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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多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杜卿卿
姜娆先轻轻用指腹沾了些王娘子买的胭脂,涂在这个年轻女郎左边面上。
姜娆对着众人道:“大家可以看到,这种胭脂成色暗淡,涂在面上,虽然很好涂抹开,但看上去油光满面。”
姜娆又将春脂斋的胭脂涂在这个年轻女郎的右脸上,“这是春脂斋的胭脂,外表看着一样,内里却大不相同。”
姜娆将春脂斋的胭脂打开,让众人看的更清楚些,“春脂斋的胭脂,成色自然,不会有干硬的感觉,涂在女郎面上,少了那份油腻,清透又自然。”
“一目了然,相信大家定能看出来这两个胭脂的不同之处。”
围着的人指指点点,“哎,你别说,看着就是不一样,这个小娘子左脸泛着油光,好像糊了一团东西似的。右脸却清清爽爽的,气色明显比左脸好许多。”
现成的对比摆在这里,姜娆不用多加解释,便能轻易看出来两个胭脂的差异。
姜娆适时出声,“刚从春脂斋拿出的胭脂,是游玉随便拿的,春脂斋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没有次品,更不会出现以次充好的情况。”
姜娆继续道:“至于王娘子拿的胭脂,外表确实和春脂斋的胭脂一模一样,可不管是成色和功效,都不如春脂斋的胭脂。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区别。”
姜娆将胭脂盒子的底部朝上,“春脂斋的胭脂在盒子的底部,刻着春脂斋三个字。可王娘子拿来的胭脂,并没有这三个字。”
其实姜娆可以在一开始的时候,直接用胭脂盒子底部“春脂斋”三个字来证明。
然她不急着与王娘子狡辩,趁此机会,拿着春脂斋的胭脂和旁的胭脂做对比,树立了春脂斋的口碑,又将春脂斋的名号打出去了。
证据摆在这儿,如今已经很明晰,王娘子的胭脂不是在姜娆的脂粉铺子里买的。
姜娆清甜的道:“若我猜的不错,定是有人暗中假冒春脂斋的胭脂,故意售卖获利。接下来,我也会改进春脂斋的脂粉,以防不知情的人上当受骗。”
水落石出,王娘子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扬,不免讪讪。
随即她又嘴硬道:“我从那人那里买胭脂的时候,他信誓旦旦告诉我,这就是春脂斋的胭脂。我不管有没有人故意假冒,我掏出来的银子谁赔给我呢?”
姜娆浅浅一笑,雪花落在她浓长的眼睫上,“王娘子今日来向我理论,让我发现了这一问题,所以我送一份真正春脂斋的胭脂给娘子。”
“以后大家买春脂斋的胭脂,就到铺子里来买,认清楚盒子底部有没有春脂斋的字样。”
姜娆非但不追究,反倒和善的送给了王娘子一盒胭脂,这倒出乎众人的意料。
围着的人不由得感叹道,到底是侯府出身的大小姐,哪怕落魄了,行为举止仍透露着教养,举手投足大方得体。
这时,人群中有爱美的女郎冲着姜娆问道:“姜姑娘,你可是用的你家铺子里的胭脂?”
刚刚两种胭脂一对比,明显春脂斋的脂粉更显气色,清透自然,不少女郎看着动了心。
姜娆唇畔浮起一抹笑,“我用的是春脂斋的脂粉,春脂斋里所有脂粉成分自然,种类繁多,有海棠脂、梨花脂和蔷薇脂,涂在面上清爽舒适。若是各位女郎购买春脂斋的胭脂,有任何问题,假一赔十,尽管拿来换购。”
姜娆这么一说,其他人更加心动了。
哪个女子不喜欢这些胭脂水粉的东西呢?可好用的胭脂贵重,便宜的胭脂却种类单一,成色也不好。
春脂斋的胭脂这么多种类,效果看上去又这么自然,许多女郎跃跃欲试,准备买回去试一试。
人群中又有个调皮的女郎问道,“姜姑娘,我若是涂了春脂斋的胭脂,会像你一样好看吗?”
