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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多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杜卿卿
自古以来,美人总是要比其他人多些优势,即便身处逆境,只要能抛弃尊严,委身于人,照样可以找到依附的男子。
晏安想知道,像姜娆这样的美人,究竟会不会走上这一步。
屋内姜娆还没睡下,她正在研制其他种类的胭脂,现在姜府的收入来源就是那个铺子,只有春脂斋的脂粉效果好、种类独特,才能吸引越来越多的顾客。
诚然还有晏府在背后帮助他们,可姜娆和晏氏也不能一辈子只指望晏府,即便不是侯府大小姐,她也要想法设法立起来。
将那些瓶瓶罐罐收拾起来,姜娆打了个呵欠,但她没急着歇下,她准备出去接一些屋檐上的雪水,好做雪泡梅花酒。
姜娆抱着圆滚的青瓷罐,推开门,正好看到院子中央的晏安。
姜娆将罐子放到地面上,明日一早屋顶上的雪水便会顺着屋檐上的瓦片,滴进罐子里,“表哥,你还没歇下?”
晏安注意着姜娆的举动,“睡不着,出来走走。”
晏安又问道:“你这是准备泡梅花酒?”
姜娆笑着回道:“不错,夏天的时候,喝上一些雪泡梅花酒,清清凉凉的,最是舒适。”
到底是侯府大小姐出身,哪怕身处逆境,姜娆也没有丧失享受生活的心境,比如,屋子里的几枝腊梅,再比如,做一些雪泡梅花酒。
夜色清冷,姜娆绣团花襦袄上的白色滚边,毛茸茸的围在她的脖颈处,为她添了几分娇憨,“表哥,你睡不着,我陪你说说话吧!”
晏安应了一声好,“以后有什么打算?”
姜娆好奇的重复了一句,“打算?”
晏安墨眸看着她,“你若是愿意,这一次可以跟着我回去开封,到时候,母亲和祖父会为你挑选一门亲事,你也不用如现在这般辛劳。”
姜娆浅笑着摇头,“父亲的病情严重,经不起长途跋涉,他只能暂时留在南阳养病。这样的话,我不会去开封的。”
姜娆接着道:“不错,现在每天早上一睁眼,我要想着怎么才能招揽客人,多卖出些东西,这样的日子确实辛苦。可我暂时没要想过嫁人的事情。”
晏安有些讶异的望着她,姜娆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姜娆将视线落到远处,玉盘被浓浓的乌云遮蔽,屋顶上的皑雪泛着白色的光。
她转身看着晏安,双眸灿然,闪烁着希望的光,“现在的日子贫苦,可表哥你带来了赵大夫,父亲的病情有了指望,春脂斋的生意在慢慢变好,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不是吗?”
女郎的那一双眼睛很好看,尤其在这一刻,眸子里有好似星河跌入,明亮又绚烂。
晏安勾了勾唇,“是,会越来越好的。”
姜夔的表情严重,再加上祁宣帝有意处理姜夔这样的老臣,若姜家人去往开封投靠晏氏,在天子脚下,万一再次惹怒了祁宣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是以,最好的选择,便是姜家人继续留在南阳。支援姜家人银子或是其他东西,对晏府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可若是姜家人失了上进之心,谁也帮不了她们。
好在,姜娆这样的女郎,娇美,却不娇弱。
姜娆起了困意,“表哥,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屋了,箱笼里还有一床锦被,若是表哥嫌冷的话,可以拿出来盖着。”
“我知道了。”姜娆关切的一番话,晏安并不觉得罗嗦,他的表妹,是个很细心的女郎。
第二日一大早,姜娆推开门,便见到晏安已经起床了。
晏氏与游玉准备好了早膳,姜娆用膳后继续去铺子里。
她刚出去院子,便看到晏安跟着她一道出去,姜娆有些不解,“表哥可是有什么事?”
