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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尼卡
索锁点头。
她没有在大家庭生活过的经验,彭因坦有众多的亲戚这一点就让她觉得惊奇眉。
“坦坦!”彭因坦的小舅钟裕坤看到他就喊了一声,他身边的两位也看向这边。“还不快点过来。竟然敢到的比我们都晚。”
“离仪式少说还半钟头,您来这么早干嘛呢。”彭因坦笑着说。走进了,指指巩义方,“义方都还没进去呢,可不是还早着?”
“得,你有理!碧娅也来了?”钟裕坤看到了童碧娅。
“钟叔叔。”碧娅过来先跟钟裕坤打招呼,一旁巩义方的大姑父宗志敏她也是头一回见。巩义方给他们介绍,她笑着称呼一声伯父,“钟叔叔,宗伯伯,我先进去看看晓芃。”
她笑着先离开,走前跟索锁和因坦点点头。
“碧娅还是这么个干脆利落的性格。”钟裕坤微笑。他转过脸来看着因坦和索锁,“这位是?”
“舅舅,这是索锁。”彭因坦始终握着索锁的手,这时候看看索锁,微笑着说:“我给你介绍——义方你认得的,不用介绍了吧?”
巩义方看着索锁,点点头,说:“欢迎你来。”
索锁对他微笑下。
“这是宗伯伯,义方的大姑父。”彭因坦介绍道。
“宗伯伯好。”索锁随着彭因坦称呼。她的脚步往前迈了半步,站在彭因坦身边。
宗志敏因为她这向前的半步将她的面容看的更清楚些,不禁愕然。但他也是反应非常快的人,于是不动声色地对索锁说:“你好……索小姐是吗?”
“是的。索锁。”索锁微笑。
“这个姓很特别。”宗志敏说。他看着索锁,索锁笑容非常自然。他不禁转眼看了看巩义方——义方的脸上瞬间有点不自然,但也很快就恢复原状了。
“都这么说的。”索锁轻声说。
宗志敏点头,仍然看着索锁。她似乎是完全不记得他了,面对他的时候就像是对着初次见面的长辈,谦和有礼。然而越是这样,他越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手机突然响,正好借着接电话离开下,顺便拉了下巩义方,只几步远,他挂了电话压低声音问道:“那天在酒店……真的是她?”
巩义方一点头。
“难怪你妈妈……”宗志敏半转身子,朝着正在微笑着聊天的那几位。
“索姓确实特别。我第一次见姓索的人……索额图是你本家儿吧?”钟裕坤笑着问。
索锁笑,彭因坦就说:“小舅您就多绷一会儿成吗,说没两句话就开始了。”
“嘿你这个小子,嫌弃我!你不指着我的笑话活命呢嘛?”钟裕坤瞪眼。
“索锁,这是我小舅舅。其实认识不认识没两样。他常年钻山沟的,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不过跟大舅舅是双胞胎,你可能会搞混。所以就想着一般见着的都是大舅舅就可以。小舅舅一年回不来一两次。”彭因坦说。
钟裕坤本来是恢复了一本正经的,听着外甥这介绍,嘿了一声,转过头来先跟宗志敏说:“您听听,我这外甥打着灯笼可难找——你小子是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认识不认识没两样啊?”
“钟叔叔好。”索锁微笑。
钟裕坤见索锁开口,笑眯眯地看看她,说:“你好。别听坦坦瞎说,大舅舅才是一年见不着一两回的……”
“我就知道我一时不在跟前儿,你就没谱儿了。又说什么我什么呢?”
索锁往前看看,从屏风后走出一个人来,跟面前这位钟叔叔几乎长的一模一样,偏偏两人穿的衣服也极为相似,外人乍看之下是很难分得清他们俩究竟谁是谁的……她有点儿发愣,彭因坦笑出来,说:“这是大舅舅。大舅,这是索锁。”
“钟叔叔好。”索锁又叫了声钟叔叔。
钟裕乾看看她,点点头,虽然并不是意外的神气,但也没笑,只是说:“你好。”
“板着脸吓唬谁呢?”钟裕坤看看兄长。
“你少来,里面去,父亲问你哪里去了,怎么老不见人。”钟裕乾说。
彭因坦见他们俩掐上了,拉着索锁就往里走,说:“你们先掐着,我们进去见姥爷姥姥去。”
索锁被他拉着快步绕过屏风,把其他人都甩在了身后。
“慢点儿走。”索锁拉了下彭因坦。屏风到里面大厅门口还有点距离,这黄花梨的雕花门看上去非常奢华,门边的侍应生准备替他们开门了……里面等着他们的不知道是
tang怎么样的场面,但可想而知一定是有更多的人的人要一一应对。
“你紧张?”彭因坦脚步慢下来。
索锁从下了车,就攥着他的手没松开过半分劲儿。虽然他没想过要放开她的手,这毕竟是他带着她走进自己家人圈子的第一步,可是她这样主动粘着他,还是有点儿反常的。
“嗯。”索锁点头。
“你看我俩舅舅就知道了,他们根本没什么可怕……就是跟巩家章家的亲戚客气些就好。”彭因坦说。
索锁答应。
彭因坦的舅舅们……还不是因为彭因坦想打消她的紧张情绪才故意那么做的吗。
“小舅舅是科学家?”索锁问。
“嗯,还不就是以前说的,搞原子弹的挣不过卖茶叶蛋的嘛。”彭因坦开玩笑。他拉着索锁的手搭到自己手臂上,“你猜到他是科学家?他哪里像?”
