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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桃花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岸
开始谈工作了,上官紫霞也就认真了起來,她听了楚天舒的问題,皱起了眉头,苦笑道:“小楚,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入手,早就动手干了,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么被动的地步。”
楚天舒问道:“那你以前在财政局,是怎么对付那些來要钱的区县乡镇干部的呢?”
上官紫霞说:“他们毕竟是干部,和拆迁户的素质不一样啊。”
楚天舒说:“呵呵,他们是不是也认为你们财政局的钱多得沒处花呀,所以,也就死打烂缠胡乱开口呢?”
“那倒是,”说到财政局的工作,上官紫霞是得心应手的,她打开笔记本,一边在本子上写着,一边说:“我对付他们的办法是,把资金的來源和支出的情况一笔一笔算给他们看,把帐算清楚了,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楚天舒说:“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要想说服他们,必须你自己先心中有数。”
上官紫霞说:“那是当然,你要算不清楚,怎么去说服别人。”
“我认为,这个方法也可以应用到拆迁工作中來。也就是说,指挥部的人先得搞清楚,沿江区域的拆迁到底能产生出多大的价值。这样,我们在给拆迁户做工作的时候,既能统一口径,也有准确依据,再说服起他们來,也就更有底气,更有说服力。”
“太对了,小楚,你是怎么想到的呢?”上官紫霞不由得用敬佩的目光看了楚天舒一眼,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会上,苏幽雨他们几个发牢骚,说天天地跟拆迁户们谈补偿,颠來倒去的就是干巴巴的几句话,上面有政策,我们必须按政策办事,拆迁户们都听熟了,根本懒得理会,这工作实在沒法往下做了。再就是,今天你这么说,明天我那么说,谁都沒个准确的说法,反倒容易被拆迁户们揪住小辫子。”
上官紫霞不得不对眼前这个年轻的楚天舒刮目相看了。
能从牢骚怪话中理出工作思路的人,能从其他人的经验中借鉴到工作方法的人,仅仅用聪明两个字來形容是远远不够的,他这才叫智慧、能力、水平!
“上官局长,很感谢你为我开阔了思路。”楚天舒适时地将功劳记到了上官紫霞的头上,然后接着问道:“你说,要把这些帐算清楚,应该找什么才好呢?”
上官紫霞说:“这方面我不是太熟悉,我觉得,钱局长长期从事城建管理,他应该有经验,至少他会清楚谁是这方面的专家。”
楚天舒端着笔记本,飞快地作完记录,又问:“内部培训完了之后,我们在去做宣传动员工作,有什么好的方式把这些信息传递给拆迁户呢?”
“我长期和数字打交道,做思想工作也不是我的特长。”上官紫霞突然看了一眼隔壁,说:“万书记在部队是当政委的,他这方面的经验应该很丰富。”
楚天舒又记录了下來,然后又问出了新的问題。
一个接一个的问題令上官紫霞有些应接不暇。
她感觉出了楚天舒在工作上的咄咄逼人,这种恨不得一下子就把别人的智慧和经验全部攫取光的架势,比申国章玩弄权术更令人有压迫感!
上官紫霞不知道别人对于楚天舒的这种特质会怎么看,反正她本人是极其欣赏和佩服的。
一个善于运用集体智慧的人,在任何领域都会取得成功,官场更是如此!
想到这,上官紫霞有些走神了。
“上官局长,你想什么呢?”楚天舒看她在沉思,就喊了她一声。
上官紫霞应声而笑:“对不起,我这脑子沒你转得那么快,你一下子给我提了这么多的问題,哪里反应得过來啊。呵呵,年纪不饶人哪。”
楚天舒也笑了:“上官局长,你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我可常跟简主任说,女人三十一枝花呢。”
上官紫霞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过了三十就是豆腐渣了。”
“不!”楚天舒见了她落寞的神态,心头一软,脱口而出说:“紫霞姐姐,我以为,只要心不老,人就老不了。”
什么?他喊我什么?紫霞姐姐!上官紫霞砰然心动,人也瞬间呆住了。
楚天舒发现了上官紫霞的失态,忙说:“哦,申局长应该回來了,我去汇报工作,上官局长,改天我再來向你请教。”说完,他合上笔记本站了起來。
上官紫霞竟然忘记了起身相送,直到楚天舒出了办公室的门,她还在回味楚天舒刚才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只要心不老,人就永远老不了。
上官紫霞突然如梦方醒,她现在感觉到的身心俱疲,绝不仅仅是年龄的原因,其实更多的是因为心理上出了问題。
沒错,三十多岁怎么就老了呢?
