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请叫我红领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铂金色
朱见深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却在悔恨,你还没犯下的恶事。可悲可怜可叹……今日自食恶果,也算死得不冤。”
“死?”柳无眉身子猛地哆嗦起来,“我不要死,不要死……救我!求求你……救我!”
她伸手拼命往前饶,想要抓住朱见深的衣服下摆,可惜朱见深就站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她却偏偏怎么也摸不着。
“我不想死!不想死……”
朱见深只是淡淡看着她,道:“可怜人必有可恶之处,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柳无眉垂下手,眼中没了神采。最终她带着她的恨意和不甘,瞪大了眼睛,没了气息——
她被石观音震碎心脉,坚持到现在仅凭着一口气,已是不易。
朱见深静静立在原地,看着对方断气。他有起死回生的丹药,却不愿拿出来救这种人。
见她们都死了。朱见深取出只小哨子,在嘴唇上轻轻吹动,不久之后,从密室外进来一个人。
她虽遮住了容貌,走路的姿态也没有什么特别,却令人觉得她风姿之美,世上简直没有任何言语所能形容。她穿着一身白衣,见到朱见深盈盈一拜道:“曲无容见过公子。”
这哨子是朱见深离谷时,对方赠送的。
朱见深道:“起来,不必多礼。石观音和柳无眉相互殴斗,已经双双毙命了。”
曲无容眼中浮现出一道泪光,连朱见深替她刮肉治脸时,她都没哭,现在却为了两个恶毒的女人哭起来,无声的落下两行清泪。
尽管朱见深今天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早作心理准备,但眼见这间精雅密室中的惨状,曲无容依旧流露出了一丝悲伤。
朱见深道:“将她们好好入殓吧。”
曲无容道:“她们一个是我的师父,一个是我师姐,就算公子不吩咐,无容也会好好将她们安葬,公子还有什么吩咐?无容一并招办。”
朱见深道:“有。以后,别叫无容了。”
曲无容微笑。她揭开面纱,露出恐怖的脸,手轻轻一抹,一张易-容面-具就揭了下来,露出倾国倾城的真容。治好了脸后,她听朱见深的话,在脸上做了伪装,如今既已经没了石观音的威胁,便可以恢复真面目,开始全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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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中发生了一件大事!突然有无数蓬头褛衣的男人,出现在人前,他们竟无一不是绝世的美男子。像这样的美男子,昔日必定都有着一段辉煌的往事,所以很快有人被认出身份,竟都是被石观音勾了魂,失踪不见的世家贵公子,江湖玉郎君。他们还带来了很多有用的消息,比如石观音的老巢在哪。
叶孤城迈着坚定的步子,穿过沙漠的一片岩石林,顺着一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来到了一座山谷。
这山谷就是石观音的地盘,据那些集体跑出来的人描述,这里存在一个阵法,没有人带领很容易迷路。不过叶孤城已从那些人口中,还原了阵法的生门在哪儿。
虽然从那些人口中知道石观音已经死了,叶孤城却不得不来,因为石观音窃取的南王宝库,里面有他前朝皇族的家底。不过南王已倒台,真正让他对石观音穷追不舍,是因为对方拿走了他的剑,一个对剑客来说最宝贵的东西!
叶孤城辨认方向,刚要进谷,突然一怔。因为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正站在谷口,手里捧着他的佩剑,他曾斩杀过178位成名剑客,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的佩剑!
那绝世美人,见到他淡淡道:“来者何人?
他答道:“叶孤城!”他顿了顿冷冷道:“你手中的剑是我的。”
那绝世美人,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点头道:“不错,的确是叶孤城,你终于来了。”竟似辨认出他来。
叶孤城道:“姑娘见过我?”这样的美人,他却好无印象。
那美人冷冷道:“我见过你的画像。这山谷里的人都走了,你若再不来,我也要走了。”说罢将剑丢给了叶孤城。
叶孤城接过剑,发现一起丢过来的,还有一张短笺。这是一张很普通的短笺,字迹是最普通的台阁体,上面的署名却不一般:红领巾。
江湖上到处流传着红领巾的传说,在叶孤城进沙漠之前,已知道对方是个到处行善的怪人。
这短笺上说,剑留给他,其他不义之财,已经替他上缴国库。
叶孤城读罢短笺,将其折叠,收入怀中,问道:“姑娘是谷中人,是否见过一位面目皎好如少女,面容胜似妙僧无花的男人?”