索锁吸了吸鼻子,沉默片刻才说:“人家天天跟姥姥看新闻的好吗。”
彭因坦愣了愣,才笑出来,“好吧,小舅舅确实有点儿名气。姥爷说,他是钟家对国家最有贡献的一个。他自己不怎么自觉,回来家里就嘻嘻哈哈的。不过别看他这样,动真格的就很厉害了。”
索锁看着他笑,轻声说:“彭因坦……”
“嗯?”彭因坦笑着,见索锁神色有异,“怎么了?”
索锁和因坦已经快走到门边了。这里既听得到门内低低的音乐声,也听得到身后几位轻松的话语……她看着彭因坦,问:“你真要和我一起进去,是吧?”
“是啊,都走到这儿了,你还以为我开玩笑吗?”彭因坦反问。他顿了顿,看着索锁的眼睛,“你想说什么?”
索锁摇了摇头。
彭因坦就说:“那就什么都别想,跟我来。”
他也不等索锁再做下准备,带着她就穿过了面前这道骤然开敞的大门——两扇巨大的雕花大门向两边一退,里面明亮辉煌的大厅就呈现在他们面前——索锁和彭因坦往里走了没两步,站在香槟玫瑰的拱门下,她深深呼吸。鼻端尽是玫瑰的香气,还有些微甜香,却不知是什么味道,有点儿神秘……厅很大,但是客人并不多。六张大圆桌簇成雪花状,中央一张巨大的圆桌上堆着漂亮的玫瑰花,花的最上端有一对人偶,是章晓芃和巩义方的模样,十分精美。
索锁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对人偶,彭因坦发觉,跟她一起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说:“还真像。”
“嗯。”索锁点头。人偶惟妙惟肖,章巩两人细微的表情都表现的很准确——尤其是巩义方,脸上是浅浅的笑容,但眼中却是若有若无的冷淡,还有一丝丝落寞……索锁转开了眼。
她粗粗打量着大厅内的装饰,其实看的很有些心不在焉。这会所隐秘而奢华,这间大厅内的装饰就更见了奢侈,即便是看上去已经尽量简单,也还是一拍富贵气象。索锁还没有细看什么,就被彭因坦拉着去见人。
彭因坦说的是没错的,今晚订婚仪式,来观礼的的确都是双方至亲。巩家的亲戚并不算多,只有在国内的巩义方两位姑母都是一家悉数到齐。钟家和章家亲戚就更多些……索锁听着彭因坦介绍这个、介绍那个给她认识,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过了今晚,还能记住几张这些面孔,但是站在他身边时,她都还很认真地去认识、很努力地想记住他们……因为要处处留意,她就很少说话。这让她看起来非常安静腼腆。加上她今天妆容精细、衣着得体,整个人都很有光彩,可是又不会过于抢眼,在长辈们眼里就显得很得体。尤其彭因坦的姨妈们,连今天第一次见索锁的小姨钟裕彰都露出赞赏的神色来,特地要索锁到她身边来,和她聊了一会儿天。
姨妈们这么喜欢索锁,彭因坦当然得意。
“妈妈,索锁这么穿好看吧?”彭因坦想起来,特地转过脸来问母亲。
钟裕彤正在听索锁回答妹妹的问题,说到是做什么工作的,见问就笑着点头,说:“好看。”
她并没有料到索锁真会穿她建议的裙子来。但这会儿看她穿上,就好像这件裙子是替她专门制作的似的,也不禁在心里赞个好。
索锁轻声跟钟裕彤道谢,钟裕彤说:“我只是建议嘛。关键是要你喜欢。我还担心我的眼光跟你们年轻人到底有差距呢。”
她微笑着看索锁,发现她耳后的发卡松了,亲手给她重新戴上。她做这个的时候非常自然,但是彭因坦看来却很高兴,索锁虽然只是说了谢谢,脸却都红透了……钟裕彤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跟彭因坦说:“别老站着了。从你们进来就没闲着,快去坐下休息会儿吧。”
“好。那我们过去坐下。”彭因坦带着索锁就往那边走。
钟裕彤坐下来,望着他们走开。
“坦坦跟着魔一样。”钟老太太这个时候转过脸来对女儿说。她像是完全不经意一般,其他人则完全没注意她们说了什么。“这小姑娘我看呀,跟坦坦悬……”
“可坦坦
很喜欢啊,妈。”钟裕彤声音更轻。她看看母亲杯中茶水浅了,给她续上一些,“这么认真地给我们介绍,两个人该是沟通好了才对。”
钟老太太沉默片刻,刚要说什么,在她身边坐着的钟老爷子就说:“老三哪,别听你妈妈的。她这两天有点儿何仙姑的意思……”
“何仙姑的意思是什么意思?”钟老太太明知道不是好话,还是问道。
“很有仙气儿。”钟老爷子笑道。
钟老太太也笑起来,咕哝了几句,并没有说下去,倒是钟裕彤笑着说:“妈妈不放心也是对的。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久。”
