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桃花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岸
他接着说:“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要求跟我们领导对我的要求并不矛盾。所以。我一定会尽自己的最大能力。來保证拆迁如期完成。这不光是为了朋友。为了领导。也是为了我自己。就像老兄刚才说的。这种既帮自己又帮朋友的事儿。我何乐而不为呢。致远兄。你说对吧。”
“太对了。”王致远挤出來一个笑容。说:“我早就看出來。楚老弟是一位有能力有作为有抱负的年轻干部。志存高远。目光远大。要不了多久。肯定会青云直上的。”
王致远认为。楚天舒只字不谈钱。那自然是要谋权了。所以。他紧接着就抛出了他的第二个诱饵。
天底下。不爱钱的官员。这个可以有。
但是。不爱权的官员。这个是真沒有。
按说。事情说到这个程度。就可以算是结束了。可是楚天舒的心里却一直有一个怪怪的感觉。他还是觉得这些都只是前奏。后面一定还有某个主題。王致远还沒有说。
但是。他还能有什么主題呢。
拆迁的事儿已经说清楚了。接來下盖楼、卖房、赚钞票。至少目前和楚天舒一毛钱的关系都沒有。
王致远也若有所思的望着楚天舒。带着淡淡的笑意端起了杯子。朝楚天舒举杯示意。楚天舒不明所以。也就顺势端起茶杯跟他轻轻碰了一下。表示造纸厂拆迁的精诚合作达成了一致。
放下茶杯。只听王致远悠悠说道:“老弟。如果造纸厂的拆迁工作能在春节之前完成。那就相当理想了。那样过完年。正是大干的时候了。”
这回轮到楚天舒苦笑了:“我当然也盼着能在春节前搞完。跟致远兄说句心里话。我都恨不得明天一下子所有的住户都主动搬迁了。拆迁一天不完。指挥部一大帮子人都过不了安生日子。至少。这个年是过不自在了。”
王致远仍旧在笑:“老弟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这种事还真沒那么顺当。不是故意给你心里添堵。拆迁过程中。总会遇上些小麻烦。”
楚天舒也笑了:“是啊。何止是小麻烦。有时候简直就是要命啊。”
说到这里。楚天舒便把上午有住户要跳楼的事给王致远简单地说了一遍。
王致远听了。眉头紧锁。
春节之前。维稳是各级政府的第一要务。
人命关天。任何一级官员都不敢马虎。这个时候要想抢在春节之前顺利完成拆迁。势必登天还难。
“非常时期就只好采取非常手段了。”王致远又给楚天舒夹了菜。说:“呵呵。我只是希望千万别让个别钉子户耽误了全盘的拆迁工作。”
王致远的话说得特别的轻松。就好像在说刚才夹的菜味道如何。
可是他这句话。却让楚天舒带着寒意的心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什么叫非常手段。王致远说这番话的意思。一定不是在教他该如何开展拆迁工作。而是在暗示。为了保证拆迁工作的顺利进行。采取非常规手段。
非常规手段能有什么。抓人强拆。还是利用涉黑势力威胁恐吓。
看楚天舒不说话。王致远又笑了:“楚老弟。你可能多心了。我是遵纪守法的商人。绝不会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我刚才的意思是。为了保证拆迁工作的顺利进行。可以加强说服动员的力度。实在不行多给点补偿费也是可以考虑的。这年头。谁都不容易。用我们过年的话來说。破财消灾也未尝不可嘛。”
楚天舒耸耸肩。笑道:“呵呵。致远兄。拆迁补偿是有政策的。我就是想破财免灾也沒那个权力啊。”
王致远自问自答道:“政策。政策也是人制定的嘛。再说权力。权力不也是掌握在人的手里吗。”
楚天舒伸出食指往上指了指。说:“这些都是领导们的事儿。我可只有执行政策的权力。”
“不。你不仅有执行权。还有建议权。”王致远话锋一转。说:“你放心。我这个人办事有一个原则。请朋友办事不能让朋友为难。”
楚天舒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致远兄。果然够朋友。”
王致远接着说:“我和北湖区、青原市。乃至东南省的有关领导都有过接触。各级领导对于我们的工作都给予了充分的理解。但是。领导的决策不能平白无故地拍脑袋。还得有具体办事的部门和人员向相关领导汇报问題。反映困难。提出建议。”
话到此处。王致远就已经说得十分的坦白了:我只想造纸厂的拆迁工作能够尽快完成。沒想着让你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要你把困难和建议提交上去。剩下的事儿我们自然会去找更高级别的领导。
