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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尼卡
姥姥上了车,等彭因坦开出来好远了,才说:“锁儿,你生病了吗?”
索锁一惊,忙说:“没有啊。”
“那你脸色这么差?”姥姥说着,又看她。但也看不出什么来,她就说:“前两天做了不大好的梦,可能是我心里不安宁,老怕你有什么事。没病就好,小心些身体。快过年了。”
“知道啦,姥姥。”索锁笑着说。
彭因坦也笑,说:“姥姥,您是想她了吧?才几天不见,就想成这样。”
“是哦,平时一天到晚儿的就我们娘儿俩在家里,形影不离的。一时不见,闪得慌。”姥姥笑眯眯地说。
“姥姥,跟您商量个事儿。”彭因坦说。
“什么事儿?”姥姥看着他。
坐在彭因坦身边的索锁这时候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转脸看着彭因坦,彭因坦对她笑笑,看了眼后视镜,问:“您把索锁嫁给我好吗?”
“彭因坦!”索锁叫起来,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
彭因坦笑嘻嘻的,看到姥姥也笑嘻嘻的,又说:“您把索锁嫁给我,以后我来照顾她,我们一起孝敬您。”
“嫁出去,就好好去过自己的小日子,我可不要打扰年轻人。”姥姥笑着说。
“姥姥,您听他的呢。彭因坦,你好好开车。别瞎说。”索锁说。
彭因坦笑着,看到前头的路标,想起来道:“前面该右转了。今儿大集,车多人多的,等会儿下去,千万慢点走。别挤了碰了的。”
他的注意力被越来越密集的车流转移了,车子开的很慢,还要躲避在几近停滞的车流中突然横穿马路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停车位,他把车停好,跟姥姥和索锁一起下了车,朝集市走去。索锁搀着姥姥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还没有进入集市,路边摆着的小地摊就一个接一个了。东西是琳琅满目,他看的饶有趣味。
索锁跟姥姥走的很慢,不时要停下来看看,她一回头,就看彭因坦走在两步远的距离外,一脸的新鲜劲儿,不禁莞尔……她听姥姥问:“因坦刚才说的,不是开玩笑吧?”
她转回脸来,不过是低着头,装作在看路边地摊上的纺织品,说:“您听他的呢。”
“我听他的口气,可不像是瞎说。因坦爱说笑,可是正经事不会说笑的。”姥姥说。
索锁不语。
姥姥看她这样,又是在外面,不好一个劲儿地问。恰好这时候彭因坦上来,也搀了她,问道:“姥姥,咱们揭春联去吧?”
集市的东边入口处一片红火,一连串是许多卖春联的摊位。
姥姥笑着点头。三个人过去挨家看看,选了一家字迹最为周正典雅的揭了几幅。彭因坦很少逛集市,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他抱着春联又去买灯笼,买完灯笼又买花……本来花是不需要买的,姥姥和索锁说家里花房养着的那些,到时候搬到房里来就行了。可是他看到花好看,又起了很好的名字,忍不住就买了一盆,还是索锁劝着,他买了盆不大不小的“欢天喜地”。
索锁嘲笑他没见识,他也不生气,照样见了什么好玩儿的都上去看看。
不过他们并没有逛很久,买到了需要的东西,也就打道回府。
等彭因坦把东西都放车里,看到了卖烟花爆竹的摊子。索锁见他迟迟不上车,目光一扫,看出他的意图来,就说:“算了……我和姥姥年年都是听邻居家的爆竹声过年的。我别的不怕,就是有点儿怕这个。”
“那买烟花。”彭因坦眼睛亮亮的,“就是车里放不下了。回头买,买了给你送家去。走,上车,回家。”
他高高兴兴的,上车听索锁说:“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男孩子是都喜欢这些。”姥姥听了他们说的,笑道。
索锁微笑道:“他可都快三十了……彭因坦,你电话响。”
彭因坦正琢磨着怎么躲避开拥挤的人群把车开出去,就说:“你帮我接一下……谁打的?”
