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骁骑校
在这里,薛斌遇到了他阔别已久的妻子蒋倩,当年国民党军兵败如山倒,薛斌來不及拖家带口就逃亡南方,很多人以为他死了,如今破镜重圆,令人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薛斌孤身一人在香港开杂货铺谋生,两个儿子都去了美国。
“故土难离啊,虽然香港是英国人的地盘,总归是中国人多。”薛斌这样解释。
“为什么不去台湾。”有人这样问。
“台湾,和内地一样整天闹着抓共谍,白色恐怖,谁敢去。”
大家就都叹气,台湾高压政策,确实不如香港适宜居住。
……
一间黑暗的屋子内,二十余名赤膊男青年肃立着,桌子上供着关二爷的像,每人面前都有一碗酒。
“关二爷跟前喝过这碗酒,就是三枪会的人了,现在跟我念本会十大戒律。”薛斌当年在上海滩从事过社团工作,如今重新捡起來也是驾轻就熟。
下面这些青年是李耀庭从新界找來的难民,都是青壮年大陆人,一无所有,敢打敢拼,他们用广西、福建、广东、江西、湖南口音跟着薛斌一句一句的念着十大戒律,声音震得油毡屋顶都在发颤。
过了几日,新冒出來的三枪会开始全面接管尖沙咀一带的生意,以前向十四k缴纳的规费,现在一分不少的向三枪会缴纳,当然该给警察的那一份是不会少的,反而多了半成。
尖沙咀乃九龙繁华所在,每天光保护费就能收好几万块,还不算帮会自己把持的各种生意,简直是日进斗金。
每天马仔们挨家挨户去收钱,到晚上统一上缴,大把大把花花绿绿的纸币堆在桌子上,由好几个会计來核算统计,然后分作各种用途,给警察的一份,发给小弟们的生活费,最大头的还是帮会的公积金。
陈子锟陡然而富,但他并未得意忘形,这种黑道小买卖在他这种当过封疆大吏土霸王的人面前,和小孩子过家家沒什么两样。
他先租了一栋楼,把大伙儿安顿下來,找律师安排办理香港合法身份,然后注册贸易公司,招募人手,准备做正行生意。
“大哥,正行哪有偏门好捞啊。”陈寿很是不解。
陈子锟道:“捞偏门虽然來钱快,但终究不上台面,政府哪天想办你了,随时就能办掉,还是跻身上流社会比较长远,再说正行生意照样赚钱,就看你会不会玩了。”
陈寿道:“做贸易能怎么个玩法。”
陈子锟指着墙上的地图道:“偌大一个中国,与全世界交恶,与苏联形同水火,想进口资本主义国家的先进物资,怎么办,从香港转口,这是唯一的和世界交流的窗口。”
陈寿道:“怪不得当年解放军沒直接把香港打下來,原來是这个道理。”
陈子锟道:“中国市场如此巨大,随便做点什么都能赚翻,左手进右手出,钱就滚滚而來,比在尖沙咀挨家挨户收保护费可强多了。”
“那么,咱们转口什么东西呢。”陈寿问道。
“收音机、电视机,西药、照相机,一切资本主义国家的好玩意都能转口,转手一倒腾就是钱啊。”
“可是,内地那么穷,拿什么來付款。”陈寿考虑的还挺周到。
陈子锟道:“当年抗美援朝进口盘尼西林,国家是用黄金支付的,当年走私西药的黑道人物,今天不也成了显赫一时的豪门大亨么,国家虽然穷,但底子还在,至不济还有农副产品猪牛羊肉,实在不行,不还有五六式冲锋枪么,走私到香港绝对是抢手货。”
陈寿忽然叹气道:“晚來了十八年啊。”
国士无双 第九章 警务处政治部
一切都还來得及,陈子锟等人短短一个月就在香港扎下根來,三枪会趁着港英当局镇压左派暴动的大好时机横空出世,一战成名,硬是在繁华的尖沙咀虎口夺食,抢下一块地盘來。
三枪会租了一层楼做办公室,顶层阳台正对着维多利亚湾,香港岛上的高楼大厦尽收眼底,陈子锟每天都要在阳台上吹一阵海风,清醒头脑,思索下一步计划。
社团成立后发展迅猛,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一夜之间就吸纳了一百余名來自大陆的生力军,这些人中多数当过红卫兵,参加过血腥残酷的武斗,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面对香港本地古惑仔,战斗力要高上一个档次。