姜娆莞尔,她灵动的对着刚刚发声的女郎道:“姑娘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姜娆这动人的笑颜,恍若纷飞的雪花中散发着幽香的腊梅,明媚多姿,惊艳了众人。
有了刚才两种胭脂的对比,再加上有姜娆这样的美人在,围着的女郎等不及,她们也想让自己变得像姜娆这般好看,纷纷进去春脂斋买胭脂。
看着春脂斋被围得水泄不通,姜娆面上浮起了笑意,看来今个的生意还不错,又能赚一笔银子了。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可以给父亲买些药效好、贵重一点的药材了。
姜侯爷的病情不轻,在姜府还没落败的时候,他每日吃的汤药自然珍贵,可如今的姜府,承担这么贵重的药材有些吃力。
如今姜娆最大的愿望,就是多赚些银子,可以给父亲买些上好的药材,这样子晏氏和姜绾也不用那么辛苦的挑灯做荷包拿出去卖钱了。
围着的人群四散,雪花如絮,姜娆本欲进去铺子里,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人。
她将视线移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如冠玉、鼻若悬胆的郎君。
郎君撑着一把天青色油纸伞,迎着飞雪朝着姜娆走来,身形清隽,恍若置身一副水墨画中,邈邈出尘。
是他,他怎么来了?
点点晶莹的雪粒落在姜娆如瀑的青丝,望着来人,姜娆澄净的眸子有些讶异,这个郎君她并不陌生。





表妹多娇 第117章 番外四
第117章 番外四
姜娆一双桃花眼瞪圆了些,好奇的望着来人,“二表哥,您怎得来南阳了?”
这个郎君正是夏季时在姜府做客的晏家二郎,晏安。
见着姜娆注意到自己,晏安朝着姜娆走近,束玉冠,身上是湛蓝色的锦袍,在朦胧的皑皑白雪中越发显得矜贵毓秀。
晏安一手撑伞,另一手里拿着两把油纸伞,他轻轻颌首,“听闻姑父病情严重,我从开封来南阳探望姑父和姑母。刚去了你们如今的住处,从姑母口中知道你在铺子里,我闲着无事,便来看一眼。”
姜娆招呼着晏安,“表哥远道而来,天气很冷,快进铺子里喝盏热茶吧。”
她对这个二表哥并不太熟悉,他们二人唯一的交集,便是夏季晏安来到姜府做客,期间她和晏安见了几次面,此外再无其他交际。
现在猛地在铺子外见到许久不见的晏安,姜娆心中倒有几分惊讶。
晏安将油纸伞递给姜娆,“方才落了雪,姑母担忧你们未带伞。”
姜娆接过伞,唇畔扬起笑意,“多谢表哥。”
若不是晏安来给她和游玉送伞的话,保不准待会儿她和游玉就要冒雪而归了。
寒风凛冽,吹动女郎单薄的襦裙,襦裙贴在细腰处,勾勒出女姜娆纤细袅娜的身姿。
晏安突然出声,“你冷吗?”
姜娆没有预料到晏安会这样问,她轻轻一笑,“我不冷。”
姜娆倒好了热茶,招待晏安和他随行的小厮,她亲自将茶盏递到晏安手里。
不冷吗?晏安望着姜娆端着茶盏的白中透着红的玉指,并不相信姜娆的话。
明明她很冷,手指尖儿都冻的通红。
晏安接过姜娆手中的茶盏,善解人意的道:“表妹,你去忙吧,客人这么多,不用特意招待我。”
铺子里涌现许多买脂粉的女郎,游玉一个人忙碌不过来,听着晏安这么说,姜娆顺势答应了。
她冲晏安歉意的一笑,“表哥,你先在这里等着,等待会儿忙碌完了,咱们就回去。”
姜娆刚欲转身招待客人,随即想到了什么,去向里间,不多时,用帕子端来一个火盆,放在晏安身旁。
姜娆有些不好意思,“表哥,铺子里没有地暖,只有一个火盆,您别嫌弃。”
晏安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姜娆面上的笑,“无妨,我不冷,表妹去忙吧!”
