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全真道士梁兴扬
“你……你要干什么?”
林可茹的声音颤抖着,他知道盛京城中天王杜傲天,也理解魔教在这北地的威势,但她从未想过在露面的第一天就被杜傲天手下的人盯上。
林浩宇突然笑了笑,转过头来对兰雪说道:“你把她带回去就好了,这么婀娜的身段,想必长得也不可能差了,小爷我就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验货了,自己的女人,还是留着自己看的好。”
兰雪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伸手搀住林可茹,向外面的马车行去。而林浩宇则转过身来,面对杜傲天。
“能俯视得了蝼蚁,能驾驭得了下人,现在的你,本座很满意。”杜傲天的声音很轻,也很淡然,林浩宇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身后,附耳倾听。
杜傲天转过脸,看向林浩宇,问道:“那你说,你现在还欠缺什么呢?”
林浩宇的回答不假思索:“最重要的一环,实力。”
“是啊,实力,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本座的威名,或者说凶名,也就只能影响这盛京城的一亩三分地。而你如今在盛京城可以如此嚣张跋扈,也就是仗着本座的威名。”
杜傲天淡淡地说道,“可是,你注定不会再盛京城这一地耗下去,本座更不可能永远在这里厮混。天下五域,浩瀚无边,甚至还有那个地方,畅游、甚至征服这一切,才是本座的理想!”
见林浩宇仍旧附耳倾听,杜傲天低沉地说道:
“如果今日,本座没有远远地观看,凭你的身手,是注定被抛出去的。那样,丢的不光是你的人,也是在打本座的脸。”
林浩宇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厉色,他有些凶狠地说道:“所以,还请您传下功法,容我自己去闯出一片天地!”
“好!”杜傲天拍拍手,然后拿出一本布包的秘籍、一瓶丹药,“这秘籍,就是我说过的法门,必须要配合这丹药才能进行。不过修行过程中,你将遭受极大的痛苦,甚至生不如死,我问你,你怕么?”
林浩宇猛然抬头,直视着杜傲天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怕!”
深深地喘息了一口,他慢慢说道:“若不是被您相救,我定然已死在那空色贼秃的手上,这便是没有实力的坏处。如今,有这样的契机摆在眼前,我若不珍惜,又岂能去斩杀那空色贼秃,为我爷爷报仇雪恨?”
喘着粗气,林浩宇毫不顾忌地诉说着自己的野心和*:
“在盛京城这几日,我体验了一番权势的好处,我爱这种权势,所以我不想失去这种权势。所以,我要变强,我要靠着自己的力量,让这些北燕朝的权贵拜倒在我的脚下!”
“好心性,果然是我魔道中人!本座没有看错人!”
杜傲天哈哈大笑:“碧秀,准备车马,送林公子去城外的别院闭关修行,多多预备辟谷丹!”
那碧秀娇滴滴地应了一声,便去准备。杜傲天转头看向林浩宇,问道:“你要带回去的那个美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林浩宇双目微暝,沉声答道:“先放放吧,待我有了实力,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苦急于一时!”
“好,你且安心修炼,其余事宜不用操心,由本座安排,本座看好你!”
