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尼卡
方运回道:“如此说来,妖族对我提前动手的可能性更大。我现在毫无办法,只能祈祷众圣相助了。”
“这……一旦发动月树神罚。我人族众圣恐怕只能阻止一部分力量,必然有一部分力量会波及到你。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力量,也足以让你灰飞烟灭。你现在进退两难。若文位不能勇猛精进,恐怕会被逆种或妖族杀死;若是进得太快,又要面临月树神罚。唉……”
“此事我也知晓。与其被那些逆种或普通妖族杀死,还不如死在月树神罚之下。妖族一旦发动月树神罚,再加上一尊亚圣离开,妖族势力必然收缩,那两界山等地会安稳许多,至少会换人族十年安稳,我死得其所。”
“车到山前必有路。众圣一定会有办法的。只是涉及到一界神罚,你已经无力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进学。”
方运微笑着回复:“那我就努力一些,尽量在临死前考中进士。至少在死后能青史留名。”
“不说这种丧气话。对了,忘记祝贺你成为举人凌烟阁第一子!你得了何等残缺的文心?”
“此事不谈。”
“好吧,这是机密,或许是以后保命的手段,不能提前泄露。十国大比之事你可有准备?”
“略知一二,还不曾准备。”
“九月进士试,十月就是十国大比,各国学宫的十位上舍进士有资格参与。像你和颜域空这种在举人时就入上舍的很少,只不过许多圣墟举人通过彗星长廊,今年有多个举人入了上舍。每年大比的名次确定第二年各国的举人和进士数量,所以十国大比格外重要。”
“这些事我都知道,从明日开始,我恐怕就会准备十国大比,之后登龙台若是不开启,便潜心读书,一直到进士试。”
“今年的十国大比,景国有了你,排名会更高一些。那个计知白也是一时的人杰,若你们两人合力,足以让景国重振。不过听说计知白是左相的门生,你可要小心。”
“他毕竟也是景国人,至少在十国大比的时候不会出事,这点你可以放心。”
过了好一会儿,方运不见曾原回复便与其他人说笑,不多时,曾原才回复:“我与家里的人说过,一切有关你的消息尽快传给我。我刚得到一个消息,与计知白有关的,真没想到,雷家人竟然参与进来。”
“怎么了?计知白与雷家勾结?”
“可以说勾结,但又拿不出证据。计知白已经发出传书,说他被蛮族围困死战杀敌,但文胆受损,所以请辞离开学宫,放弃上舍之位。”
方运看着传书发愣。
一旁的乔居泽发现明明聊得很开心,方运却面色不对,轻声问:“方兄,怎么了?”
房间里静了下来,所有人看着方运。
方运缓缓抬头,道:“可能有一位上舍进士要退出学宫,谁可以查证?”
众多学子的面色齐变,马上就要十国大比了,这可不是好消息。
“我问问。”乔居泽道。
随后众多学子发动人脉关系询问。
不多时,一个进士大叫道:“计知白退出学宫!”
“什么?他怎么能退!若是没有他,十国大比我景国堪忧啊!”
“计知白为何退出?计知白怎能退出!”
“我景国的希望已经寄托在他与方运身上,他怎能临阵脱逃!”
