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国士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骁骑校
陈南也很兴奋,道:“郑叔叔,你什么时候到我们学校來视察啊。”
郑泽如道:“你是陈南,子锟的二小子吧,听说从上海调回來了。”
陈南道:“是啊,我不想在报社工作了。”
郑泽如道:“那好办啊,想去哪个单位,让你爸爸给安排。”
陈南大着胆子道:“那我想进省委呢。”
郑泽如大笑:“那就找你郑叔叔我了,我们正需要你这样的高学历人才。”
大家就都笑了。
饭后,郑泽如和陈子锟在书房谈了很久才离去。
刘婷端着一杯茶进了书房,打开窗子散散烟味,问陈子锟:“聊的什么,抽这么多烟。”
陈子锟道:“沒什么重要的,无非是加深一下感情,我倒是发现一件事,你注意到沒有,小南和郑泽如长的挺像的。”





国士无双 第三十一章 行政四级
刘婷一愣,这些年來她一直将陈南视为己出,此时突然提到和儿子身世有关的问題,岂能不关心。
“不可能吧,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刘婷道。
陈子锟道:“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对了,这次进京你陪我去吧,身边总要有个整理文件的人。”
“好的。”刘婷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是陈家唯一工作的女人,一直在省府从事文秘工作,现在也是行政十三级,算起來和马春花倒是平级。
在离开江东省之前,陈子锟又安排了一些事情,比如给老部下介绍工作,平反几起冤案,下乡视察等,在这个时间段,姚依蕾办好了护照,以探亲的名义去了香港。
陈子锟终于踏上了北上的征途,虽然他曾多次进京,但这次与以往都不同,既有踌躇满志,又有如履薄冰之感,列车喷着大团的蒸汽,汽笛长鸣,送行的人们渐渐远去,他坐在专车软座席上,点燃一支香烟,望着窗外的景色入神。
此番进京,只带了刘婷一个秘书,以及两名年轻的勤务人员,双喜表示要跟着他进京工作,但考虑到双喜的孩子小,陈子锟还是拒绝了,并且将双喜安排到副食品公司工作,那可是了不得的肥差。
经过一昼夜的旅程,火车抵达北京站,相关人员在车站迎接,直接将陈子锟接到民革中央接风洗尘,然后接连几天,各相关单位都请他赴宴,直到第五天才有空闲,他换了一身简朴的衣服,出了西长安街自家小洋楼,直奔头发胡同而去。
那儿才是他在北京心灵上的老家。
薛家院子里,宝庆正光着脊梁蹲在地上吃炸酱面,耳朵上还夹着一瓣蒜,吸溜吸溜吃的痛快,看见陈子锟进门,忽地站了起來,耳朵上的蒜瓣都掉了。
“大锟子,你回來了。”宝庆惊喜万分。
……
陈子锟卸任省长职务后,省里就开始了大规模的人事变动,原先碍于陈子锟面子而留在重要工作岗位上的一些人或被免职,或被退休,或明升暗降,比如原省府秘书长阎肃,显然不适合继续留任,就被发配到省文联做了主席。
苦水井乡党委书记杨树根熬到了头,破格提拔,直接升任南泰县长,李家庄的村支书李花子也水涨船高,成了苦水井的乡长。
几家欢喜几家愁,江北军分区副司令员刘骁勇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国家实行军衔制,部队干部评定军衔,按说副师级高配应该是大校,低配也是上校,可刘骁勇却被评定为中校。
授衔仪式是在南京军区大礼堂进行的,由军区司令员许世友上将授予军衔,并颁发勋章,刘骁勇果然是中校军衔,另授予一枚二级解放勋章。
新的五五式军装很漂亮,马裤呢的料子,红领章,金色苏式大肩章,配上小牛皮质地的武装带,简直让人不忍脱下。
校官还配有礼服,海蓝色双排扣西服式,白衬衣配领带,胸前挂勋章,要多气派有多气派。
唯一遗憾的是,刘骁勇的肩章是双铁轨加两颗银星,要知道他在1947年的时候就已经是上校军衔了,过了八年反倒降级了,心里哪能舒坦。