“见过。”美人淡淡道,“这张短笺就是他让我交给你的。”
叶孤城动容道:“难道他就是红领巾?”
美人摇摇头道:“他虽也是为此事而来,见到这张短笺,却叹气说了一句话。”
叶孤城道:“什么话?”
美人突然一笑道:“竟被人抢先一步。”
[综武侠]请叫我红领巾 第87章 侠之大者
沙漠中的势力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紫禁城中,大明天子朱见深,依旧和往常一样坐在御书房中批阅奏章。他的神情是如此的专注,只有伺候在身边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知道,皇上又走神了。
朱见深的身外化身,自沙漠回来,又往宫内七座宝库转了一圈才回归本体。那七座宝库被塞得满满当当,他又充实了其他库房才手收。可是即使这样,南王的家产也还有不少留在他的须弥戒中。
至于前朝皇室的家底,朱见深取时,特意保留了箱子,上面都有特殊记号。他将它们聚集起来单独放置,只等着被宫人们发现。
批了一会儿奏章,朱见深放下手中的毛笔,掌印太监怀恩照例奉上一盏好茶,水温刚好,不冷也不烫的,此人用着舒心,有眼头见识,忠心耿耿能力又强,若再多几个这样的人在身边伺候就好了。朱见深不由又想到东厂督主人选依旧悬空未定,然后他就什么都不想了。知足常乐,就算是修真者,也有这样那样的烦恼,不是万能的。
朱见深坐在御椅上,怀恩上前为他捏起了肩。朱见深闭眼享受着双肩上轻重刚刚好的力度,之后他将头转向御书房的门,睁开眼睛。外面有一个中年太监,正探头探脑。朱见深认出这是门监张敏,也是青史留名的明代宦官,他的主要成就就是欺瞒万贵妃,保住了明孝宗朱祐樘的顺利出生以及与他这个爹认亲。
张敏这个名字的出现,总要与另一个女人绑定在一起,就是朱祐樘的生母纪氏。朱见深表情流露出一点微妙,出声道:“何事?”
张敏躬身走进来,跪拜行礼道:“启禀皇上,纪女史在门外求见,说是有要紧的事来见皇上。她负责看管的宝库,竟一夜间被金银珠宝填满,不但是如此,其他九间宝库都一夜之间被人充实,竟无人发现这是怎么办到的。不过做这事的人,留下一张短笺,上面署了名字。纪女史在外面候着,请求将短笺呈给皇上。”
朱见深道:“朕丢了七仓库的金银财宝,没想到不但回来了,还付了三仓库的利息?有趣有趣!传她进来。”
“是——”
“传纪女史觐见!”
朱见深趁着这段时间,回忆了一遍记忆,对此女印象全无。看来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发生就结束了,他跟这位蛮族土官的女儿,同时也是征讨时俘虏的战利品,还没有瓜葛。
片刻之后,纪女史走进御书房,双手呈上这张标有红领巾署名的短笺。短笺是朱见深自己写的,概括一下内容就是告诉皇上,这些财宝的主人原本都有那些人。不管它们的主人是谁,现在都归皇上。这些本是南王匿藏的东西,抄家后都应充国库,所以就给皇家送来了。
怀恩取过短笺,将它呈给朱见深,全程都谨慎的没有与自己皮肤接触,也不让朱见深与这张短笺接触。因为武侠世界,在信纸上涂毒的事件太多了,不可不防。
看罢上面内容,朱见深喟叹道:“这红领巾不知道是何人,竟然有这种通天本事。”
“皇上说的极是。”怀恩道。他松了口气,知道皇上这么说,就不打算追究宫人们看守失职的罪名。对方可以送东西,也可以取东西,幸好对方没有恶意。不然凭对方的本事,就算进这间御书房,也轻而易举。
怀恩不知道,红领巾此刻正在御书房中,还坐在天子的御座上。世上像朱见深一样,精分乐此不彼的皇上,大概仅此一家。
送财物这件事,在旁人眼中特别蹊跷,朱见深却心里一清二楚。他对纸上写什么一点都不好奇,反而好奇地打量这位历史上的纪氏——今后会被他封为淑妃,又快速死去的福薄女人。
这纪氏长得有几分姿色,就算见过石观音、曲无容那样的绝色,朱见深瞧她也觉得尚可入眼,更胜在气质端庄,透着一股灵气。不过连儿子都用身外化身自己精分出来的朱见深,不缺子嗣,所以这女子注定得不到她儿子追封的孝穆纪太后,没不会有谥号孝穆慈慧恭恪庄僖崇天承圣皇后了。
朱见深注意到,此女面相贵不可言,有凤栖梧桐之容,不过却一生命苦,富贵都在死后,享受儿孙带来的福分。人都死了,享再多福有什么用,难道她还能感受到?
