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秋风扫木叶
男子看见这些,便笑了,将柳叶刀上的柳随风放在了床上,然后就拿起了柳叶刀。
走出屋外,男子朝着明月一招手,月光便汇聚在了他的手掌上,越聚越多,越凝越亮,到了最后,月光化为了实体,最后竟形成了一颗月光石。
月光石莹莹地散发着光,柔和、舒适而又养眼。
月光石越凝越大,不一会儿,凝成了一个巨石。
男子撤去手掌,巨石悬浮在了他面前,他提起手捏柳叶刀,开始雕刻起巨大的月光石来。他的动作看似很慢,却又很迅速,须臾过后,一个巨大的莲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走回屋内,男子将柳叶刀放入柳随风的身体内,身形渐染消散。
停顿片刻,男子又将腰间的酒囊解了下来,放在了柳随风头边。
再次出现时,男子朝后一挥手,一个光罩便罩住了以茅屋为中心的三丈之地。男子的身形再次消散,出现时又到了三丈之外,如此反复再三,男子的身形,终于消失不见了。
男子离开时,柳叶刀颤抖着冲出了茅屋,当碰到光罩时,却蓦地遇上了一道剑气,被挡了回来。
柳叶刀颤抖着,响动着,与男子作了别,然后便返回到了茅屋中,再次回到了柳随风的胸口。
柳随风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便感觉浑身清爽,同时又晕晕乎乎的,浓郁的酒香,钻鼻而入。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于一茅屋中。
柳随风首先看到的,是头顶的草棚,接着便看到,就连他睡的床铺,也是茅草铺成的。
一阵纳罕,柳随风正要回想发生了什么,却又感觉脑海蒙蒙的,扭头看到了窗户的窗棂。
四行字,由左到右,发着光,闪着亮,逗弄着柳随风的眼睛。
稍停片刻,柳随风便蓦然一愣,紧接着便下床来到窗户旁边。
伸出手,一一摸过那些文字,柳随风的心中不由地荡漾起来。
前世虽没有入过学,但柳随风岂能不知李白的这首《静夜思》?
回想穆心怡让他解开的神图,以及正在眼前熠熠生辉的《静夜思》,甚至连启灵殿内木门后的“想象一下”,柳随风不由得思索起来。
这个世界,与他的前世,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转头向草床望去,柳随风便发现了床头的酒囊,虽然已经关上了口,但酒囊里的酒香,穿透了酒囊传出来,使人不由得心旷神怡。
柳随风拿起了酒囊,不由自主地喝了一口酒,面色显露出一抹惊奇。
不辣,不刺激,更不醉人,柳随风感觉到只是一股醇香,沁人心脾。
一鼓作气,柳随风仰起头,咕咚咕咚地将酒囊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放下酒囊,柳随风走出了茅屋,开门见莲,还有三丈外的那个光罩。
柳随风没有注意的是,当他将酒囊放在床头时,窗外的阳光,穿透窗户,静静地洒在了酒囊上,并渗入了进去。
丝丝缕缕的阳光,倘若归海的溪流,一一都进入到了酒囊之中。
柳随风向莲花走了过去,伸手朝它抹去,却只摸到了一片虚无。
莲花是柳随风亲眼目睹,却无论如何都触不可及,似虚幻之象。
依然是悬浮在虚空中,有阳光照上,莲花却不能在地上留下影。
柳随风转过身子,脸上也是奇怪不已,因为他发现,不仅是这莲花,就连他的身体,竟也没有丝毫影子。
这种情形,让柳随风有些惊悚起来,他想到了前世的鬼。
当然,柳随风知道,所谓鬼,只不过是死人的怨气而已。
只是,对于自己稀里糊涂成了鬼,柳随风还是有些不适。
柳随风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院落,与简简陋陋的茅屋,和这奇奇怪怪的茅屋,不由折返回茅屋内,拿起了酒囊,将酒囊别在了腰间,抬步就朝茅屋外走了过去,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走到茅屋外三丈外时,一道剑气,邓然从光罩中透出,将他给击打了回来。
一道剑气,从光罩中,蓦然升腾,一下子拍在了柳随风的腰间,将他击倒。
柳随风不由得惊奇,他若成了鬼,这道剑气又如何击倒他的?
