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财务和资金流有无问题,关于b市的能源项目是否真的导致集团资金链断裂,且已经波及到弘远地产那边的项目,年前弘远开发的几个楼盘已经动工,是否真的会因为资金问题沦落为烂尾楼的命运……
自从钟聿重伤的事遭遇曝光,网上流言四起,再被“有心之人”推波助澜一下,造成了公司好像快垮了一样,但唐曜森现身说法,一一回应了记者提的问题,先不说他所提供的信息有几分真几分假,光“唐曜森重回钟氏坐阵”就已经足够具有威慑力。
公司的事情聊完,会议后半部分是聊钟聿的病情。
梁桢以前妻的身份出席,避重就轻地谈了下钟聿的现状,告知虽然尚处于昏迷之中,但各方面机能都恢复得不错,应该很快就能醒,与此同时她在会上又指明了行刺钟聿凶手的身份,生前是钟氏的一位老员工,但因个人品行和职业操守有问题,在前段时间的人事调动中被公司开除,案发后一直以为这名员工是因为心怀愤恨才对钟氏下手,以此泄愤,可经过这段时间警方的调查,已经掌握了新证据。
这是自钟聿出事之后梁桢第一次在公开且正式的场合谈及案情,不过她以“警方要求不便公开”为由,阻止了记者进一步追问证据的趋势,却因为这一爆点,记者和舆论的目光全部由对钟聿病情的关注转向了对案情的关注。
这是钟聿的意思,他授意梁桢在记者会上故意扔一个烟雾弹。
这一招还是很高明的,一是转移了公众注意力,可以将舆论的目光从盯着钟氏往案件上转;二来把火间接引到了警方身上。
若梁桢的猜测没错,警方那边真的有蒋家的人,那现在舆论一爆,就相当于让舆论来给这个案子当监工。
一旦公众目光集中,再适当炒作,就不怕这个案子会被无声无息地摁下去。
果然,见面会结束后很快就有人将矛头指向蒋氏。
当晚某顶流平台上,一篇“现代版农夫与蛇”的文章揭露了钟家由来已久的内讧史,虽然文章没有指名道姓,但公众还是很容易在字里行间内将其跟蒋家联系到一起。
当晚这篇文章就登上了热搜榜,紧接着又有大v披露,表示此前证监会因收到匿名举报才调查蒋缙,其匿名举报的人就是钟聿,之后蒋缙被查,不光牵涉到内部交易,还被查出私自挪用公司款项,在承受巨额赔偿的同时还被判刑,于是蒋家怀恨在心,伺机对钟聿进行了报复。
故事听上去有些扯,但文章分析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看着还确实挺像那么一回事。
一时外面流言四起,吃瓜群众口口相传,像是坐实了蒋家的“罪行”。
很多记者甚至堵在公司和蒋宅门口,想要当面采访一下当事人。
蒋玉伯那几天大概也是急上火了,直接给梁桢打电话,说她在记者会上言辞失当,误导舆论,血口喷人,甚至给之前“披露真相”的几个公众号和自媒体全部寄了律师函,并扬言要将责任追究到底。
软肋 425 吃药
“老东西这次是急了,别管他,让他继续蹦跶,蹦得越高就越容易露出破绽。”钟聿翘着腿躺在二楼露台的躺椅上玩手游,悠哉游哉的模样看着让人抓急。
梁桢忍不住过去踢了他一脚。
他皱眉瞄一眼,“干什么?”
梁桢:”别成天赖在这不动,下楼去园子里走走!”
钟聿摇头:“不去!”
梁桢:“那你是准备瘫了吗?”
长时间的昏迷对身体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一点后遗症,按理钟聿应该去接受系统的康复训练,但因为要隐瞒他已经苏醒的事实,所以近期他还不能出宅子。
不过王医生的建议是可以在家做些简单的自主康复训练,为此还给梁桢推荐了几套方案,但这位少爷可好,除了早晚下楼溜一圈之外,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卧室,正事办完之后就趴那玩游戏,拼乐高,看恐怖血腥或者黄暴的电影……
梁桢劝了几次他还不听,”瘫就瘫呗,反正好了也没发挥的地方!”