授衔仪式完毕后,召开联谊会,苏联军事专家组的人也到场庆祝,军区文工团更是派了一帮年轻漂亮的文艺女战士來助兴,军官们穿着崭新笔挺的军装,束着武装带,皮鞋锃亮,一个个都是新剃的头,两边鬓角光秃秃,只留上面的“先进头”,还擦了头油,精神的很。
刘骁勇心情不佳,和他同样资历,甚至还低的人,都授予了上校乃至大校军衔,春风得意的很,自己肩膀上两颗校官星,简直沒脸见人。
这个道理无处可讲,因为评定军衔存在普遍偏低的情况,很多正营级干部才是上尉,很多战功赫赫的老八路因为沒评上将军满腹怨气,可比刘骁勇委屈大的多。
我党我军历史悠久,从八一南昌起义以來,历经红军时期、抗战时期、解放战争时期,山头林立,将星如云,如何平衡可是一门大学问,而刘骁勇虽然是地下党出身,但属起义军官序列,评一个中校已经不低了。
刘骁勇觉得自己这个副司令、副师长是永无出头之日了,与其屈居人下,不如早早抽身,转业到地方当个干部,也好照顾家人。
他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打报告,申请转业。
……
评定军衔的同时,行政干部的级别也在评定,中央评定衔级是费了一番考量的,象陈子锟这样旧军人出身,资历老,级别高,功劳大,但又不适合担任太高职务的同志,采取低职,低衔、高行政级的措施,于是陈子锟被高配为行政四级,相当于国家副职,每月工资四百二十五元。
陈子锟虽身兼数职,但都是虚衔,唯有国家航委主任是实职,这个单位的设立初衷是效仿先进国家,发展民用航空事业,为国家培养后备飞行员和跳伞员,欧美民用航空发展已久,普通老百姓都有喷洒农药的飞机,业余飞行学校也很多,但中国工业不发达,这个航委能做的事情不多,所以陈子锟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开会,人大的,政协的,民革的,国务院的,数不胜数。
既然航空俱乐部沒能力上马,搞一搞航模什么的总是可以的,陈子锟在刘婷的建议下,在北京一些中小学建立了航模俱乐部,也算有点事干。
开会之余,就是到处视察,和老朋友打打桥牌下下棋什么,陈子锟的老朋友叶雪峰被授予了少将军衔,目前在总参工作,赵子铭的遗孀叶唯和他生活在一起,赵子铭的儿子随母姓叶,在北京上初中,一家人生活的很好。
在北京过了一段时间,各方面都熟悉了一些,陈子锟才寻了个机会,小心翼翼向周总理提出,想见一见唐嫣。
对陈子锟的请求,周总理并不吃惊,解放战争时期的敌后情报工作他是总负责人,唐嫣和陈子锟之间有旧情,总理是清楚的,探视的请求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他指示公安部,安排了一次探监。
北京功德林看守所,唐嫣穿着便装,头发灰白,表情平静的坐在陈子锟对面,沒有手铐脚镣,气色也还算好,对故人的到來她并沒有表现出任何的兴奋之色。
“你來了。”淡淡的一句问候。
“我來晚了,小南托我向你问好。”
“小南是个好孩子。”
接下來是长时间的沉默。
门外,哨兵肃立,隔壁不知道有几双耳朵在倾听,唐嫣是饶潘扬反革命集团的骨干,主席亲自发话要办的人,能见一面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你需要点什么。”陈子锟问。
唐嫣笑笑:“不需要什么,我在这里住的是单间,有暖气,有抽水马桶,有充足的纸笔,还能看报纸,条件很优越,我相信组织一定会还我清白。”
陈子锟点点头:“那就好。”
管教人员看看手表,干咳一声。
唐嫣起身:“我该回去了。”
陈子锟也站起來,目送她离开。
唐嫣跟在管教人员身后走出会客室,蓦然回首,嫣然一笑,竟有三十年前的妩媚。
“谢谢你來看我。”她眼中分明晶莹闪烁。
……
时间进入一九五六年,公私合营基本完成,社会主义建设又上新台阶,人民解放军的武器装备也进行了大规模的更新换代,兵工厂开始生产仿苏式轻武器,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冲锋枪、班用机枪等。
陈子锟身为国防委员会委员,有责任关心轻武器生产,他特地前往位于吉林的白城兵器试验中心,亲自验收五六式轻兵器。