晏安语气清和,“我陪着你一起去铺子,走吧。”
走开几步,姜娆才反应过来,晏安是担心周辰再去为难她,特意送她去铺子的。
想到这儿,姜娆悄悄瞄了一眼晏安,二表哥长得俊美,为人又体贴有风度,若是哪个姑娘能嫁给二表哥,一定很幸福。
惦记着姜夔的病情,姜娆在铺子里呆不住,她交代游玉照看铺子,自己先回去了。
她刚进去屋子,便听到那位赵大夫与晏安的对话。
“晏大人,不瞒您说,姜侯爷的病情,如今只能慢慢养着。他本就有陈年旧疾,加上不久之前被关在大牢里,对他的身心都是摧残。姜侯爷的身子太弱了,用上好的药材吊着他的命,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听到这番话,晏安眉头微皱,“先不要告诉其他人,该用什么药,尽管用,还要劳烦赵大夫尽量为姑父医治。”
屋门外的姜娆听到这话,一下子愣在那里,泪珠不自禁的滴落,她欢喜的回来,想要听到一个好消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姜侯爷为了维护她而得罪祁信,便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姜侯爷也不会被剥夺爵位、损伤了身子。
是她害了自己的父亲。
晏安送赵大夫出门,一眼便看到呆愣在那里、眼眶湿漉漉的姜娆。
晏安走到姜娆面前,出声安慰,“你放心,我会再找其他大夫为姑父医治的,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结果。”
姜娆澄澈的眸子里泛着水光,身子微微颤抖,泪珠像开了闸的水,停不下来,沿着芙蓉面滑落,纵然一脸清泪,丝毫不显狼狈。
又哭了,好像晏安总是能碰见姜娆为数不多的哭泣。
晏安欲拿出帕子给姜娆擦泪,可他身上并没有携带帕子。
晏安抬起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擦去姜娆眼角的泪珠,“别哭了。”
眼角温热的触感,让姜娆停止了哭泣。
晏安离她很近,为她抹着泪,姜娆恍惚生出一股错觉,好像他们两个是相爱的一对。
晏氏从外面回来,看到姜娆泛红的眼眶,以为是她受了什么委屈,几步走过来,“娆儿,你怎么哭了?”
姜娆暂时不欲让晏氏知道姜侯爷的病情,“母亲,我没事,刚刚眼睛里进了沙子。”
晏氏转而问着姜夔的病情,“赵大夫怎么走了?他可有说你父亲的病情如何?”
姜娆收敛着心情,“父亲的身子要慢慢养着,母亲,表哥这次带了不少对父亲身子有益的药材。”
晏氏信以为真,“好,我先去给你父亲煎药,你陪着你表哥说说话。”
是夜,凉意刺骨,姜娆跪在佛堂里,为姜夔祈福。
说是佛堂,不过是一间屋子中供着佛象罢了,大祁盛行佛道,几乎家家户户都供有佛象。
姜娆以前并不迷信烧香拜佛,可如今,她除了祈求佛祖保佑姜侯爷,别无他法。
隔着蒲团,地面上的寒凉渗透进姜娆的膝盖,姜娆仿佛感觉不到冷似的,仍直直的跪在那里。
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她造成的,她不是姜侯爷和晏氏的亲生女儿,在娇生惯养了这么多年后,非但没有对他们二人尽孝,反而因为这一副皮囊,为姜府带来了祸患。
若没有她,便不会有这一系列事情。
晏安不见姜娆的身影,“姑母,表妹呢?”
晏氏心疼的出声,“她在佛堂里呢,我知道这孩子心里装着事情,娆儿肩上的胆子很重,她又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什么事情都装在自己心里。”
晏安去了佛堂,“我去看看表妹。”
推开门进去,晏安看到跪着的女郎背影纤细,面色苍白,丹唇没什么血色,眼眶微红,似是刚刚哭过。
寒冬腊月的天气,又在地上跪了这么久,即便是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姜娆一个弱女子。
晏安将手掌递过去,“表妹,起来。”
姜娆心情不舒畅,她仍觉得是自己害了姜侯爷,害了整个姜府,“表哥,你先回去吧,你别管我。”
晏安气笑了,以往总是笑盈盈、娇嫩嫩的女郎,这会儿倒是挺执拗。





表妹多娇 第119章 番外六
第119章 番外六
晏安语气清冷,“你跪求佛祖,倒不如来求我,能找大夫医治姑父的,是我。你以为你跪拜一夜,姑父就能好起来吗?”
姜娆一双桃花眼瞪圆的看着他,她听出来晏安语气不耐,在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难过喷薄而出。
脑海中的那根弦一下子崩了,姜娆眼眶又泛起泪光,“连你也欺负我,你凭什么这么说?”