游玉的余光注意到晏安这边的动静,她望着地面上的火盆,有些心疼。
价格便宜的炭,会有呛人的气味和烟雾,不适合在铺子做生意的时候使用。而无味不熏人的炭,是上好的炭,一斤要大几两银子,并不便宜。
如今的日子清贫,小姐的银子都用来给姜侯爷买药吃,即便这么冷的天气,小姐宁愿硬生生冻着,也不愿多花费银子买炭取暖。
刚刚拿出来的炭,是姜娆为游玉买的,怕她冻着,特意买了一些炭回来。
游玉感动不已,可她正是知道姜娆的不易,所以很少点火盆取暖。
游玉在心里想着:小姐总是这样,即便手头的银子不多,可她总是会为身边的人着想,哪怕对她这样的侍女,都不吝啬。
小姐这么好,不应该经受这么多事情的。
晏安注意到游玉望过来的视线,他是个聪明人,不难看懂游玉眼神传达的含义。
微微的暖意传来,没有任何呛人的气味,垂首望着火盆里猩红的炭火,晏安有些出神。
落魄的美人总是容易引起郎君的怜惜,许是见到过姜娆被姜侯爷他们捧在手心里宠爱、锦衣玉食的样子,再和如今的姜娆对比,晏安不由得对姜娆起了几分怜惜。
女郎本应该过着受尽万千宠爱、被其他人追捧讨好的日子,吃穿用度、穿的罗裙、鬓发上的珠钗,都应该是最好的。
她只需要每天打扮的精致好看,不需要抛头露面被钱财所困,这样的日子,才配得上姜娆这样千娇百媚的女郎。
可惜,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女郎犹如枝头开得正盛的海棠,被恶人硬生生折断,低落在尘埃中,落魄又惹人怜。
晏安不是一个会心疼其他女郎的女子,旁人道他清心寡欲、不好女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对那些女子无感罢了。
他要做的事情很多,他有世家郎君的骄傲,对那些追捧他的女子并不在意。
即便是姜娆这样的美人,晏安会欣赏,可不会真正的放到心里去。
然,这次再见到姜娆,落魄的美人,与以往相比,非但没有变得憔悴,反而多了几分韵味。
恍若皑雪中的腊梅,清丽又有风骨,不施粉黛却幽香更甚,让人忍不住采撷这朵娇花。
晏安将视线移到姜娆身上,她正在给那些妇人们推荐各类脂粉。
那些妇人你一嘴我一嘴,问出的问题杂乱又琐碎,可姜娆没有一丝不耐烦,她很快的回答上这些妇人的问话,给她们推荐相应的脂粉。
女郎的声音清甜,有条不紊,恍若山间清泉泠泠作响。
这倒是出乎晏安的意料。
姜府出了事情,晏府作为晏氏的娘家,自然要来探望一番,伸出援手,恰好晏安近来无事,他便代替整个晏府来南阳了。
在没有来到南阳的时候,晏安想象过姜府如今的情形。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爵位被夺,家产被抄,旁人的落井下石、恶意嘲讽,姜侯爷病情又重,这一遭遭的事情摆在这儿,姜府又没有郎君,怕是整个姜府要乱成一团糟。
可当晏安看到姜娆三言两语化解了王娘子的找茬时,他意识到,娆表妹并非只有一副好皮囊,并非只会娇气的哭泣。
铺子里的妇人买到了中意的脂粉,心满意足的离去,离开时还不忘道,下次还来春脂斋买东西。
春脂斋重新安静下来,今个的生意不错,那些妇人和姑娘买了不少胭脂口脂,姜娆面上的笑意浓了些。
感受到晏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姜娆朝他望去,歉疚的一笑,“表哥在这里挺无聊的吧,今个生意不错,再加上表哥远道而来,现在就回去吧。母亲一定盼着表哥快些回去,好和你说些话。”
“好。”晏安应了声。
因着今日下了雪,在离去之前,铺子里的轩窗都要一一关得严实,省得有雪飘进来,同时也是提防贼人潜入铺子里。
姜娆还未有动作,晏安已经去到窗口旁,将支摘窗阖上。
“表哥……”,姜娆刚欲道谢,晏安似是猜出她要说的话,没有给她道谢的机会,清润出声,“走吧。”
落雪纷飞,姜娆打着伞走在前面,素色的裙裾绣着艳丽的山茶花,是这冰天雪地中最亮眼的一抹红。随着她的走动,裙裾摇摆生姿。
晏安同样打着伞,走在姜娆旁边,郎君身形颀长,要比一旁的姜娆高出许多。
姜娆、晏安还有游玉刚出去铺子,还没走几步,迎面过来一男子。
该男子身上的布料不错,看上去像个富家子弟,只是眉宇间没有什么正形。
这个男子姓周,名周辰。
他轻佻的堵在姜娆面前,垂涎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美人抛头露面做生意,本公子可心疼的很,若你陪本公子一夜,本公子给你五百两银子,可比你卖些脂粉赚钱的多。”
姜家落魄了,哪怕手里有些余钱,不至于捉襟见肘,可虎落平阳被犬欺,以往那些觊觎姜娆的男子,趁此机会,常来姜娆面前,说些下流的话,好满足他们的猥琐心理。
游玉冲周辰啐了一口,“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样子,什么个东西都往我家小姐面前凑。你要是再这样,明日我们就去官府报官。”
不怪游玉说话难听,她这也是被逼出来的,这一段时日以来,像周辰这样的男子不是少数,姜娆和游玉只得强硬一些。
这个周辰是南阳城有名的纨绔子弟,游手好闲,纵情声色犬马。
看着落魄的姜娆,他有些心痒痒,侯府出身的大小姐,可不是那些胭脂俗粉的女子可以比拟的,若是能让姜娆陪着他睡一夜,说出去倍有面子。
“报官?”周辰不屑冷笑,“男欢女爱,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再说了,就你们如今的境地,本公子愿意付银子,你们该感恩戴德了,真以为自己还是侯府大小姐呢!”
