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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尼卡
“难怪您就知道了。我也是听说这事儿,趁机会跟他说的。您真当我没数儿呢?”彭因坦笑着说。
“那我还能不马上知道?傅家的老太太是北方口味。程师傅拿手的鲁菜是她最喜欢的。傅太太和我说的。”钟裕彤说。
彭因坦没再说话了。
钟裕彤看看他,皱眉道:“是不是事务所的事不太顺利?”
“还行。”彭因坦回答。
钟裕彤沉默片刻,才说:“一山的妈妈也说了点儿。我要说你又不怎么爱听了。这条路你自己选的,怎么样你都得走下去。我的公司你做不了,你父亲那边你是不愿意去。虽然我也不担心你生计,可是你自己说这是要做点儿事情的,就别半途而废。不过,一山妈妈说你们……”
“您能别管我工作上的事儿嘛?您自个儿的事儿都忙不过来呢,别操心我。”彭因坦笑着说。
他心想康一山这家伙真是的……他们都这个年纪了,一山还是跟妈妈无话不谈。他也算是很听他母亲话的了,跟一山比那也是没边儿的。
“ok。你能应付得来就成。”钟裕彤说,“累了上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说。”
“晚安,妈。”彭因坦过来,亲了亲母亲面颊。
“臭死了,快去洗澡。”钟裕彤扇扇鼻子。
彭因坦又笑了。
临走却又听母亲说:“你父亲那里,多久没去了?中秋节你都没回去,这也太不合适了。害我还得听他电话里唠叨你。平常他那里你不朝面也就算了,到底爷爷和奶奶疼你的很,不可以这样。”
彭因坦站下,看着母亲一脸无奈。
“爷爷和奶奶到现在还觉得您是彭家的媳妇儿呢,怎么着,您跟我按时上门请安去?”彭因坦笑问,“那几天我正因为这个工程的事来回飞日本,根本就顾不上。我跟奶奶解释了,她说不用特地回去的,有时间周末回去吃个饭就行。”
“奶奶说不用那不是真心话。这你都不明白?你不回去,那边过节就见冷清。老人家那么大年纪,一年就两个节一定要你到,你还欠着。你自己想想这样做合适不合适。我也懒得多说你,要不是不想因为这些事接你父亲电话,我才不管你。上去吧。”钟裕彤挥手。
彭因坦还想说什么,但看母亲的神色,又赶上今天他自己心情实在是不好,这也非一日两日的话题,也就上楼去了。
洗澡的时候直接开了冷水。
冷冰冰的水从头浇到脚,一层层凉意渗到身体深处,头脑就越来越清醒。
洗好出来,他往书桌前一坐,打开了电脑。邮箱里有几封邮件等着他看,他去倒了杯水。晚上喝了酒,虽然头脑基本清醒了,胃里还是不太舒服。
奶奶就说过,他的挑剔是遗传了他母亲的。小时候在奶奶身边被照顾的无微不至,也助长了他这毛病。奶奶就总要担心他这个、担心他那个……其实要不是他母亲提起来,他都忘了自己胃出血那回事了。
他自认现在适应能力是一流的。
他敲打着键盘,邮箱忽然又有提示音,有新邮件进来了。他看了一眼,来自pia。





心锁 第一章 风起时你在哪里 (二十八)
那个小提示信息就挂在那里,他手指没停下敲击,看着它淡化、消失。等邮件写完,他点了发送键,伸了个懒腰,将电脑关了。
时间已过午夜,此时也称得上是万籁俱寂。他还没有睡意,在房间里来回地走着,活动下四肢。满脑中都是接下来几天要盯的事,一件比一件重要……等事情都过了一遍,他才想到刚刚那封邮件。
题目他是看到了的,《from-pia:在松本寿司店》。pia是挺喜欢那家寿司店的。隔段时间她就要去的。有时候出差到欧洲,突然就想吃了,也是一班飞机就直奔札幌。
其实见的多了,那家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环境是很好的。坐在店里,抬眼就能看见几只温驯的猫在外头晒太阳,树上、平台上、台阶上,沉静安逸。而店中u型餐台里,寿司师傅那精巧的手法,看上去比吃到口中更加赏心悦目。
他脚步停下来。
索锁的手法其实并不算很好看,但她的手挺好看的。
今晚本该抓住她的,他还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轻易就让她脱身了……本来也并不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这样一而再地被她甩脱,也显得他太无能了吧?