“诸位稍安勿躁,我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计知白在外出之时遇到蛮族偷袭,最后拼尽一切才杀光蛮族,但为了救其余官兵,他不惜反复使用文胆之力,导致文胆文宫都受损,需要静养很久,可以继续治理宁县,但无法参与十国文比。”
客房内静悄悄的,随后叹息声四起。
只有少数人若有所思,偶尔看一眼方运。(未完待续)
心锁 第十四章 冰上的月光 (七)
“不用爱我。”巩义方说着,抬手握住了索锁的肩膀。握的并不用力,索锁的肩膀却立刻产生了剧痛。巩义方望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在就行。”
“在哪里,都无关紧要?”索锁问他。
巩义方沉默。
“别骗人了。”索锁拉下他的手来。她的肩膀真是疼。她知道这不是肩周炎,是旧伤。彭因坦的按摩和抚慰都不能彻底治愈她。她还是会随时随地疼痛起来……“我在彭因坦身边,在离你近在咫尺的地方,跟他恩恩爱爱,无关紧要?嵬”
她最近挂起了微笑,盯着巩义方的眼睛。
“无关紧要,你何必几次三番要我离开他呢。我不会跟你一样自欺欺人。”索锁说着,把手插进了口袋里。夜越来越深,气温越来越低。“明天我会去你们的订婚仪式观礼。提前告诉你一下,省得你没有心理准备。还有,如果你不想让你母亲当众失态,最好也跟她打个招呼。我万一也控制不了自己,后到时候后果可难料。”
索锁在提到丁蔷的时候,语气虽然还算平稳,但眼神骤然间冷了几分。巩义方看到,点了点头。
“她这些天精神欠佳,未必会出席明天的仪式。不过我会转告她。也让人照顾好她。”他说鬻。
索锁看了他,过一会儿才说:“我记得你以前就很听她的话。”
巩义方是个孝顺的儿子。她有时候都很难想象,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竟然会有年轻人简直是守着老式的规矩对父母尽孝道。巩义方不仅会,而且还做的很好。只是那么孝顺,也未必会有好结果……
也许是索锁深情中的复杂让巩义方难堪了,他并没有说话。
索锁说:“如果我是她,恐怕就不只是这些天精神欠佳,而是日夜寝食难安、天天精神欠佳,还要想尽办法剪草除根才对。”
巩义方说:“她并不会真的对你怎样。”
“是吗?那是因为我也并不会真的对你怎样吧。”索锁低声说。
她转头看了看身后安静的街道,已经好久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连狗叫都没有一声,静的有些诡异了……她回头对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的巩义方点了点头,八脚就走。但巩义方握住了她的手臂。
“我不知道你说过的‘想要一切恢复原样’究竟只是想刺激我母亲,还是真的。我并不怕一切恢复原样。但要恢复原样,你就得回到我身边。”巩义方说。
“你竟然不怕你母亲担心的成为现实?”索锁问他。
“她担心的我也担心。只是比较起来,你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毕竟更让我觉得安心。”巩义方说。
索锁微笑。
她的笑容甚至都不带一点讥刺……她故意做出再次认真打量巩义方的架势来,仔细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我就知道,你是绝不会让时间白白经过的人。这么说话,才是你。刚才那副情圣的样子,都差点骗了我……是呀,一个差点杀了你父亲的女人,一个跟你们家有着深仇的女人,就算你还爱她,怎么可能不防着她?”
巩义方握着索锁手臂的手使了点儿劲儿,索锁就被他拉近了些。
两人几乎是面对着面,只有分寸的距离,而呼吸相闻之间,突然就剑拔弩张。
“恒泰很快会在我完全控制之下。我母亲对恒泰的影响力会减少到最低。这些年她对我的培养,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把恒泰交到我手上。这一天提早到了。”巩义方说。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恒泰终于是你的了。你的终身伴侣,将和你共同享有你的财富,包括恒泰?”索锁问。
“是的。如果这个人是你呢?”巩义方终于问出来。
索锁嘴角微微颤着,“我明白了,这就是你说的,你和你拥有的一切,都赔给我……你是不是觉得这条件还挺有诱惑力的?”
“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告诉我你的条件。”巩义方说。
“现在的恒泰、也就是以前的远达是我父亲一手创立的,怎么到了你们巩家手上,你我心知肚明。我要的恢复原状,不是跟你共同拥有,而是……把远达还给我。”索锁轻声说。
“远达在形式上已经不复存在。”巩义方说。
“但事实上是存在的。虽然处理起来复杂一点,恢复也并不是做不到。”索锁说。
“这需要时间。”巩义方说。
索锁微笑,说:“那就等时机成熟,再来和我说。但是,我不等。今天就算你马上答应了,我都还要再考虑清楚。这一步,我是不是要重新走。”
“你没有多少谈判的砝码。”巩义方说。
索锁仍是微笑,道:“但谈判是你开始的,条件是你先列的……是你想要我更多些,对不对?”
