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界传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脑界流
一个山贼眼睛发直,有些懵懂。
“额,这个、这个…啊,咱酒肉堆成山,吃不完嘛,入茅厕前,刚吃了满嘴的肥肉,嘴巴上沾了一下子油,成何体统我们仁义山的山贼,哪能和其他山寨的贼娃子一个层次就是要五讲四美三热爱,讲文明,树新风,形象要搞起来嘛…”
宋小江以睥睨天下之姿,高谈阔论,为众山贼谱写着未来美好的蓝图。
“你听听,人家这才叫能成大事,能当大人物的主。哪怕穷得揭不开锅,也能凭三寸不烂之舌,聚集天下各路仁人志士,共同开创霸业。你再瞧瞧你,就甘心在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当一个小毛贼呸!没出息。”
周泽桥扭头鄙视地挖苦诸葛浪。
“你这话都自相矛盾,又羡慕宋大王能啸聚群雄,又怪我不逃跑只想着当土匪,你到底想怎样”
诸葛浪对周泽桥的话无动于衷,眼睛仍是看着山路方向。
“你妹的!我倒是想跑,可你们这他妈穷山寨,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我就是跑出你们这山寨,还没下到山下,就饿得没了力气,不是饿死,就是被狼吃了,我敢跑吗我”
周泽桥没好气地埋怨着。
“算了,反正暂时也跑不了,我就陪你在这破山寨多呆几日便是。对了,阿浪。”
周泽桥推了一把诸葛浪,表情神秘地凑过来。
“你主动约战李鬼那坏种,对胜算有几成把握”
“不知道。”
诸葛浪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
“啥这点底气都没有,那你挑什么事儿”
周泽桥有些讶异。
“看不惯他这种人。”
诸葛浪语气平淡。
“我亲眼所见,看你这两次抢劫都立了大威风,很厉害的,难道这坏种李鬼,比你还厉害”
周泽桥留心回望林子内正吹牛逼吹得热火朝天的众山贼,见没人注意这边,便松了一口气。
“哼,这家伙,貌似五大三粗,鲁莽急躁,实则内心细腻,城府很深,有些东西,都是表面上装样子的。就拿打劫这事说吧,这货不是看着战力低,花架子,而是他奸诈,不犯傻,叫唤得欢,但冒死的事,一般是不会去做的,都是别人冲锋在前,他在后面捡便宜,抢战利品。实际上他到底有多厉害,我一直没看透。”
诸葛浪的话让周泽桥很吃惊。
“哟,看不出来嘛,你小子不傻啊,原来什么都懂,就是不说是吧那你打劫时那么卖命干什么”
诸葛浪沉默良久,眼里涌动起一种沉重。
“因为…我,欠了他们一份情。”
周泽桥正要再问,却发现诸葛浪猛的向山下的山路上投出一块石头,约拳头大的石头直向快要行到山上的几辆马车砸过去,砸在了马车前不远的路面上。
“咚、咚、咚…”
石头的滚动声立刻让车队警觉。
而此时的诸葛浪“霍”地站起,亮了亮手里的快刀,阳光照在刀身上,分外耀眼。
山下的车队立时乱成一团,全都调转车头,向来路急速奔去。
诸葛浪又迅速趴下。
“我擦!你在干吗你把…”
周泽桥还未小声说完,嘴巴就被诸葛浪用手给堵上了。
诸葛浪看着周泽桥的眼睛,摇了摇头。
山寨里。
第六章 天仙诸葛浪
“天上少年仍狡狯,不须还尔对方平。”——苏辙《和毛君州宅八咏磨剑池》
.