百思不解,柳随风再次冲了出去,却被再一次给击倒了回来。
正要起身再次冲出去,柳随风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再一再二不再三,你若是不想被剑气灭掉,最好记好我接下来的话语。”
柳随风前冲的身形一顿,四顾问道:“你是谁,又为何将我困于此?”
人道 第六十六章 :见招拆招
第六十六章:见招拆招
柳随风的追问,散入风中不见影,并未引来任何答复。
刚才的那个声音,自始自终自顾自地说着,没有一丝感*彩,也完全不顾及柳随风的感受:
“首先,我不是困住你,而是给你一份机缘。
“其次,这份机缘,能不能得到,在你自己。
“最后,有缘的话,我们会再见,好自为之。”
柳随风稀里糊涂,迷迷糊糊。
他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连身处何地都不得而知,却要迎接一份机缘的挑战。
没有再做无谓的尝试,柳随风望着远方,心底升起了一股无力。
他还有很多事没做,可不想稀里糊涂地被剑气灭掉,太不值得。
就在柳随风心中郁郁时,柳叶刀再度从他的指尖钻出,柳随风不知柳叶刀意欲何为,便顺势向他瞧去。
柳叶刀震颤着刀体,一出便长,不一会儿,竟变成了一把三尺青峰。
阳光照在柳叶刀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雪白的刀体,竟如梦似幻。
蓦地,柳叶刀自发动了起来,向着前方的光罩冲了过去,势要冲出。
透明的光罩上,原本虚透若无,但当柳叶刀主动袭击时,遭到了侮辱似的,震颤了起来。
柳叶刀前方透明的虚空中,竟起了层层的涟漪,一道道剑气,在涟漪中随波荡漾。整个虚空,仿似一大块丝绸,在微风中轻轻颤抖。而虚空的每一道涟漪,都是一道剑光,就像微风轻拂丝绸打下的褶。
原本通透虚无的空间,在柳叶刀的挑衅下,变成了剑芒汇聚的光海。
蓦地,一道光,从这光海中溅了出来,朝着柳叶刀直直地刺了上去。
毫不畏惧,柳叶刀化成的青锋,于虚空中一个翻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诡异角度,剑尖横陈,朝着那道剑光迎了上去。
柳随风心中好奇,全神贯注于柳叶刀与剑光的对决。
只见柳叶刀幻化的青锋迎上了剑光,便浑身震颤起来,这一震颤,三尺青锋的剑尖便似一生二,颤抖中生成了两道剑光。
两道剑光不分先后,顺着剑光便蔓延而上,如同斧劈脆材似的,竟将拿到剑光由实质剥离为虚无。
柳随风甚至能看出,从透光光罩衍生出的剑光,似一根三股绳,被柳叶刀所化剑光给劈成了三份。
剑光被分成三份之后,纤细地微乎其微,终于在虚空中消弭不见。
柳叶刀幻化的剑,缓缓地飞回到了柳随风手中,柳随风张开手抓住它,便感觉到了它的颤抖。
入手之后,柳叶刀仍旧激动着,似在希望柳随风,能用它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手拿三尺青锋,柳随风逐渐闭上了眼睛,刚才破解光罩的剑招,一遍遍地在柳随风的脑海中回放。
一时之间,柳随风有些晃神,仿佛又回到了,在启灵殿那扇木门后观看卷轴的时候。
头脑异常清明,简直是过目不忘,但为保险起见,柳随风还是将那剑招,在脑海中一一回顾。
片刻过后,柳随风睁开了眼睛,拿着三尺青锋的右手,突然扬了起来。
与此同时,柳随风的身形,也是骤然动了起来,龙盘虎踞,身形骤然下倒,若一头下山的猛虎。
柳随风并未倒下身子,只是一个鹞子翻身,趁势使出了一剑,正是破解那光罩发出的剑光的剑招。
柳随风面露喜悦之色,使出剑招之后,便停了下来,来到了光罩边。
正当柳随风要挺身而出时,光罩果然出现了一道剑光,柳随风看到这剑光,突地笑了,扬手就是一剑,朝着那剑光劈了过去。
柳随风的剑,看似缓慢,实则快若闪电,与剑光相互碰撞的刹那,在虚空中突地一颤。
剑尖这么一颤,竟劈出了两道剑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两道剑光,好似有眼睛似的,一下子劈开了光罩上迸发出的剑光。
从光罩上迸发出的那道剑光,一下子被一分为三,最后竟消失不见。
妖族祖地,一处荷塘中,一片孤舟上,一位蓑衣人正对着荷塘把酒。
柳随风将那光罩上的剑光破掉时,他本扬起头颅,举起酒囊,正要一饮而尽,却忽的一顿,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没有继续饮酒,而是站了起来,看向了柳随风所在的方向,眼神若有所思。
他扬起了头,璀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正是将柳随风给锁进光罩中的男子。
柳随风将剑光破掉了,心中窃喜,原来破掉这剑光的秘诀,竟不过是一颤劲?