而从他的话中。楚天舒还听出了另外的一层意思:他和省市各级领导都很熟悉。你和我精诚合作。就等于是傍上了一棵大树。日后的好处多多。当然。也可以反过來理解。你拒绝和我精诚合作。就很有可能和方文达同样下场。
合作还是不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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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桃花运 第260章 埋下祸根
理论上來说。王致远的要求并不让楚天舒太为难。决策是领导们的事儿。一旦拍板成文。楚天舒就只是一个政策的执行者。应该错不到哪里去。问題是。楚天舒在成为执行者之前。还要扮演一个建议者的角色。这就有点让他犯嘀咕了。
并不是说与王致远的合作对楚天舒一点儿吸引力都沒有。王致远在上层官场拥有的四通八达的关系。是楚天舒非常看重的。也很想间接地获得这巨大的资源。
这年头在官场上。关系几乎就是一切。
更何况。向上级反映困难提出建议。也一定是以指挥部的名义提交。由只要负责人申国章在有关会议上向领导汇报。就算是日后有什么过错。责任也追究不到建议者头上來。
也就是说。选择与王致远合作。只会给楚天舒带來好处。而沒有致命的风险。
那楚天舒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因为他不敢相信。这种天大的好事为什么偏偏会落到他的头上。
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有政治抱负吗。
有政治抱负的人多了。申国章就沒有吗。他不想再进一步当上副市长吗。
说句实在话。楚天舒虽然很希望能和王致远成为真正的朋友。但是。在仪表厂竞购过程中。他对王致远诸多不择手段的做法有看法。尤其是张伟之死。楚天舒怀疑也可能是王致远在幕后策划。所以。楚天舒对他始终怀有戒备之心。
就在楚天舒犯嘀咕的当口。王致远起身从餐厅走到客厅。拎过來一只黑色真皮皮包。递到了楚天舒的面前。
虽然从答应王致远宴请的那一刻起。甚至是从考上公务员的那一刻起。楚天舒就想到了有一天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可是当这样的情景真的出现了之后。楚天舒此时的心里就不止涌上來阵阵寒意。而是近乎毛骨悚然了。
王致远不动声色地说:“楚主任突然來到临江。我也沒來得及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正好手边上有这么一个公文包。顺手我就拿來了。我想。这个总是用得上的吧。”
王致远递过來的是一个标准尺寸的崭新精致的男士公文包。
楚天舒心想。一般用这样的手提包装礼物。无疑就是现金了。而且这个包看上去鼓鼓囊囊的。这么满满的一包钱。又会是多少呢。
纵然心跳加速。但楚天舒脸上仍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他面无表情地问道:“王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致远哈哈一笑。说:“沒什么意思。一个小礼物而已。表达一点儿心意。还望老弟不要嫌弃。”
楚天舒停了一会儿。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王老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心意我也领了。但正如刚才所说的。你的要求和我的工作职责是完全一致的。所以。我只要把分内的工作干好了。就等于帮了你的忙。换句话说。今天我们不见面。不吃这顿饭。不说这些话。不送这个包。我能做到的也一定会尽力做好。所以。”楚天舒把公文包向着王致远的方向推了推。淡然道:“这个。还请王老板收回去。”
王致远笑道:“老弟。你误会了。”
“但愿这只是一个误会。”楚天舒用右手撩开袖子看了看手表。说:“王老板。饭我已经吃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稍安勿躁。有几句话我觉得有必要说说清楚。”王致远正色道:“我很赞同你刚才的话。这些年我混在商场。也对官场不陌生。可以说。不管社会风气怎么变。官场作风怎么变。真正有发展前途的还是那些清正廉洁、脚踏实地的干部。”
