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权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井古柳
这个第57集团军的缪军长根本没有想到:他的军队现在没有进攻东双河镇,今后就没有机会进攻了。
当彭总的部队占领了东双河镇切断了第57集团军南逃的出路后,郭拙诚的第三军配合彭总的第二军开始了对信阳守军——东北军第57集团军——的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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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权重 第1533章 气势上压迫
彭总的这次进攻同样是以重炮开始。凶猛的炮弹从八个炮兵阵地发射出来,飞过六、七公里的距离狠狠地砸在了信阳城里,砸在了守军的阵地上,砸在了东北军士兵的头顶上。
轰炸的目标首先集中在东北军的火炮阵地上,东北军炮兵倒也不是无能,很快就奋起还击了。
可是,因为东北军不但火炮数量少,口较小、射程近,他们的反击根本没有什么效果,唯一的作用就是让红-军更加容易地判断炮击效果:东北军的反击越来越弱,自然就显示出红-军的火炮轰炸效果很不错。
几分钟之后,东北军的炮火还击就停止了,即使还幸存了几门炮火,吓破了胆的炮兵也不敢再发射,否则只会招来更多的炮弹轰炸。
东北军炮火的停息并不意味着红-军炮火的减弱,只是让红-军的火炮转移了一下打击目标而已。
火炮的打击目标开始转向东北军的战壕、工事和他们的集结地,几乎每一个军营都遭受了几轮炮火突袭,呆在军营里的士兵唯一救命的绝招就是逃离军营,有多远跑多远。
轰炸完军营、阵地、工事,红-军的炮火就开始犁开那些宽大的街道,特别是修筑了掩体的街道几乎通通被密集的炮弹掀了起来。那些机枪掩体哪怕只是堆了几个沙袋也会被炮弹炸得尸骨无存,掩体里的机枪、子弹都会被炸成零件,或殉爆成废钢、废铜……
东北军第57集团军军长缪徵流对于红-军的火力已经有了相当的心理准备。但是,这种烈度的轰炸还是让他目瞪口呆。他吃惊的不仅仅是红-军炮火的凶猛,更加感叹红-军太他娘-的败家了,哪有这么轰炸的,这不是浪费钱吗?一个小小的机枪掩体用得着这么轰炸,一发炮弹的成本就不比一挺机枪的成本少多少,可用得着一下砸下四五发炮弹?用得着将那些沙袋撕成碎片后再在那里砸出一个深深的弹坑吗?
随着炮击的时间延长,缪徵流越来越无力,内心的信心一点点消失不见。
可以说。看到一发发炮弹砸在街道上,耳朵里充斥的都是炮弹划过天空发出的那种刺耳的尖啸声,缪徵流就胆寒一次,心里的底气就少上一分。原来以为的凭第57集团军庞大的军队人数足以撑死红-军肚子的想法,早已经随着炮弹的砸下而不复存在,他现在思考的是如何突围出去,手下几万部队能不能保护自己冲出去。
他不知道这次包围信阳的是红-军第二、第三两个军。集中的是两个军的炮火,更不知道的是彭总、郭拙诚就是要给东北军一个下马威,为的就是让东北军上下都知道,红-军是不可战胜的,红-军要消灭他们易如反掌。
无论是彭总、郭拙诚还是他们手下的将军都知道这次炮火的轰炸太过分,浪费也很大。可以说有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炮弹根本没有必要发射出去,如果仅仅是进攻信阳的话。
但是他们更知道浪费这么多炮弹是非常必要的,能够给东北军心里造成恐惧,更能够让东北军胆子吓破,只要更快、更干净利落地收拾了第57集团军。那么接下来红-军进攻东北军也好,西北军、晋军也好。都更容易了,能够更加快速地促使其军心崩溃,也能加速攻占南-京。
这样一来,现在的浪费反而能为将来节省将来的炮弹,反而能为将来取得更大的战果。
看着这么多炮弹砸下,看着红-军炸了这么久还不停止,军长缪徵流真正害怕了,他手下的官兵更是颤抖不已。
他们感到现在就如世界末日一般惶惶不可终日。在炮击发生之前,他们认为自己周边的伙伴越多越安全,认为只要自己部队多,就越能抵抗红-军的进攻,就越能坚守更多的时候,但是炮击发生后,特别是看到官兵聚集越多的地方遭受的炮击越多,他们才知道错了,越多的同伴带来的不是安全反而是死亡,之前扎堆的官兵开始不由自主地分散,很多士兵开始脱离大部队,开始有意无意地寻找能单独藏身的地方。
殊不知这种恐惧的感觉并不会因为周边的人数少了而减少,人数少了他们又感到了另外一种恐惧,那就是当红-军炮火减少并发起冲锋的时候,那自己单个人藏在这里不就更容易被打死吗?