心不老,人就老不了,心老了,就什么都老了!
上官紫霞从抽屉里掏出一面小镜子,看着里面的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摸着微酡的脸,嫣然一笑,离婚之后已经沉寂下去了的那颗心,再次灵动了起來。
楚天舒说要去汇报是假,申国章根本沒有回來,他只不过是找个借口赶紧离开上官紫霞的办公室而已。他出來之后,先去敲了钱坤办公室的门,当他递上整理好的会议资料时,钱坤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淡淡地说:“放那吧,一会儿我看看。”
楚天舒隐约地提到想请他给大家上一堂培训课,钱坤的眼睛倒是一亮,但是,听说是要去计算和分析沿江商贸圈区域的开发价值,他马上耷拉下了眼睛,说:“小楚,我这把年纪了,哪里算得清楚,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在楚天舒的预料之中,他沒有再多说什么,从钱坤的办公室里退了出來。
楚天舒的身影刚从视线里消失,钱坤就仰靠在办公椅上小声骂了起來:小兔崽子,你他妈的想邀功请赏,让老子给你当枪使,呸,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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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桃花运 第265章 人品很差
楚天舒从钱坤的办公室里出來,又去闫志勇的办公室。
闫志勇对楚天舒的态度相对要好一些,他调入指挥部任副书记心里确实不爽,但是,他还是看到了进步的希望,他已经看清楚了,开发区筹备组与指挥部总有分拆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他完全可以争取升到正处级,开发区书记和区长两个职位,申国章占了一个,另一个他认为自己的机会最大。
钱坤资格老,但年龄过点了,不可能再提拔;上官紫霞是个女同志,又失去了前公公这个靠山,形成不了威胁;楚天舒年轻有为,但级别还差了半级,直接从正科到正处完全不符合干部任用原则。
单以指挥部现有班子來看,闫志勇晋升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从长远考虑,闫志勇作为一个沒有班底的外來户,是非常有必要也迫切需要拉拢楚天舒这类能独当一面的人才的。
所以,当楚天舒以下属的姿态來向闫志勇递交会议材料时,闫志勇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虽然,对于拆迁工作他也是摸不着头绪,但谈到做思想工作,他却是津津乐道。
他拉开架势,兴致勃勃地说:“伟人说,从群众中來,到群众中去。在部队的时候,要想做好士兵们的思想工作,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士兵打成一片。”
楚天舒不得不承认,闫志勇在部队当过政委,理论水平和脱稿讲话的能力确实了得,一上來就口若悬河直讲得口沫横飞,眼见着快到下班时间了,楚天舒才得以抽身出來。
回到办公室,楚天舒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行字:从群众中來,到群众中去!
这会儿,苏幽雨又敲门进來了,她笑吟吟地问:“楚指挥,中午回家吃饭吗?”
“回家?”楚天舒一本正经儿地说:“忘了告诉你了,我还沒成家呢。”
“楚指挥,你太幽默了。”苏幽雨扑哧笑完,又问道:“那中午要不要订盒饭,要不,我帮你一起订了吧。”
“好吧,那麻烦你帮我订一份。”楚天舒要去掏钱包,被苏幽雨拦住了。
“哎呀,楚指挥,一个盒饭要不了几个钱的,你就别客气了。”
楚天舒笑道:“那怎么行,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啊,我要是这么一直吃下去,那还不得把你吃穷了。”
“不至于!”苏幽雨拖长了声音说:“楚指挥,你放心吧,一份盒饭吃不穷我的。”
苏幽雨说完,不等楚天舒再说话,转身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苏幽雨就拎着两份盒饭回來了。她在茶几上摊开一张报纸,将盒饭摆好,说:“楚指挥,过來吃吧。”
楚天舒放下手里的笔,大笑道:“哈哈,小苏,这可不好啊,我这不是占你便宜吗?”
苏幽雨脸一红,扭捏道:“楚指挥,你说什么呢?”
楚天舒忙抱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用词不当,用词不当。”
忽然,苏幽雨调皮地说:“楚指挥,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占这种小便宜,以后可以请我吃大餐,让我占你的大便宜呀。”
楚天舒爽快地答应了:“好,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面对面坐下來,边吃边聊。
苏幽雨问:“楚指挥,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楚天舒故意逗道:“女朋友?我跟你说过我有女朋友吗?”
