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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开夜合
贺启华正在讲的事,估计就是跟贺槐生今天午后接到的那个电话有关。
里面还在通话,然而已到了七点。
夏蝉瞧着手表上的秒针已指向十二的位置,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贺总。”
声音停了一瞬,片刻,贺启华说:“进来。”
夏蝉推门进去,贺启华已挂了电话。
夏蝉将打印好的资料呈送给贺启华,立在一旁。
贺启华草草翻了一下,一挥手嘱咐夏蝉下去。
夏蝉颔首,刚走到门口,贺启华又喊住她,“把明天的会议资料准备一下。”
夏蝉神情平静,点头应下,“好的。”
回到自己房间,夏蝉方觉自己手心里全是汗。
她心跳如雷,在床沿上坐了片刻,才觉呼吸渐渐平顺下来。
她掏出手机,给贺槐生发微信:你们是不是正在准备招标会?
那边很快回复:是。
在华南地区根基最稳的景星酒店,预备所有设施整体换新,这是个不大不小的订单,星晖在羊城的分公司预备投标。
夏蝉手指发颤,打字总出错,回删多次,才终于将一句完整的话打出来:贺启华好像把你们投标的价格告诉给你们对手了,具体是谁我不清楚。
贺槐生回复:你怎么知道的?
夏蝉回答:我给他送文件,在门口听见他跟人打电话。
等了很久,贺槐生才又回复:知道了。你当做没听见,保护好自己。
夏蝉深深呼吸,又问贺槐生:贺启华为什么这么做?即便是子公司,要能投标成功,也是星晖整体受益。
贺槐生答:订单算不上多大,贺启华要拿去做顺水人情。
夏蝉问:向谁?
片刻,她又赶紧说:别告诉我。
这里面水一定比她想象得更深,兴许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贺槐生回复:好。
夏蝉犹自惶惶不定,她现在和贺槐生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她说:那你忙吧,我去吃晚饭了。
贺槐生很快回复:以后按时吃饭。
夏蝉盯着最后一句话看了许久,把方才的聊天记录都删除了。
夏蝉在羊城又待了两天,随贺启华回到崇城。
平日工作无甚变化,只是夏蝉一直留了个心眼,在持续关注贺槐生投标那事。
九月下旬,招标会结束,结果出来,中标的不是星晖,是同在羊城的一家刚刚成立不到三年的公司。
为此,一时又有人对贺槐生议论纷纷,说他这人暗弱无能,捏着星晖几十年的基业,连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小公司都拼不过。
夏蝉知道真相,不免替贺槐生叫屈。
然而,她不明白的是,贺槐生既然知道贺启华在暗中使坏,为什么还是仍由投标失败?
她给贺槐生发了条信息,然而等了两天也没等到回复。
周一晨会开始前,夏蝉正在检查资料,贺启华将她叫去办公室。
夏蝉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面上倒仍是波澜不兴。
贺启华手边放了一叠资料,夏蝉抬眼往上面瞟了瞟,似乎是自己的履历。
贺启华翻开来,似看非看,“这半年多,你工作做得不错。”
夏蝉说:“贺总过奖了,我才刚刚摸到门道,需要学习的还很多。”
“不用谦虚。”贺启华把资料合上了,“公关部刚走了个人,想从秘书室调一个过去,你有没有意向?”
夏蝉略作思考,“我对公关工作接触得少,不一定能胜任。”
“你学习能力还不错。”
夏蝉摸不准贺启华到底是真想替她换岗,还是在委婉打听她的职业规划,想了想,便说:“贺总,我暂时不想去公关部。”
贺启华看她一眼,“怎么说?”
“任何一个工作,做一年以上才能真正学到知识。我自认为还没吃透现在的工作,不想这么囫囵吞枣,还想跟在您身边再历练一段时间。如果那时候公关部再有需求,我服从公司调派。”
贺启华一时没说话,过了许久,一挥手吩咐夏蝉下去。
自这儿之后,夏蝉一直在等上面通知。
她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真要去公关部,也不是不好,总比待在贺启华身边提心吊胆的强。
最终结果出来,夏蝉并没有被调去公关部,秘书室做调整,她被纳进了一秘的队伍。
这意味着以后再不用做整理资料的琐事,可以开始跟进重要项目。
夏蝉渐渐觉出味来,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却不知是真是假。
找不到人求证,这想法憋在心里格外的脑心挠肺。
这天下班,她没忍不住,又给贺槐生发了条微信:忙不忙?
