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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尼卡
屋子里静极了,天在渐渐亮起来,才五点多,完全亮还需要很长时间。
她披着毯子在屋子里像幽灵似的走来走去,彭因坦留下的气息好像还没散尽……她一点点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
其实她去洗脸之前,在厨房门口站了有一会儿。彭因坦笨手笨脚地捣鼓着煤气灶煮面,没注意她。
他的视力好像也不怎么好,戴着眼镜还去研究工具。平时看着是很狡猾的,那个时候就像是个戴眼镜的笨熊。她又觉得好笑,几乎忘了他这是在动用她吃饭的家伙,而除了她和姥姥,还有偶尔帮忙的小虎,厨房里的东西,好像没有第四个人动过。
她洗脸出来的时候就是想在长凳上坐着稍稍休息一下的。已经闻到方便面的香味,她又饿又困……
索锁开了灯。
煮面的小锅子放在台上,一边一只小碗,筷子也摆好了。搭配的很好,碗筷是一套,筷搁也是。
她掀开锅盖看看,面已经成了一坨。不过彭因坦居然还知道从冰箱里拿了青菜放进去。虽然是浪费了,只是这样看看,方便面煮成这样,也难为这饭来张口的少爷了。
此时她有些后悔。彭因坦这个人,实在是太具有侵略性。她从一开始就不该让他进入她的生活……
她坐了好一会儿,起来把面倒进垃圾桶里。
她收了碗筷,把锅子拿去狠狠地洗着。水花溅起来,溅到眼睛里。
眼睛疼起来,她抬手擦了下。
她站了好一会儿,水就那么哗哗地流着。忽然听到姥姥在外头叫锁锁,她忙抓了毛巾擦擦脸,答应了一声,关了水龙头出来。
姥姥正站在房门口卷袖子呢。
“姥姥,您起来啦?”索锁靠在门边,歪着身子问道。
她看姥姥换了薄呢子外
tang套。这是去年冬天给她量身定做的,姥姥穿着看起来很精神。
“睡的好么?”索锁笑着问。
姥姥点点头,说:“好。就是做梦呢,老听见人在说话。睡的糊里糊涂的。”
索锁听着是有点儿心虚,不过也只好硬着头皮笑着说:“哦。那您吃了早饭再眯一会儿……我今天上午要出门去。今天晚上上班的。”
“有事情么?”姥姥停下来,看着索锁问。
“嗯。”索锁点头。她想不管怎么着,也不能把彭因坦交的钱浪费了。虽然她想想要做那么长时间的检查很头疼,钱打了水漂可更肉疼。
“早上吃什么?别做饭了,我遛弯儿回来买好了。”姥姥说。
“还是我来做吧。疙瘩汤好不好?”索锁问。她手里拿着毛巾,搭在肩膀上,“您就院子里溜溜弯儿好了。您那眼睛,出门我不放心。”
“早上没什么车,我就走到那边凉亭就回来。”姥姥笑眯眯地说着看了索锁,“等你有空,陪我去见见欧阳大夫吧。我想去问问他,这眼要是还能动手术,就给我动动手术。我不想瞎着走。”
“嘿!”索锁勒着毛巾,“这老太太想什么呢?行,那等我休息陪您去。”
她看姥姥满意地出门遛弯儿了,又跟上去,等看着她慢慢走下台阶,她才想起来问:“姥姥,下个月还去翠竹庵吃斋嘛?”