”什么叫没发挥的地方?”
“就是……”原本躺在沙发上的人突然一个窜身,直接贴到梁桢身前,“要不你给我个机会发挥一下呗,看看到底有没有后遗症!”
梁桢起初还没听懂意思,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才明白过来。
”神经病!”她推开身前的人扭头就出了卧室。
钟聿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嘴角勾了下,“等着,早晚把你拐回来!”可是一想到梁桢最近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犹如一盆冷水浇头顶。
说实话两人也算相处这么久了,但钟聿一直吃不住她,以前可能还好一点,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心里已经彻底没底。
再想到梁桢的性子,好像不吃软也不吃硬,做起决定来又快又狠。
他最近心里越来越慌。
晚上钟聿跟唐曜森通完电话。
自从两人交谈过一次之后,虽谈不上“同仇敌忾”,但近期已经能够正常交流,每天基本都会通一个电话,说一些公司里的事。
公司近况还不错,唐曜森坐阵力挽狂澜,已经逐步把公司拉入正规,在这方面钟聿从来不怀疑唐曜森的能力,因为这是父亲认准的人。
聊完公司的事后唐曜森准备挂电话。
钟聿喊了声:“等等!”
”还有事?”
”我听梁桢说,你看过钟泉留的那段视频?”
唐曜森那边安静了两秒钟,“看过。”
“说说你的看法!”
”没看法!”
”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我对你们两家的恩怨仇恨没兴趣!”
钟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人…”
”我怎样?”
“你这人可真够没劲的。”
”……“
唐曜森等了一会儿,“还有事吗?”
”最后一个问题!”钟聿问,“钟盈有没有参与整件事!”
“没有!”
”这么肯定?”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没必要来问我!”
”……“
钟聿被唐曜森一句刺一口,怄得想抓狂,“好,既然你说她没参与,如何肯定?”
“凭我对她的了解,她虽然脾气差了点,但本性不至于,你也不妨动脑子想想,蒋玉茭如果真心想为她谋出路,肯定不会把她牵扯进来。”
当时蒋玉茭已经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她甚至没打算做手术治疗,就说明已经抱着必死的心。
终点已经在那了,她完全不在乎走前再背几条人命,但是对于钟盈来说不值当,她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可能,站在母亲的立场,肯定是尽力帮她筹谋,但会刻意把她摘在外面。
钟聿内心其实也懂这个道理,但是不敢确定,现在听唐曜森这么一说,心里多少有了点底。
他挂了电话,坐那发了一会儿愣。
梁桢最近报了个网课,每晚六点到八点上两个小时,课程结束之后出来,见看护端着什么东西从二楼灰溜溜地下来。
“刘师傅!”
看护见梁桢站那,赶紧过去,“梁小姐,您忙完了吧?”
”嗯,你这是……”她看了眼刘师傅手里端的碗,黑乎乎的药汁。
这是今天才给钟聿添的方子,大部分是保健养生的补药,有助于他在短期内尽快恢复体能。
“怎么又端下来了?”
”先生……先生不愿吃!”
”……“
梁桢叹口气,“给我吧,我端上去!”
刘师傅如遇救星,把托盘递给梁桢,一下就走没影了。
梁桢看着碗里黑漆漆的汤汁苦笑。
几分钟后她端着药重新上了二楼,卧室门紧闭,她敲了敲。
”说了不吃,下去!”里面某少爷大吼,听声音就知道他有多排斥。
梁桢沉了下,“是我!”
大概听出了她的声音,里面安静了几秒钟,之后听到丁零当啷的动静,最后才是往这边来的脚步声。
门总算开了,穿着一件薄衫的钟聿站在里面,脸色沉住,但胸口起伏好像有点喘。
梁桢皱眉,往他身后的屋里看了眼,“你在里面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他稍稍压了下气息,又挑起眉头反问,“你不是晚上不上来的吗?”
最近梁桢都睡一楼客房,天黑后基本不会来找钟聿,听他这口气有些不善,梁桢却没什么反应。
”我来给你送药!”