等了一会儿,没收到回复。
连着两条信息石沉大海,夏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索性也懒得理他,将手机丢在一旁,专心开车。
快要到家门口时,听见手机震了一下。
她急忙踩刹车,捞起手机一看,贺槐生的回复:在医院,刚没看到信息。
夏蝉心里一咯噔,忙问他:生病了。
贺槐生回复:不是……兽医院。
夏蝉乐了:你得了什么病,人类的药石已经都已经无效了吗?
过了片刻,没有回复,夏蝉心想,自己这玩笑开太重了?贺槐生不像这么开不起玩笑的人啊。
正犹豫要不要道歉,贺槐生问:你在哪儿?
夏蝉回复:马上到家。
贺槐生:过来接我一程。
夏蝉一怔,问他:你在崇城?
贺槐生:不是说了吗,我这个月回来。
顿了顿,夏蝉回复:说了吗?我怎么不记得。
贺槐生没接这茬,直接报了地址,压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夏蝉犹豫片刻,还是打起方向盘,转弯朝兽医院驶去。
到那儿,贺槐生正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只笼子。
夏蝉下了车,走过去弯腰往笼子里瞅了一眼,是只黑色的,中华田园狸花猫。
夏蝉问他:“你还养猫啊?”
“贺芩……寄来的。”
“这猫咬人吗?”夏蝉从他手里把笼子接过来,打开笼门,伸手顺着猫脑袋到鼻根处摸了几圈,猫立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夏蝉把猫从笼子里抱出来,“它叫什么名字?”
贺槐生顿了顿,十分勉强地回答:“……糖糖。”
“这名字不好,”猫被抱了一会儿,不耐烦了,夏蝉把它放回笼子,“这样吧,改个名。”
“什么?”
夏蝉起身,冲他一笑,“富贵。”
贺槐生:“……”
夏蝉丝毫不顾贺槐生是否抗议,把笼子拎起来往车上走,“富贵,姐姐送你回家。”





蝉 第24章 心怀鬼胎(04)
夏蝉把笼子放在副驾上,自己绕去驾驶座上。结果屁股还没坐稳,便看见贺槐生拉开副驾门把笼子拎出来扔到后座上去了。
贺槐生自己坐上副驾,关上门,整了整衣服,吩咐夏蝉:“走。”
夏蝉:“……”
贺槐生又说:“槐荫路。”
“……”夏蝉不乐意了,“一分钱工资都不给我开,还要我给你兼职司机。”
话虽这么说,还是发动车子,一拐弯往槐荫路开去。
到了槐荫路,申姨出来迎接。
夏蝉送到便打算走,申姨忙说:“夏小姐吃过晚饭再走吧。”
夏蝉笑说:“不了,我回家吃。”
贺槐生却伸手将她手里车钥匙一抢,一把揣进兜里,“吃了再走。”
夏蝉瞪他一眼,然而碍于申姨在场不好说什么,这人真是越来越讲不通道理。
进去才发现申雪霏也在家,正开着电脑坐在餐厅的桌子旁边。她走过来同贺槐生和夏蝉打了个招呼,指着沙发对笑说:“夏小姐请坐。”
申姨端了两杯热茶过来,夏蝉道了声谢,在沙发上坐下。
这边,申雪霏冲着贺槐生打了一阵手语,贺槐生点了点头,将手里提的笼子搁在地板上,同申雪霏一道往餐厅去了。
申雪霏在电脑前坐下,贺槐生站在她身后,看着电脑屏幕。看了片刻,贺槐生便用手语同申雪霏交流起来。
夏蝉瞧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在沙发上枯坐半晌,蹲下\身,将猫笼打开。
猫被关得太久了,脾气有些不好,夏蝉抱在怀里,给它顺了会儿毛。
兴许是她怀里热乎,猫任由她抱着,难得没挣扎。
过了半晌,申姨从厨房出来,往客厅里瞟了一眼,说道:“雪霏,你们有话出来客厅说啊,怎么把客人一个人晾着。”
申雪霏应了一声:“好!”