巩义方沉默。
这样的索锁,冷酷无情。跟刚刚那个会看着他泪眼迷蒙的索锁,判若两人。
“何况彭因坦不是个能让人轻易放弃的对象。他对我好,也根本不
tang介意我的过去……跟他在一起,我会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要什么有什么。我为什么不一边享受着那么好的生活,一边让你们继续寝食难安?”索锁声音轻飘飘的。
“你需要多少时间考虑?”巩义方问。
他看着索锁。
“这可说不定。也许明天。”索锁瞥了眼巩义方的手。“现在我得回去休息了。不然明天皮肤状态不好,不好上妆。”
巩义方并没有放开她,而是说:“因坦很聪明。你小心些。”
“我不用提防他。不管出了什么事,他不会害我的。”索锁说着,盯了巩义方的眼睛。“倒是你,要小心的人太多了,何止一个彭因坦。”
巩义方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对。”
索锁轻声问:“你这么清醒,什么都看透……确定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不会再是从前的样子?”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你只要决定,是不是要跟我在一起就可以了。剩下的都交给我。我会扫清一切障碍。”巩义方回答她,“而且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再不是从前的样子,也还是有感情的。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索锁注视着他,直到眼眶发酸。
巩义方终于放开了她,说:“晚安,小锁。”
索锁没有出声。
她从巩义方身边走开,在开门的瞬间,听到巩义方问:“你是不是还是那样,怀里不抱着东西,就没办法入睡?”
索锁脚步顿了顿,才进门去。
巩义方看着大门合拢,而索锁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内。
他站了片刻,走到车边。在准备开车门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没有犹豫,也没有看到底是谁打来的,就拒接了。
这个时候,他需要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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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整,彭因坦准时开车到了索锁家门外。他去按门铃,在等待的工夫,隔壁院门先开了,先后走出几个男青年,都身高臂长、相貌堂堂的——看到他站在索家门前,他们不约而同地打量了他几眼。
彭因坦没回避他们的目光。
这几个男青年里有两个他是认得的。一个是上回在ditto遇到和索锁在一起的。要是没记错,他应该叫郭康;另一个是姥姥生病送医时见过的那位长相俊美的医生——实在是有点过于俊美了,很难让人不第一眼就把他从人群里发掘出来。尤其今天他还穿着军装,更是帅气逼人。还真是不管怎么俊美,都不会一丝一毫减损阳刚之气……
彭因坦对他点点头。
不管怎么样,毕竟是在索锁生病的时候给与照顾的人,他可不能没有礼貌。
孟豆豆也微笑点头,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开车离去之前鸣笛示意。
“因坦来了啊?”这时候屏幕里出现了姥姥微笑的面容。
“哎,姥姥,我来了。”彭因坦忙答应。
“小锁已经准备好出门了……她说不让你进来等了。你要不要进来?我今天炖了花生猪脚汤。”姥姥说。
“姥姥,给我留一碗,我送索锁回来的时候进来吃。”彭因坦微笑着说。
“好。”老太太笑吟吟的,“那等你们回来。还想吃什么?”
”没有了。”彭因坦跟姥姥再见,站在门外等索锁。不一会儿的工夫,他就看到索锁从里面走出来了——她低着头,似乎要格外留神不要被脚下的什么绊了,于是这一路走来,更显得摇曳多姿……( )
心锁 第十四章 冰上的月光 (八)
彭因坦望着索锁向他走来。