林浩宇的马车回来没过多久,一辆标着杜傲天徽记的马车缓缓驶出东门,在无数行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进入离城十余里的一座庄园内。
这庄园依山而建,自下而上四重建筑,端的是华丽无比。这是魔教在盛京城外最大的据点,做的就是为盛京城一代闭关的弟子护法。
如今这盛京城一带,魔教势力尽属杜傲天统帅,因此林浩宇进入这里没有丝毫的压力,反而很强势地将最好的闭关场所霸占下来。
本来那位占据此处的魔教弟子颇为不服,还想上门理论,但在看到碧秀的那一刻立即远遁。魔教上下都知道碧秀是杜傲天的禁脔,在他们这个层级的,还没有几个有资格去触杜傲天的霉头。
林浩宇此刻心急若渴,只想着去迅速提升实力,哪里有闲心去欣赏这山中景物?因此,一到这山庄,他便进入密室开始闭关。
他打开那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本秘籍,看了一眼封皮,就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双脉秘典。
“双脉?想必就是杜傲天所说的,能让我拥有第二条畅通无阻的经脉的意思了。”林浩宇这样想着,伸手翻开封面,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其上,有一纸条,似是杜傲天或者其他人书写,与秘典里面的其他字体毫无相似之处:“本秘法,偷天取势,乃以三转魔体丹为材料,以《血魔重铸经》为根基,在人体内铸造第二套经脉、丹田。普通武者习之,真元翻倍不在话下;经脉壅塞者习之,仙道有望。”
“但我魔教虽行逆天之事,却还在天道之内。故此功法修习之时,必然痛入骨髓,难以忍耐,稍有疏忽便有爆体而亡之险,若非走投无路,我魔教门下众人慎重习之。”
看完纸条,翻开正文:
“魔与道,通也;道与魔,一也;天道之下,魔道无分,退则为道,进则为魔;非天地分阴阳,实人心分善恶,我心执也,我心动也,执则悟道,动则入魔,其心如一,道魔归一也。
天之道,可执之,可逆之,非道以求人,乃人以悟道。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魔,见之者昌。五魔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性有巧拙,可以伏藏。九窍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动静。火生于木,祸发必克;奸生于国,时动必溃。知之修炼,谓之圣人。天生天杀,道之理也。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三盗既宜,三才既安。”
……
一句句地读者这本书上的内容,林浩宇是越看越心惊这部秘典,简直是夺天地之造化,偷天取势的方法简直运用到了极致。
那《血魔重铸经》本就是魔门中堪比佛教涅槃的大神通、*门,是给魔教那些渡天劫无望、却不愿顶着散仙之躯满世界乱转的魔教高人重铸躯体之用,但在这里,参合道门经典,被修改一番,直接给活人造第二条经脉!
而那三转魔体丹,名字好听,却是魔教中最不值钱的玩意。魔教弟子的功法均讲究吞天噬地,自成一体的,行功之际身体最易留下暗伤。这三转魔体丹,便是用来治疗这些暗伤的。
仔细参悟了大半天的秘籍,林浩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一粒三转魔体丹吞入腹中,顿时一股酸麻痒痛夹杂的感觉遍布全身,犹如万蚁噬体一般。
“这灵丹的药效,也太过诡异了吧?都是修补*的,为何四叔那丹药就是一阵清凉?”林浩宇喃喃自语,一时间也忘却了这正邪两道的差别。在这种酸麻痒痛的感觉下,他连五心朝天的姿势都无法维持,就更不要提运功了。
到了最后,林浩宇很干脆很干脆地倒在了地上,张开嘴,一缕黑血从他的口中流出,带着一点点细不可查的硬块。
当这缕黑血流干,林浩宇体内那酸麻痒痛的感觉逐渐消失,他也逐渐恢复了对*的感应。此刻的他只感觉一阵饥饿感袭来,连忙将一粒辟谷丹服下。待腹中有一丝饱足感,才五心朝天开始内视。
只是这一看之下,林浩宇不由得大喜过望。经过这一粒丹药的洗伐,他的体内光亮了不少,显然,某些他根本发现不了的暗伤愈合了。
“难道……必须先将暗伤治好,才能不经历那酸麻痒痛,好好地运功么?”林浩宇略一沉吟,再度拿起一粒三转魔体丹服下。
依旧是那种无法忍受的酸麻痒痛,依旧是嘴角一缕夹杂着无法察觉的细微颗粒的黑血流淌而出……
五次之后,林浩宇再度内视,除了体内那被尸气缠绕、无法用内视察觉的经脉外,整个躯体已然变成很凝实的一块血肉,散发着一股从来没有见过的宝光。
“正教专注于法力神通,这魔教一心钻研*,这种不同在治疗外伤的丹药上果然体现的淋漓尽致。这还只是最低级的三转魔体丹,要是有机会那道最高等级的九转魔提丹,又会有怎样的疗效?