朱见深注意到,纪氏这种贵不可言的坑爹面相,近半年间却转化为另一种福泽。益寿延年,享百年太平富贵。怀不上未来皇上,失去死后荣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朱见深见纪氏面相奇特,就多看了几眼,看得对方将头垂得更低。
“皇上,这些物件是否现在就清点一遍,再入库呢?”怀恩在一旁唤道。朱见深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纪氏被他盯着头都垂下来,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
白白净净的,倒真有几分丽色。
朱见深不去看她,免得她把自己埋到地下去。
他问道:“纪女史,你近半年来,可有发生过什么变故或是奇特之事?”
纪氏面露诧异,想了想恭敬道:“回禀皇上,半年前奴婢做了一个怪梦,一睡就是三天,梦醒之后却怎么样想不起来那个梦的内容了,只是浑身轻盈,比原来更有力气了。”
朱见深道:“这便是别人经常说到的顿悟,纪女史是有福之人。赏珠花一对,绸缎两匹,黄金十两。”
纪氏高兴道:“谢皇上赏赐。”
这赏赐对妃嫔来说太少,对一个普通宫人来说,却已是厚赏,
朱见深手一挥道:“你们下去吧。”
张敏和纪氏双双离开,怀恩凑上来,微笑道:“奴才还是第一次见皇上这般看中宫里的女史。”
朱见深道:“这纪女史是个有福之人。”
这是他第二次开口夸对方有福分。
怀恩暗笑,嘴上正经道:“这宫里的人,所有的福分都是皇上赐的,若皇上觉得她有福分,她就是有福分,被皇上夸奖,本身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朱见深点头道,“你说得在理。不过朕已经夸奖她太多。既然是有福之人,不妨升一升位子。”
怀恩立即躬身道:“皇上打算将她升到什么位子?奴才这就去拟旨。”
朱见深道:“拟旨?官位往上提一级就可,无需拟旨。”
怀恩:“……”
原来是这么个升位子,他白激动了,还以为宫中要多一位娘娘——
之后近一个月的时间,几百个宫人,将十座库房的东西大半都登记入册。刻有前朝皇族印记的箱子,也被宫人们发现了,快速禀报到怀恩面前。
若只是前朝的箱子,倒也没什么,皇宫里别说是前朝的物件,就算是前前朝的东西也有不少,可是这箱子上偏偏还刻了“叶”字。前朝皇族不姓叶,这却是叶孤城的姓氏。
红领巾留下的短笺,已被纪女史呈给了朱见深,短笺上写有叶孤城的名字。所以当今天子嘱咐,要将这些属于叶孤城的东西,都单独列出来。
那日,朱见深正在翻阅一本前朝起居注,纯粹当八卦看着消遣时间,怀恩得到消息,就快步走进御书房,行礼道:“皇上,我们在那十仓库送来的财物里,果然发现一些刻有前朝皇室印记的箱子,那些箱子上,还刻着个‘叶’字。”
朱见深放下前朝起居注,点头道:“看来红领巾所言非虚。这想必就是白云城主叶孤城,拿出来与南王合作的诚意。”
怀恩道:“皇上要我留意这些箱子,是要奴才怎么做?请皇上指示。”
朱见深道:“把这些东西给叶孤城,让他善用。”
“啊,这……”怀恩吃惊道,“皇上,万万不可!叶孤城参与南王谋反,皇上不杀他已是仁慈,为何还要将东西送过去,让他善用?若他又拿来……岂不是放虎归山?”