周辰说着话,眼泛淫光的朝姜娆走去。
“哎,哎,疼。”周辰还未近姜娆的身,一旁的晏安一手撑伞,另一手不费力气的攥着他的臂腕,将他的胳膊往后拧。
晏安薄唇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周辰脸色因为疼痛而狰狞,他抱着自己的胳膊,恶狠狠的瞪着晏安,话却是对姜娆说的,“装什么清高啊,你不愿委身于我,你身边的这个人又是谁?看着冰清玉洁的,还不是要攀上高枝依附男人。”
这几个月以来,姜娆听过许多恶心下流的话,她渐渐已经免疫了,可今日当着晏安的面,姜娆还是觉得有些难堪和生气。
她的面色清冷。
晏安深邃的眸子如刀般凌厉,他掀起锦袍,一脚揣在周辰的膝盖处,周辰猝不及防,跪在地面上。
膝盖处的疼让他的脸色泛白,周辰欲起身,晏安走到他面前,又一脚揣在他肋骨处,周辰整个身子往后仰,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他的衣袍被地面上的雪水浸湿,泥土和雪水混在一起,沾在周辰的头发和衣衫上,好不狼狈。
晏安的声音里没有温度,带着几分压迫,“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姜娆面前,你这条命可以不用要了。”
周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在周家仆人的搀扶下,他痛吸一口气,硬撑着直起身子,怒视着晏安,“你可知我是谁?有本事你别走,待会儿就让你有好果子吃。”
晏安身旁的小厮高喝道:“瞎了你的狗眼,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开封晏氏,新科状元郎,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我家公子出言不逊。”
周辰听到晏安的身份,面上的愤愤此刻变成了惶恐,他身子抖了抖,不可置信的出声,“开封晏氏?你是晏二郎?”
哪怕周辰不在开封,他也听过晏安的名讳。
“正是我家公子。”晏府的小厮不再废话,利落的拿出绳子将周辰绑起来,又揣了他几脚,拖着他去到官府那里。
“走吧。”晏安漆色的眸子望着姜娆。
姜娆轻轻应了一声,她面上的难堪还未下去,轻咬着朱唇,“表哥,你能不能”,顿了顿,姜娆接着道:“能不能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我母亲?”
晏安并未回答她的话,反倒是问道:“像刚才那样的事情,之前也有过吧?”
他虽是问话,语气却笃定。
姜娆毕竟是女子,她出身侯府,更重颜面,刚才周辰那样羞辱她,还当着晏安的面,哪怕不是姜娆的错,她也觉得有些失了面子。
加上现在被晏安这么问着,姜娆眼眶泛起了红,她咬着朱唇,因太过用力,唇上起了一条白印子,她沉默的没有出声。
看着这样的女郎,晏安不禁回想起竹林里的那一夜,那次女郎哭的很委屈,一袭石榴红纱裙在月色里格外娇媚。
可如今面前的女郎,不再着明艳的纱裙,身上的裙袄素雅,委屈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不能落下来,只能咬着朱唇,暗中和自己较劲。
晏安轻叹一声,这一声叹气如风般轻微,他走到姜娆面前,温热的指腹抬起姜娆的下颌,“别咬着唇,松开。”




表妹多娇 第118章 番外五
第118章 番外五
下颌处的指腹力度不大,姜娆下意识的松开了唇,好看的桃花眼水盈盈的望着晏安。
“等我临走时,会留下几个小厮,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晏安松开锢着姜娆下颌的手。
姜娆轻轻“嗯”了一声,她又对着晏安道:“表哥,可不可以不在我母亲面前提起刚才的事情,我不想让她担忧。”
晏安这次应下,“好。”
姜娆不是第一次遇到像周辰这样觊觎她的男子,她每次想办法赶走了这些人,从未在晏氏面前提起一句。
晏氏白日要照顾姜侯爷,得闲的时候还要做些针线活,她已经心力交卒了,姜娆不想增添她的担忧。
回去的时候,姜娆特意先去买了些鸡鸭鱼肉和青菜,来招待晏安。
挑选青菜的时候,摊子上的胖妇人笑呵呵看着姜娆,“小娘子和你夫君可真相配,我每日做生意见过这么多人,像你们夫妻俩这样长相出色的可不多见。喏,多给小娘子一把青菜。”
姜娆一愣,她面上微微泛起红,她看了晏安一眼,又对着这个胖妇人解释道:“您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俩。”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因为羞赧,姜娆声音低了下去。
“不是啊?”胖妇人“哈哈”笑起来,“姑娘脸皮薄,你和这位公子不是夫妻,那也快成夫妻了吧,估计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要成亲了吧?”
