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狂

他在那样没有丝毫人气和光亮的地方呆了两个星期，可是他却觉得过了一辈子。
在那个看不见任何事物的世界里，他开始倾吐对林清音的思念、爱慕和想要占有的疯狂。在那片黑暗里，他和林清音过了一辈子。
等他出来之后，身边的人开始慢慢变得怕他，以前看不起自己的人也开始拉拢自己。
他们都说自己变了。
丁文乐自己毫无察觉，只是有一次偶然经过一个玻璃窗，看到玻璃窗上印出自己都陌生的样子，他才迟钝的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变了。
窗外的太阳渐渐西沉，天色慢慢的就暗了。
丁文乐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开始慢慢的倾诉。这些微的暗让他回忆起那段关禁闭的日子。
而这一回，林清音真真正正的在他身边。
“清音。”
“我脏……”
“我不能站在你身边了。”
……
“对不起。”
林清音脖子那块地方开始慢慢的被浸湿，丁文乐的身子颤得越发厉害了起来。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语无伦次。
林清音的神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变了，他直愣愣的盯着头顶的那片虚空，目光没有焦点。他最近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陷入这样的迷茫当中，外面发生的一切他都能听到、感受到，可是却不能为之做出相应的反应。
所有的事物在他眼前清晰的发生，可是他却不能够直接的接触到，一切像是被罩了一层纱的灯光，如此贴近而又遥远。
丁文乐一声又一声的道歉和对不起通过他的耳膜传来进来，他像个旁观者一样接受着这些讯息，觉得可悲又有些可笑。
他闭上了右眼，只用一只眼感受世界，那是几近失明的模糊。
他又想起第一次醒来听到的消息。
道歉能够换回所有吗？
不能的话，要道歉有什么用。
他在心底嗤笑着，却越来越无力维持清醒，最终还是抗拒无能，又跌入了一片昏迷当中。
丁文乐一直保持着靠在林清音身上的姿势，即使是说尽了要说的话语，却还是没有挪动分毫。而林清音在他的身下也毫无动作，两人就维持着这个动作，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清音突然开始在丁文乐身下小幅度的挣扎了起来。丁文乐这才像是清醒过来了一般，连忙从林清音的身上起来，然后就对上了林清音一脸不舒服的表情。
林清音蹙着眉，像是被压得有些疼。他抬了抬眼睛，就看见了一个陌生的人坐在自己的床头，眉头不由得蹙得更厉害了。
“你是谁呀？”
林清音一张嘴，就打断了想要开口询问的丁文乐。





偏执狂 第30章
b镇。
陆覃拿着手机走出闹哄哄的人群，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始拨打电话，电话没一会儿就被接起。
“喂。”巧姨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带着几分灰败和急切，“陆先生，找到少爷和老爷了吗？”
陆覃拿着电话，瞬间就陷入了沉默。过了半晌，他才沉着嗓子开了口：“找到了。”
抓着电话的手因为用力，暴起了几根青筋。
张强两人因为不耐烦哄骗林清音的话语，在现实里成了真。
“找到啦！”巧姨的声音中立马掺满了惊喜，“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总算找着了。”
陆覃又陷入了无声地沉默，他抓着手机回过了头，把目光投入那边围绕着的人群，人群的中间是一具被白布盖住了的尸体。
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
“作孽哟，这大冷的天掉进河里。”
“是啊是啊。”立马有人附上叹息。
“听说这老头住在河的上头？”
“可不，顺着这条护城河一直被冲下来的呢。”知道真相的人说得神秘兮兮，“看见后头那打电话的年轻人没有，听说是这老头的家人。”
“哦。”围观的群众表示了解。