钟聿这才看到她手里端了一碗药。
“说了不吃!”
”是么?”
梁桢也不生气,蹭着钟聿的肩膀硬生生挤了进去,在屋里转了一圈,桌上摊了几本杂志,几份资料,打印机连着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是最近半年的财报。
“你在工作?”
”没有,打游戏!”
“……”
梁桢从进门开始就看出他脸色不好看,也懒得问什么原因。
“把药吃了吧,吃完早点休息!”她将托盘搁桌上。
钟聿往转椅上一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吃药,还非要整这玩意儿给我喝.”
梁桢知道他确实不爱吃药,小时候有阴影,但这不是可以任性的事。
“给你拿了糖,你含颗糖在嘴里,一口闷就完了。”
钟聿又瞄了眼托盘,药碗旁边果然摆了两颗糖,很卡通的包装,看模样应该是“偷”的豆豆的零食。
“不是糖不糖的问题,我就是单纯很讨厌吃药!”
”你不吃药身体怎么恢复?还是你打算一直在这宅子里耗下去?”梁桢可能说得急了点,口气就不大好听。
钟聿眼神凉了下,反问:“你为什么这么情急?是不是等着我身体好一点你就打算回米国了?”
梁桢顿了顿,“对。”
“果然!”
”什么果然?”
“没什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那这药……”
“拿走,或者直接倒掉也行!”他脸色放得很沉,也不再看梁桢,直接合上电脑就走去了里屋。
梁桢被晾在那,心里有气,想发作,但最后还是忍了,端了药走到门口的时候瞥了眼墙根边的垃圾桶,桶里扔了很多废纸,一点金黄色的边角压在下面,她走过去将上面的一层废纸拿掉,露出下边的纸盒子。
是烟盒,旁边还扔了半截抽过的烟蒂。
梁桢沉沉往下压了一口气,又折到卧室门口。
”你刚一个人在房间抽烟了?”
钟聿正趴床上玩游戏,头也没抬,回答:“抽了。”
“你这身体情况能抽烟?”
”我就抽了一根!”
”一根也不行,麻烦你抽之前想想自己现在什么情况!”
”我什么情况?废了还是残了?心情不好压力太大连根烟都抽不了吗?还有你成天给我吃这药那药,乱七八糟的康复训练一大堆,不就是想早点摆脱我可以回你的米国读书吗?”
一句话换来他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梁桢一口气顶在胸口,吐不出也顺不下去!
这人才叫真正没良心!
“对,就因为你我不得不扔下那边的课程跑回来,一呆就是三个月,耽误了我大半个学期你知不知道?”
梁桢也是气得没边了,话撩得就有些狠。
两人不欢而散。
钟聿到底没喝那碗药,不仅不喝药,第二天他连之前医院给配的西药也停了,刘师傅上去送了几次都被他退了下来。
刘师傅没辙了,只能来求助梁桢。
梁桢也还在气头上,“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上心,随他去!”
结果后边三天钟聿一点药没吃,还停了所有的康复训练,眼瞅着他又开始耍孩子脾气了,梁桢到底要比他理智些,想着钟聿的身体还没恢复,再这么赌气下去他要出问题怎么办,于是重新端了药上楼。
进去的时候钟聿正站在露台跟谁讲电话,用的是英语,梁桢隔得远,具体也没听清。
钟聿很快就打完电话回来了,进门就看到站在床边的梁桢。
他愣了下。
要知道两人虽然住在一栋楼,但已经三天没有讲过一句话。
现在梁桢主动来找他,直接问:“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喝药?”她脸色阴沉沉的,也没半点笑意。
钟聿哼了声:“怎样都行?”
梁桢:“你先说说看!”
钟聿想了想,“其实也不是绝对不能喝,要不这样……”
他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梁桢面前,“你亲我一下,我就喝一口药?”
软肋 426 康复
梁桢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唇翼微样,眼梢带笑,刚才进门的时候还是一副“全天下都欠了我”的鬼样子,这会儿却嬉皮笑脸的。
至于“你亲我一下,我就喝一口药”的无聊游戏,梁桢之前也陪他玩过。
那是多久之前了?