五六式半自动仿造的是苏联sks半自动步枪,十年前苏军列装,现在已经撤装,这种枪装弹十发,有效射程四百米,精度相当好,指哪儿打哪儿,因为采用的是中间型威力子弹,后坐力比汉阳造小的很,枪身大小也很合适中国人握持,陈子锟打了几十发,弹无虚发,简直爱不释手。
“如果抗战时期能有这样的武器就好了。”他大发感慨。
基地领导递上五六式冲锋枪,这是仿苏ak47自动步枪生产的一种连射型轻武器,在部队里装备正副班长,战术作用和以前的冲锋枪一样,所以有此命名。
五六冲弹匣容量三十发,火力猛烈的很,简直赶得上以前的捷克造轻机枪了,不过这枪准头差点,就算是陈子锟这样的水平,四百米外也打不中什么,但在巷战中确实是一把好枪,火力强过使用手枪弹的冲锋枪,机动性强过普通步枪。
班用机枪使用一百发弹鼓,火力炙热,也是一把好枪。
陈子锟还打了五四式手枪,感觉也不错。
过足了枪瘾的陈子锟结束视察,返回北京,在火车站下车之后,登上专车回住所,正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忽然外面的喧哗惊扰了他。
拉开窗帘一看,一群背着书包的红领巾横眉冷目,正死死揪住一个算命先生,义正词严道:“你这个宣扬封建迷信的神棍,跟我们到派出所去。”
陈子锟乐了,那个狼狈不堪的家伙不是胡半仙么,




国士无双 第三十二章 不如归去
陈子锟让司机靠路边停车,饶有兴趣的看着胡半仙被一帮学生娃娃推來搡去,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识文断字神机妙算的堂堂半仙竟然落得如此田地,可见他这半仙的金字招牌也不咋地啊。
刘婷察言观色,道:“这位是不是你曾经提过的胡半仙。”
陈子锟点点头:“是他,说起來我们都认识快四十年了,也算老交情了。”
刘婷忧虑道:“现在正严打封建迷信,他若是被这帮小朋友扭送派出所,少不得要劳教几年,我们帮不帮他。”
陈子锟含笑点点头。
刘婷道:“小李,你去处理一下。”
小李是陈子锟的司机,很干练机灵的一个小伙子,当即下车走过去,和气问道:“怎么回事。”
少先队员们抬眼一看,这个叔叔穿着军装,浓眉大眼的,肯定是好人,便七嘴八舌道:“叔叔,我们抓到一个反革命,整天在这宣扬封建迷信思想,正要送他去派出所呢。”
小李道:“正好叔叔要去公安局,不如就交给我吧。”
孩子们对视一眼,为首的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系着绸子质地的红领巾,胳膊上是两道杠,她看了看停在路边的汽车,这位叔叔就是从车上下來的,这年头能配小卧车的都是国家机关或者部队的高级干部,绝对信得过的人。
“叔叔,那就麻烦您了。”两道杠郑重其事的将已经被麻绳栓上的胡半仙交给了小李。
小李很会演戏,按住胡半仙的脑袋喝道:“老实点。”
胡半仙低着头朝前走,小李在后面押送,一前一后走回马路边,钻进汽车。
“陈委员,别來无恙啊,您这是从哪儿打靶回來的。”胡半仙似乎早有预料,呵呵笑问。
刘婷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去打靶的。”心中更是惊讶万分,陈子锟的日程安排并不是公开的,此番前往白城只有国防委员会办公厅知道,他一个街头算命、穷困潦倒的家伙怎么能知道,难不成真有点本事。
胡半仙耸耸鼻子:“闻到的,陈委员身上一股硝烟味,但却沒有血腥气,必然是去打靶练枪了。”
刘婷心道这人鼻子倒比狗还灵,从白城武器试验基地坐火车回來也要两三日,身上的硝烟味早散了,他还能闻出來,当真了得。
“胡半仙你这日子过的清苦啊。”陈子锟打量一番,胡半仙穿的是布满补丁的旧棉袍,脏兮兮的瓜皮帽边沿一圈白花花汗碱,手指乌黑,指甲缝里藏污纳垢,面颊清瘦,唯有两眼依然清澈。
小李发动了汽车。
“敬礼。”两道杠脆生生一声喊,少先队员们刷的举起右手行队礼,目送汽车远去。
汽车是陈子锟从江东带來的奔驰车,封闭性很好,胡半仙身上一股浓郁的味道散发出來,多日沒洗澡的酸臭与腋下狐臭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刘婷不动声色降下了车窗,胡半仙却若无其事的伸手进怀里逮起了虱子。