然而,柳随风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便凝固起来,光罩上蓦然又出现了另外一道剑光。
剑光一闪,柳随风就暗道一声不妙,紧接着便就地打滚,朝着光罩内滚了过去。
虽然躲过了致命要害,但手腕上的疼痛让柳随风知道,他终于还是大意受了伤。
受伤的是右手腕,柳随风连剑都拿不稳了,三尺青锋怦然落地,溅起一抹尘烟。
三尺青锋掉在地上,不等柳随风去捡,便一下子变小起来,还原为柳叶刀,一下子朝着柳随风的指尖钻了进去。
感受着对柳叶刀的控制,柳随风的心中,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惊喜。
就在这个时候,柳随风注意到了那朵莲花雕刻,看到它栩栩如生。
柳随风不由走了过去,越来越是惊奇,眼神竟然是冒出了绿的光。
对于星月之光,柳随风感知甚深,他一直都认为,那只是光而已。
此刻看了这朵莲花,柳随风的心中,可谓是极其震惊,光原来并不是抓不到、摸不着的,而是当其凝固到了一定的程度后,就会变成实质,正如眼前的这朵莲雕,不就是由月光雕刻的吗?
对于雕刻一道,柳随风也算登堂入室了,此刻看到这雕刻,不由见猎心喜,将手伸了出去。
这一抹不要紧,柳随风却是瞬间将手松开,脸上写满了惊异之色。
一时之间,柳随风仿佛见了鬼似的,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朵大莲花。
柳随风将信将疑,再次伸出了手,缓缓地将其那朵大莲花移动去。
人道 第六十七章 :无中生有
第六十七章:无中生有
柳随风有些不信邪,再次将手搭在了熠熠生辉的莲雕上,心中不由古怪起来。
先是一股爽凉,紧接着便是那种质感,很柔很轻的感觉,柳随风感受得真切。
原来,柳随风摸到的,不是石头,不是月光,而是一朵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莲花。
慢慢地,柳随风竟渐渐闭上了眼睛,眼神之中透露着一抹惊异,似乎看到了什么。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中年男子挺身直立于此,仰头望着明月,将他的双手朝上抬。
月光欢呼雀跃起来,丝丝缕缕地涌来,照亮了他的双手,使得他的双手亮堂起来,发着淡淡的荧光,散着浅浅的莹白,显得很干净,也很纯净,就好像是由十根白玉捏成的,给人一种圣洁感。
在他的手中,月光就像是个孩子,欢呼着,雀跃着,簇拥着。
越积越多,越聚越密,月光似乎牟足了劲,朝着他手掌汇集。
终于,月光变成了月光石,而他的指尖一亮,便钻出柳叶刀。
看到柳叶刀,柳随风心头一震,反倒对此情此景更加不解了。
缓缓地,柳随风闭上了眼睛,反倒将这一切,看得更清楚了。
中年男子手中的柳叶刀,浑身凝聚着月光,飞舞着刀花,蝴蝶穿花般被挥动,万剑齐鸣般被惊醒,须臾间就将月光石雕成了一朵莲。
柳随风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将手撤了回来后,又再次抚摸上了莲雕,那样的景象再次浮上他的心头。
一遍一遍地观看,一遍一遍地琢磨,柳随风坚信着“重复出真知”的真理,将那整个过程看了不知多少遍。
柳随风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然黯淡。
太阳由东到西在虚空漫游的时候,柳随风在闭着眼睛;阳光从清凉到炽热、从炽热到温和的时候,柳随风还在闭着眼睛。
在柳随风的眼睛一闭一睁之间,岁月竟过去了一天。
准确地来说,在妖族祖地中,他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柳随风看着天上的明月,眼神突地亮了,慢慢地走到了空地处。