呆在人多的地方恐惧引来更多的炮火而被炮火炸死,呆在人少的地方又恐惧红-军进攻的时候因为没有同伴相互掩护而轻易送命,是以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办才好,恐惧永远萦绕在他们的脑海里。
就在这时,官兵中开始流传出不同的传言:蒋芥石的中央-军不比东北军差,但中央-军轻易就被红-军给打跨了,薛岳的部队仅仅坚持了几十分钟就崩溃,大部分部队投降,红-军对他们很优待;税警总团三万多部队,没有半个小时就被红-军包围,他们投降后都加入了红-军,都有津贴,比在中央-军吃得还好,武器也比中央-军的好,很多投降的军官还在红-军里当官了;
而东北军和红-军以前并没有仇,东北军没有进攻过江-西的中央-苏区,也没有屠杀过红-军,大家无冤无仇,投降了肯定不会受虐待。反正打不赢,投降最好。张-学良是一个逃跑将军,将东北大好的土地拱手送给了日本人,根本不值得大家卖命,跟着他不可能收复东北,只有跟着红-军才能打败日本侵略者,才能回到家乡见父老乡亲……
这传言就如瘟疫一般在中下军官和底层官兵中流传,除了少数的人还能坚持还以为他们能抵挡住红-军的进攻,大多数人都在心底里认为红-军是不可战胜的,也从心底里认同跟着张-学良不可能带大家打回东北,不可能赶走日本鬼子:
以前东北军那么强大,又是在自己的家乡迎战,结果却被日本鬼子如赶鸭子似的赶跑了,一枪都不敢放,现在东北军都离开了家乡,在异地当客军,实力比以前差了好几个等级,怎么可能再打回去,他要有这么大的胆量当时就不会逃跑了。
回老家见父母见兄弟姐妹的希望根本不可能放在他身上,虽然现在还不能断定红-军能不能打败日本鬼子,但至少比张-学良要靠谱得多,跟着能够打败蒋芥石中央-军的红-军,或许还真的能回到老家见父母。
不得不说红-军还没有开始进攻,第57集团军的军心就开始溃散了,很多官兵就开始等待红-军前来接收,很多士兵都做好了投降的准备。
但是,红-军并没有立即发起进攻,甚至连炮火都比最初的时候弱了一些。这让信阳城里的缪徵流又紧张又庆幸,他立即下令部队马上修筑城防工事,马上将轰塌的战壕、工事修整好,同时将部队往工事里输送。
虽然他也知道这些士兵已经吓破了胆,让他们到那些已经轰塌里的工事里见了那些尸体、碎肢后,这些士兵会更加胆怯,但他实在没有办法,作为最高指挥官,作为张-学良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总不能就这么甩手不干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张-学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总统,又是全国最高武装司令,自己升官发财就在眼前,只要这一仗勉强过得去,自己还不马上拥有更大的兵权?
当然,他没有再傻乎乎的以为自己一军之力能挡住红-军,自从红-军的炮弹落在信阳城里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停止向张-学良求救,就没有停止要求上级增派援军,就没有停止请求周围的军队朝他靠拢。
他不知道红-军的指挥官彭总和郭拙诚就是希望他缪徵流向上级求救,就是希望更多的东北军、西北军、晋军前来,其战术就是简单的“围点打援”!
彭总和郭拙诚都知道无论是阎-锡山还是张-学良都不可能丢下这个第57集团军的,这不仅是这支部队人数多,有六七部队,更主要的是信阳战略位置太重要了,作为政变的他们其老家并不在南-京,他们这个时候还没有得到江浙一代富商的认同,他们不可能从其他地方得到补给,他们的补给来源依然是河-南、河-北、山-西、陕-西、京津等地,他们占领的南-京不但不能向他们供给粮食,反而要他们从外地拿粮食来补充。
一旦红-军真的切断了南-京与河-南、河-北等地的联系,那就是断了他们的粮道,断了他们的武器弹药补给,他们就成了无根之萍无水之鱼,迟早会被别人吃掉,甚至内部会内讧会相互残杀。
所以,即使缪徵流不那么“热情”地发电报,阎-锡山、张-学良等人都会尽最大的努力来挽救这支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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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权重 第1534章 步骑联合逃命
既然东北军、西北军、晋军愿意送上门来,红-军当然就没有必要挪地方,没有必要多走路。只要将缪徵流打痛就是,打得他多叫几声,敌人就会乖乖地往红-军口袋里钻,多好!