陈子锟道:“半仙,去哪儿,我送你。”
胡半仙道:“沒家沒院,沒地方可去喽。”
陈子锟道:“那你这些年怎么活过來的。”
胡半仙道:“睡火车站、桥洞、公园,瞅见机会就给老头老太太算个命测个字,新社会了,我这一套坑蒙拐骗的玩意儿不吃香了。”
陈子锟道:“刘秘书,带钱了么。”
胡半仙一摆手:“谢了,我胡某人做事有原则,从來不白拿人钱财,再说我不缺钱。”
说着摘下瓜皮帽,露出乱蓬蓬油污不堪黏在一起的头发,帽壳里垫着几张大面额钞票,居然是中央银行一九四九年发行的金圆券,上面是蒋介石的头像,还有壹佰万圆的字样。
陈子锟哭笑不得,道:“你要是活不下去,我送你到福利院。”
胡半仙道:“别介,我不喜欢那地儿,你要是真可怜我就请我吃顿饭。”
陈子锟道:“好,回家,我请你吃饭洗澡。”
回到西长安街昔日的姚公馆,今天的陈子锟家,刘婷安排小李去饭馆定了一桌酒菜,等送菜的时间,先让胡半仙洗个澡。
小洋楼里有独立的浴室,浴缸淋浴头俱全,锅炉房供水,二十四小时热水不断,雪白的毛巾,喷香的胰子,胡半仙把脏衣服扒了,先放了一池子滚水,把身上的陈年老灰泡软了,然后拿丝瓜囊猛搓,一条条粗大的污垢落在地上,触目惊心,洗了四十分钟,愣是将一块新香皂洗的只有指甲盖大。
换下來的衣服是不能再穿了,小李开车出去买了一套中山装,连同衬衣皮鞋,胡半仙穿上新衣服,走出浴室,焕然一新,和刚才那个龌龊猥琐的算命先生简直判若两人。
陈子锟道:“半仙风采依然啊,我估摸着你该有六十岁了吧,看起來还像四十多的人,真是驻颜有术,是不是有什么仙法,不妨赐教一二。”
胡半仙笑道:“我是道家出身,这些都是小菜一碟,就怕你不敢学。”
陈子锟道:“有何不敢学。”
胡半仙道:“一年不洗澡,你能做到的话,我就教你。”
陈子锟呵呵一笑,不再提及此事。
正好酒菜送到,全是鸡鸭鱼肉的硬菜,还有半斤饺子,一瓶二锅头。
胡半仙双管齐下,左右开工,嫌筷子不过瘾,干脆下手抓,一手拿着鸡腿,一手端着酒杯,滋溜滋溜的喝着二锅头,啃着鸡腿,时不时捞一个饺子囫囵吞下,咂咂嘴道:“要是能來点东來顺的羊肉,全聚德的烤鸭,小肠陈的卤煮就美了。”
陈子锟道:“你想吃的话,晚上我请。”
胡半仙打了个饱嗝,用油手擦擦嘴:“人生岂能尽善尽美,要留些余地才好,我饱了。”
再看桌上,风卷残云一般,基本上沒剩下什么。
胡半仙道:“陈委员你是个好人,我不白吃你的这顿饭,这样吧,我免费送你一句话,将來你会用到。”
陈子锟道:“愿闻其详。”
胡半仙摇头晃脑道:“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说完这段沒头沒脑的话,半仙长笑着大摇大摆出了陈家,扬长而去,再不回头。
刘婷一手掩鼻,另一手两根手指提着胡半仙的旧衣服走过來说道:“你这位半仙朋友的旧衣服味道太冲了,布料也糟了,扔了吧,咦,他人呢。”
陈子锟道:“走了,留下一句话报答咱们。”
刘婷惊讶:“什么话,抵得上一顿饱饭一个热水澡。”
陈子锟将那段话复述了一遍。
刘婷道:“这不是李白的《蜀道难》里的诗句么。”
陈子锟道:“还是你博闻强记,那么这句诗有什么意思。”
刘婷道:“沒什么具体的意思,情景渲染而已,不过我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参加过灯谜会,有一个字谜的谜底就是李白这首诗中的一句,又闻子规啼夜月。”
陈子锟道:“谜面是什么。”
刘婷道:“不如归去,子规就是布谷鸟,布谷鸟的叫声谐音就是不如归去。”
陈子锟陷入沉思:“蜀道难,不如归去,半仙这话有深意啊,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归去。”
刘婷道:“好好的归哪儿去,退休回江东么,我看这位半仙大爷就是个骗子。”
陈子锟一笑置之,指着地上依然散发着汗酸和狐臭的破衣服道:“丢了吧。”
勤务员匆匆进來,手拿电报道:“江东加急电报。”
陈子锟心中一震,道:“念。”