晏安扯着嘴角笑了下,他俯下身,一手揽着姜娆的腰,一把将姜娆横抱起来,抱着她往外走。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姜娆被晏安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
晏安稳稳当当的抱着她继续往前走,“我若是不抱着你出去佛堂,指不定你跪到什么时候呢!我不是说了嘛,一切有我,我会尽力找寻大夫医治姑父的。”
“你别想那么多,有跪佛祖的时间,多吃点东西,养好自己的身子,你太轻了,我抱着你丝毫没有感觉。”
下一刻,他就被打脸了。
姜娆被晏安抱着大步超前走,猛一出去屋子,冷冽的北风似刀子般吹来,姜娆身子一颤,出于惯性的往晏安怀里钻了钻。
呼吸间是女郎身上的清香,在他前襟上,晏安第一次与女子这么亲近。
晏安尽力忽视姜娆带给他的感觉,要不把表妹放在地上?可是这样显得太不君子,晏安只得继续抱着姜娆往前走。
姜娆迷茫的问出声,“表哥,是我害了父亲吗?”
哪怕她没有细说,晏安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晏安幽黑深邃的眸子移到姜娆面上,“不是你的错,自始至终都不是你的错,不要拿他们的错误,让自己钻牛角尖。”
晏安话语虽短,但带着说服力,让暂时迷茫的姜娆很快清醒过来。
“我方才在想,父亲母亲遇上我,是他们的不幸,我占据了绾绾的位置,又为姜府招来了祸端,若我不存在,会不会这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晏安垂下眼睑,看着怀中的女郎,“我倒觉得,在姑父姑母心中,你是他们珍贵的明,他们从来不会后悔有你这个女儿。是祁信的无耻,是天子的昏庸无道,而不是你的错。”
姜娆撞上晏安的眼神,郎君的眸子清亮幽黑,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陷进去。
“表哥,我不会再钻牛角尖了。”
晏安勾唇轻笑,很快到了姜娆的屋门前,他将姜娆放下,“难过的时候,不要一个人藏在心中,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姜娆两靥浮现浅笑,“表哥,我不难过啦!”
女郎虽在笑,可却比之前晏安撞见她哭的时候,更让人心疼。
落魄却又懂事的女郎,娇花似的女郎,难怪自古以来英雄救美,任谁也不能免俗,今个晏安倒是体会到了。
他不是可怜姜娆,而是心疼她、怜惜她。
可许多感情,就是由怜生爱的,只是这时候的晏安,还没有意识到。
若是对一个女子没有意思,又怎会怜惜她呢?
姜娆想起那才的冲动,不好意思的赔罪,“表哥,刚才是我语气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
晏安勾唇轻笑,“无妨,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日子,晏安写信送去开封,让留在晏府的阮氏还有晏大郎等人继续留意医术高超的大夫,同时赵大夫尽力的为姜侯爷诊治。
这一日,姜家二房上了门。
在姜侯爷失势后,姜家二房赶紧与姜娆他们撇清了关系,唯恐自己被波及。
姜二夫人顾氏,面上堆出热络的笑,“大嫂,许久不见,大哥他身体如何?”
晏氏没好气的道:“暂时没有被你们气死。”
顾氏讪讪一笑,“大嫂说的这是哪里话?又不是我们害了大哥,归根究底,可是你的好女儿姜娆惹的祸,若不是她生得一副狐媚样,引起淮阴侯的注意,事情怎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顾氏幸灾乐祸的道:“要我说,你们早早的将姜娆嫁给祁信,也不会有这么多幺蛾子了。”
“你给我滚出去。”晏氏抄起扫帚朝顾氏身上招呼,“以后你上门一次,我打你一次。”
顾氏急急忙忙躲着晏氏手上的扫帚,“大嫂你别激动,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这时,刚好姜娆从铺子里回来,她去到晏氏面前,“母亲,您别气着自己身子。”
顾氏看见姜娆眼睛一亮,“娆儿,二婶今个来,带了好消息给你。”
姜娆语气冷淡,“二婶既然已与我们大房分家了,那我们便没什么干系。我们这里地方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你还是快走吧!”