这样想着,林浩宇缓缓伸出手,又捻起一粒三转魔体丹,就要放入口中。就在这时,只听碧秀带着一点点妩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兄弟,可别太心急。修炼一道,无论是正是邪,都讲求一张一弛,张弛有度。若是一味强求,反而落了下乘,甚至枉费心力。”
林浩宇闻言,缓缓地站起身来,恭声说道:“若不是姐姐提醒,小弟险些着魔,大恩不言谢。”
“嘻嘻,你想怎么谢我呢?为了你,姐姐我可是在门外等了足足三天,只等你这体内黑血耗尽暗伤痊愈。就这三天的时间,你怎样才能补偿姐姐呢?”碧秀的声音瞬间就带上了一点点魅惑,仿佛是在诱人犯罪。
只是,这碧秀是杜傲天的禁脔,谁碰都是死。有些话,她敢说,别人可未必敢听,因此林浩宇连忙心中默念《常清静经》稳住心神,使得自己不至于出丑,一边打开门恭恭敬敬地说道:“姐姐可万勿再开这等玩笑,小弟承受不起的。”
“又是个没胆鬼,真是无趣。”
碧秀有些无聊地摇摇头,突然间向前一步,把脸贴在林浩宇耳边,轻声问道:“那你可要告诉我,你在那青霞观中都学了些什么东西?明明内力差得一塌糊涂,却能从姐姐的媚功中缓过神来。”
林浩宇缓缓地后退了一步,苦笑着:
“姐姐要问,小弟自然是和盘托出。只是那等亲密的举动,万勿再有,否则……”
“只要你说了,姐姐必然不会在**与你。”碧秀很坚定地说道,“姐姐真的很好奇,那座传承已经失了很久的破道观里,还有什么。”
返真 36.清静之道助魔功,向来因果有负承
为了避免以后不被**、闹出无法收拾的大事,林浩宇也只能苦笑一声,说道:
“还有什么?我也就得了一套下三滥的炼炁法门,一部在各大道观都称得上烂大街的《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哦,还有一套被改了个稀烂、用来骗我香火钱的功法。”
“你一定在瞒着姐姐。”碧秀很坚定地说道,“光靠这些就能破了姐姐的媚功,那么姐姐遇到任何一个老道,只管束手就擒便是了。”
林浩宇满脸苦笑,就差指天画地地发誓:
“那观澜道人,乃是个佛门叛徒道门孽障,我能从一个佛门叛逆、杀人犯、贪财鬼的手里得到什么?”
“那么,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可要好好地为姐姐讲讲你那本《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让姐姐看看到底有什么出彩之处。否则的话,姐姐可是不依的。要知道,姐姐虽然魔门出身,但这佛道两家的基础典籍还是颇为熟悉的。”碧秀笑嘻嘻地说着,可那眼中却划过一丝精光。
林浩宇苦笑,只能苦笑:“也好也好,可是姐姐能不能让开门口,让我出去?这样的话被人看见,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碧秀妩媚地笑了笑:“也罢,那就随姐姐看看这山庄中的风光罢。这北地的秋,想必弟弟你也没见过。”
于是,林浩宇就跟在碧秀身后半步的地方,开始游览这处山庄。而林浩宇的口中,则缓缓地唱出那篇《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下意识地,他手抱太极,将那一股不太强的丹田炁用了个十足: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林浩宇只感觉一股清气随着他诵经的声音从头顶灌入,直达心脏,在那油灯处消失无踪。而随着这清气灌体,他诵经的声音也愈发响亮了。
无意识地扫视着山间的美景,不知不觉间,心脏中的油灯有了反应,那个洪亮而飘渺的声音再度在林浩宇的耳畔响起:
“一味道,一味禅,佛道韵味归自然;茶色青,耳听泉,云霞色彩恋青山。秋树伤落叶,秋月恨秋蝉,秋花终究谢,秋雨有茫然,问道在何方,走寻山野间,痕迹有时没,归留寻炊烟,道友茅庵中,传承此中连,我在道门修,君修为得仙,何处是正道,问心问经卷,法门千万种,这般与那般,肆意踏秋草,行得路无边。”
林浩宇福至心灵,当下也不再管前面的碧秀了,唱着《清静经》盘坐在山间,体内那股微弱的真炁缓缓流动,随着自己的诵经声、油灯的诵经声逐渐加快。
一时间,那清气灌体的速度越发的快了三分,而林浩宇诵读经文的声音也随着嘹亮了三分。等得到最后一句“身腾紫云”脱口而出,他才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个微笑。
“颂个《清静经》都能顿悟?也不知道你到底适合入魔还是适合修道。不过你这《清静经》倒是与别处一般无二,姐姐便放过你。”碧秀有些无奈,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山上,“可你这一诵经不要紧,也不知惊醒了多少入定之中的同门。若不是姐姐我在这,你定然是要尸骨无存的。”
林浩宇长身而起,向着碧秀恭敬地一礼:“那边多谢姐姐的庇护了。小弟我这次略有所悟,想借机做次突破,就无法再陪姐姐散心了,还望恕罪。”
说罢,这林浩宇转过身去,大步向着闭关的地方走去,这身形移动之间,比以前何止轻盈了三倍?