“又不是要马上结婚……”钟老爷子说。
“怎么不要马上结婚?坦坦也不小了啊。”钟老太太马上说,“他爷爷和奶奶都不知道盼了多久了,就是宠着他,不敢使劲儿催。”
“又着急让他娶媳妇儿,又挑剔他的对象,你怎么这么麻烦。”钟老爷子听到这儿就忍不住抱怨。
钟裕彤见两位老人简直要吵起来了,忙笑着安抚。她看了眼因坦和索锁——他们边走边说话,到他们的位子上了。因坦给索锁拉开了椅子,正要坐下又有人过来跟他们说话,索锁站直了——她静静地站在彭因坦身边,真有点小鸟依人的意味,很温顺的样子……
索锁并没有发觉钟裕彤在看她,今天晚上明着暗着观察她的人太多了,她顾不过来,只好时时处处留神些。
彭因坦坐下来就开她玩笑,说索锁你就跟一小学生似的,就差举手回答问题了。
“我表现不好吗?”她坐在他身边,两人的椅子挨着,看着在座的宾客,济济一堂,热闹而不喧哗,都喜气洋洋的。她和彭因坦坐在一处,相比也是引人注目的一对,虽然在她自己看来,于此众多钟灵毓秀的人物当中,她实在是泯然众人……她的目光投的远些,在望着邻桌上两对双胞胎,是彭因坦舅舅们家里的表妹们。
“我怕你拘束。”彭因坦低声说。
他给索锁拿了杯香槟来,但是她没有喝。
索锁转脸看他,说:“我没觉得拘束……以前我总没什么机会见识这样多的家人亲戚聚在一处。我家里没有什么亲戚,从小到大我都很孤单。上学的时候,他们说表弟怎样,表姐怎么样……我都没有概念。”
彭因坦有点动容。他伸手拉了索锁的手,轻声说:“亲戚少也有少的好处。像我爸爸是独生子,爷爷只有一个兄弟,我也不过只有一个堂哥。和你差不多的。但晓芃就不是,章家比姥姥家人更多。她小时候常常喊奶奶家好吵啊,每到周末过去,几十口人吃饭,简直要开食堂才可以……小孩子们聚在一起又要吵闹打架,很烦的。晓芃小时候就是个调皮捣蛋的……时间过的多快,她马上就要结婚了。”
索锁不语。她看着中央那张大圆桌上的玫瑰花和人偶,花团锦簇的,看上去真喜庆。可是此时尽管宾客盈盈,宴会的主角都没有在现场,就连巩夫人也还没有露面呢……索锁这个念头还没有闪过,就发现大厅一侧的鲜花屏障后面走出来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巩夫人丁蔷。
索锁的手缩了下,险些碰到酒杯。
彭因坦看看她,说:“巩伯母不笑的时候,是有点太严厉了。”
索锁没有转开目光,此时丁蔷也已经看到了她。她的目光在索锁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移开——她此时跟前两日相遇时完全不同,整个人行走如风、目光如电,也并没有盛装打扮,而只是一身看上去非常简洁的米色西服,但浑身的装饰还显得非常隆重,尤其颈间那一长挂翡翠项链,碧色耀目……索锁盯着那挂翡翠项链,手不自觉地就握住了面前这杯香槟酒。
她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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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大家:晚八点左右还有一更。( )





心锁 第十四章 冰上的月光 (十)
酒杯被她放回桌上,她按了下胸口,目光低垂片刻,再抬起来时,已经恢复正常,而丁蔷一行也已经就坐。她的没有特意看向那边,也知道她们坐下来时,都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巩义方的两位姑姑都是很温和的人,她记得是这样的。他跟姑姑们的感情很好,这么重要的场合,她们是不会错过的……
她舒了口气,盯着面前这只空了的水晶杯。
一切还都没有开始,她已经喝光了一杯酒。醉是不会醉的,这举动可也有失分寸。她也不知道在别人眼里自己这样究竟好不好,但侍应生过来给她将香槟再次添满,她看着酒杯里冒着气泡的淡金色的酒液,真想再一口喝光……
彭因坦示意侍应生把酒放下来,索锁看他,他就微笑着说:“喝吧。这瓶都归你。”
索锁舌尖舔了下上颌。香槟酒在味蕾上炸了有好一会儿了,她才留意到酒香的丰富和美妙桎。
“酒是晓芃亲自挑的。她说一定要这一款。”彭因坦瞟了一眼白毛巾包裹下的酒瓶,酒标被遮住大半,“女孩子是不是都这样,老早开始就知道自己要什么样的婚礼?”