姜娆有些为难,她要如何解释,才能让这个胖妇人相信她与晏安没有关系呢!
晏安倒没有什么表情,他接过胖妇人递过的菜篮,对着姜娆道:“走吧!”
晏安不提这件事,姜娆也很识趣的没有提起方才胖妇人打趣的那番话。
姜娆伸出手,“表哥,我来提吧!”
“不用,走吧。”晏安并没将菜篮子递给姜娆。
姜娆和晏氏她们现在住的地方,是一座并不大的院子。这样的院子,放在以前,还不如侯府里面随意一座院子精致宽阔。
“娆儿,二郎,你们回来了。”晏氏含笑迎上来,接过晏安手中的东西。
晏氏念叨着,“方才突然飘了雪,我正准备去给你们送伞呢,刚好二郎到了南阳,他便去铺子找你们去了。今个铺子里一切可好,有没有故意找事的?”
姜娆笑盈盈看着晏氏,报喜不报忧,“母亲,您放心,今个生意还不错。”
晏氏抬手触上姜娆的指尖,冰凉凉的。
晏氏心疼的叹口气,她赶紧找了件厚衣服披在姜娆肩上,又端来了火盆,“外面天寒地冻的,是为母和你爹的不是,让娆儿你吃苦了。”
“母亲,您别这么说,女儿没吃什么苦,女儿好着呢!”姜娆语气有些娇,玉面上的笑颜嫣嫣。
这样子的姜娆,少了几分清冷,看上去和几个月前晏安见到的她没有什么区别,娇娇媚媚。
菜肴端上来的时候,晏氏招呼着晏安,“二郎,如今姑母的日子比不上以前,你也别嫌弃。”
“姑母说的哪里话?”晏安给晏氏夹了一筷子菜,“侄儿带来一个开封有名的名医,有这位赵大夫为姑父诊治,姑父定能早日康复。”
听到这个好消息,晏氏喜笑颜开,姜娆和姜绾也不禁露出笑。
纵然突逢巨变,晏氏依旧心态平和,“权势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如今只盼着你姑父病情好转,便心满意足了。”
姜娆水眸洋溢着笑意,这是这一段时日以来最好的消息了,“母亲,二表哥此次带来了神医,一定能医治好父亲的病情。”
冬日天色黑得早,晏氏向晏安打听了一些晏府的消息,便为他收拾好屋子。
屋子不大,比不上晏府或是以往姜府的任何一间屋子,可陈设、床褥都收拾的整整齐齐,案桌上的瓷瓶中插着几枝红梅,散发着沁人的幽香。
晏氏笑着道:“这是娆儿今早换的花,她常一早起床,折些花回来。我在屋子里绣荷包的时候,抬眼一望见这些花,整个人不由得开心许多。”
晏安的眸光盯在那几枝腊梅上,透过殷红的梅花,好似看到了娇艳动人的姜娆。
屋内烛光摇晃,外面的雪停了,晏安没有睡意,他打开轩窗,透过轩窗往外看。
这个院子不大,每个房间尽收眼底,冷冽夜幕中,其他房间熄了灯,只有一间屋子亮着光。
这应该是姜娆的屋子,她还没歇下吗?
晏安这般想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与姜娆相处的时间不长,算上这一次,晏安才是第二次到南阳。
许是每一次来到南阳,他总是能碰见在姜娆身上发生的事情,之前的身世之谜,这一次的姜府落魄。
娇花似的美人,在她身上经历的事情,同样让人唏嘘。不可否认,姜娆留给晏安的印象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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