那会儿两人刚重逢,关系处于时冷时热的尴尬状态,但要算时间的话其实也没隔多久。
”我亲你一下你就喝口药,当真?”
“当然!”
“好!”
”什么?”
“你不是说亲你一下你就喝口药嘛,我觉得可以。”
”……”
一下子钟聿犯愣了,天知道他提这么“无耻”的条件也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指望她真能答应。
“怎么,你不乐意了?”梁桢问。
钟聿眉梢挑起,”怎么可能,来吧!”他发出邀请,站在那等着梁桢。
梁桢面无表情,但步子往前挪了小半米,直接贴到钟聿凶前。
钟聿原本还能忍一忍,可是在她踮起脚尖的瞬间两人距离骤然拉近。
她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微湿,贴上来的时候钟聿闻到她身上那抹似有若无的杏仁香,心里一下就软了,猛地闭上眼睛,手掌握拳,等待那个温柔的时刻。
然而……
梁桢微凉的嘴纯最终落在了他的眉骨上。
钟聿皱了皱眼皮,睁开,“耍我?”
梁桢半含笑,“你也没说必须要亲哪啊!”
她转过身重新端起那碗药,“快喝,一大口!”
钟聿看了看碗里的汤汁,又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她难得对他笑,眼梢弯弯的,里面映着光,尽管口气听着像是在哄一个大孩子,但他还是有些吃不消。
钟聿别开头,接过碗屏住呼吸喝了一口药。
”再来!”他把碗搁回桌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这次你亲这儿!”
梁桢:“……”
真够无聊的,她腹诽,但并没打算半途而废。
她又往前近了一步,以她一米六几的个子去亲一个快要一米九的人,即便是下巴也有点费力。
梁桢仰头踮脚尖,正要凑上去,后脑勺突然一紧,钟聿含月要捧住她的头自己主动亲了上来,他要亲就不会像梁桢那么客气了,额头鼻子下巴的他完全没兴趣。
他衔住梁桢的纯,稳得又快又急又狠,梁桢起初有点懵,她没想到这人会这么恬不知耻,可是很快就被一种陌生的感觉侵袭,她身子越发僵硬,直愣愣地站在那没任何回应。
钟聿亲了一会儿,松开劲,略有些挫败地问:“你怎么不闭眼?”
梁桢抬起眼睛盯住他看,眼前的男人眼圈微红,月凶口起伏。
她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很明显的晴域。
“做么?”梁桢问。
钟聿杵在那。
梁桢突然笑了笑,她五官轮廓分明,不笑的时候看着很难接近,可是笑出来又透了股媚劲。
钟聿觉得小月复一紧。
”你…”
“想不想?”她声音依旧四平八稳,却像是落在这暗夜里的一根针,“叮铃”一下,瞬间就揭开了钟聿身上某处皮。
他咬住牙根闭上眼。
梁桢双手攀上他的肩,手指一下一下附着他的耳根。
”不想?”这声是贴在他耳边上问的。
钟聿觉得哪里跟着抖了下。
不想他就是鬼了。
”嗯?”梁桢还在追问。
钟聿总算低头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但眼神里的火焰已经说明了一切。
梁桢抿着嘴唇又笑了笑,这次直接笑出了声。
她轻轻推了钟聿一下,“坐好!”
钟聿身后刚好有把椅子,被梁桢一推就顺势坐了下去,梁桢猫着身趴下去,钟聿再度稳上来,这次他稳得更急了,气息和节奏一团乱,手也没闲着,去拉梁桢的衣服。
梁桢摁了下,刚好摁在他的肩胛骨。
以前他保持健身的习惯,肌肉虽然不夸张,但线条很好,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可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又是重伤,瘦了起码二十斤。
这会儿摸着有些硌得慌。
“你能行么?”
”什么?”
“你身上还有伤,体力也没恢复,要不我来?”
钟聿大概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什么意思,梁桢已经把人摁下去去,匍匐往下,寻索着揭了他的库带子。
钟聿总算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了。
”喂,停下!”