朱见深道:“那他得先是一只虎。朕不杀他,是给他个赎罪的机会。等到了南海‘飞仙岛’,将东西交给他,替朕告诉他一句话。”
怀恩道:“皇上请讲。”
朱见深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他顿了顿道:“若能懂得这个道理,他就明白如何善用了。”
[综武侠]请叫我红领巾 第88章 前往赴宴
批改完当天的奏章,朱见深和往常一样从御书房出来,回到自己的寝宫。他将所有伺候的宫人都遣了出去,独自坐在云床上,托着下巴盯着前方,之后房中凭空多出个人。
那人站在他面前,一头乌发束在身后,只看背影已经让人遐想,引人去一探真容。而此人的面容,也万万不会叫人失望,只能用美好来形容。哪怕只是静静站着,不言不语,甚至脸上没有表情,也觉得看到这张脸,这辈子已经值了,哪怕现在去死都没有遗憾。
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脱俗绝艳的人。那人不动也不说话。朱见深就这么坐在云床上,用挑剔的目光盯着对方。
他上下打量多时,起身走到对方面前,伸手在对方眉心轻轻抚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站在他眼前的人,似乎又更加完美了一些。
朱见深收回手,满意地点点头,又坐回去,继续用挑剔的眼光找茬。这过程他已经进行了近一个月,准确地说,是从见到纪氏开始。
伺候在身边的宦官怀恩,心里在想什么,他多少猜到一些。这不但是对方的想法,也是那些大臣们的想法。自己后-宫空缺,万贵妃已经被蝴蝶翅膀扇飞,如今连纪淑妃也没了,不知道朝中有多少人为他不近女色忧心呢。
国不可一日无母,就算他任性,一直不立后,他身边连个侍寝的女人都没有,的确不像话。
可是修真者最忌沾染俗世姻缘,年龄长度不同怎么谈恋爱?百年回首,自己已精分成了曾孙子,还得叫对方祖母,糟心不糟心呀?
既然已精分出子嗣,朱见深觉得,再多一个武林隐士世家的隐形皇后,似乎也没什么困难。自己不高兴一直扮演,还可以让对方继续玩失踪,反正大臣们都是抖m,习惯习惯就好了。他一直不上朝,这些大臣不也拿他没办法?所以说干就干,朱见深心念一动,那个和他生孩子的神秘女侠,终于有着落了!
眼前这人,就是他给自己找的皇后,朱见深现在所做的,就是让对方变得更漂亮一些,艳压群芳,让一切粉黛失去颜色,有这样一个超凡的存在,一切不合理都会变得合理化。
朱见深托着下巴,又专注地打量对方,现在每个细节的微小改动,都变得很困难。
在信息量爆炸的现代社会,什么样的美人看不到?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武侠世界的绝色佳人们,质量都高的吓人。朱见深在捏造这个身份的容貌时。参考了石观音、秋灵素、曲无容还有移花宫两位宫主的容貌。取了她们的优势,又一步步进行修改,可谓是用心良苦。
而成品也没辜负他这么长时间的辛劳,即使是自己一点点捏出来的容貌,还是每次都能保持惊艳的感觉。
“大功告成!”朱见深起身,走到美人面前,目光烁烁盯着对方。那美人睁开眼睛,对着他微微一笑,惊艳了时光。
朱见深在寝室中待得久了,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叩叩叩——怀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皇上,尚膳监已备好晚膳,您打算在哪用?”
朱见深看了一眼与他对视而笑的美人,笑道:“进来!”
怀恩道:“皇上,奴才进来了。”他在外面候了几息时间,推门而入,然后他就见到了房中多出来的人。
“来人,有刺……”
朱见深打断对方的话道:“这是朕的客人,不得无礼。”
疑似刺客的那人转身,含笑斜睨一眼怀恩,从他身边走过,一下子消失在门口。此人轻功太快,外面的侍卫,甚至没有人反应过来,就失去了此人的踪迹。怀恩目光呆滞,等他回过神追出去,哪里还有对方的影子?
朱见深行至门口,挥了挥手,让守在外面的侍卫不必惊慌,继续当差。他转过身问道:“怀恩,此人如何?”