……
索锁关好地下室门,倒退着上楼梯,捕鼠笼子逐一放下,再确认下饵料放好了才搁下一个。
饵料是她回来之后精心准备的。经她多时研究,这种饵料老鼠最喜欢。不过这家里的老鼠似乎都挺精明,她又不肯用那种极其残忍的老鼠夹,将老鼠一击致命。倒是买了不少捕鼠笼来应对鼠患。可捕鼠笼经常有失灵的时候,老鼠就能偷吃了饵料逃逸。
她想过一些办法,比如养猫。
也不知为何,附近的野猫喂不熟,家里养的猫最终也被外头的猫勾搭走了,家里的老鼠还是照样有。
姥姥说有个把老鼠倒也没什么,有活物才旺相……本来么,事情也确实如此。说是鼠患,大概也就是那么一窝,当个活物养着也就养着了。
偏偏索锁什么都不怕,就怕老鼠。
她是真没办法,才天天安捕鼠笼。
放好捕鼠笼她仍回厨房准备食材,晚上回来的路上接到小虎的电话说这几天感冒了,都不能来帮忙,这样她明天晚上的那桌酒席,就得她全盘自己料理。酒席也是今天晚上临时下单的。跟客人交流了一通,在客人答应由她自由制定菜单的前提下,她才接了活。主要是因为这么紧急的活,她根本来不及准备的很细致,只有从现在家里储备的食材中选择合用的。
她盘算着应该差不多了,明天早上去海鲜市场进点新鲜海鲜就可以的。
明天得早起,她应该早就上·床睡觉了,可是今天晚上出去这一趟,弄的她困极了却也还不能睡。
看看时间虽然过了午夜,海鲜铺的老吴还是没给她回信儿,也不知道明天早上她过去,会不会有货给她……这个老头,早前手机关了机。不让人找着他,弄不好又去做坏事了。
她出了厨房,一时觉得累,往楼梯上一坐。
手机响了起来,她看看号码,接了。




心锁 第一章 风起时你在哪里 (二十九)
“大禹?”她边跟对方说话,边掏了烟盒火机出来。听筒里听到大禹的声音,和呼呼的风声,“你在外头?赛车?”
大禹说没有呢,他和个朋友刚从修车厂出来,刚看到她发了信息给他。大禹问她,找他什么事。
索锁刚要说,楼梯间的门一响,灯光投出来,披着外衣的姥姥也出来了,只说:“没什么事儿,就是很久不见了,打个电话给你聊会儿天。我改天再给你电话吧。”
没等大禹说什么,索锁把电话挂了。
她从楼梯上站起来,问:“姥姥,吵醒您了?”
“你准备东西准备到现在?”姥姥轻声问。
“这就睡的。”索锁说。
姥姥沉默片刻,说:“别抽烟了。这么晚了,快去睡觉吧。”
“好。”索锁答应着,“姥姥晚安。”
她往上走,发现姥姥还站在原地看她,就又停下来。
“你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又跟大禹有联系了?”姥姥问。
“没有啦,姥姥,我能有什么心事啊。天这么凉,您进屋睡觉吧。”索锁下来楼梯,推着姥姥进屋。在姥姥的小房间里,她等着姥姥缓慢地上了床、盖好被子,“今年冷的有点儿早。”
她说着,揉了揉肩膀。从回了家她就没闲着,忙的浑身是汗,这会儿就觉得冷了。
姥姥催着她上楼睡觉去,等她关了灯,才轻声说:“锁儿,咱也可以搬走的。要是你……”
“姥姥,”索锁笑着说,“别担心那些,有我呢。快睡觉吧。明天早起我去进货……我买梭子蟹回来咱们海吃一顿吧?”