王致远说得冠冕堂皇。一脸的正气。这让楚天舒觉得他不是一位谈合作的商人。更像是一位颇有威严的纪委领导。
王致远当着楚天舒的面。一点点打开了公文包。又伸手从包里掏出了一大把柔软的填充纸。然后再把公文包举起來。敞开口对着楚天舒。
楚天舒定睛一看。公文包里空空如也。根本沒有想象中的一大叠钞票。
王致远大笑着把瘪瘪的公文包放在了桌子上。说道:“老弟。你别紧张。这不是糖衣炮弹。只是我的一点儿小心意。我认为值得一交的朋友。就不看一朝一夕。看的是來日方长。那种陷朋友于不义拖朋友下水的事儿。我王致远不干。”
楚天舒说:“是啊。那种靠友情之外的东西维持的朋友。早晚靠不住。”
王致远很认真地看着楚天舒。笑道:“哈哈。我也沒有交错朋友。你老弟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官员。将來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楚天舒脸上也显出真诚。说:“我出身贫寒。沒享受过有钱的好处。所以虽然不敢说能有什么大的作为。但这点儿本分还是能守得住的。”
这时。王致远话锋一转。又说:“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今天收了我这一大包的钱。你也完全不用有顾虑。绝对不用。你刚才也说了。拆迁工作顺利进行。就是对鲲鹏实业最大的支持。还有。我交朋友从來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为了以后长久的合作。实现双方共赢。说句沒品位沒觉悟的话。我是巴不得我的朋友们个个飞黄腾达。日后我还能跟着沾光呢。”
王致远这话说得慷慨激昂。甚至有些语重心长。仿佛摆在他与楚天舒面前的不是一大堆的填充纸。而实实在在是几大捆的人民币。
听完王致远这一番话。楚天舒彻底释然了。他多少有点怪自己多虑了。王致远再有钱。也不是大风刮來的。凭什么要平白无故地送给他。
想到这。楚天舒伸手去拿那个空公文包:“哈哈。致远兄的美意。老弟我领了。”
“呵呵。这就对了嘛。”王致远拦住了楚天舒的手。他把公文包拿了起來。又将桌上的填充纸一点点塞回到公文包里。边做这些边解释说:“这种高级的皮质包。只有撑起來才有气派。瘪瘪的就显得很沒有档次了。”
看着一个大名鼎鼎的鲲鹏实业的老板为自己做这种琐碎的事情。楚天舒多少有些感动。要知道。即便这些填充纸真的是钞票。王致远也未必会亲自动手把它们收起來。他之所以这么做。还是要让楚天舒认为。他王致远是真心实意要交楚天舒这个朋友。
看看时候不早了。楚天舒提出告辞。王致远也沒有再多挽留。而是拎着那只公文包。将楚天舒送到了停车场。直到楚天舒拉开了车门准备上车。王致远才将公文包递到了楚天舒的手上。
两人握手话别。
停车场的工作人员上前。将套在车牌上的红布套取了下來。又很殷勤地指挥着楚天舒倒车。目送着凌云志车驶出了云雾山庄。
殊不知。这不经意间的一幕已经为楚天舒埋下了一个巨大的祸根。
一直保持着戒备之心的楚天舒最后还是低估了王致远的阴险狡猾。
王致远用一个空空的公文包和一番慷慨陈词取得了楚天舒的信任。也让楚天舒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王致远在停车场设下了一个陷阱。当他把那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递给楚天舒的时候。那个躲在暗处准备取红布套的工作人员偷偷*拍下了这个场景。日后。这张并不十分清晰的照片成了指证楚天舒收受巨额贿赂的铁证。令楚天舒百嘴难辩。
第二天一大早。申国章主持召开了指挥部专題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指挥部的班子成员和各部室负责人。以及负责拆迁的其他工作人员。会议的主題是研究如何推进拆迁工作。
人到齐了之后。按照惯例。申国章率先讲话:“首先。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指挥部新调來的指挥长助理楚天舒同志。”
申国章看向楚天舒。
楚天舒站起來。向在座的各位微笑点头致意。
申国章清了一下嗓子。继续说:“楚天舒同志调过來之前。是国资委的办公室主任。我和他在国企改制工作中有过接触。他是一名有能力能干事的好干部。尤其擅长处理突发事件。也是我特意请求市领导抽调到指挥部來给我当助手的。希望大家今后大力支持他的工作。”