勤务员却道:“首长,电报是给刘秘书的。”
刘婷接了电报拆开一看,只有五个字,父病危,速归。
……北泰军分区家属院,刘骁勇正在看报纸,报纸上说苏共中央召开第二十次代表大会,赫鲁晓夫发表秘密报告,全面否定和批判前领袖斯大林,这份报告被美国特务获取,公诸于众,引起了社会主义国家的动荡。
“赫鲁晓夫这是在乱來。”刘骁勇愤怒的将报纸丢在茶几上,身为一个老党员,当然明白这里面包含的问題,否定斯大林,就是否定苏共,就是制造不稳定,就是干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当然刘骁勇也就是在自己家里发发牢骚,政治上的话題在外面是不好乱说的,他递交了转业申请书之后,上面已经批准了,大体方向也定了,分配到江北地区粮食局当局长。
军分区副司令只当个局长,似乎有些偏低,但刘骁勇很满足,自从十八岁进江东陆军官校以來,他已经穿了二十二年的军装,穿够了。
解放后,刘骁勇终于结了婚,找了个卫生队的女干部,生了一对儿女,日子幸福的很,即便自己转业,妻子还在部队,军分区的宿舍照样能住,也损失不了什么,但最重要的是,刘骁勇感觉自己在军队已经沒有前途了,只能当一辈子的副职,其实他今年才不过四十一岁。
外面一阵自行车铃声,军邮员喊道:“刘副司令,您的电报。”
刘骁勇亲自出门接了电报,打开看了一眼,回到屋里对妻子说:“你去请个假,收拾行李带孩子回省城。”
“什么事,这么急。”
“父亲病危了。”
妻子立刻去请假,刘骁勇在屋里來回踱步,心情复杂,忽然有人敲门,是作战处的一个参谋,敬礼道:“副师长,军区急电,军委首长视察,任何人不得擅离岗位。”




国士无双 第三十三章 帮助
省城,第一人民医院高干病房,刘存仁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走廊里站满了老刘家的亲戚朋友同事,有报社的,省政府的,省军区的,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着,时不时叹口气。
解放后,刘存仁又回到报社干起老本行,当起校对员,不过级别上去了,是副总编级的校对,报社里人人都羡慕他,谁让他养了几个有出息的儿女呢,大女儿在中央上班,大儿子在部队当首长,小女儿在省委,女婿在报社,都是有身份的人,老人家正是该享福的时候,却摊上要命的绝症,真是令人叹息。
陈子锟陪刘婷乘专机从北京赶來,当他出现走廊里,人群立刻安静下來,这种特殊时刻,大家不敢喧哗,只是以注目礼投向这位昔日江东的主宰者。
陈子锟向众人点点头,带着刘婷进了病房,老人还在昏迷之中,小女儿和女婿在旁照料,低声告诉大姐夫父亲患的是肺癌晚期,沒得治。
正说着,忽然刘媖喊道:“爹醒了。”
大家急忙围上去,刘存仁摆摆手,指指陈子锟。
陈子锟上前握住老人的手,低声道:“岳父,有什么要交代的。”
一声岳父喊得刘存仁欣慰无比,大女儿跟了陈子锟这么多年,沒有一个名份,向來自己走后,刘婷能正式进入陈家。
“照顾好刘家的人。”刘存仁说出这句话,就咳嗽起來,刘婷帮父亲轻轻敲背,稍见好转,刘存仁喘息着问:“小勇他们呢。”
“正在路上。”刘媖答道,同时给丈夫使了个眼色。
张广吟会意,立刻出门直奔邮电局,排队打长途电话到北泰军分区,询问大哥有沒出发。
这个电话可不好打,因为部队用的是军话,和民用电话不一条线,转接很麻烦,足足耗时半个钟头才接上那边的值班室,值班人员告诉张广吟,中央首长刚视察结束,刘副司令已经赶往火车站。
中央首长走马观花的在江北视察一圈,耽误刘骁勇沒能及时回省城,因为他毕竟还沒转业,还是一名军人,等首长走了之后,他才带着妻儿,拖着行李上了火车,归心似箭,心急如焚,只恨火车走的太慢。
等刘骁勇一家人來到省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病房内外哭声一片,刘存仁已经去世了,临终前也沒能见到儿孙一眼。
1...329330331332333...36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