怀恩口中呢喃,竟吟起了洛神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这句话的意思是形容对方体态轻盈,翩翩如鸿鹄惊飞;身姿优美,柔婉似游龙乘云。容光焕发,有如秋菊;神采奕奕,有如春松、
反正都是夸对方的话。
身为一个太监,怀恩没被剥夺对美丽的鉴赏能力。皇上问“此人如何?”,并不泛指容貌,也有可能是武功,他第一反应还是说出自己对那人容貌的感想。
怀恩感叹道:“此人初见,明亮得像初升的太阳,霞光万道,当她走近我时,细看又鲜丽得像渌波中的荷花,亭亭玉立。皇上得美如此,难怪庸脂俗粉入不了眼。”
朱见深微笑,他只捏了一张脸,并没有变幻身形,怀恩平时这么观察细致入微的人,竟没发现对方是个平胸。这个看脸的世界!
有了神秘女侠出入皇宫,收到消息的大臣们终于消停了。转眼到了这个月十六,无花大婚的好日子,朱见深身外化身脱离本体,龙腾而出,人已站在神水宫外。被久候的白衣女子,恭敬的迎了进去。
传说神水宫是个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其实这里百花如锦,是个像天堂一样的锦绣山谷。
这趟他约了曲无容同来,给无花当高堂,撑门面。楚留香来得比他们晚一些,一前一后进了谷,不过脚程不慢,倒是远远叫住他们。
“前辈——”楚留香笑容满面,上前同他打招呼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日前辈匆匆一别,让楚某想念的紧,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古人诚不欺我。”
朱见深摇摇头道:“楚贤侄,你说想念我,眼睛却一直往我身边瞄,你心不诚!”转头对曲无容道:“此人是盗帅楚留香,专盗人心爱之物,你离他远点。”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朝曲无容行了个礼,道:“夫人好,在下楚留香……”
他还没说完,曲无容就抿嘴轻笑起来,却不否认身份,柔声道:“楚贤侄声名显赫,妾身已久仰大名,果然一表人才,风度翩翩,闻名不如见面。”
她依旧戴着面纱,遮去容貌,风姿之美,世上简直没有任何言语所能形容。她曾是石观音的替身,假扮起对方来,从未让人看出过破绽。
楚留香眼中闪过一道惊艳,收敛不该有的思绪,笑道:“前辈曾多次提到夫人,虽语焉不详,在下却总在想,能生出无花和南宫灵的人,该是如何惊采绝艳。夫人之美,在下见了竟口拙,无法用言语形容。如今见到夫人,在下总算是一偿夙愿。”
虽是赞美对方容貌,语气略显轻佻,楚留香却像是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朱见深知道,对方早已开始怀疑,无花的生母是石观音。但石观音已死,曲无容的出现,又让他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毕竟像曲无容这样的绝世美人,世上难求,出现在这里已是不易。而且这样的美人,也不会委屈自己冒充两个大小伙子的娘。
楚留香哪里知道,曲无容的人生经历有多么复杂?
其实朱见深本想自己来,水母阴姬知道石观音死了,瞒着无花,将喜帖发给了曲无容。道了一句话:“无花若知道母亲过世,定会以守孝三年推托婚事。”所以才有了曲无容这一趟远行,她怀着一颗慈悲心肠,为石观音那恶毒女人,完成最后一样善事——将无花成功嫁进神水宫。
有神水宫看管,无花再难作恶。
虽邀请的客人不多,神水宫几十年才添了这么一桩喜事,自然办得热热闹闹,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新郎新娘被两名傧相,引入花堂前,跪拜献香。朱见深笑看门前进来一对新人,那新郎官面目皎好如少女,竟像是新娘子穿错了花衣。
妙僧无花已长出一头青丝,乌黑的头发被束在驸马帽中,穿着一身大红新郎服,他步伐飘忽,显然被禁了武功,在场所有人只有他不露出半点喜色。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被傧相半牵半押着,拜了天地、高堂,又夫妻对拜,无花全程的表情,让楚留香侧过脸去不敢目睹,也有意避开无花求助的眼神。
等无花听见高喊“礼成!”时,简直一副死了娘的模样,实际上他的确死了娘,只不过没有人告诉他。
明明女婿表现不佳,简直是当场拆台,水母阴姬却始终一副笑眯眯的表情。配上她那副伟男子,雄壮英俊的相貌,简直让人惊悚。
她粗声道:“无花,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神水宫的人了。”
无花面如土色。
朱见深在一旁笑道:“拜堂有拜堂的礼,我们身为江湖人,何不按照江湖规矩,让这对新人发个誓言?”
江湖人拜堂哪里有这种规矩?水母阴姬却连连点头:“亲家公,你看用什么誓词好?”
朱见深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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