索锁果然又拿起酒杯来,但这回她没有一饮而尽。她小口啜着,香槟还含在口中时,她摇了摇头潼。
彭因坦微笑着,拿起自己的酒杯来,示意索锁。索锁喝了这一点点酒,原本粉白的脸上透出红色来,脸色非常好看。
“比起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才更重要吧。”索锁说。
彭因坦重重点了下头,说:“有道理。”
“的确很有道理。”大表姐陈晓飞坐在彭因坦身边的位子上,明明是在跟丈夫廖沛哲小声说话的,这时候却回过头来说道。说着她还看向索锁,微笑着,又看看彭因坦,“你这个小子自以为了解女孩子,其实才不是呢。小索比你成熟多了……咦,你们两个先喝起来了?”
彭因坦笑着说:“晓芃选的酒很好。我们要多喝一杯。走的时候还要拿上一些。”
陈晓飞也笑,指着彭因坦跟索锁说:“小索,你可要小心坦坦。坦坦门槛儿最精了。”
“好。”索锁微笑着答应。
彭因坦一边让大表姐和姐夫尝一下这香槟,一边笑道:“好嘛,这就准备把我给卖了是吗?”
“是啊,赔钱也要出手。”陈晓飞笑道。她尝了下酒,点头,“确实不错……晓芃说一定要这个酒庄、这个年份的酒,是因为她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和义方相识相知的。”
“这么说来,还是很有意义的。”彭因坦说。
他的话音未落,场内的灯光这时暗了下来,只剩下前方留作圣坛的位置光亮如初,乐队将曲子换了一支,仍然是欢快的。看样子用不了多久,今天的主角就该进场了。
“今天的仪式,很像是婚礼。”陈晓飞忽然说。廖沛哲表示赞同,说:“还是很费了一番心思的。到底是大事,隆重点也是应该的。”
陈晓飞笑笑,说:“晓芃是这样的。凡事不做就算了,做就做到完美。坦坦,到你的时候也要好好策划下。我和你姐夫是一对懒人,让我们订婚结婚摆酒什么的做全套简直要疯掉。”
彭因坦笑着说:“要是我也娶个懒新娘,那我们也跟你们似的,找个山清水秀、没人打扰的地方度蜜月去。”
“然后抱着蜜月宝宝回来就行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意义的。”陈晓飞举起酒杯来,对彭因坦眨眨眼。廖沛哲轻轻拉了她一下,笑着说开玩笑要有限度啊。陈晓飞斜了他一眼,说:“知道是开玩笑还不好好配合一下?来,不管他们,咱们先干了这一杯……小索,今儿就借着晓芃义方的酒,先跟你说下,欢迎你跟坦坦到北京来。我做饭虽然不怎么好吃,可是廖沛哲吃了这么多年也吃成了胖子,还养大了两个儿子。和坦坦来我们家吃饭,好吗?”