索锁把手机拿起来,看看来电显示,说:“姥姥。”
彭因坦不经意的微微皱眉,刚想说不要接,索锁已经把电话接通,送到他耳边。
他只好先熄了火,接过手机来,“喂,姥姥。”





心锁 第十九章 如果明天(五)
索锁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她回过头来,就见姥姥指了指车外。她会心一笑,轻手轻脚地开车门下了车,关好车门,在到后面把姥姥给搀下来。她弯身跟彭因坦挥挥手,指指车前的地摊。彭因坦点点头,她和姥姥转身往前走。
“姥姥,买什么?”索锁问。
姥姥往前走了没几步,就在一个卖泥老虎的摊子前站下了。这摊前围的多半是小孩和家长,都对着摊子上摆的大大小小的泥老虎一副乐滋滋的样子,讨论着大的好还是小的好、这个好还是那个好……姥姥微笑着拿起一个小的泥老虎来,轻轻一动,泥老虎“嘎咕嘎咕”响,索锁就说:“老板,来两个!”
姥姥笑起来,身边一个小朋友立即叫道:“姐姐是土豪!”
他妈妈拉了他一下,说:“乱讲话……不好意思,小孩儿不懂事儿。”
索锁弯身跟小朋友笑笑,说:“小朋友乖,姐姐送你一个。”
“啊,不用的。不是不给他买……什么玩具到他手里都是几分钟就拆了。这手工做一个也不容易,不好浪费的。”这位妈妈笑着说。她见儿子喜欢,掏出钱来付了,跟索锁道谢,说:“谢谢你。你很喜欢孩子啊?”
“是啊,喜欢。”索锁摸摸小朋友的头,看他一副精灵的样子,对自己眨眨眼,她又一笑。
“来,儿子,跟姐姐和奶奶再见。咱们买别的去。”这位妈妈笑着跟索锁和姥姥道别,一会儿就带着孩子走了。
索锁拿起泥老虎来,也学着姥姥刚才的样子,捏一捏,“嘎咕嘎咕”响……她笑笑,说:“真好看。我小时候玩儿不到这样的玩具呢。”
“这有什么。像我小时候,比这还精细的,一个铜子儿买好些。后来就不兴了……多少年没见了。”姥姥笑眯眯地说。
索锁和她又挑了两个泥老虎,付了钱,转到旁边看人画糖画去了羿。
“因坦想带你回家见他爷爷奶奶是不是?”姥姥看着糖画艺人用糖稀绘着凤凰,像是很随意地问道。
“嗯?”索锁意外。她随即就想到大概是彭因坦趁便跟姥姥先说了。
果然姥姥说:“嗯,在庵里闲聊的时候,因坦跟我说的。”
“哦。”索锁应声。
“你怎么想的?不想去吗?”姥姥问着,看看索锁。“因坦说你不太积极。他要先征求下我的意见……说是想让我先同意,把你嫁给他。”
索锁抿了下唇……这个彭因坦,釜底抽薪的本事很大的。一贯先走姥姥路线,给她个措手不及。
“我说呢,你嫁不嫁他,得看你自己的意思。我也先得能放心才对……因坦说他可以当着菩萨的面发誓,一辈子好好照顾你。”姥姥说着说着,竟然忍不住笑出来。“这小子,嘴里喊着蜜呢。我倒是没答应他。”
索锁有点儿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在翠竹庵,她没跟姥姥和彭因坦在一起的时间都是有限的,不过就是去后面厨房跟静心师父忙着收了会儿面果子,这彭因坦就能干出这么大的事儿来。
“你真不想去见他们家里人?”姥姥问。
索锁喏喏。
“你们是打算长远在一起的,这一关迟早要过。我看因坦的意思,竟然是要快点和你结婚的……我心里有点儿不踏实。不是对他不放心,是不知道除了他,他家里都是什么情况。你了解么?”姥姥问。她真有点忧心忡忡的意思。
索锁忙安慰姥姥,说:“不是完全了解。只有爷爷奶奶没见过,其他人都见过面了。都是很好的人。”
“那就好……以前也听他说,爷爷奶奶是很疼他的,不至于反对什么吧。”姥姥说。
糖画艺人画好了凤凰,被人拿走了,又开始画马。
“马年了。”姥姥说。
“嗯。”索锁点头。
“到年你也二十八了……姥姥也不催你。因坦要是想让你见他爷爷奶奶,你也让他见见你妈妈。你妈妈毕竟有点年纪,看人看事还是准的。
姥姥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周全。”姥姥说。
“我知道。我会带他见的……那,姥姥,我跟他去趟北京?”索锁问。
她心砰砰跳的厉害。
姥姥主动提起的,她顺水推舟提到去北京,姥姥应该不会怀疑什么,可是她还是有点紧张……真是越来越弱了,从前撒个谎,也没这么害怕……她当然是要去趟北京的。她母亲没有时间过来,当然也没有要她为了自己的事特为跑一趟的道理;何况她去,主要是拜托她事情的,理应她登门造访。
“去吧。早去早回,这就要过年了。年前谁家不得忙呢?”姥姥微笑着,目光始终落在糖画艺人手上。
“两天,最多三天就回来。”索锁说。
“好。不用担心我。我能招呼自己。”姥姥拍拍索锁的手。
索锁看到糖画艺人这马就缺马尾巴了,在他即将画完的一刻,抢先说到:“老
板,这匹马我要了!”