“哎哟听说找了整整三天呢，连眼都没合过，可难为了。”接下来又有人感叹，众人纷纷把目光又投向了在那边打电话的陆覃。
“这是在给家里其他人打电话？”
“兴许是。”
“可我听说这老头只有一个傻儿子嘞，我女儿就住他们那条街的。”
“这天见怜的……”
众人说道这，又是一阵唏嘘，看到陆覃挂了电话往回走，便纷纷住了嘴往后退，让出了一条能供他通行的路，让陆覃顺利的通过，又走入了包围圈的中心。
陆覃的眼里满满都是可怖的血丝。
“请问……是哪一位发现我伯父的？”
他向着人群，带着满脸的疲态，毕恭毕敬的开了口。
众人闻声，互相环顾了一会儿，就有一个精瘦精瘦的老头子从人群里面钻了出来，在路覃面前站定。
“你……”陆覃怔了怔，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开口，“是什么时候发现人的？”
陆覃的声音有些哑。
那晚他发现林清音来过之后，心里一直有不好的预感，他也顾不上被林父发现的危险，立即就往林清音家的方向寻去。
到了林家门口，却只发现巧姨一个人坐在院子门口昏红的灯笼下面发呆，她的眼睛因为担心和害怕哭得有些红肿。
陆覃因为担心林清音，便也放下了顾忌。
“巧姨。”他喊了一声。
巧姨也因为这一声回过了神，她的眸子在听到呼唤的那一瞬间变得透亮，在看清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陆覃后，眸子里闪现出的光又在顷刻间覆灭了。她揉了揉膝盖，站起了身。
“陆先生。”她客气的打招呼，语气里尽是疏离，还带了丝疑惑。
陆覃知道她的疑惑所在，但他此刻没有空来解答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b镇的问题，他现在的心底太过不平静，他急切的想要见到林清音，想要确认他的所在。
“林清音呢？”陆覃张口就问。
这声问话来得如此突然，让巧姨没有丝毫准备，被戳中了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她的伪装和冷静被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击中，然后全部崩离瓦解。
在陌生的异乡，最珍贵的人的失踪，想要求助却无人可求，满腔的担心几近崩溃，看着眼前蓦然出现的熟悉的陆覃，巧姨终于坚持不住，又崩溃的哭出了声。
……
“老爷不见了啊，少爷去找他……”
……
“两个现在都不见了……”
……
陆覃听着巧姨的哭声掺杂着断断续续的解释，把事情的大概终于理清了。他的太阳穴止不住跳了挑，借着光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已经是凌晨2点了。
按巧姨说的，林清音已经出去一个多小时了。这样的时日，街上空无一人，大部分的人都在家中团聚欢庆，按理说，人也是很容易找到的。
可是……
陆覃心底的不安越来越严重，他安抚好了巧姨，也朝巧姨指的那条路追去。
昏黄的路灯招在铺了浅浅一层雪的地面上，雪面被踩出了一路凌乱的脚印，分不清谁是谁的。
“您是什么时候发现人的……”陆覃又问了一遍。
眼前精瘦的老头被问的怔了一下，他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回道。
“今儿早上发现的，这些日子在家里憋久了，我带着欢欢出来透透气呢……”
说着他扯了扯手上绕着一圈的红绳，一只金毛大狗从人群中被拉着走了出来，显然这就是老头口中的“欢欢”。
“你有没有……发现别的人？”陆覃继续追问着，声线有些不稳。
“没啦没啦……”老头连连摆手，“今早儿吓（he）死老头子我啊……”
老头子一脸的欲言又止，这样的事情，是个人都不想再遇见第二遍。
今天一大早心情好好的出来遛狗，却给碰上了这样的事情，吓得老头子差点心脏病复发，还好他带了一瓶子救心丸在身上。
他看见了后哆嗦了好一会儿，才记起给警察局打了电话。
陆覃见老头一脸不愿再提的神色，也不再强人所难，他朝老头真诚的弯腰致谢，口里说道：“还是谢谢您了。”
“不谢不谢。”
“小伙子，张警官，我可以走了不？”
站在陆覃身边的张警官闻言，立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李老头得到了首肯，牵着狗就出了人群。
张警官和b镇的人都熟，后续他需要取的材料去李老头家跑一趟就可以了，老头子心脏不好，他也没必要硬是把人拘在这儿。
