蓝颜祸水,朕也认了……”
程方远低语,呼吸轻轻扫过那温软的上唇,保留最后一丝朦胧的距离,并未完全贴近。突然,他转变方向,一口咬在苏于溪微微凸起的喉结上。
一个靡艳的印子。
怀中人动了动,皱眉,勉力撑开沉重的眼皮。酒醉过后的眼睛,一如浸润在清水里,澄澈与迷茫相互交织,竟仿佛含情脉脉。
程方远知道,苏于溪还没有彻底清醒。
轻笑一声,他抬手掀开案上的东西,器皿摔落的嘈杂声中,他一把将苏于溪抱起压在案上,左手举高他的两只手,右手拉住他腰带的活结,旋即轻轻一扯。
苏于溪终于醒了,他的头依旧还很昏沉,可意识却被突如其来的凉意所刺激,彻底回复清明。
程方远正吻上他泛红的耳珠,轻轻地舔。
“苏卿,与其被平白污蔑,倒不如就假戏真做,当朕的人,可好?”
他的声音无比温柔,可在苏于溪听来,却是彻骨寒冷,“陛下曾经说过的,要让微臣心甘情愿。”
程方远抬起身子,俯视他,“前提呢?”
苏于溪愣住,没有反应过来这句问话的意思。
程方远微微眯起眼,表情是笑着的,但眼神却冰冷一如万古寒潭,“你跟朕保证的前提是,不会再想着那个人。”
苏于溪呼吸一滞,“微臣,并没有……”
“你有!”
程方远的声音终于不稳,“苏卿呵苏卿,朕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触怒朕,朕早就知道你心里还装着他,你可知道,为何朕在这里住了几夜了,却一直都没碰你么?”
苏于溪隐隐觉得不妙,他喝了酒正是乏力的时候,手又被束缚,情形怕是不好。程方远终于满意地在他脸上看见除了冷漠与镇定之外的其他情绪,那是种类似于慌乱的情绪。
“若你以为朕有多么正人君子,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程方远悠然道,“朕不碰你,是因为前几夜朕一时不察,让你喝了太多酒。”
喝了太多酒?苏于溪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朕是九五至尊,要临幸谁,偷偷摸摸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所以,朕要让你清醒着,将全部感受都记得清清楚楚,也让你彻底明白一个事实……”
勾起唇角,程方远冷冷一笑。
“你是朕的人,永远都只能属于朕。”
81-2梦·捌
这是孟青云离开的,第一年冬天。
这个冬天迟迟都没有下雪,苏于溪蹲在池塘边,观察御花园锦鲤池的锦鲤长势,确认没有问题,又喂了些新鲜的饵料,而后他站起身,仰头望一眼天空,深冬的天空昏暗阴沉,可是北风干燥,仍旧没有即将下雪的先兆。
“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一个沉郁的嗓音。
苏于溪怔了怔,转过身,弯身行了一礼,“陛下。”
皇帝已经有将近两个多月没有来过鱼师阁了,苏于溪都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是身处于皇宫内院,忘记还有个人可以悄无声息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程方远注意到苏于溪明显拘谨的动作,一点儿都没变。本以为将那个人逼走,他们之间的障碍就能扫除,就能变得至少稍微亲近一些,可是却没料到,他反而对他更加疏远客气了。
若说以前只是隔着一个人,那么现在,大概就像是隔了一座山。
“你还没回答朕呢,在看什么?”
苏于溪低头道,“回陛下,微臣在看天气。”
“哦?”程方远似乎来了些兴致,“看天气?是有什么讲究?”
苏于溪回道,“今年冬天一直没有下雪,温度过高锦鲤容易患病,对来年春季的体力蓄积也很不利,是以微臣有些担心。”
程方远稍微点了点头,养鱼他并不在行,他所想的,也只是与这个人多说几句话而已。
“……苏卿,喜欢下雪么?”