说到这里。申国章带头鼓起了掌。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掌声。
申国章又一一给楚天舒介绍指挥部的班子成员。
指挥部班子成员加上楚天舒。正好是五个人的单数。
除了申国章这位指挥长兼党工委书记之外。还有副指挥长两名。一位是昨天见过的上官紫霞。原财政局的副局长;另一位是上了年纪的老同志。叫钱坤。原先是城建局的副局长;还有一位党工委副书记兼纪工委书记。叫闫志勇。是刚从部队转业的副师职干部。
申国章每介绍一个。楚天舒便向对方送去了微笑。
可是。除了上官紫霞之外。楚天舒沒有得到其他两位领导的礼貌的回应。他们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地紧盯着申国章。对楚天舒的点头微笑视而不见。
这么一个班子组成。能搞得好工作吗。楚天舒不由得心头不爽。心里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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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桃花运 第261章 是非之地
“笑话。好几百个亿。他们以为他们脚底下遍地是黄金呢。”申国章的脸色却异常的严峻:“不过。上官局长反映的问題也很说明问題。这暴露出了拆迁户的一个心理。他们认定政府和开发商能挣好几百个亿。所以。他们要闹腾。无非是希望获得更高的补偿。说到底。他们就这么个素质。万书记。你说呢。”
身为副书记的闫志勇刚从部队转业。沒有地方工作的经验。也沒有土地价值的概念。听申国章问到他。愣了一下。便顺着说:“我同意申局的观点。如果真能产生这么大的收益。拆迁户们有些不满情绪。也是可以理解了。”
申国章不满地“嗯”了一声。闫志勇马上意识到他的这个发言立场有问題。马上又拿出一副很强硬的态度。说:“但是。这不能成为阻挠拆迁的理由。如果他们拒不执行政府的拆迁文件。我建议采取强制措施。”
“闫书记。他们可都是老百姓。不是部队上的战士。”申国章摆手打断了闫志勇的话头。说:“你可别忘了。稳定是当前的大局。”
闫志勇讪讪然。低声说:“那是不是可以考虑提高补偿标准。我想。他们拿到了钱。自然就不闹了。”
申国章沒有理会闫志勇的话。转而看向钱坤。问道:“钱局长。你是城建方面的专家。你看呢。”
钱坤不屑地瞟了闫志勇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以我过去的经验來看。提高补偿标准可以解决一部分人的问題。但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題。有些拆迁户放出话來。他们宁愿不要一分钱的补偿。只要商贸圈建成之后。按原面积还给他们门面房就行了。这些人的诉求。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呢。”
听了钱坤的发言。申国章发起了脾气:“这是无理要求。即使开了门面他们房屋的性质还是居住房。这种口子坚决不能开。商贸圈建成之后是要招商的。门面房都给了他们。那就不要建商贸圈。直接建一个自由市场好了。”
发言被申国章当众否决了。老资格的钱坤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他摸出一颗烟來点上。不冷不热地说:“申局是不是有点误会了。我这也是向楚指挥长反映情况。并不是要答应他们的要求嘛。”
虽然钱坤的话说得很客气。但几乎所有的人都听得出來。他的口气中满含着牢骚和不满。
当然。申国章是不会容忍钱坤这种无声的挑战。他直盯着钱坤。大声地说:“钱局长。开会谈论拆迁工作。我希望大家畅所欲言。但是。所有人的出发点必须首先有一个基本的原则立场。这也是对参与拆迁工作的每个人最起码的要求。”
申国章从來都是一个狠角色。对于任何蠢蠢欲动妄图跟自己作对的邪气。他是绝对不会放纵的。
楚天舒以为钱坤还会辩解几句。但是。他只顾着抽烟。不再做声了。
申国章之所以敢于毫不客气地摆明态度。一是出于他霸道的工作作风。二是因为他认定了钱坤的心里有鬼:他不会毫无來由就替某些人提出來这样的诉求。
申国章换了一副柔和的口气又点名让苏幽雨等人一一发了言。
在这个过程中。楚天舒一直在认真地做着记录。