“也麻烦你了。”
陆覃转头看向了张警官，也真诚的道谢。
他找了一晚上和一个白天都没找到林家父子后，便陪着巧姨去了b镇的派出所报警立了案，当时接待他们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张警官。
b镇地方小也不够繁华，整个镇上很少有地方安装有摄像头，找个失踪的人犹如大海捞针。陆覃几乎不吃不睡的找了三天，才在今天上午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
张警官看着陆覃红通的眼和真诚的道谢，再看看他身后白布的一角，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陆覃的肩。
“还有一个没找到吗？”
“会没事的。”
张警官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是拙略的安慰着眼前的人。
而陆覃灰败的眸子因为这一句安慰又迸发出了光，他抬起头，看向张警官，坚定的出声。
“嗯。”
陆覃狠狠的点着头，像是笃定了他的话语。
人在绝望的时候，便开始想要相信奇迹。




偏执狂 第31章
车子压过一个路障，让坐在车内的人控制不住身体随着车子小小的颠簸了一下，由于车子造价高，防震效果好，所以坐在车内的人并没有感觉到有多难受。
只是林清音靠在丁文乐肩膀上的脑袋止不住往下滑了一小节，丁文乐侧过头，把他的脑袋又搬回了原位。
在上车前，为了防止林清音半途醒来吵闹，他们又给林清音打了一只镇定剂。
这种镇定剂与市面上正规医院里流通的不一样，它的效果要强得多，同时也更容易让人产生依赖。
丁文乐就着去扶林清音的姿势，一直没有收回手。眼睛里是说不清的神彩。
他们一行人正开着车从b镇往h市赶，因为开的是私家车，所以一路算的上是畅通无阻。张强带着林清音在b镇滞留的那几天，就是为了让刀哥他们开自己的车来接自己。
等刀哥他们到了，也只是休憩了一晚，第二日就制定了回去的行程。
而他们现在正在去往h市的路上。
等他们到了h市，通过刀哥的关系，办上几张飞往国外的机票，一切才算大功告成。
在c国想要短暂的藏住一个人简单，但想要永远藏住一个人，可能就难了。丁文乐不允许一点意外再发生在他和林清音的身上，只有彻底的出国了，才能有保证。
绿卡和通行证办起来虽然有点麻烦，但只要刀哥愿意出力，一切都能办到。
丁文乐侧过头看着林清音舒展的眉头，嘴角勾了勾。
谁能想到呢，入狱一趟让自己发生了变化，还认识了诸多像刀哥这样的人物。在那样的地方，他心中黑暗的一面得到了充足的养分，肆意的生长。
又路过了一个路障，林清音的头又往下滑去，丁文乐伸手去扶，指尖触碰到林清音滑腻的肌肤，有些不舍得离去。
他不知道这一次睁眼，会是哪一个林清音。
一个是看着自己眼里全都掺着毒的，一个是满脸纯真好骗的。
他想起昨晚那个问自己是谁的林清音，就开始微笑。
没想到他变得这么好骗。
“我是你的好朋友。”
就是这么一句，便得到了他的全部信任。
只是丁文乐发现，这个林清音一看到张强刘金两人就会失控。
丁文乐稍微转着脑子一想，也就想明白了。
今天早上也就是因为林清音见着了张强刘金两人失控，才被注入镇定剂的。
丁文的的手指轻轻的抚上了林清音细密的睫毛，因为睡不安稳，林清音的睫毛开始细微的在自己的手指下抖动。
***
陆覃站在林家的小院门口，听着里面传来巧姨压抑而崩溃的哭声，扣在腿侧的手指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他抓着头发慢慢的蹲下，失去的往日的平静。
“抽只烟吧。”
张警官走近，蹲在了陆覃的前方。
“这事……”
“不是谁的错……”
陆覃放下了手，接过了那支烟。
张警官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燃了烟。
陆覃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有些不稳的放到嘴前吸了一口。
浓烈的烟草味争先恐后的灌进了他的咽喉和气管，让他有些难受。
他没有吸烟的习惯，蓦然盈满口腔气管的烟草味让他有些受不住，想要咳嗽。可他却硬生生的憋住，吞下了那一大口烟雾。