诸葛浪完全懵逼了。
他被眼前这个瘦得和猴子似的,脑袋大脖子细,如同逃荒的饥民一样,却穿着绫罗绸缎锦绣袍子的家伙,愣是给弄懵了。
“你...你被传销组织给骗去过吧”
诸葛浪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眼前这小子洗脑的功夫真是没的说,估计是传销组织里的讲师、教授一类的人物。
“传销组织啥是传销组织还有人能骗得了我嘁!我不骗别人,天下苍生就庆幸吧。”
周泽桥大言不惭地吹嘘起来。
“不过,我好像真的被你洗脑了,我想试试。”
诸葛浪居然有些羞涩。
“嗯咦哇”
周泽桥瞪大了两眼,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哇咔咔!你这榆林疙瘩总算开窍了。好!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专用形象设计师,全方位包装智囊团,独家品牌维护经纪人,将来有一天,你成了江湖风云人物,我就是第一功臣!哦哩哩,我暂时不想离开这了,有这么让人兴奋的玩耍,先就在你们仁义山混了。”
周泽桥立刻兴奋起来,一把抓住诸葛浪的双肩,左右端详,就像古董鉴定大师在研究一个刚从古墓的女尸身上扯下的肚兜,极其专注,极其亢奋。
周泽桥的神情吓得诸葛浪一个哆嗦,使劲往外挣。
“你要干吗我可不喜好男风,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断袖之癖”
诸葛浪有些慌。
“以后就叫你‘天仙’了,小阿浪。”
周泽桥两眼放光,如同玉石雕刻大师发现了一块价值连城值得雕琢的天然石料。
“啥、啥意思天仙是什么鬼”
诸葛浪被周泽桥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狂跩酷炫**炸天!牛逼拉风干神仙!简称:天仙!”
周泽桥美滋滋地解释。
“你从哪学的这一套一套的”
诸葛浪不解地看着周泽桥。
“你…难道是…”
诸葛浪欲言又止。
“是什么我怎么了”
周泽桥奇怪地盯着他。
“没,没什么,让我想想。”
诸葛浪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然后云淡风轻地看向辽阔的天际。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是没想过,没经历过,但我这人,比较沉稳,在我的家乡那,我见的东西要比你见识的多百倍。可是...”
诸葛浪说着,忽然就面上现出悲伤的神情,低头不语。
“什么可是怎么了”
周泽桥不解地问。
沉默了好久,诸葛浪轻轻地,如梦呓般地,不像是在对周泽桥说,倒更像是在自语:“我,回不去家了。”
“操,我还以为多大的鸟事,原来是这。真是小孩拉粑粑---没个出息(粗细)。
“我还他妈回不去家了呢,我都不在乎,虽然我不喜欢呆在你们仁义山这穷得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但我喜欢周游世界,不想回家。虽然我记得我家特别有钱,但我宁愿在外边闯荡,海阔天空的,那多有意思。
“这两次打劫,我还觉得你挺厉害的,像个爷们儿。但今天听你这一说,我却有些瞧不起你了。
“男子汉,生而为人,顶天立地,怎么像个娘们儿擦!拿出你站着撒尿的气魄来,怕个球毛
“这大好的河山,这大好的天下,不正是为我们准备的吗不正是让我们来闯的吗
“家,是因为有人在,所以才能称其为家,没有人,那是空房子。
“大丈夫就要纵横天下,四海为家,快意恩仇,醉酒当歌,人生几何,生而何欢,死有何惧凭这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
周泽桥有些不屑地高谈阔论起来,唾沫横飞。
但周泽桥没想到的是,正是他的这一番胡吹海侃,这一通自己做不到,却不负责地胡乱怂恿他人的大话,如春雷惊醒大地万物般,直接叩响了诸葛浪的心门,让他如在茫茫黑夜中,暗海上迷茫航行的船舶,终于发现了导航的灯塔,为诸葛浪指明了方向。
周泽桥完全没有意识到,正是他的这一番话,让诸葛浪的思想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和洗礼,使诸葛浪的意志和精神如脱胎换骨般觉醒了。
也正是周泽桥的这一番话,让本来有些沉默寡言的诸葛浪从此笑傲江湖,叱咤风云,撼天动地,书写了一个传奇人物的精彩人生!
“啪!”
这回轮到诸葛浪抓住了周泽桥的双肩,用力地晃动着。
只见诸葛浪双眼内炯炯有神,散发着炽热的光,激昂而决绝,兴奋且张扬。
“好!好!好!”