索锁仍是低着头,应该还没有看到他。大衣下摆有点窄,于是她的脚步就细碎了些……走起来是那么小心翼翼,穿的也显得单薄,整个人看上去就弱不禁风的。但她手臂上挽着的那只小巧的晚装包,随着脚步轻轻摆动,微弱的光折射出来,都有点耀眼。
跟她的人一样。
彭因坦轻轻吹了声口哨。很轻很轻的。恰好让索锁听见,又恰好让她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hi!”彭因坦一抬手,微笑。
索锁脚步顿了顿眉。
彭因坦站在大门外,跟她只有十来步的距离。背对着光,但他人是被一团光罩着的……她有点儿恍惚,觉得他像个幻像似的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过她也知道他不是幻像,是真实存在的这么一个人儿。
索锁看看彭因坦,对他笑笑,才加快脚步走过来羲。
彭因坦看她薄薄的身影从大门敞开的缝隙间钻出来,灵猫似的漂亮灵巧,伸手过来,索锁的手刚触到他手臂要挽住,就被他把整个人都拥到怀里去了。
“哎呀。”索锁一点儿都不意外彭因坦这样。他要高兴起来,才不管什么时间地点呢……她歪着头看看他——他昨晚问过她,今天穿什么衣服过去,他好配合她。他的品位真好,身形气质更好,简简单单的礼服,他穿起来就像王子。
“怎么提前来了?”她小声问。幸好她早有准备,而且从来不是花几小时化妆才能出门的女孩子。一早就在等他来了。
“该办的事儿都办妥了,就剩接你过去这一样大事了。”彭因坦笑微微的说。
他仔细看下索锁的脸,妆容精致的很。也许是光线的原因,他丝毫看不出索锁原先那肤色不匀。他满意地左看右看,再凑近点儿看,说:“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皮肤都变好了。是吧,女人还是要爱情的滋润才好。”
他说着,鼻子故意抽了抽。索锁身上香气淡淡的,比平时要香,可还是若有若无的。她妆容也淡,可就是很好看。看样子也是下了点儿功夫的。尤其那唇膏的颜色,让她的嘴唇十分的诱人。彭因坦忽然有种想把她的唇妆弄糊的冲动……索锁看穿他心思,嘴角一翘。
“不可以。”她说。
彭因坦哼了一声,说:“你给我等着的。”
索锁脚后跟落下去,还是微笑。彭因坦环着她柔软的腰肢让她靠近自己,低头看到她脚上银白色的晚装鞋,跟又高又细,把一对纤细的小腿衬的愈加线条柔美……他笑着带着她转了半个圈,柔软的大衣下摆旋成了大朵的花。
“昨晚上睡的好吗?”彭因坦问。
“好。”索锁说。她像株攀着高大松树的藤蔓,紧紧攀着彭因坦。
“有没有梦到我?”彭因坦笑着问。
“没有。”索锁回答。她想了想,“昨晚连梦都没做一个。一觉睡到天明。”
“这么好?”彭因坦拥抱着她,问。时间还来得及,他有点享受这种被索锁依赖的感觉……这么想着,他就不管索锁催促,又享受了一会儿才拥着她上车。索锁上车前看了下大门确定已经关好。他就说:“我看过,锁好了的。不用担心。”
索锁上车坐下来,过一会儿彭因坦上来,变魔术似的一伸手,递给她一只糖葫芦。
索锁吓了一跳,接过来看着他。
“刚才路过看到有卖的,就买了一支给你。”彭因坦发动车子。
“这……”索锁看着手里的这支糖葫芦。她这才发觉车厢里挺冷的。彭因坦没开空调……是怕温度高了冰糖化的快吧……她摘下手套来,拿了竹签子。“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的?”
“那天你说,大冷天冰糖葫芦会特别甜。我觉得也是。”彭因坦笑着说。他发动车子,“吃吧,差不多到了地儿,你也刚好吃完。”
“你的呢?”索锁看看彭因坦。可也不像是还有另外一支的样子……“先给你吃一个吧。”
其实她费劲化的妆。这个时候吃东西真是大大的忌讳……但这酸甜清凉又可口令人一看就垂涎欲滴的冰糖葫芦,她无论如何也舍不得不马上吃掉的……她把冰糖葫芦举在面前,让了让彭因坦。
彭因坦笑着说:“你以为我是你啊,这么大个人了,爱吃这个。”
“不吃拉倒。”索锁把冰糖葫芦收回来,一口咬下去,就酸的眯起眼来了。
彭因坦微笑着,车开的又稳又快。
索锁一颗颗吃着冰糖葫芦,很快吃完了。
彭因坦把车停下来,看到她嘴角沾着冰糖渣儿,掏了手帕来给她,说:“瞧吃的这样子……等下进去补补妆。晓芃的化妆师也在。”
“不用。”索锁握着他的手帕,从手包里掏出唇膏和粉盒来,照镜子看到唇角的糖渣,犹豫了下,舔了下,连这点儿甜都没浪费……她也不管彭因坦看着她笑到底是什么意思,把唇膏在拧开在唇上擦了擦,双唇一抿,转过头来,“怎么样?”