伸开双手,柳随风仰头望向了天空,明亮的双眸向月亮投了去。
眼眸看到了月亮,柳随风将手伸了出去,像是要去捧着那月亮。
于是乎,月光便撒了下来,有点像是夏季的雨水,初时稀稀疏疏,渐而淅淅沥沥,不久瓢泼盆浇起来。
渐渐地,柳随风的双掌,便感觉似乎有了些重量,初时仅若锱铢,渐而如石在手,不久重若千斤起来。
而月光,也渐渐变幻着形状,体态与本质都变了,初时轻盈如虚,渐而粘稠若油,不久坚硬如石起来。
当月光变成了月光石,并不再扩大时,柳随风将目光从月亮上撤了回来,将其投在了眼前的月光石上。
柳随风知道,他捏着的,并非实体的石头,而是虚无的光。
月光是虚无的,触摸不到的,柳随风却使其从无形无相,变得有模有样。
看着月光石在双掌中躺着,柳随风有些将信将疑,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
怀疑是怀疑,柳随风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中断,反而变得更加灵活了。他的指尖,非常突兀地,出现了一枚柳叶刀,柳叶刀一出现,便飞开来。
柳随风手中的柳叶刀,竟如同中年男子手中的一样,浑身都凝聚着月光,飞舞着刀花,蝴蝶穿花般被挥动,万剑齐鸣般被惊醒,须臾间就将月光石雕成了一朵莲。
当雕莲成形的那一刻,虚空中一道惊雷从天而降,柳随风正要躲避,却发现是多此一举。
当惊雷砸在了光罩上,便激起了密密麻麻的剑光,那些剑光横劈竖砍,将惊雷给劈碎。
劈碎的惊雷,泛着火红中间杂着盈蓝、盈蓝中间插着雪白的电光,来得快去得更是快。
当那些剑光被激起时,柳随风敏感地发现,那些剑光总共有一百零八道。
并且,最为诡异的是,当一百零八道剑光一起出现时,竟倏然凝成了莲。
刚刚将月光变成了莲雕,方才又看到剑光凝成了莲,柳随风便若有所思。
柳随风清楚地看到,那道惊雷碰到剑光凝成的莲,便支离破碎得没了影。
突蓦地,柳随风似乎明白了什么,剑光并非直接变成了莲,应该是先由光变成了石头,再有石头形成了莲花。
只不过,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本来该有的这一由光到石、由石到莲的过程,超过了柳随风现在已有的感知。
柳随风不由惊讶起来,不由惊诧,将自己留在此地的人,到底是谁,竟能够如此功参造化?
想明白了这些,一个崭新的疑惑,在柳随风的心中乍然升起:“中年男子为何要将剑光凝成莲?”
正在此时,一丝若有若无的酒香,钻出了放在床头的酒囊,沿着月光爬出窗户,途经虚空来到柳随风的鼻孔下。
不由自主地,柳随风的鼻孔抽抽起来,鼻翼扇动起来,双眸也明亮起来。
抖动着鼻子,柳随风顺着香气寻找,朝茅屋迈开步伐,眼光在床头定格。
看到那酒囊泛香,柳随风有些纳罕,他清楚地记得,已经将其一饮而尽。
而如今,那酒囊中的酒香,到底是从何处而来,柳随风也就不得而知了。
柳随风不知道,在他昼间对着莲雕闭目学艺时,阳光穿过窗户,进入了酒囊。
柳随风也不知道,在他夜间对着月光无中生有时,月光穿过窗户,也进入了就酒囊。
柳随风更不知道的是,阳光与月光进入酒囊后,相互融合,竟演变出了一滴一滴的浊酒。
不错,酒是浊的,正如柳随风的丹田一样,混沌一片。
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柳随风手腕上被光罩剑光留下的伤口,竟苏苏麻麻起来。
福至心灵,柳随风将酒囊中的酒水,倒出了一点,洒在那伤口上,伤口便消失。
酒到伤除,在前世,酒只不过能杀菌,何时又能够使伤口愈合?
柳随风不想,却不得不承认,如今这个世界,真的是太不一样!