顾氏装作没听到这话似的,“娆儿你年纪也到了成亲的时候,你知道钱府吧!钱府财大气粗,钱府的大公子看上你了,托我来说亲。你要是同意,别说一个春脂斋,就是十个春脂斋,钱大公子都愿意给你。”
听到这话,晏氏气的身子直颤抖,“钱府大公子已经娶妻了,放着家里正妻不顾,在外面拈花惹草。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顾氏语气不善,“嫂子,你这话说的不对。大哥他如今是戴罪之身,天下人都知道圣上不待见大哥。哪个正经人家敢娶娆儿为妻?做妾也不丢人,钱大公子稀罕娆儿,待遇不比正妻差,趁着娆儿还年轻,有几分姿色,多捞点银子才是实际的。”
“你给我滚,你这么稀罕,让你的女儿嫁去。”晏氏又抄起扫帚,怒气腾腾朝顾氏身上挥去。
顾氏扯着嗓子,“嫂子,你冷静一些,咱们是一家人,我不会害娆儿的。大哥他不比以前,你还以为娆儿是侯府大小姐呢?你再这么挑挑拣拣下去,谁还敢让娆儿进门?”
晏氏这次真是气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主意,钱府定是没少给你好处吧!娆儿的事轮不到你管,你现在给我出去。”
听到动静,晏安从屋子里出来,身姿颀秀,他凌厉的对着顾氏出声,“娆儿是姜府的姑娘,是晏府的表小姐,她的亲事,自有我来为她着想,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顾氏一看晏安在,她自然得罪不起晏安,立即灰溜溜的离去了。
晏氏气得够呛,姜娆扶着她进屋,安抚着她。
等姜娆再次出来的时候,晏安望着她的身影,心中思绪万千。
像姜娆这样的姑娘,即便赶走了周辰,又出现了钱家大公子,即便赶走钱家大公子,还会有不少觊觎她的男子。
姜娆是人人都想采撷的娇花,只是,她不应该经受这些羞辱的。
今个他在这儿,他可以护着姜娆,可等他离开南阳,姜娆又该怎么办?
晏安叫着姜娆,“我会赶在离开南阳前处理好这些事情,不会再有人欺负上门。”
顿了片刻,晏安接着道:“表妹,你若是想嫁人,我可以给你介绍合适的人选。”
他不是一个会忧心其他女子的人,只是,姜娆是不同的,这毕竟是他的表妹,晏安心里这般想着。
姜娆平静的出声,“表哥,二婶她的话虽然难听,可有一点说的不错,天子对父亲不满,明明父亲是被祁信污蔑的,可天子仍然听从谗言。我是姜府的姑娘,万一我给夫家招致了祸端怎么办?光这一点,哪个好人家敢娶我为妻?”
不能做正妻,那就只能做妾室,或者是外室。
姜娆水眸注视着涟漪,“表哥,成亲不成亲,我都不在意,我陪在父亲母亲身边,将春脂斋的生意做大,这就是我目前的想法。”
姜娆说完这番话,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身后传来晏安清润的声音,“我娶你。”
姜娆猛地转过身子,秋水眸难以置信的望着晏安,“表哥……”
晏安幽黑的眸子注视着她,“待我回去开封,便将此事告知家中父母。到时候,会有人上门提亲。”
在没有来到南阳见到姜娆之前,晏安没有考虑过娶妻的事情,可刚才姜娆平静的说出那一番话,晏安心中滋味复杂万千。
姜娆摇摇头,“表哥,你不必这样做,你前途无量,我不值得你说出这句话的。”
晏安仍然注视着她,“值不值,是我说了算。”
“我娶你”这句话,看上去草率,可晏安不是冲动的人,至少在姜娆之前,他从未对其他女子有过这种想法。
他若是不愿意,根本就不会说出这句话。
其实晏安也没搞明白他对姜娆的感情,明明他与姜娆相处的时间不久,彼此也不是非常熟悉。
可他看不得姜娆落泪,看不得她强颜欢笑,看不得其他人说着难听的话羞辱她。
他也不愿姜娆成为其他男子的妾室,或者是见不得光的外室。
女郎的一颦一笑,哭泣或是委屈,隐隐牵动着晏安的心。
这是第一个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女郎,暂时想不明白他对姜娆的感情无所谓,等他将她娶回去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
第二日,晏安接到朝廷的密报,祁宣帝诏他回去开封。
临出发前,姜娆送给晏安一个平安符,“表哥,你不必出于怜惜或是其他什么缘由,强迫自己娶我。我也不会将这句话当真的。”
晏安接过平安符,握在手心,“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这些事情,我说要娶你,是因为我愿意娶你。”
“我会尽快派人来提亲的。”晏安拉过姜娆的玉手,握在掌心,他静静的注视着姜娆,许下了诺言。
晏安墨眸深邃,“你不讨厌我,我也不讨厌,你若是愿意的话,就和我在一起吧!”