彭因坦眉一挑,说:“平时都不用这些,关键时刻装备还挺齐全。”
“唇膏是晓芃送的,粉大概都过期了……要是我等会儿肿成猪头,你可以当不认识我。”索锁扬了扬手里这黑色的粉盒,反过来看了下批号,果然已经过期了……她笑笑。偶尔用下过期的东西,应该不至于会有什么恶果吧。就算是有,应该也足以承担。她把粉盒丢回手包里,唇膏倒拿在手里看了看。
“这个颜色你用很好。晓芃用倒是不那么显得好。”彭因坦说。
索锁抿了下唇。唇膏在唇上熨帖的很,但她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她避开彭因坦的目光,轻声说:“你怎么对女孩子用的东西这么上心。”
不但上心,还很懂。不知道是用心了,还是对这些太过于熟悉,以至于可以熟练应付。
彭因坦但笑不语,就只看着索锁,有点儿意味深长。
索锁被他看的发窘,看看时间,说:“好了,该上去了吧?”
她这才留意这地方。是在山顶上的一间私人会所,车子穿山越岭似的在林间开了很久才停下来的,四周围静的很,举目一望,除了停车场停了几辆车子,连人影都不见一个。要说这地方隐秘也隐秘到了一定的程度……不过她心念未已,就看到远处隐在竹枝后的那半扇门前的灯光下,人影一晃。
距离这么远,她当然是看不清那是什么人的。不过在朦胧的光影中,那窈窕的人影还真是具有十二分的美感……她听到彭因坦说是该上去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她解开安全带,彭因坦给她开门的工夫,一辆车开过来。车灯大亮,她等灯光熄了才看清楚,从车上下来的是童碧娅——她下车先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我以为我是到的最晚的,看来你们也不早。”
“晓芃下午还在说,搞不好你来不了的。”彭因坦很自然地把索锁的手拉过来,微笑着跟碧娅说。
“飞机晚点了。我这一下飞机就往这边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碧娅指了指自己这一身,“好在今天主角不是我。就是长辈们都在,千万别怪我失礼。”
索锁看童碧娅一身简洁装束,倒真是风尘仆仆的架势。她沉默着望着她,心里倒也很羡慕,为了朋友这样奔波,只为了在她人生中重要的时刻陪伴在侧……她有点儿出神了,彭因坦拉拉她的手,低声说:“碧娅跟你说话呢。”
“对不起,我走神了。”索锁大方承认。她和彭因坦已经和童碧娅一起往里面走了,碧娅刚刚说了什么,她还真没听到,“您说什么来着?”
“小迷糊。”彭因坦笑。
“我说,索小姐真美。”碧娅也笑着,“真是见一次一个样子,每个样子都让人印象深刻。”
“谢谢。过奖。”索锁跟碧娅说。
“我不是说客套话。索小姐的美是很独特的。”碧娅微笑。
她眼睛很亮,进到室内这明亮的环境里,就显得更亮。而在她的目光之中,索锁有种无所遁形的不安。她看了看彭因坦——他也在微笑着看她。可不知怎的,从她这个角度,因坦和碧娅是并肩站着的,他们的目光竟有那么一瞬,在她看来都很犀利……她紧握着彭因坦的手。
“走吧,跟义方打个招呼去。”彭因坦说。
索锁抬眼,果然巩义方在前方不远处呢。
他正在跟人说话,是背对着这边的。黑色的礼服让他显得比平时要更加的瘦和高。就只是一会儿的工夫,他回过身来,看到他们,微笑着点点头。
站在他身边同他说话的两个人也回过身来,索锁认出来其中一位是巩义方的姑父。另一位她并不认得。但看模样跟彭因坦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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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大家:
因为昨晚上的意外情况,更新拖到现在。谢谢大家的关心和体谅。明天早上稍晚点更新,八点。谢谢。( )
心锁 第十四章 冰上的月光 (九)
“那位是……”索锁看看彭因坦,又看看那位。
“我小舅舅。”彭因坦说着,也看看舅舅,“像吗?”
“哦……有一点。”索锁答应。她回答的有点儿僵硬。彭因坦低低身,靠近她些。“我以为……”
“没想到我那么多姨妈,还有舅舅是吧?不过舅舅们比较忙一点,我都经常见不到。来,我介绍你认识。我舅舅人特好。”彭因坦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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