“那寒性的东西,咱就少吃点吧。”姥姥说。
索锁笑笑,关门出去了。
她没在门外停留,重新检查了下屋子里各处的开关,确定该关的都已经关了,才上楼去。往阁楼上她那床上一坐,她才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疼。她深吸了口气,一点点地放松……好一会儿,她探身开了灯,从包里摸出八代木给她的那只信封来,看了看,又打开床头柜。柜子里有一个小保险箱,她将信封放了进去。
她没有立即把保险箱锁上,而是看了一会儿,把里头的一个黑色丝绒小袋子拿了出来。放在手里掂了掂,还是沉甸甸的。她没打开,就把小袋子重新放了回去,锁好了保险箱。
她坐在地上,随手拿了本子写写算算。本子上已经有了很多划痕,都是她算数的公式。其实不过是加减乘除而已,她心算也是能算出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还是希望是自己算错了……
楼下的自鸣钟敲了一下。
她往床边一靠,心想这就不洗澡了吧,睡两个小时,也就得起来去进货了……她挣着爬上·床,睡着之前想想,她最近还是不要挑剔客人的好。或许陈润涵的那个单她也可以接。陈润涵人是讨厌了些,至少给钱是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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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因坦觉得有时候事情要顺利起来,便是一顺百顺。
自从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在松屋吃了一顿日本料理,隔天又在东来顺吃了顿涮羊肉,虽然两派老师傅还是固执而又坚定地相信自己的手艺和传统,好歹坐在一处能靠着翻译和比划开始想办法交流了。
他到工地看到他们吵吵闹闹间有商有量,总算松一口气。
小葵说都是那顿日料的功劳。等八代木先生回来,咱们如期完工的话,能不能再去吃一次呢?
彭因坦想这也是个好主意。不过他想到松屋自然联系到索锁,未免心里有点不快。




心锁 第一章 风起时你在哪里 (三十)
小葵见彭因坦心情阴晴不定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借口要做别的事先离开。
彭因坦看到她出院门上了她那辆小车子,一开起来简直像只出了林子就乱撞的野猪似的,上了路居然还要拱一拱……他还想要喊住她让她开车慢点儿,那还没拱出去的小车猛的刹住,小葵摇下车窗探身出来喊:“彭先生,我把德国那边转过来的资料放在您桌子上了,回去记得先看啊……还有,老太太说让您晚上去‘宜居’吃饭,七点。她说您也不回她电话,太不像话了。要是您不过去,回头晚上别回家了。”
小葵挥着手,跟彭因坦再见之后,小车子又拱一拱,才晃晃悠悠地开走了……彭因坦别的没听到,就觉得小葵这车开的可够让人看的心惊肉跳的。
他摇了摇头。
女人开车……一阵风吹的他额头上凉凉的,他仰头看看天空。
今天天气不太好,阴乎乎的,看着可能就要下雨。
他母亲明天就走,走之前怎么也得一起吃个饭的,所以饭桌上或许还有母亲在本地的老朋友……他本意是不想牵涉上一些这样的关系的。不过母亲的面子,该照顾的时候当然要照顾。况且除了八大关那个古建修复的项目,即将要进行的这个和德国方面合作的项目,也是本地比较受人瞩目的工程。
他回了事务所,康一山看到他,过来和他聊了一会儿。康一山在事务所的时候和在外头一个样子,也还是笑眯眯的。
两个人正说着,外头有人敲门,彭因坦顺口说了句“请进”,康一山椅子一转,看到进来的是巩义方,就开玩笑道:“巩总来瞧大舅子了?”
