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狂

巧姨捂着嘴无声的流泪，脸上是一片狼藉。
坐在巧姨身边的一位女警官看见，忍不住出手拍了拍她的背。
巧姨向女警官看去，被泪糊满了的眼睛里透着感激的意味，女警官又回以巧姨温柔的一笑。
在陆覃的指挥之下，张警官掌控的方向盘往左打了一个大圈，然后开着车稳稳的向那片居民区开去。
张警官的车开在前头，后面还跟着一辆型号一模一样的警车。
五分钟过后，两辆警车稳稳的停在了那片居民区外面的马路上，张警官一行人下了车，然后跟在陆覃的后面向更里面走去。
这片居民区存在的时间不短，房屋的样式和装修都是几十年前的模样，有些屋子外贴着的白瓷也有些脱落，露出内里粗糙的水泥胚子。
陆覃却无心关注身边的一切，他跟着手机的指示带着众人在这一片地方穿梭，绕过了一个又一个房子，最终在一个两层的小楼房跟前站定。
手机上显示的自己的位置与手表所在的位置重叠，一红一蓝两个点交叠在一起，印在了陆覃的眸子里。
“到了。”
陆覃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线，平静的开了口。





偏执狂 第33章
丁文乐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林清音已经醒了。
林清音乖乖的缩在被子里，滴溜溜的转着眼睛在玩，丁文乐看到他那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声笑惊动了林清音，他转过了头，看见已经醒了的丁文乐。
“乐乐。”
林清音抿了抿嘴，露出了一个笑。
“是丁文乐。”
丁文乐笑着纠正。
这回醒来的是那个痴傻的林清音。
丁文乐心下松了一口气，这个样子的林清音对自己并不抗拒，但他随时又可能变成厌恶自己的那个林清音，所以丁文乐格外珍惜这样的时光。
这样的宁和相处就像是偷来的一样。
“乐乐。”林清音坚持着又重复了一遍。
丁文乐失笑，他纠正了这么多遍还是纠正不过来，便也随他去了。
笑过之后，丁文乐这才发现林清音一直被自己固定在被子下面，行动很不方便，头也只能小幅度的转动。
在自己醒来之前，不知道林清音醒了多久了。
丁文乐从床头柜摸过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了。
这一觉足足睡了3个小时。
“饿吗？”
丁文乐微微松开了对林清音的桎梏，问道。
林清音摇了摇头，然后努力思考了一下，有些小声的问。
“乐乐。”
“爸爸呢？”
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林清音的本能帮他抹去了他所受到的那些伤害，于是把他的记忆又重置了一次，把那些经历过的伤痛、快乐一并抹除。
丁文乐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是小心的哄骗道。
“你爸爸……呃……你爸爸忙……”
他编着拙略的谎言，却成功的骗过了此时的林清音。
“爸爸总是好忙啊。”
林清音微微垂着眼，遮住了眸子里的失望。
丁文乐近距离的观望，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他微微合上的眼睑。
“有我呢。”
“嗯！”
林清音重新抬眼，露出一个坚定的表情。
丁文乐抬眼看进他眼睛的深处，然后便露出痴迷的目光。
林清音的脑海内一片懵懂，见丁文乐不回应自己了，便也住了嘴。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只剩下一片静谧和房子角落的空调发出“嗡嗡”运行的声音。
“乐乐。”林清音不习惯于这样的静谧，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嗯？”丁文乐瞬间清醒了过来，又收紧了搂着林清音的手。
“我想洗澡。”林清音在被子里不适的扭了扭，闷闷的出声。
房子里空调的温度开得有些高，加上紧紧裹在身上的被子，让他憋出了一身的汗，现在粘腻得慌。
丁文乐听到他的要求，不禁一怔，然后就松开了禁锢，让林清音爬起了床。
“我去给你买衣服，你先去洗。”
丁文乐随之下床，翻出宾馆里的大浴巾扔给林清音，然后就拿着钱包出了门。
林清音接过浴巾，听话的往浴室里走去。
衣衫除尽，打开浴霸，林清音习惯性的往右手的手腕摸去，却只摸了个空。
林清音怔怔的盯着空空的手腕好一会，皱了下眉，他记得那里好像有个东西的，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究竟是什么呢？
林清音皱着眉头努力的思考，没有任何的思绪，头却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向热水器摸去，扭开了淋浴，密密匝匝的水线像雨水一样倾数淋下，淋了
林清音一头，也淋去了一些隐隐想要冒头的记忆。
这一场澡林清音洗了很久，一直到丁文乐去附近的百货商场转了一圈回来他还没洗完。
丁文乐一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有一瞬间的恐慌。
当他听见房内自带的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时，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清音，还没有好吗？”
“好了。”林清音听到丁文乐的声音，扭上了淋浴。
“衣服呢？”
林清音把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推开了一条缝。