“去。”姥姥背着手,头都没回。
“哦。”索锁被冻的打了个哆嗦,忙关了门回来。去洗洗准备做早饭。
她先翻了翻挂在墙上的日历。
每年这个季节姥姥都会去庵里住上几天,吃斋念佛。她会送姥姥去。有时候也住下。山里清冷的很,又静的可怕,而且在有天半夜出去上厕所遇到狐狸之后,她晚上就不喝水了……索锁想,这次姥姥大概会多住几天。因为前阵子听她唠叨,她有点想翠竹庵的住持定敬师太了。定敬比姥姥还大三岁呢。她也不管别人叫她什么,反正她就管定敬也叫姥姥。
定敬每次看到她都说要把她留下来做素斋。定敬有一回进城来,在家里吃过她做的斋饭,好像很满意。
她才不要在庵里多呆呢,睡到半夜醒了什么动静都有……
索锁抬手背揉着额头。
这一通忙弄的她出了汗。听到手机响她出去接,是大禹告诉她说彭因坦的手机找到了,不过他今天没有时间给她送过来,不如就找快递送来好了。索锁让他等一下,有插播电话,是老吴。老吴跟她说之前她托他办的事儿妥当了。索锁就说那好,这两天等我消息。老吴想想又跟她说让她不要太拼命干活。
“钱是赚不完的,还是身体重要。”老吴一副参透了的口气劝索锁。
索锁听着来气,说:“你还是管好了你自己那颗玻璃心吧。听医生话,按时复诊。给我发现你不老实,你等着的。挂了。”
她转过来跟大禹说,把手机快递到餐厅吧,我今天上班。
她想了半天想不出游艇会的地址,说等会儿我还是上网搜了发给你。
大禹有点儿酸了吧唧地说你现在用流行语来说,是越来越高大上了……她懒得理大禹。
大禹会这么说她,多半因为昨晚她跟彭因坦走了。
这也许是一时冲动下犯的错误。她在对待彭因坦的问题上是从战略到战术都运用失当,但是她跟大禹怎么说得清楚?
“昨晚上曹猛提议要跟你赛一场,你还没回答。你怎么想的?”大禹突然问。





心锁 第六章 海边的华尔兹 (十三)
索锁想了会儿,说:“暂时不会考虑。”
曹猛想跟她单独赛一场,多半是因为不服气。可输赢对她来说没有那么大的意义。
“昨天晚上几个车队的老板都在。岑老板也在。他可能也想让你替他干活的。我昨晚上听他和车队的人说了一嘴。”大禹说。
索锁沉默片刻,说:“我还是跑跑单帮吧。进车队,不可测的因素太多。我怕进去容易出来难。岑老板对你不错,到时候出点事情,恐怕你也受牵连。”
索锁想着,难怪岑志强既对大禹和老修假公济私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提供场地供他们使用,原来也是有自己的算计。她跟岑志强从没有直接接触过。但是在业内,他可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危险性远高于林海涛的大哥谷百川。
她心里有点儿打鼓宫。
“这阵子恐怕少不了有人跟你打听我的事。你知道该怎么说。”索锁说。
“知道啦。我还不知道你嘛。就是突然觉得有点可惜。不过想想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你还是不要干这个。那小白脸说的也不全错。”大禹跟她又聊了几句闲话,挂了电话。
索锁顺手给彭因坦发了个信息,说手机找到了,会找时间还给他的。
她等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给彭因坦发信息,他怎么能看到……
她忍不住笑了笑。
吃早饭时手机响,她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直觉是彭因坦,点开看果然就是。他说你存一下这个号码。九点整小葵会去你家接你,不要玩花样不去医院。
索锁盯着屏幕,这几个字之后一定是彭因坦皱的紧紧的眉……
……
“坦坦,好好吃饭。”钟裕彤见儿子罕见的在家吃饭还把手机拿过来,微微皱眉道。
彭因坦对母亲笑笑,说:“好。”
他把手机放到一边,看看面前的这碗粥。这粥是他母亲亲手煮的,样子倒是蛮好看的,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以他母亲下厨那多半都惨不忍睹的结果,他得冒点儿险。不过他也不敢表现出半点犹豫的样子来。
这阵子他总惹母亲不高兴,见了面都有点难为情。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好好哄哄她。
于是他上来就吃了一大口粥,故意夸张地“唔”了一声,咽下去就说:“好吃!妈妈你新学的做法?”
钟裕彤笑嘻嘻地说:“啧啧啧……得了,别装了,就是好吃也不至于这样好。当我不知道你是哄我高兴?”