就在红-军等待南-京方面派出部队救援、信阳城里的缪徵流催促手下官兵加强防守的时候,有一支谁也没有想到的部队却逆大势而行。
这支部队就是奉缪徵流的命令前往东双河镇支援那里守军的那个师,但还没有到达东双河镇就接到缪徵流的命令而停止前进,开始就地驻防,因为东双河镇已经被红-军占领了。
就在他们停下脚步后不久,红-军就开始了对信阳城的炮击,不知道是因为他们这里人数少不是红-军进攻的重点,还是因为他们的运气太好,反正在信阳城里的守军饱受炮火蹂躏的时候,他们却没有遭到任何打击,成了一名看客。
可是,当看客也是需要心理素质的。看到信阳城在如雨的炮弹中颤抖,看到那些坚固的工事被重磅炮弹炸飞上天,看到藏在工事里的同伴被爆炸的气浪掀上高空时,当看客的他们实在当不下去了,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一个个面面相觑。
一个字眼在他们的心里慢慢升起、强化:跑!
开始的时候,他们只能把这个“跑”字埋在心底里,不敢付诸于行动,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最多就是在同僚或好友之间相互试探,相互套话。用各种方式摸同伴的底。
当大家从开始的“想跑”到慢慢地坚定为“要跑”再进一步转化为“必须跑”的时候。当全体官兵相互之间达成了逃跑的默契的时候。当红-军的炮火稍微减弱的时候,从城里却呼啸着冲出来一支庞大的骑兵部队,朝他们一路呼啸而来。
骑兵部队的到来让这支上下刚刚达成了统一正准备逃跑的部队大吃一惊,他们以为自己这方要逃跑的动作被上级提前知道了,恐惧的他们不由自主地将枪口对准了飞奔而来的骑兵。步兵师的军官们更是忐忑不安,他们既怕这支骑兵朝他们进攻,又怕自己的逃跑计划被发现了,担心这支部队就是来抓他们的。
很庆幸的是。来的骑兵部队指挥官与这个师师长的朋友,是师长昔日的部下,冲过来的骑兵也没有做好要战斗的准备。
特别是骑兵指挥官一看到对面的步兵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聪明的他立即就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他立即命令骑兵停止前进,同时马上与步兵师的师长取得联系,联系上之后才知道大家的心意是一样的。
骑兵指挥官甚至公开向步兵师师长表明了态度:“长官,我们要冲出去,不在这里等死了。如果你们愿意跟我们走,我们骑兵就为你们打头阵。带你们一切冲出去,如果你们阻拦。那我们就开始冲锋将你们视为阻挡我们的敌人。”
步兵师长一听,高兴坏了,这不是瞌睡的时候送来了枕头吗?他立即回应道:“我们随你们冲出去!”
很快,两支目的相同的部队就集合在一起,志同道合的他们兴奋极了,根本不用动员就众志成城,很快,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开始了冲锋。
只不过他们没有从东双河镇直接过,而是绕过东双河镇朝东边前进。
他们可不傻,东双河镇现在被红-军占领了,想夺回来可不是他们这支部队能实现的。
马蹄声、呐喊声惊天动地,近万人的部队如一股巨大的洪流冲向东边。
他们的指挥官告诉他们,只要冲出去就能活命,大家可以自由地活动。现在红-军的主要精力集中在信阳城,根本没有力量拦截他们,也没有精力放在他们身上,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逃跑。
得意的他们根本注意到前面突然冒出一股股青烟,谁也没有发现前面已经摆设了几十门迫击炮、野炮,也没有发现几十挺重机枪在瞄准他们。
随着一阵轰鸣声,几十发炮弹就落在冲锋的队伍中,队伍一下子人仰马翻、东倒西歪,伤兵的惨叫、战马的哀鸣此起彼伏,炮弹掀起的石块向四面八方飞溅,就如弹片一般朝更大范围的骑兵射出,收割一个又一个士兵的生命。
一颗颗迫击炮弹带着尖啸划出优美的抛物线,落在逃命的士兵群中,骑兵不断被掀落在地,无数的步兵也乘着气浪飞上高空,变成了碎肢后再坠落地面。
但是,这突然而至的打击并没有让已经冲击起来的大部队停下来,以为能逃出生天的官兵依然主动或被迫地奔跑着,无数的官兵都以为这只是红-军的小部队,只要能冲破中层阻挡,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冲过去,就能活命,或者还能消灭前面的敌人,会成为英雄。
于是,马匹在骑兵的驱使下再次提速、步兵在指挥官的逼迫下再次猛冲。他们的迫击炮、轻重机枪也死命地还击着,压制前面红-军的火力。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团第三营营长李尚俊,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高举着明晃晃的马刀,嘴里一边喊着冲啊一边大声咒骂着红-军,他实在想不明白红匪为什么在这里还有这么多火炮、迫击炮,难道用于轰炸信阳城的炮还不多吗?难道红-匪还有更多的火炮布置在周围,他们怎样有这么快的速度在这里布置了防线?这防线怎么不是对准外面而是对准里面的?