“你又开玩笑了。”苏幽雨停下了筷子,说:“昨天中午你不是接了个电话,回來就跟申局请假,说你女朋友受伤了,你要去临江看她吗?”
楚天舒笑笑,故作神秘地低声说:“呵呵,那不是为了好让申局批假嘛。”
苏幽雨咯咯地笑了:“哈,你们领导也会编瞎话呀。”
“我是领导吗?”楚天舒假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四下里看看,说:“以前你见过有我这么随便还喜欢跟大家开玩笑的领导吗?”
“沒见过。”苏幽雨摇了摇头,但马上又很认真地说:“不过,我喜欢跟你这样平易近人的领导干。”
楚天舒听了这话,像吃到了一根鱼刺般停住了,直勾勾地看着苏幽雨,把她看得心里惶惶然,忙去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等她反应过來,刚才那话确实有些暧昧,脸上再次泛起红潮,低垂着眼,小声说:“领导,不带想歪了的。”
“沒有,沒有,我什么都沒想。”楚天舒忙转移话題,说:“小苏,下午你陪我去东大街和西大街吧。”
“干什么?”苏幽雨抬起头,看着楚天舒,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去拆迁现场,要知道,拆迁办的人只要一听去现场头都是大的,如果不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几乎沒有人会主动跑去和拆迁户们磨牙。
所以,苏幽雨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领导,又出事了吗?”
“沒有,我就是想去看看。”楚天舒当然不能告诉苏幽雨自己是按照闫志勇的说法“到群众中去”,问道:“小苏,你害怕了?”
“不!”苏幽雨回答得很坚决。“跟你一块儿去,我才不怕呢。”
楚天舒问:“为什么?开会的时候,大家不都说挺害怕和拆迁户们打交道吗?”
“嘻嘻,王平川那么厉害,你都能治服,别的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说这话的时候,苏幽雨一副钦佩的样子,眼神中充满了信赖和崇拜。
楚天舒说:“小苏,你这么想,别人可能不这么想哦。”
苏幽雨饶有兴致地说:“领导,你不知道啊,拆迁办的同志,听我讲了你勇斗王平川的英勇事迹,一个个都精神振奋,今天又看到了你体谅下属的领导作风,更是赞叹不已,说以后的拆迁工作再苦再难也不怕了。”
“哼哼,我勇斗了吗?”楚天舒逗道:“小苏,你这有拍领导马屁的嫌疑哦。”
苏幽雨拍手叫道:“好哦,好哦,你终于承认你是我的领导了。”
“你呀,原來在这里等着我呢。”
“嘿嘿,不耽误你中午休息了,领导,下午几点走?”
“两点半吧。”
“行,我和黄灿联系一下,请他和我们一块儿去。”苏幽雨答应了一声,把报纸一卷,连带吃完的盒饭盒子一起带出了办公室。
下午两点半,楚天舒和苏幽雨准时出发了,等赶到东大街的入口处,站在潮湿杂乱的巷子口等黄灿,苏幽雨却接到他的电话说,老婆心口疼犯了,他要带老婆去医院,估计下午來不了了。
苏幽雨挂了电话,嘴里嘟嘟囔囔地埋怨黄灿是个胆小鬼,又后悔沒有告诉他我们的楚指挥一起來了。
楚天舒笑笑说:“他不來也好,说不定我们了解到的情况还真实些。”
苏幽雨听了便住了嘴,问道:“领导,我们去哪家?”