彭因坦笑着说:“哪有!真好吃。”
刚才回来的时候真吓了他一跳,没想到厨房里正在做饭的是母亲。黑子和母亲倒是相处的很好。母亲在做饭,黑子在她脚下蹲着。这会儿,母亲坐他对面,黑子就卧在她脚边。
他看看黑子,抬脚逗逗它。黑子一爪子挠在他脚上,蹦老远,躲在了钟裕彤椅子底下。
“看看你这招猫逗狗的……怎么还养上猫了?”钟裕彤见儿子心情很好,也笑着。她打量着儿子——因坦看起来是没休息好,不过精神很足。她还是很心疼。因坦一工作起来就疯了。
“不是有心要养的。等找到合适的主人就送出去。”彭因坦说。
“小猫小狗,养了就有感情。你在这里又住不了多久。等你要走的时候,还没送出去,就带回北京。不要随便遗弃。”钟裕彤说着,低头看了看那个在玩着她披肩上晃动的穗子的小黑猫。“调皮……乖啦。不要给我划花了围巾。”
虽然这么说着,黑子还是照旧在玩,她也不生气。
彭因坦忍不住笑起来,说:“妈妈,那你带走它吧。”
“它是你的责任,少推给我……对了,你昨晚上去哪儿了?你三部手机我都打遍了,没有一部通的。”钟裕彤喝着茶问。
因坦早上一进门,她一看到他那受伤的手臂就生气了。虽然没说什么,因坦也知道她生气,被发现了马上就解释说不要紧的,现在就是偶尔有一点儿疼,根本什么都不影响。
这会儿看他的手都肿着,还怕她担心,装作若无其事,她就说:“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儿一样,根本不会照顾自己。你让我怎么放心的下?还不告诉我?晓芃也是,就听你的,不让告诉我就真不告诉啊?”
彭因坦笑笑。他听出来母亲这是有感而发,说的可绝不单单是他这手上的伤。
这时候他要不使杀手锏恐怕没办法蒙混过关了,于是赶忙把碗里的粥都喝了,说:“妈妈,我得赶快去事务所。今天事儿可多了。”他起身过去,从背后抱住母亲的肩膀,“您就别说我了。看,就这点儿伤,我哪儿好意思唧唧歪歪呢?好吧?好啦好啦,钟小姐不要生气,生气会长皱纹,打美容针都没有用了……”
“破小孩。你什么时候见我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钟裕彤笑骂。
“啊,对,钟小姐是天生丽质。”彭因坦把手机拿起来。
钟裕彤忍不住笑,歪了头看
tang因坦。她拍拍因坦的脸,问道:“不是说吃饭有着落了?怎么也没见胖?还晒的这么黑,你有没有按时去保养?丽姿阿姨还问起过,你怎么不过去,是不是这边美容院的员工照顾的不够好?”
“我哪有空去啊……好啦,回头我会去。”彭因坦笑着说。他看看时间,“妈妈我真该上班了,再不走要迟到了。”
“能开车?我送你去吧。你的事务所,我还没去参观过。”钟裕彤说。
“改天吧。这两天正忙的要命。您去了,一大帮人围着您转,我们还要不要干活儿了。”彭因坦笑着拒绝。他把要用的图纸都带上。他回来之后利用这点时间,把昨天没做完的方案都做好。然后抱起了那个模型。
“咦,怎么见得我去了就是打扰你们?不要你们围着我转的呀。”钟裕彤送因坦出门。
“您这么个大美人,到哪儿不得引起围观啊。”彭因坦笑道,“对了妈妈,以后我可要换门上密码了啊。您这么突然上来,我可受不了。说好了这儿给我一个人住,您说上来就上来,这不合适。”
钟裕彤轻轻哼了一声,说:“破小孩,翅膀硬了是吧?要不是找不着你,我至于上来嘛?我可是按了好久门铃才开门的。”
“那您怎么不住那边去?”彭因坦笑着问。
“我在北京是一个人住。明明这里有你和晓芃,我过来还要一个人住?才不要呢。我有想过,要是开门后,你有女朋友在这,正好可以介绍给我认识。”钟裕彤说。
彭因坦哈哈笑着,没接母亲这话茬儿。钟裕彤看他只是笑,也没有问其他的。彭因坦跟母亲拥抱下道别。
钟裕彤还是下楼来送儿子上车离开。
彭因坦等母亲进了院子他才开车走。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母亲那窈窕美丽的身影,松了口气。母亲这火力侦察可谓不动声色,幸亏他应付的得心应手了。这回算是涉险过关……其实他也没什么要特意隐瞒的。
他想了想,确实没有。
他上班的路上要经过索锁家那条街。正在高峰期,车子开的比较慢。那安静的街口只有偶尔一辆自行车和行人经过……他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小葵这个迷糊蛋应该去接索锁了。
这时候晓芃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儿。他说上班路上。晓芃就跟他说昨晚上有多惊险,“我好怕三姨说要来我这里住一晚上,穿帮了我可要糟糕了的……”
“有什么糟糕的。我妈什么情况没见过。你跟碧娅是朋友她又不是不知道。”彭因坦说。
“我们是朋友她知道。碧娅还喜欢你她可也知道。再让她猜到碧娅为了你飞来飞去、还住我那儿,那她不气的先把我灭了?”晓芃说。
彭因坦沉默。
“我可不趟这浑水了。我昨儿晚上跟碧娅说,以后她要干嘛,都别找我垫背。”晓芃像是真的生了气,“反正我骗谁也不能骗三姨。我受不了。”
“碧娅走了?”彭因坦问。
“嗯,我刚让司机送她去机场了。不知道薄京苏和她一不一起走。算了,管她们呢……我听三姨的意思,好像要在这边住两天,从这儿去香港。你这两天乖一点吧。真服了你,老被是哪一撞到你夜不归宿。你昨晚上又哪儿玩去了,死活打不通你电话,急死我。”晓芃说。
彭因坦笑笑说也没什么。
“是啊,她还能不了解你吗。我跟三姨一起去香港。你有没有什么事?”晓芃问。
彭因坦说没有,然后问:“你要不要这么频繁地去看义方?”