片刻,申雪霏便同贺槐生走过来,面带笑意地同夏蝉道歉:“不好意思夏小姐,研究遇到一个难题,跟槐生聊起来就忘了……”她目光移到夏蝉怀里的猫上,“这是……”
“哦,”夏蝉瞥了贺槐生一眼,“是贺总妹妹寄来的。”
申雪霏忙走到她跟前,“能给我抱会儿吗?”
夏蝉将猫递给她。
申雪霏摸了一会儿,猫挣扎几下,跳下地。
申雪霏看向贺槐生,“这猫叫什么名字?”
夏蝉抢在贺槐生前面回答:“糖糖。”
“是只母猫?”
夏蝉没说话。
贺槐生点了点头,向她打了一阵手语。
申雪霏说:“我没意见,只是我白天不在家,我妈在家时间多些,我问问她的意思。”
申雪霏往厨房去了。
贺槐生在夏蝉对面坐下,抬眼看她。
夏蝉神情平淡。
片刻,申雪霏从厨房回来,“我妈说可以。就是从来没养过,怕养不好。”
贺槐生微微点了点头,又同她用手语交流起来。
夏蝉看不懂,索性从包里摸出手机来玩。
玩了一会儿,似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她腿。夏蝉低头一看,是不知道去哪儿游荡了一圈的猫。
猫毫不客气,跳上沙发,直接往夏蝉腿上一蜷。
夏蝉心里陡然好受了点儿,伸手轻轻抚摸着猫脑袋。猫很受用,不一会儿便闭上眼睛,喉咙里咕噜咕噜。
申雪霏看见,笑说:“糖糖好像很喜欢夏小姐。”
夏蝉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申雪霏又问:“夏小姐以前养过猫?”
“养过。”
申雪霏看向贺槐生,“不如拜托夏小姐帮忙养几天?我妈腿脚不方便,又没经验,怕给小芩养坏了。”
贺槐生看向夏蝉。
夏蝉淡淡说:“我家地方小,猫待着拘束。”
气氛微妙有几分凝滞,申雪霏笑了笑,“那还是放在这儿吧。”
不一会儿,晚饭开席。
夏蝉只开始同申姨寒暄几句,便几乎没再说话。一顿饭在沉默中吃完,申雪霏去帮申姨洗碗,申姨拖着脚送贺槐生和夏蝉出门。
贺槐生见申姨走路如此困难,想了想,还是回屋里,把猫装进笼子又提出来了。
夏蝉走在前面,一路沉默。
走出去一阵,贺槐生忽出声喊她:“……夏蝉。”
夏蝉停住脚步。
贺槐生走到她跟前,费力地说:“猫……能不能……”
“多久?”
“两周。”
夏蝉伸手将笼子提过来,“两周后,你要不是不它接走,我直接把它扔
到大街上去。”
也不管贺槐生是不是看清楚她说的话,她拎着笼子,飞快往巷口走去。
到了车前面,她向贺槐生伸出手。
贺槐生看着她。
夏蝉蹙眉,“钥匙!”
贺槐生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她。
夏蝉把车解了锁,正打算上车,忽看见前面停了辆熟悉的车——贺槐生那辆许久没见的雷克萨斯。
“丁先生来接你?”
话音刚落,那驾驶座车门打开,傅如玉从上面跳下来。
夏蝉拧眉,心里一股火气横冲直撞,二话不说,拉开车门上了车。
贺槐生急忙喊她:“夏蝉……”
夏蝉把猫笼子往副驾上一扔,只当是没听见,发动车子,一打方向盘,绕过前面那车,踩油门驶远了。
后视镜里,贺槐生和傅如玉的身影逐渐变成了一个点儿。
开出去好远,心里仍然觉得气不过。
这人可真有意思,有人来接,还非得麻烦她多跑一趟。
车快开到家门口,她才想起来自己车上还有个□□烦,一时更加恼火。
挣扎半天,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调转方向,去买猫砂、猫粮等玩意儿。她也不知道这猫平时吃的什么,但既然是贺芩在养,肯定差不了,最后几个进口猫罐头买下去,钱包立时瘪了一半,越发觉得肉疼。
拎回家后,周兰当然不乐意,非要把笼子扔出去。
夏蝉正在气头上,跟她吵了一架,最后拎着笼子回到自己房间,砰一下摔上门。
她坐在那儿生了半天的闷气,听见猫“喵喵”直叫,才想起来替它把笼子打开。
夏蝉把猫砂搁在阳台上,又在卧室地上铺了张毛茸茸的毯子,向猫约法三章:“以后就给我睡这儿,不许出卧室,要是敢随便挠东西,就给我滚去睡大街!”