烟雾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直至肠胃内里，微微的刺激让他才有一种活着的感觉。
连续几日的不眠不休让他几近崩溃，他却不能倒下。
张警官看着陆覃被眼烟熏得有些难受的模样，摇了摇头，开口问道。
“年轻人没吸过烟吧。”
然后又叹：“烟不是个好东西。”
他边说着，边从陆覃的手中拿过了那支烟，自己放在嘴边吞云吐雾了起来。
“我原先也是不抽烟的……”
“每次处理类似这样的案件的时候，我也难受得厉害。”
“然后有一天，突然就发现自己学会抽烟了……”
陆覃抬头看向对面的张警官，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望着远方，里面也是一片迷茫。
他又吸了一口烟，吐出一片云雾，遮挡住了自己的脸。
两人之间就这样，蹲在林家小院的门口，一个沉默，一个抽着烟思考着些什么。
林家小院里是巧姨凄婉的哭声，隔了好久，依旧没能停下。
巧姨一直到处理完林老爷简单的丧葬仪式，从火葬场捧回了一个骨灰盒子才慢慢的接受了事实。
陆覃全程一直陪着她，安安静静的做着所有，没有多的言语。
这一日大早，巧姨翻出一个大箱子，开始整理起了林老爷的遗物。
陆覃帮忙打着下手，巧姨也没有说些什么。
清理到一半的时候，陆覃听见巧姨小小的惊呼了出声。
陆覃连忙走近，看见巧姨手里捧着一个手机站着发愣。
“我以为……”
她以为老爷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是因为手机被老爷带走掉河里去了。
没想到是因为没电，一直放在屋子里。
她还隐约记得老爷常说自己记性不怎么好了，手机没电了老忘记充。
在b镇这样简单清闲的地方，林老爷很少有要联系的人和用到手机的地方，加上人老了越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了，手机没电了林老爷一直忘了管它，甚至是有些遗忘了它的存在。
如果带上了的话多好……
“可以找到少爷了！”
“可以找到少爷了！”
巧姨把手机捧在胸口，慢慢的蹲在地上，呜咽出声。
因为林清音的痴傻，林老爷担心过林清音会走丢的问题，早先就为林清音定制了一个可以定位的手表，让他带上。而这个手机，和那个手表是配套的，只要重新给手机充上电，启用定位系统，就可以找到林清音了。
b镇的生活太过舒心和顺畅，林清音也从没有走丢过，以至于到了后来能用上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起。直到时过境迁的今日，巧姨才想起了这最最重要的一点。
巧姨压下了全部的悲伤与眼泪，盯着眼前的陆覃，这些日子陆覃的表现她也看在了眼里，所以她也没有隐瞒，一股脑的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了陆覃。
陆覃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后，他已经从巧姨的手中抢过了那个手机。
他慌忙的找出充电线，抖着手给手机充电，然后拿出手机给张警官开始打电话。
全程整个人都抖得不成样子。
他真的看见奇迹了。




偏执狂 第32章
丁文乐关好身后的房门，往外走去，刀哥身边站着一圈小弟，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打火机，打火机被他不停的打开扣上、打开扣上，发出细微的“啪嗒”的声音，像是直接敲击到人的耳膜上，让丁文乐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安置好你的小情人了？”
刀哥看见关门出来的丁文乐，调笑道，他的双腿舒展着，搭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因为不舒服，换了一个姿势。
丁文乐走近，在他旁边的一个沙发上坐下，然后就有人殷勤的给他递上了一支雪茄，他朝那人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接过雪茄，放在手心里不经意的把玩着，没有回答刀哥的调笑，反而问道。