“我不是去看他。再说他人在夏威夷呢。我去是和三姨一起参加一个发布会。然后,三姨在那边有个新店开张,我去帮个忙。你呢,帮不上忙就算了,能不能关心一下?三姨整天那么辛苦。”晓芃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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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大家:
今天中秋节,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团圆!o(n_n)o~




心锁 第六章 海边的华尔兹 (十四)
“辛苦你了。这样吧,她要是考虑以后把公司给你继承,我都没有意见。到时候给我留一股留作纪念就行了。”彭因坦笑道。晓芃说的正是他母亲偶尔抱怨的。说他完全对她的事业没有兴趣。她把事业做这么大,不知道以后交给谁……这真是俗不可耐的一个话题。
“给我?你说的这是亲儿子该说的话嘛?你娶个好媳妇儿能管理公司最合适。不行还有职业经理人。我自己的一摊子够忙的了。才不稀罕呢。”晓芃笑着说,“我知道你也不稀罕。你就对破房子感兴趣。不过,你迟早得面对这个问题。最现实的就是我的建议。你考虑下。”
彭因坦笑而不语。
晓芃见他今天心情还不错,就说:“看昨天晚上火星撞地球,我还以为你今天得一副黑白无常脸给我呢。还不错嘛?朗”
“你也知道。”
“别跟我撒气。碧娅不是我请来的。再说她要想追求你,那也是她的权利。接不接受在你。咦……”晓芃顿了顿,“其实,碧娅和三姨还是挺像的。论心机手段能力,碧娅都是上佳,蛮适合……她有这份心思也说不定。碧娅的野心不小的。以前你们还好的时候,三姨也夸过碧娅聪明。”
彭因坦嗯了一声。
童碧娅嘛,当然宫。
“我到了。回头说。”他说。
“好。”晓芃挂了电话。
彭因坦降下车窗,对停车场保安大叔点点头说了句早安。
车子停下来,他看了眼旁边停车位上还是空的,就知道康一山准还没来上班。平日一山基本上都比他早到办公室。
他有点儿费劲地把图纸和模型都拿上去。一出电梯门,正遇到同事,忙从他手中接了模型过去。他问康总是不是还没到。大家都说还没有呢,不过现在还不到九点。
彭因坦看看时间,先进了办公室。
今天早上小葵不在,很多事情都要他自己来做,一时之间还真有点儿手忙脚乱的。正忙着,michael进来和他说,昨天晚上他交待的要联系教堂那件案子当地的工作人员,他们正在核实情况。
michael说着,看到放在彭因坦桌上的那个模型,咦了一声,问:“彭先生,这样看起来好清爽。”
“是啊,很清爽。”彭因坦说,“咦,你的普通话也清爽多了。”
“彭先生又开我玩笑。”michael笑道。
michael是香港出生的美籍华裔,普通话说的很别扭。彭因坦多数时候都更愿意他直接讲中文。michael看着模型的反应,正好是他预料之中的,他就点了点头,说:“等对方情况核实之后,我们再讨论决定最终方案。”
“ok。不过我觉得这个就很好了。”michael指着模型说。
彭因坦等michael出去,又看了模型一会儿,才开始这一天的忙碌。等他带着图纸去会议室准备开会的时候,康一山的秘书田甜过来通知他,说康先生有点事上午不能来事务所办公了。彭因坦站在那里,问田甜:“有没有说什么事?”