猫翘着尾巴,肉垫从她拖鞋上踩过去。
夏蝉:“……”
夏蝉起身去拿了个猫罐头拆开,猫闻到味儿立刻凑过来,夏蝉不给它,“还有,你以后不叫糖糖,叫富贵,知道了吗?”
猫一劲儿地往罐头前凑。
夏蝉把手举高,“富贵,听到了吗?”
猫“喵”了一声。
夏蝉终于满意了,把罐头放到地上。
富贵吃了两口,抬起头来冲她“喵”了几声。
夏蝉轻哼一声,“你倒是有良心多了。”
夏蝉身上一股猫味儿,起身找衣服洗澡。洗完正坐在床上吹头发,感觉腿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振动,伸手一摸,原来自己坐在手机上了。
打开手机一看,很多条信息,全是贺槐生发来的。
先是解释他本来中午就吩咐了丁永贵晚上七点去槐荫路接他,结果跟她碰面之后,忘了跟丁永贵取消这事儿;丁永贵临时有事,又把这个差事临时托付给了傅如玉。
然后又解释今后两周还得频繁在两个地方往返,把猫单独放在家里不合适,带来带去又不方便,所以打算先放在申姨那儿……
夏蝉看完了,手指停在屏幕上半晌,还是什么也没回复。
仍旧锁了屏幕,放到一边,继续吹头发。
手机又振了一下,夏蝉当没听见,待头发吹到七八分干的时候,才又拿起来。
一看,贺槐生说:在你楼下,你下来。
夏蝉盯着这句话看了半晌,回复道:睡了。
贺槐生说:你别生气。
夏蝉想,她生什么气,生哪门子气。
人家不过是把她当个顺手的工具,间谍、司机、铲屎官,偶尔还得发挥她“秘书”的本职工作,陪他调*。
就她傻逼兮兮,以为他这人毕竟是个聋子,毕竟诸多事情都不方便……
夏蝉没回复,那边也没再说什么。
至于贺槐生是不是真来她家楼下了,她没去看,也不清楚。
这之后,一晃两周过去。
富贵在夏蝉家里适应得挺好,能吃能喝,除了夜半三更时常跳她床上,一脚踩得她几乎魂飞魄散之外,这小东西还是显得十分善解人意。
当时约定把猫接回去的时间也到了,然而贺槐生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夏蝉斟酌半晌,发了条信息。
贺槐生很快回复:后天回崇,到时来接。
夏蝉瞅了正在那儿抓绒毯的富贵一眼,一把将它薅起来,富贵“喵喵”叫了两声,扭身要跳下去,夏蝉使劲抓着它,把它脑袋扳过来,“富贵,后天就你给我滚蛋,咱俩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当天,夏蝉下班以后,回家把富贵装进笼子里,放到车上,到约定地方去见贺槐生。
远远地便看见他站在车边,正在抽烟。
夏蝉稍稍松了油门,车速慢下来,她盯着他,慢慢地开过去。
贺槐生抬起头来。
夏蝉跟他对视一眼,缓缓移开目光,把车停下。
两周没见,他似乎比上回碰面要憔悴些,大约是累的。
夏蝉也没多废话,把笼子提下来,递给他。
贺槐生瞟了一眼,伸手接过,放在脚边。
夏蝉站了一会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贺槐生抬眼看她。
夏蝉轻轻咬了咬唇,转身拉开车门。
便觉一股烟味儿飘过来,一双手臂从她背后环过来,搂着她的腰,往后紧紧一抱。




蝉 第25章 心怀鬼胎(05)
夏蝉几乎没有犹豫,在他贺槐生抱上来时便使劲一挣,转身将他猛地一推。
贺槐生趔趄一下站定,看着她。
夏蝉自知有些反应过激,然而再这么下去,真就会没完没了了。
她抬眼看他,心里一时转过万千个念头,好的歹的,在之前都已经想透了,最终还是没法放任自己随心意做抉择。
她张了张口,哑声说:“……就这样吧。”
她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女人,难免有虚荣寂寞、同情心泛滥的时候,可这些哪一样都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贺槐生目光沉沉,一时瞧不出什么情绪。