“刀哥，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刀哥闻言，眸光闪烁了几下，停下了玩打火机的动作，把火机扣上递给了旁边的小弟，小弟从善如流的接过，立马识时务的递上了一支剪好的雪茄，然后半跪着蹲到刀哥的身侧，为他点火。
刀哥用拇指和食指夹着雪茄，对着那蹙火苗，大吸了一口气，点燃了雪茄，然后对着丁文乐的方向吐出一口浓烈的烟雾，然后才慢悠悠的回道。
“老弟啊……”
“这事我也是有托于人啊，这日子我也催了，可是就……”
没等刀哥说完，丁文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止住了刀哥接下来的话语，然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支票，放在茶几上，用指头按住，慢慢的推向刀哥的方向。
刀哥看清丁文乐的动作，猛的吸了一口雪茄，吐出更浓烈的一波烟雾，那浓郁的烟雾挡住了他眼中瞬间迸发出来的贪婪与欣喜。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顺手就拿过了那张支票，口里也开始承诺。
“丁老弟不愧是大公司的经理啊，知道我们这些拖人办事的难处。”
“丁老弟你就坐着等消息吧，多则四五天，少则两三天，我老刀一定把你和屋子里那小子完完整整送出c国。”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丁文乐终于忍不住疲惫，揉了揉眉心。然后站起了身，盯着刀哥的方向说了一句。
“这是定金。”
便不管刀哥脸上迸发出愈发欣喜的神色，转身朝林清音在的房间走去。
这两日连续在h市和b镇之间往返，连续两日的车程和极少的休息时间，让他实在有些疲惫了。
好在一切都处理得差不多了，现在他只需要好好的休息一顿，然后等着出国的那一天的到来就可以了。
到那时，他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开始。
他打开刚刚被他关上的房门，此刻的林清音仍然处于深深的沉睡之中，丁文乐看到这一幕，心里就觉得分外的安宁。他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向床边走去，上了床，隔着被子搂着林清音，安心的闭上了眼。
一门之外的刀哥依然维持着那个坐姿抽着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刀哥，嘿嘿，您要不要我给您另外找个屋子休息休息？”
有抓紧时间套近乎的小弟不懂眼色的靠近，说着殷勤的话语。
刀哥闻言，停下了抽烟的动作，慢慢的往那边看了一眼，那眼神当中充满了杀气与警告，让小弟看得心下一怔，立马闭了嘴。他弄不清明明可以再找一个屋子，为什么刀哥非要和这丁文乐挤一个。
他虽然仍有疑惑，但是在刀哥那犹如实质的目光之下不敢再多嘴，只得低下头，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刀哥这才收回盯着他的目光，一口气把雪茄剩下的一点一口气抽完，然后精准无比的把还燃着的雪茄扔向了垃圾桶。
垃圾桶里面罩着一层薄薄的塑料袋，没一会儿，垃圾桶里面就传来了塑料袋微微烧焦的臭味。
***
警车上。
陆覃拿着手机坐在副驾驶座上，盯着屏幕不断的向开车的张警官报着行车路线，张警官闻言，技术娴熟的在陆覃的指挥下开着车。
随着时间流逝，警车驶过了一条条道路，离目的地也愈发的近了起来。陆覃的心开始止不住狂热的在胸腔里跳动。
“往前100米左转。”陆覃的声音也不复往日的平静。
看着行车的路线与地图的指示，这个方向的目的地是一片居民区。
意思就是，林清音极有可能还活着！
“左转。”
到了岔路口，陆覃禁不住又出声提醒。
坐在后面的巧姨听见了他不同以往的声调，知道地方可能快到了。
“陆覃……”
巧姨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前面是居民区。”陆覃言简意赅。
巧姨却听清了其中隐藏的意思。
是居民区的话，少爷极有可能还活着。
巧姨忍不住捂住了嘴，堵住了快出口的惊叫。
这种时候，自己千万不能打扰到张警官他们。
前面是居民区……
真是太好了！
也许少爷在找老爷的过程中迷路了，然后被好心人碰到收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