他说着站起来,跟巩义方和彭因坦打个招呼就走了。
彭因坦看看时间,已经快六点,见巩义方是要和他一起走的样子,指着自己面前的文件,说:“我这还一堆活儿,得弄完了才走。你先过去吧。”
“约了七点,还早着呢。外头还堵车,出去也是耗在路上。”巩义方坐下来,说。
彭因坦笑道:“走过去不是十分钟?大不了走过去呗。”
巩义方就说:“那我等你。”
他坐了下来。
彭因坦也知道他一向是不怎么会应付自家那些女人们的,去早了怕是招架不住,就笑笑,说:“自己招呼自己。”
他低着头看文件。
过了一会儿,巩义方果然起身,去办公室里设置的那个小吧台了。
巩义方在吧台里站着看来看去,彭因坦这倒是没有什么含酒精的饮品。不过有一个崭新的咖啡机。他琢磨了下,脱了外套,开始动手自己制作咖啡。
机器运转速度很快,听着细微的嗡嗡声响,咖啡的香气由冷变暖,那热乎乎的味道把这小角落里充盈的满满的。
咖啡香有时候很像酒香,闻着能让人有醉意。
彭因坦习惯喝美式咖啡,他却一连做了两杯拿铁。端给彭因坦的时候,看到彭因坦眉一挑,就说:“很久没动手了,花式不成样子。”
他自管端着自己那杯,站到玻璃墙前头,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和蓝灰色的街景中那流火一般的车流……咖啡的奶味有点重,把焦苦味完全遮住了。香是够香的,可是腻。
他只喝了一口,就停了。
片刻,彭因坦站到他身边,与他一同望着外面。




心锁 第一章 风起时你在哪里 (三十一)
“看完了?”他问。
“嗯。东西不多。不过德国人仔细,预备不到,开会时候短一截儿,就不好沟通了。”彭因坦尝一口咖啡,看看杯子里的花色,“晓芃跟你在一起之后,才开始喝拿铁的。之前她就不喜欢这种没咖啡味的咖啡。”
他自己也不喜欢。
不过今天心情比较好,再说偶尔来一杯,不是不能接受。
巩义方听了微微一笑,没做声。
彭因坦看了他,啜着咖啡,有点玩味地说:“晓芃的口味要改可挺难的。”
“她适应我喜好的时候比较多。”巩义方说。这点他从不讳言。按说他和晓芃的关系,应该是他对晓芃言听计从、俯首帖耳比较合适。晓芃那样身上综合了公主似的娇气、女王似的霸气的女子,总归该是被捧在手心里的。
“真捧着,她就不乐意了。”彭因坦也笑笑。巩义方的潜台词他是明白的。“待她好是应该的,宠的太过了不行。”
巩义方没表示赞同,看上去他是想到了别的事上去了。
彭因坦喝完了这杯咖啡,见他仍是神游太虚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今天开一天会,挺累的。”巩义方说着,活动了下脖颈。他动作定在那里,玻璃上蒙了一层细碎的雨滴,往日能看到的汇泉湾,此时也看不清了,“鳌山那个别墅项目马上就完工了,你那天说谁想要一栋?我没往心里去。”
“老范嘛。老别墅也要买,新别墅也要收。他就钱多了烧的慌,到处置业。不过他都是一次性付款,这样挺好。你看着办。”彭因坦说。
“那老别墅还没松口?”巩义方问。范文杰跟彭因坦是偶然认识的,合作一两次之后,成了忘年交,特别信任彭因坦。老范来过q市几次,对这里很着迷,下决心在这里安置一个住所,包括要一栋老别墅。
“没有呢。”彭因坦想起这个来,心里也一动。想着改日还是得再亲自去摸摸情况。那天来去匆匆的,只看到城管在老建筑外头围着,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该跟中介在多了解些情况。“走吧?”
“好。”巩义方细心地把咖啡杯收了。彭因坦让他搁着,他还是收了放进水池里,边洗杯子边问:“你那天问什么摩托车?”
彭因坦一时没有意会过来巩义方指的是什么。
巩义方擦着手,说:“我看你这些日子情形都不太对,该不是那天撞车,哪儿磕着碰着了吧?不用去医院检查下?”
彭因坦哼了一声。巩义方是不太会开玩笑的人。因坦听他这么半真半假地问,倒是觉得新鲜,不过他没回嘴,倒不是因为接不上茬儿,而是他忽然间眼前闪过一个影子——索锁那短而柔软的刘海儿,被风吹起来,细细碎碎的……那天早上,摩托车开的飞快,耳边的风呼呼的响……
他嘴角不自觉地就牵了牵。




心锁 第一章 风起时你在哪里 (三十二)
巩义方擦干手上的水,穿上外套整理着袖子,看看彭因坦脸上那奇怪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我看你真得去仔细检查下了。”
彭因坦也穿上外衣,说:“我就那么一问。听你说过,以前你玩儿摩托车来着。”
“好久没碰了。”巩义方笑笑。他等着彭因坦把东西都收拾,提醒他带上伞。“下雨比平时堵车更要厉害。”
“那就走过去呗。”彭因坦倒是不怎么在意。但是他看看巩义方,微笑。巩义方一丝不苟的,就看他衬衫一定要比西装外套袖子长出来那一点都要整理好也就知道了。
巩义方的手都特别的修长,特别的好看。
他可不太能相信巩义方和哈雷摩托凑在一处时候是什么样的……不过这也难说,人总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聊着。
彭因坦看到康一山的办公室还亮着灯,经过的时候他敲了敲玻璃窗。康一山挥着手让他们先走,对巩义方喊了声“巩总改天一起吃饭啊上回还欠着你酒”……彭因坦和巩义方同时笑了,一起乘电梯下楼时彭因坦问道:“他是不是说跟设计院的人一起喝酒那回?”