诸葛浪连喊三声,然后撒开周泽桥,仰天狂笑了几声。
“你小子没事吧”
这回轮到周泽桥懵了,小心翼翼地问。
诸葛浪这连喊三声,又仰天狂笑,让周泽桥心里有些发毛,心想这哥们儿不会是让我说了几句话,精神受了刺激,出现精神分裂了吧如果是这样,这心眼儿也太小了点。
“没事,你小子说的好,很好!来,你就给我说说,我该怎么包装,才能像你说的,能达到那种狂跩酷炫**炸天的牛逼样儿你不是我的专用形象设计师吗来,给本大侠,给本少爷,专业设计一番!”
诸葛浪朗声说着话,状态非常激昂。
周泽桥刚吹嘘完,听诸葛浪这么一说,却忽然秒怂了。
“这、这...这他娘的可怎么包装啊”
周泽桥愁眉苦脸,脸上扭成了一朵菊花。
“我擦!敢情,说了半天,你是吹牛逼啊干吹啊一点真本事没有”
诸葛浪瞪大了眼珠子,看怪物一样看着周泽桥。
“呸!就冲你这瞧不起老子的份上,老子也得给你整出个牛逼造型来,可关键是,你们这穷得鸟都不拉屎的山寨,有个毛的东西包装你”
周泽桥有些怒了。
“不怕,我们仁义山这么大的土匪窝子,也是有些家底子的。”
诸葛浪自信满满。
“有啥”
“上次推回来那匹死马的车里,不是有许多绫罗绸缎嘛,就用它们了。”
“我擦,你可别呀,你是找死吗我记得你们山大王说过,这么好的布料,谁也不许动,要等他抢来压寨夫人,拜堂成亲,他当新郎子的时候用。”
周泽桥一听就慌了。
“怕个毛有事我顶着。”
诸葛浪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神态。
周泽桥就有些咋舌,心道这小子不是被我忽悠过了头,膨胀得没边了吧搞不好要有苦果子吃了。
在山寨的仓库,也就是寨主宋小江的卧室和议事大厅,几个山贼正在胡吹海侃,见两个少年进来,一开始没人理会他俩,但看到这两个少年居然旁若无人地直接向后屋走去,宋小江和众山贼都有些莫名其妙。
“弄啥哩阿浪”
宋小江问。
待见到诸葛浪抱着一捆丝绸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宋小江更摸不着头脑了。
“哎哎,你们这是要做啥那是...”
“不要急,不要慌,一会儿我们就回来,能让你看到比这捆布还值钱的东西。”
诸葛浪说着,居然在路过宋小江时拍了拍宋小江的肩,这一个动作立时就让宋小江和众山贼全都懵圈了。
待走到房门口,狗头军师阴着脸向一个山贼吩咐了一句什么,诸葛浪立刻回转身,笑嘻嘻地说道:“少跟来,敢跟来,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狗头军师和李鬼立刻就要发作,但却被宋小江狐疑地给拦住了。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正当众山贼在议论今天诸葛浪的反常时,就见周泽桥领进来一个人。
当众山贼看到这个人时,全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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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官府眼皮子底下敢打劫
“裁缝长短不能定,自持刀尺向姑前。”——张籍《舞曲歌辞?白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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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山贼错愕的眼神中,两个山贼娃子嚣张而去。
狗头军师和李鬼嘀咕了几句,然后向宋小江建议,派个人偷偷地跟着他俩,看这两个小子到底要闹什么鬼
宋小江自然是同意的,对于诸葛浪忽然表现出来的异常,他这个山大王自然也是疑虑重重。
苍茫的山野被炽热的阳光覆盖,群山间葱绿的地表在蒸腾的水汽中朦胧而飘渺。
山路被骄阳烤得蒸起一股石头所特有的石腥味,让空气显得厚重而粘稠。
漫长而险峻的山路上,走来两个少年,都是一身光鲜亮丽的绸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但不同的是,其中一个少年,脑袋大,脖子细,长相滑稽,形如痨病鬼,衣着裁剪得体,做工考究,脚上踩着镏金丝卷边吞头竹青鞋,与一身衣物搭配合理。
而另一个少年则不然,简单的几块布料拼接的袍子,和乞丐服差不多了,明显和他身边的那个少年的服装无法同日而语。
况且,这个少年脚上穿的还是草鞋,虽然里边缚了葛藤的葛丝,柔韧且耐磨,但是哪里能和绸缎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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