田甜摇头,说:“康先生就说,有什么事让彭先生拿主意就好了。”
彭因坦对田甜点点头说知道了。等田甜出去,他给康一山打了个电话。果不其然康一山的手机是关机的……这个家伙,他没错是担心会受到打扰。不过一定是更怕他的打扰,因为知道他肯定没有好话。
彭因坦索性先不去管康一山。不过这大半天,小葵不在,康一山也不在,他还是觉察这两人的不可或缺来,还好工作上的事情,只要准备充分,没什么应付不了的。他等michael拿到教堂案子的档案传真件之后,立即作出了决定,就照既定的方案提交。
散了会,等同事们出了会议室,michael倒是问他:“康先生不在,是不是等一等他?”
彭因坦说:“不用了。这个方案他是知道的。”
michael离开,他继续在会议室里呆着把刚刚会上讨论的事情做个备忘,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田甜过来问他是到餐厅用餐还是单独安排。她笑着说:“今天没有特供的。”
彭因坦说:“不用麻烦了。我跟大家一起去餐厅吃饭好了。”
田甜来帮他把桌上的东西都收好送回办公室去,他趁这个工夫打电话给金小葵,问道:“是不是还在医院?”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索锁的检查一定还没有结束。不过小葵身边竟有音乐声,他听了立即觉得不对劲。小葵的声音好像也有点紧张,支支唔唔地说等下回事务所再跟他说,然后匆匆地挂了电话。
彭因坦觉得蹊跷,给索锁拨过去,却还是关机状态。他皱了眉,还是决定等小葵回来再问清楚。
他去餐厅里吃午饭,同事们又在议论那个教堂的案子,议论的话题太繁杂,已经从建筑风格说到了社会意义,他被这群建筑文艺男女的发散性思维弄的直想笑……忽然有人问他,说彭先生
tang怎么想到的?要是等着对方给了确切资料再做调整,恐怕也赶不及提交方案的。
彭因坦笑笑。心想这个方案,无论如何对方都会等着他们提交的。但是怎么想到的?他沉默片刻,才说:“有如神助。”
他说着,唇角的笑意加深。
同桌用餐的人都笑起来,说他真会开玩笑,一定是熬夜熬出了灵感来的……
他也不解释。
反正不是他有如神助,是索锁有如神助……
他用完午饭回到办公室时,小葵已经回来了。见到他,小葵忙过来。他看看小葵的神色,招招手让她跟着进办公室。
“茶。”彭因坦故意先支使小葵给他泡茶,这会儿工夫他回了封邮件。是蒙春天发给他的最新资料。他先下载了保存好,给蒙春天回了封邮件。
邮件刚刚发出去,蒙春天的电话马上打过来了。电话里蒙春天跟他简单说了说最近事情的进展。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是蒙春天说他倒是想到了新办法再试一试。彭因坦要问,他就卖关子说先试试再说。
彭因坦皱了皱眉,说:“那就试试吧。不过不要硬来,也不要引起她们的反感。”
可能他的措辞跟以前有些不一样,蒙春天反而不适应,笑道:“也许这次还是能奏效的。以前我们是被索小姐吓到了。说到底这事情关键其实也不在于她,还是得看老太太的意见……等事情有进展我及时跟你通报。”
彭因坦挂断电话沉吟片刻,才端了茶杯跟小葵说声谢谢,问道:“今天医院的检查还顺利吗?”
小葵又摇手又摇头,说:“顺利是挺顺利的,就是没做检查。您别急……您听我说完。早起我去接了索锁姐姐一起去医院。索锁姐姐遇到一位认得的医生,就问人家,已经预交了的ct和mri的费用,可不可以退钱……”
彭因坦一口热茶含在口里差点儿喷出来。
小葵看他脸都红了,忙回身从茶几上把一盒纸巾都拿过来放在他面前,说:“……那医生说可以。然后索锁姐姐就问人家应该怎么办。然后那医生问了索锁姐姐的情况,问了之后就给她指点了具体应该怎么办,到哪儿哪儿哪儿去找谁谁谁,拿好了单据,应该怎么走……事情还是很顺利的。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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