楚天舒说:“你认为哪家最困难我们就去哪家。”
“好,那我们去西大街,你跟我來。”苏幽雨说完,毫不犹豫踩着地上的垃圾,轻车熟路地深一脚浅一脚向巷子里走去。
楚天舒不禁开始佩服起这个看似弱小,但又非常泼辣的姑娘來,刚沒佩服几下,脚下一个沒走稳,踩在了一块碎砖头上,人一个趔趄,差点就踩进了路边的一滩积水里。
一进巷子就能看见王平川家的七层“高”楼,在东大街,这栋小楼离路口最近,显得格外的醒目。
楚天舒和苏幽雨停下來,又四下张望了几眼,发现除了王平川的七层高楼外,周边还有好几栋“高”层建筑,剩下的大多数是平房和二层小楼房,由于面临着拆迁,原先街道还负责管理的环境卫生也沒人操心了,到处破破烂烂的。
楚天舒发现,有几家的门口堆着沙石等建筑材料,一问,苏幽雨说这是各家准备搭建加层用的,被城管部门及时制止了。
楚天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苏幽雨又说,还有更为可笑的呢,有几家还在张罗着要把木框窗户换成铝合金的,还有打算抢着在家里铺劣质的地砖和墙砖,等着闹装修补偿呢。
楚天舒暗想,看來这里的情况还真是很复杂。
苏幽雨和拆迁户们打过交道,很多住户都和她认识,但是,却沒有人主动跟她打招呼,就是她热情地招呼别人,那些人也是一脸的冷漠,爱理不理的。
“小苏,这是怎么回事?你的人品很差吗?”楚天舒低声开起了玩笑。
“才不是呢。”苏幽雨也低声说:“我听说啊,他们和拆迁工作人员接触了,会被骂作汉奸叛徒的。”
楚天舒听了,心里凉飕飕的,猛然觉得落入了一个冰窟窿里一般,周围全是厚厚的冰层,要想把它们融化,得需要多少的温暖啊。
这时,不知道从哪个房子里蹿出几个人來,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苏幽雨哎呀一声,大惊失色,赶紧拉住了楚天舒的胳膊。
领头的是一个穿着一件皮衣的年轻人,人长得倒是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只是眼神中带着一股邪气。只听他阴阳怪气地叫道:“哟呵,苏美女,你们是不是谈恋爱走错了地方啊?”
他这么一咋呼,引起了周边住户们的注意,他们纷纷侧目驻足观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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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桃花运 第266章 自找倒霉
苏幽雨此前來过东大街多次,楚天舒昨天也來劝说过王平川,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们是指挥部的领导和工作人员,见有人故意找他们的茬儿,都围拢过來看笑话。
苏幽雨斥责道:“我们谈什么恋爱,他是我们指挥部的领导。”
皮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嘿嘿,不谈恋爱,你们拉拉扯扯地干什么?苏美女,你行啊,这么快就勾搭上领导了?”
跟在皮衣人身后的几个年轻人怪笑起來,围观的拆迁户们也是一片哄笑。
苏幽雨连忙松了了拉着楚天舒的手,厉声说:“鲁向东,你胡说八道,想干什么?”
鲁向东得意的看了看周边的人群,笑道:“苏美女,你别装糊涂啊,我想和你谈朋友。”
苏幽雨脸涨得通红,骂道:“呸,鲁太岁,谁想跟你谈朋友?”
鲁向东把脸一沉,恶狼似的眼睛瞪向苏幽雨,叫道:“苏美女,你可是国家公务员,要注意素质啊。你以为你傍上了指挥部的领导,就可以对我们拆迁户吆三喝四,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啊。”
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跟着起哄,周围又爆发出一片哄笑。
楚天舒一看这阵势,立即就明白了,鲁向东等人是专门來胡搅蛮缠制造事端的,而且,很大程度上不是针对苏幽雨而是针对自己这个领导。
话说这个鲁向东,是东、西大街两条街面上的一个小有名气的花花太岁,靠着祖辈留下來的两间门面房,租给别人做生意,依靠租金过起了花天酒地的生活,沿江地区的夜店去问十个坐台小姐,保管有六个认得他还有三个听说过鲁太岁的名号,剩下一个肯定是昨天刚入道的。
说起來,鲁向东也只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好色之徒,在沿江地区的道上根本不入流,原先在沿江地区混事的关大强对他都不屑一顾,要是与黄家三炮等人比起來,更是连提鞋都不配。
按道理鲁向东不愁吃穿,也沒什么太大的能耐和背景,他怎么会带头出面來寻衅滋事呢?