人道 第六十八章 :所谓机缘
第六十八章:所谓机缘
柳随风手腕上的伤口,虽说并非很长很深很严重,但也确实存在,然而在酒囊中的酒的作用下,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看着佳酿即将从手腕下滑落,柳随风立马将嘴凑了上去,将其吮吸干净。
入口即化,回味无穷;妙不可言,不可方物。
砸吧砸吧嘴唇,朝那氤氲着酒香的酒囊看去,柳随风的双眸一下子亮了。
三步并作两步,柳随风来到床头,一把抓住了酒囊,眼笑眉开地打开它。
一股更浓郁的醇香,扑鼻而来,柳随风仿似到了百花深处,蝶样的迷恋。
按下内心的激动,柳随风拿起了酒囊,利利索索将酒囊抽了个底子朝天。
一囊佳酿进入腹部,柳随风便感觉,有一团火似的,由喉头进入肠道,经肠道进入胃部,最后竟直贯而下,一直到了他脐下三寸之地,才慢慢地停了下来,接着渐渐进入到他的丹田里。
柳随风的丹田,原本是一片混沌来着,佳酿一进入,那片混沌,反而更加含混不清了。
喝完这一囊佳酿,初时倒也并非有什么不妥,但片刻过后,柳随风的头脑便不清醒了。
情知是醉了,柳随风便顺势躺下。木床上铺着茅草,茅草上躺着柳随风,柳随风的手上,拿着酒囊。
再次醒来时,又是日上三竿了,柳随风睁开眼睛,记忆片片涌来。
将酒囊再度放在床头,柳随风下了床,迈着步子来到了茅房外面。
明晃晃的阳光,让柳随风的眼睛眯了起来,过了片刻,渐渐适应。
朝外面四处打量了一下,柳随风不由睁大了眼睛,他再度受了惊。
阳光下照耀着的,是两朵雕莲。
一朵大,一朵小。
大的是中年男子雕刻的,小的是柳随风雕刻的。
只见大个的雕莲,一夜之间,个头似乎又大了几分。原本紧凑的莲花瓣,朝着四周张开了些,显得更加分散了。最为离奇的是,于那花瓣上,柳随风竟发现,有着露珠在闪烁,映着灿烂明媚的阳光,晶莹剔透。
而那小个的雕莲,一夜之间,个头似乎并没有变化。原本紧凑的莲花瓣,依然不变地紧凑着,显得一层也不变。稍显离奇的是,于那花瓣上,柳随风竟发现,有着枯萎在蔓延,映着明亮耀眼的阳光,瑕疵毕现。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阳光给了柳随风明亮的眼睛,他却用它来自寻毛病!
眉头一皱,柳随风心中便下定决心,伸出右手,右手食指便银光一闪,钻出柳叶刀。
柳叶刀蓦地变大,变成了一把三尺青锋,柳随风手持三尺青锋,使出了昨天那一剑。
手腕只是轻微一晃,柳随风手中的剑尖,便是一抖,抖出了两个同剑而生的白剑尖。
三尺青锋所指的,正是柳随风所雕刻的、个头较小的那个雕莲。柳随风出剑、收剑干净利落。两道剑光向雕莲劈去,从雕莲中直直切了过去,落在了地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土痕。
土地上都出现了纤细的痕,雕莲却似丝毫无损,但柳随风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雕莲,似乎在等待什么。
柳随风的等待,无疑是正确的。
因为,那雕莲果然随之破碎了。
两道剑光,像是两条细钢丝,将雕莲从中裂成三段。雕莲自此瓦解,初时是两道细纹,随即细纹便爬满了莲雕,然后莲雕便土崩瓦解,散成了丝丝缕缕的阳光,将土壤惹得都要燃烧似的,最后归于虚无。
昨天的柳随风,伸出双手,将阳光雕刻成莲,由无生有。
而今的柳随风,使出剑法,将雕莲解散成光,由有生无。
柳随风做完这些,恍然大悟,在这由无生有、由有生无中,他何尝不是在进行着修炼?
回忆起昨天,柳随风感觉历历在目,先是遭到光罩剑光的击伤,再是悟透由无生有、用光雕莲的玄机,最后是佳酿祛除了他的伤疤,让他酣畅大睡,恢复元气,头脑似乎也更加清晰。
在这一刻,柳随风终于有些明白,中年男子所说的机缘,正是如此。
如果说中年男子是师傅,那么光罩中阻挡他出去的剑光,就是师傅的绝技;那朵透露着无中生有玄机的雕莲,便是师傅对绝技的讲解;而那囊不可方物的佳酿,正是师傅为徒弟下的疗伤药。
柳随风终于明白,所谓的机缘,是光罩隐藏的剑招,而要想学会那剑招,柳随风就必须要参透这雕莲。
于是乎,柳随风再次在雕莲前坐下,缓缓地将手伸了出去,搭在了大个头的雕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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