晏安回去了开封,他临出发前,给晏氏留下了银子,留下了小厮和赵太医,同时也提前通知过南阳城的知府,让知府多加照顾姜娆和晏氏等人。
晏安回到开封,便被告知要带兵去南方攻打陈邵逆贼,行军打仗,他每天忙碌的都没回过几次晏府,自然也来不及知会阮氏娶姜娆为妻的事情。
后来,晏安带领将士南下的时候,他给姜娆写了一封信,信中言,等他战胜归来,便娶姜娆为妻。
南方形势危急,战火不断,南阳城这边,姜侯爷的病情越发严重。
在晏安没有说出要娶姜娆那句话之前,姜娆从来没有想过嫁人的事情。
可晏安的那句话,让姜娆看到了一丝希望。
白日要忙着铺子里的生意,还要照顾姜侯爷,姜娆很少有心思想起其他人或事。
但她闲下来的时候,她会不禁想起晏安,幻想着他现在在做什么。甚至偶尔也会期盼着,若晏安真的娶了她,他们两个会如何相处。
其实姜娆到现在,也不相信晏安会娶她。
她觉得,晏安更多的是可怜她,亦或是出于表哥对表妹的同情。
但不管怎样,姜娆心中还是有一丝丝期盼的,晏安是第一个在她落魄后,说要娶她的郎君呀!
姜侯爷的病情越来越重,哪怕用上好的药材吊着,他身子也愈发虚弱。
姜侯爷自感时日无多,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姜娆和姜绾。
“娆儿,为父有一至交好友,他的儿子名江琛。江琛是个稳重可靠的郎君。为父想把你嫁给他,这样你日后也不会受委屈。”
江琛是否稳重可靠,姜娆并不在意。她想将晏安要娶她的事情告诉姜侯爷,可姜娆还是没有说出来。
晏安只是口头一诺,若姜娆不告诉姜侯爷,那么晏安日后还有反悔的机会。姜娆没有权力要求晏安一定娶她。
姜娆没有答应,但考虑到姜侯爷的状态,她也没有一口拒绝,“父亲,您容女儿再想想!”
姜娆回去后,按照晏安告诉他的地址,写了一封信给他,信中告诉了姜侯爷的那番话。
可惜,这封信,晏安终是没有亲眼看到。
在擒获逆贼的第二日,晏安中了毒箭。
这毒无药可医,晏安面色苍白,毒素渗透到五脏六腑,时时承受着剧痛。
军中的军医给他开了不少药,可毒素未减一分。
后来,晏安的身子渐渐变得虚弱,他是有不清醒的时候,偶或清醒过来,他脑海中浮现姜娆恬静娇嫩的容颜。
若他就这么死了,他的表妹怎么办?姜娆还等着他回去娶她呢!
晏安用尽一切的意志和坚强,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可到了有一日,他的大掌紧紧攥着姜娆送给她的平安符,墨眸紧阖,哪怕他的意识告诉他要清醒过来,他却再也醒不过来。
信发往南方,姜娆日思夜盼,迟迟没有收到晏安的回信,这厢,姜侯爷病入膏肓。
姜侯爷虚弱的拉着姜娆的手,“为父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最放心不下你和绾绾的亲事,江琛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可以托付的郎君。即便没有发生这些事,为父也打算让他入咱们姜府,娶你为妻。为父没有其他的请求,只有这一个要求。”
姜侯爷正是关心姜娆太深,才迫不及待的赶在自己油尽灯枯前,安排好姜娆的亲事。
姜娆一夜未睡,她静静的坐在床榻前,脑海中想了很多,最后定格的是晏安的面孔。
晏安年少有为,想要嫁给他的女郎诸多,若自己成为他的妻子,不仅帮不上他什么,还可能会给他招惹祁宣帝的不满。
二表哥帮助她、帮助姜府许多,她不能为一己私欲,害了晏安。
姜侯爷身体每况愈下,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况且姜侯爷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谁都无法预料他什么时候会没了呼吸,姜娆不忍拂他的意。
姜娆最终答应嫁给江琛。
江琛长相周正,家世虽不是什么权贵之家,但也过得去。
姜娆与他见过几次面,姜娆承认,江琛是个好郎君,可姜娆也知道,她不喜欢江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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