就在他冲锋的时候,感觉自己战马的马蹄瘸了一下,似乎踩中了浅坑,但战马却依然没有停歇地前奔,就在他狐疑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接着一股巨大的冲力拍在他的背上,战马也痛苦地惨叫了一声,马身往下一栽,虽然没有摔倒,但速度却降了下来。
他不由自主地回头一看,只见跟随在自己后面的几匹战马连同马背上的骑兵,包括他的副营长和通信员全都飞了起来,都在空中张牙舞爪地飞着,一匹马的前腿成了碎片,弹片将马脖子、马肚子划开,喷出了一股热血。
温热的马血和马肚子里的赃物溅了李尚俊一脸一身,他知道这是敌人埋设的地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地雷的威力这么大。就在这时,他的左后方再次响起一声巨响,两匹战马连带两个骑兵再次被撕裂后抛向四周……
虽然李尚俊是勇敢的,当兵以来就没有被吓倒过,即使信阳城里那些剧烈的炮弹也只是让他心里发虚而已,可是刚才发生的两幕却让他吓得肝胆俱裂,他的手不知不觉间拉紧了缰绳,手里高举的马刀慢慢地放下……
看着旁边的骑兵一个个超越他,他不但没有过去被超越后产生羞愧,反而心里在暗暗庆幸:你们冲吧,你们冲在前面,我跟在你们后面跑。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响起一阵沉闷而低吼的枪声,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在前面的泥土里出现了一挺挺轻重机器,此时它们正喷射着一条条火舌,无数的子弹尖啸着,横扫着冲锋的马队,一匹匹骏马栽倒,一个个骑士被拦腰扫断,无头的躯体或冒血的断体在空中滚动、在马背上跳跃,空中飞洒的是碎肢,是鲜血,人的血、马的血飞溅在空中形成了一片红芒,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地诡异。
李尚俊知道重机枪是骑兵的克星,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将身子死死贴在马背上,同时驾驭着战马紧随其他战马之后,试图躲开迎面而来的弹雨。
密集的子弹呼啸着从他的头顶、他的身边划过,他的身前和左右都传来马的哀鸣和士兵的惨叫声,也传来一声声沉闷的士兵坠地声和马匹撞击地面的噗哧声。
李尚俊的脑海里现在一片空白,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机械地紧贴着马背,任由战马自行奔跑,他甚至闭上了眼睛。
跑了一会,他感觉枪声小了,周围也没有了刚才的惨叫声、哀鸣声。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战马已经冲进了一个凹地,起伏的地形正好提供了掩护,让对方的子弹射不过来。
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感到一阵庆幸。
他没有挥鞭驱马奔驰,甚至还勒了一下马缰让战马更加放缓了步伐。
很快,有无数的战马朝这里跑来,大家一窝蜂地拥挤在这个小小的安全地带,但李尚俊随即发现情况变得越来越糟,因为这对方实在太小,十匹八匹战马也许能躲起来躲过尖啸的子弹,但更多的战马涌进来之后,他就会被后来的骑兵给挤出去,或者被那些急于想挤进来的战马给踩死。
他看了看四周,心一横,将战刀高高举起,大喊道:“兄弟们,我们离共-匪不远了,只要冲过这个凹坑就能砍死可恶的共-匪,呆在这里就是一样是死,只要一发炮弹打过来,我们将尸骨无存。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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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权重 第1535章 稳如磐石
就在这时,后面的骑兵团长也冲了上来,举枪就将一个掉头的士兵给击毙了。只他他恶狠狠地大喊道:“给老子冲!杀一个共-匪奖大洋十元!后退一步者,杀!”