“好嘞!拿上!”糖画艺人拿竹签往马上一搁,随即揭起,一匹活灵活现、四蹄奔腾的糖马就被送到了索锁手上,“马到成功,大吉大利!”
“谢谢老板。”索锁笑着把糖马交到姥姥手上。
姥姥却说:“你拿着。马到成功,意头好。”
索锁微笑。
姥姥虽然没说什么特别的,听得出来,她还是有点儿不放心自己这一去,到底能不能被彭因坦家人接受的……她心里酸涩,但绝不能表现出来,被姥姥发觉。在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前,她既不能跟姥姥承认自己跟彭因坦回京,不过是去见见她母亲而已。她还得另找时机,跟姥姥说明自己的情况。
“我看你呀,现在喜欢小孩子喜欢的不得了……以前怎么没觉得?”姥姥问道。
“咹?”索锁又一惊。
“我说你现在喜欢小孩。早上下山的时候,你看着人家背着奶娃娃,看的差点儿跌跤。”姥姥笑道。
“哦。”索锁转开脸,看着旁边摊子上高高挂起的彩色印花布。
“到了一定岁数呢,是会喜欢孩子。喜欢人家的,不如疼个自己的。早点儿结婚,生个孩子,好好过你的小日子……圆圆满满的,姥姥也就放心了。”姥姥说着,可能她描绘的这幅景象自己都觉得满意了,不自觉地笑起来。她拉着索锁的手,“有阵子,我都怕你嫁不出去。瞧瞧,担心了这么久,总算是没白白担心。”
“姥姥您真是的……我会嫁不出去啊?您瞧瞧我这人才!”索锁拿袖子擦擦鼻尖。
天冷,冻的她鼻子都红了,鼻涕水妖溜下来……
姥姥看了她就笑,说:“还人才?鼻涕虫!”
祖孙俩正说笑,听见车子滴滴响,索锁转头看时,是彭因坦的车子开过来了。他在车子里招手呢……她看看他的笑脸,扶着姥姥穿过人群往那边走去。
彭因坦看着她们慢慢往这边走来,索锁小心翼翼的不让人蹭到姥姥。她和姥姥身材都瘦小,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弱些。他禁不住有些心疼,就是不能这就下去把她们一把拉过来。还好距离这边没有几步路,等她们上了车,后面排成长龙的车子按着喇叭催促,他忙把车开上路。又花了很久才转出这堵成一个死疙瘩似的路口,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索锁剥了个新买的砂糖桔给他吃,他笑笑,指指插在前面的那匹糖马,意思是要吃那个。
姥姥笑着说“调皮”,索锁就不客气地瞪他一眼,说:“这个能吃吗?这是看的!”
“都是糖,为什么不能吃?”彭因坦笑着说。
“不能吃就不能吃……哪儿那么多废话啊。”索锁说。
彭因坦笑着,把已经没电了的手机递给她,让她帮忙插上充电宝。
索锁接过手机来,看看他。
他若无其事地说:“姥姥问我什么时候回北京呢,没别的事儿。”
索锁没出声。
姥姥听见,问:“是家里着急让你回去了吧?”
“没有的事,姥姥。”彭因坦笑道。
“哪能不着急呢。这么个宝贝疙瘩,好不容易放假了,当然要催着早点儿回去的。”姥姥说着,看看索锁。
索锁笑笑,没说什么。姥姥也就不说了。
彭因坦等到了家门口,把车开进院子里,姥姥下了车,他和索锁把车上东西开始往下卸,才逮着机会单独问索锁:“姥姥跟你说什么了?”
索锁斜他一眼,问:“哈,跟菩萨发誓,哈?”