丁文乐走近，把装好了一袋子衣服递了过去。然后又走回床边坐下。在监狱里发生的一些事，让他算不上完整的男人了。
可是只要是和林清音在一起的话，就这样子无欲无念的生活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他捂着额头低低的笑，这一些也曾被他当作了筹码，然后就有了现在策划的成功。
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过后，林清音打开门走了出来。
羊驼色的高龄毛衣和浅色的牛仔裤，林清音穿着显得整个人又高又瘦，好看极了。只是这些时日林清音瘦了太多，衣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大了些。”
丁文乐点评。
林清音低着头揪起了衣服空荡的那一大块，抬头朝丁文乐笑嘻嘻的。
“那我晚上的时候多吃点。”
***
“准备好了吗？”张警官站在陆覃的身边出声询问。
陆覃忍不住低头深呼吸了几下，然后抬起了头，朝张警官露出一个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可以了。”
张警官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朝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手势，从腰间的枪包里拿出了一把手丨枪，上了镗，贴到了墙上，靠近大门。
张警官带来的人见了手势，默契的分作了两队，一队跟在了张警官的后面，一队去向了门的另一边。
两队人脸上都是一副紧张的神色，陆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门的正中央。巧姨紧张的站在一侧捏紧了衣角。
“咚咚咚。”
陆覃伸手敲门，手指敲在铁质的门上传来怪异的声响，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陆覃止不住皱了皱眉，张警官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咚咚咚。”
陆覃又敲了一下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张警官示意陆覃继续。
“咚咚咚。”
陆覃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吱嘎——”
没锁上的门在陆覃的大力下，溜开了一条缝。
张警官给陆覃做了一个停的动作，把陆覃叫到一边，自己上前，一脚踢开了那扇半掩的门。
门“哐当”的发出一声巨响，往外卷起了一股烟尘。
张警官迅速缩回门外，等待动静。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一直等到烟尘散尽，张警官无奈，只得带人进入。
他全程贴墙行走，把上好了镗的手丨枪举到耳侧，小心翼翼的靠近。
一进门，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房子，和房子正中央一块孤零零的手表。




偏执狂 第34章
比失望更让人绝望的事情是什么？就是再给你以期望，然后再狠狠掐灭你的期望。
张警官举着手丨枪带着一大波人严正以待的站在小洋楼的门口，带着小心翼翼和决绝破开了小洋楼的大门。
门没关，里面什么人也没有。
一丝尴尬的气氛萦绕在众人的上方，他们一行人像是唱着独角戏的小丑，对着一个空荡荡的屋子做出如此严正以待的表情。
张警官咳了两声，打破了这一丝尴尬。
“他们撤离了。”
静静躺在地上的手表告诉他们这里一定发生过些什么事，然而他们终究是来晚了一步。
陆覃的心像是被人高高的抛起，然后又狠狠的摔下，“啪叽”的一声摔在地上，碎了个稀烂。
他的心脏那里像是有人拿刀子戳着一样疼。
“被拐带者平日里有什么仇敌吗？”
“没有。”
“那他还有携带其它的标志性物品吗？”
“没有。”
他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好让自己能够迅速的脱离林清音的身边，他刻意的屏蔽了那些有关于林清音的消息。
陆覃和林清音上了三年床，干了三年最亲密的事情，却还是对林清音一无所知。
心同样被高高抛起然后摔落的还有巧姨。
人悲伤到极致的时候往往都不会哭泣了，因为眼泪流干了，喉咙嘶哑了。
巧姨站在人群稍后面的地方，一脸浓厚的悲伤，她的眼睛刺疼刺疼的，喉咙也嘶哑得厉害。她只是怔怔的，被浓厚的绝望包裹着，没有了声音。
陆覃的刘海有些长了，他一低头，眉眼全都埋在了刘海的阴影里，他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蹲下，捡起了那块手表。表盘的下方印有手机上一样的标志。陆覃握紧了拿着手表的那只手，神色意味不明，久久却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滴滴滴。”
简单清脆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划过这一片静谧，打破了僵局。
陆覃就着蹲着的姿势愣了一下，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陆覃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扣到了耳边。
“喂。”