碧秀见状,在后面问道:“那你也得告诉姐姐,你到底适合修魔,还是适合入道?”
“何处是正道,问心问经卷,法门千万种,这般与那般。”
林浩宇下意识地将心灯所吟诵的诗句说出,稍作解释,“为道者清静无为,为魔者随心所欲。转来转去,都逃不出一个‘心’。我自随心而动,任那沧海桑田!”
碧秀闻言,当即愣在当场,片刻后不禁哑然失笑:“一个境界低微的小子,怎能说出如此玄奥的道理?简直岂有此理!自以为从那本书上学来几句就能糊弄姐姐?”
这样想着,她还是将这里的一切记入玉简之中,然后轻轻捏碎。待她看见那玉简化作一道红光直奔盛京城而去,才跟上林浩宇打得步伐,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林浩宇走回房中,将门掩上,这才盘坐于蒲团之上,轻轻地捻起一粒三转魔体丹服下,就要按照那《血魔重铸经》中的法门锻炼一番。
可那药物入口,虽然不再有酸麻痒痛之感,却有一股钻心的疼痛从骨髓中发出,他下意识地尖叫出声,拼命地压抑住。
“体内无伤,服下这丹药还会疼痛难忍?”
林浩宇咬着牙,勉强保持一个五心朝天的姿势,小心翼翼的按照《双脉法典》中记载的变种《血魔重铸经》开始运转体内那几近于无的真炁。
随着这真炁的运转,那股药力缓缓地向着他的丹田处凝聚,于是,所有的痛感全部集中在那丹田之处,他再也忍受不住,一声惨叫声震屋宇。
仅仅是这一刹那的失神,林浩宇体内的真炁就再也控制不在,那些药力再度分散,于是那疼痛也随之转移到全身各处。
“该死,该死,这功法果然难练!”林浩宇强忍着疼痛,勉强坐好,再度开始搬运那丝内力。
这一次有了经验,林浩宇不敢将那真炁运转过快,而是以最慢的速度缓缓地运行,让那些痛感缓缓堆积,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随着真炁的运动,体内的药力也随之缓慢地移动。最后在丹田处凝结,转化为一股如同利刃一般的力量,硬生生的插在丹田外,却并没有撕裂丹田,而是随着真炁、药力的运转,想要在丹田外再开一处丹田!
人体经脉本来只有一套,再开便是逆天之举。而任何的逆天之举,都必须要付出代价。而林浩宇所付出的代价就是疼!刺骨的疼!锥心的疼!
仅仅是这一下,就比方才凝聚之时强烈了十倍不止。于是林浩宇再度发出一声惨叫,那好容易凝聚的真炁和药力,再度随着这一刹那的失神而消散。
满头冷汗的林浩宇跪伏于地,一滴滴汗珠顺着他的额稍鬓角留下,在地上堆积成一个小小的水洼。他哆嗦着手,将一旁的水壶拿起,颤颤巍巍地送到嘴边,小小地喝了一口,却已经洒出大半。
“原来,这是真疼啊……”林浩宇苦笑着,整个地趴在地上,再也不愿起来。此刻他的身上虽然药力仍在、疼痛依旧,但比起方才那一下,轻了何止百倍?
狠狠地喘着粗气,他的眼前划过在卧虎庄被家丁不放在眼中的辛酸,划过玄天观中不受重视、被反复欺骗的艰辛,划过真神宗教堂内的恐惧,划过被空色和尚追杀时的绝望,划过在盛京城内颐气指使万人惊惧的爽快。
“实力,实力!有了实力,我就可以为所欲为,受万人敬仰!”
“实力,实力!没有实力,我就是一只任人宰烹的羔羊,面对任何敌人都需要瑟瑟发抖的懦夫!”
“实力,实力!有了实力,我就可以在那些王子皇孙、皇亲国戚、达官显贵的面前耀武扬威,让他们对我阿谀奉承!”
“实力,实力!没有实力,就连那些最低贱的家丁、仆妇都可以肆意地背后议论我的过失,甚至当面对我冷嘲热讽!”
……
一串串有无实力的对比的画面,在林浩宇的脑海中闪现,他本性中那个纨绔的声音响起,愤怒地咆哮着:“想想吧,没有实力,你只能窝在乡下,憋憋屈屈地娶张小倩,有了实力,你就能在盛京城里强抢民女,阅遍百花!”