彭因坦噗嗤一乐。
索锁捣了他一肘子,说:“什么花招儿都能使出来……姥姥同意的。”
“那什么时候走?”彭因坦趁热打铁。
“等我跟妈妈通个电话。”索锁拎着对联年画什么的先上去,说。
彭因坦看着她,说:“我让阿姨来照顾姥姥几天。”
索锁回过头来,对他一笑。
彭因坦有点儿出神地看着她——经历过风吹雨淋的石壁,干净透明的空气,她笑的像这个季节凌寒绽放的腊梅花……真想让这个时刻、这个画面定格。
……
第二天,索锁和彭因坦陪姥姥吃完小年饺子,乘坐晚上的航班回北京。




心锁 第十九章 如果明天(六)
彭因坦想让索锁住到他的小公寓去,索锁却不同意。于是他尊重索锁的意见,另外定了酒店套间,送索锁过去入住。
他们办好了入住手续,已经接近午夜。
索锁坐在沙发上出神。
她有点忐忑。往常不管是在什么交通工具上,她总能饱饱睡一路,这一回她竟然连眼都没合一下围。
彭因坦见她这样,为免她焦虑,也不打扰她,只不时找出点由头来分散下她的注意力。他明白索锁的心情,忽然间要面对一个相对陌生的环境,对她来说可能此时要承受的压力远远大于以往。
他看看时间,已经到了该休息的时候,索锁坐在沙发上还一动不动。他去给索锁倒了杯温水,转身要拿过去时,却发现索锁已经从厅里离开,走到阳台上去了。
他把水杯放在小方几上,出来,看了索锁一会儿。她背对着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她站在栏杆处,望着外面——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此时的街上已经静了很多……但空气质量不佳,即便是在夜晚,辉煌的灯光下,仍像蒙了片纱……他走过去,从背后拥住她。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他轻声问羿。
“那里。”索锁抽出手来,指了指对角的方向。
“怎么?”彭因坦看不出什么来。
“我爸爸以前每次来北京,就住在那家酒店。”索锁说。
彭因坦沉默。
他吻了吻索锁的额角。
“……他不喜欢现在的北京……说这儿的建筑乱七八糟的,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老东西快毁净了,新东西毫无章法,看着就知道这儿的人多半心慌意乱、无心恋战……好多人撺掇他在这置业。说起码往来方便。他就没放心上过。”索锁轻声说。
“那你呢?”彭因坦问。
索锁想了想,摇摇头,说:“我还是蛮喜欢的。我喜欢有历史的地方……有点古旧意思的,我都喜欢。”
“啊?”彭因坦忽的转过身来,让她看着自己的脸,“那我要不要做做旧?我是不是太年轻英俊了?你也跟现在的小女孩儿似的,喜欢大叔吗?”
他故意表现的看起来很紧张,索锁笑出声来,捏着他的脸,说:“你呀……你不用做旧了。我喜欢水水嫩嫩的……明天早上能带我去吃嫩豆腐吗?你知道哪儿有好吃的豆腐脑?或者豆浆,豆汁儿都成。”
“谁爱吃那馊汤寡水啊。”彭因坦皱了眉头。
索锁又捏捏他的脸,说:“那算了。你这娇贵的肠胃。就在这儿简单煮个面吃好了。”
彭因坦也笑出声,说:“算了,就算是你自己付酒店的费用,也别这么省。”
索锁见他打趣自己刚刚办理入住时坚决要求登记自己的身份证、用自己的钱,哼了一声说:“我乐意省,不行啊?”