不知道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陆覃突然露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然后他的声音也有些微微颤抖。
“好。”
“尽快。”
“嗯。”
一众人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变了神色，可是从陆覃的只字片语当中，却抓不住任何重要的信息。
“嗯。”
“再会。”
陆覃落下最后几个字，然后扣上了电话，抓着手表的那只手因为用力青筋有些微微的暴起。他起了身，走近张警官，点头致谢。
“麻烦您了。”
“我有急事要回去一趟。”
“巧姨麻烦您最近关照了。”
“不麻烦不麻烦。”
张警官闻言，连连摆手。
陆覃诚恳的朝张警官鞠了一躬，压制住想要瞬间奔走出去的欲丨望，和张警官巧姨陆续交代了一些事情。
张警官又做了一回兼职司机，把陆覃送去了车站。
因为年初的缘故，车站里有些空荡荡的。
陆覃站在售票窗口取了票，把车票揉进了手心。
他需要冷静。
只有彻底的冷静下来了，他才能够做好接下来的事情。
***
第二天的一大早丁文乐是被林清音一脚踹下床的。
他跌在地上，抬头向床上看，发现林清音愤怒的盯着自己，眼睛里全是火苗。
“滚。”
林清音低声的嘶吼着。
丁文乐不为所动，突然向林清音扯开了一抹笑。
林清音被笑得莫名，火气更大了，一脚横跨下床，抬脚就往丁文乐的身上踹去。
“小音。”
丁文乐笑着开口。
林清音踹人的动作停了一瞬。
丁文乐露出得逞的笑容。
林清音停下了踹人的动作，抬脚跨过丁文乐，气急败坏的往门口走。
“你出不去的。”
“外面都是人。”
“你妈丨的。”林清音爆了一句粗口，掉过头就朝丁文乐走去，然后坐在他的身上，狠狠给了他一拳。
丁文乐的脸被打的偏了过去，可还是露出了快意的笑。
“我说了。”
“你这辈子只能和我在一起了。”
“草。”
林清音又揍了丁文乐一拳。
“我们马上就要出国了。”
丁文乐不顾脸上的伤痛，伸手就去摸林清音的脸。
林清音像避瘟疫一样躲开了他的手。
“等我们出国了，我就给你系一个链子，把你天天绑在我的身边。”
“清音。”
“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一个人格。”
“他很乖，也很喜欢我。”
林清音听得一怔，伸出手就揪住了丁文乐的衣领口。
“你他妈的胡说什么？！”
“你的记忆是连续的吗？”
林清音被问的一怔。
“我们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了。”
林清音睁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全是陌生的。
当一个人被发现有双重人格的时候，往往最害怕的那个人，是自己。
“你给我注射了……”
林清音想把责任归咎于镇定剂，却被丁文乐打断了话语。
“今天是2月21。”
“外面在下雪。”
林清音的手一松，把提在手里丁文乐的领口丢下，丁文乐的脑袋闷闷的砸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林清音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他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外面正絮絮的飘着的小雪。
明明已经是冬天了。
可是他的记忆，却停留在了那片盛夏。




偏执狂 第35+36章
【三十五章】
林清音揍丁文乐揍到一半，就软着身子倒下，然后身子就开始微微的抽搐。
丁文乐在一瞬间有些惊慌，然后就镇定了下来。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把软倒在一边的林清音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到了床上。然后快速向门外走了去。
林清音蜷缩着身子，整个身子微微的颤栗着，他难受极了，脑子里血管中全身上下像是爬进了无数细细密密的小蚂蚁，然后开始慢慢的啃食他的神经，一点一点的，有点刺痛、有点酥丨痒，他难受得开始呻丨吟。但他的理智是清醒的，他努力的想要压制住这种感觉，可是却无能为力，他只能更加努力的抱紧自己，用膝盖顶住胃，胃被抵住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刚醒过来，胃里空空如也，有些泛酸。这种难受稍微的抵抗住了那种刺疼又酥丨痒的感觉，让他微微恢复了些神智。
坚持只有一瞬，所有的感官又被下一波涌上来更强烈的酥丨痒麻痛覆盖住，他开始紧紧的咬住了口腔壁的嫩肉。身子也颤得更厉害了，他口腔内壁细嫩的皮被牙齿磕破，嘴里开始有一丝丝铁锈味。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又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丁文乐拿着一支装好的药剂走近，低垂着眼给没有力气挣扎了的林清音打了进去。
没一会儿，林清音就停止了颤栗，眉眼开始舒展了起来，带着幸福迷茫的神色。
丁文乐伸手撩起了林清音耳边的一撮头发，用指头捏住碾了碾。
他如此卑鄙，刚刚有一瞬居然在庆幸自己居然有了林清音的软肋。
等林清音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丁文乐已经不在房子里面了，林清音出了一身大汗，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的喉咙干哑得如同荒地，呼吸之间似乎也能够听到“嘶嘶”的杂音。