李尚俊这下更没有退路了,不得不再次大喊:“跟我冲!”
后面的迫击炮和轻重机枪这时也为他们提供掩护,让对面的火力小了许多。
趁此良机,骑兵们大叫着朝前冲去。
一个骑兵刚刚冲出去,他的胸前就突然绽放出几朵血花,脑袋也被子弹撞碎成几块,无头的躯体无声地栽下马去。一颗迫击炮炮弹堪堪落在一匹战马的肚皮边,爆炸后飞溅的弹片将马的全身撕成一个个血洞,整匹马和它背上的骑兵尸体被气浪扔向空中,然后像一个装满了泥沙的麻袋一样重重地砸在冰冷的草地上,发出噗通一声响
骑兵们内心一凛,脸色更苍白,但在后面骑兵的挤压下依然硬着头皮咬牙冲了出去。有一个骑兵甚至用马刀朝前面战马的屁股捅了一刀,那匹战马负痛着快速地冲了出去,猝不及防的骑兵却被抛下,很快被后面的战马踩成了肉泥。
这时候红-军的更多的轻重机器加了进来,子弹更加密集,马匹受伤倒地撞击地面的声音和士兵的惨叫声更加密集。
李尚俊害怕了,就如看到了一个布满尖钉的陷阱,他不敢再喊叫,也不敢驱马冲锋,只是死死地跟在其他战马的后面。有意地选择前面最多的路线。
因为他是营长。除了后面的团长就他的职位最高。因此他的怯战行为并没有被人怒骂,也没有人敢指责他,只不过他的行为影响了其他人,骑兵冲锋的步伐自然而然就慢了。
骑兵一旦放慢了速度,他们的威力就会大大下降,死亡也就大大上升。
前面的骑兵很快就被子弹击中而落马,整个冲锋的队形开始变得稀疏而无序。
当前面的骑兵胆怯而畏战的时候,后面的步兵队伍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骑兵吸引了红-军大量的炮弹和子弹,但他们并没有得到多少安全,他们一样承受了密集的弹雨、承受了炮弹的饱和攻击,整个步兵冲锋的战场照样血雨腥风,爆炸声、枪炮声照样震耳欲聋,四周到处是死马死尸,到处充斥着硝烟和血腥的气味,到处是哀嚎的伤兵。
因为他们是循着骑兵的冲锋线路冲锋的,步兵眼里的情景比骑兵眼里的情景更悲惨,更像人间的地狱。士兵们越往前冲。恐怖的感觉越明显,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冷汗出的更多……
壮着胆子好不容易踩着碎肢、碎肉、鲜血前进了几百米,随着一阵排炮打过来,不知道谁惊惧地大喊了一声:“我的妈啊,共-匪太厉害了,快跑啊——”
整个部队一下放了羊,一个个掉头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官兵们逃跑时很敬业,几乎都扔掉了枪支弹药,一个个赤手空拳地跑着。他们不求能跑过子弹、炮弹,只求能跑过同伙,希望跑在他后面的同伴能替他挡过子弹。
后面步兵崩溃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前面正在冲锋的骑兵,那些正在冒死冲锋的骑兵一看步兵跑了,心里不由大松了一口气,装模作样地骂了一句步兵是胆小鬼之后,他们勒住马缰,也掉头就逃。
逃跑的时候再也没有人控制马速了,再也没有人躲在别的马匹后面了,而是有多快就跑多快。
基本没有人会去怜惜马匹,他们不断地抽打着战马的臀部,双腿死死夹着马肚,嘴里大叫道:“驾!驾!你他妈的快点啊——,驾!”
这次正在逃跑途中的李尚俊就没有什么好的运气了,一颗重机枪的子弹打中了他的颈脖,威力巨大的重机枪子弹将他的脖子完全斩断,脑袋如石头一般滚落在地。他带着不甘闭上了眼睛。在闭上眼睛前一刻,他看见了他的战马驮着他无头的躯体继续逃跑,那无头的颈脖处三股鲜血喷出好几尺高。
骑兵冲锋的时候速度快,逃跑的时候速度更快,步兵逃跑还没有多远,他们就已经追上了步兵。这些骑兵可不管前面是否有人,依然驱马狂奔,他们手里的马刀斩向挡路的步兵,嘴里大骂着:“王八蛋!让开!……,我日你娘的,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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