练兵的事情不要陈子锟操心,他手下全是大将级别的人物,随便哪个拿出來都能独当一面,目前负责社团业务的是薛斌,他是正儿八经的三枪会长,又在香港生活多年,干这个对口。
三枪会找了一个律师,给社团几个重要角色分别搞到了身份证,都是套用已经死亡的香港本地人的身份,从法律意义上來说是真实有效的,他们从此就是合法的香港公民。
电话铃响了,刘婷拿起來听了,是李耀庭打來的,说是有惊喜,请陈子锟到某处茶楼來坐。
陈子锟当即动身前往,一帮年轻马仔前呼后拥,都穿着紧身西装,留着长发,腰间别着利刃,來到楼下,马仔打开平治轿车的后门,陈子锟钻了进去。
远处一辆停着的汽车里,长焦相机镜头伸出,啪啪拍着照片,一个马仔发现了,立刻带人冲了过去,气势汹汹的质问,对方亮出了警察派司,傲慢道:“差人办事。”
无论哪个堂口,都有不成文的规矩,决不能碰警察,警察才是香港最大的黑道,惹到他们,再强的人也只有跑路,马仔们悻悻离去,陈子锟不以为然,他知道韩森要对自己下手了。
陈子锟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黑道人物,思维方式和本地大哥们大相径庭,四十年代他曾经做过地下工作,别的沒学会,**刺探情报,军统暗杀人的招数耳濡目染学了不老少,对付个把华探长之类的小角色,小菜一碟。
“回头让薛斌秘密选十几个底子干净的年轻人,报考警校。”陈子锟对刘婷吩咐道。
“这是。”
“未雨绸缪,为将來做打算。”
汽车开到茶楼,一行人鱼贯上楼,二楼雅座门口,李耀庭笑容满面等候着:“老陈,看看我给你找到谁了。”
陈子锟笑吟吟走进包间,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是一对花甲之年的夫妇,眼神凌厉,体型保持的很好,一看就是练家子。
“五师叔。”两人一起抱拳,早已热泪盈眶。
“欧阳凯,司徒小言。”陈子锟也很震惊。
“现在叫司徒言,沒有小字了。”司徒笑道。
大家坐下來详谈,原來这两人五十年代初就來到了香港发展精武会事业,霍东阁在马來亚,他们在香港,事业办的不是很成功,沒几个学徒,日子过得也是举步维艰。
“好办,回头给你弄一百个学生练一练。”陈子锟笑道。
……
有了精武会的加盟,三枪会众的战斗力再上一个台阶,各大报纸上也有了报道,三枪会聘请精武会欧阳凯伉俪为国术总教头云云,在宣传上又打出一张大牌。
三枪会当年在上海滩也是名声赫赫的,沉寂多年之后,在香港死灰复燃,而且來势汹汹,引起了负责油尖旺地区治安的华探长韩森的注意,此时左派暴动已经被镇压下去,警力终于有了空闲,他下令警队,扫清三枪会的场子。
一夜之间,三枪会罩的场子全被扫平,会众死伤惨重,警方沒有直接出手,而是让十四k充当主力,他们在后面扫尾而已。
行动大获成功,韩森心满意足回到小妾的住处,香港虽然是英国统治下的“民主社会”但婚姻制度允许纳妾,韩森有一妻两妾,生活美满的很。
“森哥,我给你煲了汤,趁热喝吧。”小妾端來黄豆猪手汤,韩森尝了尝:“阿霞,你煲汤的手艺越來越好了。”
阿霞帮韩森拔掉两根白发,幽幽道:“森哥你又长白头发了,做人呢,最重要是开心,赚再多的钱沒命花,又有什么意思。”
韩森一怔:“什么意思。”
阿霞慌了:“沒什么,我听说最近三枪会很嚣张,怕他们针对你。”
韩森得意的笑了:“阿霞你记住,黑道永远不可能和警察斗。”
佣人端來夜宵,豉椒蒸排骨,蒜香叉烧,韩森不饿,夹了一块叉烧给小狗吃,小狗吃了排骨不大工夫就惨叫几声,倒地死了。
韩森大惊失色。
有人给他下毒,佣人也慌了,跪倒在地声称不关我事啊,韩森是华探长,脑子逻辑性还是很强的,小妾不可能毒杀自己,佣人跟了十几年也不可能被收买,很可能是外人下的毒手,难道是三枪会。
今晚扫了三枪会的场子,他们的报复來的如此之快,不可思议,所以这次谋杀应该是策划了许久,碰巧今天下手而已。
韩森极其愤怒,继而是彻骨的寒冷,黑道分子心狠手辣他见得多了,但对警察都敢下这种狠手的,实在难以想象,一般來说,就算黑道对某个警察非常不满,最多就是寄一颗子弹之类的恐吓,什么都沒说就直接下毒手,这完全不合江湖规矩啊。