“呃,啊!”
林浩宇猛然发出一声怒吼,强行坐起,盘膝而坐,将那药力狠狠地凝聚在一起,不管不顾地朝着丹田处狠狠刺下!
一口逆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极度的疼痛中,林浩宇终于忍受不住,幸福地晕了过去。
门外,细细感应着屋内一切的碧秀叹了口气,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轻轻地说道:“他,还真是有一股狠劲儿呢。和当年的你,还真像。”
杜傲天紫色的身影在空中缓缓浮现,有些无奈,又有些欣喜,还有些怀念地说道:“是啊,我也想不到,随手从一个看不上眼的秃驴手中,就能救下这样一个修魔的好材料,还与当年的我如此之像。”
“那你干脆和他结拜兄弟好了。”碧秀笑嘻嘻地说道,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纤细柔美的手指,“就连我都想起了当年照顾某个笨得要死的小弟弟的感觉了。”
杜傲天面色一苦,此刻的他倒不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反倒像是一个可爱的邻家弟弟:“当年的糗事,你总也忘不掉。”
“等你可以逍遥天下、甚至为敌众生之时,我也不会忘记这些呢。”碧秀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屋内的林浩宇,“你不去帮帮他?连我,都想再收一个小弟弟呢。”
杜傲天苦笑,笑容中满是无奈:“那双脉秘典,你应该和我一样了解。此刻,就算是宗内达到元婴期的老怪物,也帮不上忙的吧?”
说着,杜傲天也是禁不住叹了口气:“这也算是他的造化吧?熬过这一关,海阔天空。更能以外脉的强横功力净化内脉中的堵塞,实力更胜往昔,况且,以后留着他还有用,指不定这是本座另外一场机缘呢?你懂得。”
碧秀吮吸了一番手指,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女孩,轻轻地问道:“也是啊……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当年的你是怎么熬过这一劫的?”
返真 37.山中修行无岁月,开经辟脉奇才绝
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不是最残忍的,也不是最精明的,而是最偏执的。偏执的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就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哪怕遇到南墙都不会回头,民间常说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不适合这种人,他们会用头把南墙撞倒之后继续前行。
毫无疑问,现在的林浩宇就是个偏执本质爆发、压倒一切的狂人,在大多数的人眼中,林浩宇的行为已经可以用“疯狂”定位,也就是说,他很荣幸地在这座山庄的魔教弟子眼中做了一个疯子。由于杜傲天的吩咐,没有任何人敢打断他的修炼,反而不断提供他需要的所有资源,负责他的起居饮食。
不过林浩宇并不会对此发表任何感慨,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山庄内弟子关于他的议论。他每日里的生活,除了必要的辟谷丹和清水外,就是吃药、凝聚药力、努力引导真炁,开辟外丹田,然后在非人般的疼痛中放声嚎叫。翻来覆去,直至到达承受的极限,然后幸福地晕过去。
鉴于他每次晕厥前都会吐血数口,碧秀很贴心地为他准备了不少补血的药材、丹药化在水中,也正是如此,林浩宇才没落下一个气血亏耗、根基动摇的下场。
而这疼痛,却是免不了的,这《双脉秘典》开辟外脉,几乎便是于对着自己的皮肉开刀,坊间有贤医能够开腹治病,现在的林浩宇虽然未开膛破肚,却是在用药力作为刀子,在自己的体内硬生生的开林铺路。医者尚且不自医,林浩宇这做法,却是用这残烈无比的手段在对着自己开刀,非有大毅力不能为之。
在得知林浩宇修行的是非人的《双脉秘典》后,山庄中的魔教弟子不止一次地用林浩宇打赌,打赌他能够撑多久。但在最大胆的弟子所猜想的十五天过去后,林浩宇那中气十足的嚎叫声依旧响彻整个山庄。
于是那位开盘的庄家赚了个盆满钵溢,就差点把林浩宇当做财神供了起来。或许整个山庄中,除了林浩宇之外最希望他坚持下去的,便是这位庄家了。
时去如流水,转瞬间四个月已然过去。此刻,林浩宇每坚持一天,在庄家的赔率上都会翻上一番了。不过除了碧秀大模大样地在林浩宇坚持到成功这一项上压了四百万贯外,再也没人理会这个堪称闹剧的赌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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