这问题问得委实怪异,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决定是否下雪的,也只在于老天爷而非他们这些凡人罢了。
但皇帝在问,苏于溪不能不答。
“回陛下的话,微臣……”
话已经到了嘴边,却不知怎么,脑中一串影像飞速掠过,让他喉头猛地一涩,“喜欢”这两个字,竟然有些说不出来。
程方远这时却道,“朕只是随口一问,苏卿不必介意。”
说完这句话,他便起驾回宫了,来的突然,走得也随意。
本以为这个傍晚的这段对话,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小插曲。然而苏于溪却没想到,随后的某天清晨,雪竟然真的下起来了。
最初是醒来的时候,他注意到窗外比往常更加明亮。
他几乎是赤着脚跑过去推开门,就见成片成片的雪花从天而降,将他整个视野都染成一片耀眼的纯白。
这一刻,就像是回到过去。
苏于溪感觉眼眶有些瑟瑟,唇角却止不住上扬,他一步步走出房门,走到院子里。
可奇怪的是,当他光脚踩在落满积雪的地面上,竟然丝毫都不觉得寒冷,而那种近乎于柔软的触感,也与雪完全不同。
苏于溪弯下腰,捧起一把地上白色的“雪”,掌心轻盈一片,像是棉花,却比棉花透亮,像是柳絮,又比柳絮洁净,应该是某种植物的花或是种子,不过不管是什么,总归不是真正的雪罢了。
顺着风吹来的方向,苏于溪抬目望去,高高的屋顶上,逆着朝阳站着几个人影,正扬手挥洒一把又一把的那种“雪花”。
像是意识到已经被发现,那几人纵身跳下屋檐,迅速消失无踪。
低头看向地上那些厚厚的“积雪”,苏于溪有些哭笑不得,去墙角找来笤帚,默默地开始做这项无端多出来的工作——“扫雪”。
关于这件奇怪的事情,苏于溪下意识地没有多想,而直到又过去几天,终于让他等来真正的第一场雪。
那夜里,皇帝再次驾临鱼师阁。
惯例又是喝点小酒,再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程方远已经不再强制苏于溪必须陪他喝酒,他完全可以自己坐在一旁,哪怕只是纯发呆,皇帝也丝毫不会动怒。
“苏卿,在想什么?”
苏于溪倒没有真的发呆,他如实回答,“今天下雪了,微臣在想,楼兰到明年春天,应该就可以繁衍子代了。”
程方远一笑,“的确是好消息,苏卿看来是着急要当月老了?”
苏于溪微讶,程方远很少开这种玩笑,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不过这沉默没有持续多久,程方远又道,“其实从前,朕很讨厌下雪……”
苏于溪看向他,似乎在静静等待下文。
“但是最近,朕发现下雪……倒也还不错。”
程方远饮下一杯酒,像是想到什么,他看向苏于溪,不由自主微微一笑。那笑容痴缠,却暗含着几分无奈,似是梅花萧索,未落犹落。
“不知苏卿可曾听说过,民间皆传‘西山雪’乃是栖凤十大胜景之首,什么时候你同朕一道,去那里看一看吧?”




重生之水族物语 第82章 番外·十重梦(4)
82-1梦·玖
“陛下,苏于溪谋害‘镇国神锦’楼兰证据确凿,陛下万万不可姑息!”
“陛下,我栖凤国千万子民都在等待陛下做出裁决,请陛下务必以社稷安稳为念啊!”
“请陛下即刻下旨处死罪人,还‘镇国神锦’一个公道!”
“陛下……”
皇帝手中的笔咔嚓断成两截,只这轻微一声响,吵扰殿内便是针落可闻,再无声息。
“楼兰如今还在救治当中,众位爱卿,你们这么急着要声讨苏于溪,莫非是笃定‘镇国神锦’必死无疑?”
“这……”大臣们面面相觑。
“哼!”程方远轻哼一声,沉声道,“此事朕自有决断,诸位先行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
结伴前来奏表的大臣们终于熙熙攘攘退出大门。
程方远扶住额头,身后的太监见状,忙将一杯参茶呈上,程方远端起来只喝了一口,又重重放下。
太监听得那声音,止不住心头一跳。
“都退下吧。”
所有服侍的宫女太监都次第退了出去,程方远拿起那根断掉的笔,目光却没有落在上面,而是盯着桌案旁边某个点出神。
直到晚上,殿内才传来皇帝略显疲惫的声音。
“来人。”
进殿的太监战战兢兢,本以为会看见满地狼藉的景象,却没想到,殿内却是整齐干净一如寻常。
之后程方远又到了一次鱼师阁,不过他只在门口并没有进去,而是派人将花燃唤出来,交给她一个木匣,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其时楼兰还有一息尚存,苏于溪争分夺秒替它治疗,试图做最后的努力,那个匣子就这样被他遗忘在一边,之后,更是再也不曾想起来。
最终楼兰还是无力回天,而苏于溪也因此丢掉了性命。
当程方远赶到的时候,就只来得及看见那一截白衣漂在水面,轻纱缠绕着湖中碧绿的水草,浮浮沉沉。
那个木匣,就放在房间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据花燃所说,从她将它放在这个位置起,它就一直没被打开看过。果然就如苏于溪自己曾经说过的那样,他若是离开,就要离开得清清白白,什么也不带走。
程方远伸手抚上木匣的盖子,轻轻一声小锁打开,露出里面装的东西。一簇雪白的东西,正是不久前那个清晨,几名神秘人在苏于溪屋顶抛下的、那种以假乱真的“雪花”。
曾经有一次,程方远在外游猎时偶然发现了一种野草,长相类似蒲公英,但它的种子却比蒲公英更白,聚在一起外形极肖落雪,而且这种草还有一个别称。
牵萦草,一处相思,魂牵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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