韩森连夜离开这里,躲到警察局去住,第二天化验科分析出叉烧里有剧毒砒霜成分,这是一次未遂的谋杀。
华探长的位置不算高,比鬼佬帮办督查低,但实际掌握权力很大,就算本区警司都要给他们面子,韩森差点被毒死,这口气一定要出,警署开始布置人马,监视三枪会,准备一次大的逮捕行动。
……
三枪会的场子被扫清,损失惨重,但对陈子锟來说不算什么,当年北泰保卫战打得尸山血海,那才叫大阵仗,既然入了这一行,就要坦然面对刀光剑影,他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丝毫不受影响。
经欧阳凯引见,陈子锟前往九龙兴业大厦,拜会了咏春拳宗师叶问,叶问久闻陈子锟乃佛山黄飞鸿亲传弟子,极想见上一面,切磋两招,陈子锟也正有此意,两人饮茶聊天,相见恨晚,末了简单切磋了几招,不分胜负,大家哈哈一笑。
叶问要留陈子锟吃饭,被他婉言谢绝,辞别下楼,正要上车的一瞬间,忽然几辆汽车冲出來拦住去路,车上跳下十几个便衣警察,藏在车后手举左轮枪大喊:“不许动。”
又有大批军装警察赶來,卡车上伸出雷明顿霰弹枪的枪管,陈子锟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杀出生天,只能束手就擒。
“我要见律师。”陈子锟道。
cid们一拥而上,将他按在车上戴了手铐,一人道:“现在不是势必要你讲,但你所讲都会作为呈堂证供。”
陈子锟被拉回了旺角警署,警方为了这次行动,兴师动众出动了近百人马,行动名为“猎虎”,一枪未发,一人未死,堪称警界行动之典范。
审讯室内,陈子锟被铐在椅子上,一个胖乎乎的便衣探长走了进來,用台灯照着陈子锟的脸,敲打着手中的档案:“你说你叫刘福贵,是沙田人氏,自小生活在香港,你怎么不会讲广东话。”
陈子锟道:“你是韩森。”
韩森勃然色变:“对,我就是韩森,你不是想杀我么,來啊。”
陈子锟鄙夷笑道:“我想杀你的话,你能活着坐在这儿。”
韩森道:“锟叔,这里不是上海滩,这里是香港,到了香港,就要按照香港的规矩來,不然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铁门开了,进來两个强壮的cid,将陈子锟提起來,厚厚的电话本垫在胸口,另一人举起了铁锤。
“把你打成内伤,外面一点痕迹也沒有,律师都沒有办法的。”韩森得意笑道。
陈子锟无语,虎落平阳被犬欺就是这个滋味。
“再者说了,就算把你打死了也沒关系,你这个年纪,突发心脏病是很有可能的。”韩森阴笑道。
cid高高举起了锤子,正要砸下來的时候,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四个穿西装的彪悍男子走了进來。
“谁让你们进來的。”韩森大怒道。
“政治部的。”对方亮出了派司,直接将陈子锟接了过來。
“你们不能带他走,他是我的犯人。”韩森心有不甘。
“这是警务处助理处长的签字。”对方毫不含糊,政治部是警务处中的特务机构,负责香港反间谍事务,级别档次比一般警察高出许多,眼高于顶也是正常的。
韩森沒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花了大工夫抓來的犯人被政治部的人带走。
陈子锟头上套了一个黑布袋子,被押上汽车,七转八拐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车停在地下停车库,人犯通过电梯拉到审讯室,头套才被摘下。
门开了,一个穿着花呢西装的英俊中年男子走了进來,以一口标准国语说道:“我是香港警务处政治部高级警司岳华,你可以叫我威尔逊。”
陈子锟双眼微睁,虎躯一震。
这不是牺牲许久的地下党王牌特工,前上海滩大影星,自己的小舅子,燕青羽么,
国士无双 第十章 军情五处
燕青羽也老了,虽然保养得很好,但两鬓头发根都是白的,眼角细密的纹路也暴露了他真实的年龄。
这一刻陈子锟忽然明白了,当年燕青羽被烧死在汽车里只是金蝉脱壳之计,他换了身份奔赴新的战斗岗位,那就是帝国主义的桥头堡,香港。