他看她半晌,弯腰把放在地上的笼子提起来,朝着自己的车去了。
夏蝉再不看他,叹了声气,拉开车门上了车。
·
一过十月中旬,崇城便开始阴雨绵绵,变天时夏蝉一不小心感冒了,整个人便也跟这天气一样,阴冷潮湿,提不起一点儿劲。
周休恰逢刘宝娜过生日,夏蝉打起精神过去参加派对。
小姑娘爱热闹,男男女女的请了一大堆,夏蝉夹在中间越发觉得自己不合时宜,好在还有个与她一样不合时宜的陈艾佳,两人凑堆,避开了热闹,聊会儿八卦。
仍旧是酒店那些蜚短流长,夏蝉如今离开了那环境,再回头去看,颇觉得没意思。
陈艾佳瞧她情绪怏怏,关切问道:“怎么了?”
“没事,喝了感冒药,有点儿犯困。”
“那要不你先回去?”
夏蝉摇头,“才来没多久,再坐会儿吧,不然显得不给宝娜面子。”
陈艾佳笑说:“跟他们年轻人玩不到一块儿去。”
没过多久,刘宝娜跟她朋友们又打算开始跳舞,舞曲一放,夏蝉脑中轰隆作响,实在受不了,便跟宝娜打招呼说要走。
陈艾佳也待不住,便跟着夏蝉一道走了。
出去一看,时间还早,两人找了家甜品店,打算吃点儿东西再回去。
夏蝉点了个热巧克力,捧着慢慢喝。
陈艾佳问她在公司遇没遇到合适的人。
“没有,工作忙,暂时也没那个心思。”
两人一时没说话,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
片刻,陈艾佳笑说:“话说,最近宝娜跟你们公司那个什么章鱼走得很近,你知道么?”
“张彧?”
自上半年组织过过酒会之后,夏蝉跟张彧再没别的合作,公司里秘书室和公关部隔了好几层楼,平日里能碰到的机会也少,这会儿陈艾佳突然提起,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夏蝉惊讶,“他俩怎么认识的?”
“你们星晖的公关部跟凯泽合作机会多,张彧之后又来过几次,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夏蝉想了想,这俩性格都傻乎乎的,凑一对倒也合适,便问:“那今天怎么没看见张彧过来。”
“估计是加班吧。”
陈艾佳不免感叹,“还是年轻人有效率,不像到了咱们这个年纪,做什么事儿都瞻前顾后裹足不前。”
夏蝉深以为然,笑了笑说:“你比我好,我要是能有你一半洒脱就好了。”
陈艾佳耸了耸肩,“不痛不痒的事,我当然洒脱。这就跟玩火一样,真要烧到手了,谁还能洒脱得起来。”
夏蝉瞥她一眼,“什么事儿烧到你手了?”
陈艾佳忙说:“哎,我就是打个比方。”
夏蝉沉浸于自己的心事,一时没说话。
陈艾佳瞧她一眼,“你怎么像有心事?在贺启华跟前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了?”
夏蝉回过神来,忙说:“没……就有点累,下周还要去鹏城出差。”
陈艾佳问:“你在星晖,知道如玉近况么?”
夏蝉愣了一下,“哦……不大了解,她跟着贺槐生,多半时间应该都在羊城。”
陈艾佳叹了声气。
夏蝉觉得这声叹息很是复杂,似是包含了千头万绪。
吃完东西,两人离开甜品店。
夏蝉提议送陈艾佳回去,陈艾佳说:“不用,一会儿有朋友过来接我,你自己先回去吧,好好休息。”
夏蝉便也不坚持,自己上了车。
刚驶出去没多远,忽觉后视镜里车灯一闪。
夏蝉松了油门放慢车速,往后面看了一眼,立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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