一开始。他也有些紧张。担心大家会扔出一个个非常棘手的问題來。后來听到申国章压住了钱坤。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在这种氛围下。沒有人敢提那些尖锐的问題。
同时。楚天舒也明白了申国章开会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要解决拆迁工作中的难題。而是要明确以后拆迁工作由楚天舒负责。顺势强调一下他在指挥部一把手的权威。
见大家的发言都轻描淡写。申国章又转向楚天舒。问道:“小楚。你也谈谈想法和思路吧。”
听到申国章如此客气地问自己。楚天舒赶紧点头说:“我谈一点不太成熟的意见。说得不到位的地方最后还以申局的指示为准。”
楚天舒的开场白立即让钱坤心里充满了鄙夷:妈的。原來也是个马屁精。
“我非常赞同申局提出來的观点。我们要针对拆迁户的心理状态入手开展工作。既然我们知道了他们有政府和开发商挣了大钱的错误想法。那我们下一步就加大宣传动员的力度。把他们心里的这个疙瘩解开。消除他们的误解。这样。虽然不敢说。能一下子把所有人的工作做通。但是至少能做通一部分人的工作。然后循序渐进。逐步推进。”
楚天舒说得小心翼翼。因为他自己非常清楚。这个所谓的思路只不过是一着急临时想起來的。既沒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也沒有硬性的指标。所以。他非常担心申国章会随时制止他并借机发一通火。让他下不了台。
但是。他的这个提法却得到了申国章的赞同。
“对。我同意小楚同志的思路。抓工作要抓主要矛盾。拆迁户的思想上通了。其他问題也就迎刃而解了。”申国章看了一眼挂在会议室墙上的电子钟。说:“市里还有个会。我先走了。小楚。你继续主持会议。按照既定的思路。抓紧研究落实下一步的措施和办法。”
“好。”楚天舒站了起來。把申国章送到了小楼门口的车上。带上车门之前还毕恭毕敬地说:“申局。等您回來。我再向您汇报。”
送走申国章。楚天舒走在楼道里。心里隐隐有些纳闷。以申国章对钱坤的严厉。怎么会对自己一个空泛的思路给予了肯定和支持呢。会议正开到关键时刻。他又借故离开了会场。难道他今天召开这个专題会。压根儿就沒打算好好研究工作。
回到会场。楚天舒发现。钱坤的座位上已经沒人了。只留下了一个合拢了笔记本和一支签字笔。连茶杯和香烟都不见了。这意思很明显。他不打算再回來了。
这时。闫志勇接到一个电话。也慢悠悠地走出了会议室。先是大声地接听。随后走回了他的办公室。再也沒见着人影子。
楚天舒心里有数。下面的会议该自己主持。这两位级别比自己高的领导在会议室里坐不住了。把笔记本留在桌子上。就是向楚天舒暗示。我们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这么一來。班子成员中唯一留下的成员上官紫霞的处境就有点尴尬。
走吧。感觉对不住楚天舒。不走吧。面子上还真不好看。
楚天舒坐下來。笑着对上官紫霞说:“上官局长。我提了建议。你看行不行。”
上官紫霞不明白楚天舒想要说什么。但看他的态度很诚恳。也就沒有多想。说:“行。你说吧。”
楚天舒说:“今天是拆迁工作的专題会。我想其他部门的同志是不是可以不用参加了。”
上官紫霞心里一暖。知道楚天舒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便说:“小楚。你是会议主持人。我沒意见。”
“那好。拆迁办的同志留下。其他的同志可以各自忙去了。”楚天舒一宣布完。那些与拆迁工作无关的部门同志纷纷拿着笔记本起身走了。
楚天舒又说:“上官局长。你也忙去吧。会议情况。我回头再向你汇报。”
上官紫霞拿起笔记本。施施然回了她自己的办公室。
楚天舒让苏幽雨等拆迁工作组的同志都坐到会议桌旁來。然后宣布:“好了。我们继续开会。”
看到领导们都走了。大家都感到了一种由衷的放松。
楚天舒不禁提了提声音。意在提醒大家。指挥长走了。他这个助理还在。别太自由散漫了。尽管如此。可是从大家的神情上还是不难看出有些漫不经心。
楚天舒心里暗暗有些失落。在机关干部的心目中。到了处级才真正算是领导。不管你挂着什么样的名头。正科也还是科级干部。仍然是具体办事的。
大家这样的心态。楚天舒能够理解。既然暂时改变不了。那何必不顺水推舟。营造一个和谐轻松的气氛。说不定这个会真可以开出实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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