窗外的雪停了。
今年下的雪好像分外多。
林清音的脑子当中突然就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半晌后他自己又闷闷的笑了起来。
另一个人格？
什么狗屁。
他完全不知道另外一个自己的存在，就像是被陌生的灵魂侵入进身体，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丨操控着做出了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一样。
还能和丁文乐友好的相处？
林清音简直想仰天大笑。
如果他能清楚的看到那个自己的存在，他一定会第一个跳起来把他掐死。
他的记忆停留在了被丁文乐拿枪要挟的那个时刻，然后就是前几天被关在另一个房子里有些混沌的记忆。那时候的他被关押他的人折腾得很惨，那两个人几乎只记得每天给自己注射镇定的药剂，不让自己闹腾。记起来了就给一顿饭吃，忘记了就忘记了。他因为药瘾本来就虚弱，加上被饿得发昏的双眼，那几天清醒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
今天的状态好像比前几天的状态要好得多。
林清音静静的躺了好一会，然后才蓄起了力量，翻身起了床。
一起床就看见床头摆了一碗热粥。
林清音从来都不是矫情的人，他懂得审时度势，知道光矫情赌气折腾自己没意思。他端过那碗粥三两下就喝了。吃完了居然有点撑，大概是胃变小了。
他不知道这半年多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上次昏迷前丁文乐明明像是抓住了自己。这么兜兜转转过了大半年，丁文乐露出一副才抓住自己的样子。
半年的时间说多也不多，但说少也绝对不会少。
有很多重大事情的发生有时候可能只需要一天，或者只需要一瞬。
得抓住机会逃出去。
林清音站在窗边，看了眼窗外，自己大约在5、6层楼高的套间房里，窗户外面围着一圈铁栏杆，翻不出去。
或许也是怕人自杀。
林清音扯着嘴角笑。
***
“丁老弟，我觉得我们需要换一个地方休息。”
“你觉得呢？”
刀哥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眼珠子却一直盯着丁文乐那边。
丁文乐低头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的手，不做回应。这个地方是他定的，刀哥带着一大波人住在这不走他没意见，可现下又说要换地方，他就不知道刀哥他们是什么意思了。
刀哥给了身边的小弟一个眼色，立马就有人上前。
“嘿嘿，丁先生。”那个小弟上前就是一顿点头哈腰。
“我们一般是不找这种地方住的。”那人上下比划了一顿，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和衣服，“这种地方人太多，我们这样子的人进进出出，容易引起麻烦。”
丁文乐顺着那人手指的地方在那人凶神恶煞的脸和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转了一圈，打扮的越是人模狗样，就越是不像个好人，这样的人在酒店里进进出出确实会引起人注意。
那人看着丁文乐盯向自己，忍不住朝他嘿嘿一笑。
丁文乐皱起了眉，眉心的肉紧紧的夹在了一起。
他只想到了到h市给丁文乐安排一个舒适一点的环境休息，却没有考虑到这一层，他转过眼珠子看了一眼在那边抽着烟的刀哥，总觉得他们没有单纯的那么好心。
那怀疑的眼神被刀哥捕捉到了，刀哥停下了抽烟的动作，看了过来。
“怎么，老弟不信我？”
丁文乐觉得隔了老远自己都能闻到他那边飘来的大烟味儿，他下意识的想皱眉，却还是控制好了情绪。
“没。”
“是我考虑得不周到。”除了对着林清音，丁文乐对着谁都是一副死人脸，“我们搬去哪？”
思来想去，还是只有刀哥的提议最可靠，虽然并不让他放心。但是在做这种事情方面，还是他们业务更加精通。
“到了你就知道了。”刀哥也不说明，只是模模糊糊的给了个答案。
他们还有一半的钱在自己手上，林清音觉得他们不会干那种蠢事。便也没纠结，点了头算是答应了。
“麻烦了。”
丁文乐说完就要起身，却被刀哥喊住。
“丁老弟，去收拾收拾。”
“越早越好。”
丁文乐背对着刀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也没有管刀哥的反应，便抬步往房子里走去。
【三十六章】
丁文乐进到房子里的时候，林清音就怔怔的站在大开窗子旁边，望着外面发呆，窗外冷冽的风和空气一股脑的灌入，吹得窗帘高高的鼓胀飞起。丁文乐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单薄的身子站在不断翻飞的窗帘中间，像是要消失一样。
“你想自杀？”
丁文乐无声的贴近。
林清音闻声转过了头，看着身侧又出现了的丁文乐，嗤笑了一声，他一看到丁文乐就想揍他，可是现在他没有力气。于是他又转过了头，当他是一团空气。
林清音无声的应对被丁文乐理解成了默认。
“你以为死了就解脱了？”丁文乐上前，死死的扣住了林清音的手腕，由于太过瘦弱，那截手腕脆弱得像是能够折断一样。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敢小瞧蕴含在内里的气力，就在刚刚，丁文乐就被这拳头打了一顿。可丁文乐的心里还是有些疼，那拳头砸在他的脸上的力气那么弱，一点都不像他记忆当中的林清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