原因有三个方面。
其一,东大街拆迁之后,他那两间门面房也将被夷为平地,等商贸圈建成之后,一楼是大型商场或超市,别说鲁向东沒有做大生意的本事,就是他参加市里组织的招商,那费用肯定不是个小数。财路被断,他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其二,关大强进去之后,沿江地区的混混们群龙无首,鲁向东手上又几个小钱,沒事喝呼一帮子人喝酒打屁,意欲填补关大强失位的空白。给拆迁工作人员制造难題,既是谋财的需要,也是在街面上树立威信的机会。
其三,鲁向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见到苏幽雨的第一眼就开始魂不守舍,其实他心里有数,自己的地位和钱都不咋地,要把苏幽雨泡到手比登天还难,但是,酒后跟弟兄们吹过牛,他不肯失了面子,反正苏幽雨总來,鲁向东闲着也是闲着,先图个嘴巴快活再说。
楚天舒看清楚了形势,便把苏幽雨往身后一拉,站到了鲁向东的面前,笑道:“这位兄弟,你也知道小苏是国家公务员,你说说,你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动她,让她和你谈朋友呢?”
这句话,一下子把鲁向东问愣住了。
他原以为调戏一下苏幽雨,楚天舒会恼羞成怒,最好能当众吵起來,或者动了手,鲁向东趁机把楚天舒和苏幽雨轰跑了,那样的话,他在街面上就算是出尽了风头,不仅可以镇得住跟着混的弟兄们,在拆迁户中也能耍一把威风。
很显然,鲁向东低估了楚天舒,他只看到楚天舒长了一张帅气的脸,又是机关的干部,这类人在他的阅历世界里无一列外的是又孬又怂,只要连吓带诈唬,肯定能把他赶跑了。
鲁向东压根儿沒想到,楚天舒一开口并沒有拿出机关干部的装腔作势,只是就事论事从谈朋友入手,直指他的痛处。
“我……”鲁向东急中生智,说出了一个理由,他回头问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你们说,我长得够帅吧?”
身后一个疤眼年轻人立即拍上了马屁,附和道:“帅,鲁哥帅呆了,哪里的小姐不说我鲁哥帅啊?”
哈哈,楚天舒和看热闹的人都放声大笑。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鲁向东反手一巴掌拍在了疤眼小子的头上。他一指不远处的两间门面房,叫道:“我有房有车还有钱,还配不上她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吗?”
“呵呵,”楚天舒回头问苏幽雨:“小苏,他们家这房子你看得上吗?”
苏幽雨捂着嘴摇头,说:“看不上,要是拆迁换了楼房还可以考虑考虑。”
楚天舒暗暗好笑,这苏幽雨还反应还挺快,居然就扯到了拆迁工作上,那意思就是告诉鲁向东,你要是想吃天鹅肉,赶紧地拆迁了换楼房。
鲁向东一听,气就不打一处來,他气势汹汹的说:“你想得美,这个钉子户老子是做定了。你们谁要敢动老子的房子一指头,老子跟你们拼了。”
他身后的几名年轻人眼神瞬间透闪着凶光,特别刚才那个挨了打的疤眼小子有气沒处出,更是手舞足蹈地叫嚣得最响亮。
可是,楚天舒的眼光依旧严实且沉着,不躲不闪直视着这几个张狂的家伙。
楚天舒深深地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他缓缓道:“兄弟,我们今天沒打算要拆你的房子,你可以让开了。”
说实话,就他那副从容不迫和淡然气势,很多人都能看得出这是一个有决断力不怕事的男人,而且他今天是來明查暗访的,无意跟他们做宣传动员工作,鲁向东想挑起事端的目的自然达不到。
但是,鲁向东不肯就此罢休,当着众多街坊邻居和狐朋狗友的面,就因为楚天舒一句轻描淡写的让开就让开了,那还谈什么接替关大强的老大位置,脸面也要丢尽了。
他怪笑一声,说:“不行,今天不说清楚你们不能走!”
“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楚天舒冷冷一笑,说:“小苏她不同意和你交朋友。”
鲁向东一个粗人,在斗嘴皮子上完全不是楚天舒的对手,他死皮赖脸的要往拆迁上扯,可楚天舒偏偏又扯回到了交朋友的事情的上。
看热闹的人也各有各的事情,哪有闲工夫看他们磨嘴皮子,而且又沒有扯他们关心的拆迁,所以,有些人从鲁向东撇撇嘴,纷纷散去了。
鲁向东一看这情形,沉不住气了,他恼羞成怒地说:“他妈的,就是你这种领导把要泡苏美女,她才不肯跟我谈朋友,你今天当面跟我说清楚,你不泡苏美女,我就放你们走。”
苏幽雨又羞又气,指着鲁向东说不出话來。
楚天舒忍无可忍了,怒喝道:“鲁向东,你这不是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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