”住手!”
可是梁桢哪会听他的话,自顾自地弄。
钟聿败下阵来,身子无力往后躺平,这下更给了梁桢发挥的余地,她干脆跪到了毯子子上,低月要把头往下埋。
钟聿想拉没拉住。
”梁桢你他妈……”后边的字没来得及骂完,铺天盖地的快敢来袭,钟聿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是快敢还是迅速往上堆积,几近攀顶。
”好了,停。”
“停!”
”我叫你停下来你听到没有?”钟聿伸手想把地上的人扯起来,可她根本不搭理,钟聿浑身全是汗,手却没力气,最后被一线吊起,丢盔卸甲,高楼溃倒,他忍不住骂出声,原本竖在那的身子也支撑不住往后砸,后背直接仰在椅子上。
头顶一圈白光,晕乎乎地照着脑仁疼,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出气,发汗……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保持那种姿势瘫坐在那,起码得有十分钟吧,梁桢已经去洗完手漱完口回来,手里拿了块湿毛巾,蹲到椅子前边。
“把你腿挪一挪,让我把毯子擦一下!”
椅子上的人像是压根没听见,跟死了一样,梁桢不管他了,拿湿毛巾随手擦了几下,草草处理完,正要去洗手间的时候手腕被拉住。
原本死了一样的钟聿不知什么时候坐起来了,以一种愤恨且幽怨的眼神盯着梁桢。
”你存心的是不是?”
梁桢忍住笑,“存心什么?噢你说刚才呐…我也不知道你会这么快啊。”她耸耸肩,一脸无辜。
钟聿恨得想上手掐她,可无奈真没什么劲儿,刚才那一趟几乎卸了他所有的气力,只能瘫那干巴巴骂了声“最毒妇人心!”
梁桢原本还觉得自己可能做得有些过分,结果被他这么一骂就彻底乐了。
“说我毒?那你刚才没被爽到?”
钟聿耷拉着脸不吭声。
梁桢来劲了,追问:“回答我啊!”
钟聿气鼓鼓地瞥了她一眼:“你有完没完?”
”你就说你爽没爽到吧!”
“你……”他想骂,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骂词,手在旁边胡乱摸了下,摸到角几上的一本杂志,铺头盖脸就往梁桢那边扔。
”出去,赶紧给我滚!”他现在一秒都不想看到她。
梁桢感受到他的怒气,憋住笑,离开前还不忘把那碗药端到钟聿手边,“快凉了,记得喝完啊!”这才轻飘飘晃出了卧室。
确定人都下楼了,钟聿才重新坐起身。
鬼知道他现在满脑子还都是梁桢刚才的模样,伏着的,趴着的,跪着的,各种姿势表情,连眼梢弯下的一点弧度都格外妩媚动人,可是一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
这女的是魔鬼吧?
肯定是!
钟聿狠狠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一脚踢在旁边的角几上,碗里的药翻了一半出来。
喝喝喝,喝屁!
他拉好裤子端起碗就往洗手间去,可在准备倒进水池的那一瞬间又止住了。
钟聿又看了眼碗里的药汁,黑乎乎的面上却能映照出他的模样。
那一刻他觉得连这碗药都在嘲笑他。
妈的!
钟聿捏住鼻子,仰头几口把药喝了个精光。
后面几天梁桢都没怎么碰到钟聿,一是她也忙,米国那边的课程停了,她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便自己报了两个线上班,上课之余也没丢下其他功夫,一天一副手绘必不可少,剩下的就是看书做图还有完成网课的作业。
二来南楼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前院后院中庭的,两个人连饭点都不一样,碰不着面也正常,不过每天看护都会跟梁桢报备钟聿的情况,从看护口中得知最近几天他都能按时按量吃药,也能乖乖吃饭,艾灸,理疗,康复等一样都不落下,完全按照之前梁桢给他制定的康复计划进行。
这么看来他好像一夜之间变懂事了,梁桢心里落了口气,也就没再多管。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有三四天,梁桢渐渐发现不大对劲。
钟聿在躲她!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