彭因坦看着索锁笑,廖沛哲配合地点头说好好好,总算要有人跟我和儿子们共同承担风险了,“小索,记得到时候先吃饱了再来。”
索锁微笑。四只高脚杯轻轻碰在了一起,同席的其他兄弟姐妹看到,起哄说他们也要加入……索锁听着他们说笑,小口啜着香槟酒。喝下去的酒开始发散,她晃了晃头。
彭因坦让她吃点东西,细心地给她选着合乎她口味的点心,看着她吃下去。索锁就在彭因坦沉默却坚定的注视中不自觉地就把他给她夹来的几样小点心都吃了。
“好了。主菜还没开始上,不要吃饱了。”彭因坦很满意。
索锁停了一会儿,才说:“说的我好像饭桶一样。”
彭因坦看看她,趁人不留神,过来在她耳边说:“你要是饭桶,也是个漂亮的饭桶。”
他的眼睛在闪闪发光,索锁看了,心跳的加速。她想她这是连喝了几杯香槟酒的缘故,心慌。她按按胸口,心慌不但没有缓解,竟然还要酸痛起来……光线再暗下去些,乐声响了起来,彭因坦也坐端正了,不是一副笑眯眯的没正经要逗她开心的
tang样子了。她只需抬头,就能看到前方最明亮的地方——仪式的主持人用一把醇厚低沉的嗓音请章晓芃小姐和巩义方先生入场。
索锁和大家一样,轻轻鼓掌,等待着今天的一对主角穿过玫瑰花拱门走进来——她想就是再挑剔的眼光,看着这样一双人儿也不能不觉得美好。晓芃身着的浅蓝色礼服不仅在一室金碧辉煌中出挑,也让她在活泼中多了一分娴静;巩义方的浅灰色晚礼服熨帖得当,在美丽的晓芃身边,他的温文尔雅相得益彰……索锁似乎能听得到那山呼海啸一般的赞叹,伴随着他们走到那最明亮的地方去。他们又像是站在了最高处,让周围的一切都在低下去……山呼海啸的赞叹声和掌声也在低下去,灯全都亮起,她看着他们在对台下鞠躬,才意识到仪式已经结束了。
过程并没有想象中的漫长,也没有想象中的难熬。
“索锁?”彭因坦叫着索锁。
索锁的目光从含笑挽着巩义方走向他们坐席的晓芃身上移开,“嗯?”
“你怎么看的这么入神。”彭因坦说。索锁的眼神从晓芃和义方站上圣坛就定住了似的。
“哦。”索锁的目光又转向晓芃。这一次,她的目光撞上了巩义方的。他的脸色和在台上时候一样,既看不出多少喜色,也看不出别的什么……她想跟彭因坦说晓芃怎么看上去那么美呢,她忍不住一看再看,但她望着彭因坦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却说:“有点羡慕他们……很幸福吧。”
彭因坦看了一眼已经上桌的几道菜,照旧夹了放在她的碟子里,说:“先把汤喝一点……羡慕啊,那就好办了。”
索锁有点儿发愣,“好办什么?”
“不怕你羡慕,就怕你看了没感觉。”彭因坦微笑着,把自己的这一碗鱼胶也给索锁。今晚的菜式精致而不奢侈,也清淡,应该还是很合索锁的口味的。“把这些吃掉。下面你什么都不吃,我也不管你了。”
索锁看看自己面前双份的食物,皱眉。
“不是羡慕吗?有人照顾你吃东西,就是幸福。”彭因坦微笑。
索锁顿了顿,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彭因坦说的听起来很有道理……她默默吃着东西,彭因坦偶尔给她夹菜。一桌的兄弟姐妹都含笑看着他们,尤其大表姐陈晓飞更是不时开个玩笑。彭因坦根本就不在意,索锁却觉得不太好受。
“别理他们,就是爱瞎起哄。”彭因坦笑着跟索锁说。
被他这么一说,一桌人应景儿似的集体笑起来。彭因坦见索锁不太自在,也有点儿无奈,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他就是这个家里的焦点呢、谁让他从来都跟表兄弟姐妹关系融洽呢……他见索锁在大家的笑声里脸越来越红,只好笑着说:“哎呀,你们不要这样热情,回头给我把人吓跑了,你们可得赔得起!”
“坦哥坦哥,把锁姐姐借我们拍张照好不好?”彭因坦转头,就见小舅舅家的两个表妹笑着站在身后。他瞪眼说不行,又问干嘛?
“是不是要去晒?告诉你们绝对不可以。”彭因坦说。
索锁微笑着看面前这对漂亮的孪生姐妹。合影她并非不愿意,但是彭因坦的顾虑恰好也是她顾虑的。
“不会啦……好吧,保证不散播出去还不行吗?”表妹笑着央求。
“好了你们不要勉强。你们那些同学朋友的,哪一个不是盯着坦坦的?听说坦坦带女朋友回家来,还不早就竖起耳朵了?当你们坦哥不知道呢?以后再合影……去,别耽误我们跟准新娘准新郎喝酒。”陈晓飞年纪最大,这时候就开口组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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