燕青羽显然也认出了陈子锟,他若无其事道:“根据你的身份证,你应该叫刘福贵,但江湖上称你为锟叔,大陆來的青帮通字辈老头子田锟,那么,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
陈子锟不作答,他不知道这间屋里有沒有录音侦测设备,只是冷哼了一声。
燕青羽道:“看來你的心情不太好,我替他们向你道歉,像你这样的江湖前辈,怎么能在审讯室里坐着呢,阿龙,送锟叔到我办公室。”
五分钟后,陈子锟坐在了警务处高层的一间办公室里,门口挂着高级警司的牌子,燕青羽让人端了两杯咖啡过來,又从保湿砂箱里拿出上好的吕宋雪茄來请陈子锟抽,顺手落下了百叶窗。
“其实,我应该称呼你姐夫。”燕青羽道。
陈子锟还是沒说话,毕竟二十年过去了,情报战线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谁知道现在燕青羽是哪一头的人,是英**情五处的走狗,还是台湾国民党特工,亦或是老本行,地下党的驻港特情。
燕青羽笑了:“放心,这是我的办公室,沒有窃听器,可以畅所欲言,我听说你前一段时间跑出來了,但飞机失事掉进了南海,还伤心了许久,沒想到被你逃出生天了,对了,大姐呢。”
陈子锟道:“你大姐很安全,你把我抓來,准备怎么处置。”
燕青羽道:“不是我抓的你,是韩森抓的你,本來呢,政治部一直在对你进行监视,想查清你的底细,你也知道,香港是间谍之都,国共双方的特务沒有八千也有一万,英国人和美国佬也很重视远东情报搜集,政治部不是警察,是隶属英**情五处的分支机构,我们不会随便抓人坏了谍报界的规矩,可是韩森和你的冲突激化,我才不得不出手。”
陈子锟道:“你不用查了,我沒有肩负什么使命,就是活不下去了,逃亡而已。”
燕青羽道:“我知道,但该走的程序必须走,老实说,你留在香港混黑道这条路走不通,你的名气太大了,谁也捂不住,对了,最近三枪会和十四k打得很厉害,不妨各让一步,权当给我个面子,再说十四k的龙头,也是你的老朋友了。”
“哦,是谁。”陈子锟并不意外,香港的老熟人太多了,隔三差五就能碰见一个。
燕青羽正要说话,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推來,两个膀大腰圆的鬼佬便衣警官走了进來,胸前挂着证章,二话不说就要拉陈子锟。
“你们不能抓我的客人。”燕青羽急忙以英语阻止,对方毫不买账,出示了一份文件,燕青羽也只得屈从。
陈子锟明白,对方一定是军情五处的特工,看來这回要尝尝英国人的审问手段了。
他被特工带到了一处奇形怪状的审讯室,室内呈多面体,天花板、墙壁、地板是不规则的几何形状组成,让人失去平衡感,分不清方向,四下都是海绵垫子,软乎乎的撞不死人,想必是为了防止自杀用的。
室内涂着各种鲜艳的颜色,黄色红色大块的颜色,令人心情烦躁,一盏红灯二十四小时亮着,分不清白天黑夜,看不到太阳,也无法计算时间。
高科技啊,陈子锟不禁感叹,这是要摧毁犯人的心理防线啊,不过英国人在折磨人方面走了歪路,依靠高科技手段沒啥大意思,要论折磨人,那还是我党手段最高明,诛心,让你的亲朋好友揭发你,让你的子孙儿女和你划清界限,让全世界唾弃你,让你万念俱灰,绝望无比,生不如死。
再看英国人搞得这些玩意,对经历过万人批斗大会的历史反革命反动军阀陈子锟來说,就是小儿科。
反正有燕青羽在,他并不担心,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吃饱了就坐在地上练气功,跟沒事人一样,这一年多來担惊受怕,殚精竭虑,就沒这么舒坦的休息过。
……陈子锟被捕,外面闹翻了天,三枪会出动了数百人包围旺角警署,要求警方交人,搞得鬼佬警司很头疼,韩森更是头大。
九龙一栋大厦内,西装革履的萧郎拿起大班台上的《南华早报》随便翻了几下,忽然一则消息吸引了他的目光。
“继三枪会与本地帮会大火并之后,据称三枪会后台龙头老大锟叔日前被旺角警署带走问话,至今已羁押三十六小时,三枪会数百成员在警署门前静坐……”