“当然行!你以为吃惯了你做的东西,我再吃外面的,吃得惯吗?”彭因坦笑着拉索锁进来,摸摸几上的水,还温着,地给她。
索锁喝了口水,说:“以前没我的时候,你不照样吃得惯?我要不在了,你还是得习惯……”她再喝一口水,瞥见彭因坦看着自己,突然回过神来。自己都怔了一下,“哦,我是说……我总不能分秒不离你。”
“浴缸的水应该放好了,你去泡个澡,睡觉。”彭因坦说。他根本不想再提起刚刚索锁的口误。
索锁答应着,默默把水喝光,看着彭因坦也默默地收拾着他们的东西——其实有什么好收拾的,他都已经摆放的很整齐了……她放下水杯,去洗澡前,跑着经过彭因坦身边,在他脸上迅速亲了一下。
彭因坦回过神来,索锁已经把浴室门关上了。
他站在原地发了会儿愣,去吧台开了一瓶红酒,倒了浅浅一点。手指夹着杯柄在台子上打着圈儿,酒液晃的流光溢彩……他坐下来。这里正对着阳台,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外头的夜景。此时他一点都不难理解索锁说的她父亲不喜欢北京的意思。有时候他也不喜欢……他拿起酒杯,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索锁,你还好吗?”他问。索锁进去一会儿了,没什么动静。他有点担心她。
“好!”索锁回答他,“彭因坦,你不用留下来陪我的。”
彭因坦啜了口酒,忽然拧了下门柄。倒是没想到真的一下子就拧开了,所以他进到浴室里时,自己也吓了一跳,索锁更是被他吓了一大跳——两个人同时瞪着对方,片刻之后,索锁一下子沉到了水中……彭因坦一口酒差点儿喷出来。
索锁憋了没一会儿,浮出水面,抹把脸见彭因坦还在浴室里,伏在浴缸边沿,挥着一条胳膊让他出去。
“你先给我解释下,为什么不用我留下来陪你?”彭因坦却故意的反而坐到浴缸一侧的台子上。他故意打量下索锁,虽然看不到什么,但是浴缸里升腾起来的水雾,加上她柔白细腻的肌肤上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真是美艳不可方物……他可得好好看两眼才行。
索锁恨的咬牙切齿,说:“你都回北京了,还住酒店……还是跟我一起住。你要家里知道了,该说你什么好?”
彭因坦啜着酒,似笑非笑地说:“你跟姥姥住久了,讲究忒多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索锁张了张嘴。
她嘴唇都成鲜红色了……彭因坦伸手过来点了点她嘴唇,说:“再说,你不是不见我家人吗?”
索锁抿了唇。
的确是。
跟姥姥说来见彭因坦的祖父母,其实是个借口。她就是来见她母亲的。他们俩要暂时瞒过姥姥,彭因坦对这个安排是没有异议的。
“我随口一说的。”彭因坦附身,在她唇上亲了亲,微笑道。
索锁紧贴着浴缸,看着他,也不敢乱动。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彭因坦先站了起来,说:“那我去那边房间洗澡了。”
“彭因坦。”索锁在他拉开门时叫了他一声。
彭因坦回头看她。
“等我恢复健康的。”她说。
彭因坦微笑,说:“对我来说都一样……快点洗好了出来。明天早起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说完就出去了,索锁已经无心泡澡。
她从浴室里出来,彭因坦却比她速度还要快,已经洗完澡上chuang了。看她头发没有干透,拿了毛巾帮她擦着,“要打电话?都这么晚了。”
“有点奇怪……这两天打电话给妈妈,全都是她的秘书接的。”索锁皱眉。施云晚人还在香港,要明天才回来。但她不管多忙,哪怕当时没有时间,过后也总是要亲自打电话给她的……索锁眉头皱紧些,“彭因坦?”
“嗯,你说。”彭因坦说。
“你在想什么?我头发都给你揉的成一团乱草了。”索锁说着,转过脸来看彭因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你也太敏感了。”彭因坦笑起来。他换了条毛巾,仍旧给她擦着,“施阿姨这阵子忙吧。”
“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可是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儿。”索锁说着,又皱了皱眉。她乖乖不动,让彭因坦一点点给她把头发擦干。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过了好久收拾好,躺下时,索锁还说:“你的消息灵通,有什么事,记得和我说。”
彭因坦坐在她身边,技术娴熟地给她测量着体温和血压,听了这话点点头。索锁的血压体温都在正常数值内,他做了记录,把血压计和电子体温表收了,回来时久发现索锁已经睡沉了……他在床边的贵妃榻上坐了下来,看了她的睡颜好久,才把床头灯关掉,自己拿了电脑在榻上坐了,浏览起网页来。
索锁的敏感不是没有道理。施云晚向来低调,除非出席特别重要的场合,不得不出现姓名头衔,一般她的行动就像是被屏蔽了。可最近一周时间她的消息出现了好几则,尤其是这则在香港参与活动的新闻,太像新闻通稿……他摸着下巴,转脸看看索锁。
还有一则消息,看起来更具有新闻价值。泰恒集团前董事长丁蔷因身体原因辞去在集团担任的所有职务。泰恒集团董事长职务由巩义方接任,巩义方成为目前上市公司最年轻的的董事长之一,云云……而且巩义方昨日在北京接受电视台采访时表示,自己会一如既往地努力工作,将泰恒精神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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