巩义方笑笑点头。
彭因坦虽说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但一般他看不上的人,他还真不去应酬。康一山因为是本地人,在这边人面本来就广,性格又是难得的圆融,所以无论在哪里,都是左右逢源的人物,p k需要交际的场合,都是康一山支应着,业务就大多由彭因坦负责。他们的建筑师事务所,康一山和因坦是各司其职。他有时候都要羡慕他们怎么就搭档的这么好的?真让人羡慕。
出了大楼,两人同时抬头看了看天。
秋雨绵绵的,下的并不大。
一个穿着雨衣的快递员从大厦里跑出来,抱着包裹跑到绿化带旁边停着的摩托车那里,收拾好了便发动摩托车……从巩彭二人身边经过时,放慢车速喊了声当心,声音还没落下,人和车早就掠了过去。
巩义方望着摩托车灵巧地拐进了大厦后头的街里。
他脚下打滑。
一低头,看到被雨水打湿的地面上,粘着落下的银杏叶子。
他看看这银杏叶子,绿中泛黄,还没有到金黄的时候……
前面彭因坦喊了一声,巩义方忙跟上来。脚下避着枯黄的叶子和雨水。
正巧红灯变绿,两人随着人·流走上斑马线。过了街再走一段,就已经看到了宜居。
两人进了门,将伞交给门童。
宜居的经理过来,笑着请他们往里,说:“章小姐今天定在一号。您二位请里面。”
彭因坦听说是一号,跟义方说:“就咱们几个,用得着一号那么大的厅么。”
“别是又有什么人吧?”巩义方低声问。果然见彭因坦皱了眉,他倒笑起来。“应该不会的。你上回因为这个大光其火,我们都还记着呢。”
彭因坦哼了一声。
他极讨厌人瞒着他安排这样那样无聊的相亲。
“不过话说回来,上回那位银行家小姐倒是对你印象很好。三姨也觉得可惜的很。你到底要什么样的?”巩义方看看前头,一号厅在最里面,走廊很长,全几何玻璃结构,在这阴雨天的傍晚,外头微弱的光线仍透进来。他看了眼海上,远处泊着的游艇渔火闪烁。
彭因坦也看了看外头,说:“什么样的也得我自个儿看着找呀……晓芃昨儿喝酒驾游艇出海,跟人撞了个正着吧?”
巩义方似也不大在意,说:“她人没事儿就行。”




心锁 第一章 风起时你在哪里 (三十三)
“这喝了酒就high的毛病,我看得专门治理下。”彭因坦说着,看了眼一号厅里。一层薄薄的纱帘垂着,在这里就能看到里头重重人影。倒是并没有猜测中会有的余外的人。
侍应生敲了敲门,推开门时,里头正一阵笑声。
彭因坦先进去,进门竟看到晓芃正背对着他们,正在做一个燕式平衡的动作。晓芃高挑纤细,四肢舒展,不晓得对坐在桌边的母亲和姨妈说了什么,逗的两人正笑呢。听到他们俩进来,她转过头来,一头长而蜷曲的发晃动着,发卷儿跳跃起来,很是好看。
她笑着说:“咦,你们总算来了。”
彭因坦看她的目光只是经过自己脸上,停都没有停,就含笑望着巩义方了,走过去时,伸手便推了她一下,晓芃平衡没保持住,哎哟一声。巩义方就过来,将歪歪斜斜的她扶好。
“彭因坦!”晓芃歪在巩义方身边,叫道。
“四姨,妈。”彭因坦笑嘻嘻地过去,坐在四姨钟裕欣身旁,“您什么时候都到到的啊,我没听说呢。”
他四姨钟裕欣比他母亲小三岁,看上去却显得年长些,个子也高,又胖,一副威严的模样,很有些派头的。不过对他一向是宠爱的很,大概因为他从小父母离异,姨妈和舅舅们就都要对他格外的关心些。
钟裕欣说:“我有个会在这里开。下午刚到,知道你妈妈在这儿,抽空一起吃个饭。我们也很久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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