萧郎心中一动,拿起电话:“苏珊,请龚先生來一下。”
不大工夫,龚梓君到了,现在他是上市公司董事局成员,身价也有百万之巨了。
“老龚,你看这条消息,是不是陈子锟到港了。”萧郎指着报纸道。
龚梓君看了报纸,道:“很可能,三枪会的名头可不是谁都能打的,沒想到他也出來了。”
萧郎拿起电话:“苏珊,备车。”
如今萧龚二人都是上流社会名声显赫之人,想办些事情还是很简单的,一通电话就打听到了三枪会的地址,驱车前往,直接递上名片,会长亲自下來迎接,一看果然是故人。
他乡遇故知,大家都激动得流下了泪水,寒暄之后开始讨论如何营救陈子锟的问題。
“香港是法律社会,沒有证据的话不能拘押四十八小时,我会请专门的大律师跟进此事。”萧郎道。
本港擅长刑事案件的大律师全被萧郎请來,组成空前强大阵容的律师团,又有数名上流社会的太平绅士联名为“刘福贵”作保,其中就有韦仲英爵士,警方的压力空前强大。
“顶你个肺,这个锟叔到底是何方神圣。”韩森也傻眼了,沒想到对方來头这么大,已经不是自己一个华探长能压得住的了。
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十四k忽然宣布停止对三枪会的针对行动,黑道纷争告一段落,据说这是十四k龙头大佬的意思。
顶不住压力的警署只能告诉律师,“刘福贵”被政治部带走问话,和他们无关了,于是律师们又前往警察总部要人,这回碰了钉子。
香港虽然是法治社会,但归根结底只是英国人的殖民地,牵扯到国家安全层面的事情,这些打刑事案官司的大律师也沒辙,反而劝萧郎不要插手此事。
一转眼,陈子锟被mi5拘留已经一周时间了,特工们以为他的精神已经崩溃,这才开始正式提审。
陈子锟被带到了一间正常的审讯室,一面墙全是镜子,可以想象得到,镜子后面有几双眼睛正看着自己。
一个三十來岁的英国男人审问陈子锟,他坐在桌子对面,照本宣科。
“姓名。”
“刘福贵。”
“年龄。”
“六十八。”
“籍贯。”
“香港,元朗。”
“好了陈先生,我们不要再兜圈子了,真正的刘福贵去年已经死了,你是冒用他人的身份,而且你犯下的罪状还不止这些,前段时间,你在旺角好乐夜总会伙同他人杀死十五名中国籍男子,杀伤多人,又在佐敦道持枪杀死十五人,杀伤多人,你犯有一级谋杀,非法持械等多项罪名,如果我们愿意的话,可以判处你绞刑,不管你是陈子锟还是刘福贵,都要死在绞刑架下。”
“你们吓唬我有什么意思。”陈子锟不屑一顾,这些伎俩沒啥意思,对方的意图他很清楚。
鬼佬的粤语说的不错,但普通话略差,他翻了翻手上的资料道:“据我们的情报得知,你应该是前中国江东省长,航委主任、民革中央委员,陈子锟先生,你在七月离开中国,乘坐的飞机在南海坠毁,但你并沒有死,而是來到了香港,恭喜您,陈先生,你成功了。”
陈子锟不置可否。
鬼佬道:“我们可以赦免你,但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们一些事情,比如中国空军的机场分布,飞行员训练情况,以及政治层面的一些问題,都希望你作答。”
陈子锟道:“好吧,我是陈子锟,我六零年退休,已经不掌握最新的军事情报,就算掌握,也不会告诉你们,我离开大陆是个人原因,不是叛国,希望你们了解。”
“你确定。”鬼佬很诧异,在特殊房子里住了一星期的人,意志竟然这么坚定,这在mi5历史上还是头一遭。
让他大跌眼镜的事情还在后面,陈子锟忽然抄起屁股下面的铁腿椅子砸向墙壁上的镜子,一下,两下,镜子龟裂,破碎,露出后面的摄影机和几张面孔。
“是你。”陈子锟停手,略有吃惊的看着面前的老者,熟人层出不穷,这位也不例外,眼前西装笔挺的鬼佬高官,正是当年驻江东的英国领事约翰.沃克。
“陈大帅,我们又见面了。”沃克先生挥手让赶來的武装特工退下,和蔼的同陈子锟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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